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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宮主?”小菊端來湯藥,放在娃娃的床邊。
  “我的傷都好了,為什么還要一直喝這种東西,撤下去,我討厭這個味道!”
  童嬤嬤走進來,她使個眼色要小菊离開,小菊點頭了解的离開,獨留她跟娃娃在房間里。
  童嬤嬤輕聲細語安撫她,“宮主,你就快要成親了,卻仍然略有病容,當然要調養好才能當新嫁娘!”
  見她凝著眉不說話,童嬤嬤坐在她的床邊,歎息道:“宮主,你在怪我嗎?”
  娃娃低下頭,仍然不說話。
  童嬤嬤看她仍然傷心,分析給她听,“錢心齋有什么好?他若對你真的有感情,早在兩三年前便來娶你,又何必等到這八時候?原本我就不贊同你出去找他,是你大堅持,攪得宮里的人沒法子,才讓你出去,但是你出去之后又如何,見到他了,他還不是心狠手辣的打傷你,有顧念到你對他的一片情意嗎?”
  娃娃抬起頭來看著她,“你為什么沒有告訴我嬰儿笑的事?為什么清蘭的事也要騙我?”
  她臉色一僵,苦笑道:“宮主,你認為我做錯了是嗎?”再次歎息,“我從小把你養到大,足可當你的祖母,你心眼里轉著鐵心齋我都知道,但是這個男人遲遲不來娶你,身邊又有個紅顏知已,我若跟死心眼的你說這件事,你會信嗎?若是鐵心齋不死,你這一輩子不就跟他耗上了?青春易逝,年華易老我不愿意你為這樣心的男人等,只是鐵心齋的武功果然名副其實,清蘭這种暗殺高手都奈何不了。”
  “清蘭死后,我想這樣硬著干划不來,你那時剛創了嬰儿笑這毒,因為你說這毒十分陰毒,天下難解,我才起急用在鐵心齋身上,想不到陰錯陽差放錯了人,唉,不知該說他命大還是鴻福齊天。”
  童嬤嬤抬起臉來看著娃娃,臉上是一片對她的關心,“宮主,你恨我也好,怪我也罷,我從來不認為我做錯了,今日看鐵心齋這么對待你,我更加深了這种看法,若不是因為你堅持不對他報复,我必定傾百花宮全力殺死他。”
  娃娃看著窗外,臉上槁木死灰,卻泛起幽幽淡淡的苦笑,”婚姻,我也不知道該怪誰,總之是天命吧,反正現在我對他已心灰意冷。我們百花宮与他恩怨糾葛,一根本就還請一報,若不是我們加害他在先,他又為何要對我下這么重的重手,我不喜歡怨仇再結下去,這樣就夠了,我跟他再無瓜葛。”
  “關于親事?”
  “我累了,不想談親事。”娃娃側著臉,什么都不想管,就連對自己的親事也交給童嬤嬤處理。
  “親事已近,宮主,你不想談也得談。”看她這么心灰意冷,童嬤嬤也有些不舍,但親事總得好好談談。
  娃娃看著童嬤嬤,奇怪她的用詞,“親事已近?嬤嬤,什么意思?”
  “宮主,你和黃河清水幫已經訂下婚期,一個月內就要成親了。”
  娃娃惊异,她回來后心灰意冷,想隨便找個人嫁,于是全權交給嬤嬤處理,沒想到現在居然听到這么熟悉的幫名,不由得震惊不已,她問:“我要嫁給黃河清水幫的誰?”
  童嬤嬤為她歡喜道:“當然是黃河清水幫的少主,我四處探訪,黃少鳩人品端正,方二十六歲便已獨掌黃河清水幫,且把這整個幫里治得條條不亂,可見治事才能頗高,再加上宮主和他是舊識,而且在他家住過一段時日,想必對他有些好感,所以嬤嬤想了又想,覺得黃少鳩是最适合你的人選。”
  “不行,誰都可以嫁,就是不能嫁黃少鳩!”
