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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大哥,我的肚子快要餓扁了。”段玉蝶可怜兮兮地道,從昨晚到現在,她已經兩餐沒吃了。
  “再忍耐一會儿,過去就有客棧了。”宮齊月聲音平板地道,心里則內疾得要死,昨晚該去采些果子給她充饑的,都怪他一時疏忽,忘了她是個凡人。
  段玉蝶見他答話如此僵硬,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心中盡是難過,心想,也許這大哥真的很不喜歡和她在一起,那她是不是該一直纏著他?
  思及此,她小聲地開口,“宮大哥,你是不是嫌蝶儿輕贅?不喜歡和蝶儿在一起,那這樣好等我們到了客棧,我就再找個人幫我駕車,這樣你也不用不開心了。”
  “我沒有不開心,你別餓了就胡思亂想。”語气已不再平板,他不喜歡她有想离開他的想法,那令他心里不甚舒服。
  “怎么會沒有?今早和你說話,我問十句你頂多回答我一句,甚至大部分的時候都是不理睬,你這不是不開心,是什么?”說到最后,好像在控訴他不理她似的。
  宮齊月實在不知該如此解釋,總不能說自己是故意的吧!雖然那是實情,為免她使出“打破吵鍋問到底”的好習慣,他決定轉移話題。
  “你看,”他指著前面,“快到鎮上了。”
  段玉蝶的注意力馬上被吸引了過去,她開心地叫道:“哇!好棒喔!有東西可以吃了!”
  馬車“踢噠踢噠”地走著,不久,他們已置身在鎮里的街道上,坐在馬車上給了段玉蝶极佳的視野,她居高臨下好奇地左了右盼著。
  忽地,她站了起來,她忘了自己此刻是在正在行進中的馬車上,身体來不及平衡地一晃,幸好宮齊月眼明手快地接住她。
  他嚇死了,勒住韁繩,劈頭就是一句,“你不要命了嗎?”
  段玉蝶沒打算理他,甚至不知道在鬼門關前走邊一回,只見她輕輕一跳,下了馬車,頭也不回地回一個小攤子走去。
  小攤子旁圍了好多個小孩儿,走近一看,只見一支支的小竹杆上立了許多樣多的小人儿,也有一些是動物,但最重要的是——它們都顯得栩栩如生。
  “那些叫做‘捏面人’。”宮齊月來到她身旁為她解惑,覺得她是個標准的好奇寶寶,這點和小妹倒是很像。
  “好可愛喔?”段玉蝶發出了贊歎。
  “喜歡嗎?喜歡你就拿吧!”宮齊月寵溺的道。
  “可以嗎?”她問,但隨即又想,她記得買東西是要付錢的,但她身上沒有銀了啊!銀子都在包袱里,而包袱好像放在馬車上。
  “當然可以,你拿吧?”她忘了,他可沒忘,在跟她過來的時候,宮齊月已把屬于她的青色包袱帶了過來。
  段玉蝶拿起一對身穿紅衣的胖娃娃,“我要這個好不好?”胖嘟嘟地造型,使它們看起來可愛极了。
  “當然好。”十足寵溺的語气。從包袱里摸出一錠銀子給小販后,宮齊月又道:“我些我全要了。”
  那小販拿著銀子發怔,不相信自己的好運,兩個大男人……不,是一個大男人和一個小男孩玩几十支的捏面人,實在有點……呃……怪异。
  但到手的生意怎么可以把它往外推呢?盡管心里可疑得很,嘴巴上仍道:“謝謝客官,謝謝!”那錠銀子足夠使他一家三口過一個月了。
  不只是小販感到怪异,就連段玉蝶也覺得奇怪得很,遂問:“我只說要兩個,你怎么全買下來了?”而且她哪里來那么多只手拿那些東西?
  宮齊月對好笑了笑,轉身向周圍一直用羡慕的眼神注視著他倆的小孩子們道:“其他那些就送給你們吧!”
  有個小孩不太相信地問,“真的嘛?”
  回答他的是段玉蝶,“當然是真的,你再不去拿就沒有了羅!”
