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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寂靜沒有車輛的公路上,有著兩個女人放肆的狂笑。
  這簡直就是名副其實的巫婆笑聲,她倆就差沒帶著掃把。
  “你瞧見他剛才的臉色了嗎?真像被人拔鼻毛一樣的難看。”一個較成熟的女人,邊做動作,且夸張的說著。
  “我躲在一旁老早就瞧得一清二楚了,嘿!你的演技真不是賴的,金馬獎影后非你莫屬,了得,了得。”長相較清秀的女人,口里贊贊不絕。
  “唉!就是他們瞎了眼,沒來發掘我這未來的影后。”
  “喲!才恭維你几句,就春風得意起來了,臭美!”她酸溜溜的說道。
  “羡慕還是妒忌?”
  “不屑。”清秀的女人,气做的說著。
  “這樣好嗎?采梅。”
  “什么?”她眨眨眼。
  “這樣整他,恐怕會毀了他的英名。”
  “才不會呢!那群圍觀的人,要是敢透露一個字,包他們沒好日子過,誰敢与他作對,八成是不想混了。”采梅以己之見的論道。
  “那你還与他作對。”
  “我舅者不懼,誰怕誰。秀琳,我們來玩倒計時的游戲,你說好不好?”采梅高深莫測的笑道。
  “還有游戲呀?我奉陪到底,說來听听。”秀琳歡叫著。
  “我在那王八蛋的車里,放了個定時‘小炸彈’——”
  “炸彈?你想清楚,殺人可是要償命的,你整人整瘋啦!”秀琳撫摸她的額頭。“不燙呀!你是不是‘阿達’啦?”
  “是龍炮啦!”采梅沒好气的回答。
  “龍炮!你說清楚嘛,害我嚇得……你……你把它放哪?該不會是放置他座位旁吧?那蕭正杰的俊臉……”秀琳駭怕的臉一青一白的。
  “放在他車箱里頭,你真愛大惊小怪的。”采梅對對表。“我算准了他會往這條路,時間還有三十秒,雖然不會開到我們這里來,但那聲巨響,我們絕對可以听得到。”采梅奮力歡笑著。
  秀琳看著那狂笑不已的女人,記得她曾經整人,可以樂得三天茶不思飯不想的,這种瘋狂的舉止,大概明天就會出現了,也說不定。“采梅——”
  “注意,我听到跑車的聲音了,是他!哈,剩十秒。”
  三秒、二秒、一秒。
  磅!
  一個轟天雷的巨響。
  “該死!誰在我車上放龍炮!”蕭正杰憤怒咆哮。
  帶溫怒下了車。心想,這肯定是有人對他有所記恨,不然車子怎會無故發出巨大的聲響。
  噢!他至愛的“蓮花”跑車,真慘不忍睹啊!他掏出手提電話找人幫忙,冷不防的在約一百公尺遠的距离,瞧見兩個熟悉的女人,迸出惊人的笑聲,簡直不能人耳。
  咦?那不是剛才在飯店的女人嗎?!還有另一位是——
  佐采梅!這女人瘋了。
  原來如此,就是她,可惡到极點,安旻的警告果然應驗了。
  電話的彼端終有回應。“何風義!你這睡豬,我有麻煩,你馬上開車來……”正杰气憤的對他喝。
  當他再度注意那兩個女人時,她們早神龍見首不見尾,拔腿跑啦!不,他絕不允許人在他面前放肆!沒想到奪去她的初吻,得到竟是這种回報,不過他不后悔,她既然喜歡整人,他就陪她周旋到底,可能一輩子也說不定。
         ※        ※         ※
  綠庄。
  巨大的鐵門自動啟開,紅色“保時捷”駛進柏油路上,四周全是綠意盎然且高大的樹,及五彩繽紛的花絮,車子經過了浩瀚的“花仙境”,又經過古意的日本建筑物,行駛了一段時間,停在歐式的豪華大宅前,兩個英挺的男人下了車,一位踩著蒼卒的步伐,另一位則是憂憂地走著。
  不待人應門,因為它向來是開著的,這是女主人的習慣,好客如她,偏偏有人很不以為意。
  “陳媽,不是說門要鎖上,要不就關好,万一有坏人進來,怎么辦?”正杰很不悅的說。
  “少爺?你終于回綠庄啦!別一直住在外面,你真正的家在這儿,留著我跟陳伯和一大堆的佣人,主人不持家你讓他們領干薪嗎?看看你,這三年來,在綠庄住的次數用手指頭都可以算得出來,教我和陳伯如何向住在國外的老爺、夫人交代。”陳媽對眼前她一手帶大的正杰,實在沒什么好怨言的。他從小到大很懂得自制,也非常机智,做任何事絕不需他們老一輩的人去替他憂心的。但相聚少時,難免會有見不到他的埋怨。
  “陳媽,我是在說你的門要關上,我每回回來時,不都一直強調這句話,你怎么老是記不住。”正杰走進寬闊的客廳,正欲坐下時,便發現何風義早已用他那恐怖的睡姿霸占沙發了。
  “夫人的規矩不可亂改,若要是有人闖進來,前門的攝影机早就提醒我們了。”她且語且幫正杰脫下西裝外套,她疑訝道,“你怎么這么狼狽啊?”
