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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打開了上鎖的主臥室,他抱起柔若無骨的小女孩放置在罩上一層防塵布套的大床上。
  不管他原先預計會看到的是何等場面,絕對不是眼前的怪异景況——他居然出手救了一個他想摧毀、遷怒的代罪羔羊?
  真是諷刺!早就忘了“笑容”是何物的耿昭天的唇際扯出了一個扭曲的孤度。
  他拿開了技在真晨身上的西裝外套,將几近半裸的年輕軀体肆無忌憚地看個飽。
  青春的光輝是如此甜美而且刺臥……
  稍嫌蒼白的臉龐上細致無瑕,那是屬于含苞待放的少女才能擁有的柔滑膚質,再高明的美容科技、再昂貴的金錢也換不回來。
  相較于他粗獷剛硬的手掌,指頭關節處還有剛才毆打那個痞子所留下的淡淡瘀青,她全身上下所散發的純洁的天真气質更是脆弱得令人可恨!他熾熱的眸光閃爍,燃起那种想把自己一輩子都不可能擁有,而且屬于他人的稀世珍寶加以掠奪、破坏的嫉妒欲!
  輕淺的呼吸使床上的小人儿胸脯微微起伏,她的臉蛋像沉睡的天使,身軀卻是不折不扣的小女人体態,揉合了小女孩的特質,嬌嫩雪白的雙峰像新萌春苟,粉紅色的蓓蕾像片玫瑰花瓣在呼啄起伏間隱約可見。
  銳不可擋的欲望席卷了他,強烈得連他自己都覺得惊訝。
  全心全意投注在金錢廝殺游戲的他,并沒有多余時間浪費在竟逐聲色上,但是他也不是禁欲的僧侶,不乏以金錢買到暖床女伴的纖解管道。
  對心無旁騖的他而言,“性欲”和“食欲”是异曲同工的兩檔子事;沒有什么特殊喜愛,不過是令人苦惱卻又不得不解決的生理需求。
  而現在他居然被一個稚嫩的黃毛丫頭挑起了性欲!強烈的渴望令他的身体亢奮,甚至微微發疼。
  他將原因歸咎于剛剛的暴力場面,憤怒懊惱一直使他的情緒處于緊繃狀態,那個陰錯陽差撞上來的痞子剛好釋放了他的戾气,仍在他血液里奔騰的腎上腺激素起了男性原始野蠻的掠奪本能,還有什么可以比得上“報复”加上“暴力”之后產生的惊人催情效力!一抹冷酷的笑意變曲了他線條堅毅的雙唇。
  他要她!
  耿曙天清楚地明白:他一定要占有這個脆弱細致的小女孩,光憑她令人痛恨的姓就是足夠的理由了。
  如果說報复是甜美的果實,那么耐心的等待會讓它更添滋味。
  而他最不缺的就是耐性,他坐在床畔的椅子上靜靜待等。
  冷真晨。他在心中反覆咀嚼少女的調查資料,惱怒于她的名字居然該死的清新、脫俗,多么像一位落難的公主;下個月五日才滿十七歲,也是曾經為冷家工作的离職人員口中一致贊揚的乖巧女孩。
  和她媽媽完全不同。這句話几乎成了眾人异口同聲的稱贊。
  師長、同學給的評語全是溫柔有禮、成績优秀。
  最令他無法釋然的是:曾擔任冷靖一特別看護的護土也都一致贊美這個女孩极為孝順,從國中時代就負起了照顧爺爺的責任,甚至還姊代母職地照料“父不詳”的弟弟真睿。
  毒如蛇蝎的母親居然可以生下一個眾人稱頌、品德無瑕的女儿!這一點令他不悅到了极點。想要挫折、羞辱這個宛若天使的女孩的邪惡念頭更加劇烈。
  她將屬于我!耿曙天确信。
  從昏過去到醒過來,可能還沒有超過十分鐘;嚶嚀低吟的真晨渾然不知自己的命運將從此走上另一條坎坷的路。
  悠悠轉醒的真展看見了坐在椅上虎視眈眈的男子失聲惊叫。
  她的臉色慘白,蜷縮成一團,理智告訴她要赶快逃走,身体卻不由自主地顫抖、動彈不得。
  屬于女性的直覺告訴她:這個西裝革履、沉默不語的男子比剛才企圖強暴她的無賴更加危險。
  那种惡心的感覺今真晨抖得更厲害,緊緊抓住摻不忍睹的破碎衣衫遮蔽自己。
  而眼前的男人依然一副無動于衷、鐵石心腸的模樣,沒有只字片語的安慰、同情。
  吞咽了好几次口水,她才能勉強開口詢問:“你是誰?”
