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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黑貓酒吧


  死亡是任何人無可避免的,但它永遠是個神秘的謎!
  盡管二十世紀科學昌明,世界各國在不遺余力地競向太空發展,不久的將來,人類可望登陸月球以外的其他星球。居然有人在秘密地,從事長期對人死后的一切,作深入的探求和研究。就連保守的英國,也有所謂“靈魂學會”的組織,這豈不是在背道而馳,近乎荒謬怪誕?
  但這种跟“鬼”接触的“學問”,始終被認為是歪門邪道的玩意,不能登大雅之堂。
  本來嘛,在這個動亂的世紀里,人与人之間的紛爭和磨擦,已經是層出不窮,忙不過來了。誰吃飽了沒事做,還有工夫去跟“鬼”打交道!
  可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在菲律賓境內,最近居然出現了一個“死亡企業公司”的怪組織!
  這個組織不僅龐大,而且一切活動都非常秘密,干出來的事更是聳人听聞,令人不敢想象。
  譬如說,近兩個月來,在馬尼拉所發生的一連串事件……
  在短短的兩個月之中,馬尼拉接連發生了几十起失蹤案,和好几次的大規模綁架事件。尤其這些失蹤或被綁架的受害者,并不完全是夠資格成為勒索的對象。有的固然是豪門巨富,有的卻是家貧如洗,而且事后沒有任何一家接到歹徒的勒索通知。
  可是,歹徒把几十人弄去,究竟為了什么呢?
  由于失蹤的人數仍在不斷增加,以至使整個馬尼拉的居民,都陷于了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終日的气氛中……
  又是一個夜晚的來臨,在馬尼拉的郊外,馬德勒山附近的一片曠野上,停著兩部老爺車。地上搭起兩個童子軍露營的帳篷,正有十几個青年男女,穿得奇裝异束,在那里舉行露天“派對”。
  草地上舖著氈子,上面放著用干電池的手提式音響,正播放出瘋狂熱門音樂,有的在手舞足蹈地大跳“迪斯可”,有的在大嚼帶來的野餐,也有的躲在帳篷里擁吻,放浪形骸地狂歡著。
  目前美國各地的“嬉痞”風潮正熾,方興未艾,几乎造成年輕人走向毀滅的一股歪風。使美國當局和社會上有識之士,大為頭痛和擔心,正在全力扑滅它,以免蔓延開來,導致不堪設想的嚴重后果。
  事實上世界各地的青年,已有很多受到這股歪風的影響和波及,爭相效尤,發起了變相或類似的風潮。
  譬如這十几個男男女女,不就是不甘后人,跑來這僻靜的郊外,選了這個曠野,准備毫無拘束,毫無顧忌地尋歡作樂嗎?
  他們似乎忘了最近接連發生的大規模綁架事件,在這种地方,如果歹徒突如其來地出現,那不是只有束乎就縛,毫無反抗地被一网打盡!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他們得意忘形的時候,忽從四面八方掩來一二十條人影,一擁而上,把他們團團圍住。
  來人臉上都套著面罩,是用黑布縫制,畫成白色的骷髏,乍看之下极為恐怖!
  他們每個人手上都執著槍,由其中一人向惊慌失措的青年男女喝令:
  “不許動!”
  這十几個青年男女,頓時惊亂成一片,眼看那些戴著骷髏面罩的歹徒,正待上前動手,將他們一网成擒之際,突然在一聲暗號下,男男女女一齊迅速伏身在地上了。
  几乎在同時,帳篷里沖出兩男兩女,手里均端著“烏茲”沖鋒槍,一齊朝天空舉搶掃射,以猛烈的火力向歹徒們示威,企圖嚇阻他們輕舉妄動。
  誰知槍聲一響,歹徒們非但未被制住,反而不甘示弱,情急拼命起來。他們舉槍就射,一陣亂槍掃向了帳篷里沖出的兩對青年男女。
  雙方立即發生激戰,伏在地上的男男女女,也都拔槍射擊,只听得連聲慘叫,歹徒已倒下了好几個。
  歹徒們做夢也沒想到,這是警方布下的陷阱,由警探們化裝成這一群男男女女,誘使他們上鉤的。實際上連那些奇裝异服的“女郎”,也都是男扮女裝呢!
