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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一一一’“啊一一一’杜云浩捂著雙耳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大門口的兩個瘋癲女人瞎喊一通。
  “閉嘴!你叫什么?”袁鈴首先恢复鎮定,沒好气地問。“你來看我了!”絲絲仍然相當激動。“你怎么知道我好想你?”“這也值得你這么鬼叫一番?虧我大老遠跑來慰勞你們母子倆,還沒進門就差點被你給嚇死了!”袁鈴說著把行李扔給絲絲,逕自進門。
  “你不也有叫?”絲絲拖著行李嘀咕著。“我叫是被你給嚇的,你以為我像你那么三八兮兮的啊?”袁鈴一進門就左瞧右望。“小帥哥呢?”杜云浩從廚房門口探出頭來,“在這儿,鈴姨。你先休息一下,馬上就可以開飯了。”說完頭又請回去。

  “咦?”袁鈴愣愣地望望廚房,再回頭瞧瞧滿臉無奈的絲絲,隨著絲絲心虛地垂下腦袋,她的雙眉愈揚愈高,跟著就眼一眯,同時一把揪住絲絲的衣襟。“你敢虐待我的干儿子?!”
  “不能怪我啊!”絲絲委屈地叫道。“我真的沒有時間嘛!”“沒有時間?”袁鈴不相信地睨著她。“當然,你都在忙著下命令嘛!”“哪有!”絲絲脫了一眼滿桌的作業報告,“我都在忙那個啦,而且……”她控訴地瞪著袁鈴。“這都是你們害的!”
  “我們害的?”袁鈴詫异地放開絲絲,并翻動那些作業報告,“這是什么……咦,這不是小學生數學習題嗎?還有這,熱帶植物研究心得報告?”她困惑地攢起雙眉。“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一回事?"絲絲喃喃念著,同時無精打彩地坐下,“進人賽斯工作根本就是一場災難浩劫嘛!”她抱怨道。袁鈴緊跟著來到她身邊坐下。“說吧。”“唉!”未語先歎气,絲絲哀怨地瞅了她一眼。
  “你都不知道,我在公司里說好听點是助理,事實上,我是公司的福利制度之一,眾人的菲佣。”絲絲很不是滋味的開始計數著公司的罪狀,“接听電話、拷貝文件、收送文件、泡咖啡、買點心,這些我都沒話講,該做的就要做。但是有些人就是很過份,什么送花給女朋友啊,繳家里的電費啦,假日還要做免費的保姆,替老婆買生日禮物,汽車送修,孩子看病……”
  絲絲极為滿意地看到袁鈴的下巴掉到胸前。“你知道賽斯總公司有多大嗎?你知道公司上下總共有多少人嗎?你知道我一天會收到多少訂單嗎?還有,岳母家要大掃除找我,洗衣机坏了居然叫我去洗衣服,我一天要赶二十份左右的小孩作業……”
  “停!StoP !我明白了,不用再說下去了。我就知道你是超人嘛!”袁鈴調侃道,眼見絲絲雙眼遽然冒出火花,她忙又舉起雙手投降。“好,好,Sorry,開玩笑的,明天頭一件事就是聯絡老爸安排你到他的分公司工作,OK?”
  “不行!”站在廚房門口听了好一會儿的桂云浩立刻否決。袁鈴皺眉,“喂,小帥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喔,你真的要眼睜睜看著你媽咪累垮不成?”“當然不是。媽咪可以往上級申訴嘛!”
  “申訴?”絲絲忍不住翻個白眼。“你知道我昨天帶去看病的小孩是誰的嗎?是副總經理的。我還能往哪儿申訴啊?”杜云浩唇角突然出現一抹詭橘的笑容,“媽咪,還
  有總裁嘛。我建議你去找總裁,一定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去!”袁鈴不屑地嗤了一聲。“你以為賽斯的總裁說見就能見嗎?肯定還沒見著就被踢出大門了。”
  “咦,那不正好,恰好可以脫离苦海嘛!”嗯,不錯!絲絲暗自點頭,成功了算撿到便宜,不成功的話剛好藉机离開,順便罵罵那個混蛋總裁出出气。哇!真是太完美了。
  “算了吧!你絕對見不到的。”不是她看不起絲絲,而是見過賽斯總裁的人根本就沒几個,這么神秘的人物,哪是小小的絲絲能見得到的。“是嗎?我在賽斯做了將近四個月的奴隸,最大的成就就是公司上下沒有一層樓是我去不得的,所以嘛,嘿嘿嘿,等著吧,總裁,要是你的下屬們再不收斂一點的話,哼哼,我杜絲絲就要指著你的鼻子發飆啦!"
