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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差點忘了得交稿了!”桑音從床上跳起來,進入浴室隨意梳洗后,拿出了衣柜里的白色洋裝換上,走到梳妝台前坐下。她拿起桌上一個月用一次的粉餅及眼影上著妝,然后戴上桌上的那頂長及腰際的假發。
  淡淡的妝將桑音妝點得更加美麗,原本稍嫌孩子气的五官,在上了妝之后,自然地流露出一种成熟嫵媚的風情。
  可能是習慣吧!由于出版社近,她總是喜歡拿著原稿到出版社親自交稿。這對別人而言,或許有點麻煩,但她卻不這么覺得。而且每次到出版社她總是穿得十分正式,不似在家中那种小男生樣,也算給自己一次漂亮的机會。
  拿著稿子走到了陽台,她悄悄拉開了鐵門,确定宮辭早已上班去了,才敢踏出門。
  “昨天給你的文件,你有沒有帶來?”瞿騁大步跨入宮辭的辦公室里,向坐在辦公桌前低頭沉思的宮辭問道。
  “呃……總裁你說什么?我沒听清楚。”他們只有在私底下才會稱呼瞿騁為“老大”,平日都叫“總裁”。
  “沒听清楚?”瞿騁的臉皺了下來。“我要昨天給你的那份文件!”他重复了一遍,發覺宮辭最近總是如此。
  “昨日的文件?”宮辭開始翻著桌上成疊的文件,企圖找出一份用紅色夾子夾起來的文件。“我想我忘記帶了。”
  “你最近是怎么了?怎么常常發生錯誤,以前的你不會這樣的,有什么事令你煩心嗎?”寡言的瞿騁難得一次話說那么多。
  “關于那個小弟是吧?”“一半一半啦!”宮辭揮了揮手。“那份文件很重要嗎?”
  “很顯然的,昨天你帶回去沒仔細看。”
  “呵……被你發現了。”宮辭搔搔頭,臉不紅气不喘地說道。
  “明天才要用,但是如果你打算回去拿的話,我也不反對。”
  “那好,我回去拿好了,真抱歉。”宮辭拿起了車鑰匙,從辦公椅上起身。
  “以后別犯這种錯誤!”瞿騁轉過身,踏出了宮辭的辦公室。
  宮辭一邊哼著歌,一邊俐落地轉著方向盤,就在自己所居住的公寓前兩百公尺,他發現一抹窈窕的身影,對方穿著一套白色的洋裝、趿著白色的涼鞋,慢慢地走著,由背影看來,她實在是像极了他挂在牆上那海報的女主角。
  “難道是桑音的姊姊來了?”他雀躍地想著。“回來拿文件真是正确的決定!
  ”宮辭放慢了速度,跟在她的身旁。
  桑音轉過頭,發現了宮辭,她嚇了一大跳,連忙踏著小碎步上了樓。
  宮辭見到她看到自己那种惊慌的感覺,他以為她將自己誤認為坏人了,于是便將車子靠邊停,下了車后,跟在桑音的身旁。
  該死!他怎么突然回來了?現在才十點而已呀!桑音有些气惱,并在心中告訴自己,以后別再做這种打扮出門了。
  “等等……別害怕……”宮辭安撫著她的情緒,并在她開門之前攔住了她。
  “先生……有事嗎?”
  桑音惊惶失措的表情令宮辭心中起了陣陣的愛怜之心。
  仔細看著她如娃娃般的五官,他發現她和她弟弟十分相像。一頭如緞的長發,他好想伸手触摸,卻又怕嚇到了她。而此時,她穿著一件純白的洋裝,更顯出她的纖細。“別害怕!”宮辭露出优雅的笑容。
  你想吃了我,我怎么可能不怕!桑音在心中想著。
  “你是桑音的姊姊嗎?”雖然宮辭已從十分相似的五官判斷出來了,但為了表現出他的紳士風度,于是他再度問道。
  “是……”桑音點了點頭,在心里對裝模作樣的宮辭扮著鬼臉。
  “桑音一個人住在這里,你放心嗎?”
