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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最后一吻


  于是——
  天色剛一黑,距离巴生海峽港口外數里,一處僻靜的海邊,已有不少人馬在嚴陣以待了。
  而且在不遠的海邊,尚有几艘大小船只在待命著……
  這次的“接貨”仍由邵玉姣負責,指揮一切布置和行動,并且帶來了几個生力軍:就是鄭杰,白莎麗,伍月香,以及那被救出的女飛賊趙家燕。
  她已說出那五十万美金的下落,原來她得手以后,用枕頭套故布了個疑陣,表示把錢席卷而去了,實際上錢仍在邵玉姣的房間里,就在席夢思床的床下!
  錢的下落已知道,反正誰也想不到,床下藏著那筆巨款,所以在此風聲鶴唳的緊張情勢之下,辛克威并不急于派人去取回。
  對這身手不凡,各有千秋的一男三女,辛克威倒确實有意羅至在手下,予以重用。對他今后的發展,認為必可派上用場,成為他的得力助手,就更如虎添翼了。
  因此辛克威要他們參加今晚的行動,一則是使他們殺几個人,被拖下了水,以便控制。
  而且他還暗中派人攜帶攝影机,居然要把這一男三女的鏡頭拍下,作為掌握他們的把柄!
  在海邊的一片矗立岩石后,鄭杰等人与邵玉姣潛伏在一起,他忽然忍不住輕聲問:
  “邵大姐,你認為姓杜的真會把那批人送來?”
  邵玉姣很有把握地笑笑說:
  “除非他不打算活了!”
  鄭杰忽又好奇地問:
  “我始終不明白,辛大老板要收買活人作實驗,研究瘟疫病菌的目的究竟何在?”
  邵玉姣猶豫了一下,說:
  “現在你已經是我們自己人了,反正把那批人接過來,回到島上去你們也會知道的,不如我現在就告訴你吧。這是辛大老板處心積慮,策划了好几年的一個龐大計划。腦筋雖是那兩位博士動出來的,但他們沒有經濟力量,所以找上了辛大老板。結果雙方一拍即合,向政府買下了那個無人島,表面上是研究島上的昆虫,實際上則是建立了那個藏在山里的實驗所。一切辛大老板都不出面,只由他暗中出錢做后台老板。兩位博士研究的瘟疫病菌,已到了最后的完成階段,只需要在人身上再作實驗,便大功告成。其實瘟疫病菌早已證實它的威力,主要的是還沒有把握,用特效藥救治是否有效,以及能不能盡快控制和阻止它蔓延……”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頓,才繼續說出辛克威那駭人听聞的計划:
  原來他們是要用這种瘟疫病菌,以飛机在選定的地區上空散發,落在飲水池、蔬菜。以及一切暴露在外的衣物上,一旦侵入人体,這地區立即就發生嚴重瘟疫。
  而這种瘟疫在醫學上尚未被發現,世界各國都沒有藥物可治療或扑滅它,如果蔓延后,后果就可想而知了。
  但他們卻持有特效藥,因此到了那時候,他們無論選中任何一個國家,或者任何一個地區,就可以向當局施以勒索。
  當然,他們的胃口不會小,否則辛克威就不會不惜巨資,投在這上面了。
  瘟疫不是普通流行病,尤其這是無可救藥的“怪病”,除了他們之外,任何名醫也束手無策。一旦蔓延開來,必然一發不可收拾,說得嚴重些,真可以達到亡國滅种的程度!
  在這重大的威脅之下,他們就是獅子大開口,勒索個十億八億美金,還怕到不了手嗎?
  一個地區完了,再選一個地區,這樣繼續下去,恐怕整個世界都將受到威脅和勒索了!
  鄭杰听她說完,不禁大為惊詫地說:
  “這簡直是异想天開嘛!”
  邵玉姣卻眉飛色舞地說:
  “但這夢想是絕對可以實現的,一旦成功,辛大老板只要從牛身上拔根毛給我們,我們也就成了大富翁,這還不值得我們為他賣力嗎?”
  鄭杰不以為然地冷笑說:
  “等我們成了富翁,不知道早已經有多少無辜的人,喪失了他們的生命呢!”
  邵玉姣冷酷無情地說:
  “人早晚都要死的,假使活著不能享受生命的樂趣,倒不如早些死了落個干淨,免得活受罪!”
