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
第九章


  若君心情沉重的踏進吳家大門,在這段戚家到吳家的車程之中,志中一句話都沒說。
  這樣也好!她安慰自己,畢竟該說的都說完了,雖然与吳修文的婚禮是場鬧劇,但她還是得嫁人。
  若君一進客廳,腳步不由一頓,對客廳內异常的沉默感到吃惊,她看到吳松茂一臉疲累的坐在客廳里,這個時間,他竟然沒有待在公司,而待在家里,她的心不由泛起不安。
  “吳伯伯。”若君看著坐在客廳中的吳松茂,又看到被丟棄在一旁的話筒,不由關心問道:“出了什么事嗎?”
  “小君……”吳松茂一看到若君,竟是一臉愧疚,一張老臉還流下了眼淚。
  若君見狀,嚇得手足無措。
  “吳伯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緊張的坐在吳松茂的身旁,才發現姚麗芬不在場,“是不是吳媽媽……”
  吳松茂搖搖頭,“你吳媽媽剛才回房里了,是修文這個不肖子。”
  “吳大哥?”若君安慰似的拍了拍吳松茂的肩膀,“吳伯伯,吳大哥發生了什么事片”修文這個小子离家出走了。“吳松茂气憤難當的說道。
  “离家出走?”若君聞言,震惊的愣在當場,“不可能!”
  她喃喃自語的說道,吳修文等著跟她結婚,得到一筆錢,好讓他跟他的女友兩個人能到美國雙宿雙飛,怎么有可能在這個時候生變?
  若君,是我吳家對不起你。“吳松茂看到若君失神的表情,以為她不能接受事實,不由雙膝跪了下來。
  若君連忙伸出手阻止他的動作,“吳伯伯,您……您別這樣,我承受不起這個的。”
  “這個死小子,竟然去娶個酒店小姐,把你給丟在一旁,”吳松茂气急敗坏的被若君扶坐在沙發上,“那個女人,不配入我吳家大門。”
  “吳伯伯……”若君把老人家扶坐在沙發同上,無言的立在一旁。
  在這個家中,她從不認為自己是屬于這里的一分子,所以現在,她不曉得自己該說些什么呢?她是怎么也沒想到吳修文竟然會突然勇气大增,帶著他的愛人离開,那泛晴的債務怎么辦?他們离開后的生活又怎么辦?最要緊的是,她的下一步又該怎么辦?
  “吳伯伯,既然吳大哥走了,您生气也于事無補了,”
  若君柔聲的勸道,“我相信,有一天,吳大哥會回來的。”
  “我吳松茂沒有這种儿子。”吳松茂全身仿若虛脫的癱坐在沙發上,自從兩個星期前,吳修文從机場打電話來說要与若君退婚的那一刻開始,他便動用一切關系找人,但卻在剛才從美國方面得到消息,知道他這個不肖子竟然在美國跟個不干不淨的女人結婚了。
  若君看著吳松茂的模樣,無奈的搖搖頭,不由繼續勸道:“其實吳大哥是您的儿子,您應該相信他的眼光,我相信會讓吳大哥放棄一切追求的女人,一定是個好女人的。”
  “你永遠那么善解人意。”吳松茂著向若君,感激似的拍了拍她的手,“就像你媽媽一樣。”
  若君聞言,露出一個笑容,經過這一陣子的相處,她已經知道為什么吳松茂會那么迫切的希望她下嫁給吳修文,表面上的原因是因為她是他好友的女儿,實際上的原因卻是因為她死去的母親,雖然吳松茂沒說,但她敏感的知道,他喜歡她媽媽,甚至可能是愛她媽媽。上一輩子的是是非非,應當隨著她父母親的過世而結束,她也不會再去追問些什么。
  若君沉思了一會儿,決定道:“吳伯伯,既然吳大哥走了,婚禮也舉行不了,所以……我想回香港。”
  “這怎么可以?”吳松茂搖頭拒絕,“你一個人在香港舉目無親的,一個女孩家,不安全。”
  若君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吳伯伯,您不要擔心我,您看我,我好歹也大學畢業了,找工作應該不很難才是。”
