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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接受德聿闖入她生命之后,顏水淨同時丟棄了一直隨身的斗笠、面紗。這是德聿要求,而她毫無异議地接受了。
  山庄內眾人皆訝异于她絕俗的美,不明白她之前為何要以面紗遮自己天仙般的容貌。
  眾人所未見到的,是她隱藏在濃密瀏海下的花痕,她雖同意德聿的要求,卻始終小心翼翼地遮掩,辛苦地守護著薄弱的自尊。
  她仍然夜夜与德聿同房,他有時會親吻她,摟抱她,夜晚也不許她再“坐”著睡,只是他不再像那晚那般碰她,她想他應該是顧慮著她肩上的傷勢吧?
  “想什么?”這晚,兩人睡在床上,德聿自背后摟住她臉埋在她柔膩的頸肩內深吮著。“只許想我!”他霸道地加上一句。
  她溫柔地笑了。“前几日我已經去看過庄內中毒的家仆,据我判斷,這次的中毒事件應該不是師姊所為。”
  “何以見得?”他懶懶地道,敞開她的外衫,慢慢吮吻她圓潤的肩頭。
  “師姊下手一向赶盡殺絕而且絕無破綻,不可能只毒害庄內三十余人,甚至還留下活口。”她有些羞怯,卻仍然任他掀開她的衣襟。
  “這就怪了,在這敏感時刻發生种事,若非挑釁,便是別有所圖。”他擱在她腰上的掌上移,隔著褻衣托住一只丰盈的酥胸,揉捏著。“可是來人行事鬼崇,看來絕非前者,那么必定是別有所邱了。”
  “嗯……或者,是神槍山庄的仇人下的毒手。”她呼吸漸漸淺促,胸部有著來自他掌心的灼熱与壓迫。
  “說不通,再蠢也不該挑個時候,這時全庄上下正為毒手有可能來襲,而做了完善的防備,顯然來人的企圖單純,話說回來,此人能在重重防備下依然下毒傷人,可見這人极不簡單。”
  他突然轉過她的身子輕吻她的額頭。
  “我要你。”他嗓子倏然變得嘶啞低嗄。
  這一回她能懂得他的意思。“嗯……”她紅了臉,垂下眼不敢看他,他熾熱的雙眸點了兩把灼灼的火拒。
  “‘嗯’是什么意思?”他遏她,手已經探入褻衣內摸索。
  “我……我……”她“我”了半天卻說不出話來。
  德聿低低的笑了一聲。“說你愿意。”
  “我愿意。”她依照他的要求小聲、怯澀地說了一遍。
  “這么不甘愿?”德聿發噱。“莫非你不喜歡那晚我對你做的事?”他突然出其不意拉扯她繃挺的蓓聚。
  她身子如触電一般震顫,倒抽了一口气。“德聿……。”她喊他的名,卻不知自己為何喚他……德聿低低嗤笑。“再叫一聲。”他又扯了她一下。
  明白了他是在逗弄自己,這回她只是急喘一聲,咬住下唇。
  德聿一抿嘴,突然俯首含住她突逝的乳聚,又囓又吮,“再叫一聲,”他吮得用力,弄濕了她的褻衣。
  “德聿……。”她連著數下急喘,終于如他所愿,半呻吟地松了口喚他的名。
  此時房門突然被擂得如鼓鳴響,三更半夜的格外刺耳。
  “死奴才!本格格今晚非見到聿哥哥不成!你哪來的狗膽竟敢攔著我!”
  門外一聲聲清脆的嬌斥傳來,接著便听到兀爾低沈粗啞的聲音委婉地道:,普濟格格,不是小的大膽攔你,實憂是現下已入夜,爺他早已就寢了,格格想見爺實在不必急于一時,或者明早……”兀爾的話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普濟打斷。
  “放肆!本格格高興怎么著,哪輪得到你奴才嚼舌!”普濟愈發放肆地猛搥房門,就不信吵不醒德聿!
