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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石氏”的會計部門工作已經近一個月了。黎娉由原先的陌生,逐漸到今天的順手,除本身的能力之外,背后的一大功臣要算是石彬了。
  說來奇怪,除了第一天見到他——就是他為她向林主任說情——之后,他仿佛就象是她的第三個影子似的,無論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這點頗引起她某种程度的怀疑。
  雖然他只不過是財務部的小職員,卻能游走在各部門之間;無論是高級主管或是普通職員,他都熟得象是自己家人似的。也許是她初次在台灣工作,所以不太了解台灣的某些習性。
  她為自己找個借口。而台、新兩地唯一不變的就是,年輕女孩見了俊俏挺拔的男人都會不約而同地尖叫起來。
  “黎小姐,你在想心事?”她的同事石霓儿挂著完美的笑容走進檔案室,向她打聲招呼。奇怪,最近她身邊認識的人都姓石,是巧合嗎?
  “不,只是在想……”黎娉有些臉紅,懊惱自己在工作的時候分心,難怪石霓儿會過來叫她。
  “只是在想石彬會什么時候冒出來。”石霓儿微笑著替她接通,換來她瞪大的眼睛。
  “我沒有……”
  “你不需要否認。”石霓儿臉上挂著從黎娉一進公司就不曾見它消失過的微笑。“其實,石彬是個滿不錯的男人,只要不把他促狹、愛捉弄人的個性算在內,大 而言,他還算是不錯的男人。”
  “听起來好象在推銷商品。”黎娉臉紅道。
  “的确。如果可能,我們希望把他推銷出去;他那張臉孔已經為我們惹過不少麻煩。”
  “你們?你和石彬很熟?”
  “可以這么說。我甚至可以告訴你,他尿床的次數和他交過多少女朋友。”
  “石霓儿,閉上你的嘴巴!”不知何時,石彬已經站在石霓儿的身后,象是要吃了她似的瞪著她。
  回過身,石霓儿換上完美的微笑。“我和黎小姐正在談如何推銷商品。”
  “哈!”誰不知道你老早就想把我捆得象個禮物一樣,送給每一個第一次見到的女人。”石彬冷笑道。
  “你們認識?”黎娉很吃惊;在公司常常看他們兩個人探身而過,卻不曾交談過一句話,仿佛陌生人似的。
  “正 答案!但我 愿不曾認識這個小魔鬼。”石彬冰冷地說。
  “瞧!不是我不嘗試跟你握手言好,是你自己先挑起戰火的。”石霓儿微笑道。
  “一副虛假的笑容!你到底要裝到什么時候?”石彬不耐煩地說。
  石霓儿聳聳肩,朝黎娉笑道:“黎小姐,你明白了為什么我急欲將他推銷出去的原因了吧?我希望水遠都不要再見到他那張臉孔,這張臉孔比我在學生時代吃了不少苦頭。連現在也還不能幸免呢。”
  “滾出去!”石彬指著門口命令。
  石霓儿只是挂著完美的笑容,聳聳肩,眼里有一絲狡黠的走出檔案室。
  “你別再理她!這個人一向無聊到极點,沒有就愛找人窮開心。”石彬口气惡劣地說。
  黎娉告訴自己,他們之間只是普通同事的關系,其他的事最好閉嘴不問。但他就是忍不住好奇心,想弄清楚那個石霓儿岩石彬之間的關系。
  “我不知道你認識石小姐。”
  “認識她,是我——輩子的遺憾。”
  “你們同姓。”黎娉指出這點。
  他揚揚后,忽地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這是你進公司以來,第一次詢問我的事。”
  黎娉臉紅了。“我們是同事嘛。”
  “是嗎?”他只是笑笑,傾身向前。“黎娉,我可以約你嗎?”
  “什么?”她沒听錯吧?
  他笑笑,雙手抱胸的斜靠在桌邊晚著她。
  “我向來是個直腸子的人,也不懂得花言巧語,有什么說什么。沒錯,我是想追求你,否則我也不會三頭兩天繞著你打轉轉了,你看不出來嗎?”
  黎娉愣愣的盯著他瞧。
  這是第一次有人明言追求她,在新加坡念書的時候,最多彼此間傳傳情書,一幫人出去玩玩什么的,這里新奇的方式對黎娉而說還是頭一遭。
  “為什么想追求我?”
  “我喜歡你。”
  “你甚至還不了解我。”黎娉紅著臉說。
  “所以才需要約會,不是嗎?”