  鄭杰正待反駁她這种人生觀,不料話猶未出口,忽見邵玉姣緊張地打了個手勢,示意叫他不要出聲。
  這時遙見海上正有一艘快艇飛駛而來,轉眼之間已駛近,船頭一直沖上沙灘擱住,卻不見人下船。
  邵玉姣已認出是島上的船,見狀情知有异,急向附近埋伏的人打出手勢,便見岩石后面出現几名大漢,飛奔海邊而去。
  他們奔近快艇一看,只見艇中的兩名黑衣天使,倒在艙里的一個已香消玉殞,駕駛船的女郎也滿身是血,扑身在舵盤上只剩下了奄奄一息!
  大漢們大吃一惊,不敢擅自動她,急向岩石那邊招手高叫:
  “邵大姐快來!”
  邵玉姣哪敢怠慢,立即竄出岩石,鄭杰和三個女郎也跟出,直奔海邊擱著的快艇。
  來到艇邊,邵玉姣不由地大惊失色,跨進艇內就把那奄奄一息的女郎扶起,急問:
  “島上出了什么事?”
  那女郎仰起臉來,以惊恐的眼光望著她,气喘地說:
  “下,下午忽然有几十人……攻上了島上……沖進山洞里,把我們留守的人几乎全打死……實驗所的設備也差不多全被搗毀……最后還把兩位博士……”話猶未了,她的頭已垂落在肩旁,斷了气。
  邵玉姣這一惊非同小可,全身都惊出了冷汗,頓時兩眼發直地呆若木雞了!
  就在這時候,一輛轎車風馳電掣而至,由于沙灘太松軟,開不過來,停在了距离四五十碼外。
  大漢們立即拔槍戒備,只見車門開處,走下個壯漢,后面只帶了兩個漢子,直向海邊走過來。
  等他們走近了,在月色下看清,為首的壯漢赫然竟是劉武!
  邵玉姣這才從惊亂和渾噩中清醒過來,立即跳出快艇,迎上去劈頭就問:
  “是杜老大派你來的?”
  劉武搖搖頭說:
  “不對!”
  “那你來干什么?”邵玉姣怒問。
  劉武嘿然冷笑道:
  “老實說吧,兄弟是為自己而來,因為杜老大為這筆買賣,把兄弟拖下了水,到目前為止,非但沒得著他答應的任何一點好處,反而使兄弟的手下損失了几十個!結果他居然不認這筆賬,要我有本事就直接來找你們算……”
  “那么你是找我們算賬的囉?”邵玉姣不屑地問。
  劉武回答說:
  “那倒不敢,兄弟只能說是來和你們打交道的!”
  “打什么交道?”邵玉姣詫异地等著他答复。
  劉武獰聲說:
  “這個交道是這樣的,現在兄弟已經和杜老大翻了臉,把他劫持在手里。另外嘛,還有他弄來的兩百人,以及兩位博士。如果你們同意付出那筆黃金,作為兄弟這次的損失,兄弟就把他們全部交出。我這個人很干脆,絕不像杜老大那樣拖泥帶水,反复無常,說交人馬上就交人!”
  邵玉姣不禁怒問:
  “是你帶人攻到島上去的?”
  劉武笑笑說:
  “過去的事就不必提了,今天你們還不是攻進了兄弟的旅館去?現在就談現在的吧!”言下之意,表示他是以牙還牙,采取報复行動。
  邵玉姣怔了怔,忽問:
  “你說的話作不作數?”
  劉武又笑了笑說:
  “兄弟早已料到,你們是不會輕易相信的,所以兄弟准備先向你們證實一下!”
  說完便轉回身去,以手電筒向停在四五十碼外的轎車一照,隨見車里兩個大漢,挾持著個被捆住的壯漢下車。光線射在他臉上,使邵玉姣看清他竟是杜老大!
  “這你總該相信了吧?”劉武笑問。
  邵玉姣猶豫了一下,遂說:
  “其他的人呢?”
  劉武回答說:
  “只要你們先把黃金付了,我可以把杜老大先交給你們,以表示我的誠意,然后我用這手電筒發出暗號……”
  正說之間,忽听海上遙遙傳來了槍聲,使得雙方的人都不由地一怔,相顧愕然起來。
  就在這大家都一分神之際,被兩個大漢挾持著的杜老大,突然出其不意地,猛以身体撞開了左邊的大漢。接著飛起一腳,踹中右邊大漢的腿彎,使他怪叫一嗓子,頓時站立不穩,摔在了地上。
  被撞開的大漢扑在了車頭上,急將雙手一撐,返身就舉槍欲射。
  不料杜老大已情急拼命,一頭猛撞過去,使那大漢欲避不及,被他一頭撞中了胸口。
  “哇!……”一聲慘叫,那大漢竟被撞得昏死了過去。
  劉武被慘叫聲惊動,一看杜老大已撞昏了那大漢,自己也由于用力過猛,摔在了地上,因為身上捆著一時爬不起來,他霍地拔槍就赶過去。
  邵玉姣以為他想逃走,也立即拔槍喝阻:
  “站住!”