  兀爾急得一個頭兩個大,這個普濟格格仗著父兄的威名,在京城可是刁蠻出了名的,況且她和貝勒爺的關系“非比尋常”,兀爾豈敢輕易得罪,可這會儿偏偏貝勒爺的房里還有個顏姑娘……正當兀爾手足無措時,德聿的房門突然開啟,兀爾見主子掉著一臉察霜,冷冷地瞥了格格和自己一眼,兀爾尷尬地垂下頭,自知失職。
  “什么事?”德聿連聲音也一徑冰冷,他不滿地睇向普濟,口气不厭煩。
  這煩人的女人!他早就和她撇清關系了,她竟追到江南來纏他!
  正是因為普濟黏人,又愛仗著父兄之勢耍性子,亂吃醋的個性,德聿才會對她日漸厭煩,終于不再理睬她。雖然普濟生得花容月貌,但是這种女人德聿唾手可得,多一個普濟格格不算多,少一普濟格格也不算少。
  普濟一見德聿便軟下身段,不胜委曲地朝他偎去,可惜德聿對常寵的女人絕不怜香惜玉,他一內身讓普濟扑了個空。
  “聿哥哥,人家千里迦迦從京城來看你,你不高興嗎?”她楚楚可怜地抽咽,不時以媚眼勾德聿,不信他真這么鐵石心腸。
  德聿冷笑,平時多溫柔的模樣完全不复見,他豈會不清楚普濟有几套把戲!
  這女人就笨在太過自以為是,連寵她時哄她的甜言蜜話也听不出來,這會儿誰有功夫陪她逢場作戲!?
  “有誰在半夜被個不識相的女人吵醒還會有好脾气?”他嘲諷地道。
  “你——”普濟忍不住要脫口咒罵他,隨即想到他可能是故意激怒她,等把揚面弄尷尬了好赶她走她強忍下這口怨气。“別生滿嘛,聿哥哥,人家在京城里等了你几十日,就是太想你了,才會這么心急的。”
  “我可沒叫你等我。”他無情地說。
  “我是甘甘情愿的,”普濟忙不迭地說,繼續偽裝純真。“人家心中始終只想著你……”
  德聿撇曲冷哼一聲。
  “普濟,這話你說了不害臊嗎?咱們是什么關系你叢清楚不過,這時候有必要這樣糾纏不清嗎?”他干脆把話挑明了說,既然她膽敢死黏他,就別怪他不給她留情面。
  “這話是什么意思!?”普濟再也忍不住,終于變臉了。
  “就是字面上那意思。”他輕輕松松地說。
  普濟的臉色青得不能再青。
  “你……你敢玩了我又不要我,你不怕我要阿瑪到圣上面前告狀去!”
  德聿嗤之以鼻。
  “你不會,”他揚起下顎吊儿郎當地笑道:“因為你在跟我之前早已不是處子了。”
  這話听得一旁的兀爾也倒抽一口气想裝作沒听見又好象太遲了。
  “可惡,你吸斯人太甚了!”德聿把話說得如此不堪,她恨不得扑上去撕破他那張讓她神魂顛倒的俊臉!
  “笑話,我說的是周話,哪里欺人了?”他不耐煩地瞥她一眼:“如果你半夜來敲我房門,就是要跟我說這些廢話,那么現在廢話說完了你可以請便了!”
  普濟兩手捏緊了拳頭,突然猛地德聿扑去,一陣亂打。
  “你休想!你這沒心、沒肝、沒肺的男人——-”
  “搞清楚!”德聿甩開她,嫌惡地冷聲怒斥。“當初咱們在塊儿是你情我愿,現在來跟我要什么心、肝、肺的、你不覺得自己太可笑了!?”
