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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一個人頭銜太多,僅僅是頂著也是极為辛苦的。唐逍逍第一次發現自己竟是如此能人——她身兼數种職銜:自在大學辯言社社長、利己杜社長、學聯會會長、生化机械同好會會長兼發起人、學生會負責人。
  光是在自在大學就得頂起五頂大帽子,真煩!再加上亂七八糟的什么逍遙島大學總聯會學生會長、地球科學院机械研究所一等高級專員、地球生化机械發展基金會理事長、宇宙星際生化机械研發協會地球分部聯絡人……簡直累死地!
  最重要的是,她還是第三公元的第一任公主。屈指算算,連公主那個沉重不堪的頭銜算進去,不多不少,恰好十個整,擁有這等光榮高貴的頭銜并非她所愿,但身為有功后人,她不想要也難。
  事情得出她的姥姥那一代說起。姥姥名叫任螢螢,非常美麗活潑又好動,在她十五歲那年,為了逃婚而利用時光机“多多”偷溜至第一公元玩耍,順道帶回了第三公元所缺乏的各項物資。
  第三公元原本一片荒蕪,連人工半空浮島上都是光禿禿的,一點生命跡象都沒有,只靠机械化學維持基本生活物資,是姥姥一點一滴的將土壤、种子等等寶貴自然資產帶進第三公元,才有今天欣欣向榮的光明世界。
  為了表彰功勳,只有加諸后人身上,而她唐逍逍,就是那個倒霉的后人。
  “難得哦,逍逍公主,終于來探視民情啦?”白雅洛夸張的高聲尖喊。
  大清早就遭受噪音纏身,實在不人道!又是一只雞婆,吵不吵啊?“是呀是呀,今夭天气好嘛……”唐逍逍打哈哈。
  “少裝了啦!”曲洛芙低沉而沙啞的嗓音插了進來,“誰不知道是因為‘多多’被高帝沒收,唐逍逍沒地方玩耍才來學校的!”
  唐逍逍才剛踏進杜辦想偷睡一會儿,沒想到這几個女人像是長了獵犬鼻似的,三兩下便逮住她了,要不是在家里也會被一堆閒得要命兼無聊到家的姑姑們叨念,她也不會千里迢迢跑到學校偷瞇。唉,她覺得日子過得真辛苦!好怀念在第一公元整人的快樂時光哦!罷了,既來之則安之,順道把此行目的料出來算了,免得日后找不到齊聚一堂的大好時机。
  “錯。”唐逍逍沒什么表情,“我是來找你們幫忙的。”
  听聞此言,在場四位美女的臉上立刻跳出重重問號与惊歎號——利己杜社長居然開口要求杜員惊忙?太荒謬了、太不可思議了、太……可笑了!
  “逍逍,你瘋了是不?要捐杜費就直接說嘛,何必這么幽默!”曲洛芙第一個抱著肚子在地上狂笑亂滾。
  “喂,我是說‘幫忙’,誰提起錢字了啊?”
