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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幕后人物


  葉雄跟上了樓,來到一個精致的套房里,黑衣女郎把門關上,突然拔出手槍,冷聲喝問:
  “你說!怎么斷定冒充海蒂的是我?”
  葉雄若無其事地笑笑說:
  “如果你認為我是瞎猜,那么請把面罩取下,究竟是与不是,就可以當場揭曉了!”
  黑衣女郎冷哼一聲說:
  “你倒會出主意!想用話來激我,把面罩取下,讓你好認出我的廬山真面目?哼!你別做夢,我絕不會上你的當!”
  葉雄似乎抓住了她的把柄,故意說:
  “我可絕對沒這個意思,反正你的廬山真面目我已經見過了,何必再多此一舉?”
  “你真認定了冒充海蒂的是我?”
  “這還假得了嗎?”葉雄說:“你只能蒙住臉,但改不了說話的口音,也改變不了身材和体型,還有你特別喜歡發笑。就憑這种种,我可以百分之百地斷定,冒充海蒂的就是你!”
  黑衣女郎終于气餒了,她沮然問:
  “如果你的判斷不錯,你打算怎樣呢?”
  葉雄趁机說:
  “賴廣才只不過無意中說出裴小姐的姓,就遭到如此嚴重的懲罰,足見你們的規條嚴厲,任何人都不能触犯,我怎會忍心害你?”
  黑衣女郎這才把槍收起,笑笑說:
  “你總算還聰明!”
  葉雄不解地問:
  “如果我不聰明呢?”
  黑衣女郎拍拍腰間的槍說:
  “那我就老實不客气,先把你干掉,回頭只要告訴裴小姐,你跟賴廣才企圖逃出這里……”
  葉雄一付滿不在乎的神气說:
  “你應該把我們兩個全干掉,才能死無對證,隨便你怎么跟裴小姐說,否則賴廣才是不肯背這個罪名的,他一定會說明事實,你又怎么自圓其說呢?”
  黑衣女郎冷冷一笑說:
  “裴小姐比誰都聰明,那樣一來,她就會疑心我是殺人滅口了。所以我要留賴廣才活著,替我證明是你慫恿他逃走的!”
  “你有把握,賴廣才會听你的?”葉雄問。
  黑衣女郎有恃無恐地說:
  “他非听我的不可!”
  葉雄詫然問:
  “為什么?”
  黑衣女郎斷然指出:
  “因為他并沒有變成啞巴!”
  “哦?……”葉雄暗自一惊,怔住了。
  黑衣女郎卻又笑笑說:
  “剛才我沒有當面揭穿,是替你們保留一點余地,免得你們情急拼命,不顧一切地輕舉妄動了!”
  葉雄力持鎮定說:
  “你憑什么證明他沒有變成啞巴?”
  黑衣女郎說:
  “客廳里只留下你們兩個人,我相信你絕不會向一個啞巴自說自語,并且在我下樓時,分明听見是兩個人在說話,你能說另外一個說話的不是賴廣才嗎?”
  葉雄頓時啞口無言了,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以為抓住了對方的弱點,誰知她也同樣抓住了他們的把柄!
  顯然他和賴廣才說的一切,已被她全部偷听了去,雖然他并沒有慫恿賴廣才背叛這個秘密組織。但他知情不報,在那六項規條里,已載明了是以共謀論罪的。那么他要不檢舉出來,賴廣才沒有成為啞巴的事實,豈不是將被認為存心隱瞞?
  黑衣女郎看他在發愣,似乎被她一下擊中了要害,不禁洋洋得意地說:
  “現在我們彼此都有了短處,最好是彼此兜著點,大家心照不宣。只要你答應不把認出我的事說出來,我也保證不把你們的事報告裴小姐,你看怎樣?”
