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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可柔傻傻的被太后和梅貴妃追著盤問,她一概回以不知道,因為她是真的不知其實她比誰都想搞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被迫到飛燕宮途中,她還一直問自己,她是否“做錯”了什么?好像沒有嘛、她就是乖乘站站在那里,垂眼研究地上的大理石花紋到底像什么?魚?老虎?牛或馬?
  跟著她就開始想像如果是魚、是要紅燒還是清蒸?如果是老虎呢?好像不太可能拿來當寵物養吧?是牛就放生,若是馬嘛……。嘿嘿,當然她就要來好好學學怎么騎馬嘍,然后她就可以海闊天空的到處游逛啦!
  可是,在她尚未來得及下結論那花紋到底像什么時,曹王蘭就打斷了她的研究,那時她才知道皇上早就离開了,連原本計划好要在退下時,偷偷瞧一眼皇上到底長得啥德行都錯過了!
  算了,沒見到也沒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鼻子兩個眼睛嘛,反正曹玉蘭肯定會把她捉去修理,而要是曹玉蘭真的像她自己所說的那么受寵,那么她還是有很多机會可以瞧見皇上的。
  可是……;怎么會是這樣?
  可柔站在挂有“飛燕宮”匾額的宮門口,不可思議地瞪向里頭,她進聚秀宮沒多久,就听人說所有嬪妃都夢想著住進飛燕宮而不可得,甚至連梅貴妃也求了好久都求不到,而她卻莫名其妙的被丟進來了。
  她……向送她來的公公道了聲謝之后,便轉首望向左邊稍遠處隱約可見的干龍宮。
  干龍宮隨意行走?
  神經病!躲都來不及了,她干么還要跑到干龍宮去“隨意行走”?
  歎了口气,她真的搞不懂耶!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她門頭朝里面走,根本沒心思去瞧瞧她未來的住處到底是長得什么樣子,只想著該怎么讓那個莫名其妙的皇上討厭她,愈討厭愈好,最好是火起來一把將她扔進冷宮最好。
  “小姐!”
  恥?小姐?宮里不都是叫娘娘的嗎?還有,這叫聲怎么好生熟悉哩?可柔聞聲惊愕地抬頭瞧去,繼而瞪眼瞪視。
  “小……小翠?!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像顆炮彈一樣沖過來的小翠卻只顧硬咽,“小姐,真的是你耶,沒想到真的是你耶!”她眼淚鼻涕直流,可還是看得出她的歡欣。
  “廢話!當然是我!"可柔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倒是你,你怎么會進宮來“我也不知道啊,”小翠用衣袖擦拭著淚水,“小姐進宮之后,我本來是被調到廚房里幫忙的,可不久前宮里卻來人向大少爺要走我,我就猜想著是不是小姐要我來的,沒想到卻是真的哩!”
  “我?”可柔實在摸不著頭緒地播了搔腦袋,覺得愈來愈困惑了。“老大,怎么會是我呢?我自己都迷迷糊糊的,怎么還有空去想到你?何況我是今天才被選上的,哪有可能未卜先知先去接你來?”
  小翠愣了愣。“不是你嗎?小姐,那……那又是誰?”
  “誰?我想應該是皇上吧。’可柔喃喃咕噥著,繼續往主殿走進去。“能隨隨便便接個民女進來的,大概也只有皇上了。”
  “可是……”小翠亦步亦趨地跟著。“皇上怎么會知道我是小姐的貼身丫鬟呢?”
  “你問我?”可柔又翻個白眼。“我還想問你呢!”
  “我?我也不知道呀!”小翠也搔搔腦袋。“小姐,你……真的被選上了?”
  可柔長歎一聲,隨后開始打量殿內華貴堂皇的擺設,并隨口應道,“是啊,真倒媚!”
  “才人嗎?”
  她歎得更大聲了。“正一品的德妃哪,”可柔無奈道。
  小翠雙眸驟睜,“德……德妃?”她不敢置信地瞪著可柔。
  “是呀,德妃啊!"可柔有點沮喪地頹坐在交椅中,“我怎么也沒料到會爬到一品來坐!”她又歎息。“我想只要讓皇上討厭我就行了,可是真做起來,這程度還真難拿捏得准。要是恰恰好,我就被貶進冷宮去,等待三年后驅逐出宮就是了。可要是太過分,搞不好連命都要被驅逐啦,”猛地打了個寒顫,小翠顫聲問:“那……那怎么辦?”
  “看著辦嘍!"呵柔無奈道。“反正原則上就是要讓皇上討厭我,把我貶進冷宮去就是了。不過,首先還是要搞清楚,皇上怎么會……”
  “奴才小順子叩見德妃娘娘!”
  主婢倆同時嚇了一大跳,猛然轉眼望向不知何時溜進來跪在面前的小太監。
  “你……你又是哪儿蹦出來的?”