  就這樣,一場“捏面人爭奪戰”便上演了,宮齊月和段玉蝶兩人相視而笑,并肩走回馬車,而情愫也漸行漸生……
         ※        ※         ※
  正午時分。
  宮齊月和段玉蝶兩人來到此鎮上最大,也是唯一的客棧福來客棧,當他們一進到客棧時,里頭的小二便馬上殷勤地引領他們上到二樓,待他倆人座后,小二馬上問:“客官,你們要吃點什么?”
  “蝶儿,你說。”宮齊月很有風度的把“點菜權”讓給女方。
  “啊?”段玉蝶一怔,以前,說得确切一點,就是在昨天之前,在宮里,用膳的食物都是有專人管理安排的,她只要負責——“吃”的部分就行了,哪會去研究那些食物叫什么名字?
  而這會宮大哥居然要她……這不是在找她麻煩嗎?!
  “我……我沒意見,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她敷衍地道,把“燙手山芋”丟還給他。
  “呃……”宮齊月狀似沉吟,實則內心叫糟,他是一個天神,二個自出生就不需進食維生的天神,他怎會知道那些菜名,根本就不需要嘛!但他總不能也說:“我沒意見……吧!”
  于是,宮齊月便很干脆地丟給小二一句:“有好吃的就端上來。”
  就這樣,宮齊月和段玉蝶這兩個“菜痴”——菜名白痴,在“福來客棧”里吃著“滿滿”一桌的食物。
  看著她的吃相,宮齊月暗自猜測她的出身肯定不凡,否則她不會對眼前的情形感到惊訝,甚至還視之為理的當然,而且穿著粗布衣裳的她,仍掩飾不了一身的尊貴气息,她的一舉手、一投足,再再顯示她的良好教養,若非王公貴族,就是民家千金。
  “宮大哥,你在想什么?怎么不吃飯啊?”段玉蝶疑惑地看著這齊月和他桌上那副未動的碗筷。
  她的話打斷宮齊月的冥思,只見他搖搖頭,“沒什么,我不餓。”
  “宮大哥,我可不可問你一個問題?”
  他挑起眉,意思是,你問吧!
  段玉蝶把身体傾向桌面,小聲地道:“為什么我們一進來,那些人就一直盯著我們看?還不知道在討論些什么?”
  她說的“那些人”指的就是客棧里,除了他們兩人之外的其他人。
  宮齊月當然知道他倆受注目的原因,還不是因為那根棒子,此刻它正躺在桌子邊緣,是夠引人注目了,但他并不打算把實話告訴她。
  “沒事的,別管他們。”他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哦!”她應了聲,拿起碗,低頭想再挖口飯吃時,腹部猛然一痛,手一松“鏘”的一聲,碗應聲而碎,“噢……”段玉蝶抱著肚子,神情痛苦。
  “怎么了?”宮齊月忙扶住她,以免她跌下椅子。
  “我……肚子人……好………疼啊!”她吃力地道,額上因疼痛而滲出滴滴汗珠。宮齊月原以為是鬧肚子,但想想又不對,鬧肚子會嚴重到讓人臉色發青、嘴唇泛紫嗎?突然他想起另一個原因——中毒。
  他立即將手放在每樣菜上感應,果然,每盤菜都摻有“七步斷腸散”,看來是昨晚那幫人的杰作,欲置他和蝶儿于死地,這實在太可惡了,不過現在不是思考的時候,先救蝶儿要緊。
  心念一起的宮齊月將蝶儿翻轉個身,背對自己后,以手心抵住她背部,運功幫她逼毒。
  在天界,大部分的神仙在擁有法力外,還會練一些凡間所謂的“武功”,讓自己在不能或無法施展法力的時候,仍能自保,他已答應父王不用法力,只好以運功的方法幫她逼毒。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段玉蝶前后吐出三大口黑血,臉色已由青轉白,再由白轉為紅。
  宮齊月收掌,抱起她向小二要了間房,并吩咐小二去買些藥材回來,便在房里照顧著她。