  “我拒絕。”黎娉突然改變心意。
  楞了楞,石彬有些不解,他原以為自己是 券在握的。
  “我不接受。”霸 迅速從他的臉色中流露出來。
  敢情過去几天的隨和全是裝出來的。她想著,對他的反感因此加深了几分。
  “我才不管你接不接受,反正我拒絕了。”黎娉終于找到想到的答案,站起來,想离開檔案室。
  “他一個箭步,擋在她面前。些許的迷惑出現在他眼底。“你不喜歡我?”
  “我們是同事。”
  “我不會放棄的,我石彬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東西。”石彬懊惱地說。
  “我想也是。”虧她當初還暗地欣賞他呢!原來也不過是個狂人。
  “黎娉……”他想伸手摸她。立即被公文夾用力打了一下,他因此不得不退開一步,讓她离開。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石彬十分不解。
  這些日子他一直以為黎娉有几分喜歡他的,怎么才一晃眼的功夫就全變了呢?
  他疑惑地走出檔案室,忽地怒 橫生,瞪著靠在牆邊的石霓儿。
  “你偷听?”
  石霓儿揚揚眉道:“不算偷听,只是好奇不可一世的石彬打算用什么法子追求女人?”
  “你看見了,可以滾了吧?”
  “听不听本姑娘的四字箴言?”
  “最好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否則我發誓我會親自打你的屁股;不管有沒有人阻止。”
  “別把對黎小姐的怒 遷到我身上,要是你以為追一個女人這么容易,那全世界的男人不都有老婆了?”
  “滾。”
  石霓儿聳聳肩,邁著高雅的步伐正要离開他。
  “等等!”石彬耙耙頭發,終于忍不住好奇心,他怒道:“哪四字箴言?”
  石霓儿回眸一笑。
  “你——是——傻——瓜。”
  “祁大哥……不,董事長!”珊珊一抬頭,立刻慌張地站起來,倉促之間那本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倚天屠龍記>掉到了地板上。而她的腰——一如往昔的又撞上桌角,引來她的一聲哀叫。
  祁靜冷冷的看她一眼,當作沒看見桌面上的啃剩瓜子以及可樂。
  “總經理呢?”在公司職員面前,祁靜向來把職份分得很清楚。
  “在里頭。”珊珊點頭的時候,發現地板上的《倚天居龍記》正暴露在祁靜的目光之下。
  她想把書踢到辦公桌下,卻老是踢不到書,只好悄悄地把腳伸得更長些,卻正巧碰到祁靜的腳……
  她的雙頰立刻緋紅起來!天!丟臉死了。
  祁靜低頭看看書,替她撿了起來。
  “你的?”他的聲音冷冷的。
  珊珊想抵賴也抵賴不了了,只好紅著臉點點頭。
  祁靜的表情不變,將小說擺在她桌上,走向祁勁的辦公室。
  珊珊想討好他。“等等,祁大……董事長,我替際開門。”
  她迅速跑到他的前頭,想打開總經理室的門,不料里頭功人將門一開,她正巧跌了進去,要不是祁勁眼明手快,讓她投入他的确里,八成她又會摔了個狗吃屎。
  “珊珊,你要我告訴你多少次才肯听進去?不要在公司里跑來跑去!象你這樣莽莽撞撞的,遲早會惹出事來!”祁勁罵道。
  “我沒有——”她掙扎著离開祁勁的确抱。“我是——想為董事長開門。”
  祁勁的眼睛轉移到祁靜含著嘲笑的臉龐。
  他歎了口气,“好吧,這回就信你的話。我要你把‘高氏電子’的檔案找出來,你找出來了沒?”他順口問道。
  眨了眨眼,珊珊夸張的用手捂住嘴,兩眼瞪得跟銅鈴般大。
  “我忘了。”
  祁勁忍住翻白眼的沖動,擠出笑容。“現在你記起來了?”
  “我馬上去找。”珊珊正想跑出去,又讓祁勁給拉住;
  “珊珊,慢點走。”他象老媽子似的,然后把珊珊輕推出門,讓祁靜走進來。
  環視辦公室里的一塵不染,沉默籠罩在兩兄弟身上許久,祁勁才率先開口:
  “我知道你想說,你盡管說。”
  “三個月沒回來,我差點以為祁氏成了休閒場所。”祁靜淡談的開口。
  “老哥,我可是盡心盡力了,你要是不滿意,隨時革我的職,我都無所謂。”
  祁靜左眉微微揚起。“我不是指你……外頭那個女孩子是你弄進來的吧?”
