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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節


  在軍事會議的中段休息時間內,几個人刻意留下侍衛后离開,將焰火國的軍事兵力分布圖留在會議室的大石桌上。
  餌既已放下,現在就只等魚儿上勾。
  “那群長老呢?”一道聲音很小聲、很小聲地詢問。
  “已經交代他們要用水鏡觀看。”另一道聲音也很小聲、很小聲回答。
  “你想她會來嗎?”又一道不同的聲音很小聲地細細詢問。
  “我想絕對會,她只有這個机會能奪得分布圖而已。”這一道聲音超小聲的,連蚊子都比他的嗓門大。
  “你們非得要用這种音量說話不可嗎?”跟他們的聲音比起來,焰火平常的音量就跟打雷一樣。
  “噓!”眾人默契十足地一起做出靜聲的動作。
  “噓你個頭,這里是火陽宮,离會議廳足足有五里遠,沒事干嘛小聲說話!”焰火受不了地用力捶几個笨蛋一拳,唯一只有自幻冰國來的几人因為楚楚動人的臉蛋而得到豁免權。
  “一下子瞬間移動過來,所以忘了。”白銀想起剛剛無聊的舉動,忍不住傻笑。
  “好玩嘛!”追火聳聳肩,他們不像幻冰族人很少用魔法瞬間移動,所以很能适應環境突變。可是見他們可以說是遲鈍的反應,忍不住就想捉弄他們,連穩重安靜的少言不都一樣配合。
  焰火也覺得好笑。“水鏡的景象夠清楚嗎?”
  “很清楚。光雷,你們設的結界真的能完全克制住魔族嗎?”
  光雷賞了火龍一個響頭,晨曦直接給抱著他的大個儿一記悶棍。
  “我們的結界可是全亞特蘭斯大陸上一等一的,當初魔族就是敗在我們的結界上,讓他們想攻擊也找不到門進來。”
  “人來了。”
  半個桌面大的水鏡,清楚映出在會議廳中有道嬌小的身影在弄昏守衛之后,上前偷取會議桌上的分布圖。
  五張分布圖方到手,一股紫煙彌漫聚集而成一道高大的身影。
  從他伸出手的樣子就知道是在討取分布圖。
  嬌小的身影似乎在跟他議論些什么,只見黑影身上的斗篷突然膨脹,好似一股風自地上涌出。
  下一瞬間,嬌小身軀的頸子被掌握在黑影手中,手里的五張分布圖也被抓了過去。
  “我們要救她嗎?”焰火明知道她是害月的人,可是一條生命就這么消失在眼前,他仍是不忍。
  “那是給她的懲罰,假使救她,依照我們國家的律法,她依然必須死。”火龍一點也不同情那种心地邪惡的女人。不多久,嬌小的身軀不再掙扎,軟綿綿地垂落地上。
  黑影的肩膀抖動了,似乎正在笑著,跟著丟下手中的人,再度化成紫煙。
  “他要逃了!”
  見狀,几人馬上要以瞬間移動到達現場,但馬上就被拖了回來。
  “放心,他跑不了的。”光雷信心十足地瞪著水鏡瞧,果然瞧見原本已完全消失的紫煙再度聚攏形成人形。
  “就說他逃不掉吧!”光雷得意地呵呵直笑,想要逃出他們所設的結界,連魔族元首都有困難,更何況只是一名手下。
  “東北角再畫出水象會更好。”
  一道輕柔的聲音讓專心注視著水鏡的月等人嚇了一跳,一轉身就看見焰火抱著水月站在后頭,剛剛的指正就是他說的。
  “水月!”几個人開心地沖上前。
  “手腳真快!”德恩劍眉一挑。
  “他一定是魔物才剛出現,就移動到地牢把人給放出來的,你信不信?”