  看著她因疼痛而緊皺的臉,他內心的自責更深了,早知道丐幫那些人不會就這么善罷甘休的,偏偏……偏偏他是如此大意,忘了蝶凡是人非仙的事實,而害她受此痛苦,要是他小心點,吃東西前先感應一下,她就不會……這都是他的錯。
  雖然宮齊月自己運功逼出段玉蝶体內的毒血,但不可避免地仍有些余毒殘存她体內,加上原先“七步斷腸散”所引起的效應,令段玉蝶整晚高燒不退,而宮齊月為了照顧她,也一整夜未嘗合眼,直到清晨,段玉蝶的情況穩定下來后,他才緩緩地睡去。
  “蝶儿,你要赶快起來,你說要和我一起去云游四方的,要赶快好起來……”這是宮齊。月沉睡前的最后一段意識。
  昏厥后的段玉蝶覺得好痛苦,肚子里好像有一把火在燒一樣,那炙熱的感覺山腹部一直向外蔓延到全身的四肢百骸,就像把她放到火里烤一樣,說有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然后她覺得有人在喂她喝一种好苦好苦的藥,她很想把它吐出來,不過喂她的人好像早知道她的“企圖”,在把碗拿開的同時不知用什么東西堵住她的嘴,讓她想吐也吐不出來,直到确定把藥全吞下去后才拿開,真是……
  不過說也奇怪,那些苦苦的藥一進到她肚子里,馬上變成冰水一樣,滲入到她全身,緩和了那灼熱的痛苦,有了第一次“經驗”,接下來几次的喂藥,她就不再排斥,不再想把它吐出來了。
  喂她的人似乎也察覺到她的合作,當她乖乖把藥喝完時,他會親親她的臉頰,好像在獎勵她似的,如此一來,段玉蝶就确定喂自己藥的人是宮齊月了,因為那人身上的味道和人一模一樣——那是昨晚趴在他身上睡了一夜的“成果”。
  后來,她又睡著了,昏睡中的段玉蝶只覺得全身疲累不堪,好像爬了一座山一樣,連動動手指的力气都沒有了。
  努力努力,她終于做到一件事——睜開雙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罩著白色紗帳的床頂。
  咦?她記得自己是在客棧吃東西的啊!怎么跑到這儿來了?段玉蝶奇怪地想,突地,她記起來了,她吃到一半,覺得肚子好痛,后來……的來她好像暈倒了,可能是宮大哥帶她來這儿休息的吧!
  忽党頭頂“涼風”吹拂,側身抬頭一看,原來是宮大哥啊!她還以為是風呢!段玉蝶笑笑,同時她惊覺了一件事——
  嗯?慢著慢著,不對呀!她現在睡在床上,而宮大哥也睡在床上,而且是同一張床!這……那她和他不就是同床共枕了嗎?!
  顯然,段玉蝶已忘了前天夜里趴在他身上睡了一夜的那檔事,只見她欲哭無淚地想,唉呀!他倆又不是夫妻,怎么可以……這教她怎么出去見人啊!她的名節全被他破坏了,那她以后還要不要嫁人啊……
  嫁人?!……對喔!她差點忘了自己被逼婚的!在苦惱之余,他靈光一現地思忖,与其嫁給“段色狼”,倒不如嫁給宮大哥。
  雖然宮大哥看起來很嚴肅,又不太受說話,不過他長得滿好看的,很有男子气概,而且武功又好,被母后發現行蹤的話還能帶她逃跑,嗯,就這么決定了,嫁給宮大哥!!
  打定主意,段玉蝶不禁佩服起自己來了,她覺得她實在太聰明了,嫁給宮大哥真是一舉兩得……不,是數得,這么聰明的點子就只有她想得出來,唉!真教她不佩服自己也難。
  趁宮齊月還未睡醒的時候,段玉蝶仔細地端詳著他的臉,平時她不太敢看他,因為她會覺得臉紅心跳,不知是什么原因,她突然好想好好地看看這位她未來的相公。
  在細看之下,她發現他比自己印象中的宮大哥更是好看,尤其是那兩片厚薄适中的唇瓣。
  段玉蝶舔舔自己的唇,想起昏迷中他親自己臉頰的事,心想既然宮大哥可以親她,那她當然可以親宮大哥羅!雖然“部位”不一樣,但還是在臉上啊!計較那“一點點”的距离做什么?
