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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努力了半天,他還是要結婚!
  法儀气惱的想著,那個該死的良木老頭子,竟然以心髒病發為由,將浩置緊急的找回日本,而他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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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世?”她哼了一聲,“你的意思是法儀的家世配不上你良木家啊?”
  良木銘亭點點頭。
  “拜托!”真想掉頭不理這個老頑固,不過夏子瑜硬是捺下性子,畢竟這可關系到她繼妹的未來,“不然,我妹妹嫁給他好了。”
  “子瑜!”
  “你閉嘴!”看也不看良木一眼,夏子瑜很有魄力的說道。
  “你妹妹?”良木銘亭的眼睛出現衡量的神色。
  “是的,我妹妹。”她將頭一甩,“雖然不是日本人,但日語說得很好;學歷雖然沒有很高,但好歹是大學畢業,更重要的是,她可是華新集團董事長的千金,再怎么樣,都很配你們高貴的良木家。”
  她几乎已經成精了,說謊不但不打草稿,而且還說得臉不紅、气不喘的,良木在一旁感到佩服。
  良木銘亭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華新集團的二千金配上良木……除了不是日本人以外,當年她的寶貝女儿唯一做錯的便是挑了個不成材的英國丈夫,最后橫死在倫敦街頭,他發過誓不讓浩置步上后塵,這也是他不准浩置娶异國籍女子的原因。但若是家世相配,這他倒是可以接受,可是……
  “我記得你并沒有妹妹,夏光平只有一雙子女,你哪來的妹妹?”
  “誰說的?”夏子瑜得意洋洋的看著他,“我确實有個妹妹,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去問我爸爸。”
  “浩置?”良木銘亭看著良木用眼神詢問他是否确有其事。
  良木遲疑的看著兩人,法儀在某個角度說來,的确是夏光平的女儿沒錯,但實際上,她根本就不是,她親生父親已經過世了,他并不想欺騙自己的爺爺。
  “良木!”夏子瑜瞪了他一下,在他耳際低語,“想想你未出世的儿子啊!”
  良木聞言,精神一振,立刻點點頭,“是的,夏伯父真的還有一個未出嫁的千金。”
  “好!”良木銘亭立刻決定,“找個机會,去提親。”
  “拜托,你說提就提啊?”夏子瑜對他搖搖頭,“這年頭一切都是講感情的好嗎?今天你是遇到一個愚孝的孫子,才會乖乖听你的擺布,若你不先放良木回去跟我妹妹見見面、看看電影,培養一下感情,我看……她是不會嫁他的。”
  這么麻煩!良木銘亭揮了揮手,“好吧,就听你的。浩置,明天你就去台灣見見夏小姐。”
  “是!”良木一方面為了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到台灣而開心,一方面卻煩惱著爺爺口中所謂的“夏小姐”。
   
         ★        ★        ★
   
  “法儀已經睡了。”夏光平儼然以一個保護女儿的父親姿態出現在良木面前。
  “伯父,我只是打扰一下。”良木一臉急切的望著他,希望他能通融,“我想見法儀一面。”
  夏光平一臉驕傲的坐在沙發上,對他的誠懇視而不見。
  “爸!”跟著良木回台灣的夏子康也在一旁幫腔,“你讓良木去……”
  “你胳臂少向外彎。”夏光平指著夏子康,要他閉上嘴。“我還沒跟你算你未知會我就去日本的這筆帳。”
  夏子康自討沒趣的坐了下來。
  “伯父……”
  “你都要結婚了,別來招惹法儀。”夏光手說道,“小伙子,年紀輕輕就把感情生活弄得亂七八糟,真是要不得。”
  良木焦急的看著樓梯的方向,他實在不想听夏伯父長篇大論,可是再怎么說,夏伯父也是法儀的繼父,他得要做到基本的尊重。
  才將車停好進門的傅行風,一進門就听到夏光平的批評,他暗暗的搖了搖頭。
  “爸。”他有禮的喚了自己的岳父大人一聲。
  “嗯。”夏光平對他微點了下頭。
  “你還在這里干么?”傅行風看著站得筆直的良木,不由得幫腔說道:“法儀在樓上,去找她吧。”
  “喔。”良木得到了允許,立刻一個箭步沖上樓。
  “你——”看著他飛也似的消失在面前,夏光平指著傅行風的鼻子,久久吐不出一句話。
  夏子康用力的一拍自己的大腿,哈哈大笑。從一開始,行風對爸就是這個調調,就連他們的婚事,也是行風威脅爸,他才點頭的,沒想到几年過去,爸這個老丈人,還是占了下風。
  “閉嘴。”夏光平面子挂不住的怒斥。
  夏子康立刻止住笑聲,無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爸,你別生气嘛!”夏子瑜蹦蹦跳跳的進門,站定在父親的面前,“其實良木沒你想得那么不堪,他原本打算要逃婚,不娶那個松室英子,不過誰知道他連行李都收拾好了,那個松堂英子卻比他還要早一步跟別的男人跑了。所以硬要說呢,良木跟法儀才是天生的一對,而你現在要做的是什么,你知道嗎?”
