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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帶都是山吧?”我感慨地說道。 “那一定是叫做公寓山吧!永井夕子一臉認真地點頭說道,細水流長的小河是下水道,雜木林是電線杆林离市中心約兩個半鐘頭車程的郊外,陸續蓋了不少房子。可怜的上班族在冬天的清晨,還見得到星光閃爍的當儿就得出門上班去了,住宅區离車站很遠,又沒有公車,只好利用腳踏車代步。在星空下踩著自行車,真是凄凄慘慘凄凄。 “我們也在這里筑新居吧! 夕子說的話令人心跳不已。 在這之前我們必須先結婚!” 哦,是嗎?同居不是也很好嗎?有搜查一課的刑事組長不得与入同居的規定嗎? 這,這…… “喂,最近吧? 夕子發出奸笑,哎……她每次都這樣!以為她是認真的,沒兩下子又岔開話題,可是啊,我都四十……而她還是個年輕的女大學生。再過四、五年,我再也掩不住中年人的倦怠了,那時就得說一句:"對不起,我老了落得夕子离我而遠去的悲慘命運…… 你在想什么? 听到夕子在問話,連忙搖搖頭:沒、沒有累了嗎?休息一下好了? 你說什么?我憤慨地道:才不過走了十分鐘而已! “靠得住吧?你年紀可不小了! 我的胸口像是被刺了一刀,而夕子卻一點也不在意地說道:快要到了這一天,初春時分,是個風和日麗的假日,我和夕子一起走在這條拓山為新興住宅區的道路上,陽光溫暖。走著走著就想脫掉上衣。夕子也穿了一件富有春天气息的淡粉紅毛衣,下著牛仔褲,打扮輕盈,還背了一個大袋子。 “走這條路沒錯吧? 照理說應該沒錯。啊,紅色的屋頂朝她指的方向一看,雜木林的稀疏處,有一棟單調面廣闊的宅第。 “好寬闊的房子。 是啊,可能是這一帶的大地主。 那也可能是大公司的董事長囉,那一邊把他接收過來就好了。 “你啊,那不成了犯罪董事長了嗎?夕子笑道。 當警衛打工,做不做?當夕子這樣問我時,我只答道:警官就算不當班,也不能去打這种工,再仔細間清楚,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原來是有人全家出去旅行,需要人看家。 知道是這么一回事,也就答應下來。 我們看到的那棟宅第是一個叫做藤島浩一郎的家,夕子就在他們家當家教打工賺錢。 教的是一個中學生。雖說是家庭教師,但是由于路途遠,所以一直都是教浩……那個中學生,從市中心的私立學校放學后,到夕子的大學去找她。因此,夕子今天來訪藤島府,也是第一回。 我可是大肆宣傳說你是刑事警察總局第一流的鐵腕刑警組長,你可不能太漏气哦!” “我什么時候漏气過! 我表明自己的意外,而她竟說: “一直都是! 她說得這樣干脆,令我有些失望。 到了。好棒的房子哦! 這是一塊市中心不可能奢望得到的寬闊住家,高高的圍牆深處。 可以看到一棟相當寬廣的房子,而自己住的公家宿舍只有六張榻榻米大,根本就不能比,也不想比。 圍牆好高。 “周圍都是雜木林嘛,為了提防宵小的關系吧! 大門富麗堂皇又气派,按了門鈴之后,對講机傳來似銅鈴般的聲音。 是那一位? 永井夕子。 “正在等您呢,現在我給您開門。 所謂的門,是用非常堅固的鐵板做的,就像是水壩的水門一樣,門上還有銳利的箭尖狀突起,簡直就像是要塞入口一樣,像這樣重重的防衛設備,即使沒有人在家也沒什么關系吧?…… 等待開門的當儿,背后雜木林的遙遠處,傳來引擎的呻叫聲和金屬的碰撞聲,仔細一看,原來是推土机將樹連根挖起,強而有力的圓揪揮動它勇猛的手构鏟去泥土,輪子滾過將土壓平后呼嘯而去。 開發的浪潮,已經侵入這個可以算是山的高台上來了。 隨著馬達的低吼聲。門微微地發出金屬碰撞聲打了開來。 好气派的房子哦。我在客廳邊喝紅茶邊說道。客廳比大廈還要寬敞。 “太寬敞了,打掃、整理都麻煩呢!英子夫人微笑道。 沒了對講机的于扰,英子夫人的聲音更顯得清脆,"我一直都請兩個佣人,但是都待不久,剛好今天沒有半個人在,才會麻煩你們來,真是抱歉。 “沒關系,如果能幫得上忙的話…… 旅行的准備大概做好了,英子夫人穿著紫藍色的套裝,是個五官相當突出的美人,但臉上帶著几許淡淡的憂愁。 去那里旅行呢?"夕子問道。 “我們在南伊豆有一棟別墅……。我先生非常忙碌,所以很少用到,這一次他好不容易有了三天假,一家三日打算去那儿度假“好棒哦! 什么時候出發呢? 經我這么一問,英子夫人稍微往門那儿看了看“車子應該快要來了……。大家不知道在拖拖拉拉什么。”英子夫人有些焦躁地說。 “那這三天,我們就在這里看家,不知道有沒有什么要注意的…… 哦,沒有。就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不要客气。如果有訪客或電話的話,請稍微注意一下,因為每天都會有電話進來。 “好的,我們會請他們留話的,其它……像澆花啦什么的不知…… “哎呀,對了!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喂小不點吃飯。 