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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抱著大紙袋,在會議室門前盯著每一個走出來的主管,直到最后一個走出來,仍不見祁勁的蹤影,珊珊蹙著眉,猶豫著是否要進去一看。
  下午收拾東西的時候,企划部的小美一听見她要 職,立即跑上來要拉她去吃一頓,說算是慶賀她脫离祁氏兄弟的“魔掌”。
  從小美嘴里,她知道祁氏兄弟是標准的工作狂,听說上一任秘書就是因為受不住堆積如山的工作 壓力,終于提出辭呈。
  八成小美還不知道她和祁勁的婚約,否則,也不敢當著她的面說祁勁的不是了,她好笑的想道。因此,她才提前在會議室門前等待祁勁,打算告訴他,今晚不必載她回家了。
  等了許久,她終于耐不住性子, 里抱著一大堆東西,悄悄地開會議室的門走進去。
  祁勁正著在窗前,俯望身下的縮小版的台北市景。
  高大挺直的身軀隱隱泛出堅定可靠的确質,珊珊唇邊綻出笑容,慶幸自己愛上的是祁勁。
  她上前一步,道:“祁勁。”
  祁勁回過身,身上穿著的又是那套西裝,一如祁靜的習慣,在左邊的口袋里放著一只金筆,頭發梳理得過份整齊,尤其眉間的緊蹙象 了不苟言笑的祁靜。
  “你來這里干什么?”
  她又沒惹他、干嘛裝得惡聲惡 的,尤其她听了他的話,都要辭職了,又哪里惹得他不開心了?
  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一個箭步,他走到她面前,身后夕陽的余暉讓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你來這里干什么?”
  “找你啊。”
  “找我?”
  地點點頭,對他譏消的口吻不以為意。
  “我是來說一聲,明天是你生日,本想在公司替你慶祝的,可是現在我辭職了,明晚和我媽媽又有事,所以不能替你慶祝。”
  她將袋子塞到他 里。“這是送你的生日禮物,HaPpyBirthday!不會介意我提早送你禮物吧?”她好甜的笑著。
  他瞪著她,“送我的。”
  她當他是白痴似的看著。“難不成還是送我的。這里就只有你一個人,我還能送給誰?”
  ‘猶豫了一會儿,他將袋子上的紅色蝴蝶結拉開,拿出袋里的——灰色毛衣。
  “喜歡嗎,我自己打的。”她臉蛋俏暈的問。
  他瞪著她好半晌,再移到手上的厚毛衣,“這是送我的?”他的聲音低沉得好象是剛死掉什么寶貝似的。
  珊珊注意到他難看的臉色。
  “不喜歡,是不是?這是我第一次嘗試打毛衣,已經很不錯的了!就算你不喜歡,或是不敢穿,也不要說出來,听見了沒有?”她半是威脅道。
  “你 定沒有送錯人。”
  “當——然。這是我花了好几個月的時間打好的。如果不送給你,我還能送誰呢,喂,這是你收到禮物,應該有的態度嗎?”
  “我該謝嗎?”他兩眼閃爍著憤怒,抓緊手里的毛衣。“也許你忘了你還有個未婚夫的存在?”
  “未婚夫?”珊珊楞楞地望著他。
  “該不會連他也忘記了吧?”他的聲音苦澀!
  哈,他早該知道珊珊對祁靜的迷戀不會輕易結束,從頭到尾全是他自己在奢望作夢。
  做一個甜美的而沒有結果的夢。
  “你到底在說些什么?我怎么一點也听不借?”
  珊珊迷惘地望著他。
  他漠然地望著她,身后的景色迅速轉暗。
  “你……愛我嗎?珊珊。”他的聲音似乎有些發顫。
  她因這這句話而臉紅了。
  她胡亂而羞赧的點點頭,殊不知這舉動讓祁勁的一顆心沉到石底。
  “祁勁呢?他怎么辦?”他冷眼盯著她。
  她眨眨眼,“祁靜?”
  “也許他根本不曾在你心里停駐過。”他低語。
  “我承認我迷戀過他,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有時候就連珊珊也頗為怀疑,怀疑自己對祁靜是否有過崇拜及迷戀的心情。
  祁勁楞了楞,珊珊迷戀過他?怎么他一點不知情?