  “可以這么說。”祁勁挑釁的說,想看看他大哥的反應。
  祁靜 閒的將兩手插入西裝褲的口袋里。
  “我進來的時候,你的秘書在看武俠小說,她左手是飲料,右手是瓜子,看起來挺享樂的。”
  祁勁愣了愣,歎了口气。“我就知道她著迷到這里地步。”
  “什么?”
  祁勁聳聳肩。“她最近迷上電視劇,昨晚還拖著我去買全套的金庸小說。她會在上班時間看,是因為她想搶先告訴我劇情。” “我沒听錯吧?”
  “你沒听錯。現在晚上八點一到。珊珊就拖著我坐在電視 前面,看她的葉童、馬景濤。”就連祁勁有時候公事纏身,也不得不抱著一堆卷宗到珊珊家去陪著她。
  “你們同居?”祁靜淡淡地看著他。
  “你別亂猜。要是讓珊珊知道,又得罵個三天三夜不可。”
  祁勁耙耙頭發,歎道:“她只是我的鄰居,記得以前住在隔壁的樓爸、樓媽嗎?他們現在去歐洲旅行了,所以把女儿托給我,我總不能不照顧她吧?” “原來如此,你挺失望的。”祁靜似笑非笑。
  “胡扯,珊珊她另有心上入。”祁勁不耐地說。
  祁靜冷眼盯著他瞧,半晌才轉移話題;道:“老爸叫我勸你搬回家。”
  “不可能。”
  “他很想念你。”祁靜的口吻十分平淡。
  “見你如見我,不如說,是那女人叫老爸催我回家吧。”
  祁靜聳聳肩。“老爸起碼也七十好几了,希望家人聚在一起是理所當然的。如果你不愿意回去,至少多抽些時間回去看看他。”
  “我知道。”祁勁輕聲說。
  敲門聲輕輕響起。
  “進來。”
  進來的是珊珊,手里還端著兩杯搖搖晃晃的茶水。
  “珊珊,放在桌上就可以出去了。”祁勁心不在焉地說。
  “好。”珊珊答應一聲,抬起頭看了祁勁一眼。
  不看還不打緊,一看,兩條腿不知怎的一絆,一個踉蹌,整個人就向前一扑。幸虧前面是辦公桌,珊珊可以及時扶住,要不然可能早跌了個四腳朝天。
  她輕呼了一口气,慶幸自己的好運。但隨即想到祁靜也在場。
  天!她簡直是丟臉到了家了,祁靜會怎么想她?一想到這里,她心就謊了,急忙拾起頭一看。
  她又嚇住了,紅暈一路從她脖子上往上升起。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她喃喃得說不出話來。
  “丫頭,有沒有考慮參加棒球隊,全壘打王非你莫屬。”祁勁的語气很輕。
  “對不起啦!我真的沒想到……”
  “現在,出去,沒有我的允許不要進來。”
  祁勁緩慢地說,否則不敢猜想自己的自制力是否真如他所想象的那般好。
  珊珊偷瞄他們一眼。識事務者為俊杰!
  先离開這里再說,免得要是真惹惱了祁勁,到時候他一 之下,開除了她,那可就不得了了!
  主意一定,她立刻一溜煙的跑向門口。
  “珊珊,慢點走。”祁勁歎口气,說道。
  珊珊特意放慢腳步,走出辦公室。
  “你帶進來的人,呢?”祁靜冷冷的說。
  水球還不斷地從他梳理整齊的頭發中流下來。
  “我的只有些后悔。”
  祁勁無奈地說,珊珊實在太准了,也許最适合她的職業是去做投手,說不定能比郭李建夫更出風頭。
  “幸虧她倒的是冰茶,否則我會親自開除她。”祁靜不急不慢地抽起面紙擦拭。
  “不,你不可以。她是我帶進來的人,我不會讓你動她。”祁勁很嚴肅地說。
  “她是個麻煩。如果你舍黎娉而選她,我無話可說;不過,我很同情你。”
  祁靜的聲音永遠是冰冷的,無怪乎大學時代會被取個“冰人”的綽號。
  祁勁很怀疑將來會有哪個女人能引起祁靜強烈的感情?
  祁靜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總之,想追那個麻煩精,是需要好運的。”
  “我追她?”