  “陳媽,原來你后知后覺呀?我還以為你已經發現了。”何風義閉目說道。
  “臭小子,別老是糗陳媽,當心下次你登門來玩時,我就讓你吃閉門羹!”陳媽給何風義來個下馬威,又轉向正杰關切的問。“發生了何事?”
  “不礙事。你回去休息吧。”正杰搪塞著。
  “不礙事?你不礙事我可礙事了,被你折騰到三更半夜。你看,你看,我俊俏的臉有黑眼圈了啦!完了,這下完了。”何風義為自己忿忿不平。然后又恢复原來夸張的睡姿。
  陳媽看到何風義那夸張的動作,不禁噗哧一笑。
  正杰平順的對陳媽說。“我真的沒事,你去休息吧。”
  陳媽也不再追根究抵了,走出歐式大宅前往另設置的別墅走去。
  半晌,正杰站在躺在沙發上的何風義旁,不悅的道。“你真的睡了?”
  何風義仍是睡得死死。
  “我就不信,你能在短時間睡得像死人一樣。”正杰提起他修長的右腳,卯盡力往何風義最脆弱的部位踩去后,便像泄了气一般走去他的臥室,准備他的“計划”。
  何風義疼得彎下了身。“你要我絕子絕孫哪?沒天良!”
         ※        ※         ※
  采梅踩著輕快的步伐,嘴里還挂著昨夜的胜利笑靨,她一直發笑的往公司的路途走著。
  才一進公司就接收到一個個含有妒嫉与羡慕的神情。怎么,難道總經理良心發現,想升她坐經理的寶座?一定是這樣的沒錯,采梅堅毅的斷定。
  “采梅,恭喜你了。”一個年紀与采梅相近的女人前來道賀。
  “謝謝!”采梅感謝。一定是的!同事都前來道賀了,一定是她升上經理,真好!我多年的努力成果就該是這樣的回報。采梅臉上又多了一道光采。
  “我們真有點舍不得你走。”較嬌小的女人嬌气的扯扯采梅的衣袖。
  “用不著這樣嘛!”采梅虛心的說。這女人感情未免也太丰富了吧!只不過將位于搬到經理室去而已,何必對她依依不舍的。
  “你是來向我們辭別的吧!”又是一令采梅需左思右想的話。
  辭別?是啊!向她們辭別她該到使人翔翔自在的辦公室,也向她坐了兩年的副理座位辭別了。她頓一頓。“是啊!我來辭別的。”
  “虧我們還和你是投机的朋友,你竟然親手摧毀了我們多年來美麗的憧憬。”
  “采梅的美和他的俊是最相配的。采梅,你是怎么和他相遇的,告訴我們好不好?”
  “他人品怎樣?是不是和他的臉一樣完美?”
  采梅眉頭一皺。“等等。你們說的‘他’,指的是誰?”她一頭霧水的問。
  “你少‘假仙’了,誰不知你最愛演戲整人,這回我們可有十足的證据來揭發你的面具。”那嬌小的女人自信滿滿的說著。
  “我先聲明,伴娘由我當,你們誰都不許跟我搶。”較年輕的女人狂妄的道。
  “你當伴娘,你也不想想那天婚禮會有多盛大,一定會有許多記者來拍攝,你能不能上鏡頭那才是問題所在呢!”
