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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找誰?”桑音手拿著一罐啤酒,打開了鐵門。在發現門外的人是宮辭時,她的表情僵了下,心跳急劇加快,最后才換了個生疏的稱呼。“宮先生,是你呀!有什么事嗎?”
  渾身的酒味令宮辭皺起了眉。“你喝了多少酒?”
  “多少?和宮先生沒關系吧!我們只是鄰居而已。”桑音再灌了口酒。
  “沒什么事的話,那我要關門了,我還有很多事沒做。”桑音“砰”的一聲關上了門,轉入了書房里。是呀!她的确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她寶貴的時間應該用在畫漫畫上,而不是浪費在宮辭的身上。
  “該死!”宮辭咒罵了一聲,從口袋里掏出了根鐵絲,插入了鑰匙孔里,隨便轉了几下,便開了門。
  宮辭脫了鞋子,放輕了腳步,走入了客廳里。客廳的空气中,彌漫著濃厚的酒味,而當宮辭看到垃圾筒里滿滿的台灣啤酒鋁罐時,他的眉頭便皺了下來,突然書房里傳來一陣音樂聲,于是宮辭便開了書房的門。只見到桑音削瘦的背影坐在地板上,不知道在矮桌子上畫什么東西;而矮桌上也放了一罐啤酒,整間畫房依舊是空蕩蕩的,只有地板上放著几張紙而已。
  李玟——暗示全世界只有你不懂我愛你……
  我給的不只是好朋友而已……
  桑音房里的音樂轉到最大聲,由于与正常人工作時間顛倒的關系,所以她這間書房的隔音設備做得非常好,音樂開得很大聲也不會吵到鄰居。她手中的蘸水筆不停畫著,口中則不停跟著音樂哼著。
  宮辭走到桑音的身后,仔細看著她桌上的東西,原來是在畫漫畫呀!他從未問過她的工作,難怪沒看她出門工作,整天窩在家里,也不會餓死。
  宮辭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桑音實在是完完全全擁有這种“藝術家”墮落的气息,非常不修邊幅;穿得隨便,而且吃得也很隨便。
  桑音伸了伸懶腰,搥了搥有些酸痛的肩膀和腰,又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繼續畫著。
  突然,桑音感覺到有兩只手在她的頸項和肩膀揉捏、按摩著,那舒服的感覺令她直想閉上眼,但她還是勉強地轉過了身。
  一看見身后的人是宮辭,她嚇了一大跳,手臂不小心揮到桌上的墨汁,整罐墨汁都翻倒在褐色的矮桌上,染黑了她剛畫了几格的漫畫用紙。
  桑音看到桌上的情景忍不住咒罵出聲,連忙拿開了桌上的東西。
  “衛生紙……”桑音到處找著衛生紙。
  “這里。”宮辭在牆角發現了一包衛生紙,于是便拿給桑音。
  桑音拿出一大堆的衛生紙,擦干了桌上的污漬后,再拿了塊沾濕的抹布將桌上擦干淨后,才走到浴室里洗手。洗完了手走回書房里,才發現宮辭正坐在她剛才坐的位置上,看著她剛剛畫的漫畫。
  “宮先生,請你快走!不然我要叫警察了。”桑音板起臉來說道。
  “這全是你畫的嗎?”宮辭微笑地問道。
  “不關你的事,將手中的東西放到地板上,馬上离開。不然我要打電話報警了。”她警告道。
  “畫得很好。”
  “畫得好不好不關你的事。”宮辭放下手中的原稿,拉住了桑音的手,用力地往自己的身上拉,沒什么重量的桑音無法抵抗地使倒入他的怀中。
  “做什么?放開我!”桑音吼道。
  “如果我不放呢?”宮辭皮皮地問道。
  “你這算什么?別忘了,我們已經分手了!”桑音冷著臉說道。
  “那是你說的,我沒有同意。”
  “哼……”桑音偏過了頭。
  “還生气嗎?”宮辭輕聲問道。
  “不關你的事。”
  “我很抱歉那么對你。”宮辭充滿歉意地說道。
  “做就做了,有什么抱歉可說的?”桑音譏諷道。
  “我昨夜想了一下,這件事我們都有錯,別生气了好嗎?”
