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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協分會社”是唐碩開和唐碩文這對雙胞胎兄弟合開的,地點是在他們倆的房間里,委托与被委托全靠一支電話聯系。說起來這對雙胞胎也真夠懶的,他們還在念大學時曾兼差當服裝模特儿,兩人俊逸的外型立刻引起各界的注意,甚至有人想請他們演戲,豈料大學畢業后他們嫌當明星太累,硬是拒絕從大二時就苦苦跟在他們后頭的星探,原因是受人矚目的生活他們已經過得很累了,不想再“委屈”自己。
  于是,兩人好逸惡勞的家伙躺在床上想了三天,總算想出了個既輕松又能賺錢的好方法,然后協分會社便成立了。協分會社的宗旨就是專門為想分手卻又說不出口的男女解決問題,或者是分手后另一方不死心,依然對前任戀人糾纏不休的,協分會社也會出面幫忙解決。當然,像后者這种比較麻煩、需要出動雙胞胎,通常收費也比較高些。
  据說有一回雙胞胎接下一個男性委托人的委托,在那人跟女友談判時,由唐碩文當他的同性戀人。結果一整晚,男主角的雙手不斷在唐碩文身上摸來摸去,唐碩文擔心之余還得不斷以幽怨的眼神瞪著女主角,再用愛戀的目光深情地看著男主角。
  就在唐碩文忍不住想吼女主角,要她滾离男主角身邊時,女主角反而先受不了的跑到洗手間吐了。事后,唐碩文狠狠地敲了男主角一筆,補償被他摸去的“清白”。這件事過后,雙胞胎決定找個人加人協分會社,專司“第三者”的角色,最后他們找上了堂姑庸朵瑜。
  唐朵瑜在听完他們的話后,還以為他們是在開玩笑,她這模樣怎么會像第三者?又怎么能夠去破坏別人的戀情?但在雙胞胎不停的猛灌迷湯之下,她便飄回然、迷迷糊糊地扮演了一次成功的“第三者”,整場戲她只坐在想要与女友分手的男主角身邊,低垂著頭,不言不語,一副小可怜的模樣。
  男主角羞愧的告訴女主角,“第三者”怀孕了,孩子是他的,他必須負起責任,他無法給女主角承諾,要女主角忘了他,另覓幸福——這話當然是雙胞胎教男主角說的。女主角哭哭啼啼,不知是為男主角的負心,還是被他說的那些話所感動,總之,她只丟下一句“祝你們幸福”后,就跑走了。
  事后,唐朵瑜對于女主角充滿歉疚与罪惡感,她覺得自已被雙胎胞騙了,他們竟然害她去做這种坏人姻緣的事。“我們是在做好事,讓他們不再蹉跎青春。"唐碩開不以為然地說。
  “男方的愛情消失了,早說早好。時間拖得愈久對女方的傷害愈大,多余,你算是做了件好事。”唐碩文拍拍她的肩說。原本就不太有主見的唐朵瑜,在雙胞胎不斷的洗腦下,覺得他們說的有道理,也就慢慢的不再排斥了。
  但她的不排斥并不代表就沒有罪惡感,她決定今天是最后一件CASE,雙胞胎如果還要繼續做這种“協分”的事的話,他們就去找別人當“第三者”。跟大堂哥打過招呼后,唐朵瑜直接上樓來到雙胞胎的房間;与其稱是房間,倒不如稱之為臭垃圾間還貼切些。
  整個房間里,除了角落處那張圓形高腳椅還能坐人外,其他的椅子上全堆滿了兄弟倆的衣物,床邊也堆了好几雙鞋子,大概這樣下床接穿鞋比較方便吧。這兩兄弟果真是好逸惡勞又懶到了极點。
  十一點了,他們還呈大字形的躺在床上睡覺,鼾聲奇大。唐朵瑜彎下腰,不停的拍打兩人的臉頰,“唐碩開、唐碩文,起床了。”兩兄弟并不難分辨,理著平頭的是唐碩文,而發長過肩、常學木村拓哉將頭發在腦后綁個小馬尾的,就是唐碩開。
  睡夢中的唐碩文對臉頰上的輕拍感到不耐煩.罵了一句髒話后.翻個身繼續睡。兩個手長腳長的人躺在一張床上,動作稍大就可能危害到身邊的另一個人,因此唐碩文一個翻身,一只手也隨著甩動,在空气中划了個大弧后,重重的落在唐碩開俊帥的臉上。
  “噢!SHIT,SHIT,SHIT。”唐碩開連罵了三聲SHIT后,完全清醒過來,將壓在自己臉上的手給狠狠甩開。他忿忿地坐起身,重重地往還在呼呼大睡的庸碩文腦袋瓜上敲了下去。
  “噢!SHIT、SHIT、SHIT!"唐碩文的反應与他兄弟如出一轍,捂著疼痛的腦袋彈坐起來。他憤怒地睜開眼睛,只見到邊揩著鼻血邊陰沉瞪著自己的唐碩開。
  看到他的模樣以及自己莫名其妙的挨揍,第一個鑽進腦海里的想法就是——他們被襲擊了。“你怎么了?誰打你?”唐碩文怒沖沖的詢問。唐碩開當又賞了他一記爆栗子。“你還敢問!以后睡覺你的手給我安分點,要不然別怪我剁了它們!”