  這一開火,歹徒們頓感支持不住了,尤其對方的四支“烏茲”威力強大,使他們的小型武器相形見絀。眼看同党已有好几個中彈倒地,更是軍心大亂,斗志完全喪失。于是一聲令下:
  “風緊啦,散水!”剩下的歹徒立即邊戰邊退,向四野倉皇逃命。
  “砰砰砰……”一陣沖鋒槍的怒吼,歹徒又倒下了好几個。
  伏在地上的警探們,爬起來就追,終于在一場追逐中,使那一二十名歹徒,几乎傷亡殆盡。最后的几名卻被逃向公路邊,跳上停候的一輛大貨車,風馳電掣而去。
  但是,警探們已用無線電,通知了候在公路上接應的警車,要他們攔截歹徒們的大貨車。
  歹徒們的車子剛到公路的岔路上,便見迎面兩部警車飛駛而來,一路鳴著鬼哭神嚎的警報器,令人喪魂失魄!
  他們一看情勢不妙,赶緊加足馬力,企圖折向岔路逃走。誰知這條路上早有埋伏,突然一輛壓路机從路旁駛出,橫阻了去路。
  同時從路旁涌現出七八個武裝警察,以壓路机為掩護,舉槍齊向沖來的大貨車射擊。前有狙擊,后有追兵,歹徒們一時情急,只好急將大貨車沖向路旁的曠野上去,已是慌不擇路了。
  可是曠野上亂石遍布,顛簸不已。加上司机心慌意亂,一個不小心,撞上了一大塊巨石,只听得轟然一聲巨響,貨車頓時翻覆,成了十輪朝天!
  埋伏的武裝警察一擁而上,兩部警車也相繼赶到,僅只發射了几槍,歹徒便不再抵抗,終于棄械束手就縛。
  不過很遺憾,貨車這一下猛撞,翻覆時已將歹徒摔斃的摔斃,壓死的壓死。生擒的僅只有兩個,而且受傷也不輕,拖出來已是頭破血流,狼狽不堪。
  警方費盡心机,布下了這個陷阱,原以為必可將這批歹徒一网成擒,帶回去嚴刑逼供,要他們招供出這個龐大的組織的秘密,和幕后的主使人來。沒想到歹徒會不顧一切地開火拒捕,造成如此慘重的傷亡,最后只生擒了兩名身受重傷的歹徒。
  但這次總算是聊胜于無,捕獲了這兩個活口,就不怕他們不供出一切!
  于是,留下一批人手,料理兩處現場的善后,這兩名重傷的歹徒,便被押上警車,立即駛返馬尼拉而去。
  就在駛返馬尼拉的途中,忽有一輛大型旅行車,載著五六名大漢,風馳電掣地追來。一路以猛烈的火力瘋狂射擊,企圖將兩部警車擊毀。
  警車一面還擊,一面急以無線電求援,同時加足了馬力,飛也似地駛向馬尼拉方面。
  旅行車上的歹徒,顯然跟被捕的兩名歹徒是一伙的。他們追擊警車的目的,似乎是怕受傷的同党落在警方手里,所以不顧一切地追殺,企圖滅口。
  盡管警車以猛烈火力還擊,仍然嚇阻不了歹徒的瘋狂追擊,雙方的距离已逐漸接近……
  突然,歹徒一槍擊中了警車的后輪胎,隨著爆破聲,警車在公路上成了“S”形拐來彎去,并且發出刺耳的磨擦尖聲。終于不及煞車,失去了控制,轟然一聲巨響,撞上路旁的一株大樹!
  歹徒的車窗里掃射出一排子彈,將那輛警車的車窗玻璃全部擊碎,幸而車里的警探赶緊伏下,始幸免于難。
  但歹徒的車并不停留,飛馳而過,仍然緊追前面的那輛警車不舍。因為兩名受傷的歹徒的那輛警車上,他們是志在必得,非把兩個同党截回或狙殺不可。
  向來只有警車追逐歹徒的,現在反而是歹徒追擊警車,實在是個莫大的諷刺。足見這班歹徒的無法無天,放肆得未免太過分啦!
  眼看兩部車子在飛馳中,距离己愈來愈近,警車上忽然拋出几枚小型煙幕彈來,几聲爆炸,頓時煙霧彌漫,迷遮了歹徒的視線。
  這時兩部車正駛在一個轉彎處,一邊是山坡,一邊是危岩。歹徒的司机被煙幕遮迷住視線,眼前只見一片黑色濃煙,不由地大吃一惊,急打方向盤也來不及了。車頭筆直向前猛沖,撞毀了臨岩的水泥護欄,車身沖了出去,一直翻滾到岩下的深谷。
  “轟!”地一聲巨響,車已著火爆炸,一股火光濃煙沖天而起,車身炸了個稀爛!