  “你這算什么?想和好是不是?別當我是白痴好不好?”桑音抿起了唇。“你以為我沒人要是不是?非得靠你施舍的愛情,承受你那种陰晴不定的脾气是不是?”
  告訴你!我不要!”
  “我那時是气瘋了。”桑音的話令宮辭有些急了。
  “气瘋了?你知道你那天所做的事嗎?那是強暴!”桑音吼道。“我愛你并不表示我可以承受你對我那樣做!我是人呀!我有感情的,不是可以讓人踐踏的小草。你的身分尊貴、有錢、有勢,而我只是個平凡的小老百姓而已,我承認我配不上你行不行?請你离我遠一點,要玩就去找适合你的女人吧!”
  “我說過不是和你玩玩而已,我不懂為什么你總是不相信?難道我就這么不值得人相信是嗎?”“當然!像我這种女人到處找都有,走了一個再補上不就行了嗎?”
  “住口!”宮辭雙手用力地搖晃著她的手臂。“你是唯一的!”
  “第几個唯一?怎么?和早上那個女人玩完了是嗎?”
  “她要結婚了,早上我是陪她去買要送給她的結婚禮物!”又打破醋壇子了,宮辭在心里想道。
  “關我什么事!”雖然桑音的嘴里這么說,但心里是喜孜孜的。
  “你就別生气了,別忘了我們不久后就要結婚了。”
  “結婚?”
  “當然,你沒忘記你向我求婚這件事吧?”看著桑音的表情,他可以知道她已經沒那么生气了,只是一時之間還拉不下面子而已。
  “我向你求婚?”桑音拉高了音調。“我何時向你求婚?”
  “我說錯了,是我向你求婚。”
  “這還差不多。”
  “不气了?”
  “嗯哼……”
  宮辭將桑音平放在地上,幫她轉了個身,伸手在她的肩膀上不停地按摩著。“你瘦了很多。”
  “不覺得。”桑音閉上了眼,頭舒服地枕著抱枕。
  “但我覺得。”
  “那就算有好了。”“你到底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呀?”
  “我二十几年來,本來就都這么過了。”
  “你到底几歲了?”宮辭實在是很好奇,為什么桑音看起來總是像個小孩子一般。
  “很老了。”桑音懶洋洋地說道。“我自己都懶得算自己是几歲了,反正過了一年又老了一歲了。”
  “几年次的?”以桑音的外型也難怪他會猜她是個十六歲的男孩子。
  “六十二的。”
  “那今年才二十五?才比我少一歲而已。”宮辭不可思議道。“你還真懶,連几歲都懶得算!那你真的是國中畢業嗎?”
  “我混了一所爛爛的私立二專畢業,勉強算是個爛爛的大專生吧!爛人很适合讀爛學校的。”
  “是嗎?”宮辭微笑道,他可以看得出來,桑音不算是個笨女人,她是非常聰明的。“當然,那你呢?”
  “T大畢業。”宮辭淡淡地說道。
  “T大畢業混黑社會?哎唷,好痛!”
  宮辭輕輕拍了下桑音的臀部。“我說過我們已經不算是黑社會了。”
  “好啦!隨便你怎么說可以吧!”
  “婚禮如期舉行,帖子我已經要人印好了,喜宴的會場我找了家飯店,有空的話,我們就去拍婚紗照。”宮辭的手依舊沒停下來,他仍輕輕搥著桑音的背部。
  “你決定就好了……腰再多按几下……”桑音的手繞到自己的背后,撫著纖細的腰。
  “你每天沒出門吃晚餐,廚藝又不精,那你每天吃什么?”宮辭關心地問道。
  “和以前一樣。”桑音無所謂地說道,她只有和宮辭在一起的時候,才吃得比較正常而已。
  “那你以前吃什么?”
  “泡面配啤酒。”
  泡面配啤酒?果然被他猜中了,這該死的小女人,為什么不會好好照顧自己!
