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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整夜,傲天都待在大夫那里做最后的治療。
  隔天,傲天嘴角帶笑,走回了房里。他希望在雙眼重見光明的那一刻,第一眼見到的就是怡嫻。
  同時在傲天的房里,也聚集了許多關心他的人,里頭當然也包括龍嘯天夫婦。
  “怡嫻……”傲天坐在椅子上喚道。
  “我在這里!”程怡嫻笑咪咪地坐到傲天的身旁。而龍嘯天夫婦則坐在傲天的對面,有些擔心這出鬧劇會被揭穿。
  “你的聲音……”傲天皺起了眉,原本圓潤的嗓音怎么變了?不像是怡嫻的聲音。
  “剛才有些著涼了!”程怡嫻咳了兩聲。“所以嗓子有些沙啞。”
  “是嗎?”傲天心里還是有疑問。不僅是因為程怡嫻的聲音,就連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味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濃厚的脂粉味。
  “傲天,你還是快讓大夫拆紗布吧!”尹玫說道。
  “是呀!傲天!我們都快急死了!”龍嘯天也跟著說道。
  而站在一旁的左政君則是雙手環臂,雙眼冷凝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他當然也知道了一切。
  傲天點點頭,讓大夫拆開了紗布。
  在睜開眼的那一瞬間,傲天的雙眼有些刺痛。而在适應了光線之后,他看到了眼前模糊的景象……
  “怎么樣?看得到嗎?”尹玫緊張地說道。
  傲天點點頭,再次閉了閉眼后,模糊的景象才變得較為清晰,他轉頭看著身旁的程怡嫻。
  “怡嫻……”傲天喚道。
  那原本幽暗的雙瞳立即煥發出一股神朱,程怡嫻發現傲天更加俊朗了。
  “我想第一眼就能見到你!”傲天握住了程怡嫻的手,但……那粗糙的感覺不見了。在心存怀疑之下,傲天的手撫上了程怡嫻的臉,他記得凌菱的輪廓的,他記得的……但,事情不太對,他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
  瞬間,傲天布滿柔情的眼深沉了下來,細薄的唇也抿了起來。“岳父呢?”他冷聲問道。
  “爹娘离開了!”程怡嫻沒有發覺傲天神色已變,依舊微笑道。
  “為何不多留几天呢?”這聲音根本不是她的。
  “家里的事很多,所以就先走了!”
  “何時走的?”傲天轉頭看向左政君。“我知道你不會騙我的!”他冷冷地說道。
  完了!傲天起疑了!尹玫打了個冷顫。
  “他們昨晚和堡主在閒聊之后,便离開了!”
  “追得到嗎?”
  “恐怕不行!”左政君搖搖頭。
  “相公,爹娘有事就先回去了,不用專程叫他們回來。”
  “你閉嘴!”傲天站起了身。“說!你是誰?”
  “我……我是怡嫻呀!相公,你忘了嗎?”
  “不!你不是!別想騙我!我不是你的相公。”傲天看著龍嘯天夫婦。“她是怡嫻嗎?”
  “她當然是怡嫻了!”龍嘯天也全身冒著冷汗。
  “那她……是我的妻子嗎?”傲天冷冽地再次問道。
  眾人全楞住了,首先回過神的尹玫連忙開口:“她當然是你的妻子呀!”
  “是嗎?”傲天的眼看向左政君,而左政君則輕輕地搖了頭。
  “你們為什么要騙我?”傲天的怒气爆發了出來。
  “我們……”龍嘯天不知如何是好。
  “你們怎么樣?”傲天的眼眯了起來。“你們以為我沒見過怡嫻,就可以隨便找個人來騙我是不是?”
  “沒有呀,傲天!你別生气!她真的是怡嫻呀!”尹玫連忙安撫傲天的情緒。
  “還想騙我?我只是眼瞎了,但我仍有感覺的!我可以用雙手触碰,我可以嗅到怡嫻身上的香味……別想隨便找個姑娘頂替怡嫻搪塞我!我的心沒有瞎呀!”