  童嬤嬤奇怪娃娃的反應為什么這么激烈。“為什么?宮主,你曾到他家住過好几十日不是嗎?听傳言說那時他對你多加敬重,你對他的觀感也不坏。”
  娃娃語調苦澀,“他是鐵心齋新結拜的弟弟,我若嫁他,誓必有一天會見到鐵心齋,我……我不想再見他了。”
  童嬤嬤終于了解娃娃的顧忌,她將娃娃的頭摟在怀里,心疼道:“傻孩子,你以為你一輩子不想見一個人就一定見不到嗎?以你們兩個人的名聲,同在江湖上,遲早有一日要相見的,何必為了不想見他,白白斷送自己的好姻緣?”
  “我不想嫁他,可以吧?嬤嬤,我好累,誰也不想嫁了!”
  “傻孩子,我不想見你走你娘覆轍,你娘也是守著一個不該守的人,到最后寂寞而死。”
  童嬤嬤撫摸她的頭發、愛怜道:“童嬤嬤是為你好,實際一點,与其你一輩了想著鐵心齋對你的絕情無義,想到心都痛了,不如再去喜歡一個好人,好好過你的生活。況且我們聘禮放了,婚期訂了,你若不嫁,豈不是明著給黃河清水幫難看!乖孩子,你嫁吧,童嬤嬤不會害你的。”
  童嬤嬤說的話并沒有錯,況且嫁給誰對她而言并沒有多大的意義,娃娃懶懶點頭,“好吧,嬤嬤,那就嫁黃少鳩,我現在累了,你讓我歇歇。”
   
         ☆        ☆        ☆
   
  黃河清水幫里的人簡直是忙暈了頭,尤其四大長老更是笑得闔不攏嘴,他們亦步亦趨的跟著黃少鳩,只怕他會反悔,但是他除了探視鐵心齋的病情外,倒沒有任何的异狀,于是他們漸漸放下了心,捱到大喜之日的今天。
  見黃少鳩一身的大喜衣裳,更肯定黃少鳩不可能臨陣脫逃,四大長老如吃了定心丸般的笑容滿面。
  喜樂一奏,新娘走了進來,四大長老坐在上位,黃少鳩笑嘻嘻的任由喜娘帶著新娘子走到他身邊,這個新娘子才剛站在他身邊,門口又進來一位身穿紅衣的新娘子,四大長老張大嘴巴,不知情況怎會如此。
  “等一下,這是怎么一回事,為什么多出一位新娘子。”四大長老齊聲喝問。
  黃少鳩笑道:“哪有怎么一回事,我的結拜大哥鐵心齋今日要与我一同成親,這是好事,我當然同意。”他轉而對身旁的娃娃說:“娃娃姑娘,你也不會反對吧,喜事是愈多愈好,是吧!”
  娃娃听到鐵心齋的名字,不由得全身一震,再听鐵心齋要与她同時成親,心內一陣說不出的酸楚,手酸腳麻一時之間差點走不動,若不是童嬤嬤扶著她,她恐怕支撐不下。
  童嬤嬤扶著娃娃出嫁,當然也知道她的心事,不由得臉色劇變,殺气頓起。這個錢心齋莫非是故意明著這么做,好讓娃娃心里難受嗎?簡直是欺人太甚。
  鐵心齋身穿喜衣出現在大廳之上,他朝娃娃便是一拜,“娃娃姑娘,許久不見,你身体安健嗎?今日同是你我大喜之日,實在是太特別的日子了。”
  娃娃眼眶已紅,若不是紅巾蓋著,見到鐵心齋的臉,她鐵定會哭出來,前塵往事一古腦涌來,愈想心里愈是酸楚。
  “娃娃姑娘,作為什么不說話?莫非你是假的第一嬌娃嗎?”