  劉武情急之下,突然回身一槍,險些擊中了邵玉姣。
  而她也几乎是在同時雙槍齊發,只听得一聲慘叫:
  “哇!……”劉武的身上一個扭旋,已中彈倒下。
  只听鄭杰大叫一聲:
  “當心……”
  不料劉武的兩名手下已舉槍連射,擊中了未及避開的邵玉姣。
  這女人不愧是干過女海盜的,就在倒下之前,一咬牙,居然又雙槍齊發,將那兩個拔腳狂奔的大漢擊中。
  三個人几乎是在同時,倒在了沙灘上。
  鄭杰走過來時,只見她已滿身是血,但她卻把一支槍遞給他急說:
  “別讓杜老大跑了!……”
  鄭杰接過她的槍,就急向四五十碼外的轎車奔去,這時埋伏的大批人馬已紛紛出現,急急赶了過來。
  就在鄭杰奔過轎車時,那被踹倒在地上的大漢,已舉槍在向杜老大射擊。
  杜老大爬不起來,只好就地一滾,滾了開去,才未被亂槍擊中。
  鄭杰見杜老大被捆著,心知他是跑不了的,便急向那大漢扑去。
  大漢立即轉移目標,又向扑來的鄭杰舉槍連射,迫使他不得不還擊,一槍擊中了那家伙的右臂。
  慘叫一聲,那大漢槍已脫手,痛得滿地亂滾。
  鄭杰赶過去,一腳把槍踢開,轉扑向了正欲爬起的杜老大。誰知槍口一對准他,他竟惊喜交加地叫起來:
  “鄭老弟!……”
  一听這口音,鄭杰頓時喜出望外,原來這不是杜老大,而是白振飛!
  鄭杰已無暇細問,忙不迭爬下身去,替他解開捆在身上的繩子。
  尚未解開,十几名大漢已赶到,其中一個說:
  “把這家伙交給我們,邵大姐請你快去,有話對你說!”
  鄭杰只好站起身來,交代說:
  “他不是杜老大,你們不得對他無禮,赶快松開他帶過來!”說完便急急奔向邵玉姣而去。
  邵玉姣大概受的傷不輕,但她仍然支撐著,而劉武也未被擊斃,被拉到了她身邊,逼他說出了一切。
  鄭杰奔過來時,只見邵玉姣舉槍一扣扳机,劉武頓時發出聲慘叫,終于死在了這女人的手里。
  邵玉姣的呼吸已很急促,她吩咐所有的人都退開,要和鄭杰單獨說話。
  鄭杰只好俯下身去,急問:
  “你的傷怎么樣?”
  邵玉姣強自一笑說:
  “你總算是第一個關心我,問我傷勢怎么樣的人。現在我也但白告訴你吧,那兩個博士全都已經死了,這是劉武剛才說出來的。他們既然死了,辛大老板的整個計划就永遠無法再實現,不過那兩百多人仍然在姓杜的手里,現在正在海上的一艘大型机帆船上,剛才劉武帶來的不是杜老大,而是你的那位姓白的朋友……”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鄭杰說。
  邵玉姣急喘了一陣,繼續說:
  “剛才的槍聲,就是發自他們的那艘船上,大概那兩百多人,又有人企圖逃走發生了事故……現在我要告訴你的是,那兩位博士研究的病菌,還沒有在人体上實驗過,所以不敢亂用。你被注射的那一針,根本不是什么瘟疫病菌,而是消炎和防止破傷風的混合劑……”
  “那么她們注射的也不是囉?”鄭杰急問。
  邵玉姣回答說:
  “連杜老大注射的都不是,只是葡萄糖加了些興奮劑,為的是使你們心理上受到恐懼和威脅,不得不受我們的控制……”
  鄭杰頓時若釋重負,但卻不解地問:“你為什么要告訴我呢?”
  邵玉姣苦笑說:
  “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亦善,我自己知道活不成了,又何必使你們再受控制……”
  鄭杰急問:“你的傷勢究竟怎么樣?”
  邵玉姣沮然說:“胸口一槍大概是致命傷,你替我把衣服撕開看看!”