啊……教浩一直以它為榮呢。他說:“小不點是世界第一棒的小狗"呢! 我來說明一下。請這邊走。 英子夫人起身走出客廳。我們也跟著走出去,我們通過長長的走廊,和從客廳看出去的草地庭園正好反方向,不在院子里嗎? “不,在里面的院子。那是小不點專用的…… 哇! 我簡直嚇呆了,狗專用的院子!想要院子卻又得不到的人可是千千万万數不盡哩,而這里竟有,狗專用的院子! 從狹窄的信道下了階梯,是一間擺了三台大冰箱的小房間。 “冰箱里,放了一天份一天份的食物,只要照時間給它吃就好了。 “好的。” “它的院子在這里……” 從小房間打開一道看起來很堅固的鋼門,那里才是小不點的庭院。 “什么?……這是院子嗎!” 我不禁叫了出來,另一邊的院子已經很寬了,這一邊還要更寬。而且仍保有其自然風貌,雜木稀疏聳立其中,還有圓木做成的台子和階梯,舊輪胎躺在地上,好象都是用來運動的。 為了小不點才把這里設計成這樣的。” 英子夫人平靜地說道:“跑到那里去了呢……。小不點,小不點! 夫人這么一叫,樹叢里鑽出一張臉來……怎么看也不像是小不點。 “呵!老師,你好! “教浩,怎么還在這里呢?赶快去准備啦! 英子夫人說道,"時間到了,要出門了。” 那孩子給人高瘦纖弱的感覺,臉蛋像媽媽,是個美少年。最近的小鬼……不,最近的孩子個子都要比我們大,可是大個子配上一張孩子气的臉,實在很不諧調。 “嗯,教浩!夕子活潑有勁地叫道,我來了哦!” “那一位是您的叔叔嗎? 對了,對了,我忘了先說明一下,每次夕子都告訴別人說她是我的侄女,其實,就算她說是情人的話,現在的中學生大概也不會吃惊吧?但是在他們父母面前,還是要注意一下。 “是啊,宇野刑警組長,刑事警察局搜查一課的魔鬼刑警組長。 愛哭的小孩看了他都會乖乖的安靜下來。 “哇哇!太師了!可是…… 我和夕子互相看了一眼,他又道:一點都不像呀!” 看來對我的褒獎贊美不大管用。英子夫人說道: “教活,小不點呢!叫它跟老師見個面。 “嗯,應該在那邊的啊!有陌生人來,它就害羞了。 教浩往林里喊道:小不點!小不點!” 過了一會儿,茂密的草叢動了起來。"小不點,終于出現了。 “你到底打算怎么樣!” 我一開口,夕子便還口道: “你怎么這樣說嘛,現在更不可能拒絕了呀!” “可是三天!太荒謬了!” “你對我抱怨也沒用啊,我怎么知道"小不點"竟是一只獅子呢? 偌大客廳里只有我們兩個人,除了歎气之外無話可說。 那种惊恐猶歷歷在目,從草叢深處,一只毛絨絨的獅子緩緩出現時,我和夕子當場腿都軟了。 當時之所以會忍耐支持下去,并不是為了面子問題,實在是嚇得走不動了。 “它体型很大,你們要小心……"英子夫人微笑道。 “來,小不點!” 叫它小不點?叫一只獅子小不點?天底下竟有這种名字!我听說過以前日本有一個外國人給他養的狗取了個名字叫"小花"。 反正這也是動物的名字嘛,我想他大概是問了人才取的,然而那只狗卻是瑞士体型最大的一种狗……圣伯納。 比起叫獅子小不點,叫圣伯納狗為小花也就算不得什么了……即使是英子夫人喊它,小心的小不點仍然像是怕生似的,一直不肯靠過來,我也覺得這樣最好,心存無限感激,可是當教浩一喊: “小不點,不要怕!來! 一個龐大的軀体像是浪濤一樣直打過來。 “它和教浩最親了。這孩子說什么它都會听呢! 听英子夫人這么一說,我抽動著惊嚇了的臉,做出像微笑的樣子。 教浩雙手抱住小不點的……不,我沒辦法再叫它小不點,還是稱它獅子吧! 教治雙手抱住獅子的脖子,用手刷著它的長毛,說道: “喂,向老師和刑警組長先生問好! 教浩對步子微笑道,它很乖,沒關系的。 說罷,拍拍獅子的頸子,獅子緩緩地向我們走來。 雖然在動物園看過真獅子,但是跟它這么靠近生平還是頭一遭,那种重量感和威力所帶來的壓迫簡直沒辦法形容。 老師,伸手給它。 “啊?……好……這…… 夕子也是面無血色,可是家庭老師的自尊不允許她倒下去,她就像是獻給大金剛當做犧牲品的美女一樣,表情悲壯,然后慢慢地伸出了一只手。獅子提起它前腳放在夕子的手上,夕子彷佛承受不住它的重量。 身子有些搖晃。獅子從喉嚨發出吼的哼聲,令人毛骨凍然,從頭涼到腳底。 它在跟您打招呼哩!” “啊!哦。……你,你好。” 夕子很快地點了一下頭,立刻把手抽回來,教浩摸摸獅子的鼻子說道: “它真的很可愛吧?” 客廳的門打開了,一個魁梧紅臉的男子走進來。"哦,老師嗎?我孩子真是麻煩您了! 他的聲音嘶啞,像是不知那儿來的鄉巴佬,不像個董事長,白色的西裝跟他也不太配稱,就算是大地主,恐怕也是訓練出來的。和英子夫人的高雅气質一點也不配。 麻煩你們看家,真是抱歉啊,別墅是有兩、三間,但是工作實在太忙了,所以我自己連看都沒看過。嗯,偶爾有個三天假,才臨時想要去看看,不過,這個家如果放空城我也不放心,所以才要麻煩你們。 拜托了,這一位是叔叔吧,听說是位警察。 他正在哈哈大笑的時候,英子夫人打開門探出頭來。 喂,車子…… “哦,對了,那么,就拜托了! 一個人喋喋不休地說完就走了,我和夕子送他到大門口這個有錢人不知道是不會開車,還是有錢人覺得自己不能握方向盤,叫了輛包租汽車,而且是一輛很大的外國車。