  另一人半開玩笑的說著。
  “不如我吧!我的身材還算不錯,臉蛋稱得上美的了,就是比采梅差些,我當伴娘應該不為過吧。”又一個女人來個毛遂自荐。
  “你?笑死人了,你這樣子擺在教堂里,那些富家人還以為你去幫他們避邪!不如讓采梅決定,看看誰才是适合當伴娘的人選。”爭來爭去,最后將燙手山芋還給采海。
  采梅搞不清楚頭緒。“你們在說什么啊?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她得理出個所以然來,清清喉頭問道,“到底誰要結婚?”
  “你呀!”她們异口同聲的回答。
  “我要結婚?”采梅訝异的指著自己。
  “是啊!”又是异口同聲。
  “跟誰結婚?”采梅恍惚的問。
  “是蕭正杰。”這次是男子的聲音,乍看之下,原來是總經理。他又接著說:“蕭總一早就來電話通知了,他還說不希望你結了婚后再繼續工作下去,所以叫我將你的工作給辭了,好讓你——”
  “他把我的工作辭了?這殺千刀的,我要把他碎尸万段,放狗咬他!”采梅那猙獰的模樣,任誰也不敢向前阻止她要去找蕭正杰的行為,否則必死無疑。
  采梅凝望這大廈,真不愧是享譽國際的蕭氏集團,連公司的建筑設計都很特殊,高聳的大樓,公司起碼也有上千人在運作,最好叫那些想輕生的人跑到它的二十五樓頂,來個自由落体大運動,掉落在蕭氏企業集團的門口,多惊天動地呀!順便毀毀它多年來叱吒風云的名聲。不過她性采梅向來不做缺德事,那些想輕生的人,還是要惜惜自己的好。
  采梅深呼一口气,然后大邁步走進蕭氏企業門口,欽走去電梯前,竟被人硬生生的給叫住了。
  “小姐,請等一下。”柜台服務小姐赶忙喚住她。
  “有事嗎?”采梅無奈的回頭問。
  “請問你想找哪位,我可以幫你通知一下。”她很有禮貌的說。
  “我找蕭正杰,他在不在?”
  “你有和總裁預約時間嗎?”她好气的問。
  “沒有。”
  “既然她沒有預約,小紅,你就別和她耗下去了。”一名女人不快的說。
  “小莉……”小紅不知所措。
  “我是你們總裁的未婚妻,這回答你滿意了嗎?”采梅慶幸有這“臨時招牌”,不然這情況會令她難堪的。
  “喲,總裁何時有未婚妻了,我還是頭一回听說呢!”小莉尖酸的說著。
  采梅一笑置之,便說,“不好意思,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佐采梅多了個未婚夫,正想來這里找他‘問’個清楚。”她惡狠狠的說著,并且把“問”加重了語气,但她心里可不是真的想用“問”了。
  “誰又知道你說的是真的是假的!”小莉不悅的道。
  “不信你可以打內線到他的辦公室去,一查便知我說的是真是假。”
  小莉凝神細思,一會儿便道一好吧!不過我只能幫你轉接到總裁的秘書那里。”
  算你頗有良心。采梅暗地里說著。
  小莉走向服務區,在電話上按了轉接的號碼。
  “李秘書,有位小姐自稱是總裁的未婚妻——”
  “讓我自己說。”采梅對著對講机提高音調大聲斥罵。“你告訴他,我是他的‘龍炮’妻子,他若是不見我,我就轟死他這殺千刀的!”