  “傲天,你先別生气,有話好好說嘛!”尹玫在一旁安撫道。
  “有什么好說的!”傲天從椅子上拉起了程怡嫻。“如果她是真正的程怡嫻,那我原本的妻子是誰?”
  “好痛,快放手啦!”程怡嫻拉高聲音說道。“你的妻子本來就是我,我是真正的程怡嫻,那個女人是冒充的。”
  “冒充?”傲天的眼眯了起來。
  她好不容易才掙脫了傲天的手,說道:“是呀!我本來就是正牌的程怡嫻,她只是個不要臉的女人而已!”
  “你再說一次!”沒有人可以詆毀他所愛的人。
  “我說,她只是個不要臉的女人而已!她出身寒微,怎么可以拿她來跟我比呢?她連服侍我的資格都……”
  “別說了!怡嫻!”在發現傲天的臉色越來越冰冷后,尹玫連忙阻止。
  但,來不及了,傲天伸手就是一掌,在程怡嫻的臉上呈現大大的紅手印,整個人摔到地上。
  “我不准任何人中傷她!誰都沒有資格傷害她!”
  “我沒有中傷她,她本來就是寒微的女人了,她根本沒資格和我比!”程怡嫻吼道。
  “住手,傲天!”正當傲天想伸手扭掉她脖子之際,龍嘯天開口制止了他。
  “告訴我,她是誰!”
  正當眾人不曉得如何開口之時,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左政君開口道:“她叫呂凌菱!因為父母病重,不得不代嫁到傲龍堡來!”
  “那她呢?她現在在哪里?”代嫁?傲天笑了。就算是代嫁也沒關系,他不會恨她……
  “昨夜和程老爺回程府了。”
  “我后天就起身到程府。”
  “不!我不准你將那個低賤的女人接回來傲龍堡,我不允許你娶妾!”程怡嫻拉高聲音說道。
  “我龍傲天做事,從來不用得到別人的允許,你別太自抬身价了!而且她也不會是妾,她會是我的妻!而你連當妾的資格都沒有!”
  “傲天,你別這么做呀!”尹玫苦著臉。
  “那要我如何做?你們知道的,我最恨別人騙我。”
  這句話讓尹玫噤聲了。她明白若是多說了,只是更加激怒傲天而已。
  “政君!”傲天喚道。
  “屬下在!”左政君走向前來。
  “把這個人赶出傲龍堡!”
  不用傲天多說,左政君也知道他所稱呼的“這個人”指的是誰。
  “程小姐,你听到了,請別讓我為難。”左政君說道。
  “不!我不走!誰都不能赶我走,我是傲龍堡的少夫人!”程怡嫻從地上起身,從沒有人這么對她的,她气憤地將桌上的茶杯掃到地上。“我不准你去找那個女人,我不會离開傲龍堡的!”
  傲天的眼神更加冰冷,而唇也抿了起來。他大步地走到程怡嫻身旁,左手扣住了她的雙腕,右手劈昏了她后,用眼神示意一旁的人,將程怡嫻接過去。
  “傲天……”龍嘯天看著昏迷的程怡嫻,有些擔心。
  “把她給我丟出傲龍堡!”傲天說完后,大步地离開了房里。
   
         ☆        ☆        ☆
   
  日夜赶路,凌菱和程立夫婦總算回到了程府。
  “爹、娘!”凌菱還來不及喘气,就直接沖到后院。“我回來了!”
  “凌……菱……”呂育民勉強地睜開了眼,顫抖地伸出手。
  凌菱連忙握緊了呂育民的手。“爹!我對不起你們!”她哽咽地說道。
  “不……你是好孩子……我們都知道……你是為了我們才這……么做的……都是我們害苦了……你……”李慧娘听到凌菱的聲音也睜開眼,虛弱地說道。
  “不!……是孩儿不孝……”
  “你平安回來……我們就放心了……”
  “爹!別說了!”凌菱眼眶含淚。“我們离開程府吧!”
