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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你們母女倆說什么悄悄話,是我不能听的?”回程中,在馬車里德煌不經意地問。
  亭嫣垂下眼。“沒什么,額娘只交代我,要好好服侍十三爺。”她撒了個謊,是她生平以來第一次。
  德煌挑了挑眉。“服侍我?”他剛開嘴邪笑。“那我倒要好好瞧瞧!”
  亭嫣气息一窒她說錯話了!“我的意思是-我是說-”
  “不管你是什么意思,侍候我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他霸道地打斷她的話,跟著傾身湊上前去“這還得要你額娘教你?”他貼近她的身子,語气低狎。“當真不懂,也該是我來‘教你’!”語意曖昧地道。
  他親昵的舉止讓她的身子不由得泛起一陣輕顫!她拚命往后縮,努力避開他故意的狎近……就在她不知該怎么化解這教人尷尬的狀況時,馬車條倏地停了下來。
  “下車了!”
  亭嫣推開他迫近的胸膛沖到車門邊,讓珠儿扶著她下車,可誰料到因為卡慌、大急了,一個閃神,兩腿一拐,竟然直直地往前扑去……“啊”珠儿惊呼,眼看著亭嫣就要從馬車上摔下來!
  “小心!”德煌在千鈞/發之際抓住她,兩手巧勁一帶,亭嫣纖細的身子立刻落入他的怀抱中!
  亭嫣惊魂未定地睜著大大的眼睛盯視著他……她被嚇坏了!
  德煌瞇起眼,嘴角慢慢勾出一抹富含興味的笑。“我可怕到讓你奮不顧身,那么急著避開我嗎,娘子?”他調侃。
  亭媽的臉孔一剎那間脹紅。‘我……我沒事,你可以放開我了!”
  德煌挑起眉,嘴角的笑意勾得更深,透出一股教人捉摸不定的邪气。
  “還是不放的好,免得又出了岔子,我可不敢肯定回回都能救得了你!”說著,竟然在眾目睽睽下將她抱起,穿過前苑,大步邁向新房。
  “你、你快放我下來!”亭嫣掙扎著,現下全府邸的人几乎都看清了她的臉,非但如此,還看見了他對她的輕薄!
  “听話,乖乖的別動!你一掙扎,我只得抓得你更緊了!”話還沒說完,他兩臂一壓,亭媽的上身便緊緊貼到他的胸膛上!
  亭嫣羞愧得無地自容-他竟然、他竟然無恥放肆到這等地步!
  因為推不開他,她只能把臉也埋入他的胸膛內,已經管不了全府邸的人怎么看待他倆人了。
  回到新房,德煌卻沒有立刻放下她,而是直走到床前才把她放在炕上。“我看你額娘的交代,似乎一轉眼就對你不管用了!”他調侃道。
  亭嫣知道,他是暗諷她方才說過要好好服侍他的話。“我沒受傷,你不該在大庭廣眾之下抱著我不放的!”她反駁。
  “嘖嘖嘖,不該、不該,打從新婚那夜起你就有太多的不該了!”他嗤笑。“我看你當真不能体會你額娘教你服侍我的用意!看來還是得由我自己來教你才成了!”他甩開了褲,隨即也上了床。
  “你、你要做什么?”見他上床的舉動,亭嫣開始心慌。
  “怕什么?咱們是夫妻,你早晚得學會‘服侍’我。”他一語雙關,兩眼牢牢盯住她不安的眼神。
  “可是……可我還沒有心理准備!”她找借口。
  “心理准備?”他像听見天大的笑話。“你是說你沒有心理准備要嫁給我?”
  他深沉地眺起眼。
  亭媽一怔。“我不是那個意思!”
  “嫁給我就是要替我生下子嗣,別告訴我你沒想過這回事!”