  這正是葉雄求之不得的,并且在這种情勢之下,他根本毫無選擇的余地,但他故作矜持說:
  “小姐,這事能瞞得住,自然對我們彼此都好,可是万一讓裴小姐知道了,豈不是麻煩?”
  黑衣女郎頗具信心地說:
  “只要你不說,我不說,這里沒有第三個人……”
  不料話猶未了,賴廣才突然闖了進來,嘿然冷笑說:
  “你們不把我算上?”
  黑衣女郎出其不意地一惊,急待拔槍,但她發覺賴廣才手里早已緊握著一把匕首,抵住了她背后。
  只听賴廣才不怀好意地獰笑說:
  “反正你已經知道了,我也不必裝啞巴啦!”
  黑衣女郎不敢貿然拔槍,不禁怒問:
  “賴廣才,你想干嘛?”
  賴廣才一伸手,拔出她挂在腰上的槍,沉聲說:
  “這几個月來,我一直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剛才葉兄把你從公寓弄出來,上車的時候我也沒看真切,所以要想一睹你的廬山真面目!”
  葉兄急問:
  “賴廣才已經知道她是……”
  賴廣才哈哈大笑說:
  “她能在樓梯口偷听我們談話,我難道不能上樓來偷听你們說話?哈哈,老實說吧,剛才她叫你上來,我就知道准有名堂,所以悄悄跟上了樓來哦!”
  葉雄也已看出這家伙不怀好意,只得挺身上前說:
  “賴兄,她已經答應保守秘密,不把你裝啞巴的事讓裴小姐知道,我看……”
  不等他把話說完,賴廣才已冷哼一聲說:
  “葉兄,你別太天真,她的話打個對折我也不相信!不是我在你面前賣弄老資格,經過這几個月來,我早把他們的一切都看透了。她答應保守秘密,只不過是用的緩兵之計,怕你說出已經認出海蒂就是她冒充的!”
  葉雄猶圖說服他:
  “這樣不是更好嗎?我們彼此都有秘密,誰也不會抖出來,否則大家倒霉!”
  賴廣才卻不以為然地說:
  “沒這么簡單吧!她是裴小姐的心腹,說出的話絕對比你我有分量。回頭來個先發制人,隨便放我們支冷箭,那我們就防不胜防了!”
  黑衣女郎勃然大怒說:
  “那你打算怎樣?”
  賴廣才猛把她向前一推,嘿然冷笑說:
  “現在得听我的,先把臉上蒙的玩意摘下來!”
  黑衣女郎不甘示弱說:
  “如果我不听你的,你敢怎么樣?”
  賴廣才獰聲說:
  “与其等你放冷箭,到時候只有束手待斃,死路一條。倒不如豁出去一拼,先干掉你,夠了本再說!”
  說時,他己眼露殺机,把槍口對著黑衣女郎。
  葉雄暗覺為難起來,他倒不是被這女郎的姿色所動,生了怜香惜玉之心。而是怕賴廣才受罰心有未甘,万一真不顧一切地蠻干,槍殺這女郎泄恨,逞一時之快。那么他勢必跟賴廣才合力突圍,沖殺出這里去。這樣一來,他豈不是眼睜睜地失去打入這秘密組織的机會?
  因此他急向黑衣女郎說:
  “反正你的真面目我們已見過,不再是秘密了,你不妨就把面罩摘下,也好表示我們彼此的坦誠哦!”
  黑衣女郎一賭气,說了聲:
  “摘就摘!”伸手就把臉上的骷髏面罩取下。
  果然,她就是在公寓里,冒充海蒂的年輕女郎!
  賴廣才意猶未足,居然得寸地逼令她:
  “現在把這身黑衣脫掉!”
  “什么?”她頓時惊怒交加。
  賴廣才又重复一遍:
  “我教你把這身黑衣脫掉!”
  葉雄實在看不過去,從中說:
  “賴兄,你是要認清她的廬山真面目,她已經把面罩除下,衣服就大可不必脫了吧!難道你想欣賞她的身材?”