  “他已經長大了,我有時回來看看他就行。”
  “你不怕他會變坏?”
  “不會的,桑音的個性我了解的,別忘了我是他的姊姊。”桑音從皮包里掏出鑰匙,准備將鑰匙插入鑰匙孔開門時,卻被宮辭給制止了。
  桑音的眉頭皺了下來,露出不悅的表情;她可沒忘記現在她扮演的是那個不負責的姊姊,而不是那個目擊者桑音。
  “你有什么事嗎?”
  她的嗓音有些清冷,跟桑音十分相似,而由她的話語看來,她對第一次見面的他印象很差!宮辭在心里想道。
  “我是你們的鄰居。”宮辭解釋自己的身分。
  “我弟弟謝謝你的照顧了。”桑音客套地說道,搬到這里几年了,這里的住戶每天門戶緊閉,根本不相往來,實在沒什么好照顧的。
  “桑音有沒有告訴你一件事?”宮辭柔聲問道。
  宮辭的聲音彷佛會將人催眠一般,桑音不解地看著宮辭。“什么事?”
  “桑音要將你介紹給我,你認為如何?”宮辭笑道。雖然他拚命告訴自己別嚇到眼前的佳人,但還是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触碰了桑音粉嫩的臉頰。他終于触碰到她了,她是個真實的人,而不是那張海報!他雙眸熾熱地看著她的臉,再掃到她被衣物包里的背部……他好想擁抱她。
  宮辭眼里的火焰令桑音承受不住,她轉開了頭;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這么看她,令她的心有些怦然,她從未見過他用這种眼神看她。
  “不好!”桑音想也不想便拒絕了。
  “為何?”宮辭有些受到打擊。
  “我不喜歡花花大少!”桑音簡短地道。
  “你沒見過我,又怎么知道我花心呢?”宮辭企圖扭轉她對他的印象。
  “感覺可以嗎?”她總不可能說她親眼看到的吧!
  “我不接受這种答案!”宮辭霸气十足地說道。
  “接不接受隨你。”
  “我們可以相處看看,那你就可以知道我花不花心了。”宮辭不死心,繼續說道。
  “很抱歉,我不認識你,也不想和你相處,如果沒別的事的話,請別打扰我,我要進屋里去了。”桑音好不容易打開了門,迅速地閃了進去,只留下宮辭一人站在門口。
  他被拒絕了?宮辭生平第一次感到挫敗。不過沒關系!他的信心又再度燃燒起,國父革命也不是一次就成功不是嗎?失敗為成功之母,而且越難采的果實采到后會更加珍惜。
  宮辭的唇角不知不覺露出了個笑容,他知道他喜歡上這個小女人了,而且他也在心里發誓,一定要追到她!不管前方的路有多坎坷,他一定會努力的!
  “天呀!今天一定不是個好日子,出門忘了看黃歷了。”踏入屋內的桑音打了個冷顫,她實在很佩服自己剛才的演技,沒有令宮辭起疑。
  走入臥室,她開始卸妝,取下了假發,她告訴自己不要再穿這樣出去了,免得被對面那頭狼給發現了。
  隔天一大早,宮辭便來按桑音家的門鈴。按了几分鐘后,才看到桑音睡眼惺忪的開了門。
  “桑音,你姊姊在不在?”
  一听到這個聲音,桑音所有的睡虫全被宮辭給嚇跑了,難道他昨天碰的釘子還不夠嗎?一定要來這里自討沒趣才行嗎?
  縱使心中万分不爽,但桑音還是沒有勇气說出來,畢竟自己的小命握在人家的手中呀!
  “宮大哥早。”她硬扯著笑容說道。
  宮辭仔細地注視著桑音的臉,的确,他們兩人十分相似,看著桑音的臉,他似乎可以看見她的影子。
  “早。”宮辭回過神來,撥了撥桑音頭上雜草般的亂發。“剛睡醒嗎?”
  “是呀!”難道要告訴他,自己是被他吵醒的嗎?
  “你姊姊呢?”
  “喔……她喔……她回去了,昨天她也只來了一下而已。”
  “是嗎?”宮辭有些失望。“她何時還會來?”