  他犀利地質疑。
  她三番兩次的推托已經引起他的疑心,再加上簡親王府一行,他直覺她們母女倆有許多詭异之處,疑上加疑,他決心要盡快澄清心中的疑慮,弄清楚簡親王府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至于要怎么做才能弄的“清楚”自然是從亭嫣身上下手!此外他可顧不了她的心態如何,也不認為有顧及的必要!
  盡管她的身子确實是出乎他意料外的迷人,但也僅止于身体上的誘惑,她還不致特別到能教他迷惑的地步,更何況她現在已經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他要她的身子是天經地義,他只准備好好享受她帶給他的“服侍”!
  亭嫣气息一屏。“想過,同實際上當真要那么做……是不一樣的!”
  “沒什么不一樣!”他抓住她,不容她閃躲。“既然是必定要發生的事,一再拖延就是逃避!”沈重的男性軀体隨即覆上,密密地壓住她。
  “我……不是逃避!你為什么不能再給我一點時間?”她大口
  喘著气,他壯碩的体重頃刻間就壓得她喘不過气!
  他气息慢慢粗重,硬碩的胸膛隨著兩人一下下的呼吸起伏,煽情地搓揉她軟熱的胸脯。“沒什么好等的,等待的時間全都叫浪費!”他深深地吸入一口气,啞著聲道,“再說,我也等不及了……”
  亭嫣還來不及說什么,德煌的大手已經探到兩人間,握住她圓滾飽滿的酥胸,帶著獸性的狂沛欲念,使勁她捏擠她……“好痛!”亭嫣倒抽口气,他粗魯地弄疼了她!
  德煌非但沒半分收斂,還教她目瞪口呆地撕破她的前襟,扯掉她的肚兜!
  他對住她勾嘴笑,這笑容卻讓亭嫣覺得惊心動魄!“痛嗎,嗯?”他低啞地道,眺起眼。“等會儿我會讓你舒服!”他說著,大手同時捏擠她的雙乳,讓兩只椒乳鼓滿地凸出,他立即低下頭去,砸嘴吸吭……
  “.啊……”
  亭嫣拱起胸脯,迷失在他的舌頭和兩掌的力道下……德煌粗糙的手在此時探到她的底褲下,粗糙的手指壓著她濕軟、腫脹的花瓣摩弄著,邪气地繞著開口處晝圈圈……
  “啊……”亭嫣倒抽口气,秀眉擰起,不能自制地呻吟出聲……“好滑、好燙……”他嘶啞地低笑,捉弄似地揉扯她柔嫩的下体。“這儿已經為我准備好了,嗯?”
  突然他指頭一挺,刺入她的小穴內“呃-”亭嫣拱起身子,剎那間一股穿刺的劇痛讓她清醒,她惊駭地張大了眼,為這不知名的經歷恐懼地睜大眼!
  “別怕,這不會傷害你,我會留著讓我的渴望品當你的處子身!”他啞著聲安撫,手指在她体內轉動,開始緩緞地持續挺刺、抽出的節奏。
  “啊……”亭嫣急速地喘气,不能置信他對她所做的-他兩眼正注視著她身子最私密的地方,他的手指竟然就在她的身体內!
  她全身羞紅,持績的疼痛讓她嗚咽出聲……看她蹙緊的眉頭,德煌瞇起眼,粗嘎地低道:“好緊……你的身子一定會帶給我极大的歡愉!”粗糙的手指繼續在她窄狹的濕穴內抽動。
  “不……呃……”亭嫣全身癱軟在他手上,私處跨騎著他強壯的手腕,只能任他恣意地玩弄著……德煌的喘息加重,眸子漸漸灰濁……他盯住她火紅的雙頰,褲檔間不容他漠視的硬挺讓他迅速瞇起眼這是怎么回事?單單听她的叫聲竟然就能讓他興奮起來!
  德煌一愣,手上的動作暫停,掠過一絲訝异的俊臉,表情陰暗不定。
  這空檔卻給了亭嫣喘息的机會。
  “為什么……為什么你能和沒有感情的人做這种事?”亭嫣狠命咬住下唇,直到淌出血來,以傷害換得意識的短暫清醒!
