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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皓月當空,三更天剛過,除了流動的風儿外,大地万物似乎都睡著了,悄然無聲、万籟俱寂的深夜里,一連串的低吟聲在風中輕輕地揚起——
  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自云良家子,零落依草木,
  關中普喪亂,兄弟遭殺戮;
  官高何足論?不得收骨肉。
  世情惡衰竭,万事隨轉燭。
  夫婿輕薄儿,新人美如玉。
  合衾尚知時,鴛鴦不獨宿;
  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
  在山泉水清,出水泉水濁。
  侍婢賣珠回,牽蘿補茅屋。
  摘花不插發,未柏動盈掬。
  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
  御花園的涼亭里,一名女子獨坐其中,纖纖玉手上握著一本詩集,而剛剛那吟聲正是出自她口中。
  別因她方才吟的那首“怨婦詩”而猜她是位遇人不淑的婦女,其實她可是位未滿雙十年華、未成親的俏姑娘,至于為何會在半夜獨自吟詩,稍稍了解她——段玉蝶的人都知道,因為她——無聊!!
  “唉!”段玉蝶支手托顎輕歎,對眼前四周花好月圓的美景良辰視若無睹,她——無聊死了。
  無聊到三更半夜抓著一詩集跑到花園里來念,若是讓侍女小倩知道她如此無聊的行為,不笑死她才怪咧!可是她真的很無聊嘛!無聊到半夜睡不著,只好……
  “唉!”又是一聲歎息,這次段玉蝶干脆整個人趴到大理石桌上去,無聊地心想:除了無聊之外,還是無聊,她無聊得快發狂了。
  真想大叫几聲來紓解胸中郁悶的情緒,可是半夜三更又怕呼醒其他宮里的人,更不想惊動守衛,活了近二十載的她,對宮里單調、枯燥、乏味的生活早該習慣了才是,但……
  原以為自己就將如此過一生,然而萱萱改變了她的想法,萱萱應該不是人,至少不是平凡人,段玉蝶想。
  她在八歲那年無意間發現了萱萱,萱萱看起來大約五歲,萱萱只告訴她,“她”叫萱萱,并沒有把全名告知她。
  萱萱的出現讓段玉蝶知道——宮里的世界并非世界的全部,在宮外,不有許許多多新奇的人事物是她從未見過的。
  段玉蝶曾經想出宮去見識見識,見識一下宮外的世界,那個她從不曾接触過、看過的世界,只可惜她皇兄不肯,怕她遭遇危險,更重要的是一一她的身份。
  身為一國的公主,必須遵守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原則,更別提其他什么坐莫動膝、立莫搖裙、笑莫露齒、怒莫高聲……等雜七雜八的規條了,所以想出宮?下輩子吧!
  雖是如此,但段玉蝶仍無時無刻、不停地盼望著,盼望著有朝一日能去看看宮外的世前的情形。
  “我叫你站住,你听到了沒有?”她的音量加大,聲調也高了几度,她是非要他轉過頭來看她不可,而她也想看他究竟是誰,竟敢大膽地視她的命令如無物。
  同時地,韋之又被嚇到了,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次的惊嚇沒有前一次的厲害,是有些心理准備的緣故吧!他想,不過為了他的膽子看想,他決定回頭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免得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嚇到,亂恐怖的。
  他不看還好,這一看韋之差點跌倒,惊忖:她……眼前……不不……是站在亭子里的那名少女,居然看得著他?!這……這怎么可能呢?!
  韋之這次的惊嚇和前兩次的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他直想,他在天界擔任的雖只是個小小的芝麻綠豆官,但他也是正式列名于仙冊上、名列仙班的神仙哎!擁有仙骨他是不會被凡人看見的才是呀!他又設施法把自己的影像顯露出來……那眼前這個凡人怎么會看見他呢?
  情況有些詭异,韋之呆呆地舉起一根手指頭指著自己的鼻子,“你叫我?”他問。
  夜色使段玉蝶看不清楚他的面貌,只能對他招招手,希望他再走近一點,“你過來。”她想看清楚他到底是誰。
  韋之沒有動,仍站在原地問,“你真看得見我?”