  見屋內的三個男人全都沉默的看著自己,她瞄了一眼,無奈的歎了口气,“就是你要出面去跟良木家談良木跟夏家二小姐的婚事。”
  “夏家二小姐?!”傅行風和夏子康异口同聲的嚷道。
  “對啊!”夏子瑜肯定的點點頭,“夏家二小姐,法儀啊!”
  “可是她姓葉!”傅行風在一旁提醒。
  “這點只有我們自家人知道,良木家那個老頭子只不知道。”她自認自己的方式行得通。
  “紙包不住火。”傅行風在心中歎了口气,對妻子的异想天開感到莫可奈何。
  “我知道啊!”夏子瑜點點頭,“不過——法儀有啊!”
  “有什么?”
  “有了。”她一笑,“怀孕了啊!”
  “不會吧?”夏子康怎么也想不到那個看似紳士的良木也會做出這种事。
  傅行風直截了當的否認她的話,“你說謊!”
  “你——”她沒好气的閉上了嘴,果然是她老公了解她的個性,沒錯!她是說謊,不過也因為她這個謊,才讓良木回到法儀的身邊,“反正孩子這檔于事,早晚會有的。”她在一旁咕噥。
  傅行風歎了口气,真不知道她怎么會不停的惹事。
  “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夏光平皺起了眉頭,對這些后生小輩的作為感到太陽穴開始隱隱作痛。
  “是真的。”夏子瑜說道。
  “假的。”几乎在同時,傅行風也開口。
  她惱怒的瞪了丈夫一眼,“傅行風!”
  “夏子瑜。”他瞪了自己的妻子一眼。
  她气呼呼的閉上了嘴。
  夏光平和夏子康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夫妻倆,最后夏光平打破沉默,“不管怎么說,你們阿姨現在最不放心的就是法儀的終身大事,我不想讓她傷心,所以法儀的婚事就由我來處理。”
  “我就知道爸最明理了。”夏子瑜開心的摟住父親的脖子,得意洋洋的看著自己老公,這种該死的臭男人,永遠不懂女人的心理。
  她總覺得讓兩個相愛的人結婚,才是件浪漫的事,所以這件事,她是管定了,而她也管得挺成功的,不是嗎?
   
         ★        ★        ★
   
  法儀窮极無聊的打開窗戶,微冷的風吹進房里,她打了個冷顫,但她又舍不得把窗戶關上,畢竟屋外的空气清新多了,若關上房間里總覺得有點悶。
  敲門聲響起,她無奈的歎了口气,或許最近几天,她就得搬出去了,現在每個人都把她侍奉成太上皇似的,每天晚上總會有杯牛奶、一些小點心送來,老實講,這种滋味真是令她倍感壓力。
  “進來吧。”她將窗戶關上,走到沙發上坐下。
  進來的不是她所期望的管家或母親,而是良木,她怀疑的眨了眨眼睛,沒想到真的是他。
  “你——”
  “你還好嗎?”
  他聲音溫柔得几乎使她落淚,法儀想也不想的就投入他怀中。
  良木緊摟著她,松了口气,他還以為她會用力地甩他一巴掌,然后要他滾出去,畢竟這一陣子,他确實是傷了她的心。
  “對不起。”他的臉緊埋在她頸間,喃喃道。
  她搖搖頭,突然推開他,“你不是今天結婚嗎?你逃婚啊?”她的美自流露著難以置信。
  “我……”
  “你真的逃婚啊?”她覺得不可思議。
  “我……”良木虛弱地一笑,“原本我打算逃婚,不過在我逃婚前一天,我的新娘也跑了。”
  “什么?”法儀怀疑自己听錯了,沒想到有這种呆子,放著浩置這种大帥哥不要,竟然跑了?