  ‘感情?’德煌挑起眉眼,彷佛听見一個笑話。“只有女人才談‘感情’!”
  他不屑地冷嗤。手指仍停留在她濕潤的体內。
  “人有血性,凡是人都有感情!”亭嫣快速反辯。
  他唇角勾出一抹興味,手指慢慢抽离她的身体。“那可不見得,我就覺得我既無情又冷血!可我非但是個人,還生在皇家,是凡人眼中可望不可即的十三爺!”
  事是他想緩下失控的欲火!
  亭嫣再一次目瞪口呆——他竟然說自己冷血又無情?!
  “可我們几乎是陌生人!怎么能……”怎么能做那种事?!
  他令人尷尬的手雖然已經离開,可偏偏他方才就對地做了“那种事”!這教她壓根儿說不出口!
  他撇嘴,調侃地低笑。“我們是夫妻!”他說的自然,實則“夫妻”兩個字出自他口中,連他自個儿都覺得拗口!
  “那又如何?‘夫妻’不過是兩個字,我們卻是兩個人!豈有人反倒受制于僵化的字義,這般無理的道理!”亭嫣緩緩呼出一口气,試著從他身下掙脫。
  “道理是人訂的,人豈會去訂一個壓根儿無理的道理!換言之,任何道理都有理,“夫妻’這兩個字就是人訂的道理,這其中的“道理’是夫与妻都必須遵守的倫常!”德煌玩弄文字花樣。
  他簡直在繞口令!“夫与妻之間有諸百种“道理’,可如你所言,道理既是人訂的,無論哪种道理都為了因應人的需要,都需衡情方得理論!”亭嫣沒讓他的文字花樣給駁倒,反倒將他一軍。
  德煌瞰起眼,瞪住她半晌。“煩,沒見過比你囉嗦的婆娘!”
  他突然煩躁地撇開她,翻身下床。
  亭嫣再一次被他用詞的粗魯惊嚇到!
  這個人莫非有雙重性格?他當真是圣上親封的將軍王——皇十三爺嗎?不過,他總算是放開自己了!
  她卻不敢放松戒心,立即滾到床里側离他遠遠的,深怕他會改變主意,又來侵犯自己。
  “躲那么遠做什么?老虎要是餓了也會饑不擇食,我當真要你,就算你躲到床底下找他會拖你出來!”德煌冷笑著諷刺。
  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煩得很!大概是胸口一股欲火沒發泄,簡直有害養生!
  “要是不想做,就別在我眼前惹我心煩!”他沒耐煩地低吼。
  他是想碰她,但突來的、沒有理由約煩躁卻讓他失去了興致!
  一定是因為她大囉嗦的緣故!
  “我……我可以去睡客房……”被他狠狠瞪了一眼后,她噤了聲。
  “你一再拒絕我的理由是什么?總不可能當真是因為害怕吧?”他冷哼。要是她當真膽子這么小,她哪來的膽量在新婚之夜迷昏他,過后又三番兩次借口不讓他碰她!
  亭嫣回給他的是一陣靜默。說什么都會是錯,就任由他臆測吧!
  德煌皺起眉頭,神態多了絲冷淡。“今晚我就搬出新房!”撂下話后,他就頭也不回地轉身出去!
  亭嫣看著他踏出房門,久久、久久……才能呼出胸口憋著的气。她知道他生气了!雖說她不想同他有肌膚之親,可也不愿情況弄成這樣……到了這地步,要是阿瑪和額娘又逼地想法子讓亭嫣回來——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收拾這殘局了!
  ★★★
  亭嫣的憂心在三日后成真,簡福晉派了一名侍從進宮來替她送信——“你回去告訴額娘,我……我會想辦法的。”亭嫣對送信的侍從道。
  那侍從應了一聲后离去。
  “格格,福晉在信里說了什么?”珠儿迫不及待地間。
  亭嫣輕輕歎口气。“阿瑪和亭嫣的身子,在這三日內都有了起色,額娘要我想法子讓亭嫣調換回來。”
  “換回二格格?福晉怎么到現在還存著這念頭,她又不是不知道十三爺已經清醒了?!”