  段玉蝶不耐煩地翻翻白眼,她以為自己已經夠無聊了,想不到眼前這男人比她還更無聊了,這么無聊的問題也問得出來,真是——有夠無聊!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但她的神情已給了他答案,一個肯定的的答案。
  這會儿,韋之的表情精彩了,只見他的手高舉在半空中,雙眼瞪得跟銅鈴一樣大,嘴巴呈○字大張,好似塞了一顆鴨蛋,還有一副快掉到地上的去的下巴。
  段玉蝶兩眼一瞠,“哈哈……哈……”放肆的大笑聲不斷地由她口中傾泄而出,她毫無形象可言地笑得“人仰椅翻”,笑忖,沒辦法,誰教他什么臉不好擺,偏擺出那副“拙”樣給她看,根本是想笑死她嘛!
  天啊!她不行了,再這樣笑下去,她不把肚皮笑破才怪!段玉蝶抱著笑到發疼的肚子,蹲在地上,拼命地想忍住住笑。
  像在和她作對似的,韋之不但沒收起他那“笑果”十足的表情,反還添人几絲疑惑,“你在笑什么?”他問。
  那樣子……更呆、更拙了,段玉蝶只差沒笑到地板上去打滾了,“你……你實在……哎喲……疼死我了……我受不了了……”笑到后來,她說話的力气都沒有了。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傳來,韋之猛然想起自己身為天神的職責——他得赶快回天界稟報這件怪事,凡人是無法用肉眼看見神仙的呀!而眼前這名兀自狂笑的女子顯然有問題。
  思及此,他嘰哩咕嚕地咒語一吟,“咻”地赶回天界去。
  段玉蝶止住笑,因“笑源”都不見了,再笑有何意思?她看著剛剛那男子站的地方,現在只剩一堆看不見的空气,“咦?人呢?怎么不見了?”
  對于這种“奇特景象”,段玉蝶只是惊訝,并不慌張害怕,因為在八歲那年,那五歲的小女孩——萱萱,也是這樣突然出現,后來又突然不見的,她思忖,看來剛才那個人也不是平凡人,會不會是神仙啊?
  “公主!您沒事吧?!”
  外頭的聲音打斷玉蝶的思緒,就見一群守衛跪在她面前,他們都是在花園外听到她突發的大笑聲,才慌忙地跑進來一發生何事。
  段玉蝶揮揮手,“沒事,沒事,你們繼續巡邏吧!我回宮去了。”她感覺有事情即將要發生了。
         ※        ※         ※
  天界碧茵星球
  碧茵星球和宇宙中眾多星球的最大不同點一在于它并非是固定于某個定點或某個區域里,它的位置是可以任意移動的,而擁有移動它能力的神即是宇宙的最高主宰者——天帝。
  碧菌星球上的景象就和它的名字一樣——碧草如茵,可惜凡人的肉看是看不見它的,而這么特別的星球,能住在上面的不會是普通人,它上面住著一群神仙,至于天帝和妻子天后的家——心園,亦在其上。
  今日,心園里的气氛一反常態地透著一股緊張。
  “孩儿叩見父王、母后。”
  “不用這么多禮了,齊月,又沒有外在人。”天后茲藹地扶起大儿子,她和天帝育有兩男一女——大儿子宮齊月,二儿子宮云蔚,最小的女儿宮雪萱。
  齊月和云蔚皆已列名仙班,各有司職,故并不居于心園里,雪萱則喜受到處去玩,在外頭玩耍的時間比待在心園里多,而此番急召齊月回來,就是為了雪宣的事。
  宮齊月站定后問,“父王、母后,何事急召孩儿回宮?”發生什么大事了嗎?算一算,他至少也有一年,相當于凡間的三百六十多年沒回來了。
  天帝無奈地歎口气,指指右手邊肘椅子道,“先坐下再談吧!”
