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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12月6日，一輛小轎車剛剛通過意奧邊界的布倫納山口的意大利邊防檢查站，正駛入奧地利境內，司机從搖下來的車窗里向邊防檢查員遞過3個護照，警察隔著擋風玻璃朝車里看了一眼，里面卻坐這4個人，他皺起眉頭，但這時從車里又遇過來第4個護照，警察嚴厲地盯了司机一眼，接過護照。4個護照中，3個是德國護照，1個是智利護照。最后拿出來的那張智利護照引起了警察的注意，他把頭伸進車里問道：“你們中間哪位是卡爾·米沙來克先生？” “我是。”一位60多歲留著棕色胡子并露出和藹微笑的先生答道。 “您叫米沙來克？” “是的，怎么？” “請把車停到停車場。” 車停好之后，在警察的要求下，卡爾·米沙來克打著寒戰從車上下來走進邊防檢查站辦公室，米沙來克，身材高大，風度翩翩，穿著駝毛大衣，強作鎮靜的表情一開始就使人覺得似乎是個重要人物，在奧地利使用智利護照并不犯法，但是警察把護照放在辦公桌上時小聲地對他的上司解釋道：“司机先出示了3個護照，當我證實他們是4個人時，他們又遞出一個護照，就是這張智利護照，他們想戲弄我，依我看，這個想偷越困境。” 穿著駝毛大衣的人仍舊和藹可親，顯得很平靜，坐在暖气片旁帶著微笑看著他們。邊防檢查站站長走進旁邊的房間，米沙來克這個名字他覺得有文章，他去打電話了解情況，時間一分分地過去了，為了不耽誤車上的另外3個人去維也納，警察記下了他們在奧地利的地址及身份，從他們走了，卡爾·米沙來克必須等待。他仍舊和藹可親，仍舊輕松鎮靜，他吃了二塊夾肉面包，一邊彈著掉在駝毛大衣上的面包屑，一邊喝著啤酒。 國際刑警組織的答复：卡爾·米沙來克是個大獵物，此人是世界共和國政府的第二號人物，任安全部特派員，世界共和國總統是弗茲·伯特（此人是阿道夫·希持勒的私生子），米沙來克是弗茲的私人朋友。 湊巧逮捕這個奇特人物的日子1960年12月6日正是世界共和國預定采取行動日期的前4天。假如相信國際刑警組織的有關報告，1960年12月16日屬于金星的第三飛碟艦隊要在柏林坦波勞夫机場著陸。阿茲，宇宙別動隊的總司令將立即宣布地球人弗茲·伯特為世界共和國最高政府總統。弗茲總統將立即要求地球上所有國家的軍隊投降，毀掉所有軍隊的彈藥庫，所有的軍人將禁止出營房。 公布的條件是苛刻的：中國和日本必須在世界共和國宣告成立的第二天下午2時，在東經117區北緯30度之間，美國在下午時，在東經70度和北緯50度之間分別炸毀成爆炸軍事裝備……將有一張新的世界地球地理圖，地圖已准備好，共包括72個部分，由于政治需要，一些國家將要消失，例如奧地利。 這就是卡爾·米沙來克要干的事。不管這是個鬧劇，還是個騙局，或是一個令人擔憂的空想理論，然而我們地球上真的有那么几個荒唐人，在布倫納山口奧地利邊境，警察搜查了穿駝毛大衣的世界共和國安全部特派員的行李箱。從里面找到一份名單，上邊有意大利人、德國人和奧地利人，名單通過國際警察組織傳送到有關國家，各國警察局開始調查，下面是其中一例：伊伯阿·卡拉斯生于波蘭的布雷斯勞，現任韋斯特發里警察局的高級官員，在金星人到達之前，應該到柏林世界共和國安全部三區——331辦公室任監察員職務，他是在1956年4月15日辦理的未來共和國的身份證，身份證是弗茲總統簽發的，上面有安全部特派員米沙來克的簽字以及四個能獲得絕對信任的圖章，在歐洲和南美洲有許多人象伊伯阿那樣期待著具有無限希望的世界共和國的誕生，一部分人申請了大世界共和國的職位，甚至高到部長這一級。他們要付一筆巨款以便“建立檔案”，另一部分人很得意得到弗茲總統的“鐵券”，以便在金星人的軍隊可能侵犯時保護他們，因為在大規模的行動中總有可能發生侵犯行為，對這些人來說只需要向弗茲總統的党交納一份党費即可。 當米沙來克耐心地等待著邊境警察決定其命運的時候，在智利的圣地亞哥，在羅馬和其他地方國際刑警組織分部的負責人還在用電傳相互傳遞著他們所能收集到的情報資料，試圖把這樁令人惊愕的事情理出頭緒來。在羅馬，警察局局長弗科·朱理尼正在查閱不同的小冊子和報刊上的文章。一份《新歐洲》畫報引起了他的注意，這份面報的副標題是“世界第一份致力于人類發展問題的畫報”！几周來該畫報向所有行星居民發出號召：“今天每一個人都應該決定無條件、無保留地跟隨弗茲總統，或者承認地球最終會被宇宙之火毀滅。”