  “額娘是不管這個的。”亭嫣沉吟。
  “福晉自然可以不管,為難的人又不是她?”珠儿气憤不平地跺腳。
  亭嫣愁眉不展,低下了頭不說話。
  “格格,您打算怎么做?”珠儿問。
  亭嫣搖頭,她實在想不出有什么法子能讓亭嫣進宮,德煌卻絲毫不曾察覺到异狀!
  “到了這地步,除非十三爺是個傻子,否則能有什么法子?”
  珠儿皺起眉頭,不以為然地道。
  “額娘信中的語气絲毫無轉圜的余地,只怕就算我不設法,額娘也會自己想法子送亭嫣進宮的。”亭嫣輕輕一歎。
  “這會儿十三爺當您是他的少福晉,就算福晉要一意孤行也扭轉不了局勢。當初是他們讓您替代干格格來的,現下出了岔子也怪不得您,格格您大可不必理會福晉的話!”珠儿道。
  亭嫣卻搖頭,“額娘不會輕易罷休的。再說我也沒留下的意思,如果有一兩全其美的法子,我倒愿意和亭嫣調換回來”
  “格格,您千万別傻啊!”珠儿急道。“您蒙著珠儿就成了,別蒙著您自個儿,就為了成全一點儿也不在意您的“家人”!”
  “珠儿!”亭嫣抬起眼,眸子里有一絲責備:“本來就是嘛!”珠儿干脆豁出去地說道。”“新婚那晚我問您十三爺有沒有把您給……給怎么了,您雖然不說,可珠儿也不是個笨人,別說十三爺把您給怎么了,就是當真沒把您怎么了,那晚您衣衫不整的模樣儿,只怕再多的便宜也全教十三爺給占去了!再加上從王府回來那晚,府里的人個個睜大眼都看見您讓十三爺給抱進房去,要說爺沒在您身上占到一點便宜“打死珠儿也不信!”
  亭嫣听了這番話。白皙的面孔一陣紅、一陣白。“珠儿!”
  “您別气啊,格格!珠儿說的話是讓您難堪沒錯。可句句說的全是掏心話,全是揪心肝說出來的,您一點不為自個儿打算,卻為了要成全糟蹋您的人,就算是王爺、福晉,就算是格格您的父母、姊妹,那又如何?珠儿我雖然是個外人,連我也要為您抱不平,連我也看不過去!”珠儿一鼓作气,一吐為快!
  亭嫣閉起眼睛,過了好半晌才睜開眼,語气平緩地道:“要是真為我好,你就別多事。我顧慮到額娘、阿瑪的心態,并非盲從父母之命,我自個儿心底清楚,這樁婚姻原本就不是如我所預料,也不是我想要的。”
  珠儿皺起眉頭。“可您的身子讓十三爺”
  “那又如何?”亭嫣截斷珠儿的話。“身子是身子、心是心,你讓我如何因為身子被占,就去愛一個壓根儿陌生,半點也不了解的男人?”
  “可……可咱們女子不都是這樣?更何況以您的身分,說什么也不可能在拜堂而讓您見過自個儿夫君的!”珠儿辯道,按著又說,“再說,您口里說的什么愛不愛,珠儿半點儿也不懂!”
  亭嫣望住珠儿,片刻終于歎了口气。“總之別再用“為了我好”四個字來為我抱不平了好嗎?該怎么做、想要什么?我自個儿心底明白。你跟了我許多年,也該瞧出我的心意,知道我從不蒙著自己,我所說所做,必定有我的道理。”
  “可是十三爺和您明明就——”
  “珠儿,你還是沒听懂我說的!”亭嫣又歎口气。
  珠儿這才噤了聲,之后又忍不住咕噥。“明明就有嘛!沒份儿的硬是要搶,有份儿的卻要往外推,我珠儿打睜眼就沒見過這個道理!”她嘀嘀咕咕的,嘴巴噘的老高!