  賴廣才把臉一沉說:
  “葉兄最好不要過問這碼事,現在一切得听我的!”
  葉雄手無寸鐵,不便跟他沖突,只好忿聲說:
  “賴兄既然要一意孤行,我還有什么話說,你就照你的去做吧!”
  賴廣才一向是听人家的,唯命是從,教他干什么就干什么,要他朝東絕不敢朝西。現在好容易逮著了机會,一手執槍一手握刀,仿佛掌握了生殺大權,那還不趁机出口气?
  于是他向那怒容滿面的女郎逼令:
  “我不再說第二遍,立刻替我脫下衣服,否則就別怪我心狠手辣啦!”
  女郎心里大怒,雖然不知道賴廣才打的什么主意,但他一再相逼,足見是抱定決心,一不做二不休,准備豁出去干了。否則他不會不留一點余地,拿出了玩命的手段。
  她在這种情勢之下,既不能呼救,那只會更触動他的殺机,猝下毒手。又不敢反抗,那也同樣會招到殺身之禍。終于無可奈何地,把那身黑衣脫下來。
  嬌小玲瓏的半裸胴体上,果然還是穿的紅色胸罩,及迷你式的短內褲。
  在公寓里冒充海蒂時,她尚披了件薄若蟬翼的晨樓,此刻身上只有那么极少的兩截玩意,使均勻而丰滿的体態暴露無遺,确實性感誘惑!
  賴廣才頓覺眼前一亮,不禁霍然心動,誰知就在他這一分神之際。冷不防葉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其不意地扑來,猛將他兩只手腕奪住,高舉了起來。
  “砰!”高舉的手槍走了火,子彈疾射而出,射向了天花板!
  賴廣才破口大罵:
  “媽的!你……”猛力將左手的匕首向他刺下。
  葉雄也發了狠,腿膝猛可一抬,撞向對方小腹以下的部位,只听賴廣才痛呼一聲:
  “唷!……”不由地彎下了腰。
  葉雄的臂時趁勢再猛一拐,正撞中對方的左臉頰。這一下用力過猛,确實撞的不輕,使賴廣才連哼都沒哼出聲,便被撞昏了過去。
  賴廣才的手一松,那支槍和匕首便告脫手落地。葉雄還沒來得及放開對方的手腕,已被那女郎扑向地上,奪到了手槍。
  這時留守的几名黑衣大漢,已听到剛才的槍聲,沖進客廳,向樓上赶來。
  葉雄大吃一惊,情急之下,只得抓起那把匕首,准備与他們拼命。
  不料三名大漢剛沖到門口,那女郎已舉槍連發,只听得几聲慘叫,他們已中槍倒地,當場斃命!
  葉雄一回頭,只見那女郎滿面殺气,正以槍口對著他,似在猶豫下不下手。
  “你怎么向自己人開槍?”他惊詫地問。
  女郎冷酷地回答:
  “因為他們見了我的廬山真面目!”
  葉雄听得心里一寒,力持鎮定說:
  “那么我也不例外哩?”
  女郎毫無表情地說:
  “看在你剛才為了我,奮不顧身的份上,就例外一次吧!”
  葉雄強自一笑說:
  “想不到你居然恩怨分明,那么賴廣才……”
  話猶未了,那女郎已扣動扳机,使他根本不及阻止。“砰砰!”兩聲槍聲,子彈已射在昏迷倒地的賴廣才身上,這家伙就這么糊里糊涂地死于槍下了。
  葉雄目睹這女郎的手段,真是不寒而栗,想不到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少女,竟像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
  由此可見,她是近墨者黑,受了姓裴的女人感染和影響,否則她怎會如此心狠手辣?
  她們尚且如此,這秘密組織的無法無天,就更可以想象得出啦!