  “回娘娘,奴才是皇上派過來伺候娘娘的。”
  又是皇上?可柔打量著跪在前頭的小太監,年紀大約不超過二十歲,眉自清秀,看起來挺机靈的。
  她整了整臉色,再次用淡漠將自己包裹起來,“起來吧。”
  “謝娘娘。”小順子起身恭謹地站在一旁。
  “你叫小順子?”
  “是,娘娘。”
  “你是皇上派來的?”
  “是,娘娘。”
  “你原在哪個宮中服侍哪位娘娘?”
  “回娘娘,奴才原在于龍宮服侍皇上。”
  可柔頓時愕然。“你原本是服侍皇上的?”
  “是,娘娘。”
  可柔又楞了好半晌,才勉強收起詫异。“小順子,据我所知,各嬪妃宮中的太監、宮女都是由專人分派,怎么皇上會派你過來呢?”
  “回娘娘,奴才也不知道,奴才只知道听從皇上的旨意,到飛燕宮來伺候娘娘。皇上還吩咐奴才,飛燕宮中所有的太監、宮女都要奴才親自去選。”
  可柔呆呆的注視小順子片刻,而后輕歎。“算了,我不問了,我已經夠胡涂了,不想讓自己變成呆子。”她頓了頓。“小順子,我什么也不懂,你就看看該做些什么你就自個儿去做吧,拜托別來問我,老實說,我真的從來沒有這么莫名其妙過。”
  小順子暗自偷笑。“請娘娘放心,一切包在奴才身上,奴才包准將一切整治得妥妥貼貼的,娘娘完全不用操任何心思。”、可柔忍不住苦笑,“就算你叫我操心,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個操心法。”

  小順子真的很能干,才一個下午,該來報到的人全到齊了,而且連皇上的賞賜都處理得妥妥善善。不過,珍寶殿的珍品需要可柔自行去挑選,但她并沒什么興趣,所以就“暫寄”原處。
  晚膳時分,可柔瞪著滿桌御膳房送來的酒菜,心中猜想著是不是待會儿會有很多客人來鬧場。
  “小順子。”
  “奴才在。”
  “待會儿會有客人來嗎?”
  “回娘娘,沒有。”
  “那是……”可柔顫巍巍地咽了口唾沫。“皇上會過來?”
  “奴才不知道,不過……”小順子猶豫了下。“皇上從未在嬪妃進宮的第一天就加恩寵幸,而且皇上不喜歡在嬪妃的住處過夜,所以皇上大都是將嬪妃召到干龍宮去寵幸,之后再讓嬪妃自行回宮,皇上就可以繼續休歇了。”
  高挂的心終于平安落地,可柔大大的松了口气。
  “那這一桌都是給我吃的?”
  “回娘娘,晚膳前皇上并沒有旨意來,所以這應該就是讓娘娘獨享的。”
  “天,”可柔惊歎。“這么多,我上個人怎么吃得完?”
  “娘娘,您高興吃什么就吃什么,剩了就賞給宮女們吃就行了。”小順子說著,替可柔勘了杯酒。“來,娘娘,這可是星上特別賞賜的喔,雪蓮釀花酒,香濃甘醇,沒有一般酒類的嗆燒感,您先嘗嘗。”
  可柔皺眉。“我沒有喝過酒。”
  “娘娘,您先嘗嘗看,如果真不喜歡,剩下的就請賞給奴才。”小順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酒,太監們都搶著要呢,奴才當然……咳咳,也很喜歡。”
  可柔笑了。“好啊,那我就喝這一杯,剩下的就賞給你了。”
  “娘娘,皇上送來的是……”小順子雙眼直發亮。“一整壇哩!”
  “統統給你了,”她大方地說。
  小順子一听,喜容立現。“奴才謝過娘娘恩典!”
  可柔笑笑,徐徐端起酒來聞了聞。“你保證不嗆?”
  “奴才擔保不嗆!”
  “好吧,那……”可柔一轉眸。“來,小翠、小順子,你們都坐下一起吃,你們瞪著我吃,我會吃不下的。”
  小翠沒說什么就坐下了,反正她早就習慣和可柔一塊儿吃吃喝喝了,倒是小順子卻立時退開一步。
  “娘娘,這不合規矩的,奴才……”
  “小順子,這儿沒別人,不需要計較那么多規矩,再說,這是我德妃娘娘的命令,你也不听嗎?”
  小順于猶豫了好半天,終于遲疑地坐了下來。
  “要是皇上怪罪下來……”
  “我就說是我的命令,這樣行了吧?”
  小順子無奈點頭。
  “好,現在,小順子,把小翠和你的杯子都斟滿,讓我們一起來嘗嘗看,這酒是不是真如你所說的一點儿也不嗆!”