  亭嫣任她撈叨,轉身回房看自個儿的書。
  自從上回她拒絕德煌后,他已不再到新房來,三天來她甚至見不到他一面,她摸不准他心底的想頭,他似乎也不打算認真……可這樣也好,不是嗎?
  他自始至今的輕浮態度雖然讓她怀疑他對這樁婚事的認同程度,可之于她而言,德煌的態度并不构成她的困扰,只是將來亭嫣若調換回來了,亭嫣能忍受他對這樁婚姻的游戲心態嗎?
  歎口气,她不愿再去多想,這是她管不到的地方,也是無力去管的……
  ★★★
  才過了七日,亭嫣的擔憂就已成真!
  這日午后亭嫣在房里看書,珠儿一路從房外嚷進來“格格、格格,王爺他……他來了!”
  亭嫣放下手中的晝卷,抬起眼來珠儿正巧推開房門進來。
  “你是說阿瑪來了?”她問,語气中并無惊訝。
  她早已料到,依阿瑪的性子,他一旦病好便會立即采取行動,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罷了!
  “是啊!還听說……”珠儿猶豫了下,才接著道,“還听說王爺把二格格也帶來了!”
  “阿瑪把亭嫣也帶來了?”亭嫣一愣,她沒料到亭嫣會跟著一塊儿來,更不明白阿瑪的用意。
  “是啊!王爺該不是要您立刻就和二格格調換過來吧?”珠儿疑惑地道。
  亭嫣蹙著秀眉。“阿瑪和亭嫣現下在大廳?”她問。
  “我听秦總管說的,就急急忙忙來找您了!這會儿人應該還在大廳吧!”珠儿回道。
  亭嫣立刻起身往大廳走去。
  一跨進廳門,只見簡王爺一人坐在廳上喝茶,由秦晉陪著。
  “阿瑪。”亭嫣輕喚。
  “‘嫣儿’,你來了!”簡王爺熱情地叫著,一面同亭嫣使眼色。“快過來阿瑪這儿,阿瑪病了好些時候,連你歸宁時都沒能見你一面!”
  亭嫣听到阿瑪喚自個儿“嫣儿”,起初愣了愣,隨即會意過來。“阿瑪,您病剛好,身子還弱,應該……讓“嫣儿”去看您的,您怎么親自來了?”亭嫣在簡王爺身邊坐下。
  “我病著心底還挂念你,所以就自個儿來了!”簡王爺轉向秦
  晉道,“秦總管,勞煩你去把十三爺請過來。”
  “喳!”秦晉古怪地看了亭嫣一眼,才福個身往廳外走去。
  “阿瑪,听珠儿說亭嫣也來了,可是她病也好了?她人呢?”
  等秦晉走了,亭嫣才問。
  “嫣儿正和十三爺在園子里散步。”簡王呷了口茶,溫吞吞地道,一面覷眼觀察亭嫣的反應。
  沒想到亭嫣只是沈默,并沒有簡王爺原先猜想會有的不悅神情。
  簡王爺挑了挑眉,繼續道:“咱們父女倆也不說拐彎子的話,我就同你挑明了說,讓你心底有個准備,今儿個我同亭嫣來,為的就是你現下占的這位子!”
  亭嫣沈默了半晌,輕聲間:“阿瑪可是有了主意?”
  “聰明!”簡王爺笑開臉:‘我一向就知道你腦子好,話不必點明就透徹!我今日來正是要告訴你,關于嫣儿這樁婚事,事已至此,我另外有了安排!”他停下來等亭嫣的響應。
  亭嫣一進宮就纏著德煌,讓他陪她到花園散步,這事是在簡王爺默許下進行的,其實就是為了簡王爺所謂的“安排”做布局!