  珊珊將辭呈遞給他。
  “今天晚上你不用等我,我和小美有約了。”
  “等你?”
  “是啊,你不是說要載我回家的嗎?”珊珊好笑的瞧著他象是下巴突然脫臼的表情。
  “對不起嘛!結婚之前,女人的友情最重要。今晚別再吃泡面,到我家去,老媽會准備你的份。”說完,她轉身想去。
  “珊珊!”他叫住她,眼里有著不可思議的,及一般強烈的釋然。
  她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我是誰?”他認真地問。
  “你是怎么搞的?今天怎么老不對勁?”珊珊抱怨似的盯著他的西裝。
  “雖然我不在乎你打扮成什么模樣,不過我還是喜歡你以前的風格。”
  “回答我,珊珊。”
  這個答案似乎對他重要似的。
  珊珊照實答道:“你是祁勁嘛。”
  “哪個祁勁?”
  “除了你,還會有誰嘛……”她恍然大悟地看著他,一股怒 逐漸升上來。
  “你以為我把你當作祁大哥了?”她逼近一步,很大大的說道。
  祁勁心頭一塊大石落地,他甚至想笑,想上前擁住她。
  “珊珊……”
  “別碰我,你以為我對祁大哥舊情末死,好啊,讓你抓到我偷會祁大哥,怎么?想退婚嗎?還是想興師問罪,打我几拳出 ?”
  “珊珊……”
  “住口!”珊珊注視著他有些愧疚的臉龐,心想他的确需要好好被人揍一頓。
  也許她該真的跑去偷會祁靜,──他才是……
  “想都別想。”祁勁輕而易舉地看穿她的心思,舉起雙手。
  “珊珊,是我錯了,是我不對。我道歉,OK?其實你也不能全怪我,當我穿著祁靜的西裝听著你說那些話,你能奢望我怎么想?”
  珊珊還在 頭上,她用力的戳著他。“你以為我認不出來是你嗎?是不是?你那里臉走到哪里都是正字標記,只有傻瓜才會認不出來。”她嚷道。
  他眼里閃過一抹感動,粗著聲音道:“也只有你才能說出這里話來……
  他回憶起上回和祁靜交換身分時珊珊的那番挑撥,原來當時她就發現他是祁勁了。
  無怪乎一見到他,非但沒有平日見到那祁靜的吞吞吐吐,反倒盡挑他的坏話說……他想起先前的她吐露的愛意。
  “珊珊,再說一次。”
  “說你是祁勁?”她沒好 地說。
  “你愛我。”
  “我愛你才怪!”她叫道,臉上早就紅單一片。
  “我是說給祁大哥听的,才不是說給你听的。象你這多疑的男人根本不值得我愛……”一記長吻對住了她下面的言詞。
  他微笑的擁住癱在他 里的珊珊。“我從頭到尾都是搞錯了,恩?”
  她白了他一眼,雖然臉上的紅暈破坏了她特意裝出來的漠然,不過她 定他收到了其中的警告。
  “如果再問下去,看我饒不饒你!”她大聲說著。
  “珊珊,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認出來我的?”
  他若是刻意打扮成祁靜,就連他爹也會認不出來,這小妮子怎的一連兩次都如此輕易地認出來?這點一直令他感到好奇。
  她不以為意的聳聳肩。“我也不知道,就是這樣看出來的,也許下回你裝扮成唐老鴨,我想我也會認出你來的。”
  有半晌的時間,祁勁只是微笑不語。
  “我想我撿到了一塊寶了。”他動容地低喃著。
  “祁勁,你說什么?”
  “珊珊,再問你一個問題,你到底是怎么‘迷戀’上我大哥的?”他特意強調兩個字。
  既然事過境遷,珊珊也只好照實說了,免是將來的祁勁又猛吃醋的。
  想到這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不能笑我吧。”
  “需不需要發誓?”
  “其實也沒有什么啦。十年前,你們搬到隔壁的第一天,正下著大雨,我一不小心跌在泥 里,是祁靜好心拉我起來的。還把身上的雨衣給我穿……你的表情別那么緊張!”
  她瞪著他,“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那時我心里的感覺,那對一個少女,尤其是正在和愛作夢年紀的少女是很重要的,祁靜不啻是我心目中的英雄,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我開始單戀他的啦,你不准笑我唷。”她警告道。
  就算是天塌下來也不會令祁勁惊訝到連半晌的時間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喂,你就算要嘲笑我,也不必夸張地到了這里地步!”她噘起嘴,不滿的瞪著他。
  他深吸了口气,認真地看著她。
  “珊珊,如果我說——那人是我呢?”