  童嬤嬤怒視著錢心齋,“鐵老劍,你莫欺人太甚!”
  鐵心齋微笑,但笑容中帶著威嚴,而他接下來一席話更是讓觀禮的客人跟黃河清水幫的人議論紛紛。
  “我在与你們宮生說話,你縱然在宮里地位崇高,也輪不到你說話!”他轉而對娃娃道:“娃娃姑娘,你跟我有婚約在先,你与黃少鳩成親豈不是對我背棄婚約,我鐵老劍豈擔得起這种臭名。”
  娃娃身体微微發抖,想到當初要錢心齋寫退婚書的情況,但那封退婚書卻終沒有到達她手里。
  童嬤嬤怒道:“鐵心齋,我們百花宮的宮主的确与你有婚約在先,但知是你背棄婚約在后,莫要惡人先告狀。”
  “我背棄婚約?”鐵心齋死不認罪的道:“你手里有我的退婚書嗎?”
  娃娃掀起紅巾,露出一張清艷憔悴的臉,她強振精神,語音清脆,不想把的事情攪得更复雜。“鐵心齋,你那日已經在我面前寫下退婚書了,我們之間再無瓜葛。”
  “有嗎?”鐵心齋笑得精神煥發,“我不記得有寫退婚書這件事,你我之間的瓜葛是一生一世的。”
  娃娃凄涼道:“你若要報复,又何必用這种法子搞得你我都下不了台,我已經開了藥的單子,我不知哪里出了問題,但是雪絳之死与我無關,你是不是要我死了,你才甘愿?”
  “我不要你死,我只要作嫁我。”
  娃娃哀戚道:“我什么人都可嫁,就是不能嫁你,你對我只有恨意,沒有感情,你我相守只會不幸一輩子。”
  錢心齋道:“那就恕我無禮在先了。”
  快劍一揮,觀禮的客人全都惊叫四處逃散,鐵心齋擋住童嬤嬤的手印,一手捉住娃娃,娃娃不會武功,又不舍得對鐵心齋用毒,被他手到擒來。
  她看著鐵心齋,心內愁腸百轉,“你究竟要做什么?鐵心齋?我究竟還有什么地方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對我?”
  鐵心齋直視著她的雙眼誠懇道:“是我對不起你,不是你對不起我,娃娃,你不是要跟我走遍大江南北嗎?你不是要跟我去看塞外風光、絲路長城嗎?今日我鐵山齋向天立誓,往后日子我當償還你對我的真情,你對我好一倍我就對你好兩倍,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鐵心齋的立誓簡直是莫名其妙,娃娃搞糊涂了,這种變化絕非她能想像得到,她震惊的道:“你究竟在說什么,鐵心齋,你是瘋了嗎?”
  “少鳩,娃娃我帶走了,我將雪絳許配給你,愿你好生照顧她,也祝你們百年恩愛。”
  黃少鳩高興得一作揖,“多謝大哥金口。”
  “雪絳?雪絳沒死嗎?”娃娃惊疑的看向另一位新娘。
  另一位新娘揭起紅巾,面容清麗婉柔,她朝著鐵心齋柔聲道:“哥哥,也祝你跟娃娃姑娘百年思愛。”
  娃娃看向身邊的錢心齋,惊訝不已,“她叫你什么?你是雪絳的哥哥?雪絳不是你的紅顏知己嗎?”
  童嬤嬤看鐵心齋右手持劍,左手挾持娃娃,不知要對娃娃做出什么事來,她怒道:“反了,簡直是反了,黃河清水幫說要迎娶第一嬌娃的!黃幫主,你的新娘被挾持,你還能談笑風生,這是什么道理?你們清水幫究竟辦的是什么喜事?”
