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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OL?”(OL:Office Lady的簡稱) “是的,OL。” “所謂OL——是指女職員嗎?” “福爾摩斯也是女的吧?” “可是,它是貓呀。” “貓也有女的嘛。” “那又怎樣?福爾摩斯小姐穿上制服,對著打字机打字——” “或者去复印文件?不可能做到吧。” “誰說它要去做那些事?” “那么,要它做什么?” “福爾摩斯呀——”片山晴美望望在房間角落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蜷成一團睡大覺的三色貓,說:“它要成為企業的形象貓!” 福爾摩斯倏地抬起頭來——仿佛在說“原來你們在談論我呀”的表情。 “形象貓?”片山義太郎連火鍋里的肉片也忘了夾,啞然說道:“我只知道有形象女郎……” “既然有女郎,為何不能有貓?” “是啊。”經常來片山兄妹的公寓吃飯,對晴美情有獨鐘的石津——目黑警署的刑警——他跟片山不同,沒忘記一邊夾肉片一邊說:“福爾摩斯是美人——不,美貓,它單是坐在那儿已是一幅畫了。” 說得中听得很哪,福爾摩斯“喵”地叫一聲,站起來,“蹬蹬蹬”地走到圍著火鍋的桌旁。 “福爾摩斯,吃嗎?喏,好燙的,小心啊。” 晴美拿了一點肉在碟子上,因它是“貓舌頭”,不能吃熱的東西。 “石津,你別光吃牛肉哪。”片山埋怨地說。 “什么?!我把蔬菜和肉以二對一的比率吃呀。” “怎么看都是一對一。” “肉是二,菜是—……” “別為那么瑣碎的事爭吵啦。”晴美皺著眉。“還有很多肉啊!討厭死了……” 福爾摩斯好像沒把晴美的話听進耳里似的,開始吃起肉片來。 “那些話,你從哪儿听來的?”片山說。 “肉的事?” “不是啦。我是說,用福爾摩斯做形象貓的事。” “啊,那個呀——有位到我工作的‘新都心教養中心’來上課的太太,她不知從哪儿听說了福爾摩斯的事。今天,我在接待處的時候——” “你叫片山小姐嗎?” 過來搭訕的,是位五十歲開外,相當高貴的婦人,身上穿的也是相稱的高級品,曾經在百貨公司上班的晴美,對自己分辨產品优劣的眼光很有自信。 “是的,有什么——” “我是來這里上法文課的,我叫根岸。” 晴美也記得她。根岸清子,好像是某間公司的社長夫人。 法語講座分四期連續上課,當然也有重复報名上“初級班”的。 大部分來听課的人中,都是有錢又空閒的中年女性。 那些女人把這里當社交場所比學習的興趣為高。 “其實,我有件事向你請求。”根岸清子說。 “向——我嗎?” “嗯,我先生是某服飾厂商的社長,現在為了配合廣告宣傳的形象,正在物色适合的形象女郎。” “廣告宣傳……在電視上出現那种?”晴美問。 “對呀,以前我就從這里的講師和事務員口中听說有關你的事了。” “哦?!” “我也跟外子提過了,他說那很獨特——怎么說,若是藝員之類的話,就沒新鮮感了。是不?” “哦?!” 晴美調整坐姿,背脊挺直,用手撥弄一下頭發。 “那么,關于那個形象女郎……” “嗯,希望府上的貓小姐能夠擔當這重任。” 晴美听了,美點從椅子掉下去…… “好想看到你當時的表情啊。”片山大笑著說。 “開什么玩笑。”晴美有點生气。“簡直當人家是傻瓜。” “對啊。”石津點點頭。“哈,這肉片好好吃。” “那么,她要福爾摩斯做些什么?” “好說,從這個星期日起,在酒店有那個厂商的時裝表演。首先,她要福爾摩斯坐在那間酒店的門口……” “竟有如此好事之徒。” 福爾摩斯直眼瞪住片山。 “有食物招待嗎?”石津說。 “而且,福爾摩斯肯接受嗎?” “說的也是,如何?”晴美撫摸福爾摩斯的頭,它的喉嚨“咯咯”地響。“用那筆報酬,請你吃點好吃的東西吧!” “喂!有酬勞嗎?多少?”片山雙眼發亮。 “保密,我和福爾摩斯平分。” “我零用錢不太夠咧。” “誰理會!” 福爾摩斯仿佛表示同意似地“喵”了兩聲。 走過寬敞的客廳時,根岸悚然一惊。 清子坐在沙發上。不過,根岸立刻堆起笑臉。 “還沒睡嗎?”他說。“已經十二點啦,早點睡吧?” “當然要睡啦。”清子說。“不過,要講就講你自己好了,明天有你自己厂的表演呀,居然在外面游蕩到三更半夜的——” “我是男人。”根岸提高聲音。“男人要應酬嘛。” “你喝了酒呀。”清子冷冷地說。 “嗯——沒法子呀。總不能只有我一個人喝果汁的。” 根岸脫下外套扔到一邊,在遠离妻子的沙發沉下身体。 “明天要早起啊。”清子說畢,然后站起來。 “不用啦。” “什么不用?” “即使沒有我,表演也會好好進行的,不是嗎?” “明天的表演會有許多交易客戶出席,你准備帶著宿醉的臉去見人?” “陪那些有錢太太說奉承的話,我已經厭倦了。”根岸歎息。 “那种階級的人最花得起錢啊。” “知道啦——我會應付得好好的。” 清子一直站在那里俯視這個比自己年輕五歲的丈夫。根岸抬頭看看她。 “干什么?” “我嗅到香水哦。” “有啥不對?去到酒吧,女招待都粘到身邊來。你嗅到香水味是理所當然的事。” “女招待們,每個都涂一樣的香水嗎?” 笑容從根岸的臉消失,清子聳聳肩。 “你跟不正經的女人偷情,我不在意。不過嘛,支持你的事業的人乃是我,這點別忘了。” “我什么也沒有——” “快去睡吧,明早我叫醒你。”清子說完,快步走出客廳。 “——媽的!” 妻子走遠后,根岸不吐不快似地說。“一早叫醒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根岸已經四十五歲了,是根岸設計公司的社長。但連睡覺時間也要受指示,誰能忍受? 可是——所有的牢騷只可發在心里,絕不能說出口。 根岸疲倦地垂下肩頭,搖搖頭。 ------------------ 郁子的偵探小屋出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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