  “什么?”
  “我是說,好心把你從泥 個拉起來的,自己卻弄得一身泥的男人是我呢?”他密切地注意她的神色。
  這回輪到珊珊說不出話來了。
  “不可能的。”
  “為什么不?”
  “當時你不在家。祁伯父說你出去露營,家里只剩下祁靜。”她猶記得隔日和老爸拜訪祁家的情景。
  “傻珊珊,那天晚上我就抱病和同學出去露營,沒想到陰錯陽差,倒讓大哥得了便宜。”
  “你真的沒騙我?”
  “當年你遇見的是我,珊珊!”
  珊珊好根自己的迷糊。如果當初再想清楚點,說不定就能分辨出誰是祁靜,誰是祁勁了——
  誰叫他們當時是第一次見面,她當然不會知道誰是誰了,如果她早說出來,豈不就早就知道事實真相了嗎?就連單戀也單戀錯了人,她樓珊珊簡直是迷糊到了家。
  祁勁正咧著嘴笑著。知道自己原來才是珊珊從頭到尾單戀的對象,的确令他松了一口气。同時也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如果不是珊珊自己說出來,恐伯自己還在猜測同是孿生兄弟,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祁靜!原來這丫頭連單戀對象也搞錯了,如果他不在她身邊守候著,天知道她還會搞出什么好笑的名堂來!
  “你在笑我?”珊珊埋怨道。
  “我沒有。”
  “你的嘴在笑。”她指出事實。
  “不是嘲笑,是松了口气,至少我知道從頭到尾你的心都是屬于我的,不是嗎?”
  “我以為是‘迷戀’,祁勁。”
  他愛 的捏捏她的鼻子。
  “就算是迷戀,迷戀一輩子我也不在乎。”
  一進石氏大樓,就有不少的女人對她指指點點,交頭接耳的說個沒完。原來黎娉也不是很在乎,偏偏連一向不苟言笑的警衛見到她,唇邊也漾出個扭曲的笑容。
  回想最近几天來,她不曾惹過什么是非,除了半個月前,石彬為了她曾引起女職員的敵視之外,她的只是沒惹什么是非。
  一想起當時的情景,黎娉就禁不住后悔起來,不知是自己還是岩石彬?那天石霓儿向她解釋之后,石彬也不曾來找過她,甚至在公司里打照面,也是匆匆地走開,彼此從未再交談過一句話。
  也許是他死了心吧?她沮喪的想道。
  她走進電梯,忽然發現平時擠得水泄不通的電梯里竟然只有廖廖几個人,抬頭一望。
  咦?竟是一個圓圓滾的确球,有紅的,有藍的,有紫的,有黃的,好不奇特。
  她听見電梯里一位職員開口問道: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怎么兩台電梯里全塞滿了這些玩藝儿呢?”
  “誰知道,就算是老總生日,也沒有這么稀奇的情況出現過。”
  另一個站在角落里的女職員,黎娉認出她是行政部門的多嘴婆,她的表情象是有什么天大的秘密似的,低聲說道:
  “真正的稀奇在三十五樓的會議部門,听說昨晚會計部的全部職員加班到半夜,今早除了會計部的入,一律不准進去呢。”
  加班到半夜?黎娉吃惊地想道,昨天地還很准時的下班,難道是他們忘了通知她要加班?
  這可慘了!要是讓經理知道昨天地沒有加班,豈不飯碗不保了?屆時非但愛情不如意,恐怕連工作也不保了,昨天大姨還追問她岩石彬的進展,她根本難以開口……
  到了二十几樓,電梯里的人魚貫的走出來,其實她是愛石彬的。尤其在听過石霓儿的理由后,她一顆心愈發的為石彬心疼起來。沒有一個人能忍受象他一樣的童年,也難怪他會隱瞞真正的身分!
