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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感情測驗


  沙龍里的燈光雖暗,但雙方這一照面,彼此都認出了對方,不禁互相意外地一怔。
  “啊?是你……”姜小姐首先向他招呼。
  鄭杰也詫异地問:
  “文珠,你來這里干嘛?”
  一般人都稱她姜小姐,而鄭杰卻一見面就直呼其名,顯然他們是很熟悉的了。
  姜文珠笑了笑說:
  “我先問你,你來這里做什么?”
  鄭杰哂然一笑說:
  “你這不是多此一問嗎?只要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就知道我是來做什么的了!”
  正說之間,忽見賴有才神色倉皇地走來,好像赶著去救火似的,根本忘了要帶鄭杰去歡度周末的那回事。連招呼都不及打一個,甚至沒看清正在跟鄭杰說話的是姜文珠,就緊張兮兮地一直向門門沖去。
  姜文珠見狀情知有异,急叫了聲:
  “老賴,你這慌慌張張地干嘛去呀!”
  賴有才這才站住,回轉身來走近姜文珠,只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句:
  “高老大家里出了事!”說完扭頭就走。
  姜文珠猶未及追上去詳問,他已奪門而出,尚留下的三四名大漢,也立即跟了出去。
  鄭杰等她走回來,不禁詫然問:
  “你認識那姓賴的?”
  “怎么,你也認識他?”姜文珠又來個反問。
  鄭杰笑笑說:
  “文珠,士別三日,真要刮目相看了。想不到一年沒見你,你居然學會了不少,我問什么,你就反問什么,這确實是逃避回答的最好辦法!”
  姜文珠微微一笑說:
  “既然一年沒見,我們何不找個座位坐下來談?”
  鄭杰搖搖頭說:
  “不!除非你先告訴我,你來這里干嘛?”
  姜文珠又笑了笑說:
  “你倒一點沒變,還是那么專制,固執!”
  鄭杰否認說:
  “我既不是專制,也不是固執,而是為了安全起見。因為,万一你是來赴男朋友約會的,我要不了解情況,就跟你糊里糊涂地坐在一起。回頭讓你的護花使者看見了,豈不要向我興師問罪?”
  姜文珠這才告訴他:
  “好吧!你既然一定要知道,我就告訴你吧。我并不是來赴什么約的,而是在這沙龍里工作,這你總放心了吧!”
  鄭杰剛問了聲:
  “你在這里工作?……”
  姜文珠已上前把手挽在他的手臂,帶著他走向角落的卡座去,一面笑著說:
  “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從前我做舞女,現在改行了。雖然賺的錢不及做舞女多,但工作很輕松呀!”
  于是,他們坐了下來,由她向跟過去的侍者說:
  “來兩杯白蘭地,記我的帳!”
  “是!”侍者應了一聲,便徑自离去。
  姜文珠忽然笑問:
  “唔!對了,我還沒有間你要喝什么,就自作主張替你叫了白蘭地,我記得以前你總喝白蘭地,對嗎?”
  鄭杰笑笑說:
  “你的記性真好!”
  “你不會說我專制,強迫你還喝白蘭地吧?”她說。
  鄭杰又笑了笑說:
  “那倒不如說我固執,喝慣了白蘭地永遠改不了吧!不過,要你破費,這倒真有點過意不去!”
  “你放心,”姜文珠說:“我剛才說賺的錢不如舞女多,并不是在你面前哭窮,兩杯酒我還請得起,何況記我的帳只收半价呀!”
  “除了酒以外,其他的呢?”鄭杰故意問。
  “其他的?……”姜文珠微覺一怔,似乎沒听懂他的意思,但很快就明白了,不禁媚態畢露地一笑說:“其他的一律免費招待!”
  鄭杰沒想到來這里會遇上了姜文珠,而且她又在這挂羊頭賣狗肉的沙龍里工作,豈不是意外的收獲?