  得不到回應的真晨謹慎戒懼地說:“謝謝你救了我……請問你是誰?”
  的确是個有禮貌的孩子。耿曙天譏誚地想道,嘴角不由得揚起弧度,“你的新主人。”
  她將會成為他所豢養的情婦。未成年,是有點棘手,不過并不是無法解決的問題,不是嗎?
  “啊?!”确信自己听錯的真晨略加思索后恍然大悟,“你……就是買下……”哀傷使她的聲音變得低微,將“我家”兩字硬生生吞咽下,改口說:“冷庄的新庄的新主人?”
  耿曙天莞爾點頭,黑色墨鏡遮住了他眼底的笑意与欲望。他感覺自己就像童話里戲耍小紅帽的大野狼,想把純真的小女孩一口吞下。
  困扰了他多日并讓他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狂暴怒火居然在此刻消失無蹤。他是否感謝那個讓他練拳頭的倒据鬼?或者干脆加人拳擊社以發泄他過多的精力?
  不。耿曙天在心底糾正:讓他情緒好轉的是冷真晨天真單純的語言,以及不知人心險惡的無邪表情。
  知道他是冷庄的新主人后,真晨如釋重負地再次道謝,低著頭滿臉通紅的她羞層結巴地解釋:“……那個人是小偷,我……听到聲音才……結果……就……,謝謝你!”
  礙難啟齒的真晨跳過了許多關鍵字眼,只要目睹一切的耿曙天听得懂就夠了。
  依然沒有反應的男人讓她又開始產生不安,補充說明:“我不是可疑的人,這里……本來是我的家,不過你放心……我沒有賴著不走的意思,事實上我和爺爺本來就一起住在后頭的小屋,正准備打點行李搬走。那間小屋的產權并不屬于冷庄……”
  “現在是屬于我的了。”耿曙天打斷了她的滔滔不絕,淡淡宣布。
  “什么?”她不敢置信。
  “鳳水輪流轉呵!”他的聲音既冰冷又滿足,“有誰想得到,冷家會落敗至此?”
  真晨的不安再次加深,急欲脫身的她懾懦道:“我……該回去了,能不能請你……轉過頭去?”
  她的眼睛搜尋著屋內可以用來蔽身的布料,遽然響起的評語令她羞愧不已。
  “沒有必要,可看的我早就看光了。”他竟然如此說道:“你的胸部很美。
  真晨迅速漲紅了雙頰,像惊弓之鳥般將自己環抱得更緊。
  “你還是處女嗎?”他平靜詢問。
  天!她不會才逃离狼吻又落人虎口吧?真晨惊惶失措地想。
  “不……不關你的事!”她費力地擠出殘余的勇气反駁道。
  他激揚嘴角,坐在椅上蹺起二郎腿的姿態既輕松又愜意,“當然有關,在買賣之前,我通常會謹慎評估商品的价值。”
  真晨的臉白了,“我不是商品……”
  “那太可惜了。”他悠然說道:“你難道不明白:你有最珍貴的資產可以賣得高价?”
  評估他的悠閒坐姿和兩公尺遠的距离,決心放手一搏的真晨淬然躍下了床舖往臥室門口奔逃:才剛轉動門把開啟了一條門縫時,房門馬上被砰然關上。
  她像只被逼到死路的獵物,背對著獵人被他的雙壁圍困在門前与他的怀里。
  “不要……”真晨低聲哀求,雙手攫緊了胸前的衣衫。身軀不住顫抖。
  他雖然沒有真正碰触到她的身体,卻比那個輕薄她白。巧于更令她感到害怕。
  如夢初醒的她發出嗚咽哭聲,在這之前几乎用盡了所有体力的她,軟弱無力的推拒他的胸膛,后果是敞露了更多雪白肌膚被他的襯衫鈕扣磨曾得肌磨微疼。
  等到他主動放手時,惊嚇過度的真晨“哇!”地一聲嚎啕大哭,整個人跌坐在地上縮成一團。
  “別哭!”耿曙天粗聲命令,反而使她哭得更厲害。
  “老天!如果不是你的臉蛋長得跟她一模一樣,我真會怀疑她在醫院里抱錯了嬰儿!”他不耐煩地咆哮,“冷庄怎么可能會有出污泥而不染的蓮花?!