  當若君開口解釋時,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未來并不是全然的茫然,“我大概會在香港待一陣子,然后可能到美國或加拿大,我有些同學移民到那里去,我想要他們收容我一陣子應該不會是大難的事,我想,我會很好的。”
  “這……”吳松茂還是想開口拒絕,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獨生子不負責任的一走了之,他只能幽幽的歎口气,“這樣也好,出去散散心,心情會好些,是修文那個不肖子負了你。”
  就算她的心情不好,也是因為志中,而非因為吳修文的逃婚,若君不由在心中苦澀的想道。
  她看了眼牆上的鐘,不曉得為什么,有股沖動想立刻离開台灣,不為什么,只想离開,畢竟她留得已經夠久了,現在,一切都應該結束了。
  “吳伯伯,我打個電話去航空公司問問,若有机位,我想今天就走。”若君決定道。
  “這么快!”吳松茂顯然被她的急切嚇了一跳。
  若君點點頭,站起身,“我現在就去收拾行李,”她對吳松茂深深的行了個禮,“吳伯伯真的謝謝您這陣子對我的照顧,我相信我媽咪在天之靈一定与我一樣的感激您。”
  “是我吳家沒福气娶到你這么一個好女孩。”吳松茂听到她提及她的母親,不由更感心傷。
  “吳伯伯您別這么說。”若君連忙安慰,其實她的心中卻著實為了毋需演出一場婚禮鬧劇而感到松了口气,“您別想太多,先去休息一下吧!我也該上去收拾行李了。”
  吳松茂看著若君一胜堅持的表情,不由歎了日气,揮了揮手。若君見狀,才轉過身,緩緩的上樓。
   
         ☆        ☆        ☆
   
  若君提著行李,婉拒了吳松茂要送她去机場的好意,獨自一個人算准了時間,走出吳家,在馬路邊等計程車的來臨。
  她一直沒有注意到暗處的車子,直到車門被重重的關起的聲音,才使她意識到了周圍有別人在。
  “志中!”若君愣愣的認出了來人,沒想到他會出現在
  這里,她還以為他早走了。
  “想不到你速度倒很快。”志中幫她提起她擱在地上的行李箱,自顧自的走向他的車子。
  “你……你要做什么?”若君原先見到他的惊訝,在看到他的舉動之后,立刻飛散,她追上志中間道。
  “你收拾好行李,不是准備好离開吳家嗎?”志中一邊開口,腳步也沒有絲毫停頓的打算。
  “是沒錯,但是你拿我的行李是什么意思?”
  “當然是來接你回家。”志中打開后車廂,把行李給放進去。
  “回家?!”若君聞言,微皺起眉頭,“我家在香港,你認為你的朋馳跑車能載我過海嗎?”她看著他搖搖頭,“你別忙了,我已經叫了車送我去机場,待會儿就來了,我想,沒有必要再麻煩你了。”
  志中重重的把后車廂給蓋上,轉過身,面對著她,深如子夜的黑眸正透露著震怒。
  “我已經夠忍受你的無理取鬧的送你回來吳家交代一切了,你現在更好,竟然要回香港。”
  “我……”看到他的表情,讓老君一肚子的話連吭都不敢吭一聲。
  她對于志中最近的態度都覺得疑惑,在之前,他還打算跟她畫清界線,毫無瓜葛,現在呢?
  若君覺得有些疲累的歎了口气,“你到底想做什么?”
  志中的反應只是看了她一眼,比了個手勢,“上車。”
  “你不跟我說清楚,我不會跟你走。”若君雙手抱購,強迫自己硬著口气,她已經受夠了。
  “你到底有沒有大腦?”志中克制不住的大吼。
  “我是沒大腦啊!”若君硬是要將后車廂給打開。拿回自己的行李,“那又怎么樣嗎?”
  志中拉住她的手,強迫她的目光對上他的,無理的說道:“若你能打倒我,我就隨便你去什么地方。”
  “你瘋了!”若君直直的瞪著他,“我怎么有可能把你打倒?”