  “听說她跟一個窮酸小伙子跑了。”他自嘲的聳了聳肩,“這個小伙子替我們解決了一個麻煩。”
  “那現在你打算怎么辦?”她看著他問。
  “娶你嘍!”他理所當然地說,“我爺爺也同意了。”
  “那個老家……”法儀將話給吞了進去,“真的嗎?”
  他肯定地對她點點頭。
  她尖叫了一聲,幸福果然是屬于她的!
  “你別激動啊!”良木抓住跳個不停的她,“小心孩子。”
  她驀然停下動作,“你說什么?”
  他看到她的表情一愣,“孩子,子瑜說你怀孕了。”
  “子瑜說我怀孕了?”她感到莫名其妙地搔了搔頭,這种事,怎么子瑜知道,而她本人竟不知道?
  “可惡,她騙我!”慢半拍似的,良木失笑,“她竟然騙我!”
  “你是以為我怀孕了,才回來找我的?”法儀的手緩緩的從他身上滑落下來,臉上有抹受傷害的表情。
  “當然不!”像是證明什么似的,他連忙拉住她的手,讓她貼在他胸口上,“不管你有沒有怀孕我都會回來,我不是告訴過你,我只是回日本處理一些事情嗎?我愛你,我一定會回來給你一個交代,我只是在完成我的承諾。”
   
         ★        ★        ★
   
  “我好緊張喔!”坐在新娘休息室里,法儀看著忙碌穿梭的飯店工作人員。
  前天,她才搭机來到日本,在這間六星級的飯店過了兩晚,今天晚上則在此舉行婚禮。
  法儀在良木家的堅持下,穿著一件“白無瑕”。
  一身白色的和服,實在令人覺得死气沉沉。一向有話直說的子瑜,一看到便如此批評,所以她被人從新娘休息室里給轟了出來。
  “老實講,我自己都覺得這樣不好看。”看了四周一眼,發現自己的母親不在這里,法儀才敢大聲的表示。
  幫忙她做最后打扮的林竹宸愣了一下,最后淡淡地笑了笑。她不敢隨意發表言論,到時新娘若苦著一張臉出席婚禮就糟了。
  “這是依据日本古禮所行的婚禮。”特地從馬來西亞飛到日本參加婚禮的方芷琳在兩人身后說道,“不過死人和自殺者也是穿一身白。”
  “芷琳啊!”林竹宸對她搖了搖頭。
  方芷琳聳了聳肩,“我只是實話實說。”
  听到方芷琳的話,法儀更是生气,但沒辦法,誰教她要嫁給浩置,她只好認了,待會儿她會換正常一點的白紗,就先忍耐一會儿嘍!
  良木銘亭在高田的陪伴下,來到新娘休息室,打算跟新娘与新娘的父母打聲招呼。
  在新娘休息室的門口,他与郭含文寒暄了几句,夏光平回房間拿東西,所以不在場,考慮了一會,他決定在婚禮前先跟自己未來的孫媳婦打聲招呼。所以他叫高田敲門,打算進新娘休息室。
  得到消息的良木和他一干死党,神色匆匆地赶了過來,到了這個節骨眼,可不能再出錯了。
  “爺爺!”穿著傳統日本禮服的良木赶在良木銘亭進入休息室前攔住了他。
  “有事?”良木銘亭疑惑地轉過身,只見他跑得气喘吁吁,臉上有一絲不安。
  “是……”良木不知該如何回答。
  “想請您先就坐。”既然一切都是自己妻子布的局,傅行風只好硬著頭皮在良木身后幫腔。
  “是的,爺爺。”良木因為好友的幫助而松了口气。
  “時間還早啊,”良木銘亭皺起了眉頭,“我打算先看看新娘子。”
  “爺爺!”
  “你們搞什么克啊?”不知所以的傅行云在一旁開口,“爺爺要看孫媳婦,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你們攔什么?”
  “閉嘴。”夏子康在一旁咬牙切齒的白了他一眼。
  狄克在一旁見狀,也多少知道情況不尋常,“是這樣的,有消息說,我哥哥与嫂嫂已經進了飯店大廳,不知道良木老先生要不要先去見見他們?”
  良木投給他感激的一瞥,“是啊,爺爺,萊恩夫妻可是遠從威瓦來的,去看看他們吧!”