  “我信,換成是我也會這么做,那种環境能早點出來就早點出來。”凝視著圍在焰火身邊興高采烈的光雷,少言很能理解地微笑。
  “現在看著水鏡的眾長老一定臉色發青,不但事實与他們的設想完全相反,連水月也只被關了一天半的時間,他們的表情一定很精彩。”真搞不懂那群老家伙,明明年紀只比他們大個三四百歲,怎么想法就是差那么多。
  “月,你要不要回月華宮休息一下?昨天在大牢里一定沒辦法睡好吧!”
  月的本意是心疼水月受了委屈,從小到大倍受呵護的身子一定無法适應大牢的惡劣環境。
  沒想到這話一問出口,水月蒼白的臉蛋突然紅霞滿面。“不……不用了,我睡得很好。”轉眼間,瞧見焰火曖昧的微笑,他更是恨不得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明眼人一眼便可以看出兩人之間的暗流,都曖昧地勾起微笑。
  “看魔物似乎想沖出結界,我們不去看看可以嗎?”瞄到水鏡里的黑影不斷放射出魔法攻擊,几乎將整個會議都給摧毀,水月正好用來轉移話題。
  焰火也舍不得水月被人調侃,不跟眾人招呼一聲,瞬間就帶著水月消失在火陽宮。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紛紛發出笑聲,一起移動到會議廳。
   
         ☆        ☆        ☆
   
  來到會議廳的時候,所有觀看過水鏡的長老們也已來到。當瞧見焰火怀里的水月,皆露也慚愧的表情,更不敢与那天人般的容顏直視相對,仿佛多瞧一眼就會褻瀆水月似的。
  他們判若兩人的對待方式,讓水月訝异地眨眨眼,在焰火略帶嘲弄的笑容下,了解他們改變態度的原因,因此也不好再說些什么,怕他們會更尷尬。
  “結界以五行相生,能進不能出,所以我們站在門口就好了。”水月提醒焰火別不小心誤踏入結界里。
  里頭的黑影瞧見門口的眾人,停止手中的攻擊。
  “我早該想到你們這些人會來這一套。”這可以說是他的大意。他滿心以為以他的魔法力,盡管打不過焰火等人,要逃脫也是一件相當容易的事,可他卻忽略幻冰族人設結界的能力,讓他注定走入一條死路。
  他有著一張俊秀的臉龐,可雙眸綻放的詭异紫芒讓水月覺得不舒服。
  “就算沒有幻冰族人又如何?陛下早知道你的詭計,就算你拿到軍事分布圖也沒有用,我們就不會更改兵陣順勢讓你們步入陷阱嗎?”一個國家中通常都會有那种深以自己國家君主為榮的人,說這話的長老就是其中一個。
  “哼!”黑影不屑地冷哼。“我魔族大軍早已集結,等這分布圖到手就可以馬上入侵,你們哪來的時間改變陣勢。”眾人聞言暗自吸了一口冷气,沒想到魔族這次的入侵竟如此積极。
  “都是你們這群幻冰族人坏了好事!”不管何時,他們魔族似乎總是敗在幻冰族人的手中,更可恨的是他們光以結界作屏障,不損一絲兵力就能讓魔族慘敗而歸,連交手的机會都沒有。
  說話間,他眼里的紫芒更盛,水月心里的不安也就更加強烈。
  “我不懂,你們魔族跟我們精靈的体質并沒有相差太多,同樣都能以大地生息維持性命,為何你們偏偏要掠食人類的靈魂呢?”這點一直是他心中的疑惑。
  “你是說你現在能不吃東西就可以活嗎?”紫眸里有嘲笑之意。
  水月搖頭。“我們已不是純精靈,雖然吃的不多,但還是需要食物。”
  “你們已不是純精靈,我也非純魔族,万年前的那場大戰,將精靈及魔族几乎毀滅殆盡,剩下來的只能与人類結合生下子嗣。現在的你們跟人類一樣必須以食物維生,而我們則必須以靈魂維生。人類殺畜生為食,我們殺人類為糧,同樣是殺生,這其中有何差异?”