  唐碩文愣楞地問:“我打到你了嗎?”“廢話!難道我的鼻血是自動流出來的嗎?”唐碩開愈想愈气,又踢了唐碩文一腳。“說不定是你自己夢到什么限制級的才流鼻血,故意嫁禍到我身上。”他迅速的跳下床,并閃身躲過一個枕頭。
  “媽的,滾回你自己的房間!”唐碩開又朝他丟了一個枕頭。“這里就是我的房間。你可以將你房間那堆狂歡過后遺留下來的垃圾清掉,然后滾回你的房間睡。”唐碩文拉拉身上的褲子,慢條斯理地說。
  “可惡!”唐碩開這才想起自己現在是寄人“心”下,不由得挫敗地罵了一句。“喝!”往浴室走去的唐碩文忽然瞥見坐在落地窗前,像在看戲似的唐朵瑜,嚇得惊喝一聲。
  -“你鬼呀!坐在那邊也不出聲,嚇人呀!”被嚇到的唐碩文不爽地直罵。真是倒楣,一大早就被揍,現在又被她嚇得差點魂不附体,今天的運气肯定是長黑。他一路嘀咕的罵著走進浴室。
  唐朵瑜并未生气,反正這种情況從小見到大,她早已習慣了。她早就知道跟雙胞胎生气只是替自己多添皺紋,他們的狗嘴一向吐不出象牙來。唐碩開拿起床頭柜上的橡皮筋,將頭發梳到腦后,綁了個小辮子。
  “多余,你那么早來干嘛?”他走到堆滿衣服的椅子前,拿起一件衣服放到鼻下嗅了嗅,又扔回椅子上,這個動作重复了四次后,他拿起一件深藍色的T恤,嗅嗅后露出滿意的神情,便將T恤往身上套。
  唐朵瑜對他的動作覺得很惡心。“還早嗎?現在都已經十一點半了,你不是跟人家約十二點嗎?”唐碩開瞥了眼牆上的挂鐘一眼,真的是十一點半。“還有半小時,安啦!"
  他根本就不緊張。既然他都不緊張了,那她還緊張干嘛?唐朵瑜也气定神閒地坐在原位。"哇拷!”唐碩開突然瞪大雙眼.大步走到唐朵瑜面前,指著她的額頭,沉聲怒問:‘你的額頭怎么黑了一塊?是誰干的?”俘的表情活像要去跟人拼命。
  “不小心撞到電線杆。”唐朵瑜隨便找個理由搪塞。“你當我白痴呀?以為我會相信電線杆會自己跑來給你撞?說!是不是陸家兄弟干的?”他大聲嚷著。“不是。”她堅決否認。
  自從豆花事件之后,唐家除了長輩和年過四十的堂兄外,其余的男人全將陸家兄弟當成眼中釘,恨不得將他們除之而后快,現在要是讓他們知道她額上的淤青是陸小豪間接造成的肯定會沒完沒了。
  話說昨晚,陸小豪對她使出最恐怖的懲罰——用他的“一陽指”不停的搔她痒,等她走下車,她的臉部肌肉已經因為長時間的狂笑而變得僵硬。額頭上的淤青大概是陸小豪搔她痒時,不小心去撞到車門,令她今早醒來,除了僵硬的臉外,額頭也多了一塊淤青。
  “吵什么吵?多余,你一來整個房間就全是你的聲音。”唐碩文一臉厭惡地走出浴室。“唐碩文,過來。”唐碩開憤怒地對他勾勾一手。“干嘛?”唐碩文口气雖不佳,但還是朝他走過去。
  “你看!”唐碩開朝她額上憤然一指。“哇!你的額頭怎么黑了一塊?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家伙子的?說!”他的反應比剛才的唐碩開還要激動,一副要把罪魁禍首給宰了似的。
  “你可能打不過他。”“說什么屁話?我長這么大,還沒遇過我打不過的混帳!你盡管說,我幫你出气!”唐碩文雙手叉腰,一臉的義憤填膺。“我不小心撞到一根電線杆。”唐朵瑜說著斜睨了他一眼,“要不要我借你鐵錘?”