  “我們一直在等你回來……你平安回來……我們就放心了……這十七年來,我們很高興有你陪在我們身旁……”
  “娘!別說了!”
  在說完這句話后,李慧娘的眼就輕輕台上了,而呂育民的手也松開了。仿佛是撐著最后一口气,只等著見女儿最后一面……
  “不!”凌菱嘶喊。“爹、娘,別丟下凌菱呀!”她的淚水濡濕了衣襟,雙手撫著呂育民夫婦的臉。
  “我們……”隨后進來的程立夫婦看到了這种生离死別的情景,也難過得說不出話來。
  “為什么?”凌菱轉頭看向程立夫婦。“我為你們程家付出這么多,為什么還要逼死我的父母?”
  “凌菱,你冷靜一點!”程立開口說道。
  “那個時候答應你們代嫁,是因為你們親口答應我,要照顧我的爹娘……什么如此放縱你的女儿?現在竟逼死了我爹和我娘!”
  “我們……”
  “你們怎樣?”凌菱冷冽地看著程立夫婦。“你們程府全沒一個好人!利用完了,就把我爹娘給逼死,我發誓!我會一輩子恨你們程府里的人!”
  柳嘉烜听程府的仆人說凌菱赶了回來,立即赶至程府。沒想到進房便看到了淚流滿面的凌菱。“你怎么了?”他走到床舖旁,伸手探著呂育民夫婦的鼻息。
  “凌菱……”柳嘉烜搖搖頭,走到凌菱的身旁擁緊了她。
  “我們可以幫你父母辦個很隆重的葬禮!”賈雪貞說道。
  “是呀!”程立點點頭。“我們可以讓你下半輩子不愁吃穿的!”
  “我不稀罕!你們程家的臭錢我不要!我會一輩子恨你們全家人的!”凌菱轉頭看向柳嘉烜。“柳大哥,麻煩你將我的那塊玉賣掉,買兩個上好的棺木好好安葬我爹娘……”
  “這塊玉……你爹娘不是交代要讓你用來尋找親生父母的嗎?”柳嘉烜從怀里掏出了那塊雕著龍鳳的翠玉。
  “我以前就告訴過你了,這塊玉對我沒什么特別的意義了!”凌菱搖搖頭。我很后悔當初沒有听你的話……如果那時就賣掉這塊玉就好了……”
  “別哭了!凌菱!”
  程立一眼瞥見了柳嘉烜手中的玉佩,不禁激動了起來。“柳大夫,那塊玉可以借我看一眼嗎?”
  “這……”柳嘉烜看了凌菱一眼后,將玉佩交給了程立。
  程立接過玉佩后,仔細地審視。
  是的……是這塊玉沒錯!程立顫著手指,撫摸著這塊失去已久的玉佩;這塊玉是他在書華滿周歲時,特別請師父來刻的。
  “你們怎么會有這塊玉?”難道書華還在人間?
  “不關你的事,將玉佩還給我!”凌菱冰冷至极地說道。
  “告訴我!這塊玉你們是從哪里得來的?”
  “程老爺,這塊玉是凌菱的,她從小就戴在身上的。”柳嘉烜說道。
  凌菱?程立看向凌菱。“這塊玉真的是你的嗎?那呂育民夫婦……”不會的,這不是真的!
  “他們是凌菱的養父母,在凌菱一歲多的時候,才將她撿回來的!”
  “難道……你是我的女儿?”程立激動地看著凌菱。
  “怎么可能?”柳嘉烜睜大了眼,不敢置信,沒想到凌菱竟然是程老爺的親生女儿!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會是你的女儿?就算你是我親生父親,我也一輩子不認你!”凌菱閉起了眼,坦白說,她受到的刺激不會比程立小。
  “不!不要這樣!凌菱,我找了你十多年了!”程立倒退了一步,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十几歲一樣。“你原諒我……”
  程立立即將當年那場浩劫詳細地對凌菱說了一遍,凌菱的心只是扑通扑通地狂跳著。沒錯,老爺的說法和爹娘說的一模一樣……在滿是死尸的荒野中……
  但凌菱拒絕接受。不!不可能!她不相信,莫非……自己的親爹竟然間接害死了摯愛的養父母!