  “阿瑪請說。”亭嫣淡淡地道,臉上沒有多余表情。
  “嗯-”簡王爺點點頭,道出他的“安排”
  “我要你繼續冒充嫣儿!”
  “阿瑪?”
  “我話可說在前頭!嫣儿,你也知道嫣儿沒你一半聰明,我這個做阿瑪的多為她著想他不為過,你可別怪阿瑪偏心!”先安撫了亭嫣几句,簡王爺才談到正題。
  “我這么做自然是有道理的!事情到這份上,左右你和嫣儿是換不回來了,与其鎖到死胡同去想該怎么把你們換回來,不如讓亭嫣也進宮!”
  簡王爺的話還沒說完,就听一陣由廳外傳來的嬌笑聲“阿瑪!”
  只見亭嫣格格手挽著德煌進門,嬌媚的俏臉上笑意盈盈,數十日前的病容已不复見。
  亭嫣抬眼看見德煌正注視著她,眸光卻异常冰冷,她心底一顫,莫名地不安……“啊,亭……‘亭嫣’你來!”亭嫣發現亭嫣也在廳上,眼珠一稱,卻喚亭嫣為“亭嫣”。
  “方才我同十三爺在園子里聊得真愉快,十三爺人真好,還直夸我漂亮呢!”她大大的杏眼直視亭嫣,看似天真無邪。
  “你的确漂亮。”亭嫣淡淡地微笑。
  美貌一向是亭嫣傲人的优勢,她自知比不上,也從不以外貌拿自己同任何人較量。
  德煌卻瞇起了眼,似是被亭嫣恬靜的態度所迷惑。
  他有深厚的武學底子,一般人在遠距离听不見的聲音,他卻能清晰听聞……換言之,簡王爺剛才和亭嫣在大廳里的對話,他听見了一大半,其中听得最清楚的是“換回來”這三個字。
  無數的疑惑在他心底叢生,相反地,先前許多教地想不透的疑點漸漸地凝聚、清晰,包括地無故在新婚之夜迷昏他、歸宁時簡福晉一見到他,如見到鬼魅的惊惶……一切一切慢慢勾勒出一個鮮明的輪廓,引導他趨向混亂的核心。
  亭嫣飽滿的朱唇勾起迷人的甜笑。“不過我倒是羡慕你呢,阿瑪和額娘把你許給了十三爺這么好的人。我卻沒這福气!”她甜甜地說著話,兩只圓圓的杏眼盯著亭嫣,有意無意地透露些許的不是滋味!
  這姻緣本來是她的,現下是亭嫣占了她的位置,這事儿阿瑪和額娘已經同她解釋過。之前她不見德煌還好,一見了他,他的俊俏和气度讓她為他著了迷……讓她想要回原本屬于她自個儿的位子!
  亭嫣抬起眼,看清了亭嫣望著德煌的眼,她也是女孩儿家,知道亭嫣那雙眼里,滿滿盛著的……是迷戀!
  “孇……。[亭嫣],天色晚了,你和阿瑪留下來用過飯再回去吧。”亭嫣輕輕道。她突然覺得心窩一股隱隱的痛,來的那么莫名,那么匆促,那么令她不設防是因為亭嫣迷戀的眼神?還是德煌環著她肩膊的模樣儿……抬起眼,她看到德煌注視著她的冰冷目光,她竟然倉皇失措地急急別開眼,“就留下來吧!園子里有個人工做成的水池,是我親娘在世時,圣上特地為她造的池子!等吃過了飯我帶你去瞧瞧吧!”德煌掉開眼,眸光轉柔,對著被他擁在怀中的亭嫣柔聲輕語。
  亭媽的心霎時像被針扎一般尖銳地刺痛!
