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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幕后大亨


  賴駝子這地頭蛇,在民倫洛區擁有相當大的惡勢力,尤其干皮肉生涯這一行的,誰也不敢不買他的帳,否則就趁早關門,不必等他去砸窯子。
  他在地方上無惡不作,除了包庇私娼、賭場、販毒、走私,并且擁有一批亡命之徒,只要有利可圖,殺人放火都干!
  奇怪的是,這次藏金呼之欲出的風聲,轟動了整個馬尼拉的黑社會,各方面都派人跟著許漢成的兩艘船湊熱鬧去了,他居然無動于衷,這不是邪門?
  這時候,他在后面的屋子里,跟几個哥們大吃大喝,而且左擁右抱,一邊一個形同半裸的女人,在向他施出渾身媚勁,大灌迷湯,使他樂不可支,得意忘形地放浪形骸起來。
  忽見那漢子一頭闖進來,恭恭敬敬地報告說:
  “賴老大,巴大爺那里來了兩個人,要見您。”
  賴駝子把眼皮一翻,破口大罵:
  “去你媽的!老子這會儿沒空,就說我不在……”
  話猶未了,方俠已走了進來,振聲說:
  “賴老大可以不見別人,我可非見不可!”
  賴駝子把臉一沉,怒問:
  “你是什么人?敢朝這里亂闖!”
  方俠向屋里掃了一眼,只見在座的四五個大漢,均已把手按在腰間,顯然各人身上都帶著家伙,准備隨時動手的。
  他卻視若未睹,神色自若地說:
  “巴大爺派我來的,要把那個姓施的小妞儿,立刻帶到他那里去!”
  賴駝子不動聲色地打量了方俠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說:
  “嘿嘿,巴大爺在碼頭那邊,确實算得上是一號人物,咱們也有點交情。他手下的人我都見過,可是好像沒見過閣下這么個角色,大概是冒充的吧?”
  方俠有恃無恐地說:
  “笑話!賴老大不信的話,不妨派人跟我一起去,是真是假,見了巴大爺的面,總會有個分曉!”
  “那倒用不著!”賴駝子說:“你剛才說他派你來,要把個什么姓施的妞儿帶去,老子這里又不販賣人口,有什么妞好給你帶去的?”
  方俠單刀直入地說:
  “賴老大,巴大爺說的,就是今天托你們到‘香檳酒店’,用大衣箱弄來的那個小妞……”
  賴駝子突然推開摟在怀里的兩個女人,兩手一撐桌面,霍地站了起來,怒形于色他說:
  “好小子!你滿嘴胡說八道些什么?”
  方俠力持鎮定地說:
  “巴大爺請你們辦事,是付了足夠代价的,現在他來要人,難道說賴老大還不肯交出來?”
  賴駝子一使眼色,在座的几個大漢立即跳起來,一個個拔槍在手,一時如臨大敵,情勢突然緊張起來。
  方俠尚不知道,賴駝子怎會一眼就看出了破綻。正在准備不顧一切地動手之際,忽見兩個漢子,推了歐陽麗麗進來。只見他的鴨舌帽已被摘掉,披了一頭散亂的長發。
  賴駝子怔了怔,厲聲喝問:
  “這他媽的是公的,還是母的?”
  方俠急向歐陽麗麗一使眼色,她立即會意,于是故意賣弄風情地嫣然一笑說:
  “你看我是公是母呢?”
  賴駝子走了過去,伸手將她衣襟一把抓住,哈哈大笑說:
  “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公的,還是母……”
  一把正要撕開她的胸襟,不料方俠突然奮身扑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臂彎將賴駝子的脖子一圍,緊緊勒住。同時一支手槍已頂住了他腰后,立即拖向牆角。
  變生肘腋,方俠的行動實在太快,以致使那些大漢措手不及,雖已拔槍在手,在惊亂中卻不敢貿然開槍,唯恐誤傷了賴駝子或自己人,一個個都傻了眼。
  方俠背對著牆角,等于己占据在死角上,不必擔心對方的人發冷槍偷襲。這才逼問賴駝子:
  “我們這個交道是怎么打?是大家不傷和气呢?還是非逼我動真家伙不可?”
  賴駝子惊怒交加說:
  “好小子,你居然敢跑到這里來撒野,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干什么的!”