  “不知道耶!要等她有空吧!”
  “那她住哪里?我去找她。”
  “這不太好吧!”桑音搖了搖頭,完了,不會這么快就穿幫了吧!
  “為什么?”宮辭皺起了眉。
  “昨天你和我姊姊發生的事,她都告訴我了,你這樣會嚇到她的。”好不容易,桑音找了個勉強可以算是“理由”的理由搪塞著。
  “嗯……”宮辭點了點頭。“那你姊姊叫什么名字?”
  “她叫桑欣。”桑音隨口編了個名字。
  “桑欣?”宮辭仔細地思考著,約莫五分鐘后,才露出個微笑。“真是個好名字。”
  宮辭的話,差點讓桑音暈倒!桑欣、傷心,你注定得傷心!
  “那給我你姊的電話。”
  懼怕惡勢力的桑音,說了一串電話號碼,而這電話號碼當然是……真的,因為如果隨便編的話,難保她的小命不保。
  “那真是謝謝你了。”
  “不客气,這是我應該做的。”桑音勉強地回答。
  “等我成為你姊姊的男朋友之后,我會好好謝謝你的。”
  “不……不用了……”桑音連忙搖搖手。
  “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去上班了。”
  “宮大哥慢走。”桑音看到宮辭离開后,連忙將鐵門給鎖起來,再窩回房里睡覺。
  “事情辦得怎么樣了?”被宮辭与衛翼除掉的程藉之弟——程閃,此刻正把玩著手中的武士刀。其實影幫除掉了程藉對他來說也是有好處的,雖然他是程藉的親兄弟,但對他來說,程藉只是一個絆腳石而已。有程藉在他就無法當大哥,他永遠只是程藉腳底下任他差遣的一條狗。為他如此拚命,自己卻得不到半分。而如今程藉死了,他順利的登上了程藉的位子,接收了他所有的名利、甚至情婦。
  轉頭看著他身旁的女人——夏香,他早已覬覦她許久了;而現在,程藉一死,他所有的全歸他——包括女人。
  原本他是不會傻得与影幫作對,但是基于程藉是他的大哥,再加上為了平息虎幫反對他的那一股元老勢力,他才會派人去調查殺害程藉的人,以鞏固他的權力。
  “回老大,這是殺害前任幫主的照片。”小嘍囉遞上了手中的照片。“一個是率領影幫血蛟堂的堂主衛翼。另一個是麒麟堂的堂主宮辭。”
  “衛翼?血蛟堂是影幫的殺手組織?”
  “是的!据說里面的殺手全是一等一的。”
  “那好!就是宮辭了,麒麟堂堂主。朝他身邊的人下手。”他用武士刀划過宮辭的照片。
  “是。”小嘍囉恭敬地彎了下身。
  “找几個兄弟好好監視宮辭周遭的人,看他和誰走得最近!我要用宮辭的命來祭我大哥的命。”
  “是的!”
  “沒事就退下。”程閃命令著。
  小嘍囉連忙退出和室,順手拉上了門。
  程閃走到夏香的身旁。“你終于是我的了。”他嘴邊露出邪淫的笑容,并且一手拉開了夏香的衣服……
  “怎么了?一大早就這么高興?”饒聞晃進宮辭的辦公室里,看到宮辭正坐在椅子上傻笑,簡直就像個白痴一樣。
  “一大早就來我這里串門子?”
  “當然……順便看看你到底變成怎么樣了,老大叫我們好好注意你。”
  “多事!”宮辭低咒一聲,看著桌上那張紙條,又露出了笑容。
  “什么東西這么好笑?”饒聞走到宮辭的身旁,拿起了那張紙條。“這是哪個‘美眉’的電話?長得如何?”
  “還我!”宮辭的眉皺了起來,他不悅道。
  饒聞搖了搖頭,拿起了宮辭桌上的電話,便撥了紙上的電話號碼。
  “你……”
  “別生气!幫你約佳人呀!”電話響了十多聲后,終于被接起來。
  “喂……”
  “我看她還沒有睡醒。”饒聞遮住話筒,對著宮辭說道。
  “該死!”宮辭搶過了饒聞手中的電話。“喂……桑欣嗎?我是宮辭!”