  御書房里,齊天君和齊天文正秘密討論著某件醞釀中的陰謀。
  “……總歸一句,大皇兄知道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奪去你的皇位,因為天下間沒有半個人會服他,所以他唯一的辦法就是除去三皇見你,屆時大皇子既非太子且年幼不足以繼承大統,三皇兄又未留下任何遺詔指定皇位繼承人,他便能名正言順地坐上皇位,登基為帝了!”
  齊天君神情莫測,只是盯著搖晃不定的燭火凝思。
  “有誰參与?”
  “五皇兄、八皇兄,”齊天文說的都是大王爺的同母兄弟。“他正在勸說四駙馬和九駙馬。”
  “你認為他們打算何時動手?’齊天君一派平靜,仿佛他們正在討論的事完全与他無關。
  “這個嘛……實在很難講……”齊天文沉吟。“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沒有能力動手,但是他連自己根本不應該動手都不明白,我們又能期待他會了解多少事實?所以……真的很難講,也許現在,也許再過一陣子……真的很難講!”
  齊天君懶散地抬手支著下領。“朕倒認為他現在還不會動手。”
  “為什么?”
  、簡單,他還在想辦法游說四駙馬和九駙馬,這就表示他明白自己的實力還不夠,他應該知道一旦開始動手之后就停不下來了,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他自己會先死!”
  齊天文沉默了片刻。“這是太妃的煽動。”
  “朕知道,”齊天君無聊地揮去黃袍上的落塵。“她一直很恨母后奪去父王的寵愛,結果又是母后的儿子搶去皇位,害她的長子未能登上帝座,就是她的恨意促使她進行這种愚蠢的勾當。”
  齊天文又沉默了,這回時間更長。燭芯几聲裂爆細響后,他才又謹慎地開了口,“這是前鑒,三皇兄不會重蹈覆轍吧?”
  齊大君冷笑,他明白齊大文指的是梅貴妃。
  “你以為朕有那么胡涂嗎?”
  “當然不是,只是母后……”齊天文突然頓住,而后仔細端詳齊天君老半天。“三皇兄早已成竹在胸了,對吧?”
  齊天君但笑不語。
  聳聳肩,齊天文開口,“好吧,既然三皇兄都已明白一切,我就不必多事了。
  “你早該滾蛋了。”
  齊天文抬眼,繼而雙目一凝,然后賊兮兮的笑容冒了出來。
  “啊,我差點忘了,今天是……”他頓住話語,而后湊向前。“怎么樣?情形怎么樣?是不是又很爆笑?”
  齊天君不覺莞爾。“錯了,她都規規矩矩的瞪著地上,壓根儿就沒注意到朕,如果不是她還站得穩穩的,朕險些以為她睡著了呢!”
  “那?真的?”齊天文惊訝地叫道。‘后來呢?”
  支頷的手移下來玩弄著虎頭鎮紙,“后來朕讓小玄子把圣旨交給海公公就离開了,”齊天君好笑地搖搖頭。“結果到最后她還是沒注意到朕。”
  齊天文失笑。“天啊,她還真是……真是胡涂!”
  望了望窗外,齊天君繼而提高聲音叫喚,“小玄子,現在什么時辰了?”
  門外同候著的小玄子立刻回應道:“回皇上,過二更了。”
  齊天文有點意外地掃了他兩眼,訝异地問:“三皇兄今儿晚上就要過去飛燕宮嗎?”
  “如果不是你突然跑來,朕早就在那儿用晚膳了。”他淡淡道。
  挑了挑雙眉,齊天文嘖嘖兩聲。
  “三皇兄還真是喜愛她哩,不但封她為妃,又把飛燕宮給了她,還特准她在干龍宮隨意行走,哼,身為皇弟的我還沒有那种恩賜呢!"他有點儿吃味地說。
  齊天君撇了撇嘴。“你還需要朕恩准嗎?你早就在干龍宮到處亂跑了,朕有怪罪過你嗎?”
  “嘿嘿,好像沒有哩!”齊天文笑道。“不過,三皇兄似乎也打算為她打破一些寵幸嬪妃的慣例,對她可算是恩寵有加。”
  “是嗎?”齊天君的眼神黯了黯。“但她可能還是不會滿足。”
  齊天文先是茫然,隨即恍然地喔了一聲,“三皇兄是說,她不愿意和其他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
  見他無言,齊天文播搔腦袋。
  “這個就真很難了,我想……三皇兄,先過一陣子再說吧,或許日子久一點,三皇兄終究是會厭倦她的。也或許,她感念于三皇兄對她的好,就愿意死心塌他的留下來了。”
  自己真的終究會厭倦她嗎?齊大君自問。不,以他此刻的心境而論,那似乎是不太可能的。
  自瑪瑙泉一別后,她的倩影便深深烙印在他心頭,一日深過一日,到最后便聚集成為一种痛楚,一种糾心的痛楚,總在他空閒下來時,在他胸口隱隱發作。
  他不是很明白,怎么原先只是想叫她進宮來讓他開心一下,如今卻變成這种疼痛的渴望?