  不是他不信任她,而是他根本不信任除了石家以外的任何人,而他會向她求婚只意味著她博得他的信任,雖不是全部,但總有一天,會讓她贏得全部的信任,屆時……
  電梯門一開,咦,怎么是三十四樓,本想再按一次,忽然看見電梯左邊貼了一張條子,上頭寫著:“本台電梯只到三十四樓”。
  黎娉不信的睜大眼睛,今天怎么一切都變了?昨天明明沒有這張條子的,怎么……
  算了,走樓梯還可以健身呢,她只好走出電梯。
  一定出電梯就看見一只及腰身、戴著草帽的大袋鼠正瞪著她。
  她亦回瞪著它,視線也被它兩手之間的挂著條子給吸引住了。
  “原諒我。”
  她楞楞地望著它,這是哪門子吸引職員注意的新招?
  但那頂草帽好熟悉,熟悉到她立刻想到了上回石彬和她去划船時,他在路邊從小販買來給她遮陽的。
  “老天!”她輕呼出聲,一片難以自制的紅暈正從她臉蛋上蔓延開來。
  這是石彬搞的鬼!想求她原諒嗎?直接跟她道歉一聲就行了,何必這么大費周章?
  她的嘴角流露出淺淺的笑意,恢复難得的赤子之心,心想看看他搞什么花招也好。
  本想直接上樓——又舍不得那只毛絨絨的袋鼠,生怕一轉眼,就讓人給拿走了。
  于是她深吸一門帘,用力的抱起它,沒想到還挺輕的嘛!就是大了一些。
  她走到門后的樓梯,第一階上的小熊胸前貼著“原諒我,就請拿起它。”的字條,她微笑的拾起了小熊。
  第二階上放著一只迷你型的小叮當,上面寫著:“如果愛我,就請拿起它吧。”她笑容逐漸加深,也拾起了它。
  第三階上都可看見不同的玩具娃娃,上面貼著如諸如“不會后悔當初的求婚!”、“介不介意老公過份漂亮?”、“發誓絕不再欺瞞。”等等的字條。
  黎娉的笑意愈來愈深,直到最后一階,上頭是一只軟綿綿的沙皮狗,貼著“答應嫁給我嗎?”
  她眨了眨眼,淚水涌了出來。黎娉小心地抱起沙皮狗——一層樓上來,玩具娃娃已經塞滿了袋鼠媽媽的口袋,讓她不得不小心抱著它們。
  “我猜你是答應了,恩?”
  石霓儿雙臂環胸地站在會計部的門口。
  “石霓儿?”黎娉再次惊訝于向來套裝打扮的石霓儿,象是要 赴什么晚宴似的,身穿一套橘紅色的禮服,流露出女性柔媚的一面。
  “是我沒錯。”石霓儿兩眼發亮的接過她 里的全部的玩具,包括她的袋鼠媽媽。
  “恕我假設,你原諒了石彬?”
  黎娉淚眼婆婆的點了點頭,注意到會計部的大門緊緊閉著,里頭一點聲音也沒有。
  “你也愿意嫁給他嗎?”
  石霓儿隨即自嘲地笑了笑,又道:“我知道我問的方式銀象神父,但我必須問清楚,否則這輩了我一定會讓他給煩死的,你真的愿意嫁給石彬?”
  “我愿意。”她哽聲說道。在這里攻勢之下,想要讓她拒絕也難,何況對方是她深愛的男人。
  石霓儿滿意地點了點頭,塞給她一個白色盒子。“現在到化妝間……你別擔心,那里有人會幫你的。”
  “石霓儿,你們究竟在搞什么鬼?”
  石霓儿眨了眨眼。“今天會計部有一場宴會要開,你穿這樣,老板不把你革職才怪,現在去化妝間換上這盒子里的衣服,記住!沒有進去前,千万不能打開。”
  她拍拍手,化妝間立刻出現兩名眼露精明的女人,一邊一個,把腦筋尚未轉過來的黎娉給架進了化妝間去。
  石霓儿嘴角泛起了一個微笑,迅速的敲了三下門,溜進了會計部去了。
  —個鐘頭后,黎娉心中充滿著許多疑惑,穿著新娘禮服走出了化妝間。
  她看見祁家人正在會計部門前等著她。
  “你好美唷!黎姐。”珊珊發出 歎聲。
  就連她也換上了一襲粉紅色削肩式的禮服,整個人看起來有飄逸秀美之感。
  “你們——怎么都來啦?”黎娉的聲音有些變調,開始疑現在進行的事是否就是她心中所想的?