  “那不就成了!”志中環著她的腰,微微把她拉起來,向前走去,空出一只手打開車門,“我已經給你机會了,你打不倒我,所以得听我的,這個世界上,強者為王,敗者為寇。”
  “這是什么形容!”若君難以置信的吼道,回答她的是志中重重關上車門的聲音。
  “你敢下車試試看。”若君的手才碰到把手,志中便彎下腰警告道。
  雖然很不服气,但若君還是怯生生的把手從門把上頭縮回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        ☆        ☆
   
  “你要帶我去哪里?”若君看著志中專注開車的側面,疑惑的問道,她還以為他要帶她回戚家大宅,可是這路好像不太像,這似乎是往台北東區的路。
  “到了你就知道了。”志中淡淡的回答,連看都沒有著她一眼。
  “下車。”“志中把車停在百貨公司的地下停車場,幫她打開車門,要她下車。
  若君莫可奈何的下車,當怒气消失之后,說真的,就算知道他不可能打她,但她還挺怕他硬著一張臉的。
  志中一只手環在她的腰際,把她緊緊的貼在他的身旁,信步的把她給帶進一家珠寶行。
  “戚先生,你來了。”這家珠寶行的許經理是個四十好几的男人,略微圓潤的臉上,帶著一抹和悅的笑容向進門的兩人迎來,“想必這就是你的未婚妻吧!”許經理打量著穿著輕便的若君一眼。
  志中點點頭,“我的未婚妻——范若君。”扶著若君坐下,他則雙手輕放在她肩上,站在她的身后。
  “很可愛。”許經理看著若君,不由說道。
  “謝謝。”志中看著許經理放在兩人面前各式各樣光彩奪目的戒指,“挑你喜歡的。”
  “你是什么意思?”若君抬起頭看著他,“想收買我嗎?”
  志中不很喜歡她口气似的皺起眉頭。“我根本就毋需收買你。”他抬起頭,看向許經理,“我未婚妻不太懂珠寶,就麻煩你幫她挑几組首飾。”
  “我……”
  “安靜的挑你的首飾,最重要的是——結婚戒指。”志中低下頭,投給她一個威脅的目光,“我馬上就回來。”他不顧她反對的在她的唇上印下掠奪的一吻,便轉身离去。
  若君感到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的背影,直到許經理的聲音出現才把她給喚回神。“
  “沒想到成家大少爺竟然要結婚了!”許經理一臉的笑容,“看來戚夫人會很開心。”
  “戚夫人?”若君收回自己目送志中背影的目光,轉向許經理。
  “是啊!”許經理一邊把自己店中最美、最具凸顯身分的飾品給—一擺在若君的面前,“就是七兄弟的母親,你未來的婆婆。”
  若君的頭點了一下,突然猛然惊覺,她在這里干么?
  她根本就沒有打算要嫁給志中,她才不要一個男人因對她怀孕感到內疚而點頭娶她。
  她想也不想的站起身往外走,志中不在場,這是個离去的好時机。
  “范小姐,你要去哪里?”許經理站起身,吃惊若君突如其來的反應。
  若君沒有理會身后的叫喚聲,飛机起飛前一個小時得抵達机場,所以她的時間不多了。但她才走到門口,腳步騫然一停,她不由苦惱的發出一聲呻吟,她的一切家當都被志中鎖在后車廂的行李里,縱使不愿意,但她還是得承認,除非志中肯放人,不然目前身無分文的她哪里都去不成。
  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折回來,坐回旋轉椅上。
  “范小姐!”許經理看她折回來,明顯的松了口气,看著若君一臉失神的模樣,不由試探的喚道:“是否是這些首飾,你都不中意?”
  若君懶懶的抬起頭,看著一臉和說的許經理,搖搖頭,“我不想買。”簡單俐落的四個字。
  “可是戚先生說……”
  “我不管他說什么。”若君重重的靠在椅背上,打斷許經理的話。
  許經理和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苦惱的神色,他不由說道:“他是你的未婚夫,所以你還是……”
  “他不是我未婚夫。”若君口气不很和善的說道。
  “你又怎么了?”志中手拿一個長狀的紅絨盒走近,時机剛好讓他听到若君的最后一句話。
  若君看到他來,立刻閉上嘴,反正志中這個人什么都沒有,就霸道最多。
  志中見她的表情,不由歎了口气,坐到她的身邊,輕拉起她的手,“你挑中了什么?”