順便載走小不點不就好了嗎?真是的。 “老師,那我們走了。教浩開心地說道"小不點也麻煩您了。 目送車子离開之后,我道:還不如說我們要去拜托那只獅子哩! “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你再發牢騷也沒用了……喂,進去吧。” 進了大門,按上遠距离操作鍵,門就靜靜地開了起來。 “照顧獅子,也只是在一定的時間把肉放到院子里就好了嘛!沒什么大不了的啊! 希望是這樣。 起居室,也是一間寬敞的房間,舖了絨毯,還有很棒的音饗設備,夕子開心地扭開了fm,并且泡了紅茶來。 “他要我們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也漸從和獅子面對面的惊恐中恢复過來。 對了,我忘了問你。 “什么事? 看家的工錢怎么算? “哎呀,這有什么關系嘛! 夕子將身子挪近坐在地毯上的我,"現在,干嘛談這件事?…… 說著,送上了她的香唇,有被騙的感覺,不過,我也不敢追究……。 冰箱,當然是人用的……里,塞得滿滿的東西,夕子大展身手為我做晚餐,讓我來介紹一下菜單,烤得太焦的脆酥牛排,硬得咬起來要人命的炖馬鈴薯,都是水的濃湯,跟稀飯差不多的干飯。即使是這樣,當她問我:“好不好吃時,我實在不能說不好吃,只好勉強吞下去說: ……真是好吃。 哦,真的嗎?太好了。做飯我不太行啦,這里的冷凍食品也不多,真是傷腦筋!” 還好,酒的味道很不錯(是現成的當然好),偌大的餐桌只有兩人用餐的气氛,應該是什么都可以吃得下去。 這時大門鈴響,告訴我們有客來訪,夕子站了起來。 “那一位?夕子拿起對講机問道。 山口。是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嗯……有什么事嗎? “想拜見一下你先生。 那個叫做山口的男子語气充滿了害怕,很重要的事!請開門。 嗯,實在很抱歉,全家人都去旅行了,沒有半個人在呀!我可是他們請來看家的旅行!完了! 我也听到對講机的聲音,那名男子突然大叫。我和夕子不禁面面相覷。 “去,去那里旅行,如果不想辦法如果不快點想辦法的話就來不及了! 什么意思?” 夫人有危險,夫人她……會被殺!” 什么,“她會被殺!如果這樣下去的話……” 夕子看著我。我點點頭,夕子對著對講机說道:“我這就給你開門,請進來。” 山口穿著工作服,長統靴,手里拿著安全帽,很年輕,還不到三十歲的樣子。 嗯,坐啊。 我帶著山口到起居室:“你到底是誰? “我……我是下面的工地監督。 哦,所以才會打扮成這副德行啊。 啊,工期迫近,非常忙碌,連半夜都在赶工…… “那,你剛剛說這家的女主人有危險是…… “是真的!請相信我!那家伙出去旅行就是為了要殺他太太的! “那家伙"指的是這一家的主人吧? 是的。 “你這么說…… “我和他大太彼此相愛。 “啊!啊……我緩緩點頭,什么時候開始的? “這個嘛……大概四個月了吧! 山口沒有一點胡鬧的樣子,安靜地說,工程噪音不能扰及他人安宁*所以工程進行之前先來打過招呼,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嗯,英子夫人和這名男子看起來的确比和他先生要相配。 在這里說這些,不如采取行動……” 我向焦急的山口表明身分,"嗯,等一下,晚上他們應該會打電話來,你把事情說清楚。 山口眨了眨眼睛說道:“這……您是警察!這樣的話,我就安心了,我說,那個人,我是說夫人! 她很可怜。藤島那個男人做了許多不軌的事,夫人的娘家是中小企業的大老板,不斷地向藤島借錢,所以公司的成敗都掌握在藤島手里,也因此藤島利用幫助公司為條件和她結婚的。” “這种故事有點古老哩! “可是,這是千真万确的事實啊,……她一直忍耐著殘暴的丈夫,剛開始時我只是她聊天的伙伴而已,有時候中午休息時間我會來找她,就這樣漸漸地我們互相吸引……而相愛。我們知道這不是一件好事,但我們不后侮。” “嗯…… 我只是點頭,就這件事來說,不太适合說教,夕子在一旁听著。后來開口道: “這件事被他先生知道了?” “嗯……有一個佣人很愛告狀,雖然我們一直很小心。可是…… 這种事是不可能瞞過別人的眼睛的。 “那,他先生有沒有說什么。 山口搖頭:我很挂心。夫人告訴我,他先生一定知道我們的事。但是,他什么話也沒說。 這樣才叫人覺得可怕。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反正挨罵、挨打都好嘛! 如果能當面談的話,事情就好辦了。夕子又插嘴說道。 你為什么認為夫人會被殺呢? 藤島不是那种會和全家人去旅行的男人,而且他是突然提出的,一定有什么陰謀。 山口說著說著,電話鈴響,夕子站起來去接電話。 是的,啊,夫人。 山口忍不住站了起來。 “是的,這里沒什么事,好的,我知道,不謝。 夕子挂上電話,山口先生,沒什么好挂心的,夫人說她很好。 “真是……"山口松了口气說道,哦……沒什么事那就好。可是……我就是挂心…… 說完,茫然地閉上眼睛。 “嗯,你的心情我明白,不過我也覺得不必袒心,說不定他先生一點儿都不知道,只是夫人想太多了,不管怎么樣還是早一點找机會,大家說清楚比較好。” “是的,這個我知道。……那,我失陪了。 山口走了之后,夕子搖搖頭說道: “真是個痴情人儿,對那位夫人死心塌地的。” 說不定又是一樁殺人案件,那就嚇人囉!嗯,希望沒事才好。” “你說"又"是什么意思嘛!” 只要有你在啊,天下就不會太平。” “什么,你說我是瘟神! 夕子瞪我一眼。 “喂,把晚飯解決了吧! 你想數衍了事嗎!啊,對了,我差點忘了……” “什么? 還沒給那個小不點喂東西吃! “喂!拜托你可別忘了。它肚子餓了說不定把我們兩個也給吃了……。 所以喂它的時候要小心哦! 沒問題,在高處有一個窗戶,就從那儿丟給它,我才不開門哩。” “應該這樣。 弄完,我就回來。 夕子离開后,我又開始吃那冷冷的晚飯。可是,已經沒什么食欲了,想到那只獅子吼一聲地咬住一大塊生肉。 我就……。 “喂! 听到聲音,轉頭一看,夕子一副沮喪的樣子。 怎么了? 什么也沒有。” 沒有……沒有什么? 肉啊,冰箱空空如也。 “喂!……這可不能開玩笑! 我立刻站了起來"那個女人,真的……” “你現在說這個也沒用啦,連點肉渣儿都沒有。” 我和夕子到小房間去,三個冰箱确實都是空的。 “一定是全心全意准備旅行才忘掉的。 “是這樣的嗎……?” “什么意思?” 搞不好叫我們來就是要我們當獅子的餌哩……” “你有被害妄想症啊,咬呀,真是傷腦筋! 打電話到別墅看看吧,說不定放在別的地方。再沒有的話,就叫肉店送來! 有理。” 可是撥電話到別墅去,一直電話中,夕子死了心放下電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沒輒了! “我們冰箱的內呢? “只剩下一點點而已…… “只好給它吃啦。 這樣剌激它的食欲,不是更危險嗎?” 哦,那現在去買的話…… “現在根本沒有人開店嘛! “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級市揚沒有嗎? 怎么會有? 有了!我拍手大叫。"打電話給原田,他家附近應該有這樣的超市。 叫他送來這里? 不是也可以嗎! 我立刻撥了電話h邊說道:“只要告訴他,送給他一公斤的火鍋用牛肉,他會高興得飛到南极去! 果然不出所料,原田刑警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要買多少呢? 店里所有的肉!几十公斤都可以!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你就別管了,快點!很急啊!” “宇野兄,你和夕子小姐在一起吧? “那又怎么樣? 我就知道。 原田笑得很曖昧,然后挂了電話,……這家伙,不知道想到那里去了? “好了,得救了。 万一超市的肉都賣光了呢?夕子問道。 到時再說吧。 “怎么辦? “我就把原田丟出去。” 過了兩個鐘頭,原田終于出現了,抱了四個大紙袋,夕子立刻抱了一個出去,而原田整個身体倒在沙發上,東張西望地觀看房間四周,衷心歎道: 好大的房子! “哦,他是大地主“字野兄在這里做什么? “看家。和夕子兩個人。 嗯?真好。要比住在旅館安心多了……。對了,肉錢呢…… 我付啊,不要擔心,有好酒哦,要不要,哎呀,車子還在外面,那不能喝了,不,不,沒關系。 喂!警察怎么可以…… “是出租車。 “什么,你叫他在外面等?那…… 已經走了。 哦……。那你怎么回去呢?你也住下來? “哦,我就是打算這樣,才叫他走的。 “你這個不要臉的家伙!我笑道,好吧,干一杯再說! 夕子回來說道:“啊!啊,總算松了一口气,一副饑不擇食的樣子。 “誰?"原田不可思議地問道。 “嗯?小不點啊! 我拿了杯子給原田并且倒滿了酒。別人的酒喝來最甜美。嗯,酒是喝不飽的。心情好醉上一回也不錯。于是和夕子三人話酒到深夜。 “……該睡了。 伸了個大懶腰,時針已過三點。 “他們准備了兩間客房給我們,所以原田兄可用那間單人房。我們兩個住一間。” “我知道了,不會打扰你們的。 原田嬉皮笑臉地站起來說道"我去廁所一下…… 說完就到走廊去了。 “我們兩個上三樓吧? 瓦斯開關和窗戶檢查過了才能睡。 “哦,我們是看家的。 這時,電話鈴饗,夕子拿起听筒。 “喂。啊。夫人,怎么了?嗯,你說什么? 夕子臉色發白,我連忙靠過去。 “好。我知道了!夕子放下听筒,糟了! 怎么了? “他先生失蹤了。 失蹤……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她說一醒來,人就不見了,好象是自己換了衣服就出去了…… 會去那里呢? “不知道。如果沒有車,從別墅走出不來的……。如果明天早上先生還不回來的話。 她就要回來這里。 嗯。……真不舒服。 正在左思右想之際,原田用手帕擦著手走了進來。 啊……好捆,結果就撞到東西了。” “你小心一點嘛? 你還說,怎么可以在走廊正中央放東西嘛! 我和夕子相對無語。怎么會呢? “喂,原田!