  “那又如何?別忘了我說的話!對我來說,我的爹娘就只有呂育民夫婦而已。把玉佩還給我!”凌菱寒了心,事到如今,她不想再多說什么,逝者已矣啊!
  “你就這么恨我,連一點机會都不給我這個做爹的?”程立小心翼翼地將玉佩捧在手心,端詳了好一會儿,才還給凌菱。
  “你永遠不會是我爹!柳大哥,快和我去處理爹娘的喪事。”凌菱傷心欲絕地踏出房門。“你就當你的女儿早已死在十七年前的那場浩劫當中吧!”凌菱殘酷地說道。
  賈雪貞攙扶著心痛的程立,無語問蒼天。
  莫非真是造化弄人?
   
         ☆        ☆        ☆
   
  “少堡主,到了!”左政君与傲天分別騎著駿馬來到了程府;而程怡嫻早在几天前就被左政君派人送回程府了。
  傲天和左政君下了馬,在仆人的通報后,立即進入了程府。
  “少堡主,有失遠迎,請坐!”程立微笑道。三天前,程怡嫻便被傲龍堡的人護送回來,一回來,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鬧,令程立煩不胜煩。
  傲天与左政君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少堡主,今日來是?”女儿被赶了出來,程立也不好以岳父自居了。
  “我是來找呂凌菱的。”傲天說明來意。
  “原來少堡主想找我女儿。”程立點點頭。
  “你的女儿?”傲天的嘴角露出一抹冷冷的笑意。“什么時候凌菱又變成你的女儿了?就我所知,你不就只有程怡嫻一個女儿而已嗎?”傲天不客气地說道。
  “不瞞龍少堡主,其實我直到前几天才知道……呂凌菱是我的女儿!”程立歎口气。“其實她真正的身分應該是程家的大小姐——程書華!”程立坦白道。
  “喔?是嗎?”傲天擺明了不相信程立的說詞。
  “少堡主,我知道你不相信。”
  “我想任何人都不會相信這件事的。”
  “但書華真的是我的女儿呀!”程立說道。“十七年前……”程立緩緩地說出一切事情的經過。
  傲天与左政君听完這段往事皆唏噓不已,但傲天卻未因此而改變他一貫冷淡的態度。
  無論程立与凌菱是否真是父女,程立先前找凌菱代嫁已是事實。
  “那麻煩程老爺將程小姐請出來吧!我們要將少夫人接回傲龍堡。”傲天逕自開口說道。
  “凌菱她……她現在不在這里。”
  “不在?”傲天森冷地看著程立。“別想騙我!沒有人可以騙我龍傲天兩次的!”
  “我知道,少堡主。”程立連忙點點頭,拚命擦著額際所冒出的冷汗。
  “那快點將凌菱請出來吧!”
  “她真的不在程府里!如果龍少堡主不相信的話,可以去搜的。”賈雪貞也跟著說道。
  “那好,我相信你們。告訴我她在哪里?我自己去將她帶回來!”傲天說道。
  “她……”程立有些為難地皺起了眉。
  “怎么了?程老爺,你有什么難處嗎?如果有的話,不妨說出來吧!”左政君說道。
  “其實那天自傲龍堡回來后,發生了一些事情……”程立將事情說了一遍。“她和柳大夫离開了,連我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程立搖搖頭。
  “這么說知道少夫人的行蹤的,只有柳大夫了,是嗎?”
  程立點點頭。“不過我想,他是不會告訴你們的!”