  宮齊月依言地坐了下來。
  “由地球傳來來的緊急消息說,發現有一名凡間女子能看得見他身体。”天帝道。
  “有查證過了嗎?确定消息無誤?”看得見神仙的身体可是非同小可,雖然這項消息十分令“神”震惊,但宮齊月非是易激動者,一向冷靜處事的他會問清楚事情始末,再提出解決方法。
  天帝點頭,“已經查證過了,确定屬實。”
  “凡人是不可能看得見仙体才是呀!怎么會有這种事發生呢?有查出這件事的原因嗎?”宮齊月問,他相信“事出必有因”,只要找出原因在哪里,就不難解決這件事了。
  “唉……”這次換天后歎气了,“都怪我太寵萱萱了。”
  說到他那個寶貝妹妹,宮齊月一向七情不動的臉色不由得微微地泛起些許笑意,心想,看來是寶貝妹妹“又”闖禍了,就不知道這次“災情”如何?
  宮齊月提醒自己要做好心理准備,免得待會儿自己跌下椅子不知知。
  天后無限懊惱地續道,“萱萱這孩子……她……她竟然把靈气給了一名凡間女子!”
  “什么?!”冷靜自持的宮齊月不免激動起來了,他知道小妹的体質和他們一般
  “靈气,那小妹不就……”他不敢把“不存在”三字說出來。
  天后知道儿子誤解了她的話,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宣宣只給了那名凡間女子一點點,”天后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比了個“一點點”的動作,“不是全部。”
  宮齊月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還以為……差點把他嚇死!激動過后,理智再度回到他腦中,“小妹這么做,對那名凡間女子會有什么影響?”他問。
  据他所知,小妹体內的靈气力天地間的精華,如此貿然地給了一名凡人,所會造成的影響想必是——十分有可看性。
  “那名凡間女子會長生不老,有時候可能會看見原本她不該看得見的的人事物,例如,我們神仙,不過還好萱萱沒教她咒語。”天后尤愁的臉上好不容易出了那么點欣慰的笑容。
  宮齊月聞言一怔,天啊!長生不老哎!那是自古以來多少人想求而求不到的東西,可圳想見的是——當凡人發現那名女子居然有長生不老的能力時,凡間將會掀起一場多大的震撼与騷動啊?想必是不小的。
  但就算那女子真具有長生不老的能力,他卻料定她活不過半百,而且她的下場會很凄慘,這全要歸因凡人自己。
  大都是自私的,當他們發現一個年已三。四十歲,外貌卻仍停留在二十多歲階段的女人時,私心、恐懼、無知、嫉妒是促使他們對她不利的動机,他們會替她冠上“精怪”之名,然后殺死她。
  至于真能長生不老嗎?不老也許能,但長生嘛……不早死就不錯了,哪可能長生?
  不過,也真是幸好小妹沒把仙界的咒語告訴她,否則一個具有法力的凡間女子,不但會引起凡間的恐慌,更會造成天界管理上的困扰,同時破坏正常的輪回。
  看樣子,父王和母后這么緊急地召他回來,是想要他下凡把小妹捅出的漏子“修正”回來羅!
  “我要怎么做?”他問得干脆,反正小妹從出生到現在,惹出來的禍事不下百件,他至少幫她善后了數十件,不習慣也難。
  “呃……呃……”天后支支吾吾的,表情不太自在,不是她不好意思麻煩儿子,而是要解決這件事是要有點“技術上”的問題,這問題令她難以啟齒。
  看母親如此支支吾吾的模樣,宮齊月略挑眉,一想,這件事是有點棘手了,否則母后不會如此難以啟齒。
  “呃……萱萱……她……”天后用眼神示意天帝接下發言權,沒辦法,她實在說不下去了。
  天帝万分無奈地接下這“發言”的燙手山芋,誰教他對嬌妻疼逾生命呢!
  “萱萱她是用封印把靈气鎖在那名凡間女子的身上,不過這次萱萱設封印的方法比較特殊,比我們一般用的方法高深很多,要用法力是感應不出它的存在和位置的,所以你必須……”天啊!真是難以啟齒啊!但以下的內容是最關鍵的所在,不說也不行。
  他發誓,等他那寶貝儿女一回來,他非好好打她一頓屁股不可,實在是太寵她了,才會計她這么胡作非為,每欠都留下;堆爛攤子讓他們收拾……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先把眼前這件事解決掉要緊。
  天帝振作起精神,續道,“所以你必須在那女子不著寸縷的情況下才找得到封印的位置,而且‘隔突破印術’無法銷毀那封印,必須要……”宮齊月瞪大觀眼等著父親說下去,“必須要‘直接’點在封印上,這樣那封印才能完全消除。”喝!終于說了,解脫了!