  葉雄此刻只覺血液沸騰,疾惡如仇之心油然而生,決心要消滅這“死亡企業公司”。不然整個馬尼拉將永無宁日,社會上尚不知道將有多少人蒙受其害。
  要使這龐大的秘密組織,徹底地被消滅,自然不是憑一時的憤怒,跟這里的人火拼一場所能根本解決的。必須深入它的內部,洞悉一切真相,才能斬草除根,使它永不發芽。
  否則的話,他縱然能把這女郎制住,帶回警署去,也不一定能逼出她的口供。最多不過是破獲几處根基地罷了,那樣反而打草惊蛇,失去了他臥底的价值。
  据他的觀察判斷,姓裴的女人和這女郎,只能算是秘密組織的重要份子,她們完全是奉命行事。真正在幕后主持的,必然另有其人,絕不會是她們。
  賴廣才已經加入了好几個月,至今尚屬于“外圍”,連她們的廬山真面目都沒見過,可見這組織的龐大和嚴密。葉雄剛被正式錄用尚不到一天,如果不能出奇制胜,找到捷徑,那就根本毫無机會查明這組織的內部真相。
  目前唯一的捷徑,就是這心狠手辣的女郎!
  她開槍擊斃了賴廣才,立即穿上黑衣,戴回骷髏面罩,才冷聲說:
  “這家伙絕不能留他活著,否則裴小姐回來,我就無法交待了!”
  葉雄不動聲色說:
  “你把這几個自己人擊斃了,又怎么交代呢?”
  女郎胸有成竹說:
  “所以我必須干掉賴廣才,等裴小姐回來,我就說他受罰之后,心有未甘,企圖逃出去向警方投案,作為對我們的報复。當然,你得挺身作證,說這三個人是他打死的,然后我才開槍擊斃他……”
  葉雄不屑地說:
  “原來你是留我替你脫罪,才對我手下留情!如果我不愿意作個偽證呢?”
  女郎把槍口對著他說:
  “我現在下手還來得及!你別逼我,否則我不在乎多殺個把人!”
  葉雄居然毫不在乎,手執匕首,向她一步步逼近說:
  “那你為什么不開槍?”
  女郎手指扣在扳机上,厲聲喝令:
  “站住!你再向前走一步,我就不客气了!”
  葉雄根本充耳不聞,仍向她逼了過去。
  女郎見無法將他嚇阻,突然把心一橫,手指扣動了扳机,但是,“噠!”地一聲,撞針竟撞了個空膛!
  葉雄哈哈大笑說:
  “小姐,你剛才不該在賴廣才身上多浪費子彈,一槍就夠了,應該留一發子彈給我的!”
  女郎這才猛然想到,她手里是支二號左輪,彈輪里只有六發子彈。賴廣才跟葉雄奪槍時走火射出一發,她舉槍射擊沖進來的几名大漢,又射出三發,剩下的兩發已射在賴廣才身上。怪不得葉雄有恃無恐,原來他早已心里有數,知道她手里是支空槍了!
  槍里沒有子彈,形同廢物。女郎這一惊非同小可,情急之下,突然將空槍向逼近的葉雄猛擲過去。
  葉雄的頭一偏,讓避過了,出其不意地扑上去,雙臂一張,將她緊緊抱住。
  女郎拼命地掙扎,無奈葉雄的雙臂孔武有力,簡直就像鐵箍把她緊緊箍住了。任憑她用盡吃奶的勁,也無法掙脫開來,急得只有放聲大叫:
  “你放開我……”
  葉雄突將手里的匕首,抵在她背后,威脅說:
  “你得先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馬蕾娜……”她被迫只好說了出來。
  葉雄看她答得太快,有些不相信,冷聲說:
  “馬蕾娜?你干脆說叫馬尼拉更順口些!”
  她情急地說:
  “你不相信可以去問裴小姐,我是不是真叫這個名字……”
  葉雄故意問:
  “你真敢讓我去問她?”