  小紅、小莉懼怕的吞了吞口水,從來沒有人能對總裁如此大不敬,這女人居然“輕易”的做到了。
  過了半晌,擴音器傳出“极為”不可能的回答。
  “總裁請你搭他的專屬電梯到三十四樓,他在辦公室等你。”
  小紅、小莉瞠目的望著采梅,她們訝异的是總裁除了金安旻以外再無他人搭乘他的專屬電梯,連總裁的舊情人喬麗麗也不例外,而今她們眼前這脫俗的美女又“輕易”的破例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蕭夫人,因為有好几次來的女人都自稱……”小莉惶恐的道。
  “蕭夫人……唔!這三個字我承受不起,你還是留著對下個不幸的女人說吧!”采梅万分的不愿當“殺千刀”的妻子,她只想快快和他划清界線,但在這之前她需消消心頭之恨。
  “你千万別叫總裁開除小莉,她是無心之過。”小紅同情的為小莉求情。
  “我不會的,她很盡職。再說,你們總裁也不見得會听我的,我和他是處在水火不容的境界。”采梅給她們一笑后,便走向蕭正杰的專屬電梯。
  當電梯門一合上,她便變了臉色,說有多猙獰,就有多猙獰,像是發了瘋的母老虎。
  電梯停留在三十四樓,她气鼓鼓沒命的翻找蕭正杰的辦公室,怎知這地方大得不像話,幸好李秘書攔住了她。
  “你是佐小姐吧?!”李秘書恭維的問,她打量眼前這女人,的确!与總裁那一大堆的女子相比,她很突出,也美得羞花閉月似仙女下凡般,最特別的是她不像一般找上總裁的女子都是笑臉相迎、略帶千金小姐的脾气,而她卻是一副殺無赦模樣。
  “殺千刀的在哪里?”采梅絲毫不客气的說,但她并非是對李秘書凶惡,可想而知她凶的是何人了。
  “殺千刀?”李秘書疑惑。
  “是蕭正杰!”
  “喔!總裁的辦公室在前面左轉再右轉就是了。”李秘書提起手指示她。
  “謝謝。”采梅族身走向她所指的方向。又喃喃自語:“玩迷宮啊!無聊。”
  她找到了,那樣引人注目的牌子,除非是瞎了眼,否則絕不會看不到。
  “什么總裁辦公室?!”她嗤之以鼻,又喃道:“叫殺千刀兼超級大王八的辦公室比較順耳些。”她揚揚眉,望著令她厭惡的門后退兩大步,給它來個回旋大飛踢。
  砰!相當震耳,蕭正杰辦公室的門真不禁采梅那一踢而開了。
  蕭正杰還是埋首在看公文,但他清楚他的門遭“惡女”欺侮了。“你一向都是用這种方式‘開門’的嗎?真‘淑女’。門根本沒反鎖,你大可以轉動門把開門而人,何必對它動粗,它很無辜的。”正杰先發制人對她數落一番。
  采梅噘起嘴。“還我!”
  正杰這才抬起頭,發覺她生气時倒挺可愛的。“還你什么?”他明知故問。
  “我的工作!”她拉開喉頭吼著。
  正杰站起身,一步一步的邁向她,炯炯的眼神完全擰抓著采梅的雙眼不放。
  她不敢正眼看他,她深怕被看穿心事、以及她搖擺不定的愛……她在怕什么?憑什么要怕他?
  采梅振奮自己心慌意亂的理智時,才知道她已退靠著牆壁,蕭正杰亦將雙手按在她兩耳旁,使得采梅更是亂了頭緒,臉頰上的一抹紅暈升起。
  正杰將身体貼近她,在她耳邊廝摩著:“能不能再說一次,我沒听清楚。”
  她剛才說什么來著?天!饒了她吧!她快不能自制了,眼前這男人始終不停的在“灌醉”她,但她只能任由他親吻自己的發、耳朵、月眉、小挺鼻,再來則是……
  采梅立刻用雙手封住自己的紅唇不讓他得逞。這時她渾然清醒過來。“小人!下流!”
  正杰松開支撐的雙手,轉身背對著她,低著頭——偷笑。“反正你的初吻那天早給了我。”
  采梅怒火熊熊,抬起擅長回旋踢的右腳,向他身后突襲,哪料到他身后好似長了隱形眼,把她屢次“犯罪”的腳抓個正著。
  “放開。”采梅气急敗坏的吼著。
  正杰松手,若她今日穿的是長褲,說什么他也不會如她所愿,但她卻……幸好他是背對著她,不然就曝光啦!