  “啥子?你想奴役社員?抗議、抗議、抗議……”曲洛芙停下不笑了,挂上招牌扑克臉,急吼吼的為自己伸張正義。
  嗯,果然是位標准又忠誠的利己杜社員,真不負社長平日諄諄熏陶的一番苦心,個個都先為自己著想!唐逍逍雖然感動,但更心痛——連社長都被列入非利己名單,實在……
  “先說說是什么事,我們考慮一下。”宣萱那一貫柔嫩又細致的聲音輕輕的飄了過來,打斷了先前的抗議浪潮。
  不論是不是自在大學的學生,只要是隸屬逍遙島大學學系下的學生都知道,全學聯會的會長唐逍逍身旁有四大美女梅心羽——圓圓笑臉的正字標記,當然,她的身邊從沒少過吃食。
  曲洛芙——暴躁美女,三言兩語之間必出一拳。
  宣萱——清弱型的纖纖佳人,也是眾男眼中的理想情人。
  白雅洛——智能型女強人,談笑間令強虜灰飛煙滅,還只能算是雕虫小技。
  至于唐逍逍,她不能歸類在任何一型,四位美女的特質她都有,四位美女沒有的特質她也有,平日最愛胡鬧瞎吵的是她,最多才多藝的也是她。
  “算了,說了你們也幫不上忙,我還是孤軍奮戰好了。”唐逍逍垂頭喪气的說著,“我要回家了,改天再聊。”
  嘴里雖說要回家,但唐逍逍的腳卻不自覺地走向隔壁,想看看南宮少擎是否有留下蛛絲馬跡。想到他不在自己身邊,還真有點寂寞的蕭瑟感覺上心頭,如果自己的記億力沒有退化,這該是他們認識以來第一次分离——如果不算上她偷溜玩耍的時日的話。
  真的,屈指算算認識的日子,竟然也快六年了,只不過吵架比說話的時間還要多得多,或許是知道他一定會讓她、護她,在他面前,自己從來不修飾用語,愛損便損,也不管是不是會傷了他。
  為什么要管這么多?他比她大那么多,本來就該多擔待些,否則豈不落得馬齒徒長的惡名嗎?凶他是為了助他修練涵養,否則哪有今日儒雅溫文的他?又怎會吸引住一窩女王蜂?
  推開門,唐逍逍走上石板舖成的小徑,兩旁綠油油的植物全是他的活命泉源——也不知算不算洁癖,他堅持只吃自己种的蔬果,好似沾染凡塵會要了他的命似的。
  屋子一如其人,整洁又干淨,窗明几淨不說,一塵不染的程度令人無法想象有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在這儿住了好些年。她對著房子扮了個鬼臉——洁癖怪男!
  叮叮叮!几聲清脆的聲響喚回著她的注意力,唐逍逍伸手到風鈴背后,不太滿意的瞪視手中摸到的一串鑰匙,這家伙真當逍遙島是夜不閉戶的良善之城嗎?那高帝還養一批吃閒飯的宇宙防衛軍做什么?
  這個死南宮少擎要再這么少根筋的活下去,總有一天會被宵小做掉的!她踱進花園,隨手折不了一片草葉,忿忿地揉成一團。
  自己在關心他嗎?呸!她立刻啐了一聲——她只擔心白痴南宮少擎辭世之后沒人可供自己虐待,其它什么也沒有,一丁點都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唐逍逍大剌剌的登堂入室,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進來,對于一棟沒人的空房子,實在沒什么好矜持的。
  “白痴南宮,你真的不在家嗎?真的真的不在嗎?”她費盡胸中空气,放聲大喊,“你确定你不在家嗎?”
  空蕩蕩的房子,回蕩著些許嗡嗡回聲,若想听得其它人聲雜沓,不太可能。他是真的不在,她歎了口气。
  她從沒想過南宮少擎不在她身邊的日子要如何“熬”,就連溜去第一公元玩耍時都沒想過這等嚴肅問題——反正她回來時,南宮少擎跟親愛的老爸都在身邊,干么沒事浪費腦汁?這种損己又沒利人的事万万做不得。
  但此刻思念驀然勃勃生發,一古腦儿的奔泄而出,几乎令唐逍逍承受不住——她又想哭了!原來他在自己的心中竟有這般沉甸甸的分量,真教人難以置信!
  “你是誰?”
  “你又是誰?”平空突然冒出這么一聲問話,是會把人嚇破膽的,唐逍逍一下子跳起來,差點撞上屋頂。她按著險些受害的腦袋,沒好气的回問發話的女孩。
  “南宮少擎是不是住這儿?”門口站了個女孩,她放下行李,雙手抱胸,一雙眼淨往唐逍逍身上飄來飄去的。
  “你是他什么人?”唐逍逍的態度有些惡劣。
  “嗯,看來沒找錯地方。”女孩在空蕩的室內東逛西瞧,最后停在大落地窗前,瞇著眼朝窗外唐家的方向張望,“你是唐逍逍?”