把那個門關上!” 嗯? 原田還一副茫然的時候,小不點從那半開的門慢慢地走了進來。 “心髒差點停了。 原田說話的聲音小得和他的身軀根本不成比例。 怎么……會這樣呢! 我,我并沒有開門啊!真的。夕子辯道。 我知道。可是,小不點在這里可是無法否認的事實啊! 獅子在起居室的一角睡得很舒服,我們嚇得跳上桌子和椅子,而它卻悠哉地從我們面前走過,一蹲就進了夢鄉。 “人的心理可真是有趣,即使跳上桌子也是會受攻擊的,但是我們依然跳了上來。 “現在可不是上心理學的時候。 “不過沒關系,你看它不是很乖嗎?只要喂它東西,應該就會沒事。 就讓它睡到天亮嗎? 那,把它叫起來,告訴它"你的房間在那里"如何? 不行! “明天夫人和教浩就會回來了,而且不要讓它跑到外面就好了……。說不定天亮之后,它會自己回到院子里去。 總之,我們要徹夜不眠了? “想睡的人,請便。 原田歎了口气說道:根本就不捆。 三人只好又坐回沙發。但是已經沒有半點喝酒的气氛了。 我去看看為什么門會被打開,馬上回來。我起立說道。 “我也去。” “哇,請不要留我一個人在這里。” “喂,不留一個人下來的話不好,原田,沒關系的啦。” 原田不情愿地看著我說道:等你們回來的時候,如果只剩下一堆骨頭,那就是宇野兄害的。” 我和夕子快步穿過走廊,進入小房間,通往庭院的門還是開著的,夕子看了看門把說道: “一定是小不點自己開的!” “怎么可能! 這不是牙齒的痕跡嗎?表面還有抓傷。” “真是受不了,門沒鎖嘛!難怪會這樣“好象是……” 夕子說著說著,眼神突然停在庭院的方向。 “喂,等一下,那里不是吊著一個手電筒嗎?” 怎么了? “給我,……院子里好象有球在轉。 夕子把手電筒照向院子。 “那……那是…… 夕子險些倒下,我抱住她,自己也大吃一惊,整個人動彈不得。 顫抖的手,擺動不定的亮光照到的是浩一郎血紅的臉……只有頭。 “你還好嗎? 我握著夕子的手問道。夕子坐在沙發上臉色還有些蒼白。 嗯……好多了。夕子點頭。 “管區的警察來了。” 小不點呢? 還睡在起居室啊!好几個人拿著來复槍看著它。” “為什么呢?……和夫人連絡上了嗎? “打電話到別墅去了,他們正赶過來。” 真是嚇人! 死相就是這樣啊! 藤島先生的……身体呢? “嗯,在院子里找到了。就在不遠的圍牆附近。 夕子歎了口气。 “到底發生什么事? “沒有頭緒,我也不知道。藤島先生是怎么進去的?為什么進去呢?又為什么會被獅子攻擊而死呀?” 獅子只有在肚子不餓的時候,才不會去攻擊人類,而我們也喂過它了呀……。 除非是對方有意要加害它。那就另當別論。 “你是說藤島先生想對那只獅子采取什么行動? 如果……” 什么? “藤島先生會不會是爬牆進來的? 進自己的家門,需要爬牆嗎? “先不管什么理由,如果是這樣子的話……說不定是小不點反射性的攻擊…… 嗯,有可能。 “總之,是小不點咬死他的。” “大概是吧!” 夕子又搖頭。 “教活。真可怜…… 這時大門的地方人聲喧嘩。 “夫人好象到了。我說道:心情可真沈重啊,不當班卻發生這种事!” 英子夫人的臉色比平常要蒼白,但是認尸時態度鎮定。剛看到那一眼馬上把臉背過去一下不忍正視。隨即安靜下來直盯著尸体說道: “是我先生! 雖然受惊嚇,但是沒有一絲悲傷的气息,大概是那個叫山口的男人占据了她整個心頭吧! 而孩子要比媽媽可怜。 他從母親身后沖進家里,大聲叫道: “小不點!小不點! 原田連忙阻止。 “安靜點! “小不點在那里?在那里嘛?” “起居室,你不能去! “為什么? “危險啊! “什么危險,小不點比剛生下來的貓更安全呢? “它咬死了你父親! 教浩听到原田說的話,臉色大變,好象根本不知道他父親已經死了似的。 “你胡說!教浩瞪著原田。 很抱歉,是真的。 我對教浩說道:……是小不點咬死了你父親。 “這……教浩臉色慘白顫抖地問道:“那……小不點……會被殺嗎?” “大概會吧,不過會用比較不痛苦的方法教浩話還沒听完就沖上樓去,夕子緩緩地走來。 “你听到了嗎? “嗯。……小不點似乎比他父親的死還來得重要。 “的确。” “你問過夫人有關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嗎?” “現在去。” 那我也去。” 已經五點,天就要亮。英子夫人坐在客廳的沙發,動也不動地。 夫人,現在打扰您的确不是時候,但是有几個問題必須請教您。” 請,我沒有關系“您來電話告訴我們說,您先生不見了是三點的時候吧?” “是的,我想大概是那個時候。 而你先生死亡的時間要稍早些,不知道您是否想得起來他是什么時候离開別墅的? 嗯,這……。我先生吃過晚飯后,說他累了想先睡,就回他房間了。 那是几點的時候? “确實是几點我不清楚,八點吧?……我想是八點左右。 “夫人到兩點都還沒睡嗎? 不,我十一點就睡了,和我先生不同房…… 原來如此,那您怎么知道你先生不在的呢? “我對門特別敏感,剛好在兩點的時候,我突然醒了,馬上想到大門不知鎖了沒有,想到這個我就開始擔心,非去檢查一下不可,于是就走到大門去看看,結果鎖得好好的卻不見我先生的鞋子。 