  “什么都沒有!”若君不悅的說道。
  縱使知道若君發火的原因,志中還是故意的問道:“什么都沒有?!你是不喜歡這里的東西嗎?”
  “你明知道原因的。”若君瞥了他一眼,“我知道你的責任感很重,但是我可以照顧我自己,你毋需娶我以宣示你的……”
  “許經理,這些我全要,連同帳單,請你一起送回戚家。”志中自顧自的打斷若君的話,他可不想与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大吵一架。
  “你瘋了!”若君吃惊的看著他,單就戒指,放在她面前的少說有就四、五十只,她一年戴一個也要戴個四、五十年。
  許經理的吃惊不亞于老君,不過他隨即動手算錢,畢竟他是生意人,有大財主上門,他得把握。
  “走。”志中輕柔的拉著她,不顧她反對的把她給帶离,反正四、五十只戒指總有一個她會喜歡的,看若君現在的模樣,就算讓她挑個三天,她還是挑不出個所以然,所以他索性不浪費時間在挑戒指上。
  要吵架,就吵吧!志中火大的心想,這個沒大腦的女人,他第一次跟人求婚就碰了個壁,管她答不答應,她最后還是得在結婚證書上蓋章。
   
         ☆        ☆        ☆
   
  雖然才來過一次,但若君發現自己已經很熟悉戚家大宅的格局了,她气沖沖的下車,生气的從地下室爬上一樓。
  “你到底要我說几次你才明白,我不嫁給你。”若君雙手叉腰,看著緩緩上樓來的志中說道。
  “為什么?”志中的臉色也不很好看,他滿心以為若君會欣喜的接受他的求婚,可從沒想到她的回答竟是拒絕。
  若君抬起頭,看著志中的眼眸,“你不愛我,我是個自私的女人,我可以嫁給一個我不愛的男人,但是我不會嫁給一個我愛而對方不愛我的男人。”
  “你真的是沒腦子。”志中苦惱的拉著自己的頭發,“我有說過我不愛你嗎?”
  “是沒說過。”若君轉過身,坐在沙發上。
  “那不就結了嗎?”志中不曉得還哪里有問題,他自認在行動上已經表達夠了自己對她的感覺,難不成她沒听說過天天都說愛你,其實就是怀疑自己并不愛你這句話嗎?他戚志中才不會肉麻兮兮的把“我愛你”三個字挂在嘴巴上。
  “是啊!這就結了啊!”若君气憤的雙手抱胸,“既然不愛我,為什么要留我?若娶我是為了孩子,那大可不必了,因為……”
  “夠了!”志中气憤的打斷若君的話,“你這個沒大腦的女人,我不是說了嗎?我從沒說過我不愛你的,奇怪你怎么喜歡听些無聊的話,好!我愛你!這行了嗎?”
  若君听到他的話,微微一愣,緩緩抬起頭,看著熟悉的臉龐,最后搖搖頭,竟然哭了出來,“你騙我的?”
  志中難以置信的盯著她,天啊!女人!他坐到若君的身旁,伸出手,把她攬進怀里,有點笨拙的拍著她的后背,放柔自己的聲音,“不要哭,你這個樣子,我看得很難受。”
  若君沒有理會他的安慰,只是一味的流著眼淚。
  志中見她不听安慰,只好輕吻著她的太陽穴,靜靜的摟著她,希望她能緩緩平靜下來。
  若君吸了吸鼻子,微微推開志中,語帶哽咽的說道:“我要去机場。”
  “為什么?”才降溫不久的怒火,又隨著她的一句話而扶搖直上,志中忍不住在她的耳際吼道。
  若君被他突然而至的吼聲給嚇了一跳,愣愣的回答道:“因為我已經訂好机票了。”
  “訂好机票?”志中感到荒謬,“訂好机票又怎么樣?
  取消就好了啊!“若君搖搖頭,”可是我要回香港!“
  “你……”志中突然有股想捏死她的沖動,“你這個沒大腦的女人,我已經說了我愛你,你為什么還要走?”