  方俠嘿然冷笑說:
  “我早就打听得清清楚楚,只要有利可圖,你什么都干。所以巴大爺給了你點好處,你就干起了綁票的買賣來!可是你也該打听打听,我是干什么的,敢在老虎頭上拍蒼蠅?”
  “你,你是干什么的?”賴駝子詫然問。
  方俠振聲說:
  “老子是專門殺人的,而且殺人連眼睛都不眨!現在我不跟你廢話,把那小妞儿交出來,讓我帶走,就留你一條命多活几年,否則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賴駝子雖然被他制住,在這种性命交關的情勢下,居然毫不在乎地獰笑說:
  “嘿嘿,你有种就把老子干掉,我看你們兩個能不能活著走出去?”
  方俠橫了心說:
  “這個不用你操心,來者不怕,怕者不來,只要把你干掉,我已經夠本了,其余都是賺的。現在我從一數到三,你不放句話出來,就請你的手下同時開火,咱們來個同歸于盡!我開始啦,一……”
  這一來,整個屋子里,包括歐陽麗麗在內,心里都捏了把冷汗,使空气万分緊張起來。
  但賴駝子卻無動于衷,仿佛根本不當回事,認為方俠只是虛張聲勢,絕不敢開槍似的。
  方俠很快數出了:
  “二!……”他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長,似乎三字一出口,他就會不顧一切地猝下毒手了。
  就在他的尾音剛一落,賴駝子突然大聲說:
  “慢著!”
  方俠把槍在他腰后用力一頂,冷聲問:
  “怎么啦?”
  賴駝子終于沉不住气了,他忿聲說:
  “好小子,算你厲害,老子今天認栽了!”
  方俠不禁暗喜,急問:
  “賴老大同意把人交出來了?”
  賴駝子忽然哈哈大笑說:
  “閣下這一問,就不打自招,證明不是巴大爺派來的啦!”
  “怎么?”方俠急切問。
  賴駝子這才說:
  “因為閣下要真是巴大爺的人,就該知道那小妞,在半小時前已經讓他帶回去了,怎么又跑來再要一次?那不是存心訛我!”
  方俠如同被當頭澆了盆冷水,惊問:
  “你這話是真的?為什么不早說?”
  賴駝子振振有詞他說:
  “閣下這話問的未免太滑稽,那小妞儿已經讓巴大爺派人帶去了,現在突然又冒出你來問我要人。我既然知道你是冒充的,能不弄清是怎么回事,就告訴你人已經不在我手上了!”
  方俠頓時啞口無言,站在門口的歐陽麗麗可急了,她怒形于色說:
  “小方,既是巴老頭把小麗帶回去了,我們就直接去找老家伙算帳!”
  方俠點了點頭,遂說:
  “賴老大,咱們的事,是不是到此為止?”
  賴駝子毫不猶豫地回答:
  “當然!人既然不在我手上,我們還拼個什么勁?”
  方俠強自一笑說:
  “賴老大真夠意思!今天非常冒昧,失禮之處,改天一定登門致歉。不過,現在得麻煩老兄陪我們走几步,送我們出去!”
  賴駝子怒形于色說:
  “老子向來說話算數的,你未免太……”
  話猶未了,忽見一名漢子闖了進來,一看屋子里的情勢,頓時怔住了。
  “什么事?”賴駝子喝問。
  那漢子急說:
  “馬大嘴來了,說有急事要見您……”
  “哦?”賴駝子忿聲說:“今晚真他媽的熱鬧,馬大嘴跟老子從來不打交道的,這時候跑來又是干嘛?”
  那漢子以為是在問他,只好有問必答地說:
  “他說剛才有兩個人來這里,如果還沒走,就請您把他們留下……”
  賴駝子勃然大怒說:
  “媽的!他憑什么吩咐老子?”
  正在這時候,馬大嘴大剌剌地走了進來,他把那漢子一把推開,盛气凌人他說:
  “兄弟那敢吩咐賴老大,只不過是替人跑個腿,帶個口信罷了,還請多多包涵!”
  說時,他故意向方俠瞥了一眼,就當沒看見這么個人在場似的,簡直好像沒把他看在眼里!