這么說,你先生可以從別的地方出去囉! “我想是從后門吧?廚房那邊有個門哦,然后呢? “然后我立刻到我先生的房間去看,沒有我先生的影子,連床舖也沒睡過的樣子。所以,我才打電話給你們…… 我明白了。結果你先生回來這里了,什么原因您知道嗎? 這……。我想不透。 “那您知道為什么您先生會死在后面的院子呢? 我不知道。實在不知道……。我先生本來就不喜歡養小動物。說是浪費時間,如果有空,還不如去工作的好。 可是他卻養了只大獅子那是因為教浩的關系,他很愛孩子。只要孩子要什么,他不會說不。教浩在寵物店看到小不點,那時候小不點剛出生不久,他就吵著要,無論如何也要買下來,我先生沒辦法就買了下來。但是談好條件,長大之后要送給動物園。結果一養下來,還覺得滿可愛的,而且我先生根本就不在意。為什么他會去小不點的院子呢…… 小不點性情溫馴嗎? “是的,偶爾……大概是長大了的關系,有時候會抓傷人。但是,若說攻擊別人……實在令人無法相信。 “有時侯出乎人意料之外,恢复了它的野性也說不定。 “是的…… 夕子插嘴說道:夫人,您知道冰箱里根本就沒有小不點的食物嗎? 什么!英子夫人用手掩口吃惊地說道:照理說,我應該放了啊……。難道就是因為這樣,小不點才…… 不,我們買給它吃了。 “這……。可是我的确…… “三個冰箱都是空的。 這,到底怎么回事?我确實放進去了呀…… “說不定有人故意把冰箱搬空的。 英子夫人一片茫然。 我咳了一下又道:“夫人,在這种時候問您這种問題實在不好意思,但是希望您能照實回答。” “什么事? “你認識山口嗎? 英子夫人吞了吞口水。 ……您認識吧! “是的,我認識。 我把他們一家出門后,山口來訪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夫人。 “哦……。他…… “他很擔心您會被您先生殺掉,為什么呢? “我……大概是因為我常對他說,我先生很殘暴。如果我們兩個的事讓他知道的話,他一定會殺了我的關系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 夕子問道:“你先生真的想殺了你嗎? 即使他沒有企圖要殺我。但是一生气起來,他就不能把持自己。被他一打,我實在…… 哦,是這樣子的,他曾施暴于你嗎?” “是的,好几次了。他是個占有欲很強的人,只要看到我和任何男人說話,他就會生气。 就因為這樣,山口才會同情我的遭遇……” 這時,原田探出頭來叫我。 “什么? 待我起身走過去,原田拿了張折好的信給我看。 在死者的口袋里找到的。” 打開一看,是一張便條紙,上面用原子筆寫著: “我想見你,今天晚上一點,林子外面。山口”我走回沙發,把那張信給英子夫人看,英子夫人張大了眼睛說道: “那。那是他的字!這……” “應該是寫給您的吧? “是的……可是,我并沒有看到!” 一直都是用這种便條紙嗎? 是的。他工作的時候都會帶著。下午郵差來的時候,他會投入信箱,然后我去拿…… 對了,昨天下午我先生從公司回來……所以,信件都是我先生拿進來的。” 所以,這個才會落在你先生手上,然后從別墅驅車回來……” 那他有沒有對我先生說什么呢? “這個不清楚,殺死你先生的可是那只獅子呀,不過…… “那就怪了!"夕子說道:“是我們告訴山口先生,他才知道夫人去旅行的,他不可能還特地跑去那里的。” 說得也是,但是,藤島先生……” 這時,傳來玻璃破掉的聲音。 “什么東西?” 才起身就听到槍響。 “起居室!” 我們都沖向起居室。 “怎么了? “獅子跑到庭院……” 原田指著窗子說道。上鎖的地方玻璃已經碎掉。 “誰打開鎖的? 是那個小孩子…… “什么,是教浩!?英子夫人惊叫。 不過一下子的時間罷了。他偷偷地從院子那邊走來打破玻璃開了鎖,打開門,剛好獅子醒來,他對獅子說:“跟我來"就一起逃到院子里“誰開的槍?” 看守的人大家都嚇呆了,好不容易有人開了一槍,但是有小孩子在一旁,沒辦法瞄准……” “好,我知道了。從庭院應該出不去,已經天亮了,去搜查吧,小孩子在旁邊,只能好好跟他說。” 好的才說完,遠處又傳來槍聲。 那是…… 英子夫人嚇了一跳。 “大門那里。夕子說道:走吧! 跑出玄關,外面已經很亮了,大門那邊有警官跑了過來。 怎么了?” 獅子…… “怎么了? “它突然從樹叢跑出來……。和小孩子一起逃走了。 什么?我簡直說不出話來,"為什么把門打開!阻止不了他們嗎,難道連個小孩子都抓不到嗎? 本來是說不出話來的,卻又說了一大堆,反正沒把門關上就是他們的疏忽。 像這种情況,車子進進出出非常頻繁,門通常是開著的,沒有特別命令,警官這么做是理所當然的。 而且根据自己的經驗來說,一只獅子突然跳到自己面前,也會手足無措。 好,不管怎么樣,布下警戒网,以防侵入民家。 “他們逃向雜木林了…… “哦,立刻組成搜索緣去追。但是,不要開槍!說不定會打到小孩子,万一操作得不好,反而更危險,遠遠地包圍住就好,不要出手。” 是! 警官走了之后,我不禁咋舌。 “真是馬虎,他媽的! “不必擔心,沒關系的。只要答應不殺那只獅子,他就會乖乖回來的。 “你要我假裝答應他嗎?這不像你嘛? 不是假裝,是真的。 “那不行!無論如何……” “是,我知道啦。可是啊……總有些地方叫人無法理解…… 夕子皺眉沈思,已是清晨時分。 到工地現揚的時候,有個男的正操作著怪手在挖土。 對不起,打扰一下好嗎?” 那名男子看到我在說話,就關了引擎。 有什么事?” 他大概三十歲左右,皮博黜黑。長得孔武有力。 這么早就在工作啦?夕子說道。 “昨天就應該做好的。你們是…… “我是警察,山口先生在嗎? “嗯……。今天早上好象沒看到人,不過應該起床了吧!有什么事? “有些事想請問他一下“哦,我听到警車的聲音,藤島家發生什么事了?因為這樣才要找山口的呢?” 你怎么會這樣想呢? 那男子笑道:“山口和那太太的事情,在我們工地是很有名呢!” 我和夕子不禁面面相覷。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系原,和山口很熟,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這時…… “啊!的一聲,正是山口本人。 “昨天真是抱歉,大緊張了以致失去理智,亂說一通,這么早,有什么事? 如果他是假裝不知情的話,那跡是個厲害的演員。我告訴他藤島死亡的事,他嚇呆了。 這……。太過分了吧!可是……他不是去別墅了嗎? 我把信給山口看,他又吃了一惊。 這!…… 是你的字嗎?” “是的,的确是我寫的信沒錯。” “你一點的時候是不是去過這個地方? “怎么會!夫人去旅行了不可能來的呀! 可不可以帶我去"林子外面"這個地方。 好啊。系原兄,我去了就回來。 “去啊。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麻煩你了。 山口离開工地后問道:她還好嗎? “夫人很好啊。 “哦!山口好象松了口气似的。那……我有嫌疑? “我們可沒這么說哦。藤島先生是獅子咬死的,但是,為什么他到那里去就不得而知了。 這時,山口看到往林子里移動的警官,便問道: “怎么了? 我把事情說明了一下,他皺眉道: “危險啊!那樣做,只會刺激獅子而已! “你對獅子很了解?” “沒有,只是喜歡動物罷了。啊。就是這里。” 雜木林的外圍,應該說是開發浪潮的最末端,那儿剛好是一塊洼地,長滿了及腰的長草,坐在這要有草浪可以遮掩,不會被找到的,的确是個幽會的好地方。不過,半夜來這里,恐怕有點冷吧! “我們都是在這里見面的。 “离藤島家還有一段路。” “其實也不會,乍看之下好象很遠,其實很近。我們是繞林子外側來的,所以感覺上會比較遠。” “喂,你們看!"夕子說道,"好象有東西掉在那里!” 原來草叢里有白色的東西,撿起來一看: “手帕,還不太髒,上面銹有字母哦。……k.s“是浩一郎。” “這么說,他昨天來過這里了? “可是,我沒有來啊! “真的嗎?也許你以為夫人可能會來,所以來這里看看,結果來的人竟是他先生,于是兩人起爭執,最后你打倒他然后靈机一動,叫獅子把他咬死…… 不要開玩笑了!我怎么有辦法叫獅子做那种事呢! 再說,要把藤島那么龐大的身軀從圍牆丟進院子里,也不是那么容易。 夕子說道:“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藤島先生日己進來的了。 “嗯。……但是為什么呢?不會是去和獅子談人生吧? 夕子的眼睛發出光芒。 有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會這樣……對!就是這樣……。 這种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獨白是名偵探的專利。 “你知道什么了? 嗯!一定是…… 就在夕子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背后傳來令人毛骨栗然的低吼聲。回頭一看,原來是教浩和小不點。 教浩! 夕子本想走近他們,但是…… “不要過來!教浩高聲叫道。 “教浩,听我說…… “什么老師,我不相信!不要殺小不點!” “我們不殺它,真的! “騙人!先說這樣,然后再說"都是為了你才這樣做的”“你們大人都是這樣! 小孩子有時侯會說出相當尖銳的話。可是叫人無法心服。 喂,小孩,我們會盡量不去殺那只獅子,如果現在乖乖回去的話,還有生存的机會,如果你還要逃的話,那么獅子是死走了教浩頑固地搖頭。這時,背后的草叢發出窯窒的聲音,警官隊人馬一起沖了出來。 所有的槍對准了獅子,教浩立刻站在前面說道: “要殺小不點的話,把我也殺了! 勇气令人敬佩。專一的情感是不畏懼任何東西的。 “不要開槍! 我制止警官。夕子靜靜地走向前去,說道: “不要袒心。教浩,小不點不會有事的,因為殺你父親的凶手并不是小不點。 真的?教浩半信半疑地問道。 真的。事情有些奇怪,如果是獅子的話,大概只會咬斷咽喉,沒有必要把整個頭都咬下來。 而且。后來它走進起居室的時候,也沒有興奮的樣子“難道?我說道,人就會那樣扭下人頭嗎? “可以啊!