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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節 脅迫者


  “原來如此……”
  福地一邊听著香代子敘述事件的來龍去脈,一邊意義深長地領首沈思:““真不得了,居然演變到這种地步。”
  “福地先生你認為如何?”香代子喝了一口咖啡說道。
  ---老地方:S飯店的會客廳。這個話題一開了頭,就扯得沒完。
  “的确。”
  “看來對方的目標是府上一家,所以由我發動比較好。”
  “可是,福地先生---”
  “請不用擔心。”福地微笑著說:“對方不知道我的存在吧。”
  “不一定呀。畢竟你也算是此道中人。”
  “這個嘛,哈---”福地慢慢喝了一口咖啡,然后說:“還有,早川夫人。”
  “啊?E“假如真能幫上忙的話,到時候我一定會接受合适的謝禮---這個您放心,我不會客气。”
  香代子似乎松了一口气:“你這么說我就輕松啦。”按著又如了一句:“好像因此就嫁給你也滿合理的,---不過你一定是敬謝不敏吧。”
  兩人一起開怀大笑。
  假如從外人的眼光來看,這兩個人怎么看都只像是熟識的老朋友,正為了回憶起陳年往事而笑上板育子走到自宅附近,突然停下了腳步。
  “---咦?和代?”
  小小的公園里---真的可以用“窄小”來形容---的椅子上,和代正坐在那里。
  “和代?怎么啦?”
  听到媽媽呼喚的聲音,和代連忙背起書包跑了過來。
  “媽咪!”
  和代現在是五年級。
  “今天回來得真早呀。”
  “是啊,最后一堂課因為老師有事,所以就提早下課啦。”和代說著:“媽咪剛才去哪里啦?”
  “啊?---哦,跟一個朋友見面聊了一下。”
  育子不高明地掩飾著:“然后又去買菜,所以才---對不起呀,你等很久了嗎?”
  “大概十分鐘了。”
  “喔。那,我們回家吧。”
  育子連忙催促著女儿快步往象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里,換過衣服以后,育子開始准備晚餐。
  真是奇怪:平時專是為了買菜出門的時候總是嫌麻煩,常常就只買一些做好現成的菜肴回家。
  可是遇到偷情的日子,一定好好的買了菜,認真做菜。
  多少是覺得內疚,所以想有所補償吧。
  “---媽媽,可不可以吃點點心?”和代走進廚房說。
  “少吃一點,馬上開飯啦。”
  “好---”和代打開櫥柜東翻西找。“----哎,媽咪,今天是不是有到學校后面?”
  “啊?”育子的心腕突地一跳,手上拿著的蘿卜掉了下來。“---你怎么知道?”
  “嗯。小佳今天中午休息的時候幫老師到文具行去買東西,她說在學校后面看到媽媽啦。”
  “哦……”育子絞盡腦汁地找藉口。“也許吧。---媽媽是有到那附近去。”
  育子開始心神不定。只看到一個人在等候的時候嗎?
  假如,坐上“他”的車的那一幕也被看到的話。
  小學五年級的孩子,對大人的事多少也有點了解了吧。對于孩子來說---。
  “小住是誰呢?”育子問。
  “就是人木同學啦,住在十字路口那一個嘛。”
  “啊。---原來是她呀。”
  其實育子根本搞不清楚是哪一個。
  “小住還有說喔。”
  “什么?”
  “她說,和代的媽媽好漂亮呀。”
  育子松了一口气:“啊---多謝她的夸獎啦。---那么,有功課的話要赶快做完。”
  “嗯。”和代說著走出了廚房。
  ---育子歎了一口气。
  到底在什么地方被誰看見過,白已當然沒辦法都知道。
  這一吹雖然是有惊無險,但是---只是假設而已如果看到的不是小孩,而是成人的話呢?
  一個人站在那里看起來會像是在干什么?何況,后來還搭上了年輕男人開的車子。
  太危險了。
  要是,那個“小住”把這件事告訴她的母親,她母親一定會覺得這有點不太對勁吧。
  不能再繼繽下去了。
  育子想道:神田久子一定也是這樣子一步步陷入泥沼不可自拔吧。
  再不停止的話就完了。
  ----可是,這樣就結束了嗎?
  育子不禁回想起被他溫柔地抱著時,那雙手的厚實感。
  嗯。---再一吹吧。再一次就好,不用再煩惱了。
  可是,只一次嗎?……
  育子不停地改變著心意。
  電話響了起來。
  “---和代,接一下好嗎?”
  “---好---”和代遠遠地應道。
  “喂喂,這里是七板家。”和代早已能夠獨當一面地應接電話了。
  過了一會儿,和代的臉采了進來。
  “---媽咪。”
  “誰打來的?”