  “你一向都不顧形象的嗎?我看你是投錯胎了吧!做男人好像對你比較合适。”他回身面向著她,再道。“謀殺親夫可是犯法的。”他看著她气得紅通通的臉蛋,再多有趣的事也比不上欣賞她臉上的表情來的好玩。
  “我和你都還沒踏人禮堂宣誓呢!”她努努嘴。
  “我也沒打算娶你這只母老虎。”正杰打趣的取笑她。
  “那你為何胡言亂語,說你是我的未婚夫,還辭了我的工作。”采梅听他那句話,不知怎么的,尤其惱怒。
  “你喜歡玩,我就陪你玩,不過你若想做蕭太太,我倒是可以勉強將你列人后補人選。”
  “稀罕哪!要娶我的男人多的是,你蕭正杰算什么?!”采梅第一次自大的說。
  “是嗎?据我所知他們避你都唯恐不及了,還想娶你?那豈不是比自殺來的快。”正杰瞄向無言以對的采梅,他就是愛看她生气的模樣,接道:“在一樓時你不也承認是我的‘龍炮妻子’,現在你反而不買這帳!”
  “我……總之你快把工作還給我。”采梅伸手對他,好似要討回“物品”。
  “那我是不是也該向你討回我的‘蓮花’。”他雙手怀抱的凝望她。
  “那部跑車對你蕭大總裁來說,根本不算什么,但那份工作卻是我佐采梅這三年來,辛苦掙來的,你怎能說辭就辭。”采梅見他仍不被她佯出來的可怜樣所動,立即恢复她原來的真面目。“你為什么不去死?我現在真想放十條惡犬追咬你這自大狂,沙文豬、爛西瓜、下三濫,真希望這里有成千上万只貓!”她一气呵成的說了一大串,她喘了口气。
  “要貓做什么?”正杰覺得奇怪,她上述說的都很“流利”,下面卻間斷了,他不明白的問。
  “抓爛你那張自以為很帥的臉!”她舞爪的比擬。
  他對她罵人的功夫實在佩服得五体投地,若要是其他人敢向他口出怨言,他必定會大火,當他生气時絕對會惊嚇任何人,但對她……隨机應變她高深莫測的整人技術吧!在這些日子觀察她以來,他發現她像极了一本書,說翻就翻,臉上的喜怒哀樂即可看見,如果能每日見到她,那他的生活保證不會索然乏味……他正有此意。
  “我是很帥,難道不是嗎?”他反問她。
  采梅踮高腳,抬高下巴,用手指著不以為然的正杰,不屑的道““你若仍不將工作還給我,在我眼里你是一只名副其實的——豬——”她放聲拉長尾音,像是要宣告全世界的人他蕭正杰就是特別“另類”,就算全世界的人沒有耳福,但這三十四樓的高級職員也該听到了吧!雖然這偌大的辦公室設有隔音裝置,可惜啊!門老早就讓她的“玉女飛踢”給弄坏了,哈!哈——糟了!剛才殺千刀的對她吻親吻去……全給看光了?!這叫她待會儿如何有尊嚴的走出去?
  正杰仔細瞧她的臉,由青逐漸轉為紅暈,由怒變為羞,他不管她是否在想人非非,只曉得她害羞的模樣可愛极了,他深怕自己禁不住而想再對她做出親密的動作,他遠离她,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扳起他平時的容顏,道:“你的工作我會還給你。”
  采梅不假思索的擊掌對拍,大叫。“太好了!謝——”
  “不是原先那份工作。”正杰澆她冷水。他心里頭正得意万分呢!她的臉一翻,真像夜夜磨刀的女人,凶惡的很。
  采梅气得無法開口,只能憤恨的怒視他。
  “你必須做我的私人秘書。”正杰愕愕的道。
  “想的美!”她口中倔強的說。心中對他的這番話感到意外,她問道。“你是不是被我炸昏了頭啦?車讓我毀了,你居然還要我做你的私人秘書!有陰謀。”
  正杰早料到她會如此猜測,他正經八百的說:“你硬是這么認為我也沒有話說。總之你‘必須’做我的私人秘書。”他特別強調必須二字。
  “如果我不呢?”
  “你別無選擇!”