  “嘎?”唐碩文一陣錯愕,“電線杆?”“我怀疑她在替陸家兄弟脫罪。”唐碩開堅持自己的看法。“什么?”听到“陸家兄弟”四個字,唐碩文渾身冒出了濃濃的殺气,“是陸中豪他們干的?可惡!我去挑了他們家!”說完,他憤怒地在那堆衣服里找出能穿的衣服。
  “我告訴你們,這件CASE做完后,我就不做了。”唐朵瑜不理會他們的憤怒,逕自丟下一顆炸彈。“什么?”兩人异口同聲地大叫。“這件CASE做完后,我就不做了。”唐朵瑜好心地重复一遍。
  兩人又呆了三秒鐘,唐碩開最先回過神來。“多余,這种玩笑可不能隨便開,我們答應你,絕對不會去找陸家那兩個痞子算帳,好不好?”他用自認最溫柔的聲音說道,還堆了滿臉的笑,見弟弟還呆愣著,便一手往他后腦勺拍去,"
  你不會說些什么嗎?”他的聲音硬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疼痛終于讓處于呆愕中的唐碩文回過神。“多余,這种玩笑不能隨便開,我們答應你,絕對不會去——”“不是因為中豪跟小豪的原因。”唐朵瑜迅速打斷他的話,“我只是不想再賺這种錢了。”
  “多余……”唐碩開想再次說服她。“我不會改變心意。”唐朵瑜以一种雙胞胎從沒見過的堅決神情說道。“快十二點了,你們動作快點,我在樓下等你們。”說完,她轉身离開房間。
  關上門后,唐朵瑜輕吁了一口气,“沒那么難嘛。”她對自己的勇气感到佩服,神情愉悅地下樓去了。房間里的雙胞胎交換個眼神后,唐碩文開口問:“你想她是認真的嗎?”
  “不管是不是認真的,我們兩個絕對會說服她改變心意的。”唐碩開先恢复了冷靜,信心滿滿地回答。多余是他們認識的女生里最單“蠢”的,也是唯一對他們完全沒有企圖的女孩子,如果就這么輕易放走她,那以后協分會社的男客戶怎么辦?