  “那是你騙我的。”若君气他拿這句話來刺激她。
  志中間言,忍不住的雙手緊握,生气的對她嚷道:“從來沒有人敢質疑我的話!”
  看得出來,若君一臉不服气的盯著他,臉上的淚痕未干。
  “范若君——”
  “我知道你是為孩子的事。”若君把頭轉開,隨意的把臉上的淚水一抹,口气突然一變,變得脆弱,“其實你根本就不用因為這樣娶我,這种婚姻不會幸福的。”
  志中听到她的口气,其實他又何嘗好過?他輕扶著她的下巴,要她面對他的目光,誠懇的說道,“相信我,我娶你不是因為我讓徐怀孕,我是真的愛你。”
  看著他的目光,有一度,若君心軟了,但最后,“我很希望我能相信你,但是……”她搖搖頭,“我不相信你,你原本只想把我收做情婦的,怎么有可能現在改變你的”我什么時候說要把你收做情婦?“志中看著她的目光,仿佛她瘋了,”我家七兄弟,截至目前為止,沒有人養過情婦,而我并不打算開先例。“
  “可是你那天明明說,你要給我房子,只要我想要的東西你都會給我。”若君語帶指控的看著他。
  志中皺起眉頭,他不認為這些話有錯,她若想要的東西,他一定想辦法送給她,這有什么不對嗎?難道自己表達不請、辭不達意嗎?
  “你不是情婦的料。”他伸出手輕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你只适合做老婆,我只想要寵你,給你一切的東西,所以才會說出這些話,是你誤會了!”他不由吶吶自語,“我早該知道你沒腦子,怎么會懂我的意思呢?”
  竟然又說她沒腦子!若君微皺起眉頭,摸了摸被捏的鼻子,一雙眼直勾勾的看著他。
  志中露出一抹微笑,“現在了解我的意思了吧!吳家也跟你解除婚約,你便可以無牽無挂的嫁我了。”志中得意自己終于把一切的問題給解決了。
  若君卻一個搖頭。
  “你是什么意思?”志中的笑容消失,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問。
  “我不嫁給你。”她淡然的說道。
  志中深吸了口气,強迫自己心平气和跟她談,這一刻的他當真恨上天為什么要創造女人。
  “為什么不嫁給我?”
  “我還是不相信你,你還是因為孩子。”若君悶悶不樂的說。
  志中無奈的對天一翻白眼,很想對她大吼,孩子都沒了,他為什么要為孩子跟她結婚?
  若君突然轉過頭,正色的看著他,“除此之外,我跟你之間的差异太大,我們……”
  “你是說年齡?”志中皺起眉頭問道。
  “不是!”若君說道,“是你太自以為是、太霸道。”
  “我……”志中沉默,能說什么,他是很自以為是,他是很霸道,但他可不認為這有什么不好,他有能力与能耐所以才能自以為是、才能很霸道不是嗎?
  若君嘟著一張嘴,“我要去机場。”
  “這一輩子,除非我陪你,否則我不准你离開台灣去任何地方。”志中气不過的大吼。
  若君不服气的看著他,“又是一句不准!不難跟誰見面、不准喝酒、不准這,不准那,好!現在,我不嫁你就是不嫁你,你能來我何?”
  “逼你在結婚證書上簽名、蓋章。”志中也不認為有何不妥的回答。
  若君看著他,心想,自己真是瞎了眼,怎么會愛上這种男人?她气憤的站起身,卻因為過于急促的動作而突然感到一陣暈眩。
  “你怎么了?”志中吃惊的扶著她,看著血色迅速的從若君的臉上褪去,他的臉色也隨之變白,“好!我知道我錯了,隨便你要不要嫁給我,你只要待在我身邊就好了,這樣總行了吧?”他扶著她急急忙忙的嚷道。
  若君把頭靠在志中的肩上,喃喃的說道:“我頭好暈!”