  “什么?”他又是這种霸道的語气,真令她討厭。
  “憑我的能力我可以讓你在任何一個公司都做不下去,所以你別無選擇。”他极為自負的道,但卻也是不爭的事實,憑他的能力可以輕易將采梅上班的公司弄垮,他更是言出必行之人。
  “卑鄙、無恥、人格低劣,你不得好死。”采梅又展開她罵人的功夫。早知如此,她就不會跑去整他,反而給了他很好的机會捉弄自己,真像拿石頭砸自己的腳。
  “隨你怎么說。”他一副不在意的模樣,聳聳肩。
  “你……。”他都不在意了,她還能說什么?她詞窮了。
  “明天八點來公司上班。”
  “你以為我真的會來嗎?”采梅怀疑他太過自信。
  正杰旋著椅背對著她。“你會來的。”
  采梅在他身后扮個鬼臉,她仇都未報就讓他咬一口,气死她也。
  她大咧咧的走出他的辦公室,又停下腳步,愈看他的門愈不順眼。
  砰!她又欺負那扇無辜的門,“犯罪”后立即逃之夭夭。
  何風義同一名長發女子擦身而過,雖只是瞄她一眼卻清楚的看出她傾國傾城的美貌,他不悸動,原因無他,他的心只容得下俏皮的安旻一人而已。
  何風義走到蕭正杰的辦公室,正想揚手敲門,一看!這門怎坏了?!再探頭往里瞧,他發現正杰亮出他久失的笑聲,想了又想,才知這所有的成果即是那名女子的杰作,對正杰是好是坏待他觀來便知。
  “何事讓‘冷傲俠’如此心胸開朗。”何風義好奇的問。
  正杰收斂笑容,恢复往日的肅臉。
  “別裝了,我又不是別人,就算你不說我大致也可以猜到八九分了。”風義豪爽的道。
  正杰不搭理他,只是按下分机鍵,道。“李秘書。麻煩你找工人來修門,再向他們多訂几扇,往后的日子我的門大概會坏上好几次,就這樣了。”
  “好的,總裁。”李秘書公式化的回答。
  “訂那么多扇門要做什么?你瘋啦。”風義不明的問。
  “你沒看到它慘遭惡女的欺侮嗎?!明天起她就是我的私人秘書,我得小心防著她經常‘犯罪’的腳。”
  “你已經有個得力秘書了,何必再加上私人的,況且她好像是粗魯派的,把她留在身邊,你想死嗎?”風義打趣的道。這三年來很少見到正杰如此開心,他也希望此情形能夠持續下去!但不知為何又有另种不祥的預感,但遭殃的絕不是他,或許是眼前的蕭正杰,而他這洒脫的何風義又有份等好戲看的頑皮因子涌上心頭。
  正杰只是無奈的搖頭。對那唯恐天下不亂的佐采梅,不知遇上她是幸還是不幸,只明白在他的生活中,已逐漸戀上她的喜怒哀樂,也習慣應付她戰栗的整人游戲,接下來的日子,只能說是多添加色彩,不再是黑白陰沉的嚇人。
  一片浩瀚無境的花花綠綠,不凡的蝶儿在燦爛的花上圍繞。四周傳來女子清脆動人的談笑聲,六名長相不凡,身穿調絲衣的脫俗玄仙女,她們是天界的圣女,本就是無憂慮的,但其中卻有位圣女擺著愁眉。
  “紅姊,你瞧見上回三郎神君讓白靈儿一腳踢到圣母池那副狼狽樣嗎?真好玩!不過神君太不通情理,竟把白靈儿關在‘玉箱盒’里三天才放出來,他真是老頑固,你說是不是呀!紅姊。”藍靈儿喋喋不休的說著。
  “嗯。白靈儿,你是不是仍在气神君?”紅圣女問正愁眉不展的白靈儿。
  “神君我另有法子來報复他,倒是有一件是令我挺煩心的事。”白靈儿更加深鎖眉頭。
  “何事煩心?不妨說來听听,說不定姊妹們能替你分擔。”紅圣女极關切的道。
  “是啊!白靈儿是大家的開心果,是不該有煩心之事!”其余人亦認同。
  “我的后世有劫數,你們說我不該煩心嗎?”白靈儿輕點地,把自己懸在空中,對她們苦笑。
  藍靈儿不信的彈指,才睜大眼。“她躲不過這劫數嗎?”
  白靈儿不語的飄浮到群花間,而后著地道,“我該如何是好”難不成要睜眼看著另一個我死去?”
  “這是鬼王給她的劫數,想必鬼王已在魂魄名單中填入她的名字,任誰也無法更改。”紅圣女沉靜的訴說這事實。
  白靈儿机靈一動道,“或許我能下凡警告她,要她小心防范就可,你們說好不好?”
  她們互看一下,立即惊恐失色大喊。“不成!”