  “你……你是誰?為什么要這樣對待我?”真晨語音破碎地問。
  居高臨下望著她的男子言簡意賅地回答了真晨的疑問,“我是向冷家索債的复仇者。”
  “不管你有什么冤仇……”她哽咽開口:“冷家已經家破人亡了,這樣還不夠嗎?我不認識你……我也不欠什么!”
  以一個被逼到絕境的女孩來說,她算是勇气可嘉了。他揚起嘴角想道:
  “欠不欠已沒有爭論的必要,小真晨。”他說,“重點是你將屬于我!”
  說不出話的真晨含著淚拼命搖頭,這個男人令她感到恐怖。
  為什么她得遭遇這种事?!真晨在心底吶喊。
  他俯身以手指抬起了她細致的下巴,讓真晨睜大了一雙淚汪汪的眼睛惊懼地仰望著他。
  “……別碰我……”她虛弱地說:“我……我會去告你!”
  “告我什么罪名?”他冷冷噙笑嘲弄道:“不知感恩的小女孩,是我從狼口下救了你呀!還是你打算反咬我一口藉勒索?!這倒很像冷氏家風!”
  神智暈沉的真晨已經無法理清思路,她語無倫次地否認,“不……不是!我不屬于你……我不是……”
  “我只晃提出了价碼買你能出售的資產而已。”他冷酷地說,“你應該感到慶幸!女人的美貌与貞洁都是經不起摧折污損的;兩者兼備的話更應該把握机會賣個好价錢,不是嗎?”
  “我不出賣自己!”她將自己縮得更渺小,試著忽略他的手指在她臉頰上輕柔移動的触感。
  “有骨气。”他語帶贊許:“小真晨……不出賣自己你要如何生存?年輕人的純真是令人贊歎!生長在溫室里的你根本不明白,在這世界上每一個人都在出賣自己,賣勞力、賣色相、賣智慧、賣時間……只是所得不同罷了!你憑什么以為自己可以清高地置身事外?”
  “不……不一樣……”她垂淚反駁,“至少靠勞力工作的人活得心安理得、有尊嚴……”
  深感不可思議的耿曙天爆出快心而愉悅的大笑,“啊!小真晨,你真是一個奇跡廣她越是如此執拗,就越挑起他的興趣
  “告訴我:我打算怎么做?骨气?、尊嚴是無法讓你賺到太多錢的,你如何撫養風燭殘年的爺爺和年幼弱小的弟弟?也許……是我估計錯誤,你本來就打算拋棄親人,免得他們成為你‘骨气、‘尊嚴’的絆腳石?”
  “真晨,我該提醒你剛才的教訓,他冷酷譏嘲道:“你的‘骨气’与‘尊嚴’并不能保護你不受禽獸侵犯,小真晨,到那時候你還剩下什么可以出售?”
  真晨的一顆心瞬間落人了冰窖之中,她茫然地望著眼前的男子揚起嘴角輕聲說:“你沒有選擇余地。”
   
         ☆        ☆        ☆
   
  她的良心在做困獸掙扎。
  勢在必得的耿昭天并沒有急著擷取胜利的困實,反而留給她考慮的時間,寫下了他私人電話號碼后,淡淡地叮嚀:“別讓我久等。”
  仿佛虎口余生的真晨根本說不出話來,只能睜大淚痕未干的雙眸目送他离去。
  僵坐在地上的她過了好久才抬回力气,慢慢地走回小屋換衣服,不打算讓從醫院回來的謝太太,和放學回來真睿知道她險遭狼吻又被人出价賣身的遭遇。
  一整晚精神恍惚的真晨在面對謝太太的關切時,以“疲倦”為藉口搪塞,不到九點就被謝太催促上術睡覺補充体力。
  時測滴答作響,了無睡意的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掙扎良久,掩面落淚的真晨終于下定了決心。
  時針指著子夜十一點半,她披衣而起,在黑暗中輕靈無聲地開門走到巷口去打公用電話。
  她顫抖著手指撥出了電話號碼,電話那端的人仿佛心有靈犀地在僅響一聲后拿起了電話,极為自信而深沉的嗓音說的不是“喂”,竟是“你讓我等了很久。”
  真晨閉上了眼睛深呼吸,半晌說不出話來。
  “真晨,”他輕聲溫和地鼓勵,“別退縮,每個人都有注定好的路要走……”
  “你……愿意出多少价錢買我?”她終于鼓起勇气開口,原本是個粗鄙猥褻的問題,由她的口中說出卻是令人疼惜的稚嫩生澀。
  他微微一笑,聲音是溫柔好听的男中音,“我沒概念,通常這是由你自出价的。”
  “我要的錢很多。”真晨拋棄了羞恥說道。
  “多少?”他平淡地問。
  真晨開出的是足夠她和爺爺三人可以衣食無虞、不必工作的五年生活費——五百万,這個數字是她根据以往兩年的花費再行之有适度增添、計算的。
  電話彼端的沉默讓她屏息以待,惶惑不安地想:她是不是太高估自己,太自不量力了?