  他承認自己很喜歡她,但是,這只是喜歡的感受嗎?僅是喜歡就會令人如此難以承受嗎?
  猶記得當初在擬定圣旨時,他几乎是一揮而就,緊接著才惊奇的瞪著自己下的旨意好半天。就如六皇弟所說的,他從未如此恩寵過任何嬪妃,但在下意識中,他本能的想把所有最好的統統恩賜給她。
  這又是為什么?
  齊天君的雙眉愈皺愈深。
  他真的終有一天會厭倦她嗎?

  齊天君背著手消悄踏進飛燕宮,緩緩走向后方的寢殿,小玄子落后兩步跟隨著。
  盡職的小順子指揮宮女們伺候可柔入寢,宮女們离去后,他又小心檢視過沒有什么差錯后,才悄悄地离開寢殿,而就在寢殿門口,小順子惊詫地見到皇上帶著小玄于漫步而來,他忙上前跪見。
  “奴才見過皇上。”
  “起來吧。”齊天君望望寢殿。“德妃娘娘睡了?”
  “回皇上,娘娘她……”小順子遲疑著。“她……呢……醉了。”
  齊天君微微一愣。“醉了?她心情不好嗎?怎么喝醉了?”
  “回皇上,娘娘只喝了兩杯就醉了!”小順子無奈道。“原來娘娘只說要喝一杯的,結果一杯過后,娘娘直說好喝,所以又喝了一杯,而后,當娘娘想要喝第三杯時,就……”
  “醉了?”見小順子點頭,齊天君失笑。“怎么酒量那么差?”
  “回皇上,雪蓮釀花酒后勁很強的。”小順子為主子說話。“連小翠都醉了呢,不過她還多喝了兩、三杯后才醉的。”
  他笑笑點頭。“好,朕知道了,晚了,你們下去歇著吧。”
  “是,皇上。”
  齊天君步進寢殿,當小順子要關上殿門時,他忽又回首道:“明天上早朝以前不要來吵朕,知道嗎?”
  小玄子和小順子惊訝地互觀一眼,隨即躬身道:“知道了,皇上。”
  在輕微的咿呀闔門聲響下,齊天君背手踏大步進入雅致明洁的寢殿內,在云母石的圓桌面上,那盞捻到最小的光華銀燈所散發出的瑩瑩光輝,更襯托出殿內宁靜而溫馨的气氛。
  齊天君繼續走向靠牆的那張寬大軟厚的桃花心木臥榻,半垂的羅帳輕紗虛掩,甜甜酣睡的窈窕身影半裸側臥,美好的曲線在絲被下誘人地呈現出來,滑如凝脂般的藕臂無力地垂在床側,腓紅的嬌靨更添綺麗,微啟的櫻唇輕吐出蠱惑的韻息。
  齊大君站在那里,一時看呆了,雙眸中逐漸流露出极度的渴切光芒,他可以感覺到自身的欲望正一分分的被挑起,他迅速除去外袍,迫不及待地躺臥下去,并將醺然沉睡的可柔摟進怀中。
  才剛睡怯沒多久的可柔在粗魯的震動下,迷迷糊糊地睜開蒙朧醉眼,眯著雙眸似乎努力的要看清眸中的影像,而后依照慣例的,她舉起雙臂來揮了渾。
  “走開,我現在困死了,才不想作夢哩!滾,滾到別人的夢里去,不要來吵我!”她口齒不清地嘟囔著。“真是討厭死了,每次人家睡覺就跑到人家夢里來騷扰我,你知不知道你很煩耶,為什么老是死纏著我呢?人家已經告訴你那么多次了,我不要男人,你怎么就是听不懂啊?”
  齊大君愕然地听她罵完,再看她忿忿地翻個身又睡去了,不由得失笑搖頭。溫柔地將她翻回身來,在她唇上愛怜地輕啄了下,他開始輕手輕腳地褪怯她的白緞寢衣和貼身肚兜。
  可她又被吵醒了,而這回她的瞳眸卻是瞪著大大的,但是看得出來她還是處桃迷糊意識的狀態中。
  “你怎么這么煩哪,”她又開始咕噥咒罵。“人家真的很困耶,你就不能等下回夢再進場嗎?”
  沒理她,齊天君兀自埋頭在她瑩洁如雪、光滑細膩的頸項和胸脯間來回游移。
  “你到底要煩人家多久啊?你……"可柔突然噤聲,旋即倒抽一口气。
  片刻后——
  “好吧,就先作完你的夢,我再繼續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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