  唐逍逍不清愿的點點頭,名聲響亮就這點不好,不能否認富己的身分……算了,就當是免費贈送的皇家外交吧!“南宮不在,你找他有什么事?我可以替你留話給他。”她難得好心提供服務,希望對方別不識抬舉,錯把善心當作騙肝肺。
  “不必了,不論他去哪儿終會回來的,我留在這儿等。”女孩大剌剌的登堂入室,動作大方得像在自己家里一般。
  “他回家了。”唐逍逍述說事實。
  “你有沒有說錯?回家?早八百年前就叫他回家了,他死都不肯,沒有理由在這關鍵時刻乖乖跑回去!”女孩放聲狂笑,雙手緊抱著肚子,她簡直快笑瘋了,外加一臉古怪。
  “你是……啊!”唐逍逍終于發現為何自己一直覺得這女孩面熟的原因——那張雷射相片!“你是他妹妹,對不對?”
  “他提過我?”女孩很訝异。
  “也算是。”唐逍逍略過這話題,不想說出自己曾誤以為她是南宮少擎外頭的妖嬌艷花之一,“你家在哪儿?南宮,呢,你哥哥從來沒跟我說過!”
  “喂,你不介意我住在這儿吧?我是南宮少宣,的确是他摘親的妹妹,有要事找他,一定要當面跟他商量。”南宮少宣沒理她的問題,反而自顧自的開講起來。
  “他回家,你卻要在這儿等他?你們家的人好奇怪,有話怎么不在家說呢?”
  唐逍逍一臉問號。
  听到這句話,南宮少宣滿肚子的牢騷立刻醱酵起來——怎么不在家說?以為她不想呀!她想得要命,只是那位殺千刀的老哥拚死不回家,教她跟誰說去?
  “他沒回家,絕對沒有,我敢以項上的美麗人頭作擔保,哼哼…;他呀,八成跑別地方玩耍去了,沒良心得要命!”她气呼呼的模樣,彷佛她老哥做了天大的錯事似的。
  “他沒回家?”唐逍逍也气了——死南宮,百分之百是不想活了!居然敢騙她,居然沒回家?居然……那他死到哪儿去了?
         ※        ※         ※
  如果地板的材質差了些,此刻唐逍逍可能已經踏破地板跌掉至一樓親吻地面了,因為她來回踐踏地面已將近三個小時。
  該如何懲罰那個臭男人才好?最好教他一輩子都在她面前抬不起頭來,可惡的家伙。她忿忿地翻騰思緒,騙她!居然騙她!這人簡直是罪無可赦,尤其……尤其是他還害她平白掉下思念的眼淚,雖然只有一滴,但也算浪費至极!
  他沒回家。絕對沒有,我敢以項上的美麗人頭作擔保,哼哼……他呀,八成跑別地方玩耍去了,沒良心得要命——她想起南宮少宣的推斷。
  不行!唐逍逍煩躁的心條地一沉,激動的跳起身,那沒心少沛的超級混蛋,說不定他現在正躺在某個妖嬌美麗的女人怀里,沉醉在溫柔鄉之中,樂不思蜀呢!
  姑且不論他的行為舉止令她多么不爽,她知道自己非常討厭他在外尋花問柳,那表示眾多女子都有對他上下其手的机會,唐逍逍光用想的就渾身起雞皮疙瘩了。与其如此,她宁可犧牲自己被他欺壓,甚至被他冷嘲熱諷,但就是無法坐視他碰別的女人!
  要想隔開眾路美女對他的渴求,得先把那只欲求超級不滿的家伙給抓出來,然后把他栓在腰帶上,令他只能遠觀而不能褻玩,才能徹底治好他的色情狂!