  四位長老面面相覦,也覺得這場喜事辦得亂七八糟,恩恩怨怨搞不清楚狀況,若不赶快處理,一定會惹得百花宮報复。
  大長老下令,“快捉住鐵老劍,救出娃娃姑娘。”
  錢心齋向黃少鳩一使眼色。
  黃少鳩強忍住笑,威嚴又凌厲的道:“不可,鐵老劍一劍在手万夫莫敵,再加上有娃娃姑娘做為人質,若是不小心傷了娃娃姑娘,我們豈不是罪過大了,所以千万不能動手。”
  這一說,實在很有道理,四位長老又相互對看,性子較急的長老忍不住流了滿頭汗,明明知道可能是黃少鳩与鐵心齋串通,但是在觀禮的客人面前說自己主子自導自演這場戲,豈不是更讓黃河清水幫了不了台?但第一嬌娃的事不處理,又會惹得百花宮不高興,這該怎么辦才好?
  大長老只好把矛頭對准鐵心齋,“鐵老劍,你強奪義弟之妻,豈不是無恥之至?毀坏了你在江湖上的大好名聲,快把娃娃姑娘放過來!黃河清水幫与你和解這件事。”
  “錯了,我与娃娃姑娘有婚約在前,我既未毀婚,她怎可另嫁。”
  “這只是你片面之詞,若是你有婚約,將訂婚的婚書或信物拿來給我們看。”
  錢心齋道:“我自小家道中落,信物早已不見,這事天知地知我知娃娃姑娘也知道,就連百花宮里的人也無人不曉,你問童嬤嬤,她在宮內許久,豈有不知的道理。”
  童嬤嬤怒道:“鐵老劍,你十多歲便已出來闖蕩江湖,若要娶我們娃娃宮主,豈會等到這個時候?前些日子你又傷了我們宮主,若不是宮主命大,這日還有性命与人婚嫁嗎?你既然如此恨我們宮主,我絕不會讓宮主嫁給你。”
  她恨恨道:“我只恨你十九歲時誅殺域外邪僧受了重傷,我跟宮主不該救你,若是當時沒有救你,讓你自生自滅,今日哪會惹來這么多的事。”
  鐵心齋此時在恍然大悟,難怪他會覺得娃娃的眼神很熟悉。“果然沒錯,當初救我的白衣姑娘就是娃娃吧!我只是那時神志昏沉,一直以為是個成年姑娘,想也想不到竟是我的未婚妻第一嬌娃。”
  “救命恩情大如天,你是怎么對待我們宮主的,你捫心自問,敢說你問心無愧嗎?鐵老劍!”童嬤嬤厲聲怒吼,聲音承載了不平的憤恨。
  “我自知對不起娃娃姑娘,但是中間原由誤會實在太多,我就是要娶她來補償我對她的不公平。”他看向娃娃深情道:“娃娃姑娘,我鐵老劍除了真心一無所有,你若打從心里恨我,那就殺了我,我從此之后不与你糾纏,若是我這一輩子還有一口气在,不論你在天涯海角,我警命追隨。”說完后,他將手里的長劍遞給娃娃。
  娃娃盯視長劍卻沒有接下,“告訴我,雪絳是你的誰?她又為何沒死?”
  “雪絳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找到她后,我將她帶到一處清幽之地住著,你們百花宮不明原由,以為我另有紅粉知己,于是下毒害雪絳中了嬰儿笑。你開給我解藥,我照指示調制配方,沒想到雪絳吃了后進入假死狀態,那時我以為雪絳已死,才會狂怒之下打傷你……”鐵心齋歎息道:“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你要殺我也好,要不理我也可以,但是叫我放棄你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再說……”他不怀好意的笑了起來,似乎心理有個鬼主意地轉向賓客,“大家可能不知道,宮主出宮之后,我与她兩人獨行旅途,孤男寡女本就曖昧,再加上我跟她之間同床共枕,她不嫁我要嫁誰?”