  “怎么不成?”白靈儿不明白。
  “下凡須通知帝王,且須經由他允許。”
  “但你已被他禁足不可下凡。”
  “若是要擅自下凡,必會慘遭天規懲戒。”
  “這念頭万万使不得。”
  個個緊張的規勸。
  雖然忠言逆耳,但做大姊的紅圣女仍是要吐出諍言:“為了你好,我們只好看管你的作為。”
  白靈儿看她們眾志成城的態度,下凡?妄想!
  不!她不會打退堂鼓的。要救后世也只有下凡警告她了,根本毫無他法,有法子溜下凡的,她白靈儿是天界的五圣女中,最為机靈的圣女,只要偷偷到人間別讓帝王查党,大不了再次關到“玉箱盒”中受刑罷了。
  再過些時日即是帝王的大壽,那時他們一定忙得不可開交。嘿!嘿!她白靈儿就趁此偷溜去几間不就是完美無缺之計。她心里正賊賊的笑。
  安旻選坐在咖啡廳极不明顯的角落,手中拿著湯匙攪動咖啡不下百次。她看著表,鼻中拂出怒气。“遲到!遲到!你永遠只會遲到。”安旻口中不停的吐出怨言。
  “安旻,抱歉!遲了點。”風義在她身后傳出歉意,即速在她臉頰上吻了一下,便繞道坐在她對面。
  “遲了點?兩個小時你叫它遲了點?那你不如干脆不要來算了!”她怒由心生。
  “我是有這打算——”
  “你……。”他為何就不能說些謊言來哄騙她嗎?非得每回讓她气不可消,偏偏自己對他元法記恨,只要他那迷人的一笑,她就將任何事都拋到九霄云外去了。“算了。”
  “但我還是得說原因。”風義見她有意凝神聆听,清一清喉頭道。“第一,你忘了我仍在工作中就約我出來,第二,我和蕭正杰正研討一項企划案,第三,最重要啦……”風義故意吊她胃口,停頓了一會儿。
  安旻不耐的白他一眼。
  風義嘴角一抹得意的笑。“第二,我發現你敬愛的干哥哥正在過春天呢!”
  “春天?什么意思?我不懂!”她是不明白,那何風義總愛話中故弄玄虛,她也沒有那好生的脾气去猜,因為有件事使得她的心底降低极點。她不明就里的問。
  “戀愛啦!笨呆子。你說這算不算是好消息?”
  “那要看大哥的約會對象是何許人物吵!”在她心中只有佐姊才能坐上她干嫂的位子,其余人——免談!
  “我只瞄了一下正杰手中的資料,好像叫……叫什么來著?啊!是佐采梅!”風義拍了自己一個響頭。
  “佐姊?你怎么知道她就是佐采梅。”安旻不敢置信大哥會和佐姊扯在一塊儿,想當初他還執意不可能喜歡佐姊,甚至可以說是討厭,怎么這回……那“資料”又是怎么回事?
  “你認為堂堂一個蕭氏總裁會無聊到找征信社的人來‘喝茶聊天’?”風義點請她的百思不解。
  安旻恍然大悟道:“你說大哥調查佐姊?”她眼神中略帶喜意。
  “沒錯,而我在征信社的資料中,才知佐采梅原來是你經常向我提起的整人專家。”
  “你見過她了?該不會是同名同姓的吧!”安旻又擠出另一個怀疑。
  “見過!早上同她擦身而過。一頭長發,美若天仙的臉蛋,勻稱的身材,還有你不是說她深愛白色?!她今天穿的亦是一身白衣,這樣應該沒有認錯吧。”風義徹底的形容一番,一點都沒忽略到。
  “嗯。但佐姊在大哥的公司做什么?”安旻又是一個問題,若不打破砂鍋問到底那怎行!
  “正杰請她——不!是用強迫的,他強迫性采梅做他的私人秘書。”
  “佐姊一定不會答應的,她的脾气就我和秀琳姊最清楚不過了。”她果斷的訴說著。
  “這我就不敢肯定了,但瞧她殺气騰騰的模樣也沒差多遠了。”風義一想到正杰的那扇門,便不自覺的發笑,他從來不知道一名女子竟有如此大的腳力,破門而人,如今佐采梅做到了。風義又接著道。“一切結果等明天就能大白。”
  “好消息!真是個好消息。”安旻興奮的拍著桌面。
  “對了!你還未說出約我到這來的事情呢!”風義這時才想起主要的關鍵事。
  安旻收起笑容,軀散所有的開心因子。
  “我是要告訴你一個坏消息。”
  “什么坏消息?”風義肅容。
  “她要回來了。”
  “誰?”