  “不知道。是一個叔叔。說要換媽咪听。”
  “好好,我馬上就來了。”
  育子拿起毛巾擦手。
  “---這個叔叔真奇怪。”
  和代臉上一副微妙的表情。
  “為什么?”
  “他把我跟媽咪弄錯了的樣子。---他說今天很愉快,還笑了喲。”
  育子不禁一陣發顫:
  “一定是哪里的無聊男子。媽媽去教訓他兩句,你赶快回房間。”
  “嗯……。”
  和代還是那副微妙的表情地走了出去。
  育子拿起話筒。---到可以講得出話為止,又費了好一段時間。
  “喂……”
  育子應聲之后,听到彼端傳來一個低沈的笑聲。
  “很不幸,你大概以為是“某人”打來的吧?”
  是個陌生的男人聲音。
  “請問哪位?有什么貴干---”
  “等一下,”對方打斯育子的話頭:“看來你也滿硬的嘛。”
  “您是什么意思?”
  “你應該知道的啊。”
  要振作,絕不能垮下來!育子在心里對自己說。
  “您說什么我并不明白。”
  “是嗎?那么今天是誰在“A賓館”里頭,你也不曉得羅。”
  那正是和“他”去的賓館。---育子不禁一陣眩暈。
  “這……”
  “想起來了吧?”
  “我完全不了解---”
  “好啦好啦。我呢,倒也不是要敲詐你什么的。”男人說:“戀愛是自由的嘛,對不對?”
  “您到底想說什么?”育子拚命控制自己的情緒。
  “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假如你乖乖照做,我就當作什么都不知道。怎樣?”
  “您說什么?”
  “要是不肯的話,那只有讓你老公知道一切事情羅。要我打個電話到他公司去嗎!或者隨便跟他哪一個朋友說。你覺得如何呢?”
  “你---”
  “不想讓這种事發生的話,就照我的話去做。”
  育子閉起了雙眼。---對方不是善罷干休的類型。
  “---你要我怎么做?”
  育子終于無力地說。
  “瞧,早听話不就好了嗎?---明天下午一點,我在p咖啡廳等你。聰明白了吧?”
  “車站前的p咖啡廳是嗎?”
  “沒錯。”
  “我明白了。明天,下午一點……。”
  “對。我曉得你長什么樣子。你只要在門口站一下,我就會招呼你的。”
  “好的……。”
  電話挂斯了。
  育子默默無言地挂上電話,腳步瞞珊地走回廚房。
  ---育子完全沒有注意到躲在一旁肴著的和代。
  門鈴響了起來。
  正實一沒打著呵欠,一沒悠哉游哉地走去開門。---不過現在可不是清早時刻。
  都快黃昏了。正實一直迷迷糊糊地在沙發上打著睡。
  “---哪一位?”
  正實隔著門問道。
  “慰問辛勞員警的啦。”
  這個聲音,雞道是---”
  門一開,穿著一身醒目的(正實倒真的是一下子清醒過來了)紅衣的利露子站在那里。
  “你……。”
  “我擔心你是不是還在沒精打采的,所以來看看。”
  “哦?呢,這個---總之先進來再說吧。”
  “好,那打扰羅。”
  利露子走進起居室。“嗯---是個滿适合平靜心情的地方嘛。”
  “啊,嗯---可是,勞煩你大老遠特意跑來,我卻沒有什么好招待的……”
  “我又不是來叫你請吃飯的。”利露子笑了:“曖,要不要去哪里瘋一下?這樣可以把壓力忘光光喲。”
  “不,還是不要吧。”
  正實搖搖頭。“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就是。”
  “啊?為什么?”
  “這樣子你太危險了。”
  “我嗎?為什么?你想偷襲我嗎?那隨時都歡迎呀。”
  “拜托!”
  正實不禁苦笑:“已經有兩個人為了我的緣故遭到毒手啦。再加上上一次那個流浪漢---”
  “又來啦。”
  利露子說:“你這個什么往臼己身上攪的毛病太不好啦。做坏事的又不是你,是開槍殺人的凶手啊。這一點都摘不清楚還一宜苦惱,不是太不值得了嗎?”
  “唔嗯……。”
  被這么一說,正實頓時語塞。“可是---你要是有個什么万一---。”
  “沒關系啦!”
  利露子忽然一把緊緊抱住正實。“反正要死的話,我們就抱在一起讓人家一槍解決好了嘛。”
  “請不要這么說!”
  正實也抱緊了利露子:“要是你死了的話---我做了鬼也死不眠目的!”
  真是可怕的理由。不過……因為接下來就是親熱場面,誰還管他什么理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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