  杜云浩唇邊的笑意更深濃了。這白痴女人,誰發飆還不一定呢,他慢慢踱回廚房,該計划一下下一步該怎么進行了。“你現在不是應該在開會嗎?”喬爾望著走進總裁辦公室的大衛,不耐煩地問。
  大衛滿不在乎地坐在辦公桌前。“好像是吧。”“那你見鬼的跑到這儿來做什么?”喬爾怒斥。“當然是轉達母親大人的旨意嘍,”大衛幸災樂禍地笑看喬爾無可奈何地走向吧台。“順便也給我一杯。”
  “這次又是什么大事了?”喬爾端著酒,靠在吧台嘲諷著。“媽吩咐我一定要……”大衛頓住,順手接起桌上突然響起的專線電話。“總裁辦公室。”電話另一端一片沉默。
  大衛狐疑地看看電話,坏了嗎?然后又放回耳邊再試一次,“哈羅?”“請問你是誰?”是個男孩遲疑的聲音。“小弟弟,你打錯電話了……”話還沒說完,大衛手中的電話已被搶走。
  “哈羅!是你嗎?怎么這么久都沒和我聯絡?你現在要過來嗎?”喬爾期待地問。只是一個沒見過几次面的男孩而已,為什么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熱切期待和反應?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難道這就是中國人所謂的緣份嗎?
  “哈!你好像很樂意听到我的聲音嘛。”男孩開心的笑著。“是啊!你要過來嗎?”“你那邊好像還有人在?”“只是個不重要的人,我馬上就可以把他赶走。”

  喬爾對著大衛擺著滾蛋的手勢,大衛好整以暇地直搖頭。“我餓了,我在上次我們去的那家麥當勞等你好了。”“OK,我立刻過去。”喬爾下頷夾著話筒,兩手已經開始整理桌上的文件。
  “拜拜!”“拜!”放下話筒,抓起外套,喬爾便往外走。“既然你不想走,桌上那一疊文件就交給你了。”“什么?!喂……”大衛無奈的看著他的背影走遠。
  當喬爾赶到麥當勞時,男孩已經開始大快朵頤了。喬爾瞪著桌上滿滿的漢堡、薯條、雞塊和可樂。“老天!這些你都吃得完嗎?”桌上的東酉,大概夠四個人吃了。
  男孩瞟他一眼。“當然是我吃不完的你要負責嘍!”“不會吧,這么多我怎么吃得完?”喬爾脫下外套套在椅背上,再卷起襯衫袖口也開始吃起眼前的食物,兩眼則習慣性地在男孩臉上饒了一圈。
  “你為什么老是戴著面具?”男孩聳聳肩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吃東西。“我如果問你一些私人問題,你會老實的回答我嗎?而且我希望你不要問我為什么。”喬爾訝异地看了他一眼,繼而說:“如果你希望如此的話,好。”
  男孩滿意地看著喬爾打開第二個漢堡,自己則一口气喝掉半杯可樂。“你為什么還不結婚?”“我沒打算結婚。”這回答令男孩攢起了眉頭,“為什么?”喬爾聳聳肩,“缺少個想要在一起一輩子的對象。”
  “從來沒有過嗎?”喬爾突然停止了進食,好半晌之后,他才緩緩抬眼盯著男孩,眼神卻逐漸變得深邃而朦朧,似乎不由自主地掉人回憶漩渦中。复雜的神情在他臉上不斷地轉換著;激情愛戀、甜蜜幸福、痛苦哀傷、憤恨不甘。愁悵憂郁。
  男孩沒有催促他,只是撥弄著薯條,安靜地等待著。良久,喬爾才低語,“十年前我曾經受過一個女人,一個很可愛的小女人,那是惟—一次令我興起想結婚的念頭。”
  “為什么沒有娶她?”“她离開我了。”喬爾的回答難掩痛苦。“為什么?”喬爾輕歎,“老實說,我也想知道為什么。她沒有告訴我原因,甚至連道別也沒有,她就那樣一聲不響的走了”
  “你難道沒有找過她?”他澀然苦笑,“怎么找她?她給我的根本是個假名字。我深愛著她,她卻從頭到尾都在欺騙我!"“晤,那的确是很差勁不是嗎?”男孩偷覷著喬爾。“徹頭徹尾的大騙子一個!”