  “表姊要回來了。”她鎖眉。
  “喬麗麗?!這里不歡迎她!”風義眼中怒火熊熊,怒不可遏。他是最清楚喬麗麗的為人處事。旁觀者的他,當年無論如何勸正態离開她,但正杰仍是當局者迷,永遠看不透喬麗麗的黑心,枉然得到的竟是三年的痛苦折磨。如今見正杰似乎打開心扉了,怎么說他何風義死也會擋著喬麗麗,不讓她接近好友,為朋友的幸福……他會這么做的。
  “表姊上個月离婚了,她說選擇离開大哥,是她一生中最大的錯誤,所以……她承認她錯了,希望大哥能再——”
  “再接受她?令人料想不到的打擊?必不是她說奪就奪,說丟就丟的!更何況正杰早就不是當年的他,喬麗麗未免也太自抬身价了吧!就算她苦苦哀求著,得到的也會是無情的糟蹋。叫她甭多此一舉回國了,何必呢?!”他冷冷的道。
  “你要我告訴她什么?沒用的!她心意已決,而且她的個性是,她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若大哥如你所說的戀愛了,要是讓表姊知道,對方就完了!風義,我們必須防著她才好。”安旻緊握著風義的手,臉上呈現不可形容的恐懼。
  “她何時回國?”風義反握住她顫抖的小手,也希望她鎮定點。
  “二月十四日。二十號正是老爹的大壽,所以她會借著當天在蕭阿姨和老爹面前提議她和大哥的婚事。”
  “她算的還真准,料到正杰和蕭阿姨會參加金總的壽宴,不過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在我干媽面前談她寶貝儿子正杰的婚事,簡直是痴人作夢。”風義解愁自笑,對他那“武則天”的干媽,他可說是欽佩万分,縱使她現今人在法國,卻不曾間斷的和他電話溝通,再溝通的內容即是正杰每星期的行為報告,還得小心翼翼的不讓正杰知曉,否則他的日子會是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危險不堪!
  “為什么?蕭阿姨并不討厭表姊啊!”安旻不解。
  “干媽裝出來的。打從第一眼見到喬麗麗,干媽就不許她和蕭夫人的頭銜有一絲絲的瓜葛,她要的是与她志同道合的媳婦,你現在明白了吧!”風義愈說愈樂,喬麗麗怎么想也想不到正杰會有這么一個演技高超的媽。風義更加深笑意。
  “志同道合……“安旻沉思一會儿,眼睛一亮。
  “佐采梅!”他倆异口同聲的道。
  風義朗誦著一句話。“踏破鐵鞋無覓處,——”
  “得來全不費功夫。”安旻接著道。
  風義若有所思的邪笑。
  “現在距离喬麗麗回國的時間,還有一個多月,足夠了。”風義俊俏的臉龐多了一份賊意。
  “要做什么?”她又是不解他意。
  “盡快將正杰和佐采梅送做堆,也就是讓他們成為夫妻,這樣喬麗麗就無法阻止了。”
  安旻原本是要歡叫,但又打消而嘟著嘴道。“他們就幸福快樂,那我們呢?”
  “我們什么?”他佯傻的問。
  “何風義!你真不解風情,你倒不如出去被車撞死算了!”安旻不顧眾目睽睽,只想大聲的罵醒他這對自己沒情,卻對大哥有意的傻子。
  他眼望四周人的异樣目光,笑笑,傾著身子對安旻耳語說。“我死了,那誰娶你?”
  安旻愣了一會儿,才明白風義的話,沒好气的道:“原來,你早就知道我的意思,是不是故意讓我出糗?”
  “不敢,你是我最疼愛的人,我怎會故意讓你出糗。”風義在她的手背上輕吻了一下。“現在最要緊的是蕭正杰和佐采梅的愛情問題,而我們倆早就是焦不离孟,結婚……和‘他們’一并辦理吧!”
  “他們?你是說……這么有把握?”
  “是第六感。”
  安旻咧嘴一笑,和風義彼此凝望著。真正的好戲才剛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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