  車上的几名歹徒,悉數被炸得血肉模糊,慘不忍睹,看樣子一個也活不了啦。
  警車急忙一個緊急剎車,居高臨下,從公路上向岩下的深谷看去,只見那輛旅行車正在熊熊烈火中燃燒,卻未見歹徒從火海里逃出,顯然已全部喪生。
  就在這時候,迎面一輛警車飛駛而至,車上跳出四個武裝警察,涌至押那兩名受傷歹徒的警車前,由其中一名警官上前詢問:
  “情形怎樣?”
  警車上的司机回答:
  “我們遭到頑強的抵抗,歹徒差不多全部傷亡,只抓住這兩個……”
  那警官朝車里一看,這部警車上,除了司机外,有兩名警察,押著兩個受傷的歹徒。于是大咧咧地說:
  “好吧,把這兩個家伙交給我們帶回去!”
  司机旁的那名警察,非常謹慎地說:
  “對不起,請問警官是……”
  “我是總署派來接應你們的!”那警官仗著自己挂的階級高,擺出一副神气十足的官架子來。
  那名警察忙歉然說:
  “對不起,警官,我們是奉命……”
  話猶未了,那警官已拔出手槍,出其不意地舉槍就射,使那拒絕交出兩名歹徒的警察,首當其沖地被擊斃了。
  司机和另一警察剛覺出不妙,猶未及拔槍應變,已被涌上來的几名武裝警察,一陣亂槍射向車里,使他們連同兩個受傷的歹徒,全部被擊斃在車上!
  這時,忽听一陣馬達聲響,一架直升飛机從天而降,落在了那警車旁的公路上,巨大的螺旋槳卻未停止轉動。
  于是那名“警官”,和几個“武裝警察”,立即脫下制服,迅速攀登上直升飛机,升向天空而去……
  僅僅只差兩分鐘,便見几輛警車風馳電掣地赶到,可是他們已來遲了一步。
  警方這次動員了几十人,布下這個陷阱,想不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仍然枉費心机,沒有抓住任何一個活著的歹徒,奈何!
  原來這次整個的行動,由警察總署的一名警官負責指揮,他們為了要使歹徒上鉤,怕打草惊蛇。所以只由那十几個化裝的青年男女,在曠野舉行露天“派對”,作為引誘歹徒上鉤之餌。
  其余配合這個行動的人馬,全部分散在較遠的地方接應,准備在必要時才赶去,以免被歹徒發覺這是陷阱,避而遠之。
  果然不出所料,歹徒非常謹慎,也非常狡猾,他們在證實附近沒有埋伏后,始采取了行動。
  但出乎警方意料之外的,是根本沒有想到,歹徒居然會情急拼命,不顧一切地開槍拒捕。以至雙方發生激戰,造成一場慘重傷亡。
  更沒有想到的,是歹徒竟會利用直升机在空中偵查情況,實際上也是用無線電在空中指揮!
  那位警官帶著几名武裝警察,始終把警車藏在公路旁的一處密林里,直到那輛押回兩個歹徒的警車告急,他們才不得不赶往接應。
  誰知車子尚未發動,便被林中竄出的几個歹徒制住,將他們一一擊斃,扒下了制服,奪車而去。
  事后整個檢討下來,歹徒方面雖被一网打盡,擊斃了將近二十人,但警方的損失也相當慘重,武裝警察傷亡了有十多個,其中尚有一位精明強干的警官殉職。結果沒有抓回一個活著的歹徒,實在是得不償失!
  警方得到消息,不禁大為震怒,當夜就在警察總署召開緊急會議,由警察總監親自主持。
  連夜會商的結果,責成了几個專案小組,由全馬尼拉的警方力量配合,限期破案。
  于是,這個千斤重擔,終于落在了那位菲籍總督察,和華籍探長蕭漢英的肩上。
  而蕭探長又來個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子,把重擔交給了他最得力的助手,外號叫“神槍飛龍”的葉雄手里。
  葉雄果然有他的一套,先從載回的那批被擊斃的歹徒身上著手,詳查他們的身份和資料,以及那輛翻覆的大貨車,車主是什么人。
  結果查明那輛貨車根本沒有牌照,車上的牌照是偽造的。而所有被擊斃的歹徒中,只查出一個綽號叫阿牛的漢子,經常混跡在碼頭附近的下級酒吧。跟一個姓趙的吧娘打得火熱,以前曾姘居在一起過。
  葉雄根据這條唯一的線索,立即親自出馬,化裝成适合到那种下級酒吧的身份,單槍匹馬地來到了碼頭。
  這一帶酒吧林立,但都不怎么高級,都是些設備簡陋,專以色情為號召,招來碼頭上的水手,和地痞流氓之類的三教九流人物。
  他直接來到了“黑貓酒吧”,一走進去,就見里面烏煙瘴气。昏暗的燈光下,擠滿了形形色色的角色,沒有一個穿得比較整齊的。
  低沉的音樂,几乎被一片喧囂的,亂哄哄的人聲所掩沒。那些衣衫不整的酒客,摟著坐在怀里的吧娘,放浪形骸地調笑著。有的在打情罵俏,有的在動手動腳,有的……總之,他們一個個都旁若無人,把肉麻當有趣!