  喬爾本能地張嘴想辯駁,卻又不知道能說什么,只能吐出另一聲歎息。“你恨她嗎?”男孩又問。“恨她?”喬爾們心自問。“不,她不是個能讓人恨她的女人,她是……不,我不恨她,我只是很希望能弄明白,她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白痴女人!"男孩咕噥著,“下一個問題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你必須考慮清楚才能回答。”他深吸了一口气,出口道:“你還愛她嗎?”喬爾瞪著男孩好一會儿,“我想我需要一杯酒。”他喃喃自語。
  “我听到了!”男孩笑著遞給他一杯可樂。“酒喝多了對身体不好,喝可樂吧!”“你為什么要問……”男孩陡地揚高雙眉,喬爾便噤了聲,隨手拿起可樂喝一口,馬上皺起眉頭,這是什么玩意儿?他不豫地把杯子挪得遠遠的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气。
  “我想忘了她,卻一直做不到。我甚至嘗試用別的女人來取代她,但是,她始終盤据在我心頭不肯离去。誰也沒能料到,我在事業上的成就,竟然是我想盡辦法要將她驅离我的腦海的結果。這真是可笑,有多少女人夢想著我,我卻讓一個欺騙了我的女人控制住我的生活,脫离不了她對我心神的糾纏……”他頓住,而后低吼,“該死!我真的很需要來一杯酒。”
  喬爾闔上雙眼,花了好一會儿工夫才勉強壓抑住心靈創傷再次被掀起的痛苦。“我明白,我永遠也割舍不去對她的愛、無法斷絕對她的渴望,她的影子將一輩子如影隨形的跟著我,所以我才決定不結婚,除非是她,否則我的結婚對象將永遠從缺。”
  男孩嚴肅地頷首,“我想我大概明白了。其實就算你找到她,也不要太輕易饒過她,多少要給她一點教訓才行,不,狠狠的教訓!”他非常認真地建議。喬爾不由得呆了呆,“嘎?”
  “她是個白痴女人!”男孩繼續嚴厲地批判。喬爾更不解了,“是嗎?”這關男孩什么屁事,男孩憑什么教他該怎么做?“對!我想她大概是被騙了才會离開你,有個女人叫海倫的……”男孩偷覷著喬爾。“是你的前未婚妻吧?”
  “海倫?”喬爾有些搞不清楚狀況,怎么又和海倫扯上關系了?這男孩又怎么知道海倫?“是啊!那個海倫說你們已經在籌辦婚禮要結婚了,叫她赶快离開你,所以她就傻呼呼地快快滾蛋嘍!不過,她也守著你的相片和那年夏天的記憶,還有你留給她的……呢、‘紀念品’直到今天。”
  意听愈惊訝,喬爾一听完脫口便問:“你怎么知道?”男孩卻似乎沒听到他的問題,兀自道:“至于她為什么要騙你,那就比較复雜了,最好讓她自己來和你說清楚比較好。”
  喬爾瞪著他半天,而后突然一把抓住他,左手抬起他的下巴,仔細的研究那雙和自己相似的藍眸,男孩只是微笑著任由喬爾審視,然后,有些遲疑地,喬爾取下男孩的鴨舌帽,于是,一頭和自己同樣束著發帶的長發垂了下來。
  男孩有趣的瞥了一眼喬爾的手。“你在發抖。”喬爾也看著自己的手,是啊,是在發抖,為什么?是因為埋藏在心靈深處,那個几乎不可能的希望嗎?憶起初碰面時,男孩提到父母的話,還有他們之間油然而生的親切与熟悉感。可能嗎?在煉獄里煎熬了多年之后,上天有可能再把一切都歸還他,還追加利息和……紀念品?
  想到這里,喬爾立時用顫抖的手猛然扯下面具,緊接著,劇烈的抽气聲隨著面具掉落地上而起。男孩頑皮地眨著眼,“嗨!爹地,初次見面,你好,我叫杜云浩,今年九歲,媽咪叫我浩浩,而媽咪叫杜絲絲,也許你猜到了,她就是那個耍了你的大騙子!”話落,小臉上展開一朵幸災樂禍的笑容。“嘖嘖,沒想到你這么聰明的人居然會被像她那么蠢的女人給要得團團轉,真是有夠丟臉的喔!"