“每個人都應該知道自己在12月9日午夜前在什么地方露營，因為您僅有几分鐘的時間了，到12月10日一切都晚了。” 每10分鐘，朱理尼局長的辦公桌上便增加一份國際刑警組織打來的電傳。電傳12B-14，奧地利國際刑警組織分部通知：卡爾·米沙來克從布倫納轉送到維也納，他聲稱在金星宇宙第三別動隊到達地球的前4天，也是世界共和國誕生的前4天，逮捕他是愚蠢之舉，其后果是嚴重的。他絲毫不對他本人擔憂。他重申他絕對相信金星人的到來，絕對相信弗茲總統。 電傳43N-25：本稱是阿道夫·希特勒的私生子、世界共和國總統弗茲·伯特昨天早晨攜妻子伊勒娃、儿子阿道夫和女儿伊麗乘飛机离開智利圣地亞哥。動身前在机場接受了記者采訪，他宣布：他將他的總司令部從智利遷往羅馬，因金星總統于倫向他肯定金星宇宙第3別動隊將于1960年12月10日在柏林坦波勞夫机場著陸。根据所謂于倫總統的說法，這個日期是決不會改動的。 如此說來，弗茲可能在羅馬，朱理尼局長一下子從椅子上隊起來，連忙招呼他的助手：“我必須找到這個家伙，他應該昨天晚上或今夜到達羅馬，我們得搞一份机場飛机旅客名單。” “好吧，頭儿，” 助手走了，几分鐘后又送來一份新的電傳，是由國際刑警組織維也納辦公室打來的：“企圖偷越國境并在布倫納山口被逮捕的卡爾·米沙來克可能是卡爾·梅克斯，現年58歲，1920年出生于維也納。情報卡片的編號是20172，指數4。” 朱理尼在他的文件柜里翻到20172，指數4，卡片填得很滿；卡爾一直到1939年住在維也納，上小學時懶散，逃學。戰時活動不詳，曾是負責屠殺猶太人的特种部隊的老党衛隊隊員。莫名其妙的是蓋世太保曾因他与猶太人的關系將他關進監獄一年。戰后，1945年他被蘇聯人逮捕。1949年10月從捷克集中營逃跑。1962年回到德國，又因非法攜帶槍支被關了兩年牢。在成為“政治流放犯”之前，曾在阿爾及利亞、意大利、玻利維亞當過時裝店經理。然后在智利自稱為作家。回到德國后，曾因兩次公開猥褻罪和妨害風化罪判刑。 自稱卡爾·米沙來克的人聲稱到智利之前曾在一個金星宇宙飛船里受過為期6個月的訓練。他在圣地亞哥遇到弗茲·伯特總統后成為世界共和國的首領。他能同金星人通過心靈感應術進行聯系。米沙來克為弗茲總統工作，主要負責吸收新成員，以此身份他騙到了巨款。在等待金星人到來的日子里，大批電傳蜂擁而至。朱理尼局長也發出通告：“海頓出版社印刷了成套的小冊子，包括政体、教理和所謂未來的世界共和國總統向全人類的號召。” 朱理尼局長的助手已發現一些具体的東西：“總統”的地址。弗茲首向報界宣布他住在羅馬龍斗迪的伊勒娜公爵夫人的公館里。 朱理尼向公館打了几次電話，都沒打通。他感到不安，准備离開辦公室，現在是20點。他沒有任何合法的辦法迫使弗茲回答他的問話，甚至無法讓他見自己。朱理尼根本不相信有關金星人的謊話，但有些東西令他不安，因為12月10日就要到了，為什么這些人一定要堅持這個日期呢？他們准備采取什么行動？有必要預防所有事端，以盡可能快的速度向公眾揭露他們的詐騙行為。當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來的時候，朱理尼局長正在思考這些問題，電話里傳來一個精力充沛的聲音：“我就是您要找的人，您決定單獨同我見面嗎？” “是的。” “那么，明天早晨7點在希格咖啡館見頁面。” “但是明天就是12月8日了。” “我知道，但今晚我沒空，明天赶得去柏林。3天后我會在坦波勞夫机場迎接金星人。” 很顯然，朱理尼局長在這位總統的時間表里是無足輕重的。無論怎樣，對一個象這樣平靜地說金星人要到來的人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朱理尼只好答應第二天早晨碰頭。 7時整，也就是1960年12月8日早晨，弗科·朱理尼在希腊咖啡館坐下，他看見弗茲總統走了進來。他身材高大，魁悟健壯，金黃色頭發，狡黠的目光，嘴角露出一絲魔鬼的微笑，他并門見山地說：“局長先生，我既不是一個瘋子也不是一個空想家，而是一個現實主義者。我等著您的提問。” “您肯定金星人12月10日將在柏林登陸？為什么？” “因為金星人從1640年以來比一直觀察著我們。我們核能源的發現使他們又吃惊又擔心。但是當他們看到我們搞出宇宙火箭可以把該裝置運載到宇宙空間的時候，他們就不高興了。如果您是他們，您會怎樣？最后預料到美國“先鋒”號探測器有一天會到達金星，這就迫使他們作出了決定。” “您是怎么知道的？” “是金星共和團總統于倫先生對我說的。” “那么，照您說，金星上有居民了？” “銀河系上任何一個行星都有居民，他們對任何事情都閉興趣。” “然而，科學表明。