  她果然大吃一惊說:
  “你,你不能……”
  “那你最好說實話,你的真實姓名是什么?”
  她認真地忿聲說:
  “馬蕾娜就是我的名字嘛!”
  “好吧!就算你沒有撒謊,”葉雄冷聲說:“那么我再問你,裴小姐叫什么名字?”
  馬蕾娜恨聲說:
  “你這個人怎么得寸進尺的,我把姓名說出來,已經足夠构成死罪了。難道你還要我泄漏裴小姐的身份,使我罪上加罪?”
  葉雄輕描淡寫地說:
  “我并不打算害你,讓你這么漂亮的小姐去死,我實在于心不忍哦!”
  “那你為什么要我說出裴小姐的名字?”她問。
  葉雄笑了笑說: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無,這是為了我本身的安全著想,使你有所顧忌,不致于放我的冷箭!”
  馬蕾娜的反應相當快,她立刻听出葉雄的弦外之音,不禁轉憂為喜地說: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能掩護你,你就有肯替我作證?”
  葉雄言不由衷地說:
  “這樣對彼此都好,否則裴小姐一回來,事情揭穿了,你我都活不成!”
  馬蕾娜猶豫了一下,終于說:
  “好吧,我告訴你,裴小姐的名字叫菲菲,是‘死亡企業公司’行動組的主持人,負責一切的行動。我們所有的人都受她直接指揮,我知道的只有這些,全部告訴你了,現在你總該放心了吧?”
  葉雄真截了當地說:
  “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死亡企業公司’究竟是干什么的?”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馬蕾娜說:“我只知道裴小姐主持的這個行動組,手下人員很多,在最近兩三個月來,不斷地綁架了好些人回來,然后送到一個秘密的地方去。究竟干什么,我是确實毫不知情,不過我好像听她提起過,那地方叫做‘死亡谷’!”
  “死亡谷?”葉雄不禁一怔,暗覺那地方很可能就是這組織的大本營了。
  “死亡企業公司”,再加上個“死亡谷”,真令人感覺殺气騰騰,陰森恐怖!
  馬蕾娜點了下頭說:
  “那地方只有裴小姐和她的几個心腹去過,別人根本連在哪里都不知道,更不要說去了。昨夜我們出了事,損失不少人手,所以她這兩天情緒非常坏。無論是誰犯了點錯,她就拿誰出气,最好不要讓她抓住錯處,否則鐵定倒霉!”
  葉雄心知她這番話,是要使他明白,他們彼此是利害相關的。無論是誰要出賣對方,勢必同歸于盡,絕不可能單獨幸兔。
  他看看倒在房門口的三具尸体,靈机一動,忽問:
  “這里只留下了他們三個人?”
  馬蕾娜點了下頭說:
  “當然只有他們三個留在這里,不然別的人听見槍聲,還會不上樓來查看?”
  “這是什么地方?”葉雄問。
  馬蕾娜悻然說:
  “你先把我放開可以嗎?”
  葉雄忙說了聲:
  “對不起!……”當即把她放開。
  馬蕾娜這才說:
  “這里是裴小姐發號施令,集合人員的地方,是以高价租的一幢大別墅。听說過去日本人占領菲律賓的時候,曾經被特務机關用過,在這里殺過不少人。所以傳說這是個凶宅,時常鬧鬼,沒人敢住,始終賣不出去,多少年來一直是空著的。這附近又沒有人家,裴小姐就看中了這點,才以高价租下來,經過一番布置,一切設備全齊。但她并不住在這里,只留這三個家伙負責看房子,有事情才來。”
  葉雄把眉一皺說:
  “馬小姐,你把這三個看房子的打死,我認為實在是不智之舉。因為裴小姐非常聰明,聰明的女人都是多疑善忌的。她很可能會疑心我們之間有什么勾結,或者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密,才不得不殺人滅口,把他們全部干掉,這樣一來我們不是就有口難辯了?”