  對,就這么辦!唐逍逍躍出窗外,打算開始獵“狼”。
  可是,繞了好几圈之后,她才發現清水大學研究室里沒有他的蹤影,系辦公室也沒有,議事廳更沒有。
  唐逍逍停了下來,發覺自己對他竟是如此不了解,他的喜惡、他的落腳處、他平日常逗留的地方……一切一切,自己都不明了,她只是不斷的嫌他,嫌他到家里吵她、黏她,直到現在,才發覺自己的無情,都怪自己一徑刻意忽略他,以致此刻竟無線索可尋。
  人,似乎在心情极端失落時,常會尋求親情的慰藉,她也不例外,唐逍逍來到父親工作的實驗大樓,慢吞吞的踱進門。
  “爸,是我。”推開唐世奇的實驗室門,她一臉沮喪。
  “怎么來了?知道爸爸最近忙,特地送愛心來的,是不是?”他放下手邊的工作,興致高昂的逗她。
  “呵呵呵。”唐逍逍彎起唇角假笑几聲,“我才是那個需要家庭溫暖的小孩,爸,你快半個月沒回家了,衣服不用換洗啊?還是……ㄜ!你根本沒洗澡?”她嫌惡的捏起鼻子。
  “嘿嘿,我是沒洗,可是衣服有換。”被發現了!唐世奇不好意思的抓抓頭。
  “什么時候換的?三天前?”她太了解她老爸的習性了,“算了,我懶得念你。爸,我跟你說,我們家隔壁那個南宮不見了,害我好無聊。”她雙手支住腮邊,嘟著嘴抱怨。
  “南宮?你說的是那個長得高高帥帥,每天都有女孩子送花、等門的那個男生嗎?”唐世奇形容得太過詳細,再次勾起了唐逍逍的千恨万怨。
  “就是他啦,不然還會有哪個?”她沒好气的又是皺鼻子又是皺眼睛的,渾身無一處爽快,“他又去外頭風流了,根本找不到人影!”
  “他沒有。”
  “就有!”她好傷心,老爸居然相信外人而不信任自己的女儿,“他騙我說要回家,結果他妹妹都從家里找上門來了,還敢說他不是去找女人!”
  “沒有就是沒有嘛!人家好端端的窩在隔壁,日夜不休的赶工制作限期机器,哪有空出去玩?”唐世奇不是偏袒,而是述說事實。
  什么?南宮少擎就在隔壁?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爸!你怎么不早說?”她跺腳嬌嗔,“人家找他找得快沒气了,你還吊我胃口!”
  “你也沒說,我怎么會知道?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他好笑的摸摸女儿的長發,“這下可好,親情探班要結束了,是不是?”他瞅著她的模樣,明白的察覺到她的心早已飛到隔壁房里去了。
  “爸!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別胡思亂想,我只是要報一下小小的仇,懲罰他欺騙我。”
  “他對你夠好了,還想恩將仇報?你半夜怕黑,也不想想是誰在旁邊陪著,還報仇!”關于這一點,唐世奇始終對好鄰居万分感激。
  “是哦,他半夜跑過來陪我,說嘲笑還差不多!不公平!你胳臂往外彎,我才是你女儿,怎么可以一直幫他說話?好象我多奸詐,一天到晚陷害他似的!”唐逍逍心有不甘,明明吃虧受侮的是自己,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以為她占了他天大的便宜?如果這叫好運,歡迎大家前來洗劫一空!
  “好啦,去隔壁吧!別說老爸不解風情。”唐世奇對她眨眨眼。
  “說也說不清!算了,不理你!”她气呼呼的走向門口,又忽地旋身停住,“爸,我不想光明正大的走過去,你有沒有好法子?”
  “這……呃,你真是學坏了!”唐世奇抓了抓頭,滿面羞慚,“我是你爸爸耶!怎么可以勾引我做坏事!”
  “爸,告訴我啦,快點!”她的眼睛亮閃閃的,滿是希冀。
  勾引老爸做坏事?這丫頭愈玩愈不象話了!