  但他不便開門見山地,就向她打听關于“靈魂教”的秘密。縱然他們過去的交情不錯,在沒有弄清她的身份和立場以前,也絕不能貿然啟齒。
  “你倒一點沒變,還是跟一年前一樣……”鄭杰只好先跟她話舊起來。
  姜文珠卻說:
  “誰說沒有變,我比以前胖多了,不信你摸摸我的腰,已經快像水桶啦!”說著,她當真執起了鄭杰的手,向自己腰上圍了過去。
  鄭杰把她輕輕一摟說:
  “這不是胖,只是比以前更丰滿了些……”
  “你倒真會說話,”姜文珠嫣然一笑說:“可是你不必安慰我,我自己知道這半年多來,由于工作太輕松,所以心寬体胖。再這樣繼續發展下去,只怕要變成五十三加侖的汽油桶,三圍一般粗了!”
  “有這么嚴重?”鄭杰漫不經心地搭了一句。
  姜文珠忽說:
  “以前你曾經量過我的三圍,現在我要看看你的記性如何,是不是還記得我三圍的尺寸?”
  鄭杰那次完全是跟她鬧著玩的,哪還能當真記住,只好隨口回答說:
  “大概是……三三、二二、三三吧!”
  姜文珠“噗嗤”一笑說:
  “你簡直是在瞎猜,信口亂報數目字,干脆說一二、三四、五六不更順口嗎!”
  鄭杰強自一笑說:
  “那我可能記錯了……”
  姜文珠遂說:
  “讓我告訴你吧,在一年以前,我的三圍是三四、二一、三五!”
  “現在呢?”鄭杰問。
  “現在說出來保險嚇你一跳,”她說:“前天我自己量過,三圍已經是三六、二五、三七啦!”
  鄭杰言不由衷地說:
  “這尺寸不是很標准嗎?”
  “但繼續發展下去就很恐怖了,”姜文珠說:“你記得嗎,以前我嫌胸圍尺寸不夠丰滿,還戴上付假的。可是現在不戴都被人把我看成‘波霸’了,不信你摸摸看,現在完全是貨真价實的啦!”
  鄭杰未及婉拒,已被她抓起另一只手,按放在她丰滿的胸前,同時還問他:
  “我沒騙你吧?”表示她絕非言過其實。
  鄭杰手按之處,但覺挺實而极富彈性,好像打足了气的球膽,使他心神不禁為之一動,再被她按著手背一捏,更是有种說不出的感受。幸好侍者把酒送來,他才趁机將手抽回。
  “文珠,”他赶緊收斂住心神,不好意思地說:“我們不要再討論你的三圍了,換個題目談談別的吧……”
  不料姜文珠吃吃地笑著說:
  “談別的?你別假正經啦,大好的周末,你單獨一個人跑到這种地方來,不是打算找點刺激是干嘛?而且你自己剛才還說,除了酒之外,還有‘其他的’。所謂其他的,就是替你找個小姐來陪陪,現在我是看在老朋友的份上,破例親自招待,你就把我當作別的小姐好了,根本用不著客气呀!”
  鄭杰趁机說:
  “那我就不瞞你說吧,今晚我确實是想找尋點刺激,才跑到這里來的。剛才那個姓賴的已經答應,准備帶我离開這里,說是有個什么非常特別的地方,可以領我去玩玩。正要走的時候,偏偏來了個電話找他,就在他去接听的時候你走了進來。可是那家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完電話之后,跟我連招呼都不打一個,就把我擱在那里,自己匆匆忙忙地走了。”
  “他大概是臨時有什么急事……”姜文珠說:“你怎么會認識他的?”
  鄭杰靈机一動說:
  “本來我根本不認識他,今晚我跟一個最近才認識不久的女人鬧了點別扭,她非常任性,單獨一個人跑到了這里來。害我找了半天,各處都沒有找到她,后來我問酒店里的仆歐,再打電話向車行查問,才問出她雇車來了這里。所以我就赶了來……”
  “她人呢?”姜文珠問。
  鄭杰回答說:
  “這里燈光太暗,我根本看不清她坐在哪里,找也無法找。所以我一气之下,就打算先喝几杯酒,再找個女的逢場作戲一番,最好讓她看見,气她個半死!誰知我正坐在酒吧台前要酒的時候,忽然有個喝醉了的家伙故意找我麻煩,我也正好有气沒地方出,兩個人就沖突起來。剛一動手,那姓賴的就挺身而出,替我們排解開來,結果我跟他就打上了交道。又听他說的活龍活現,我才被他說動心,決定跟他一起去開開眼界的。”
  姜文珠詫异地問:
  “他有沒有告訴你,帶你去的是什么地方?”