  傷心?好奇怪的名字。饒聞在心里想道。
  “桑欣……”桑音的睡虫再一次被宮辭給嚇跑了,她連忙從床上坐了起來。
  “今晚有空嗎?請你吃飯。”
  “沒空!”桑音不留情地拒絕了。
  站在一旁的饒聞,一看到宮辭的臉皺得像苦瓜一樣,想也知道被拒絕了,于是他忍不住爆笑出聲。“沒想到你也有這么一天呀!”他調侃著。
  “閉嘴!”
  饒聞聳聳肩。
  “今天沒空,那明天呢?”
  “沒空!”“后天呢?”宮辭不死心繼續問道。
  “全都沒空!”桑音說完便挂了電話。
  “哈哈哈……”
  “笑掉你的牙!”宮辭將所有的气出在饒聞的身上。
  “兄弟,有點風度好嗎?又不是我拒絕你的。”饒聞的臉上依舊挂著笑容。“天涯何處無芳草。”
  “去你的!”
  “對了,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什么事?”
  “虎幫還有余党沒清。”饒聞的臉色嚴肅了起來。
  “程藉都死了,那几個小嘍囉能成什么大事!”宮辭冷哼一聲。
  “別太有把握!”
  “老大的意思呢?殺了他們嗎?”
  “必要的話,老大會讓衛翼下手的。”
  “那不就沒什么事了嗎?”
  “凡事還是小心一點才好。”
  “知道了。”
  沒想到自己竟然被拒絕了,宮辭有些“郁卒”;而饒聞在這里,會令他的心情更坏。
  兄弟十几年了,饒聞當然知道宮辭的想法,他拍拍宮辭的肩。
  “看開一點,女人多的是!更何況是喜歡你的女人呢?”
  “我只要她!”宮辭淡淡地開口。
  “是嗎?對她動心了嗎?”饒聞了解宮辭,縱使宮辭有多么喜歡女人,但他從未听過宮辭說出這种“宣誓”般的話,女人對他而言不過是生活的調劑品。
  “嗯。”宮辭點點頭。“沒什么事你就出去吧!不然我們職位相當,我桌上的文件你搬一些回去。”
  “去!”
  這兩個星期以來,宮辭天天打電話給“桑欣”。有時一通,有時一天四、五通,不是有句話這么說的嗎?“女人怕纏”!雖然他從未做過這种事,不過那是因為沒有机會做!而現在剛好有机會可以讓他印證這句話的真實性。
  “鈴……”
  拜托!不要又來了!桑音看了下鬧鐘,十一點。天呀!這正是她好睡的時候。
  “喂……”她有些微慍。
  “桑欣嗎?是我!”
  “我知道是你。”桑音覺得自己快瘋了。
  “那就太好了,今天有沒有空?一起去看電影?”
  “沒空!告訴你,我天天都沒空。”
  “是嗎?”
  “沒錯!”
  “那我明天再約你好了。”
  天呀!她都快被他的電話轟炸給炸瘋了,還打!
  “宮先生,難道不知道有一句話叫‘知難而退’嗎?”桑音忍不住提醒宮辭。
  “哦?那四個字我知道,而且我也會寫,但是我一向不崇尚那四個字的,我的座右銘是‘失敗為成功之母’。”
  “shit!”桑音咒罵著。
  “小姐說髒話不太好。”看樣子,桑欣已經快被惹毛了,宮辭有些高興。
  “干你何事!”
  “當然干我的事了,我可不希望你變成我的女朋友后,說出這种話,而且這也不太适合你。”
  “算了!我答應赴約好了。”看樣子,他是打算纏定自己了,不答應行嗎?