  “左邊的窗子有個暗扣,自己慢慢研究。”唐世奇終究敵不過作亂的潛在因子,還是指點了女儿一條路。
  “謝啦,就知道你對我最好!”她在父親臉上印下兩記響吻,然后,快樂的玩耍去也。
         ※        ※         ※
  咦?沒人,難道南宮少擎不在?還是老爸誆了自己一場?應該不會,老爸既忠厚又老實,拐騙女儿除了招來一頓惡罵也沒旁的好處,他應該不會犯案才是。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唐逍逍躡手躡腳的踏入室內,狐疑的打量四周,盼能尋出他确實在此的蛛絲馬跡。
  隱隱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提示了她尋找的方向——都怪老爸太邋遢,害得她几乎忘了實驗室附有簡式澡間。
  她趴在門板上偷听了一會儿,水聲似乎有減弱的趨勢,顯然浴中人隨時都有“破門”而出的可能,快躲好,只要能嚇掉他半條命,她就會夭天笑著入夢。唐逍逍飛快的尋至最佳掩蔽處,保證他絕對無從發現。
  靜悄悄的十分鐘迅速飛逝,而南宮少擎仍在浴室里以龜速慢慢磨蹭,一點都沒有出來見人的意思,而縮在桌下的唐逍逍早已叫苦連天——腳好麻,手好酸,他怎么還沒出來?她全身的骨頭都快散了!這人果真是她的天敵,連准備嚇他都能反害自己手酸腳麻,真衰!
  “你還要躲多久?”嘲弄的黑眸,邪惡的飄送秋波,一副精瘦的胸膛,配搭著健康的古銅色,驀然出現在唐逍逍眼前。
  唐逍逍以為應該窩在浴室中死不出來的自戀男,正邪气的倚在桌畔,頭發濕漉漉的,一綹濕漉漉的烏絲垂落額前,令他看起來更帥上几分,水珠沿著他輪廓深刻的臉龐滑下,但水珠下的精銳黑眸,卻閃耀著駭人魅光。
  “啊——非禮啊!救命!”她嚇得手軟腳軟,到處亂撞,只顧著放聲大叫,連來人面容都沒看清,“爹呀!快來救女儿——”
  “是誰非禮誰呀?把你的手拿開,滿滿的髒灰塵淨往我身上摸,見不得我剛洗好澡,清爽怡人是不是?”南宮少擎覺得好气又好笑。
  “怎么會是你?對呀,你……你不是應該正在浴室里洗澡?”她瞠目結舌,怔怔的瞪著以毛巾擦拭胸膛的男人,“你什么時候出來的?”
  “你摸進來的前十秒。”他徐緩的勾起線條性感的嘴角,深幽不見底的黑眸閃爍著极富興味的光芒,“小胖妹,你弄出來的聲響足以吵醒沉睡百年的死人。”
  “你又騙我?還害我縮在這里十几分鐘?唉唷!”這沒良心的家伙!她想伸手打人,卻害自己撞上桌頂,疼得眼冒金星。
  “什么叫又騙你?我先前騙過你什么?令你如此火大的甫來興師問罪?”他一面反問,一面將她拉擁入怀中,輕揉著她頭頂心的小腫包。
  “你不是說要回家?怎么又窩在這儿?這里是你家嗎?還敢說沒騙我?”舉證歷歷,看他如何自圓其說。啊,被他揉過之后,腫包似乎不再痛了,唐逍逍軟軟地偎在他怀里,忘了尋仇大事。
  “我可沒說馬上回去。”難得見到唐逍逍和順的一面,南宮少擎一向狂妄不羈的眼光驀然柔軟了下來,“怎么會想到來這儿找我?”
  “嘿,我只是恰巧誤打誤撞,不小心發現的,你千万則往臉上貼金,我才不是專程來找你的,絕對不是!真的!”她急忙撇清,“都怪我爸太久沒回家,我只是來汲取家庭溫暖,跟你八竿子打不著半點關系!”