無論是金星上的大气層還是覆蓋在表面上的溫度都使金星上無法讓人居住。” 朱理尼對宇宙最新情況十分了解，想在談話中占上風，但總統習慣自相矛盾的思維。 “對于那些沒有准備和沒有裝備的人來說金星是無法居住的，月亮也是無法居住的。然而我們也准備將人派到月亮上去。宇宙上發達的居民出是這樣，他們利用适當的材料向其他行里移民。” “您親自去過金星？” “是的，的确我到過金星上去。” “它的居民是什么樣子？” “象所有銀河系的行星上的居民一樣，也跟我們一樣。但那些居民平均智商比我們高。” “他們怎么進食？” “片劑。” “金星宇宙飛船在哪里讓您上的飛船。” “在蘇聯。當時我是囚犯。” “您是一個人？” “對。” “為什么選擇您？” “心理作用。因為我是阿道夫·希特勒的儿子。德國剛剛戰敗，我們的核試驗使他們憤怒。他們曾准備在德國登陸。他們等了好長時間，一直到最近蘇聯人和美國人到達了月球并進行了開發金星的計划，他們才開始行動。他們不允許別人侵犯他們。” “您又是在哪儿著陸的？” “今天我不能告訴您，要等到12月10日。” “為什么金星人要同地球人商談？” “因為他們有入侵的習慣，而且知道當地的合作者在他們的殖民地中是不可缺少的居民。” “您受過培訓？” “是的，18個月。之后他們要我回到地球上來，公布我們的計划。” 接著，弗茲總統向朱理尼局長講述了他的計划的概要：創建一個聯邦型的行星國家，我們順便記下了一些細節：取消科學研究，英語作為過渡性語言使用一年后，世界語將是德語。許多職業將不存在。將發行新貨幣“E”。入侵那天“E”比美元高20倍。不再有稅務員，因為取消了稅收。報紙是國家化的，如果提出一個有效的措施，批評也是允許的。弗茲總統執政30年，由他選擇接班人。 為了闡述這些綱領，他說，“我出版了兩本書，我在羅馬剛剛讓代理人送到各國使館。” “您靠什么生活？”朱理尼習慣地問道。 總統微笑著說：“靠朋友的捐款，我的朋友遍天下。” “您知道您的安全部特派員已被逮捕，他將以詐騙罪受到指控。” “我知道。這是愚蠢的。不過所有這一切3天之后就會結束。” “您准備去柏林？” “當然。10號早晨我得在坦波勞夫机場。” “您為什么住在伯爵夫人家？” “她是我行星上的養母。” “您熟悉您父親阿道夫·希特勒嗎？” “不熟悉。我是一個護士生的，1917年她在慕尼黑一家醫院里護理過希特勒，當時希特勒只是個下士。” 接著弗茲站起來，簡直象個國王，一副匆匆忙忙的樣子，對其他問題心不在焉地听著。 “所有這些使您賺了不少錢吧？您有許多信徒！” “我只接受正式捐款。我的合作者米沙來克出售職位和‘鐵券’。對我是無可指責的，況且我也不感興趣。如果說我有許多信徒，那可不是些小人物，有企業主、印刷厂經理、技術人員、高級工程師。這沒什么奇怪的，因為我保證會有一個美好的世界。在蘇聯人、中國人或納粹沒有到來之前，讓金星人到來不是更好嗎？他們將毀掉我們的核武器，我們將有一個宁靜的生活，人們可以夢想是不是？” “如果1960年12月10日什么也沒有發生？” “他們絕不會后海相信了這些，局長先生，他們唯一的遺憾是人們什么也沒有向他們保證。” 說完這句哲理的話，弗茲就走了。12月的羅馬早晨8時天還沒有大亮。乳白色的天空上，金星消逝了。朱理尼局長想起了向地球航行的金星宇宙第三別動隊。 “如果這不是3天之后，也許會在20年，30年或100年之后，金星人到來，也說不定。” 196O年12月10日早晨當弗茲·伯特“總統”被扣在意大利和瑞士邊境時，坦波勞夫机場上有兩三千人等著迎接金星宇宙第三別動隊。弗茲“總統”會解脫自己，他向他的信徒們解釋道：“于倫總統看到他無法去柏林宁可推遲遠征日期，”接著他又講，于倫總統去世了，他的接班人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沒功夫顧及地球了。 一直做為總統和們往之間的紐帶的報界也對此事冷淡下來了。受騙者也沒追究或起訴，只是卡爾·梅克斯因詐騙罪被判了4年徒刑。弗茲·伯特一直沒有受到司法机關的追究，因為人們不想打扰這位美好的空想家。 ------------------ 亦凡公益圖書館掃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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