  “以后不准你再吃那些東西,如果你敢再偷喝啤酒的話,我就要好好懲罰你。
  ”宮辭警告道。
  “那是我的自由,我喜歡喝啤酒,你不能干涉我。”想她那時和宮辭同住時,也都是趁宮辭上班不在時,偷偷跑回家,從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喝。沒辦法,喝了這么多年,雖沒有成癮,但是一時要叫她戒,她又怎么可能戒得掉呢?
  “你只要被我發現偷喝的話,那我就會好好修理你。”
  “媽的!”桑音忍不住又咒罵了一聲,她掙扎著想翻過身,無奈宮辭的力气實在是太大了。
  “我還有一點忘了講,以后別讓我听到你罵髒話!”
  “如果我兩樣都做的話,那你要怎么懲罰我?”桑音挑釁道。
  “為了公平起見,我先示范給你看好了。”宮辭的嘴角露出一抹邪邪的笑容,他脫去了休閒服。“我就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真下流!”桑音轉過頭看到宮辭的舉動,忍不住說道。
  “是嗎?”
  接下來的,當然是一室的旖旎風光了……虎幫。
  “幫主……”夏香身上的和服敞開,露出雪白的酥胸,而腰帶早已散落在一旁。壓在她身上的程閃,臀部正在她的雙腿間不停地沖刺,令她不停地呻吟著。
  “香……”程閃握住夏香的腳,又更用力壓向了她。“我哥也是這么玩你的嗎?”他露出淫笑,堅挺刺得更加深入,令夏香發出痛苦的呻吟。“舒服嗎?我早告訴你,你總有一天會是我的……”他坐到了夏香的身上.更加用力地抽送著。
  “幫主……”程閃的重量令夏香皺起了眉。
  敲門聲響起。
  程閃听到了敲門聲,于是從夏香的身上离開,隨便套了件衣服。“起來,有人來了。”他用腳踢了踢夏香,根本不在意夏香因為他的粗魯而疼痛得縮了下身子。
  程閃和程藉是不同的,雖然程藉長得矮胖、其貌不揚,不似程閃這么英挺,但是程藉總是小心的呵護她,對她非常溫柔。而程閃則是殘暴地蹂躪她,好象她不過是一個玩具而已。
  夏香坐起了身,穿上了衣服,她的下腹有些難受,背部則是一條條被鞭打的痕跡;那是程閃第一次要她而她不從時,被他用皮帶鞭打的結果;等到她受不了而哭著求饒時,他竟然不幫她上藥,只是在她身上拚命發泄自己的獸欲。
  恨!她好恨!恨程閃如此對待她。只要一有机會,她一定會加倍還給他——他在她身上所加諸的一切。
  夏香雙眼怀恨地望著程閃,她會變成程藉的情婦是因為她欠了他的錢;而對于程閃,她只有滿腹的恨意。
  “你那是什么眼神?”程閃發覺了她帶著恨意的眼,于是不悅地問道。
  “沒什么……那是你的錯覺。”夏香連忙搖了搖頭。
  “錯覺?當我是白痴嗎?對我不滿是不是?”程閃一巴掌揮向夏香白嫩的臉龐。“這只是給你的一個小小警告!”夏香撫著疼痛的臉頰,向后退了几步。
  “放聰明點,乖乖听話。現在對你好是因為你最起碼還有暖床的功用,不然的話就有你好受了。”程閃陰狠道。
  敲門聲再度響起。
  “進來。”程閃說道。
  “大哥……”小嘍囉恭敬地彎了腰。
  “查得如何了?”程閃問道。
  “這是宮辭目前女朋友的照片。”小嘍囉遞了張照片給程閃。
  程閃看著照片里的桑音,一頭短發、T恤裝、濃眉,根本就像是個發育不良的小弟弟。
  “你确定這是他的女朋友?”程閃瞇起眼。“消息可靠嗎?”
  “回大哥的話,消息當然可靠,這個女人叫桑音。据我所知,他們沒多久就要結婚了。”
  “宮辭的品味真是与眾不同。”程閃譏諷道。
  “根据調查,她白天是不出門的,如果出門的話,身旁都會跟著兩個女人,可能是宮辭派來保護她的。而宮辭就住在她隔壁而已,晚上會帶她去吃晚餐。大哥,我們要怎么做?”