  “這不正是把她弄進祁氏的原因嗎?”祁靜面色無情地說道。
  祁勁本欲將全部實情托出,但猶豫了一會儿,他只是笑笑,說道:
  “也許你猜對了。”
  他根本不打算告訴祁靜實情。
  他 定珊珊早晚有一天會回心轉意。
  祁靜不适合珊珊,一想到珊珊將來要成為他的大嫂,他就堅決反對。
  珊珊需要的應該是 貼、溫柔的丈夫,而不是一個不知溫柔為何物的祁靜。
  因此,當下一決定,祁勁更是三緘其口,就算打死他,也無法從他嘴里套出半句話來。
  和祁靜討論了最近几個月來的大宗生意后,他腦海里驀地浮出一個令他震 不已的想法。
  該死!
  為什么珊珊不選擇他呢?
  截至目前為止,祁勁從不自認是居家型的男人,但自從樓家夫婦遠赴歐洲后,為了照顧珊珊。他每天晚上總有几個鐘頭是待在她家里,陪地聊祁靜。
  所幸最近她迷上電視劇,他可以安靜地處理未完的公事——在電視劇面前。
  可笑的是,他開始認為這里生活也挺不錯的,可以每天晚上回家吃珊珊煮的萊——其實,珊珊除了個性迷糊,外加說話不經大腦之外,她的手藝還挺不錯呢!
  俗話說得好:抓住一個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
  而他祁勁已經開始上癮了,他真不敢想象等樓爸、樓媽回來之后,要他孤零零一個人到路邊攤去吃小吃的可 情景。
  尤其他已經開始眷戀起這里家醫生活——每回吃完晚飯后,兩個人一同坐在沙發上,雖備供各的審,卻也恰然自得,象是——對結婚數卜年的老夫老妻……天!他八成是想家想瘋了。
  “啪!”的一聲,九點一到,珊珊關掉電視 。滿足地歎了一口气,然后看見祁勁正在埋頭苦干。
  “祁勁,最近怎么老沒見你把公事帶回來做?”珊珊給他端來一杯水,這次沒有再失誤了。
  祁勁揚揚眉,盯著那杯水好一會儿。
  大概他真是該結婚的年紀了吧!
  連珊珊細心的為他端杯水,他心中都感 頗深。
  “祁勁!”
  “還不是因為我的秘書幫不上忙,加重我的工作。”他調侃的道。
  不料,珊珊的臉上出現了內疚的表情。“對不起啦,祁勁。”
  “丫頭,只要你別在上班的時候猛啃小說,我就感激不盡了。”
  她臉一紅。“祁大哥都跟你說了?” “不說我也猜到了。”祁勁歎了口气,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哎呀,丟臉死了。祁勁,你想祁大哥會不會就此討厭我?”
  “很有可能。”
  “你說什么?”
  “沒什么。”
  “喂,你是在听我說話嗎?”
  “豈敢不听?”
  “我一定要做一二件讓祁大哥很欣賞的事情。”珊珊心生一計。
  “我洗耳恭听。”
  “我要做愛心便當。”她宣布。
  “什么?”
  “愛心便當啊!祁勁,祁大哥不會象你一樣討厭洋蔥吧?”珊珊問道。
  說來奇怪,從小到大,只要祁勁——聞到洋蔥味道就臉色發白,足足一天吃不下飯。
  為此,每回祁勁過來吃飯時,珊珊從不加洋蔥,雖然她不太理解怎么會有人討厭洋蔥討厭到這里地步。
  “我想應該不會吧?”他開始忌妒起祁靜來。
  “好 了,等到祁大哥嘗到我的手藝之后,說不定會對我的印象會改觀呢。”
  “珊珊,他不懂得 貼、不懂得溫柔,根本不适合你。”祁勁勸道。
   貼溫柔的男人大有人在,例如眼前就有一位,為何她始終沒有注意到他?這點令祁勁百思不解。
  “誰說的,祁大哥很溫柔的。”
  “他哪里溫柔了?”
  “他——”她正要說,卻又止住了。
  只是朝他狡黠地笑道:“不告訴你。”
  “丫頭!”
  “將來你就知道了嘛,想不想吃水果?”
  “吃。”他咕噥著,知道她又故意避開了這個話題。
  他能怎么樣呢?
  還不是被迫當作他們的月下老人。
  他恨死了!
  “泡妞計划一:收起你那副自命不凡、自以為是的態度。”石霓儿坐在榻榻米上,專心地在白紙上列下數條規定。
  “自大?我?”石彬瞪著她。
  “我早該知道請你來根本是于事無補,石霓儿。”
  石霓儿喃喃地說道:“泡妞計划二:絕不說女士不喜歡听的話。”
  “你可以滾了!石霓儿。”
  “泡妞計划三:保持良好風度,別隨意咆哮。”
  “該死的!你這個小魔鬼再不滾出我的地盤,我就發誓要你后悔了。”
  “泡妞計划四:絕不當著女士的面前罵髒話。”
  石彬干脆一把搶走了桌上的白紙。瞪著她道:“石霓儿,我命令你……不!拜托你,從今以后別再來干涉我的生活,包括我的愛情,好嗎?”