  “什么?!”宮齊月不敢相信自己的所听到的,他們居然……居然要他……去看一個女子的身子?!天啊!這……這像話嗎?
  “我……我是男的哎!怎么不派其他女神仙去?那不是比較合适嗎?”宮齊月結結巴巴地企圖作最后的掙扎。
  “唉!這方法父王也不是設想過,但你仔細想想,萱萱這么做可不是以往那些小小的惡作劇而已,她這次的行為已違反了輪回因果,是嚴重触犯天規的行為。
  “父王是希望能在輪回尚未被破坏之前盡快把它糾正回來,讓萱萱免受天規的責罰,因此這件事必須暗中進行,而且要愈快完成愈好,以免被其他仙人得知。”這是天帝最慎重的考量。
  雖然他身為天界最高的執法者,執法該公平、公正才是,可他畢竟是有七情六欲、有感情的,難免對自己的寶貝女儿有那么些私心,但為了不讓其他神仙質疑他的公平性,所以這件事就必須得在暗中進行。
  宮齊月當然了解父親的用意,但……要去看一個女子的身子,這……
  “齊月,你就幫母后這個忙嘛!齊月……”天后央求著。
  看母親一臉請,宮齊月覺得自己快投降了,突地,他靈光一問道,“怎么不叫云蔚去?”云蔚是他的弟弟,云蔚應付女孩子一向比他這做哥哥的來得在行,且得心應手。
  “云蔚的修行還無法破除萱萱設的那個封印。”天后駁回了他的提議。
  由于雪螢特殊的体質——靈嬰,故她有很多地方和一般的神仙并不相同,例如:她一出生就有法力,不須再修行,還有她施法時只要意念一動就行了,不須像其他神仙那樣還得吟咒語,至于雪萱的能力究竟到這哪個程度——尚無法測知,只知道她很厲害就對了。
  宮齊月十分訝异,他設想到小妹小小年紀,能力居然騰于有數十万年修行的云蔚,真是不可思議呀!既然云蔚不行,那小妹自個儿呢?
  思及此,他道,“要小妹自己去解除那個封印不是比較快嗎?”而且也比較“方便,”他記得凡間有句話說,“解鈴還需系鈴人。”小妹去,再适合不過了。
  听宮齊月這么一說,天帝和天后的臉色瞬間黯淡了下來。
  “小妹發生什么事了嗎?”宮齊月緊張地問,不然為何父母親的神情會如此哀傷?
  “萱萱……”天后的淚水忍不住滑落了下來。
  “父王,小妹她怎么了?為什么母后……”宮齊月更緊張了,小妹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為何母后這么悲傷?
  天帝舉起手,示意他待會再說。
  待過了一會儿,天后發泄完悲傷的情緒后,天帝体貼地問:“要不要回房休息?”看著心愛的妻子傷心難過,他的心就像被擰著一般地難受。
  天后搖搖頭一,“等這件事解決了再說。”
  “好吧!”天帝輕擁著愛妻,給她溫暖和安慰,并以最簡洁、最快的速的方法,把女儿萱萱靈气不足、下凡尋找解藥的事情簡單扼要地敘述了一遍。
  “小妹什么時候下凡的?”宮齊月關心地問。
  “就是今天,到現在大約是凡間的兩個多月了。”天帝道,不知她找到解藥了沒有?唉……擔心啊!”