  宮辭的女人?程閃露出了笑容,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如何捉得住宮辭!也許可以利用她……
  “大哥……”
  “有辦法捉到她嗎?”“怎么?有什么困難?”
  “宮辭有派人暗中保護她。”小嘍囉有些擔心地說道。
  “總會有漏洞的,不是嗎?如果你能捉到桑音的話,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
  “這個……”小嘍囉的眼瞟向了坐在角落的夏香,口水差點由嘴角流下來。而夏香則看到小嘍囉的反應后,全身寒冷得打了個寒顫。
  不會……不會的……夏香打著顫抖,在心里乞求著程閃,別做這种事。
  “你要她?”
  “不……不是這個意思……”小嘍囉連忙搖了搖頭。
  “別緊張,我沒有說不給你。”程閃轉頭看向夏香。“你有意見嗎?”
  “我不……”夏香連忙搖搖頭。“別做這种事……”
  “不?沒有人能違背我的心意的。”程閃走到夏香的身旁,拉起她的頭發,強迫她看著他。
  “阿熊,如果你能做到,這個女人就送你。”
  忍無可忍的夏香用力地甩了程閃一巴掌。
  “打我?”程閃反手打了夏香兩巴掌,并一腳踹開了她。
  “你不過是一件物品而已,別把自己想得太尊貴!”
  夏香擦去嘴角的血漬。“我不會讓你如愿的。”
  “那你大可以試試看。”
  “拜托你,別跟著我好嗎?”桑音翻翻白眼,自從和宮辭和好之后,宮辭每天強迫她生活起居變得正常。她記得宮辭以前并不管她那么多的。而現在他上班時,便來按她家的門鈴叫她起床、中午時派人送飯給她、晚上則帶她去吃大餐;才几天下來,她就胖了兩公斤了。而由于宮辭的關系,她已經不當夜貓子。而現在,她只是接到宮辭的電話,要她去“瞿氏企業”一趟,他要正式介紹他的兄弟給她認識。此刻她身邊的兩個女人仍緊緊地跟在她的身旁。
  “不行!堂主吩咐的話,一定得照辦。”封心香說道。
  “沒錯!如果桑小姐你出了什么意外,那我們就得接受衛堂主的責罰。”伊謹瑤也跟著說道。
  “堂主?”桑音拍拍自己的額頭。“宮辭說他們已經漂白了,不混黑社會了,又哪來的堂主呀!”她有些無奈地說道。
  “桑小姐,雖然我們都已經漂白了,將‘影幫’改成了‘瞿氏企業’,但由于以往的仇家不少,所以影幫的三大組織還是存在的。我們是血蛟堂堂主衛翼的手下。”封心香解釋著。
  “血蛟堂?”桑音皺起了眉。“這個名字一听就像在殺人的。”
  “沒錯!我們血蛟堂就是負責這件事的。”伊瑾瑤點點頭。
  “好吧!”桑音勉強地點點頭。“要跟你們就跟吧!”
  “謝謝桑小姐。”兩人點點頭。
  “就是這里了吧?”桑音指著眼前三十樓壯觀的建筑。
  “那就走吧!”桑音走入了“瞿氏企業大樓”,正想隨便找座電梯上去時,便被人攔了下來。
  “小姐,等一下!”柜台小姐說道。
  “有什么事嗎?”桑音皺著眉頭,不解地問道。
  “我們‘瞿氏企業’不能隨便讓人進入的。”
  “是宮辭叫我來找他的。”桑音解釋著。
  “沒錯!王小姐,她是宮先生的未婚妻。”站在桑音身旁的伊瑾瑤解釋著,她曾和封心香來過“瞿氏企業大樓”几次,柜台的小姐認得她的。
  “真對不起。”柜台小姐連忙道歉。
  “沒關系的。”
  “你由最左邊那座電梯就可以上去了。”
  “謝謝你。”桑音微笑道,和兩人坐了電梯,上了三十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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