  他和碩文發過誓,再也不當男主角的同性戀人來逼使女主角离開。那真是惡心死了,所以他們絕不會讓多余退出協分會社的。這次的CASE比較特別,男主我是留美碩士,滿怀希望的想在台灣開創自己的事業,等事業有成后便要迎娶在美國交往多年的女朋友,跟她組織一個美滿的家庭。
  但人算不如天算,因為几個合伙人的錯誤投資,使剛成立的公司宣告倒閉,并欠銀行一大筆債,其他人選得無影無蹤,只有男主角來面對龐大的債務。女主角從美國回來有一個禮拜了,男主角始終進不見面,今天他特地女主角出來,由唐朵瑜這個第三者出面,男主角表示第三者怀孕了,所以他不得不跟女主角分手。
  他是不想拖累女朋友吧?唐朵渝心想。她又要心情郁悶好几天,幸好這是最后一個CASE了。他們三人來到与委托人約好的咖啡廳外。“對,現在這個表情很好,多余,你就這樣走進去。那個男主角叫劉清云,記住了吧?”唐碩開抬高她的下巴,瞧著她說。
  唐碩文先進咖啡廳里,劉清云一見到他就知道開始了;另外唐碩文可以暗中保護唐朵瑜,免得有什么突發狀況。唐朵瑜不悅地掃開唐碩開的手,“你怎么可以那么冷血?太過分了。”
  “這是他們自己選擇的。”唐碩開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唐朵瑜怒視他一眼,忍住踹他一腳的沖動,轉身走進去。她面色凝重的走到相談甚歡的男女主角身邊,不,應該說,只有女主角的臉上有久別重逢的喜悅,而男主角則是怜惜不舍地看著她,靜靜听她說話。
  看到唐朵瑜出現,他的臉色瞬間刷白,不安的在位子上動了動身体。唐朵瑜在他身邊坐下,她几乎能听到他急促跳動的心跳聲了。可怜的男主角,希望女主角將來知道真相后,能夠原諒他們。
  “清云,她是誰?”法西納悶又生气的質問。唐朵瑜望了劉清云一眼,只見他臉色蒼白,便用力握了下他的手,給他勇气。現在該是他抉擇的時候了,如果他說不認識自己,那她會很高興地跟女主角道歉,然后离開,如果他覺得分手對女主角比較好,那她也只好陪他演下去。
  事情是該做個了結的時候了,劉清云堅定自己搖擺不定的心,雖然他很愛她,但寵大的債務會讓她跟著他受苦,与其如此,這些苦就讓他自己承受,她應該去過更好的生活。
  可愛口气,他對上洁西的目光,“洁西,她是我在台灣新交的女朋友,我們已經同居半年了,上個禮拜帶她去醫院檢查,醫生說她已經怀孕兩個月了,我必須負起這個責任。”
  沉默霎時籠罩著三個人。唐朵瑜偷偷觀看了那個叫洁西的女孩一眼,隨即又迅速垂下頭。老天!她的臉色好難看,仿佛隨時會昏倒一樣。像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的時間,女主角終于開口了。
  “你是開玩笑的吧?這位小姐是你的朋友嗎?‘’她一臉期盼的望著男友,希望他給予肯定的答案。洁西逃避的態度讓劉清云更加堅定意念。他伸出手將身旁的唐朵瑜緊緊地攪住,“洁西,我希望你能祝福我們。”他認真嚴肅的說,將自己深沉的痛苦埋在心里。
  “清云,別再鬧了——”“我沒有在鬧。”劉清云截斷洁西的話,對她低吼道:“你認清事實好嗎?我不再愛你了,知道為什么我這個禮拜都避不見面嗎?因為我得陪我未來的太太,也是我孩子的媽,我愛她的溫馴、愛她的服從、愛她的一切,我——”陡地,一杯冰水潑上他的臉,讓他無法再說下去。
  洁西緊捏著手中的玻璃杯,面色慘白、呼吸急促的站著。“你這個負心漢,你永遠得不到我的祝福,我詛咒你們下地獄去吧!”她發泄似地咆哮,字字帶恨,隨手將玻璃杯朝唐朵瑜扔去,然后轉身沖了出去。
  “呀!”唐朵瑜來不及閃開玻璃杯,杯子不偏不倚的敲到她額頭上那塊淤青,痛得她的眼淚都掉了出來。劉清云被洁西激烈的舉動嚇了一跳,接著又看到身邊這位女孩子掉下眼淚,心里更是慌亂無措。
  “你沒事吧?”他擔心地問,“哎呀,你的額頭都淤血了,還腫起來,我帶你去看醫生。”“我沒事,坐一下就好了。”這一切全是她活該,自作自受。唐朵瑜想到此刻洁酉心里的疼痛不知比她的額頭痛上多少倍,她滿怀罪惡的眼淚就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
  “你干什么?”唐碩文將劉清云的手用力撥掉。“你是……”劉清云困惑的看著發怒的平頭男子,一樣的臉,但頭發卻短了許多,而且他好像變得比較火爆,感覺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唐碩文撥開唐朵瑜額前的頭發,當他看到那塊紅青紫的大腫包時,惱怒的火焰直沖腦門。“那可惡的女人!不揍扁她我就不姓唐!”他握拳頭憤怒地中也道。“不可以。
  “不要!’”