  而歐陽麗麗則是站在門旁,馬大嘴一進門就沖著賴駝子說話,倒是真的沒注意到她。
  賴駝子今晚的跟斗算栽到了家,剛才出其不意地被方俠挾住,現在又來了個狐假虎威的馬大嘴。當著他自己手下這多人的面,臉上怎能挂得住?
  “你他媽的替誰帶信?”賴駝子怒問。
  馬大嘴獰笑說:
  “賴老大,何必跟我們這种小角色發火,我是清水泡燈草,你再大的火也點不著找這個火嘛,應該發在點得著的人頭上,譬如像叫我帶信來的杜老大……”
  “那個杜老大?”賴駝子喝問。
  馬大嘴陰陽怪气地說:
  “圈子里姓杜的很多,能亮出招牌的也不在少數,不過兄弟所說的杜老大,相信賴老大一定不太陌生,就是七煞星里的老大——杜魁!”
  “他?……”賴駝子怔住了。
  在場的包括方俠和歐陽麗麗,無不暗自一惊,相顧愕然!
  方俠并不感到意外,因為在路上早已發覺這家伙在跟蹤,只是沒想到他敢公然出現,而且是在替七煞星中的杜老大跑腿。于是不屑地冷笑說:
  “真想不到我們又在這里碰頭啦!不知道老兄這回又有什么花招使出來,打算把我騙到哪里去?”
  馬大嘴的臉紅都不紅一下,自我解嘲地說:
  “閣下多包涵,替兄弟兜著點吧。像我這种跑腿的角色,什么都得听人家的,要說耍花招嘛,說實在的,兄弟比閣下還差得遠吶!”
  方俠冷冷地說:
  “老兄倒說說看,我有什么花招,在你面前耍過?”
  馬大嘴仍然是那付令人討厭的嘴臉,陰陽怪气他說:
  “閣下在游艇上露的那兩手,還不夠瞧的嗎?差點讓咱們關在艙里出不來!這回范家兩兄弟突然又失蹤了,大概也是閣下搞的鬼吧?”
  賴駝子惊問:
  “你說的是范鵬和范鴻?”
  馬大嘴點了下頭說:
  “杜老大今晚一到,就去找兄弟,因為他知道范家兩兄弟如果回來,一定會跟我聯絡的。事實上這兩天我們一直在一起,可是今天下午他們去各處找金霸王的老婆,就一去沒有消息,很可能發生了意外。所以杜老大很著急,派兄弟各處找尋。剛才在巴大爺公館附近,讓我盯上了這位朋友,看他逼著竺有三到‘溫柔鄉’去,又帶了個人到民倫洛區來,我猜他們准是到賴老大這里來的。于是打了個電話給杜老大,他要我帶個口信給賴老大,如果他們是來這里,就請把他們留下,他盡快親自赶來。現在兄弟話是帶到了,至于怎么辦,就看你賴老大的啦!”
  他滔滔不絕的,來了這個長篇大論,一則說明經過,一則也表明了身份,最后特別強調是杜魁的意思。要把方俠和歐陽麗麗強行留下,使賴駝子不敢不買這個帳。
  但眼前的情勢,是賴駝子已被方俠制住,除非和對方火拼,叫他怎能留得住他們呢?
  賴駝子猶豫一下,只好無可奈何地苦笑說:
  “馬兄,這事只怕由不得兄弟作主了……”
  馬大嘴卻咄咄逼人地說:
  “賴老大這算什么話,在你的地盤上,你作不了主難道還由兄弟作主不成?反正我的話是帶到了,作得了主也是你賴老大的事,作不了主也是你賴駝子的事,回頭你自己向杜老大交代吧!”說完,他嘿然一聲冷笑,扭頭就走。
  不料他這一轉身,正好跟歐陽麗麗打了個照面,雖然她的打扮不男不女,馬大嘴也認出了她是誰,不禁惊詫他說:
  “咦?你不是金……”
  歐陽麗麗冷哼一聲說:
  “我還以為你巴結上了那几個玩命的,眼睛生在額頭上,不認識我了呢!”
  賴駝子急問:
  “馬兄認識她?”
  馬大嘴“嗯!”了一聲說:
  “她就是金霸王的老婆!”