  她揪著心口,不明白自個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茫然地抬起眼,卻正巧看到德煌、亭嫣兩人站在一塊儿,郎才女貌,如此登對……如果亭嫣不生病、今日他們早已順理成章結成連理,不會剩出她一個多余的人,弄出如今這般難以收拾的局面。
  “既然十三爺邀約,盛情難卻,那咱們父女倆就厚顏留下來打扰了!”看著德煌似對亭嫣特別眷顧,簡王爺笑開了臉。
  他就知道,沒人能抵抗得了亭嫣的魅力!
  瞧德煌對亭嫣冷冷淡淡的模樣,他心底更是肯定只有亭嫣能幫他栓住德煌的心,助他往權力的核心更高一層邁進!
  “說好了,吃過飯你得帶著咱們去水池的,不許騙人啊!”亭嫂抬起嬌俏的臉蛋,對著德煌嬌聲呢儂。“‘亭嫣’,你也一塊儿去嗎?”她突然轉過臉間亭嫣。
  “她整日悶在房里看書,對看水池什么的大概不會有興趣!”
  德煌撇撇嘴,神色略冷地道。
  “又要回房看書了是吧?”亭嫣轉回頭,對著德煌巧笑倩兮。
  “她自小就是個蛀書虫,每天就是讀書、讀書……乏味的很呢!要是換了我,可不悶死了!”她偎到德煌怀里,咕咕嬌笑。
  德煌瞇起眼盯著亭嫣木然的神情,他面無表情地別開眼,睜光在望向亭嫣時,一轉為溫存柔情。
  “你這么美的女孩儿,确實不合适整日侍在書房里,應該出去走動走動,讓人見識你的美麗!”德煌挑起眉,溫柔地拂開她落在額上的發絲。
  亭嫣笑得是嬌美如花。“我阿瑪、額娘也這么說呢!”她偎得德煌更緊,迷人的笑容看來天真無邪。
  “十三爺,你別這么冷淡,你也哄哄‘亭嫣’,讓她也跟咱們一道去看池子吧!”亭嫣嗲聲求著德煌。
  連亭嫣也瞧出德煌對她的冷淡,還替她開口求他!亭嫣的心驀地螫痛了一下,她抬起眼,看到德煌冷淡的眼神。
  德煌撇撇嘴,直直盯住亭嫣。“一塊儿去吧!”可有可無地問。
  亭嫣愣了一會儿,才訥訥地說:“不,我不去了。”
  她明白,那晚她拒絕了他,他還在生她的气。可事實證明了他見到亭嫣后确實被亭嫣的美貌所吸引,那晚他會想得到她,不過因為她是他名義上的“妻子”,并非是因為她對于他而言有何特別的意義,他和以往那些同時見過她和亭嫣的男人,反應并無不同。
  雖然早已料到,可為何她心中會有一股說不出的酸澀,難道她心底竟然存著不該有的希冀?
  亭嫣為自個儿這想法心惊。
  希冀叨她盼著什么?又有什么是她蒙著自個儿的心,私下企盼的……看著阿瑪的笑臉,看著亭嫣動人的歡顏,看著德煌待亭嫣的溫存……她彷佛是個毫無相干的局外人一般被漠視。
  就像以往任何時候,只要有亭嫣在的地方,亭嫣就是眾人目光的焦點,而她,她就像是冒牌的替代品,只要亭嫣一出現,任何人都能一眼辨識出來……亭嫣撇起嘴,心底輕輕自嘲……是啊!她原本就是個局外人,自個儿心底早已明白了不是嗎——前几日不也同珠儿說的清清楚楚了,她不會眷戀什么的……是意外讓她替代了亭嫣嫁進宮內,木來該是亭嫣的,就該還給她。
  “阿瑪,‘亭嫣’,我到廚房去吩咐一聲,你們陪十三爺慢慢聊。”她輕輕道,在几乎沒人注惹到她的去留下,悄悄退离了大廳。
  背后她看不見的是德煌陰冷的注目!他嗆著笑對住亭媽的背影,悄然掠過一抹幽滲滲的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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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ohn 掃描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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