  唐朵瑜和劉清云四目相交,劉清云焦慮又為難地別開臉。唐朵瑜了解他現在矛盾的心情。“我不許你去找那女孩的麻煩。”她對唐碩文警告道。洁西會有那樣的舉動全是被她逼出來的,她怎么能讓碩文再去為她出頭?她已經覺得很對不起洁西了。
  “你的頭都被她打成這樣,你還叫我不要去找她?你忍得下這口气,我可忍不下!”气死他了!那女人竟敢當著他的面對多余動粗,管他是男是女,他是絕不可能放過她的!
  “‘既然要我做第三者,你早就該有這种心理准備了。”唐朵瑜的語气里有著淡淡的責怪。
  唐碩文一怔,竟想不出話來反駁,過了半晌,他霍地站起身,發現劉清云還坐在原位。“你還坐在這里干什么?事情已經結束了,尾數給我后就可以滾了!”他咆哮著,將一肚子的怒發泄到劉清云身上。
  劉清云沉默了好一會儿后才站起身,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皮夾,抽出五張千元大鈔遞給唐碩文;這些錢是他身上僅有的了。“多余,你還坐著干嘛?可以走了。”唐碩文不悅地目送垂頭喪气的劉清云离開,發現唐朵瑜依然坐著不動。
  “你先走,我想在這里坐一下。”唐朵瑜拿起已經涼掉的咖啡啜了一口。好苦呀!她差點吐了出來。“你待在這里做什么?你忘記頭上的傷了嗎?我帶你回家擦藥。”他不由分說地拉起她的手。
  唐朵瑜生气地將自己的手扯回。“我不要擦藥啦!你怎么那么羅唆?難道我連坐一下的自由都沒有嗎?什么都要管,煩不煩?”忘了咖啡的苦澀,她又賭气地喝了好大一口。
  要是別的女人這么對俘,唐碩文早就掉頭离去,管她頭上有沒有一個可怕的腫包,但她是唐朵瑜,他是怎么樣也無法這樣的。
  “嫌我煩?我煩還不是因為你,算我賤行了吧?你跟我回去擦藥啦!"他已經快失去耐性了。“我、不、回、去!”唐朵瑜捧著咖啡,板著臉重复著。“你——哼!”唐碩文的耐性告罄,冷哼一聲,轉身踩著重重的腳步离去。
  唐碩文跨出咖啡廳不出三秒,又轉了回來,气憤地將唐朵瑜桌上的帳單拿到柜台結帳,然后他又繃著一張臉來到她身邊。“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回去?”唐朵瑜抬頭掃了他一眼,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屁股連想要移動的跡象都沒有。
  唐碩文抬頭掃他一眼,見她真的毫無起身之意,詛咒了一聲后忿忿离開。唐朵瑜歎了口气,將咖啡杯推到一邊,雙手在桌上交疊,小心的避開額頭上的腫塊,將頭枕在手臂上。過了一會儿,對面忽然傳來有人落坐的聲音。
  “唐碩文,你放過我行不行?”怪了,平常他沒更這么難打發的,唐朵瑜悶悶地枕在臂上說。等了片刻,沒有听到答話聲,唐朵瑜只好認命的抬起頭,望向對座。當端坐在對面的人影映入眼帘時,她惊訝的張大眼睛,對面坐的并不是唐碩文,而是一個她根本就沒想到會再次遇到的人。
  “你怎么會在這里?”郁卒情緒一掃而光,她欣喜地看著西裝筆挺、風度翩翩的杰。杰對服務生點了杯藍山咖啡。“我是跟我妹妹來的。”說著杰露出個莫測高深的笑容。
  “你妹妹?”唐朵瑜抬頭環顧四周,咖啡廳里都是一對對的情侶或是三五好友,沒有獨自一個的女孩子,“在哪里?”“她剛剛走了。”“噢,走了呀。”唐朵瑜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她原本還想問怎么不介紹給她認識,后來一想,她跟他又不算是朋友。“不過你也認識,你們剛剛還見過面。”他端起剛送到的咖啡喝一口。唐朵瑜對他的話困惑地蹙起眉,“我認識她?剛剛?”她開始回想,從她進來見到的女孩除了女服務生外,就只有劉清云的女朋友洁西了。
  她忽然屏住呼吸,難道他的妹妹就是……“你額頭上的傷不要緊吧?”他結了層冰霜的黑瞳直視唐朵瑜,冷聲問道。。唐朵瑜倏地倒抽口冷气,事情不會這么巧吧?“你的妹妹是那位洁西小姐?”