夕子頂嘴,但是是間接的,用鐵器! “鐵器,“如果是用挖土馬力大的怪手的話,人頭…… 不可能! 凶手把藤島先生引誘到這里,毆打他的頭部或什么的讓他先斷了气,再用怪手將藤島先生的頭……。大概剛開始也只打算切斷咽喉就好,讓人家看起來像是獅子干的一樣,但是太用力把頭給扯了下來,然后用怪手把尸体運到圍牆邊架高怪手,把尸体丟進院子里。小不點看到奇怪的東西飛進來,覺得很討厭,就自己打開門跑進房子。那時候我們就應該注意到才對的,門把上的齒痕,并沒有沾到血啊!如果它剛咬斷人的脖子,一定會沾到血的“那,凶手到底”操作怪手的人。而且為了將怪手上的血跡湮滅,一大早就在工作的人…… 夕子激動地指出:“去抓那個人!” 這時,草叢一角跑出來一個人,正是系原本人,教浩拍拍小不點說道:“去!就是他!” 獅子柔軟的身体像一陣旋風以地扑向草叢,然后,傳來"碰"的倒地聲。 “救命啊!” 系原的哀叫聲。我們一起跑了過去,就算他是殺人犯,也不能讓他被獅子咬死啊! 但是,當我們到達時,大家都笑了出來。 “救,救命……” 系原四腳朝天,發出陣陣哀號,而小不點坐在他的身上不斷地擦著系原的臉。 “對你來說這是個無奈的結局"我說道。 山口用力踩著工地的地面,像是對殘酷現實的抗議。 “我是自作自受,我是個傻瓜。……她……” “她扮演一個受虐待的妻子,終日和別的男人偷情,做丈夫的反而對太太的紅杏出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以為總有一天太太會知過而改。” “請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山口的語气相當堅定。 夕子替我說明:“那位太太在尋找幫他殺夫的人,這對你來說太勉強了,而系原听說了你的事,故意接近夫人,一半也是好玩?c夫人覺得系原可以胜任,所以就對他說了殺夫奪取財產的計畫,系原貪色与貪財也就答應下來。 她于是常常對先生提出去別墅的要求,以為那是一個大好机會,自己有不在場證明。 再加上山口先生有信來說要見面。 其實信是她自己拿的,卻謊稱信件是她先生拿的。 万一計畫失敗,別人會以為是獅子咬死的。如果詭計被拆穿,也可以嫁禍給山口先生,這是雙重的安全策略。 夫人為了讓獅子餓肚子,脾气暴躁,才把冰箱所有的肉都丟掉?然后把山口的信交給系原。要他拿給她先生,而且告訴她先生那是山口先生寫來給他的。” “給他先生?” 是的,山口先生的信本來是寫給夫人的。但是信上沒有稱謂,誰都可能是收信人。 如果沒有人要他先生出來的話,他不會從別墅再回來這里的。 “原來如此!真是個有頭腦的女人。我不禁歎道。 夕子繼續說下去: “接下來的,我剛剛說過了,就是系原殺了她先生,把尸体丟到院子里。 只有一件事是在計划之外的,那就是山口先生想把他和夫人的事跟藤島說,所以晚上來訪藤島家。 因為他知道藤島全家人要去別墅,就不會去約定的地方,只要說是獅子咬死的,事情就可以結束了……。 還有一點點。 等一下,等一下!"我忽然想起來便道“如果山口先生什么都不知道到了約定地點,不就和藤島先生碰面了嗎? 所以系原應該會告訴山口先生他們全家人要去旅行的事,例如說"我看到他們坐車出去了”什么的,后來警察偵訊的時候,山口先生告訴警察他是從系原那儿知道旅行的事情,系原則說“好象說過,但記不太清楚了”。證詞极為曖昧,這樣一來,警察就會怀疑山口先生所說的話。 “有,系原跟我說了。那天晚上和兩位見過而回去之后他告訴我的。我說,我已經知道了,系原好象很吃惊的樣子……” 山口深深地歎了口气說道:“不管怎么樣,謝謝你們的幫忙。還有工作要做,就此告辭。” 山口點頭致謝,然后像一陣風似地快步离去。 我們散步到車站,這是一個春天的午后,天气要比昨天溫暖。 “你早就知道那個太太怪怪的嗎?” “嗯。” 為什么? 向山口先生傾訴她的辛酸史,這种手法實在太古老了,一听就知道是為了要獲得同情所編的故事嘛!而且夫人又說她先生占有欲強,容易吃醋,那也很奇怪。 為什么? “如果是那樣的話,她先生怎么肯不同房呢?” “說得也是……我倒沒注意到。不過那孩子真是可怜啊!” “听說他有一個很好的叔叔,應該沒問題。不過,他恐怕更离不開小不點了。” “那是一种對親情的渴望吧?父親只顧事業,母親則一個男人換過一個…… 所以疼愛獅子來排遣寂寞。” “但是,他應該要學習自立和堅強。” 嗯,我也缺少情感的滋潤哩! 哦,我也是! “那真是大巧了!” 我興奮得說話都有點顫抖,夕子把頭靠在我肩上,嬌柔地說: “嗯,我們去那里呢?” “嗯,嗯,那坐出租車……” 我們急忙坐上火車站前唯一的一部出租車。 去你想去的地方! “哦,那,司机先生!”夕子很有精神地說道:到上野動物園! ------------------ 熾天使書城ocr小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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