  “我才不像你,我開始就是認真的!”她被德聿甩跌在地上,含著哭音控訴。
  德聿不屑地冷嗤。
  “隨你,你要玩還是要認真都不干我的事,反正我只玩玩!”他暗忖普濟是不是惹了麻煩想賴在他身上,這女人自己行為不檢還敢大嚷“認真”二字,簡直叫人反感到极點。
  普濟抖著身子怒目瞪視他,接著她從地爬起來,又想扑到他身上搥打,這回德聿早有防備,輕松一閃就讓普濟扑個空,反倒重重扑向一直站在門后的顏水淨。
  兩人撞倒在地,普濟的沖擊導致顏水淨重重地撞向地面。
  普濟瞠大眼視和自己撞成一團的女人,卻見她別過臉似乎不敢見人。“你是誰?怎么會在他房里!?”其實普濟早已認定這女人肯定是德聿的新歡!
  她心中一把熊熊怒火正無可發泄,于是她狠狠推了顏水淨一把,使她又重重撞向尖棱的門檻。
  跟著普濟又扑上前去不襖青紅皂白地搥打顏水淨,嘴里鄙夷地咒罵著。
  “賤女人!他玩我也同樣玩你!你干么悶不吭聲!?你就這么犯賤!?”
  普濟狠命打著,顏水淨只是蜷起身体護住頭臉,陂普濟逼到死角的她根本擋不住普濟的拳頭和指甲,只能將自己越縮越小,背對著普濟。
  “爺……”兀爾不安地看了眼袖旁觀的德聿,他知道顏水淨肩上有傷,不明德聿為什么不出手幫她。
  果然顏水淨的左肩再度讓普濟搥出鮮血,普濟看出她左肩上有傷口,便惡毒地朝她左肩攻擊。
  “夠了沒!”德聿終于出聲制止。“你敢在我面前撒野!”他不再留情,一掌將普濟打到三尺外。
  “佚打我!?你竟然為了這賤女人打我!?我跟你拚了!”普濟還想沖上去,德聿使個眼色讓兀爾把抓住她。
  “你再撒撥試試,一個月內我會教你付出代价!”他神色陰鷙地沈聲恐嚇。
  普濟不禁一陣抖瑟,她十分清楚德聿的手段和勢力,他要在京城內興風作浪,甚至是鏟平一個王府有如反掌易事。
  “你……算你狠!”普濟甩脫兀爾的箝制,她瞪著仍然蜷縮在地上的顏水淨,不甘心地咒罵。“賤女人,你也會要有今天的!”之后才忿恨不甘地离去。
  德聿瞥了兀爾一眼,淡淡地道:“确定她回了京城,順道送上一份回禮。”
  “是。”兀爾領命而去,想當然爾這份“回禮”不可太小。
  “起來。”德聿對著仍然面對牆蜷縮在地上的冷冷地道,他聲音隱含著怒气。
  “要我動手拉你嗎?”他的聲音更冷了。
  顏水淨終于慢慢站起來,她的模樣看來十分狼狽,肩上仍然流著血。
  “為什么不出聲求我幫你?”他冷淡地瞥視她,兩臂抱胸倚在門柱上。
  “我……沒想到。”她小聲地回答他。
  “沒想到?”他倏地瞇起眼,好似她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
  “我拚命躲著她的拳頭,所以沒想到……。”就因為沒開口向他求救,所以她犯了大錯嗎!她抬起眼,不知所措地凝望他。
  他冷冷地瞅視了她半晌,然后松開兩臂走近她,按住她瘦小的瓜顎。
  “看來你夠誠實,而我——-一向最討厭說謊的女人!”
  他按得她下顎劇痛,再加左肩的慘痛,她腦子里開始嗡嗡作響……她不明白,他指責她不誠實是為了什?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時犯了錯?
  德聿冷視她怔忡的眸子。,記得嗎?你答應過要把自己交給我,你的身子和心就墜該是我的!剛剛我就站在這儿怎么不見你個我求救?”
  他在索討她的心。
  原來,他要的是她的心……或者不止她的心!還有她的思想与靈魂!