  馬蕾娜想了想說:
  “這我倒的确沒想到,剛才是怕被他們認出真面目,暴露出身份,所以一時情急,不由自主地開了槍,現在又有什么辦法呢?”
  葉雄趁机說:
  “我倒有個補救的辦法,不過,也許行不通……”
  “什么辦法?”馬蕾娜急問。
  葉雄從容不迫地說:
  “我是這樣想,這三個家伙既然看到了你的真面目,當然不能留他們活著。但為了我剛才所說的顧慮,怕裴小姐疑心我們之間是串通的,就必須找三個人來代替他們……”
  馬蕾娜詫然惊問:
  “你說找三個人來代替他們,這是什么意思?”
  葉雄正色說:
  “這三個只要穿上他們的黑衣,戴上面罩,一時是不致于被認出的。我的意思是目前不能讓裴小姐知道,這三個看房子的已被你槍殺,否則她必然會起疑心。我們要瞞過剛才發生的事,只有讓他們‘复活’,而把罪名推在賴廣才一個人身上。你可以說他受刑心有未甘,企圖逃出這里,被你發覺才不得不開槍的。再由我一旁加油添醋,裴小姐絕對會信以為真……”
  馬蕾娜暗自點點頭,沒有打岔听他繼續說下去:
  “只要裴小姐不起疑心,事情就好辦了。你不是說,這里沒人住,只留下那三個看房子的嗎?我們可以關照找來代替他們的三個人,趁這里沒有人的時候,一走了之。那時你我都不在場,裴小姐一定以為他們是逃走了,或者發生其他的特殊事故,絕不會疑心到我們兩個人頭上來,這樣不是做的天衣無縫?”
  馬蕾娜茫然說:
  “這辦法是不錯,可是,哪里去找那么三個人呢?”
  葉雄极有把握地說:
  “如果馬小姐認為這辦法行得通,找人是我的事,并且我可以保證,找來的人絕對可靠!”
  馬蕾娜似已同意,她說:
  “不過你要注意一點,他們雖然可以戴面罩,但身材和体型一定要相像,否則准會露出馬腳的!”
  葉雄心里暗喜說:
  “這個你放心,一切由我來安排,不過,你知不知道裴小姐什么時候回來?”
  馬蕾娜猶豫了一下說:
  “听她說是金大媽介紹了几個人,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角色,不需要經過‘考試’。只要她親自出面,跟對方見個面,談談他們加入的條件,就可以決定。她已經去了快半個小時,如果你能很快找到适當的人來代替,也許時間還夠,否則就恐怕來不及啦!”
  葉雄即說:
  “那么我立即就去找人……”
  馬蕾娜急將他一把拉住,忿聲說:
  “你想一走了之么?”
  葉雄哂然一笑說:
  “既然你不放心讓我去找人,怕我一去不回,那我只好放棄這個主意,一切由你看著辦吧!”
  馬蕾娜的方寸已亂,一時哪還拿得出更好的主意,猶豫了片刻,終于無可奈何地說:
  “好吧!我相信你就是,不過你得快去快回,否則裴小姐要是先回來,可別怪我咬你一口,說這是你干出來的哦!”
  “當然!”葉雄說:“我們一言為定,如果我誤了事,一切由我承擔。你盡管把事情推在我身上,我保證絕不牽連你馬小姐!”
  馬蕾娜在這种情形下,縱然不相信他會這樣夠意思,也只得姑且相信,否則又怎么辦呢?
  于是,他們合力將三個大漢和賴廣才的尸体,一一抬到了樓下去,然后把房內地板上的血漬擦干淨。
  車庫里停著兩部備用的轎車,葉雄將三具尸体搬上車,馬蕾娜替他開了門,他便把車緩緩駛出車庫。
  認清這座郊外的大花園別墅,他向馬蕾娜揮揮手,立即加足馬力,風馳電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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