  只有兩張桌子那么大的空間,正在個渾身肥肉,年紀起碼在三十開外的女人,在表演脫衣舞。她長的雖不怎么好看,但卻夠得上妖艷,長發一直披及腰部,扭動著那一身稍嫌過于“丰滿”的胴体……
  她在瘋狂的口哨聲中,极盡風騷大膽之能事,施出了渾身解數,搔首弄姿,媚眼亂飛。每脫下一件東西,不管是胸罩,或者是內褲,隨手就向周圍的酒客擲去。
  于是,酒客們更瘋狂了,怪叫和口哨四起……
  葉雄擠到了酒台前,高高的圓型轉凳已沒有空位,他只好站著,把身子依靠在台上。
  台里的吧娘立即笑問:
  “喝什么?”
  “生啤酒吧!”他隨口點了一樣,眼光瞥向那脫衣舞娘,這時候她的身上已形同赤裸,全身一絲不挂。
  吧娘很快就把一大杯生啤酒,放在了他的面前,看他側著身子,盯著那脫得精光的舞娘出神,不禁嫣然一笑,說:
  “要不要找位小姐,陪你喝一杯?”
  葉雄不置可否地笑笑,故意從身上掏出一疊鈔票,抽出一張票面五百元的丟在台上,才問:
  “有漂亮的嗎?”
  吧娘笑容可掬的說:
  “我替你介紹,保證滿意!怎么樣,找一位來吧!”
  葉雄猶豫了一下,忽說:
  “听說這里有個姓趙的妞儿很不錯,是嗎?”
  “姓趙的?……”吧娘想了想,說:“我們這里的小姐,都不用自己真姓名的,哪有個姓趙的呀!你听誰說的,知不知道她在這里叫什么名字?”
  葉雄不動聲色地說:
  “這倒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她姓趙,還是听一個叫阿牛的朋友提起過她……”
  吧娘這才恍然說:
  “哦,我知道了,你說的大概是小牡丹吧?”
  葉雄不禁暗喜,急問:
  “她在嗎?”
  吧娘笑著用手一指,說:
  “喏,她就是小牡丹!”
  葉雄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沒想到所謂的小牡丹,居然就是那渾身肥肉,已經脫得一絲不挂的舞娘!
  盡管這舞娘的貌不惊人,身材又太過于“丰滿”,令人倒足胃口。但他此來的目的,就是要從她嘴里,探听出關于阿牛的一切,可由不得他挑肥揀瘦了。
  于是他問:
  “你可以替我介紹嗎?”
  吧娘忽然面有難色地說:
  “可以當然可以,不過……”
  “怕阿牛來找麻煩?”葉雄若無其事地笑笑,說:“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跟阿牛是朋友,不然我怎么知道這里有個姓趙的妞儿不錯?”
  吧娘听他這一說,才點了點頭:
  “好吧,等她表演完了,我就叫她過來。”
  葉雄不便操之過急,只好耐著性子等小牡丹表演完畢。
  一般的脫衣舞表演,都是“适可而止”,即使再大膽徹底的,也只不過是脫光為止。在最后讓觀眾惊鴻一瞥,馬上就結束表演,匆匆收場。
  但這种下級酒吧卻不同,她脫得一絲不挂了,居然還意猶未盡。赤裸裸地繼續扭腰擺臀,在酒客之間穿來穿去,毫無顧忌地調笑著,做出些色情而低級的小動作,以滿足觀眾的心理。
  而當她走過酒客們的面前,他們便毛乎毛腳地,在她身上這里摸一把,那里捏一下引得哄堂大笑,怪叫和口哨四起!
  葉雄在這亂哄哄的气氛中,要不是极力忍住,真有點受不了,吃不消,仿佛進了瘋人院。
  總算謝天謝地,小牡丹這場舞終于表演完畢了。
  可是當她正要走向更衣室去穿衣服之際,走過一個彪形大漢面前,竟被他攔腰一把抱住,強行摟她坐在了大腿上。仗著几分醉意,摟進怀里就是一陣狂吻!