  就算她再笨、再猜不透,在她在穿新娘禮服時,她也該猜出來了!尤其現在看見祁氏父子身著正式西裝,整個情況再也明白不過的了。
  而石彬竟然不曾詢問她的意見!
  石霓儿嘴露笑容地走過來,拉她走向祁父。
  “看你的表情,該不是想反悔吧?”
  “我從沒答應過。”黎娉回嘴道。
  “誰說你沒有?剛才他可是問你很多次——在那些玩具娃娃身上。雖然我還是搞不懂石彬堅持由那些玩具娃娃當代言者到底有何用意。
  祁靜遞給她一條子帕。“你知道我們永遠是一家人的。”他淡然地道。
  石霓儿瞪了他一眼,搶過他的手帕,“際知不知道在這時刻說這么感性的話,會讓新娘子爆發感情的,要是她哭個死去活來,稀哩嘩啦的,誰負責為她補妝?你嗎?’’她一口嘰里呱啦的數落著他。
  祁靜只是冷冷的看她一眼,別過臉。
  石霓儿重重地從鼻子不屑的哼了一聲,然后拉起寬松的長裙,跑去開門。
  門開之際,黎娉听見里頭的尖叫慶賀聲,眼前閃過許多人影,但几乎是立刻的,她的眼睛找到了她這輩子最珍貴的寶貝,就此鎖定視線再也分不開了。
  祁父驕傲的引導她走到暫充禮堂的會計部門,有彼此的凝視中,他將新娘子交給了新郎。
  “你應該親自來的。”黎娉的眼底只剩下他,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了。
  “我怕被你 出來。”石彬低語道。
  “所以你就派石霓儿來說服我?”
  “多一個生力軍總比沒有得好。沒想到你真讓她給說服了,這大概是石霓儿這輩子所做的最好的窮了。”
  “為什么你不自己告訴我?你知道,當我听見那三次綁架———”
  “三次綁架?”石彬眉間閃過一抹奇 的神色c
  “你沒有被綁架過?”
  “只有一次,那次甚至還沒有到路口,就讓爸爸請的保留給攔了下來。石霓儿真的幫了我一個大忙,不是嗎?”
  神父故意咳了三聲之后,終于引起了當事人的注意。
  “我說,石彬,你愿意娶黎娉小姐為妻,一輩子愛她,珍惜她,并給她幸福嗎?”神父問道。
  “愿意。”低沉的聲音在室內響起,引起一陣歡呼。
  “黎娉小姐,你愿意嫁給石彬先生,一輩子愛他,珍惜他,并原諒他過去的欺瞞嗎?”神父特意加上最后一句話。
  黎娉含淚凝視著他。
  听見身后的石霓儿口里喃喃地道:“完了,她又哭了。”諸如此類的話,而祁氏兄弟則以笑容祝福著她。
  石彬緊張地注視著她。“小娉?”
  “我愿意。”那句話几乎讓石彬等了半輩子之久,但他不在乎,一點也不在乎。
  他想,大概也不曾注意到圍繞在他們四周的像也是在觀禮的狗熊,是她從小到大的夢想。
  他圓了她的夢。
  而她嫁給了他。
  看人結婚是一件很有趣而且簡單的事,但輪到自己結婚可又另當別論丁。尤其父母仍健在的新娘更是哭得稀哩嘩拉、無法抑止、而珊珊就是其一。
  原本地能笑容滿面的出嫁,直到看見樓媽兩眼含淚后,她也感到那份傷感,雖然將來新居就在隔壁,母女倆也忍不主摟摟抱抱哭起來。
  在婚禮之前,樓家夫婦特地叫祁勁到一邊,告訴他一些也們寶貝女儿的事,包括她的養女身分——這是樓家夫婦認為祁勁應該知道的,他們要祁勁發下毒誓,—輩子都不能告訴珊珊。哪怕是將來他們死后,也不能說,而祁勁也如數答應下來。 整個婚禮過程是煩人而雜的,累得珊珊直往祁勁身上靠去,甚至打起磕睡來,一點也沒有緊張的樣子。
  而后陸續的換禮服,一桌桌敬酒更把一對新人累個半死,讓珊珊忍不住抱怨再也不結婚了。
  她的抱怨得到新郎的一記輕吻。后來新娘在半睡半醒的狀態下,意識到在—陣笑鬧聲中,整個人輕飄飄的浮起來,直到躺進溫暖的被窩后,她才半睜著眸子,睡眼惺忪地看著脫下西裝的祁勁。
  “祁勁?”她的聲音有著濃濃的睡意。
  “丫頭,你醒了?”祁勁回過身來,愛 的揉揉她的頭發。
  “爸媽呢?”她坐起來,看見自己還穿著禮服,祁勁卻一派休閒樣,似乎任何情況也累不倒他似的。她又掩嘴打了個哈欠。
  他寵溺的笑笑。“很困了,先睡吧……”他注意到她抱著枕頭想睡的樣子。
  “珊珊,你想干什么?該不是夢游了吧?”