  賓客喧然,童嬤嬤怒道:“胡說八道!娃娃宮主洁身自愛,豈容你這張臭嘴胡說。”
  鐵心齋不理會她,只問娃娃,“娃娃姑娘,我問你,你是不是晚上都与我睡同一房間?”
  見她惊得說不出話來,他又說:為了取信于大家,你立下誓言來听听,說你未曾与我同住一個房間,這樣才能杜絕眾人的悠悠之口。”
  娃娃怎么敢立誓,他們的确是同住一個房間,只不過鐵心齋都在床邊打吨,她在床上睡覺,但這樣說誰信啊?她不由得面紅耳赤。“你別胡說八道,我跟你雖然在同一個房間,但是……但是……”
  鐵心齋截下她的話,快她一步的奸詐道:“是啊,你跟我住在同一個房間。”他轉向賓客,說的話讓大家都無法反駁,“請問我与百花宮官主既然已有了婚約,她又与我同床共枕,請問第一嬌娃該嫁給誰?”
  賓客全都傻了,黃河清水幫的四大長老也愣住了。
  黃少鳩笑道:“第一嬌娃該嫁的人當然是大哥你啊!兄嫂,我已為你們准備了喜房,人家說夫妻床頭打床尾和,你們有什么誤會心結,大家談開了也就沒事了。”
  童嬤嬤气得臉頰漲,“黃少鳩,這都是你跟鐵心齋一手設計的?”
  黃少鳩坦承道:“大哥与第一嬌娃本就互相愛戀,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不想當小人啊!更何況我与鐵大哥的妹妹雪絳一見鐘情,我与鐵大哥姻緣各自美好,這不是兩樁人間喜事?”
  “童嬤嬤,娃娃姑娘若是不愿意嫁鐵大哥,她大可在被挾持時毒死鐵大哥,然而她非但沒有,就連鐵大哥親手奉上劍給她,她也不想傷害鐵大哥,你說她真正想嫁的人是誰?”
  童嬤嬤看問娃娃,“宮主,你真的想嫁鐵心齋嗎?他以前這樣對你,你還要嫁他嗎?”
  娃娃想再确定一次,于是轉頭間鐵心齋,“你剛才說的話是不是騙我的?”
  他臉上充滿誠懇,“以前有太多誤會跟不堪,你失蹤后,我以為你死了,差點心碎的病死,若不是少鳩告訴我你還活著,我早就不在人間了,你還不相信我對你的一片心意嗎?”他握住她的手,“你要我怎么做,才相信我呢?”
  “你立誓來听听?”
  鐵心齋當場兩腳跪地,指著天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錢心齋与龔娃娃前塵往事諸多誤會,今日誤會冰釋,我將愛她一生一世,愿以此生彌補我之前對她的傷害,若有虛言天打雷劈、黃上蓋臉、死無全尸,死后下十八層地獄不得超生。”
  听聞這毒警,觀禮的眾人不由得神色微變。
  其中一位文人書生大聲喝彩,“好,鐵老劍如此真心真情才能立此重誓,不管鐵老劍之前做了什么事,我決定站在他這邊,第一嬌娃應該要嫁他才對。”
  文人書生一發聲,賓客也都紛紛附和,“沒錯,照理說他与第一嬌娃有婚約,第一嬌娃的确該嫁給他。”
  “是啊,黃幫主既与鐵老劍的妹妹相愛,而第一嬌娃例乎心理喜歡的是鐵老劍,那又何必硬要拆散兩對有情人?我也決定支持鐵老劍跟第一嬌娃的婚事。”
  賓客一陣喧鬧,四大長老看眾人皆支持鐵心齋跟娃娃的婚事,只好順應大眾,繼續辦這場婚禮。
  “好吧,各位且莫喧鬧,今日鐵老劍与我們黃少主同時成親,大家滿意了吧?來,奏喜樂。”
  童嬤嬤臉色不豫,最后輕歎道:“鐵老劍,你若是真心,我就把宮主嫁給你,若是你違誓,不必天打雷劈,我第一個先殺了你。”
  錢心齋點頭承諾,“我不會讓自己違誓的。”
  他握住娃娃的手,“你我大喜之日,你該笑得開心點!”