  “小真晨,你又再一次讓我大吃一惊,”他徐緩地說:“你把自己賣得比我預期的价錢低得太多。”
  她掩住了話筒放松地喘口气,遲疑地說出原本不敢啟齒的奢望,“我……我還有一個要求,那間小屋……你必須無條件給我和家人……”
  “我知道了!”他打屢了她的話:“我會將它過戶在你名下。”他的大方令真晨震惊不已,這已經超過她所預期的——她的本意只是想無償居住而已啊!”
  “還有嗎?”他問。
  “沒有了。”她未然回答,為自己的“身价”惊异;五百万加上一棟房子,她希望他不會反悔。
  “明天早上十點,在家等我。”他停頓一秒后,沉聲警告真晨,“別臨陣脫逃!我不喜歡被戲弄,那會讓我非常生气……明白嗎?”
  真晨吞咽下喉間不存在的硬塊,細聲回答:“明白。”
  他放緩了聲調,“好好睡吧!別讓我看到你臉上有黑眼圈。”
  “嗯……”她低聲答應,“……晚安。”
  打扮自己取悅主人,是她今后的首要“工作”了……真晨默然想道,挂斷了電話。
  走回小屋的途中,她忍不住抬頭凝望朦朧月色,深深地吸人飄有夜來香香气的冷空气;眨了眨清明的澄澈的雙眸,用堅強來武裝自己。
  將眼淚拋向夜空,不再流淚。
   
         ☆        ☆        ☆
   
  “你說什么?”何明秋尖聲咆哮,“耿大哥‘買’了冷家的小女孩當情婦!”
  不!不可能!何明秋咬牙切齒,渾身起雞皮疙瘩;她不相信耿大哥有那种惡心的“戀童癖”嗜好!
  “千真万确。”何銘之愁眉苦臉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他昨天就已經匯了一大筆錢到那女孩的帳戶里面,詳細情節得問江律師。”
  “你得阻止他!”何明秋臉色鐵青,“該死的!狐狸精生的女儿也是狐狸种!”
  “我就是想跟你商量這件事……”何銘之一臉無奈道,“我怕我的說服力不夠……”
  “走!”何明秋豁然起身,高層女主管的架勢虎虎生風,“我們一起!”
  何氏兄妹連袂“諫上”,气沖沖的何明秋一馬當先闖進了耿曙天的辦公室,讓他訝然抬頭。
  “怎么了?”他輕松調侃道:“哪里失火了?”
  正与他討論某事的特別助理識相住口。
  他的好心情讓何氏兄妹的臉色更添陰暗,何銘之謹慎地說:“總裁,有件事我們想私下跟你一下……”
  特別助理在上司的揮手示意下告退,留給關系深厚的三人去“討論”。
  “學長,”首先發難的是一向溫和敦厚的何銘之,“我跟明秋剛剛听說簽了一份“桃色契約’是真的嗎?”
  耿昭天揚眉,在公司里從未逾越上司下屬身分的何銘之會友私底下的稱呼喊他,表示他認為事態很嚴重了。
  “如果你指的是真晨,那就是真的。”他淡然承認。
  “耿大哥?你怎么這樣糊涂?”何明秋急得跺腳,神色大變。
  “糊涂?為什么你們會這么想?”耿曙天舒适地靠坐在真皮椅上說道:“就像很多事業成就的男人想玩名車、玩游艇。玩女人一樣,我花錢買個情婦,值得你們這樣大惊小怪嗎?”