  “為什么不派其他神仙出去找呢?宇宙如此浩瀚,小妹此刻又靈气不足,不能使用法術,她要找到什之時候才能找得到解藥啊?”宮齊月問,恨不得立刻飛身下凡去幫助小妹尋找解藥。
  天帝搖搖頭,“不是我不派人下凡去幫忙,而是那解藥——‘七彩芙蓉’,是株具有靈性的植物,除非是它命定的主人,不然任誰都尋不到它的。”
  “那小妹是不是它的命定的主人?”宮齊月赶緊問。
  “不知道,所以我才要萱萱親自下凡去尋找,希望她和‘七彩芙蓉’有緣。”天帝說完后,又歎了口气。
  “這……”小妹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他這個做大哥的還能說什么呢?“好吧!我現在即刻出發去辦妥這件事情。”為了小妹,他“犧牲”一下是值得的。
  “等一下!”天帝出聲阻止宮齊月欲离去的腳步,“我還有兩年事情要交代你。”他道:“第一,你要找的那名女子叫段玉蝶,她存在的位置是地球亞洲,時間是北宋時期,她是南方大理國的湘湘公主,寢居名喚翠湘宮。
  “第二,由于這件事必須暗中完在,所以父王希望你這次下凡,除了解除封印的時候外,其他若非十分必要,別動用法術,以免被其他神仙發現你,知道嗎?”
  天帝叮嚀著,因為在施法時,施法者周遭的气流會有明顯的大波動,那會主讓管理該區的神仙發現。
  “孩儿知道了,孩儿告退。”宮齊月离開了心園,迅速地往凡間而去。
         ※        ※         ※
  炎炎夏日,午后的陽光熱情奔放地照耀著大地,散發出它源源不斷熱力,翠湘宮外一座小小的涼宁里,一個小小的人儿坐在石椅上,手拿一本快被翻破了的詩集,輕輕地朗誦著。
  認識段玉蝶的大都知道,此舉只有在一個時候她會表現出來——她無聊的時候,她只有在极為無聊時,才會拿出一本詩集吟誦,借以排遣無聊。
  言入黃花川,生逐青谷水;
  隨山將万轉,趣途深松里。
  聲喧亂石中,色靜深松里;
  漾漾几菱行,澄澄映葭葦。
  我心素已閒,清……
  突然傳來的叫喊聲、打斷了段玉蝶的吟誦——
  “公主,公主,你快出來呀!大事不好了,公主。”長廊的那頭,她的侍女小倩邊跑邊喊。
  段玉蝶興匆匆地放下手中那本快被她翻爛了的詩集,正想開口問小倩發發什么好玩的事時,小倩卻跑進屋里去了。
  “公主,你在哪里呀?快出來啊!”小倩在屋里搜尋了一遍后,仍不見段玉蝶的人影,“唉呀!公主是跑到哪儿去了?怎么不見人影?真是急死人了!”小倩喃喃地吟著,眼光仍不停地在四處搜尋著。
  終于讓她看見屋外正在向她招手的段玉蝶,她快速地沖了出去。
  “原來你在這儿,害我找了老半天!”小倩輕拍著自己的胸口,試圖平緩因奔跑而加速的气息。
  段玉蝶斜睨了她一眼,取笑道:“小倩,你不是一向叫我要有气質點嗎?怎么今天你自己卻又跑又叫的,想向我看齊嗎?”
  小倩的臉紅了紅,“我……我那是因為我有急事嘛!”
  “喔?什么急事能讓我們小倩從有气質的大家閨秀變成了又蹦又叫的小野馬?”段玉蝶仍不改她促狹的語气。
  說到急事,小倩這才想起地急道:“現在沒時間玩了啦!公主,你听我說,大事不好了,皇上答應把,你許配給奕親王的大儿子段堯,明天早朝就要下后賜婚了。”
  “什么?!你這是听誰說的?”段玉蝶希望這只是個誤傳。
  “就是皇上的身邊的小順子公公啊!”小倩回道。
  這么說來,誤傳的机會是微乎其微了,“這……皇兄怎么可以這樣?竟然要把我許配給那個‘段色狼’?!”段玉蝶不敢置信地叫道,誰不曉得段堯那家伙是出了名的好色,也因此她和小倩才會封他為“段色狼”。
  “公主,你還是快想個辦法讓皇上改變心意,否則明天詔書一下,就怎么也不能更改了。”小倩提醒她。
  “對,我要赶偷想個辦法讓皇兄改變心意。辦法……什么辦法才能……找母后。”說完,段玉蝶迅速地朝太后寢宮方向奔去,現在只有母后才能救她了。
  見段玉蝶逕自地朝太后寢宮奔去,小倩急忙地在后頭喊道,“公主!等等我,公主……”邊喊邊赶緊隨后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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