  “真的?”他慵懶的眸底,掠過一道精光。
  她拚命點頭。
  南宮少擎暫時放過她,站起身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
  隨著他的動作,唐逍逍的眼光亦隨之游移——唔,雖然算不上壯碩,倒也精瘦結實,肩膀又寬又挺,看來十分厚實可靠,難怪有一堆女人搶著靠……她有些吃味的思忖道。
  眼光往上移動,她才知曉這個男人簡直過分出色!除了俊美,還帶了股倨傲狂妄的迫人气勢,在濃烈飛揚的劍眉之下是一雙炯然晶亮的深邃黑眸,下顎上留有新生胡髭,令他在秀气的俊美之外再添上几許粗獷狂野…
  說真的,一位身高一八0以上的年輕俊美的男子,有著健美的身材,又半裸著上身,僅著一條長褲,濕漉漉的鬈發正滴著水珠……又邪气的對她調笑,實在教她難以不失神!
  唐逍逍臉紅心儿跳,一方面是因為相識這些年來,這是頭一回碰上他衣冠不整、秀色可餐,另一方面就是他的錯了,那种色迷迷的眼光在她身上盤旋不去,不論是哪個女人都會被整得渾身發燙!
  “好看吧?”南宮少擎踱至她面前,懶洋洋的開口問道,“想不想一親芳澤?不收費哦!”
  “臭美!”即使心中正是小鹿亂撞,她嘴上也絕不退讓半分,“你妹妹來了。”她表明自己只是純粹前來報訊,別無他意。
  “她簡直气坏了,是不是?”單用指甲想,他都知道南宮少宣會是什么表情,不過她看在為他尋妻且自己也能脫困的份上,抱怨應該不會太多。
  “明知道你還故意……干什么,別過來呀!”她連忙跳開他的擁抱范圍,“誘拐未成年少女,羞不差啊你?!”
  “小公主,你好象上個月才過完十八歲生日,不是嗎?還算未成年嗎?”他笑得更放肆了,“怎么記憶力那么不實光?”他可是等這一天等了六年之久,想教他忘怀,不可能的!
  “你管我!”唐逍逍以雙臂緊緊護住胸口,拒絕他以眼睛吃自己的冰淇淋。臭男人!怎么可以用那么露骨的眼光看她?色情极了,簡直是用眼睛剝衣服嘛!ㄜ心!
  “沒辦法啊,誰教你那天撈了我三張貨幣卡,本人心疼肉痛不已,自然記憶猶新,難以忘怀。”南宮少擎狀似無辜的漂亮眼眸對她眨了眨。
  說來說去居然是為了錢?一股莫名的失落感突然涌上她的心頭,麻麻痛痛的,難受极了。
  “既然你記恨在心,我還是走為上策,免得遭受五馬分尸。”唐逍逍站起身走向門邊,臉色十分不好看。
  這樣就翻臉了?看見她的神情及佯裝的勉強笑容,他玩笑的心情一整;平時她不是這么輕易鳴金收兵的,八成又受了气,滿肚子閨怨。
  “心里有事就說呀!你應該知道我是個好听眾。”他箭步上前及時攔下她,撫著她的面頰,柔聲問道。
  唐逍逍不言不語,只是拉下他的手,瞧著他修長細致的手指,他的手一向干燥溫熱,不像自己的動不動就濕冷,做什么事都不方便,因著這一點,她大半的發明物,都是靠著他的巧手協助下完成。
  “我不在你身邊的這几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南宮少掌的手指纏上她的,溫熱的气息亦在耳畔吹拂,語气中帶著隱藏不住的關心与焦急。
  “我的手出汗濕濕的,你不要碰。”她想把手縮回,他不肯,反而握得更緊了。
  “先說發生什么事,這點冷濕我不在乎。”他讓四手緊緊相貼。
  “沒事啦!”她不習慣如此溫情的他,与他平日的形象差太多了,教人無法習慣,“算我骨頭賤行不行?沒人在旁邊嘲笑我就渾身難受、痛不欲生,你滿意了吧?”
  這次唐逍逍鐵了心,一把抽回手,三、兩下躍出窗外,就算此舉被他嘲弄也沒關系,重要的是不能讓他知道她的思念。是的,他离開不過是短短几天,而她卻已迫切的思念他,想念他在身邊的一切……只是她始終不肯對自己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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