  “我太開心就會想要哭,我想不到你竟然會想要娶我,在經過那件事后……”
  鐵心齋點住她的唇,“好了,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現在只要看著將來,而不是一直記挂著過去,讓自己不好過,我發誓我不會再那樣傷害你了。”
  見她含淚嫣然一笑,他知道她終于松開心情,“等一下要洞房,你怕不怕?”
  娃娃紅了臉,嬌羞道:“你在扯什么不三不四的話?”
  “多年前,你趁我傷重時偷看我的身体,這債的利息算起來不少,今晚可能要看你的身体直到天亮才能讓你睡覺。”
  娃娃臉紅得像番茄一樣,她從來沒想過鐵心齋會說這种打趣的話。
  看著她的粉顆,他笑道:“你臉紅了?心里害怕了嗎?”
  她白他一眼,“你若不怕,我為什么要怕,論排名我是第一嬌娃,你只是天下第二,我的排名還比你高,我為什么要怕?”
  鐵心齋笑道:“伶牙俐齒的姑娘,我最愛了。”
  娃娃被他逗得臉上更紅。
  童嬤嬤遠看娃娃欲羞還喜的神色,就知這件風波已經過去,自己再反對似乎沒什么意義,不如就順其自然,畢竟宮主找到了一個好的歸宿,自己該替她高興。
  于是兩對新人在眾人的見證祝福下拜堂成親,成了一段佳話。
   
         ☆        ☆        ☆
   
  外面吵鬧還是隱隱不斷,黃少鳩帶著他的新嫁娘送入洞房。
  雪絳被揭起紅巾,黃少鳩的笑臉陳在眼前。
  “雪絳,今天一天很累了吧!”
  “不累。”
  他扶起她到桌邊,“吃一點飯,才不會餓昏頭。”
  雪絳動筷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見她出神呆楞,黃少鳩了解她在想什么,于是問道:“你在擔心鐵大哥嗎?”
  她默默點頭,“大哥為了我的事才會与第一嬌娃結下冤仇,不曉得他們現在成親了,真的會安然無事嗎?”
  黃少鳩愛怜的吻她,“你擔心得太多了,鐵大哥跟第一嬌娃誤會冰釋后,兩人一定會安然度過這一輩子的。”他臉上表情較為嚴肅,“還有,今日是我們大喜之日,你想著他們做什么?應該想著我等一下要對你做的邪惡事才對啊。”
  他這一說讓雪絳臉上浮起兩朵紅云,黃少鳩將她抱到床上去,唇瓣輕輕印上她的,傾訴多年來的相思之情。
   
         ☆        ☆        ☆
   
  另一房間,鐵心齋揭起娃娃的紅巾,娃娃眼睛靈活的眨呀眨,令他心內一個顫動。
  強忍住欲情,他不想讓娃娃認為他是情欲大發的禽獸,于是問:“你餓了嗎?”
  “不餓。”
  他又問:“那你會不會怕?”
  娃娃別開眼神,臉都紅了,“我們宮里女人那么多,總是會談到這种事,我已經有心理准備了。”
  錢心齋摟住她,輕解她的衣服。
  娃娃笑著逃開,“不行,為什么都是相公先解娘子的衣服,我要反其道而行,你躺著,我解你的衣服!”
  他被娃娃壓主,只好乖乖躺著,娃娃紅著臉,慢慢解開一個一個衣扣,他被逗得情欲大發,遂按住娃娃的臀部,將她反壓在底,調笑道:“現在該我脫你的吧,而巨你以前看我身体的帳,今日就一起清算。”
  娃娃羞得全身通紅,鐵心齋將床帳解下,遮蓋住了一室春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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