  水月默然,這樣的問題他無法回答。
  同樣是殺生,同樣是為了生存,大家……都是一樣的。
  對他的無言以對,黑影的心里奇异地既沒有得意也無嘲諷,只有他,眼中沒有其他人的不以為然。
  他曉得這是為什么,只有心思善良且毫無階級之分的人,才會對他的一番話有這樣的反應。
  這人善良得有點傻。
  “不同的,我們可沒去吃靈魂!”光雷不滿,吃東西跟吃靈魂是不同的,東西不過是軀殼,靈魂卻是本体,一旦失去靈魂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光雷的回答并沒有讓水月的心里好過些,反而更加難過。正因為靈魂与軀体不同,魔族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吃人魂魄,心里一定也不好受。
  “除了吃人魂魄,真的沒其他的辦法嗎?”
  紫芒在水月難過的目光下稍稍減弱。
  “現在是沒有。”
  焰火感覺出怀里人儿的難過,心也跟著疼起來,兩個人的心仿佛融合成一顆,他的想法与感覺,他都能深深体會。“別難過,我會心疼。”在束手無策的情況下,他只能以吻代替安慰,將所有的悲傷一起吻去。
  “即使你們有難題,但是在無法解決的情況下,我們還是敵人。”火龍畢竟是身為掌管國家軍事安危之人,不能因為同情而放這人离去。
  “不用你說我也明白。”眼中紫芒再盛,黑影的身軀越來越是具体,眼見在團團的包圍下,他心知逃不了,既然任務失敗,他還是必須帶點戰利品一起走。
  “你要直接束手就擒還是……”
  黑影冷笑著打斷長老的話:“長久以來,幻冰國的結界陣法就一直是我們的克星,沒有人會笨到讓自己的克星一直存在。”
  “你是什么意思?”
  “你說我會是什么意……”語未畢,兩眼紫芒奪目,他的身影瞬間消失,兩道紫芒射向离他最近的焰火及少言兩人心口。
  仗著有結界保護及自身強大的魔法力,沒有人有足夠的警覺心提防到這強烈的一擊。
  不知是誰先吼出聲音,兩道紫芒已經狠狠打在兩人胸口,瞬間產生兩道白光。
  “陛下!”
  “少言!”
  “焰火!”
  所有人都扑向被紫芒打倒在地的兩人身旁。
  焰火及少言皆本以為自己這次不死也要重傷,哪知卻發現除了胸口微微犯疼之外,并沒有什么痛楚。四目對著眾人惊慌的眼神眨眨眼,莫名所以。
  兩人一起坐起身,只听見胸前傳來悅耳的聲音,清脆卻說不出是什么敲擊聲。兩人微微一動,几塊破碎透明的寶石狀物体掉落。
  一旁的月、晨曦等人撕心裂肺地惊喊出聲:“不,不要……”
  隨著月几人的飛扑,眾人才發現水月跟光雷兩人倒在一旁。
  兩人本來一個被抱著、一個被擁在怀中,紫芒射中焰火和少言的同時,被反震力撞离倒在一旁。可怕的是水月及光雷兩人那美麗的銀發,竟不知在何時轉為雪白,靜靜垂落在頰上、身上与地上。
  焰火及少言兩人心跳頓時慢了一拍,沖上前分別抱住自己心愛的人。
  怀里的人臉上毫無一絲血色,連气息都已停止。
  “這是怎么回事?”焰火無法停止身体的顫抖,几乎連水月的身子也抱不穩。
  “命珠……毀……了……”月雙眼無法停止地落淚,木偶般頹然地倒在追火怀里,茫然空洞的目光落在毫無生气的兩人身上。
  “什么意思?”
  “怎么救月?”