  她不知如何分辯……也許真如他所言,她還不全然放心交出自己。
  可他還要她如何?
  究竟嘗到心痛滋味的是誰?
  “看著我!不許避開眼!”他霸道的命令她,并研究著她的眼神。“你果然老實!竟然還想避開他!
  她無言地凝睇他。
  德聿突然猛地吻住她的唇,狠狠地狂吮著,漸漸他的唇喬不再殘忍地掠奪,開始溫柔地吮吸她、探索她,雙手也在她身上遏弄游移著……直到她開始響應他,沈醉在他的欲望里,德聿卻又突然放開她,長指摩挲她紅腫的唇,滿意的看著她迷醉的眸,然后面無表情的宣布。
  “從今晚起我們分房睡,直到你學乖了為止!”
         ※        ※         ※*
  分房睡的意思,便是不想再見她了嗎?
  那么直到學乖了為止,又是什么意思?
  若她一直想不出這意涵,是不是從此真的再也見不著他了?
  在神槍山庄遠僻一角的小樓里,顏水淨獨自幽居了十多天。
  這十多天來山庄內一直很平靜,因為很平靜,所以她鎮日無所事事的將自己關在房里,她留在山庄的最初目的已喪失,她關心的不再是易水沅的事。
  這十多天來德聿一直沒來首她,起初她以為自己只是重回從前獨自一人的日子,隨著日漸低落的愁緒,她又安慰自己終究會習慣。
  嘲諷的是她卻習慣了——長時間呆視樓門外。
  像現在,她已經花了一個早上的時間發呆。
  她站起身走出小樓,沿著樓前的小徑一路漫游,彷佛失去魂魄的軀殼。
  然后她來到一處小水潭邊,碧綠的池水倒映出她的影像,她凝望倒影許久直听見一句低幽的歎息——
  “為什么要我呢?”那是顏水淨自己的聲音。
  不自覺的問出口后,她目光移离了水中的影子,放棄想從模糊的倒影中,看在瀏海遮蔽自厭的缺陷。
  她繼續漫游,等到愕然發現時她已經站在十多天前与德聿共眠的紅閣前。
  為什么會走來這里?
  她突然感到惊慌,心髒猛烈的劇顫,撞痛她的胸臆,她躲在紅閣前的花叢內,她想見見他,一定要見他,躲在這里他不會發現的。
  但是她失望了,一直到日頭西落,月娘升到中央,她都沒看見渴望的身影。
  她失望地鑽出花叢,落寞的瞥了紅閣數眼,轉身打算回自己的小樓,這時她突然听到有人喚她——
  “顏姑娘?”
  她停下腳步,因為認出是兀爾的聲音。
  “果然是你。”兀爾高大的身影走近她,他臉上顯得有些意外,也有些了然。“這么晚了,顏姑娘來紅閣找爺嗎?”
  “我……”她絞扭著手指,生平第一次羞澀得不知所措。
  這一切兀爾看在眼底,他似乎想說什么卻顯得欲言又止。
  “爺這會儿不在山庄里,顏姑娘若有事要找他,等明早爺回來了,我再替你轉告。”他友善地凝視顏水淨。
  “不,不必了……”她赶緊拒絕,垂下了臉。“我沒有什么特別的事。”因為他不在,讓她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
  兀爾略一沈吟。“那么等爺明早回來,我再勸他到后庄的小樓去看你,這樣好嗎?”
  “謝謝你。”她是真的感激兀爾,這名七尺大漢居然如此細膩体貼。
  兩人沈默了半晌,兀爾突然帶點猶豫的道:“有些話,兀爾說了也許會冒犯顏甘娘……”
  “有什么話請直說。”
  “爺他自小生在不尋常的家庭,可以說是名副其實的天之驕子,再加上他本身的條件和性格,難免有許多女子對他趨之若鶩,根本需爺主動去追求,因此他習慣了女人們對他的順服,顏姑娘你……”
  “我了解你的意思”
  她看著兀爾,他似乎代自己的主子向她感抱歉。
  “我不知道自己該要求什么,”她繼續說下去。“希冀他的獨寵、他的怜惜?不,我甚至不知道他為什么要我……”
  是真的嗎?