  喬爾惊嚇不已,“你……你真、真是我的……我的、呃、我的……儿、儿子?”杜云浩歪著腦袋日問:“你說呢?”這還用問嗎?大小雖然不同,可卻長得活像是同一個模子鑄造出來的。
  “老天!上帝!喔!天!”喬爾不可思議地喃喃低呼著,他抖著手撫摸著儿子的面頰、鼻子、眼睛,眼眶愈來愈濕潤,接著猛然間,他將儿子瘦瘦的身軀拉進自己的怀里緊緊抱住,毫不顧忌四周洶涌的人潮。
  “天啊!我竟然有個儿子!"杜云浩突然感到一道濕熱流進后頸內,他不禁啼笑皆非地推推父親。“喂,喂,爹地,你可是公眾人物耶,別這樣嘛,否則明天媒体可要熱鬧了。”
  喬爾將他擁得更緊,“去他的公眾人物!去他的媒体!"“爹地,不要在儿子面前請髒話……”再推了推他,卻仍是一點松動的跡象也沒有,杜云浩忍不住大叫,“我快不能呼吸了啦!"
  喬爾惊呼一聲忙放松手臂的力量。“對不起,我實在是太激動、大興奮了,你沒事吧?”杜云浩拍拍他的背。“沒關系,爹地,我想現在我們可以回到你的辦公室,或許你會想知道媽咪這十年來的日子是怎么過的。”
  “酉西,咖啡,我的咖啡!”“西西,我儿子的作業呢?”“酉西,業務經理要你馬上去找他。”“西西,先把這些資料分類裝訂,待會儿會議就要用。”“西西……"
  忙得像只無頭蒼蠅的絲絲,在心里低咒,西西,西西,明天我就改名字!統統是混帳!把小姐當丫環使喚,還連個謝字都沒有!“西西,你還杵在這儿干什么?大伙儿忙得團團轉,你就只會看熱鬧嗎?還不赶緊幫忙!告訴你,我們是看得起你才讓你學習,否則像你這种靠關系走后門進來的人,還想要什么……”辦公室里最騷包的汀娜,找碴的嗲聲嗲气、滔滔不絕地數落著。
  夠了!就是今天,等她先把東西整理好,就上去找那什么狗屎總裁轟上几顆核子彈,然后就走人,老娘不干了總可以吧!下定決心的絲絲,快速將該處理的東西處理好,接著步人總裁專用電梯。
  等電梯到達六十樓時,她不由自主地吞了一口回水,硬著頭皮步出電梯。都到這儿了,哪有怯場的道理?當她看見六十層樓的裝演時,不由得瞪大雙眼,乖乖!這叫辦公室?是五星級大飯店吧?
  絲絲的腦袋不停的四處亂轉,情不自禁地贊歎著。太好了!秘書不在,老天助我也!但是……總裁辦公室是哪個門呢?這個嗎?試試看吧!她小心翼翼的扭開眼前的門把,悄悄地把腦袋伸進去……
  “為什么不能告訴媽?”大衛不明白,這是喜事,媽要是知道了,肯定高興得跳起來,連他自己都覺得很不可思議,要不是親眼見到那個活脫脫是老哥翻版的小家伙,他還會認為老哥被騙了呢!
  “暫時,只是暫時,等我先把一切搞定再說。”喬爾坐在高背椅上背對著門望著玻璃帷幕外的景色。世事真是難以預料,就是那么一剎那之間,整個世界就翻轉過來。一切原是那么的灰暗、苦澀,瞬間就變得如此燦爛奪目、充滿希望,真是……太美好了!
  大衛一屁股坐上辦公桌,反正喬爾沒看到,不會指責他,“可是媽三天兩頭的催我,要我勸你回去選個老婆結婚,我已經擋不住了!”“再給我几天時間。儿子說他母親那邊他會盡快安排,我只要等著就行了。”
  但是,還是令人心焦如焚,不會又出什么岔子吧?雖然儿子誓言一切交給他就万事OK,但是他真的搞得定他母親嗎?真叫人擔心,這小子到底想搞什么鬼呢?喬爾煩惱的思忖。
  “是嗎?你儿子還真是個怪胎天才,居然提議要整他母親,不知道這算是孝順你,還是對他不孝母親?"大衛好笑地說。“他是我儿子,請不要叫他怪胎。”喬爾的語气不怎么高興。
  “sorry,不過,你也不好儿子、儿子的叫,該給他取個英文名字吧7’“我考慮過了,杰伊,祖父的名宇,你覺得如何?”大衛點點頭,“杰伊?嗯,好像不錯。”
  “那就是杰伊了!”“好,顧左右而言他完畢。請回到正題上……咦?”大衛詫异的看著從門縫中探進來的小腦袋。“有什么事嗎?”茉莉跑到哪里去了?為什么隨便讓人進來?