  緊抱著死寂身軀的兩人,絲毫不知自己臉上已如月等人般早已爬滿淚水。
  “我們一生下來,身上便帶有一顆珠子,那珠子能賦予我們生命及魔法。因此幻冰國中有一個習俗傳統,那就是當我們找到深愛一生的伴侶時,便會將生命及魔法賦予在珠子上送予愛人,代表著完全的奉獻,以及永不止息的呵護。
  命珠能自動保護佩帶它的人,但那不過是一种轉嫁作用,將佩帶者所受到的傷害轉移到主人身上,表示希望愛人能好好珍惜自己,汝身如同我身。現在命珠就是將魔物的攻擊力轉嫁到水月跟光雷身上,代你們承受這份傷害。”一道陌生卻悅耳的聲音在眾人身后響起,徐徐解釋著。
  “長老?”
  看清來人,月等人反倒有些恍惚。
  為什么長老會在這個地方出現?這里是焰火國不是嗎?
  “陛下?”瞧見長老身后的人后,月的大眼更是惊訝,為何連陛下也出現在這里?
  似乎明白他們的疑惑,兩人露出淺笑。
  “我們得到神的指示,前來救這兩個孩子。”幻冰國長老解釋,銀灰色的瞳眸流露著慈愛的光芒。
  听到最后一句話,焰火仿佛才收回心神。“你們救他們?”
  長老點點頭,俊美至极的臉龐雖不曾留下歲月的痕跡,卻藏不住時光所帶來的豁達沉穩。
  与水月臉龐有些相似的幻冰國君主走上前,在水月身邊蹲了下來,不舍地撫摸他冰冷的臉頰。“苦了這孩子……”
  “我們能救他們,但是需要幫忙。”
  美麗的臉龐朝焰火露出慈父般的笑容,竟讓焰火莫名臉紅。
  “什么忙?”
  “這可能會有些辛苦……”
  “我不在乎!”只要月能活著,他可以付出一切。
  幻冰國君主露出欣慰的笑容。“看來這孩子真的很幸運,不但找到他愿意付出所有的人,也找到了愿意為他犧牲一切的人。”
  愛,不過就是如此不是嗎?
   
         ☆        ☆        ☆
   
  時節步入春季,原本白茫茫的一片覆雪大地,換上嫩綠新裝,不時見有几朵花儿點綴其中,万紫千紅美不胜收。
  不但地上的花草樹木欣欣向榮,連天上飛的鳥儿、地上奔躍的動物,也都生气盎然。偶爾奔跑、偶爾停息,停下來時,可以看見動物們雙雙成對,親密地窩在伴侶身邊。
  若說鳥語如天簌,那在湖邊的嘻笑聲便跟天簌無异,流水般的輕笑、銀鈴般的叫喊,及打雷般的怒吼……
  “我說我要自己走路,快放我下來啦!”
  少言怀里抱著的人儿,中气十足地大聲叫吼,從聲調中不難听出人儿的怒不可遏。
  “長老离去之前說過必須好好休息三個月,現在不過是近兩個月的時間,還是別隨便走動。”
  “是他故意整我才那么說的!”
  臭長老!居然乘机報仇。他不過是常翹課而已,明知道他靜不下來,還故意說那么長的一段時間。
  “水月不也是,難道他也想整水月?”一手的力量就足以抱妥這輕盈的精靈,只見他一手指著被焰火抱在怀里、一起坐在湖邊吃東西的水月。
  “那不一樣好不好!水月的情況比我嚴重多了,他是在虛弱的情況下受擊,我可是健康得很,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太多,還三個月!”干脆殺了他算了!
  少言假裝沒听到他的抱怨,仍將人儿緊抱在怀中,閉上雙眼享受微風吹撫,再過半個月,天气一熱,風吹起來就沒那么舒服了。
  瞧他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光雷頓時气爆血管。
  “少言!臭少言、笨少言!大豬頭、大混蛋!”