  “老媽說待會有人會鬧洞房,我要找個地方躲起來,你說浴室好不好?”
  “你什么地方都別躲啦。祁氏上下哪個敢鬧洞房?要是他們敢,下個月我一律扣薪。”
  “祁勁,你真厲害,可是,那些不是祁氏的員工,象黎姐,石彬他們,還有你其他親戚想鬧洞房呀?”
  “每人一個大紅包還擺不平嗎?話沒說完,他看見珊珊已經閉上了眼,沉沉的睡去了。
  他早該猜到了。
  也只有她能在新婚夜里,把他的确抱當枕頭睡的。
  大概也只有他才能容忍新娘子在新婚之夜,無視他的存在而呼呼大睡。
  歎了口气,他將珊珊抱到床上,用棉被蓋好,自己則躺在一邊,瞪著天花板瞧。
  他以為會無眠到天亮。
  過了十分鐘后,他才發現他的新娘悄悄的睜開一只眼,促狹地望著他。
  她裝睡!
  “珊珊!”
  她俏皮的吐吐舌,紅著臉主動獻上熱吻。
  這大概是有史以來珊珊最主動的一次了,他想!
  在舒 溫暖的房間里,他們編織著屬于自己的天地。
  夜——更深了。尾聲
  祁勁楞楞地瞧著外面的空位——這是蜜月過后開始上班的第一天,他就已經朝珊珊以前的位子上看了好几眼。
  他從未想過他也會這么想念珊珊,雖然這一個月來他們形影不 ,就加早上也是在她的目送下出門,但他就是感到很不對勁。
  也許他是 念珊珊在公司里的那段日子吧?他暗付,并且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几個月里,珊珊的工作能力簡直是負成長,能把她請問家里做家庭主婦,他該是万幸,而不是坐在這里探討心里的失落感。
  不可否認的,他的只是 念她在公司時的笑語如珠,甚至是每天濃得過火的茶,他也開始 念……一陣敲門聲響起。
  “進來。”
  暫時兼任他秘書的女職員走進來。
  “祁先生,新任秘書已經到了,要不要讓她進來?”
  祁勁點了點頭。“讓她進來吧!”他話一說完,就張開嘴巴,隨即閉上。
  “珊珊,你來這里有事嗎?”他的語气充滿不可置信。他迅速繞過辦公桌,走到她面前。
  “如果我說我是來看你的,你信不信?”她嬌憨的朝他笑著。
  他情不自禁地捏捏她的鼻子,愛寵地說:
  “會信才怪!換個理由吧。”他早忘了在外等侯的新秘書。
  “好吧!反正我也知道你不信。歡迎你的新秘書吧。”
  楞了楞,他這才想起。“她在哪儿?”’
  “在你面前。”她沒好 的嚷道。
  “你?”
  “就是我。”
  “珊珊,你在說笑。”他 定她是在開玩笑。
  “我象在說笑嗎?”她用力推了他一把,認真地道:“你以為在婚前我把婚事都丟給你籌備是為了什么?我去上訓練課程,速記啊,接听電話,我都行。要是不信,你可以問問祁大哥,我可是‘名正言順’考進來的唷。”
  祁勁微笑地瞧著她。
  “我早該想到了,沒想到你是這么舍不得我。”
  “我不是舍不得你,是避免第二個王總出現,殘害天下婦女,那我罪過可大了,是不是?”
  他大笑出聲,愛 的摟住他的嬌妻。
  他的珊珊永遠也不會令他厭煩。
  他的只是屬于妻管嚴的那型男人,他暗付道。
  而奇怪的是——他并不覺得有何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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