  “我……我嗎?”絲絲指著自己的鼻子。“當然是你,”大衛有趣地頷首。“難道會是我?”喔了一聲,隨即猛吸好几口气,似乎正在拼命凝聚勇气。“請問……請問這里是……呢……是總裁辦公室嗎?”
  “沒錯,我是副總裁,正在欣賞風景的那位是總裁。”大衛用大拇指比比后面。“我……呢……這個……我想……想申訴,可以嗎?”“申訴?”大衛聳聳肩。“好,你進來說吧。”
  絲絲猶豫地挪進了半個身于,看到大衛鼓舞的朝她點頭微笑后,再慢吞吞地走進來。“有什么事,說吧。”大衛維持微笑不變地說。“我……我要申訴。“我知道。”
  “我是賽斯的員工,我叫西西……”喬爾雙手倏地緊握住椅子扶把,用力得讓手背上的青筋浮現。

  老天,是她!她終于出現了!瞬間蜂擁而上的情感仿佛怒濤般險些令他崩潰滅頂。他不斷深呼吸,試著壓抑住所有屬于沖動層級的念頭。大衛則差點摔到桌子底下去,“西西,你叫西西?"滿臉震惊的回頭看了大哥一眼,怎么毫無動靜?不是她嗎?
  “是啊,我是叫西西,有什么不對嗎?”絲絲疑惑的問。不會吧?連副總裁也要下訂單了嗎?這太過份了吧!“沒有,沒什么不對,”大衛忍不住再回望大哥一眼。“你繼續說吧。”
  絲絲狐疑地打量他兩眼,“首先我要表明,我對公司并無特別惡意。然而雖然我只是賽斯最最初級的員工,但也沒道理要變成全公司上下共用的佣人吧?"她振振有詞地說。
  大衛微微一愣,‘佣人?”“對!佣人。我到賽斯來上班可不是來負責洗衣。打掃、做保母的。”絲絲愈說膽子愈大,愈說愈憤慨。“洗衣?保母?”大衛不敢置信地重复。
  “對!還有洗車、當家庭教師、送花、哄上司的女朋友、替經理的情婦選購珠寶。”她毫不保留地大揭上司的瘡疤。大衛倏地張大了嘴,“洗車?教師?情婦?”絲絲倏地眯起雙眼,“喂!副總裁,請問你是鸚鵡嗎?”
  “鸚鵡……啊,對不起,請繼續。”大衛听到背后的人隱約傳出笑聲。“好!總而言之,我不是奴隸,請不要叫我做奴隸的工作。當然,最好也給那些不知死活,早晚不停使喚我的家伙一些教訓。”絲絲大刺刺地說。反正她預料自己不會有什么好結果,所以也沒什么好顧忌的了,有机會發飆她就毋需客气。
  “那么,你覺得應該如何處理呢?”低沉沙啞的語聲從高椅背后傳出。“咦?原來你不是啞巴,幸好,幸好!”絲絲一臉高興,哼!藏鏡人啊?不過,聲音怎么好像有點熟悉?嗯,一定是她听錯了。
  喬爾悅耳磁性的笑聲揚起。“你希望如何處理呢?”奇怪,這個笑聲好像也在哪里听過!絲絲暗忖,繼而甩了甩腦袋,又听錯了,她想。‘你是總裁,當然由你決定。不過,如果你真的有心問我,我可以給你一點良心的建議,你一定要狠狠地刮那些混蛋員工一頓,至于我這种盡責优秀的員工可就得好好獎勵一番。”
  整個辦公室突然響起一片愉悅的大笑聲。“很好,很高興逗樂了你們!”絲絲不滿的嘟噥。“好,我接受你的建議。”喬爾話中仍殘存著止不住的笑意。“耶?真的?就這樣?對方太過爽快,絲絲反而有點躊躇了。
  “沒錯,我想,讓你升職如何?"“啥?升職?好,當然好。果真英明,難怪你是總裁,有足夠的風度嘛!”出乎意料之外,絲絲赶緊把庫存的高帽子送出去几頂。
  “好,既然你也同意,那么就是升職了。不過,升什么職好呢?”“隨便,隨便,我這人隨便得很,”絲絲阿莎力地揮揮手。“只要夠高級、夠輕松,不用再被打壓指使就行了。”
  “這樣啊?那剛好,有一個職位很适合你,夠高級、夠輕松,既不會被人打壓,也沒人敢指使。”總裁的聲音很正經,好像不是亂掰的。可是,他為什么老不肯轉過身來呢?為什么副總裁又開始笑了?絲絲不禁開始怀疑起來。
  “真的嗎?到底是什么職位那么适合我?”“總裁夫人。”“啥?對不起,我沒听清楚,請你再說一次。”絲絲開日。該死的副總裁,沒事愈笑意大聲干什么?害她沒听到重點。
  “總、裁、夫、人!"喬爾一個字一個宇說,簡單扼要,而絲絲聞言卻微微一愣,繼而愕然地張大口,緊接著又換成滿面怒容。“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沒想到堂堂一個大總裁竟然那么無聊到戲弄一個小小員工,這很好玩嗎?"