  焰火怀里的水月听見他的臭罵,不由得微笑。
  “笑什么?”愛极了那雪白臉上的紅潤,他不愿意再想起兩個月前那蒼白灰敗的模樣。
  當時若不是幻冰國長老及時赶到,使用了复活法術,再讓他及少言使用特殊能力,一個增強生命力,一個加速命珠复合,否則他就再也看不到這張令他舍不得移開目光的笑顏;或者應該說連自己都不知道身在何方。月如果無法活著,他也同樣無法活著,要死就一起死。
  水月仰首瞧了心愛的人一眼。“其實光雷真的已經完全好了,長老是故意整他的。”
  光雷不只愛翹課,還常常在課堂里不安分,身為老師的長老雖不生气,但多少希望他受點教訓。對愛動的光雷來說,靜靜待三個月對他來說根本就是酷刑。
  焰火忍不住先品嘗他沾著果醬的朱紅雙唇,細聞鼻間的待月蘭香。“我想少言也一定知道。”不過,失去的痛苦依然深藏心海,說什么也放不開手。
  懂他的意思,水月心疼地回吻安慰。“對不起,讓你擔心受怕。”
  緊抱住他纖瘦的身子。“知道就別再做這种傻事,我宁愿受傷的人是我。”兩人的命珠已經歸回体內,他和少言說什么也不愿意再佩帶。
  “對不起。”水月一次又一次吻著他的唇、他的眼、他的鼻。深情水眸里有著深深的抱歉。“如果事情能重頭,我想不管是我還是光雷他們,都還是會選擇先保護你們,對我來說你比我重要。”
  不滿意他的回答,焰火重重地狠吻他的雙唇。
  “難道我心里就覺得自己比你重要嗎?”
  水月馬上搖頭。“不是的,我知道你和我一樣,如果今天有人攻擊我,你同樣也會舍身保護我,這是一樣的道理。那是一种最直接的反應,來自心里的反應,大腦控制不了。”
  焰火當然明白。
  “事情已經過去,以后不准再嚇我。我很膽小,禁不起這等嚇法。”當場他就死了一半。
  水月慎重點頭。“我會好好保護自己,可你也要好好愛惜自己才行。”
  “當然,我也不想嚇到你,我的月很膽小……”
  他故意在他耳邊舔了一下,果然水月被他嚇了一跳,忍不住臉紅起來。
  “別這樣,大家都在。”他赶緊推開他的狼吻,确定沒人瞧見。
  “有什么關系,沒有人會介意的,我的王子。”說著,他不放過那誘人的白皙頸子,在上頭輕嚙。
  如果不是月的父親跟長老一起過來,他還真不知道月原來是幻冰國的王子。有誰會相信一國君主竟會將自己的唯一子嗣送給別國的君主?尤其月又平易近人,盡管動作溫柔高雅,卻不會給人高不可攀的感覺,哪里像個高高在上的王子。
  “焰火!”他已經發現在湖邊玩水的白銀一臉曖昧地瞧著他們。
  “放心,他們遲早都會習慣,然后就跟著見怪不怪。”反正他現在大病初愈,力气跟小貓一樣,現在不乘机吃點豆腐他就是笨蛋。
  “焰火!”現在不只是白銀,晴娘也瞧了過來。
  “沒關系,沒關系……”嗯!真好聞,他有多久沒吃他了?
  焰火吻得水月全身發熱,羞怯地瞧向四周,恨不得有地洞可以鑽。
  “焰火!”
  “少言!”
  “火龍!”
  一旁說笑的几人,同時看到有三個可人儿被押在大野狼身下羞惱的叫出聲音,其中又以光雷的聲音最大。
  “人家都已經開始了,我們不配合好像說不過去。”月紅的愛人朝追火一笑,兩人同時起身追起自己心愛的人儿。
  一時之間,湖邊不但有怒吼,還有笑聲以及奔逃的尖叫……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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