  石霓儿慢條斯理地抬起頭,凝視他道:“我是為你好,沒有人拉你一把,恐怕你還沒約到她,就被給她三振出局了。”
  “你給我滾出去!”
  “別這么生 嘛!其實我放著大好假日不去玩,來你這里干嘛?還不就是為了拉你一把,免得將來怎么被人拋棄的都不知道呢。”
  石彬雙手抱胸,逼近她。“你這個小惡魔能做出什么好事來?”
  石霓儿不為他的怒 所動,注視著他說道:
  “為什么不告訴她呢?”
  “告訴她什么?”
  “你追她的原出。”
  “這不關你的事!”
  “誰說的!能把你推銷出去一直是我的心愿之一。如今好不容易你石大少爺看上了黎娉。如果我不幫助你一把,只怕你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石霓儿語气誠懇地說道。
  她是真心幫他的。
  打從她有記憶以來,就一直不乏巧克力、鮮花什么的往她那里送,倒不是因為她年幼就生得一副沈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或什么的。
  那些東西統統都是請她代轉給石彬的!其實她雖身為女儿身,不過論容貌,比起石彬卻差得遠了,無怪乎現年二十四歲的她至今尚未有人追求。
  她也不在意這一點,反正她單身生活過得逍遙自在,也就不急于一頭跳入婚姻的枷鎖里了。現今她所苦惱的是石彬,從她小時候開始,石彬的身后永遠都有不少的女孩子追著跑,也因此常常有些害羞的小女生借著第三者傳遞書信以吐露心中的愛慕。
  不消說,那第三者非她莫屬!二十几年來,可 的她,一直到現在還沒有碰上自己的饑緣,這全怪石彬那張險拖累了,現在他總算看上一名女子,她哪能不 緊把他推銷出去呢?誰知道下回還有沒有這──會!
  石彬耙耙頭發,歎口气道:“好吧!我就听你一次,你說,我該怎么辦?我以為她是喜歡我的。為什么不過几分鐘的時間,就象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我的不對?” “你只有被女人倒追的經驗,從未真正去追過——個女孩子,對不對?”
  石彬點點頭道:“那又如何?”
  石霓儿瞪著他。“如何?呆瓜!倒追和追人不是一樣的嗎?別以為你天生英俊挺拔,對女孩子就可以呼來喚去的,不當她是一回事的。”
  “我沒有。”他無辜地說。
  “沒有才怪!別以為過去大批女人哄著你,就把你供去了。依我看,干脆就拿刀在你臉上划出一道刀疤,免得你太過于目中無人。”
  石霓儿批評道。石彬人是挺不錯的,只可惜過去太多女人捧著他,讓他在不知不覺中養成了霸 。
  石彬 起眼,回想當初約黎娉時的態度。
  “我有嗎?”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也許其他女人是不在乎這一點,不過黎娉不一樣。”否則石彬也不會選擇她了,石霓儿想道。
  石彬明白自己最好听從石霓儿的話儿,反正他沒有追過女人,有個狗頭軍師 于沒有嘛。
  “好吧,你說我該怎么辦?我先聲明,要是你害我追不到黎娉,我發誓我會讓你下半輩子過得很痛苦。”他威脅地道。
  “如果我促成你跟你的心上人的一段良緣呢?”石霓儿索討好處。
  石彬想了想,說道:“幫你我個好丈夫嘍!”
  “呸!我才不稀罕呢。”
  “稀罕也罷,不稀罕也罷,總之,快替我想個辦法。”石彬沒好 地說。
  在過去,他只要站在街上,自然就會有女人來搭訕,哪象現在得花盡心思來追求女人!石彬有些懊惱的想道。
  雖然排斥了女人見了他俊俏臉孔,就象餓虎扑羊似的扑向他,但如果有個女人,尤其是黎娉,竟然無視于他的存在,心里總難免有些不太舒服。
  “沒問題,一切交給我。”石霓儿信心十足。
  “謝謝你了,霓儿。”石彬不情愿的說道。
  如果依他的辦法,直接押她上禮堂,哪還用得著這么費事追求?沒辦法,誰叫女人天性就愛來這一套……他能怎么辦?只好入境隨俗,討人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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