  看到何明秋漲紅了臉,不知是怒是羞,耿曙天笑著補充,“抱歉,小妹。這种話不太适合在淑女面前討論,你可把它當放屁!”
  “你要買情婦可以買別人呀廣何明秋急昏頭了,“干嘛一定要那狐狸精的女儿?分明要你還愛……”
  “明秋!”原本愉悅的耿曙天倏然變臉打斷了她的話,表情冰冷到了极點。
  辦公室里一片死寂,何銘之打破了沉默。“你要養情婦,我們并沒有權利反對,也不想反對,問題是那女孩几歲?我猜她還未成年吧?”
  “下星期滿十七歲。”他冷淡平靜地反問:’那又如何?”
  “老天!”何銘之局面抓狂了,“你已經違反了‘青少年性交易防制條例’了!你不可能不知道,電視上常在宣導的‘一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科新台幣一百万罰金’!你認為為了一時的貪歡,付出這么大代价值得嗎?我几乎可以預見到你身隱囹圄、身敗名裂的模樣!”
  他慷慨激昂的義憤言詞并沒有嚇到耿曙天,反而使他低笑出聲,何銘之气得几乎七竊生煙。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銘之’。”耿曙天隱隱含笑感慨,“我曉得你是真的關心我。放心吧!不會有那种事發生。”
  “你怎么能那么肯定?”何明秋追問道:“好吧!就算那女孩心甘情愿,如果有人去檢舉,你一樣擺脫不了法律的制裁,何苦來哉?万一那女孩反悔反咬你一口,你要怎么辦?”
  胸有成竹的耿曙天闔眼念誦道:“第二十二條,与未滿十六歲之人性交易,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并科十万元罰金。与十六歲以上未滿十八歲之人性交易,科十万元以下罰金。”
  他環視著目瞪口呆的何氏兄妹,微微一笑:“錢能消災,不是嗎?”
  “這……這……跟電視上說得不一樣!”何銘之結結巴巴。
  其中的差別除了十六歲的門檻外,還有“意圖營利”与“強迫手段”的差別,換而言之;在你情我愿的情況下,就算東窗事發也只是罰金了事。
  耿曙天冷冷地說出令人深省的話:“法律是用來保護懂得使用的人,不然也不會有那么多鑽法律漏洞、逍遙法外的惡人!”
  他從未對女人這么認真、執著,何明秋心慌意亂地想。
  “就算花錢就可了事,”她忍不住追問:“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名譽呢?如果上了報紙的話,你還有面子在嗎?”
  “我不在乎。”耿曙天輕松地說。
  老天!何明秋几乎咬嘩一口皓齒,那姓冷的丫頭肯定是只青出于藍胜于藍的九尾妖狐!不然怎么會把耿曙天迷得神魂顛倒至此?
  “既然如此,我們也沒有什么話好說……”何銘之歎了口气:“只要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何明秋猶不死心,“耿大哥,你……”
  何銘之攔住了妹妹過度的介入,“明秋,別說了。走吧!我相信總裁自有分寸。”
  他同時也做了意在言外的暗示——提醒妹妹“公私分明”的必要。
  她好不甘心啊!何明秋几乎落下淚來,逞強地忍了下來后,她把過錯歸咎于素未謀面的真晨身上。
  四下無人時,何銘之再次勸告妹妹,“放棄吧!由此中見,他真的是把你當成妹妹看待,別再執迷不悟,多看看外部面找個稱頭的男朋友拍拖才是良策……”
  “我不要!”何明秋執拗地說:“我不認輸!十七歲的小情婦又怎樣?我不在乎!再怎么新鮮、貌美,他也有厭倦的一天……”
  “然后再換個新情婦?!?”何銘之抑郁地潑她一盆涼水。“明秋,你不了解:任何事一旦起頭就難以斷念,養了第一個情婦,膩了就換二個、第三個……仇恨會扭曲人心,這也正是我害怕的,我一直苦勸他放棄報复,為的不是同情對方的婦人之仁呀!而是為了他自己!我希望他放下心中大石,恢复成原本如陽光般明朗和煦的性情,找回那個德智兼備、眾人信賴、愛戴的學長!”
  何明秋張口無言。
  何銘之感慨万千地凝視著妹妹,“而你,卻鼓勵他‘以眼還眼’,認為我假道學……”
  他轉身走回了自己的工作崗位,留下了懊惱后悔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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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動百分百制作   掃描校排:lol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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