  “這倒沒說,”鄭杰說:“他只告訴我,那地方非常神秘,如果沒有他帶去,無論我花多大的代价,也不得其門而入呢!”
  姜文珠“哦?”了一聲,忽問:
  “跟你鬧別扭的女人,是什么樣子?”
  鄭杰心知有點眉目了,很可能她已見到過白莎麗,于是形容說:
  “她只有二十歲左右,身高跟你差不多,只是沒有你這么丰滿,比較苗條些,頭發不太長,下面向外卷翹起來……”
  姜文珠若有所悟地急問:
  “她穿的是什么衣服?”
  鄭杰回答說:
  “是身袒胸露背的洋裝,非常暴露,尤其領口相當低敞……”
  姜文珠突然脫口而出:
  “糟了!……”隨即自知矢口,忙不迭把話咽了回去。
  “怎么?”鄭杰暗自一惊,急向她追問。
  “這……”姜文珠好像有所顧忌,不禁欲言又止起來。
  鄭杰卻毫不放松地說:
  “文珠,難道你不肯告訴我,她在這里發生了什么事情?”說時,故意把她向怀里緊緊一摟。
  這無异是一种感情的賄賂,但對姜文珠來說,她卻必須衡量輕重。因為白莎麗是被她送進“靈魂教”去的,如果她照直告訴鄭杰,就等于泄露了那組織的秘密。
  同時,她也深知鄭杰的性格,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硬漢,一旦獲悉白莎麗被送到了“靈魂教”去,勢必不顧一切去救那女的出來。
  鄭杰就是神通再大,憑他一個人單槍匹馬,也絕對不可能把人從“靈魂教”里救出。姜文珠要是說出白莎麗的處境,豈不是存心讓他白白地去送死?
  并且万一被教主知悉,是她泄漏了秘密,那她的罪名就大了。毫無疑問的,必然只有死路一條。
  但她不告訴鄭杰吧,以過去的一段交情來說,似乎又過意不去。
  尤其當一年前她做舞女時,曾經得罪一位黑社會人物,被一群地痞流氓找過麻煩。劫持到僻靜處,几乎遭到輪流強暴,幸虧鄭杰及時赶去,奮不顧身地擊退那些家伙,才使她幸免于難。
  因此他們之間的友誼和交情,就是這樣建立起來的。
  當時她為了感恩圖報,曾自愿把身体奉獻給鄭杰,卻被他婉拒。足見他是個助人而不愿受報答的正人君子,更使她感激万分。
  即使他們經常往來,相處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里,鄭杰也不亂來,最多不過是擁吻而已。只有一次是彼此都喝得有了几分醉意,又是在大熱天里,姜文珠酒后有些失態,突然興之所致,硬要鄭杰欣賞她表演頭一晚上在舞廳看過的“熱情艷舞”。仗著几分酒意,在他面前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脫下,直到全裸,展露了她并不太丰滿,而且略帶“骨感”的肉体。
  鄭杰在鬧著玩的心情下,找來條軟尺,替她量了量三圍,然后便适可而止,赶緊克制自己,叫她把衣服穿上。以免触“景”生“情”,彼此會情不自禁起來,只有眼不見為淨,才能避免繼續發展下去。
  其實鄭杰并不是柳下惠,也不是嫌她的職業卑賤,而是他志在四方,不愿受到家庭的拖累,或者感情的束縛,既然無意跟姜文珠結合,就不愿圖一時之快,占有她的身体。
  當他發現姜文珠已動了真情,似有非君不嫁的情形時,為了避免感情的繼續發展下去,弄得越陷越深,終使她不可自拔。于是他便不辭而別,悄然离開了香港……
  可是鄭杰疏忽了一點,等他一遠离香港,那批地痞流氓便趁机又不斷去找姜文珠的麻煩了!