  “真的?”宮辭高興地問道,她被自己的誠心給感動了,他在心里想道。
  “是。”
  “你家在哪里?下班后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五點半到我弟那里,你回你家后,再按我弟家的電鈴就行了。”
  桑音的聲音有些冷淡。
  “那好吧!晚上見。”宮辭倒一點也不以為忤。
  “時間差不多了。”桑音從床上起身,打開了衣柜,拿出了件有些透明的白色絲質上衣。再挑了件絨布短裙換上后,便坐在梳妝台化妝,而且還換上了長假發。
  不一會儿,電鈴便響了起來。
  桑音踩著小碎步,開了鐵門。
  “你很准時。”
  “當然!”宮辭看著上了濃妝的她,露出淺淺的笑容。
  “你化濃妝也很好,但是我比較喜歡你化淡妝。”他將手中的花束遞給了她。“桑欣,送給你。”
  “謝謝!”桑音微笑地接過了那一束紫色郁金香。“要去哪里吃飯?”
  “小弟弟不在嗎?”宮辭問道。
  “他和女朋友出去了。”桑音找了個花瓶,將花放了進去。
  “走吧!我請你吃牛排。”宮辭摟著她的腰,贊賞地看著她嬌小的身段。微翹的臀部包里在黑色絨裙里,露出修長白皙的大腿,也展現了她姣好的身段。
  桑音對宮辭的舉動有些不習慣,但還是強忍了下來。
  “你好瘦。”宮辭皺起眉,他推測桑欣的腰可能只有二十二吋而已。
  “還好。”
  “吃胖點,我不喜歡像竹竿一樣的女人。”
  “你以為我就愿意讓你喜歡嗎?”桑音給了宮辭一個白眼。
  “你是想說你很倒霉是不?”宮辭摟著她下了樓。
  “當然!難不成我該感謝自己的幸運?”桑音反問。
  “你為什么這么討厭我?”宮辭替她拉開了車門后,繞到一邊上了車。
  “討厭就是討厭!”桑音坐上了車。
  “是嗎?”宮辭不怒反笑。“別人說:打是情、罵是愛!你討厭我代表你以后會愛上我,好加在!我還真怕你對我沒感覺哩!”
  天呀!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厚臉皮的男人呀!桑音轉過了頭,要不是因為自己膽小,她才不會和宮辭出來吃什么飯呢!她气嘟嘟地想著。
  “在想什么?是在想我的坏話是吧?”看她整個臉气鼓鼓的,宮辭不用猜也知道桑音在心里想些什么。“是呀!”桑音坦白道。
  “真不可愛!”宮辭發動引擎,慢慢地開著車。
  “我已經這么老了,別用‘可愛’兩個字來形容我。”
  “在我看來不會呀!我不覺得你老,配我剛剛好。”
  受不了!桑音偏過了頭,看著車外的街景。
  “你今天穿這樣很好看。”
  “謝謝!”
  “只不過我不喜歡而已,以后別這么穿了。”
  “為什么?你憑什么管我?”桑音轉過頭,不悅道。
  “為什么?我不希望我的女朋友穿得太暴露,你只有我能看而已!至于我憑什么管你?原因很簡單,因為我是你的男朋友!”
  “真是囂張呀!你不認為你的獨占欲太強了些嗎?更何況你何時變成我的男朋友了?那只是你單方面的想法而已。”桑音還沒忘記那天晚上,宮辭怀里的女人所穿的衣服,比她暴露數倍咧!
  “獨占欲?”宮辭再次笑了,在紅燈前停下車,看著她气鼓鼓的臉頰,忍不住伸手去碰触。
  宮辭的動作令桑音愣了下,臉迅速地燥熱了起來。
  不知不覺的,宮辭看得有些痴,她臉頰上那抹紅暈將她妝點得更加迷人。
  叭叭……已經是綠燈了,宮辭還不開車,他身后的車輛不耐煩地叭了他几聲。
  “開車了。”桑音提醒著。
  “嗯……”宮辭將車子開到了气氛不錯的牛排館,將車子停在停車場里。下了車,替她開了車門后,摟著她進入那家牛排館。
  “宮先生。”服務生一見到是宮辭,連忙有禮地彎了九十度的腰。由服務生的反應看來,桑音猜想宮辭常帶女人來這里用餐。
  “嗯。”宮辭淡淡地應道。“我要的位置?”