  “我等會儿再去。”良木銘亭不悅地拿著拐杖敲著地板,“我現在要看我的孫媳婦。”他用眼神示意高田開門。
  門一開,看到法儀的背影,良木銘亭滿意地點點頭,不過當她轉過身,他的臉立刻僵住……他終于明白那群年輕小伙子不讓他進門的原因了。
  “你——”
  “你——”
  兩人指著對方,久久不發一言,最后法儀先回神,“爺爺!”她有利的用著蹩腳的日語叫道。
  “你怎么……”他轉向自己的孫子,“她怎么在這里?還穿著……”他顫抖的手指著她一身白色的日式新娘服。
  “我要跟浩置結婚啊!”他的反應也讓她感到疑惑,“浩置跟我說你已經同意了。”
  良木覺得額頭開始冒冷汗,見兩個人都看著他,等著他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他歎了口气,低下頭,不發一言。
  “我根本不同意他娶你。”良木銘亭气惱的聲明,沒想到他竟然被几個后生小輩耍著玩。“我要他娶的是夏家二小姐!”
  “夏家二小姐?”法儀愣愣地重复了一次。
  “就某個角度而言,她确實是夏家二小姐。”林竹宸身為大嫂,她當然得跳出來說句話,“我公公再娶,她是我阿姨的女儿。”
  “你們全部都在耍我。”霎時,良木銘亭一張老臉說什么也挂不住,气得轉身就走,“我不承認這件婚事。”
  “爺爺!”良木連忙拉住要离去的他,“請你同意這件婚事,我們兩個彼此相愛。”
  “我不承認、不承認!”良木銘亭甩開了他的手。
  “我管你要不要承認啊!”法儀一個箭步往前擋住要离去的他,“是你孫子要我嫁給他,所以我今天就非嫁不可。”
  “你——”良木銘亭指著她久久不發一言。
  “不然你可以給我很多錢,”法儀狡猾地看著他,“頂多我學那個叫英子的逃婚,如果你覺得這樣會比較有面子的話,你就開張支票吧!我這個人是很干脆的,附帶一提,我已經怀孕了,隨便你要不要承認這個孩子,反正我有錢就能養孩子,大不了把你孫子還給你,我不要了。”
  “法儀!”良木听到她的話差點暈厥。
  “你——”良木銘亭惊詫得說不出話。
  “葉小姐!”高田頭痛地扶著良木銘亭,一方面用眼神拜托法儀閉嘴。
  “我只是實話實說。”她露出一個甜笑,對付這個老家伙,她已經有了心得,她不甘屈居下風,若她先認輸了,將來她的日子可就難過了,“你怎么說呢?爺爺?”
  “你——”良木銘亭瞪著她,最后老臉上竟露出一個談得几乎看不見的微笑,“你是說你有了我的曾孫?”
  法儀點點頭。
  “好吧!看在我曾孫的份上,我就承認這門婚事,縱使你是個拖油瓶,但表面上,也是華新集團董事長的二千金,我就勉強答應讓你進門。”
  “是嗎?”她也回他一笑,“謝謝,我將會盡到一個為人妻、為人媳的本分。”
  “但愿如此!”在高田的扶持下,良木銘亭起身离去。但离去前,他還不忘瞪了良木一眼,再怎么說,也不能抹殺他被自己孫子欺騙的事實。
  “沒想到你倒挺伶牙俐齒的!”看到良木銘亭离去,林竹宸才將憋著的一口气呼出,她嚇出了一身冷汗,而倚靠在自己丈夫身上,對法儀說道。
  夏子康摟了摟她,看著良木,“想不到我們誤會了于瑜,法儀真的跟良木有了孩子。”
  傅行風點了點頭,或許這次當真是他誤會了自己的妻子。
  “我沒有怀孕啊!”看到大家都那么開心,法儀也很興奮,不過她還是覺得有必要澄清。
  她的話一說出,所有人都止住了笑,愣愣地看著她。
  “我嚇得腿都軟了。”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法儀癱在椅子上,“可爺爺這一關若是過不去,我跟浩置也別想結婚了。”
  良木聞言,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對她笑了笑,方才的事,還當真是難為了她。
  “可是你剛才跟良木他爺爺說你怀孕了?”方芷琳在一旁提醒道。
  法儀將良木的手從她臉上拉下來,握在手上,理所當然的回應,“反正孩子這檔子事,早晚會有的,不是嗎?”
  這話听來怎么有點耳熟?傅行風与夏子康交換了惊訝的一瞥,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雖然夏子瑜對他們而言,一個是老婆,一個是妹妹,但如果他們是良木,絕對會讓這兩個人保持距离,不然良木那個古老的家族,鐵定會被法儀鬧得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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