  迫不得已之下,她只好离開了那家舞廳,但為了維持生活,她一個單身女郎必須另謀出路,于是各處謀職,終于來“夏威夷沙龍”應征被錄取了。但几個月之后,她在昏迷狀態中,被弄到了“靈魂教”里,等到清醒時,已然接受過“洗禮”,結果在威逼利誘之下,她成了教友。
  由于當時“靈魂教”剛成立不久,并且為了鄭杰的不辭而別,使她深受打擊,以致改變了她整個的人生觀,一變為放蕩不羈的大膽作風。
  也就因為她的這种大膽作風,深受教主的欣賞,使她在“靈魂教”里受到了器重和信任,委以比較重要的職務。仍然派在“夏威夷沙龍”,負責協助物色新教友,身份僅次于主持沙龍的黃珍妮。
  今晚想不到會突然在沙龍里,遇見了闊別年余的鄭杰,姜文珠雖然极力克制自己,不愿流露出對他的眷戀。并且如今的她,己不复再是一年前的她了,不免有些自慚形穢的自卑感,所以見了面盡量掩飾自己的感情。
  但她的談話,仍然不由自主提及往日舊事,甚至情不自禁地,執起他的手撫向她自己的身上。這雖不一定是存心誘惑鄭杰,使他舊情复燃,可是她自己也莫明其妙,不知道為什么會做出這种可能被他認為輕浮的舉動。
  現在,昔日的感情,和現實的利害,正在她心里沖突,互相交戰著,使她陷于了极端的矛盾……
  突然間,她似乎有些妒火中燒地問:
  “你跟那女人是什么關系?”
  鄭杰正色說:
  “一點關系也沒有,即使有的話,也是利害關系,絕不是男女之間的情感關系!”
  “你不是說她是你的女朋友嗎?”姜文珠抓住了他剛才的話柄。
  鄭杰強自一笑說:
  “我跟她既然認識,而且又有著利害關系,自然應該算是朋友了。她是女人,我總不能說是男朋友呀!”
  姜文珠又問:
  “她跟你有什么利害關系?”
  鄭杰遲疑了一下,始說:
  “我們正在進行一個計划,她只是其中的一分子,另外還有其他的人參加。如果她意气用事,跑得不知去向,或者發生了什么意外,那么我們的整個計划就會受到嚴重的影響,甚至前功盡棄!所以我今晚必須把她找到,文珠,你愿意幫我這個忙嗎?”
  “只要我能幫得上忙,我自然愿意!”她說:“不過,万一我幫了你的忙,而我自己卻惹上了麻煩。那時候你會不會過河拆橋,只求找到那女人,就置我于不顧,像一年前一樣地不辭而別!”
  鄭杰鄭重其事地說:
  “我保證絕對不會!”
  “你用什么向我保證?”姜文珠問。
  鄭杰認真地說:
  “我以人格保證!”
  “人格?人格值多少錢一斤?”姜文珠又吃吃地笑了起來。
  鄭杰不禁情急地說:
  “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么你自己說好了,無論要什么保證,我絕對照辦!”
  “好!”姜文珠說:“無論你過去或現在對我的感情怎樣,也不管你跟那女人究竟是什么關系。甚至你從認識我的那一天開始,就根本看不起我,沒有對我發生過興趣。而我現在所要的保證很簡單,只要你使我相信,在你的心目中,我畢竟還是個女人,除了那女人之外,最低限度還有我的存在。”
  鄭杰茫然問: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姜文珠突然情緒激動地說:
  “我只要證明一點,在你的心目中,我是不是一個真正的女人?哪怕把我當成這里陪客人的小姐,或者一個電話就叫到的應召女郎,甚至等在街頭拉嫖客的下等妓女,只要是把我當成個女人,而不是完全被利用的。”
  “這,這教我怎么證明?……”鄭杰怔怔地問。
  姜文珠忽然將身体一移,躺進了他的怀里,仰視著他說:
  “你自己是個男人,如果怀里躺的是個女人,那么不用我教,你也知道該做什么了!”