  有了這么“充分”的理由后,段玉蝶便大膽地把身体稍稍地往上移動些。
  突然,宮齊月抱緊她,并喚了聲“蝶儿”,這使得她嚇了好大一跳,以為他醒了,忙閉上服睛裝睡,希望宮大哥沒發現才好,段玉蝶在心中祈禱著。
  隔了一地儿,覺得四周完全沒有動靜后,她才悄悄地睜開一只跟,見宮齊月仍安穩地熟睡時,段玉蝶此時才吁了一口大气,呼!原來宮大哥沒醒,還好,還好!嘻嘻,那也就是表示她可以繼續進行了。
  這次她頭的高度剛好到他下巴,再加上他剛剛這么一摟,現在她只要,微微地抬起頭,然后再向前一些些就可以達到“目的地”了。
  隨著和他之間距离愈來愈短,段玉蝶的心跳得更是快了,好像要跳出來一樣,她有點害怕,但好奇和愛冒險的虫子一直驅她靠近他。
  她屏住呼吸,既然輕又快地在他唇上一啄后离開,且閉上了眼睛怕他發現,一會儿,卻沒有動靜,她偷偷地睜開眼后,發現他還是沒醒,這是表示她可以繼續下去,于是她再次靠近他。
  就這樣,一下、兩下、等親到第三下時,段玉蝶覺得一直這樣親實在太沒變化性了,而且感覺都差不多,于是便想換個方式。
  只見她搔搔頭,思索著!嗯……啊!對了,親久一點,看看會有什么不一樣。
  心念一起,段玉蝶便再次貼上他的唇,并且閉上眼努力地感覺有什么不同,嗯!不錯,溫溫的、軟軟的,還會動耶……
  動?!她惊訝地睜開雙眼,發現宮齊廳不但醒了,且還一直盯著她,直覺地,她開口想說些什么,話沒說成反倒讓他的舌頭有机會滑進她嘴里,与她的舌吸吮交纏。
  段玉蝶頓時愣住了,只是呆呆地看著她,不知該有什么反應。
  “閉上你的眼睛。”宮齊月命令道,她天真無邪的大眼睛會讓他有摧殘民族幼苗的罪惡感。
  段玉蝶依言地閉上雙眼接受他的柔情掠奪,現在的她,腦袋里全是一團漿糊,意識權能呈現罷工狀態,大腦一片渾飩。
  正當段玉蝶陶醉其中時,忽然肩有一股力量推開她。
  “怎么了?”她不解地問,半張著迷蒙的上眼、微种的唇瓣輕啟、雙頰因激情而顯得酡紅,她這根本是在引誘人犯罪嘛!
  “沒事,你休息。”說完。他匆匆地下床离去,再待在這房里,他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做出更“越軌”的事情。
  段玉蝶呆愣在床上,對眼前急轉而下的情況感到困惑不已,然而睡意就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地向她涌來,她不想睡,但眼皮卻如有千斤重般直壓下來,最后,她仍是被睡神所征,沉沉地睡去。
         ※        ※         ※
  在房門外的宮齊門正倚著牆沉思著,他吻了她?!他竟然吻了她?
  是啊!他是吻了她,可是……這种情況不該也不能發生的啊!莫非他動了凡心?!方才他“越軌”的行為已触犯天規了,若是愛上了她,那后果……
  不,不會的,他不會明知故犯的,趁現在尚未鑄成大錯的時候,回天界是最明智的選擇,而且父王交代的“任務”他還沒完成呢!對,先回天界再說,宮齊月如此地告訴自己。
  當他往外跨出一步時,有個聲音從心底響起——
  “你就這樣走了,那蝶儿怎么辦?沒有你,她是不可能躲過丐幫那些人的追殺的,還有她手上的那根打狗棒,又會引來多少江湖人士的覬覦啊!”
  跨出到一半的腳凝滯在半空中,宮齊月想蝶儿是那么的純真善良,如何躲得過人心的險惡呢?不,不行,他不容她受到傷害,他絕對要保護她,可是又怕和她……直教他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到底該怎么辦才好呢?