  鄭杰只好把她的胸襟撕開,拿起劉武的手電筒一照,并未發現傷處,而她卻自己動手,扯下了乳罩,頓使雙乳暴露出來。
  在手電筒的照射下,仍然沒有傷處,卻發現她的乳旁一條斜長的刀疤!
  “咦?沒有傷呀!……”鄭杰詫异地說。
  邵玉姣笑笑說:
  “新傷沒有,但卻有舊傷!我要你知道,在旅館里我為什么不讓你看我的身体,大概你還記得吧,我曾說不愿使你看了倒胃口,就是因為我身上滿是槍痕和刀疤,現在你總明白了!”
  鄭杰鄭重說:
  “現在不談這些,你胸口在沒有致命傷,就赶快送到醫院急救,免得耽誤時間!”
  邵玉姣卻拒絕說:
  “不用了,我的腰部中了兩槍,救也沒有希望的,現在我沒死之前,這里的一切還由我指揮,你的朋友也找到了,可以赶快离去,沒有人敢阻止你們……”
  這時海上的槍聲已轉劇了,似乎發生了激戰,鄭杰忽說:
  “那兩百多人是無辜的,我們怎能見死不救?”
  邵玉姣歎口气說:
  “你倒是掉了瘡疤忘了痛,自己還沒完全脫身,就想救別人了!也罷,既然你要救出他們,我也不便阻止,但我卻愛莫能助,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讓你那位像杜老大的朋友,冒充杜老大,帶著我的人乘船赶去……”
  “那不是同時出現兩個杜老大了?”鄭杰說。
  “不會的,”邵玉姣說:“我忘了告訴你,剛才听劉武說,杜老大和他趁虛而入攻到島上去,一則是為了報复,一則是想奪到特效藥。由于根本沒有,他們逼那兩位博士交不出來,才一气之下,下手把那兩位博士殺死的。杜老大因為怕死,已經躺在醫院里,又灌腸又打針地在窮折騰,并不在那艘船上!”
  鄭杰猶豫不決地說:“那你怎么辦?放走了我們,怎樣向辛大老板交待?”
  邵玉姣沮喪地說:
  “兩個博士一死,他不但整個計划不能再實現,一切也完了。你不必顧慮我了,如果可能的話,我倒希望你們能夠赶到‘大東旅社’去,把那五十万美金帶走,也算是這次對你們的一點補償……只可惜我已活不了多久了,如果能讓我再多活一天,就死也無遺憾了!”
  “你有什么未了的事?”鄭杰問。
  邵玉姣凄然苦笑說:“這里沒有別人會听見,我也不怕你見笑,今天在旅館里,要不是為了怕你發現我身上的缺陷,我就真會情不自禁地讓你……你知道嗎,我真想体驗一次做一個真正女人的滋味啊!”
  “你?……”鄭杰大為詫然,但下面的話他都不好意思問出口了。
  邵玉姣居然毫不在乎地說:“也許你不相信,但我就是一般人稱作的‘老處女’!”
  鄭杰怔了怔,正不知該說什么是好,忽听一名大漢在海邊大聲問:
  “邵大姐,那艘船大概是杜老大的,我們要不要赶去看看?”
  邵玉姣突然當机立斷說:
  “我索性送佛上西天吧,你把我抱上船去,讓我宣布一切授權交給你指揮!”
  鄭杰立即雙手把她抱了起來,那邊的人看他們話已談完,才把白振飛帶過來。
  白振飛急說:“鄭老弟,我被那金瘤子出賣,中計落在了他們手里,整整一天一夜。听他們的口气,我們所等的兩個人,大概是被他們在海上劫持了,補充那筆交易不夠的人數了……”
  鄭杰把頭一點問:“好!我們現在就快赶去吧!”
  于是,大批人馬涌向海邊,登上了泊在那里待命的那艘船,立即向海上駛去。
  邵玉姣上船以后,便當眾宣布,一切行動由鄭杰負責指揮,任何人不得抗命,否則格殺勿論!
  然后她躺在了艙里,由几名黑衣天使照顧,查看之下,她身上中了三槍,一槍在大腿,兩彈擊中腰側。
  由于她硬撐了半天,流血過多,以致傷勢愈來愈沉重,在駛向海上時,她已漸漸感到支持不住了……
  半個小時之后,終于發現目標,那是一艘大型的机帆船,但這時槍聲已停止,顯然“暴動”被控制住,鎮壓了下來。
  當這那艘船將駛近時,那船上頓時又如臨大敵地嚴陣以待起來,船頭上的大漢并且鳴槍示威,喝令不許接近。
  白振飛立即站上船頭,振聲說:
  “我是杜老大,買賣已經成了,他們是來‘取貨’的!”