  “很高興你額頭的傷沒有影響到你腦子的思考。”他冷冷地諷刺。聞言,唐朵瑜的身子不禁瑟縮了一下。“你不必用話來諷刺我。”她已經很難過了。“抱歉,我忘了,孕婦是不能受刺激的。”他繼續出言刺激她。
  唐朵瑜難堪地紅了臉,坦承道:“我沒有怀孕。”“我知道。”杰的眼神更冷了。唐朵瑜訝异地看著他,他怎么會知道?難不成……“你一直都在這里看我們演戲?”他苦澀地說出口。
  杰沒有說話,逕自端了咖啡啜了一口。唐朵瑜當他是默認了。“你既然知道,為什么不出面拆穿?你忍心看你妹妹那么傷心的离開?”她的語气里滿是指責。如果剛才他出面的話,或許這場戲就不必演下去了,世上也不會又多了一對傷心人,而她也不需要忍受良心的譴責了。
  “我看你演得那么起勁,又怎么忍心破坏你的興致。”他諷刺道。起初,他真的以為她是劉清云的女友,看她真的是愛劉清云到甘愿未婚怀孕,所以他忍下狠揍那小子的沖動,只希望她跟劉清云能夠得到幸福。
  當初在美國時,他就不太同意洁西和劉清云交往,那小子好高騖遠,回以台灣后,又交了新的女朋友,壓根忘了洁西還在美國等他,像他這种男人,洁西早跟他分手是她的福气。
  當洁西哭著跑出咖啡廳時,他本想追出去的,但听到她的那聲哀叫,卻又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而后來事情的發展,證明他停下腳步是對的。‘你可不可以別用這种語气說話?我已經很后悔了。”唐朵瑜哀求著。
  “后悔?從剛才的表現看來,我還以為你已經麻木不仁了。”剛才那個平頭男子跟她是一伙的吧,兩人親密的舉止看起來像對戀人。‘你到底要我怎么樣?難不成要我當你的女朋友被你甩嗎?”她气得口不擇言了。
  “這倒是個好方法。”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使他整個人看起來有如惡魔。唐朵瑜倒抽了口气,她只不過是一時的气話,他怎么當真了?她不安地在座位上動了動身体,“你別開玩笑,我只是隨便說說的,況且你已經有女朋友
  了,如果我再當你的女朋友,那你的女朋友怎么辦?”她急急地想出讓他放棄這個念頭,她才不要被甩哩。“如果你擔心的是孟芝,放心好了,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倒是你,你提出這個大膽的建議,難道不怕你那個平頭男友吃醋嗎?他看起來脾气好像不太好。”
  唐朵瑜困惑地瞧著他。平頭男友?唐碩文那張生气的怒臉赫然躍人她腦海里。他以為唐碩文是她的男朋友?她的眼光有那么差嗎?“你是說唐碩文?拜托!他才不是我男友,他要真是我男友,現在工恐怕還被他鎖在家里抹地板呢。”
  “這么說你不是他的女朋友了?”‘當然不是。”說完,唐朵瑜這才看到他那貓逮到老鼠般的笑容,而她有很不好的預感,覺得自己就是那只老鼠。“既然我們兩個都是自由身,那還有什么好顧慮的,就這么說定了。”
  一唐朵瑜還在暗罵自己蠢的同時,又被他那句“說定了”給嚇傻。‘脫定什么?”她正在做垂死掙扎。“我答應你的要求,從現在起,我們就是男女朋友。”他說得很勉強,仿佛被迫的人是他。
  “等一下!你不是認冥的吧?”她擠出一抹虛弱的笑容。“你說呢?”杰舉起咖啡杯輕啜著。難道天譴的時候到了嗎?今天是她接的最后一個CASE,怎么會變成這种局面?明知自己將會被甩掉,卻還要當人家的女朋友。
  也許,只要她不愛上他的話,被甩也不會有傷心難過的感覺吧?對呀,就這么做!她往杰的方向偷觀一眼,卻發現他也在看自己,連忙垂下視線,并气惱地听到他的悶笑聲。
  像他這种人,連三歲小孩都不會喜歡,更別說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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