  在理智和情感的相互交戰下,最后,宮齊月想出了一個折衷的辦法,那就是陪她去岳州,再平安地護送她來大理,然后他回天界,從此兩人橋歸橋、路歸路,互不相干,當然,他會記得一路上和她保持距离,免得不小心触犯了天規。
  有了這項決定后,宮齊月頓時感到心情一陣明朗,一掃方才的陰霾,繼續跨出未完成的腳步,他得去張羅早膳和湯藥——沒忘記房里的她是個平凡的人,一個需賴食物來維生的人。
         ※        ※         ※
  原本宮齊月打算讓蝶儿休息個十天半個月再出發的岳州去,可是也不肯,在她中毒后的第三天可以下床走路后,她就直嚷著要到岳州去。
  段玉蝶不是呆子,雖然宮齊月不說,但她也知道害自己中毒的人一定和那天晚上的那幫坏人脫不了關系,所以她決定不但要把手中的碧綠打狗交給凌書恒,且還要向他揭發那幫人的惡行,讓他們得到懲罰。
  宮齊月拗不過她,只好依言上路,而最令段玉蝶開心的是——宮齊月要陪著她一起到岳州去。
  這些天的相處下來,宮齊月的態度令段玉蝶知道他想在鎮上就拋開自己离去的,沒想到那次中毒事件使他決定留下來,真是因禍得福啊!不知道他打算陪她多久?一個月?兩個月?還是一年?兩年?
  段玉蝶覺得自己比較喜歡“永遠”這個答案,而且她不是已經決定要嫁給他當他的新娘了嗎?
  以后要是他再有离開她的意圖的話,那她就去買些毒藥,當然不是真的要毒死自己,是要像這次一樣,讓他不忍心拋下她,繼續留在她身邊,嘿!她很聰明吧!
  這一天,他們兩人來到一處江邊的小市集,宮齊月把段玉蝶帶進一間小茶棚中,安排她的座位,并檢查桌上小二送來的茶具、茶水。
  從那次中毒事件后,凡是段玉蝶要吃進嘴里的東西,一定得先經由宮齊月“檢定”一番,确定無其他“佐料”后,方才讓她食用。
  在确定沒問題后,宮齊月轉向她道:“蝶儿,你先在這儿休息,宮大哥去辦點事,一會儿就回來。”
  “你要去辦什么事?為什么我不能去?”段玉蝶不喜歡和他分開,即使只是一下子。
  “我過去渡口那邊看什么時候有船可以渡河,不是不讓你去,是那邊人多,怕你有危險。”他說明緣由。
  “可是……好嘛!好嘛!我不跟就是了,你要快去快回喔!”自從中毒后,段玉蝶貼人的“好習慣”迅速養成,除了洗澡、睡覺外,她几乎是無時不刻地貼著宮齊月,就像只吸血虫一樣,把他吸得緊緊的,拔也拔不開。
  “嗯,你要乖乖的喔?”宮齊月渾然不知道的語气有多么的寵溺,像個溺愛妻子的丈夫一般。
  而對于她愈來愈強烈地貼“他”的傾向,宮齊月一點也不覺得煩人,反倒是很喜歡呢!他已經渾然忘了“保持距离”四個字。
  想起她手中的東西,宮齊月再次叮嚀道:“要小心點,千万別讓‘它’掉出來,否則會有危險的,知道嗎?”
  握在段玉蝶手中的“東西”,即宮齊月活中的“它”,就是丐幫的鎮幫之寶——碧綠打狗棒,只是它太顯眼,也太受注目了,為了不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宮齊月用一塊布把它包起來,并教人用針線縫好,不計它顯現出來,至少這樣安全多了,不至于走到哪里都是万眾矚目的焦點。
  他的叮嚀,段玉蝶已經听了N次,都快能倒背如流了,于是她拉長尾音答道,“知道。”
  “嗯,我去去就回來,你自己要小心,還有……”
  “不要亂跑。”她幫他接了下去,這宮大哥晃是吃錯藥了,每天一直說不行這儿、小心那儿的,他不煩嗎?
  她發現宮大哥愈來愈像自己宮里的奶娘了,總是不停的嘮叨,她真的要非他不嫁嗎?她開始怀疑自一是不是決定得太倉猝了。
  “知道就好。”宮齊月疼愛地摸摸她的頭后,离開茶棚往渡口而去。
  段玉蝶目送著他,直到他的背影被W眾淹沒后,才依依不舍地把焦距調向江面,殊不知背后有對眼睛正不怀好意地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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