  對方射來了好几支手電筒,集中照向白振飛臉上,又再向船上一陣照射,證實他并未受制,這才信以為真,把他當成了杜老大!
  于是,他們不再阻止,讓這一艘船漸漸駛近。
  船一靠近,白振飛就獨自先跳過去,居然大模大樣在喝問:
  “剛才是怎么回事?”
  一名大漢上前恭然回答:“他們又想蠢動,沖出來奪了槍就干,不過已經被我們制住,只打死了几個,另外几個跳了海,大概淹死啦!”
  白振飛冷哼一聲,吩咐說:“把我們的人都叫出來,這條船連人一齊交給他們了,我們的人都到那條船上去!”說時向旁邊的小型机帆船一指。
  “杜老大”是頭儿,他的命令誰敢不從,于是不須動用武力,那些大漢便紛紛离開大机帆船,跳上了那艘只有几名大漢擔任操作的小型机帆船。
  這仿佛是交接儀式,他們上了船,那船上的几名大漢立即跳上大船。
  白振飛又吩咐說:
  “你們先把船開到海邊去,劉武在那里等著。把黃金搬運到船上,等我來了再開船!”
  一听黃金已到手,個個喜形于色,心花怒放,無不大為振奮,根本沒想到這位杜老大是冒牌貨。立即把船開了就走,急于去大開眼界,看看那得來不易的大批黃金了。
  想不到這一計果然得逞,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這一船人騙了過來。自振飛立即進入底艙,放出了關在里面的男女士著,果然發現他們久候不見的兩個人就在其中!
  土著男女已如同惊弓之鳥,由于言語不通,怕他們再蠢動,白振飛只好比手划腳地,對他們加以安撫,才使他們從惊异中安定下來。
  這時候就由鄭杰出面發號施令了,他吩咐几名大漢負責操作,其余的人仍然留在原船上。
  讓白莎麗她們三個女郎登上那艘船,他再下艙去,准備把邵玉姣帶走。可是等他來到這女人的身邊,只見她已臉色蒼白,僅剩下了奄奄一息。
  “上,上面怎,怎么樣?……”她衰弱地問。
  鄭杰告訴她說:“一切順利,船已接過來,那班家伙也被支走了!”
  邵玉姣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忽問:
  “我,我有最后一個要求,你,你能……能答應我嗎?”
  鄭杰點點頭說:“你說吧!”
  邵玉姣已有气無力地說:“抱……抱住我……吻我……”
  鄭杰毫不猶豫,當著几名黑衣天使的面,彎下身去抱住了她,向她蒼白的嘴唇上吻去。
  她剛想舉起雙臂,把鄭杰緊緊抱住。但手才一舉起,頭便垂落下去,嘴唇也冷了。
  鄭杰立即离開她漸冷的嘴唇,急將她的身体連搖,叫了兩聲:
  “邵大姐!邵大姐……”
  但她毫無反應,臉上挂著一絲笑意,和兩行淚痕,終于香消玉殞!
  鄭杰長歎了一聲,輕輕放開她,吩咐那些黑衣天使說:
  “不要動她,你們在艙里守著!”
  “是!”黑衣天使居然唯命是從地應著。
  鄭杰不敢耽擱,立即出了艙,迅速登上了那艘載人的大船,向那艘船上的人大聲說:
  “你們先赶回島上去料理善后,我把這批人帶去向辛大老板复命,回頭听候辛大老板的指示,再決定如何處置!”
  他現在是代邵玉姣發號施令,誰敢不服從?連邱漢元,潘華和姜愛琪也得听他的!
  于是,他一聲令下,這艘滿載土著男女的大型机帆船,便加足馬力向巴生港駛去……
  駛到了巴生港,鄭杰訛稱去向辛大老板請示,偕同白振飛、白莎麗、伍月香、趙家燕以及那兩個參加計划的重要人物离了船,而讓那些操作的大漢留守在船上,監視那批土著不得上岸。
  他們當然不會真去向辛大老板那里,一上了岸,就先打電通知警方,赶往碼頭去放出那些土著男女,并且處理一切善后。
  然后,他們直趨“東方旅社”,順利地取得了那五十万美金,當夜就匆匆离開了巴生港。
  這五十万美金的巨款,雖已記下了鈔票的號碼,但他們正好派上用場,因為人手已齊,白振飛即將宣布他的整個計划,決定即日起程,前往“孤注一擲”了!
  本書完,相關情節請繼續看《孤注一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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