  “為什么?”傲天冰冷地說道。
  “因為我們去找過了,柳大夫立刻便將我們赶了出來!”賈雪貞說道。
  “他不告訴你們,并不代表不會告訴我!”傲天從椅子上起身。
  “不留下來嗎?”程立連忙起身問道。
  “不了!程老爺,我們少堡主急著要找到少夫人,我們先告辭了!”
  傲天慨然地踏出程府,心中飽含著复雜的情緒。
  恒生藥舖。
  “兩位找我有什么事嗎?”柳嘉烜走了出來,不屑地盯著傲天和左政君。
  “我們少堡主想知道呂姑娘在哪里。”左政君說道。
  “你們是說凌菱嗎?”
  傲天點點頭。
  “你們找她有什么事嗎?她現在和傲龍堡及程府都沒有任何關系了!”
  “有關系,她是我的妻子!”
  柳嘉烜搖搖頭。“龍少堡主,凌菱不是你的妻子,程怡嫻才是你的妻子!”
  “程怡嫻不是我的妻子,凌菱才是。”
  “隨便你怎么說!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藥舖里還有病人,請別打扰我。”柳嘉烜下了逐客令。
  “你的意思是不打算告訴我了?”傲天說道。
  “也可以這么說。”柳嘉烜說道。
  “信不信我會一掌打死你?”傲天眯起眼來。
  “信!當然信!為什么不信?”柳嘉烜笑著說道。
  傲天揚起眉。
  “其實也不是不告訴你們,只是昨天她已經帶著小春离開這里了!”
  “离開了?”
  “別不相信!”柳嘉烜說道。“我從不說謊的。”
  “那她去哪里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她將那塊玉賣給了當舖后,便和我辭行了。”
  “她都沒有說要去哪里嗎?”
  “她只說要到關外而已,确切的地點我不知道。”柳嘉烜坦白道。
  “你如果真的有心,我相信你可以找到它的!”柳嘉烜言盡于此,傲天与左政君對看一眼,知道是問不出什么口風了。
  “她們以前住在哪里?可以帶我去看看嗎?”傲天說道。
  最后,傲天只提出了這個要求。
   
         ☆        ☆        ☆
   
  傲天、左政君跟著柳嘉烜來到了凌菱以前所住的小茅屋。
  “這間茅屋就是他們以前住的地方。”柳嘉烜開口說道。
  傲天看著柳嘉烜所說的茅屋。嚴格說起來,它根本不是一間屋子,只是個用茅草搭起的小篷子而已。
  “凌菱他們一家就住在這儿?”
  “是!因為她家的生活有些困苦,平日都是由呂伯父下田或是打些野味回來的!有時凌菱也會賣些自己繡的繡品。不過前些日子呂伯父和呂伯母實在是病得很嚴重,逼不得已,凌菱就答應了程老爺。”
  “程老爺真的是凌菱的親生父親?”傲天求證著。
  “可能是吧!不過是与不是,我想對凌菱也沒什么差別了!”
  “為什么?”
  “程老爺是否有告訴過你,程怡嫻气死她養父母的事情嗎?”
  “有!”傲天點點頭。
  “那不就是了嗎?我想凌菱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程老爺的!”
  “是嗎?”
  “她認為呂伯父有恩于她,那時要不是呂伯父上山撿到她,她早就被野獸給叼走了,所以她一直很孝順呂伯父、呂伯母。其實她告訴我,她沒有什么愿望,也不想要嫁人,只希望能和他們一起好好地生活就行了!”
  “所以她非常恨程家的人是嗎?”
  “是呀,連帶的,她也非常地恨程老爺。她認為程老爺沒有遵守和她的約定!但事實上,程老爺不應該如此放縱程怡嫻的,如果他好好管教程怡嫻的話,或許也不會釀成這出悲劇,而凌菱或許會認祖歸宗也說不定。”
  柳嘉烜看得出來,凌菱深愛著龍傲天。他早已將對凌菱的愛深埋在心底,他宁可祝福這封有情人。
  “是嗎?”
  “找到她后,好好對待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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