  “我帶你去醫院。”說完,志中便把她打橫的抱起。
  “不用!”若君伸出手阻止了志中的舉動,“我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确定?“他一臉怀疑,不搞擔心神色的把她給放平在沙發上,”你怎么突然這樣?“
  她好沒气的瞥了他一眼,“被你气的。”雖然罵他,卻把他的慌張神色看在眼底,心底閃過一絲甜蜜。
  志中抬起手,摸著她的臉頰,俯下身,輕吻著她的唇。
  “等我過一陣子空一點,再陪你回香港,”他在她的耳際說道,“至于你說的那些什么自以為是、霸道,我會盡量改,這樣行不行?”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若君感到志中輕吻她的耳垂,不由輕顫了一下,喃喃的說道。
  “不過總比不改的好吧!”志中抬起自己的頭,看著她,一雙眼呈滿著祈求的神色。
  若君看著他,心軟的歎了口气,只說道:“我可以留一陣子,不過……我還是會走。”
  志中不在乎她說的話,畢竟自信如他,不可能放走他所愛的女人的。
  “這個給你。”他突然將放在身后的一只長型絨布盒子放到若君的手中。
  若君疑惑的抬起頭,這個東西似乎是方才他把她一個人放在珠寶行時,出去買的東西,她緩緩打開,竟然是只外型很典雅的女用表。
  “這是做什么?”她看著他,一臉的不解。
  “因為我看到你沒戴表,”志中自顧自的把表給戴在若君的手腕上,不過表帶卻有點松,他不由皺起眉頭,“你還是太瘦。”
  若君低下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表,很喜歡這個表,但又不想從他身上得到任何禮物,若說不收,她知道他肯定不會開心,所以若君嘴角微露出一個笑容,拉下他的頭在他的頓上印下一吻,“謝謝!”
  志中聞言,也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開心的接著她,鼻子傳來陣陣熟悉的玫瑰花香味。
  “你現在感覺怎么樣?”志中微拉開自己与若君的距离,關心的問道,“頭還景嗎?”
  “不暈了。”若君搖搖頭,“我很好。”
  “是嗎,”志中露出一個笑容,再一次問道:“你确定?”
  “當……”若君的頭才點一下,便察覺到他异樣的眼光,“別這樣!待會若有人……”若君感到志中探索的手,把自己扎在牛仔褲里的襯衫給拉出。
  “這個時候大家都上班了,連林媽都出去買東西,不會有人。”志中急切的把手探進若君的衣服里,他的話才說完,就有人殺風景的……
  “咳、咳!”
  一听到聲音,若君飛快的推開壓在身上的志中,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就見戚家的溫和少爺——戚志華緩緩的走下樓。
  志中連忙整理自己的衣服,正經八百的轉過身,雖然困窘,但還是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己的二弟,畢竟自己還是他大哥,總得有點威嚴。
  “今天……”志華瞄了志中的和若君一眼,“天气不錯。”
  “是不錯!”志中也似真似假的看了窗外一眼,其實他哪管什么鬼天气,只想要志華赶緊走人,他不由口气不悅的問道:“你怎么在家里?”
  “我不在家里要在哪里。”志華無辜的聳聳肩,自從他從美國回來之后,他就一直待在家里當“米虫”,這是眾所皆知的事情。
  “你……”志中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嚨,然后火大的說道:“你也該去公司看看,不要整天無所事事的,都已經是三十几歲的人了,還那么沒分寸。”
  志華了解的點點頭,知道志中惱羞成怒了,“好!我立刻去公司一趟,把家里全留給你們倆,這么大的空間,隨你們怎么‘滾’。”
  志中听到他的話,不悅的看了志華一眼。
  志華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緩緩的往地下室走去,還不忘嘲弄的揮了揮手,大嚷道:“大哥,雖然你很威嚴,不過拉鏈沒拉站在我面前訓活,實在是什么威嚴都沒了。”
  志中聞言,倒抽了一口气,低下頭,果然……
  若君見狀,原本的困窘立刻飛散,她想忍住,卻忍不住的放聲大笑。
  志中苦惱的看著顯然看好戲看得很開心的若君一眼,咕噥一聲,抓過她,低頭用力的印上她的唇。

  ------------------
  心動百分百制作   蒙蒙掃校

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