  “幫您訂好了。”服務生領著宮辭上了二樓,走到最后方、靠窗、燈光有些幽暗的位置;四周還布置了些青翠的樹木,以阻隔別人的視線。
  宮辭放開了她的腰,拉開了她的椅子,讓她坐下,自己則坐在她的對面。
  “想吃些什么?”宮辭拿起了服務生手中的Menu遞給了她。
  吃一頓飯有必要這么講究嗎?桑音在心里問著。接過Menu,隨便點了個沙朗牛排。再瞄了价格一眼,她差點嚇了一跳,一客牛排要一千五?天呀!她將Menu還給了宮辭。
  “兩客沙朗牛排、八分熟,還有,再拿瓶紅酒來。”宮辭合上Menu,還給服務生。“這里气氛不錯吧!我常來。”宮辭笑道。
  “看得出來你常來。”暈黃的燈光、美麗的夜景、鋼琴傳來的优美旋律,气氛是很好。
  “一直沒問你,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不說行嗎?”
  “當然可以,我不勉強。”
  不一會儿,服務生將官辭所點的東西放在桌上。“請慢用。”他退了下去。
  宮辭打開了紅酒,倒了些在透明的高腳杯里。“紅酒,女人最适合喝了。”他將高腳杯放在她的面前。“謝謝。”桑音點了點頭,拿起了刀叉,切了一小塊的牛排放入口中。
  宮辭也拿起了刀叉,慢慢地享用著牛排。
  桑音喝了口紅酒,感覺滋味甜甜的,和自己平常喝的啤酒不同。“這很好喝。
  ”桑音露出了個甜甜的笑容。
  “是嗎?”宮辭看到她的酒杯已空了,替她斟滿。“別喝太多,紅酒的后勁很強的。”
  “會嗎?”桑音吃了口牛排。“你怎么才吃一點而已?不餓嗎?”
  “看你就飽了。”宮辭笑笑。
  宮辭的話令桑音的心跳加快,她感覺自己對宮辭的心防正在消失……有些不好意思的桑音,拿起了酒杯再喝了口紅酒,企圖掩飾自己心中的緊張。
  宮辭發現她一直在倒著紅酒,連忙說道:“這會醉的。”
  “不會的!”桑音眨了眨迷蒙的雙眼,露出了嫵媚的笑容。
  該死!她醉了!在看到她臉上那种勾魂的笑容時,宮辭突然有此認知。因為清醒時的她是絕對不會對他露出那种蠱惑人心的笑容的。
  “別喝了。”宮辭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她身旁。“我們回家好嗎?”他的唇在她的耳畔說道。
  宮辭沙啞的聲音由桑音的耳畔傳來,令桑音有些著迷;她勉強地從椅子上起身,但卻有些力不從心。她感到眼前的景物在轉動著,她的頭有些暈;唯有靠在宮辭的身旁,她才能勉強地站起來。
  “該死!”宮辭咒罵了聲,她的身体輕輕靠著他,他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他快要把持不住了。
  “宮先生,有什么事要我為你服務的嗎?”服務生走了過來,想接過宮辭怀中的桑音,卻被他凌厲的眼神給逼退了一步。
  “不用了!幫我結帳就行了。”宮辭從皮夾里抽出信用卡,遞給了服務生。
  “是。”服務生接過信用卡,下了樓替宮辭結帳。
  宮辭脫下了西裝外套,讓她穿上;一百八十多公分的宮辭,他的外套穿在她的身上簡直可以遮到膝蓋了。
  他輕而易舉地打橫,一把抱起她。他根本不在乎有多少視線在注視他們,直接走下樓去,服務生已拿著宮辭的信用卡在門口等待了。
  “謝謝光臨。”服務生拉開了門,彎著腰說道。
  宮辭走向自己的車,開了車門,讓她坐在前座,才上了車。
  看著手中的安全帶,宮辭再度咒罵了聲,這分明在考驗他的自制力。他拉起了安全帶輕輕刷過她的胸脯,努力地扣上。
  “真是磨人呀。”宮辭苦笑著,替自己扣上安全帶后,才發動了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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