  賴駝子這才知道她的身份,頓時臉色一變,大怒說:
  “好呀!巴大爺自己不動手,讓我們去‘香檳大酒店’把那小妞儿弄來,現在人已讓他派人領走,卻又叫他們來找我麻煩,這他媽的究竟安的什么心?”
  歐陽麗麗慫恿說:
  “這還不簡單,我們最好一起去見巴大爺!”
  賴駝子正在火頭上,毫不考慮他說:
  “好!我們這就去!”
  誰知馬大嘴卻嘿嘿冷笑說:
  “賴老大,我看巴大爺那里,你倒不妨慢一步去,反正又跑不了的。杜老大馬上就要赶來,你們都走了,豈不是害他扑個空?”
  賴駝子悻然怒問:
  “那么依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嘛……”馬大嘴向屋里掃了一眼說:“憑你賴老大,就是要去巴大爺那里,讓人押著去總不大好看吧?”
  這几句話的份量相當重,使賴駝子頓時惱羞成怒起來,本來嘛,他賴老大的名气雖不及巴大爺,但在民倫洛區的三尺地面上,卻是獨霸一方的人物,勢力并不在許漢成或万老二那幫人之下,現在他是被方俠以槍制住,使他的手下為了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如果這時候他跟方俠和歐陽麗麗,一起去巴大爺那里,那不是等于被“押”去的?
  人爭一口气,佛爭一爐香,他賴駝子要真在方俠手里吃了“癟”,這個臉不就丟大了?因此當馬大嘴的話才說完,他突然向那几名手下一使眼色,出其不意地猛一回身,雙手急扼方俠的手腕,拼命要把槍奪下。
  几乎是在同時,那几個大漢也發動了,兩個扑向門旁的歐陽麗麗,其余的都來對付方俠,企圖合力把他制住。
  方俠勃然大怒,猛將全身向賴駝子一撞,撞得他踉蹌連退,奪回了手槍就連扣板机。但他的射擊目標并不是扑來的大漢,而是從天花板懸挂下來,吊在方桌上的那只電燈。
  一聲爆裂,整個屋里頓成一片漆黑!
  惊亂中,忽听賴駝子大聲喝令:
  “哥儿們,全替我住手!”
  他這聲令下,大漢們那還敢輕舉妄動,事實上屋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見,讓他們動手也無法動啊!
  不消說,賴駝子是再度被方俠制住,才不得不喝住手下,以免在惊亂中自己首當其沖,成為情急拼命的方俠下手的目標。
  就趁這一片黑暗和惊亂中,馬大嘴一把挾持歐陽麗麗奪門而出,嚇得外面那些鶯鶯燕燕,一個個尖聲惊呼起來。
  歐陽麗麗情急之下,拉開了嗓門大叫:
  “小方,快來救我呀!”
  方俠正把賴駝子的手反執在背后,用槍頂在他腰上,一听歐陽麗麗的呼救,頓時大吃一惊,猛將賴駝子向前一推,返身奪門追出。
  這間房外是條走道,旁邊几間“鴿子籠”,外面便是接待嫖客的地方。方俠急步沖過走道,追出接待室,剛好看見一輛小型轎車駛來,好像算准了時間似的。車一停,正配合著馬大嘴挾持了歐陽麗麗沖出門外。
  他赶緊開了車門,就把歐陽麗麗推進去,急說:
  “杜老大,快走!”
  車上赫然就是杜魁,他尚未弄清情況,已見方俠奮不顧身地追出來。
  這七煞星的老大果然心狠手辣,他不問青紅皂白,拔槍就朝車窗外連射。
  “砰砰砰!”一排子彈疾射而出,幸而方俠全身向地上一伏,雖未被擊中,實已惊險万狀!
  馬大嘴鑽進車里,又叫一聲:
  “快走!”
  杜魁這才一踩油門,加足馬力把車開走。
  方俠情急之下,奮身扑追上去,攀住了車后的行李箱,雙手緊緊抓住門蓋的把手,一躍而上,使身体蜷附在保險杠上。
  等賴駝子率領手下追出,車子已風馳電掣而去。
  馬大嘴根本不知道,方俠攀附在車后的保險杠上,一面用槍制住歐陽麗麗,一面向開車的杜魁气急敗坏他說:
  “杜老大,幸虧你赶來的正是時候,不然兄弟真應付不了,不知道該怎么辦啦!”