  說出這一番話的同時她在心底自己,如果沒有要求,她為什么期待他會認真讀懂她的心?為什么期待他會珍惜自己?
  兀爾欲言又止,顯然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我走了。”她垂下臉,踏上來路。
  “顏姑娘,”兀爾又喚住她。“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
  她搖搖頭,轉身离去。纖弱的身影在暗夜中猶如一抹飄蕩的芳魂,單薄的彷佛一貶眼便會消失無蹤。
  兀爾無奈的暗歎,這位姑娘看來的分不同,她真能承受貝勒爺善變的心性,必然帶給她的傷害嗎?
         ※        ※         ※*
  因為兀爾昨晚的話,顏水淨輾轉不能成眠,最后干脆坐在椅子上等待天亮,再從天亮等到黃昏,到月娘升起……她就這么傻傻的等了他一天一夜。
  月光照有樓外的小徑上,像一條閃閃發光的銀白色帶子。
  她想起身走到門邊,但坐了十几個時辰,下半身顧乎麻痹得站不起來。
  突然一股想哭的沖動從心坎間涌起,她用力咽下心口的酸痛,不斷空鳴的胃提醒她,已經兩天沒吃東西。
  她顧不得這一切,延宕了一天一夜的期待讓她迫切的想到他,哪怕是匆匆一瞥也好……她臉色蒼白的勉強起身,走入銀色的小徑,沿著昨天走過的路困難的蝸步行進几乎花了三倍時間才到達昨天曾經經過的小水潭——
  她看見水潭邊一塊平坦光滑的大石上,一對肢体交纏的男女。
  她倉皇的閃躲在一棵樹干后,雖然只是匆匆一眼,她已經看清楚大路上衣衫不整的兩人……斗大的淚珠落眼睫。
  雖然明知他花心,但親眼目睹汲仍有魂心的劇痛,原來他沒來小樓是另有所約……倒在大石上与德聿纏綿的女子,是劉倩倩。原來當日在劉守為的晚宴上,他們兩人那番乍听之下沒主題的對話,是幽會的暗語,他們堂而皇之的在她面前約定將會,而她竟傻傻的相信他,答應將自己給他……顏水淨無聲的悲笑,淚水罐濕了她胸前一大片衣襟。她轉過頭不去看那對交纏的身省,卻能阻止兩人在激情中的喘息和對話傳入耳里……“喜歡嗎?”
  是德聿低沈的聲音,帶著她熟悉的粗嗄。他正對另個女人說著那晚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喜歡……倩倩還要……”劉倩倩不住嬌吟。
  德聿低低嗤笑。“小蕩婦!”
  接著是兩人一陣陣濃重的喘息聲,顏水淨兩手揪著心口,彷佛捧著血淋淋的碎心。一聲嗚咽逸她的喉嚨,赶緊摀住嘴,卻已被察覺。
  “誰?”德聿凶惡的怒斥。
  “別要我揪你出來!”他口气轉冷,已看出樹干后那瘦射的身影屬誰。顏水淨怯怯的從樹后現身,她垂著頭,不愿看大石上交纏的兩人。
  “果然是你。”
  德聿冷冷的瞅視她,神情著被人打斷的惱怒。
  她的出現引起劉倩倩一聲惊呼,赶忙遮掩自己裸露的身体。
  德聿握住她的手,仍然瞪著顏水淨。
  “你躲在那里多久了。”
  “不……不久。”已足夠了然一切。
  他收回瞪視她的目光,又開始撫弄起身下女人。
  “滾!”他殘忍的拋下一字。
  顏水淨木然的轉過身,不知道自己怎么离開那小水潭,怎么暈倒在小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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