  鄭杰從她的語气和神態中,已知道她曾見過白莎麗,并且知道那女郎的去向。
  他現在急于想知道白莎麗是否已混進“靈魂教”,以及來這里以后的情形。可是急惊風偏偏遇上了個慢郎中,姜文珠故意在這時趁机要挾,雖然不是過于苛求,但卻勢必纏綿一陣,耽誤不少的時間。
  可是鄭杰又不能逼她,無可奈何之下,他只好低下頭去,吻上了她那兩片微熱的嘴唇。
  出乎意料的,是她的反應极為冷淡,如同無動于衷似的。仰起臉讓他吻著,情緒似乎毫不激動,保持著那种淡漠和冷靜。
  這种吻真有點索然無味,僅僅是四唇相交而已,根本毫無“情”与“欲”的感受。
  鄭杰几乎想臨陣退卻,但為了要從她的口中,問出白莎麗的去向,他只好表現出一個男人在這种情況之下,不能避免而做出的一切。那就是雙手齊動,向她丰滿的身体上展開了攻勢……
  姜文珠的反應仍然很冷淡,好像是古井里的死水,再也不會波動了。
  但她的矜持并不能繼續保持下去,當鄭杰的輕撫變為粗魯時,她這古井終于波動起來。逐漸由冷淡而激動,突然情不自禁地雙臂一張,緊緊摟住鄭杰的頸部。
  极力抑制的情感,像是火山的突然爆發,使她把這一年多以來,長期壓積在心里的愛、恨、怨、憎交織的情緒,以及所遭遇的一切委屈,一股作气發泄了出來。
  于是,她把這一切的情緒,毫不保留地表達出來了。
  當她把香舌遞送進鄭杰的口中時,她已不再矜持,雙臂愈抱愈緊,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扭動者,好像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
  昏暗的燈光下,在這個不受干扰的卡座里,他們一個表現出男人的作風,一個流露了女人的情態,使彼此逐漸熱情高漲,纏綿在熱烈的擁吻和愛撫中……
  几分鐘之后,姜文珠突然把嘴和他分開了,情緒激動地說:
  “帶我到你住的酒店去!”
  “現在?”鄭杰詫异地問。
  姜文珠“嗯”了一聲說:
  “但我絕不要你有一點勉強的意思,愿不愿意完全由你決定!”
  她雖沒有說明,但鄭杰已很清楚,事實擺在眼前,如果他不同意,姜文珠必然會惱羞成怒,絕不可能說出白莎麗的去向。
  鄭杰既然毫無選擇的余地,只好一口答應說:
  “好吧!我們說走就走!”
  姜文珠立即從他怀里坐起,欣然說:
  “你先走出去等著,我去交代几句話就出來!”說完她便起身离座而去。
  鄭杰久等仍不見白振飛赶來,現在既有了姜文珠這條捷徑,他就決定不等了。于是起身离座,徑自走出了沙龍門口。
  在門外等了不到一分鐘,姜文珠已匆匆走出,春風滿面地笑著說:
  “我的車停在后門!”然后挽住他的手臂就走。
  鄭杰忽問:
  “剛才你怎么從前門進去?”
  姜文珠回答說:
  “我出去辦了點事,因為怕有人找過我,如果從里面走出來,不是被人誤會我故意避著?所以把車停在后門,再由前門進去,人家才會知道我是從外面剛回去呀!”
  “你這一年來,的确進步不少!”鄭杰說。
  姜文珠笑笑說:
  “這得看指哪方面來說,當然,我也承認在處世方面,我是比以前老于世故多了,就是体態也‘進步’不少。但是在感情方面,我仍然還是那么幼稚,相信你也看得出吧?”
  說著他們已走到沙龍后面,鄭杰跟她上了車,忽問:
  “剛才你上哪里去了?”
  姜文珠把車發動了,駛出街口,才正色說:
  “老實告訴你吧,剛才我就是把你要找的那個女人,載送到一個秘密的地方去啦!”
  “哦?”鄭杰惊詫地急問:“你把她送到什么地方去了?”
  姜文珠冷冷地回答:
  “別那么緊張,現在我就帶你去找她!”
  鄭杰怔了怔說:
  “你不是說要我帶你去酒店嗎?”
  姜文珠笑笑說:
  “我可不至于那么自私,也不會那么迫不及待,只不過是試探你一下罷了!”
  于是,她一加油門,加足了馬力,風馳電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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