  杜魁怒問:
  “怎么?賴駝子敢不買老子的帳,把那兩個家伙留下?”
  馬大嘴喘了口大气,這才惊魂甫定他說:
  “他怎么敢不買你杜老大的帳,可是我去的時候,他已經讓那小子扼住脖子,一支槍頂在腰上,他……”
  杜魁的性子非常暴躁,他不等馬大嘴說完,就不耐煩他說:
  “你別他媽的盡說廢話!我問你,干嘛我的車才一停,你就嚷著要我快走?車上這個人是誰?”
  馬大嘴得意洋洋地回答:
  “杜老大,你絕不會想到,她就是金霸王的老婆呀!”
  “哦?”杜魁頗覺意外,不由地抬眼看了一下頭前的后視鏡,這才發現被馬大嘴挾著的歐陽麗麗,是個女扮男裝的娘們。
  馬大嘴接著說:
  “就為了她,我才叫你快開車,不然那小子追上來,咱們就不容易脫身了……”
  杜魁冷哼一聲,怒問:
  “那小子是誰?”
  馬大嘴茫然回答:
  “目前我也弄不清楚那小子的來龍去脈,好在我們這位金太太一定知道,問她不就行啦!”
  杜魁沒有作聲,腳下猛一踩油門,加足了馬力,使車子飛也似地駛出了民倫洛區。
  車在疾行中,馬大嘴歪著脖子,向歐陽麗麗獰聲說:
  “金太太,我可不是拿話嚇唬你,沖著當年金霸王的那擋子事,杜老大就絕不會放過你。如果你肯告訴我,跟你搞在一起的小子是什么來頭,和范家兩兄弟的下落,我或許可以替你在杜老大面前說几句好話,請他高抬貴手……”
  不料歐陽麗麗竟“呸!”了一聲,不屑地說:
  “你不必討好賣乖,我不領你這個情!”
  馬大嘴碰了個釘子,不禁惱羞成怒他說: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要吃罰酒?”
  歐陽麗麗忿聲說:
  “我們橋歸橋,路歸路,金霸王跟我早就一刀兩斷,風馬牛不相干了。你們不必把他跟我扯在一起,有什么就干脆沖著我來吧!”
  “好!”馬大嘴盛气凌人地說:“金太太既然這么痛快,那就再好不過了。我就干脆直截了當些,請你告訴我,你跟那小子把范家兩兄弟弄到哪去了?”
  “你把他們交給我了?”歐陽麗麗問。
  馬大嘴怔了怔,強詞奪理地說:
  “雖然沒有交給你,但今天整個一下午,他們哥倆都在各處找你……”
  歐陽麗麗哈哈大笑說:
  “你說的簡直是外國道理!照你這么說,我在到處找我干女儿,現在她不落下明,我又該向誰要人呢?是不是你能把人交給我?”
  “你那里又冒出個干女儿?”馬大嘴茫然問。
  “哼!”歐陽麗麗冷聲說:“我還以為你的消息特別靈通,才替人家跑腿的。原來連我帶了几個人到馬尼拉來都沒弄清楚,你還夠資格夾在里面起那門子的哄?”
  馬大嘴不禁面紅耳赤,勃然大怒說:
  “你他媽的別以為………”
  話猶未了,杜魁已剎住車,停在了一幢矮屋的門口,這就是馬大嘴住的地方。
  馬大嘴立刻明白杜魁的用意,是把歐陽麗麗弄來這里,逼她說出范家兩兄弟失蹤的真相,于是獰笑說:
  “嘿嘿!我們馬上就知道,是你的嘴厲害,還是我們的手段厲害?”
  隨手開了車門,就把歐陽麗麗推下了車。
  就在馬大嘴跟著一腳剛跨下地,突然從車后竄起一條人影,手起手落之間,他頭上已被槍柄狠狠一擊,連哼都沒哼出聲,就昏倒在地上了。
  杜魁也是剛下車,就被那人扑上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槍柄當頭擊下,使他猝不及防,發出聲沉哼:
  “呃……”那瘦長的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動作實在快如閃電,歐陽麗麗還沒有弄清是怎么回事,已被那人拖上了車,關上車門,立即風馳電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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