  小牡丹拼命要掙扎起來,偏偏那大漢緊緊摟住不放。急得她把一雙粉拳,直在他身上亂捶亂打,一面嬌聲求饒:
  “大塊頭,別這樣好嗎,我還沒穿衣服……”
  那大漢放浪形骸地狂笑說:
  “沒穿衣服才夠味,老子就喜歡不穿衣服的娘們!哈哈……”
  葉雄看在眼里,真恨不得給那大漢兩拳,但他不愿在這种地方惹事,只得极力忍耐,向那吧娘笑問:
  “現在她表演完了,你還不替我介紹?”
  吧娘一臉無可奈何的神气說:
  “你沒看大塊頭在發酒瘋?這時候誰敢去惹他呀!”
  葉雄悻然說:
  “那么你是不准備替我介紹了?”
  吧娘忙陪笑臉說:
  “不是不替你介紹,實在是大塊頭不好惹,他這會儿正在跟小牡丹鬼纏,叫我怎么敢過去……我替你另外找位小姐吧?”
  “不!”葉雄堅持說:“我是沖著小牡丹來的,非要她不可!”
  吧娘搖搖頭,苦笑說:
  “這真抱歉,我實在無能為力……”
  葉雄冷哼一聲,不屑地說:
  “那我只好自己去找她啦!”
  吧娘暗吃一惊,但她欲阻不及,葉雄已徑自离開酒台,走向那大漢的桌位去。
  他走到大漢面前,笑笑說:
  “對不起,老兄,她是我要的!”說完,伸手就把小牡丹拉了起來,一時倒把她弄得莫名其妙地怔住了。
  大塊頭可不是省油燈,尤其他又多喝了几杯,沖著酒精的力量,猛把小牡丹往怀里又一拖,怒形于色說:
  “媽的!你小子打听打听,老子來這里可不是白吃白喝的,玩她不給錢!”
  葉雄冷冷地說:
  “給不給錢是你的事,但她是我已經先要了的,只好請老兄將就些,另外找別人吧!”
  “放你媽的屁!”大塊頭破口大罵:“老子愛要誰就要誰,你這兔崽子是哪里鑽出來的,敢干涉老子……”
  葉雄忍無可忍,怒聲警告說:
  “你嘴里最好放干淨些!別把我惹火……”
  話猶未了,忽有一個大漢走過來,用力在他肩上一拍,气勢凌人地喝問:
  “小子,你是不是存心找麻煩?”
  葉雄勃然大怒,用力把他搭在肩上的手一甩:
  “去你媽的!”
  那大漢這下可火了,不由分說地,照他臉上就是一拳擊去。葉雄急將頭一偏,讓開了對方來勢凶猛的一拳,同時出手如電,一拳回敬了過去。
  “嗯!……”地一聲沉哼,大漢肚子上挨了重重一拳,痛得彎下了腰。
  葉雄毫不客气,接著一拳兜在對方的下顎,使他的臉一仰,踉踉蹌蹌跌了開去。
  他們這一動手,整個酒吧頓時亂成一片,所有的酒客都起身圍過來,一個個齊聲喊打,起哄,惟恐天下不亂地在看著熱鬧。
  大塊頭哪還能袖手旁觀,霍地推開怀里的小牡丹,騰地跳起身來,張臂就向葉雄扑去。
  葉雄既已被迫動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眼看大塊頭以餓虎扑羊之勢扑來,他一矮身,雙手猛托對方的兩腿一掀,那家伙大約在一百八十磅以上的身体,便整個從他頭上扑翻過去。一跤跌趴在地上,跌了個狗吃屎!
  “好!”看熱鬧的大為過癮,齊聲喝起彩來。
  “再來一個!……”
  大塊頭這一下摔的不輕,加上他多喝了几杯,竟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那挨了兩拳的大漢突然惡向膽邊生,順手抓起一只酒瓶,手握瓶頸,將瓶底在桌邊猛一下擊碎。就以那齒狀的部分,出其不意地向葉雄背后刺去!
  “當心!”小牡丹情不自禁地發出惊呼。
  葉雄來不及回身,急向身旁的桌面上,翻身滾了過去,使那大漢刺了個空。
  大漢猶不死心,返身又向葉雄扑去,但他整個身子扑上了桌面,卻被葉雄跳開,碎瓶刺去未能夠上。
  葉雄怒從心起,順手抄起把椅子,未容那大漢翻下桌面,便舉椅狠狠一砸!
  “哇!……”地一聲怪叫,大漢趴在了桌上。
  正在這時候,忽听門口有人大叫:
  “條子來啦!”
  葉雄惟恐節外生枝,赶緊拾起一件舞衫,拖起小牡丹將舞衫往她身上一披,拖了就向后面奪門而出。
  整個酒吧里,頓時惊亂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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