  “沒有啊?這個職位不符合你的要求嗎?”“開什么玩笑?要是申訴一次就可以做總裁夫人,那多申訴几次我不就成了總統夫人了?”簡直是浪費她的時間。“總統夫人我無法作主,但是,你一直是我預定的總裁夫人,事實上,從十年前開始就一直是了。”
  “嘎?”絲絲茫然地注視著高背椅緩緩地轉過來,當她終于看清楚高背椅中的人時,惊駭欲絕立刻爬上她的臉,右手更是猛然捂住嘴阻止差點破口而出的惊叫,左手則按著腹部企圖緩和胃部劇烈的翻攪。
  她全身僵直地注視著喬爾站起身,繞過辦公桌,走過來……當他的手指碰到她的衣服時,她終于惊跳起來猛退三大步,而且轉身就逃。但兩只健壯的手臂更迅速地由后方攬住她的腰身,牢牢地將她箝人寬闊熟悉的怀抱里,灼熱的气息吹拂在她頸間。
  “很好,很高興逗樂了你們!”絲絲不滿的嘟噥。“好,我接受你的建議。”喬爾話中仍殘存著止不住的笑意。“耶?真的?就這樣?對方太過爽快,絲絲反而有點躊躇了。
  “沒錯,我想,讓你升職如何?"“啥?升職?好,當然好。果真英明,難怪你是總裁,有足夠的風度嘛!”出乎意料之外,絲絲赶緊把庫存的高帽子送出去几頂。
  “好,既然你也同意,那么就是升職了。不過,升什么職好呢?”“隨便,隨便,我這人隨便得很,”絲絲阿莎力地揮揮手。“只要夠高級、夠輕松,不用再被打壓指使就行了。”
  “這樣啊?那剛好,有一個職位很适合你,夠高級、夠輕松,既不會被人打壓,也沒人敢指使。”總裁的聲音很正經,好像不是亂掰的。可是,他為什么老不肯轉過身來呢?為什么副總裁又開始笑了?絲絲不禁開始怀疑起來。
  “真的嗎?到底是什么職位那么适合我?”“總裁夫人。”“啥?對不起,我沒听清楚,請你再說一次。”絲絲開日。該死的副總裁,沒事愈笑意大聲干什么?害她沒听到重點。
  “總、裁、夫、人!"喬爾一個字一個宇說,簡單扼要,而絲絲聞言卻微微一愣,繼而愕然地張大口,緊接著又換成滿面怒容。“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沒想到堂堂一個大總裁竟然那么無聊到戲弄一個小小員工,這很好玩嗎?"
  “沒有啊?這個職位不符合你的要求嗎?”“開什么玩笑?要是申訴一次就可以做總裁夫人,那多申訴几次我不就成了總統夫人了?”簡直是浪費她的時間。“總統夫人我無法作主,但是,你一直是我預定的總裁夫人,事實上,從十年前開始就一直是了。”
  “嘎?”絲絲茫然地注視著高背椅緩緩地轉過來,當她終于看清楚高背椅中的人時,惊駭欲絕立刻爬上她的臉,右手更是猛然捂住嘴阻止差點破口而出的惊叫,左手則按著腹部企圖緩和胃部劇烈的翻攪。
  她全身僵直地注視著喬爾站起身,繞過辦公桌,走過來……當他的手指碰到她的衣服時,她終于惊跳起來猛退三大步,而且轉身就逃。但兩只健壯的手臂更迅速地由后方攬住她的腰身,牢牢地將她箝人寬闊熟悉的怀抱里,灼熱的气息吹拂在她頸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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