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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最高的獎賞


  李永江如同一只在天的雄鷹,他盤旋于万里蒼穹。但一雙銳目卻注視著共和國大地上奔跑的列車。鷹只所以雄魂在天,掃盡惡云還捕食害鼠——是它的性格決定的;而李永江之所以有鷹之气勢,抓惡賊還捕頑凶——是党給了他紅心赤膽和一身鋼筋鐵骨。他忘不了分局長王林,党委書記岳福友;也感謝處長楊万啟和處的書記胡長禮。這么些好領導不光對他長期地培養教育,他頂惡風戰逆流時給他主持正義做主壯膽,給了他力量。在听到他家的妻小受到如此險境之時,以組織的名譽——把妻子調到鐵路系統离家近的學校,連同儿子轉學一起由處領導親自為之辦理,一次性成功。在住房的解決上,給最好的樓最好的樓層最好的朝向,也是一次性到位。對他以前的處境,不是領導不照顧——實在是李永江不說,領導們又知道的太晚太晚!
  分局長王林含著淚責備李永江:“我們知道得太晚太晚啊!永江你該說的要說啊!也怪我們對同志關心不夠,對不起你啊!”
  領導的自責,讓李永江心里難受,他哭了,哭出了聲……
  李永江這個鋼鐵的漢子,面對生死——他沒有淚;面對惡凶以及一切陷害——他沒淚;面對妻儿受難甚至危及生命時——他沒有淚。只有在領導的如此關怀下,他流淚了——這是感激感謝的淚啊!
  李永江成了人民的英雄!
  他六次榮立三等功;一次榮立二等功;1994年被中國鐵道部授予“全國鐵路破案尖兵”稱號;同年被國家公安部命名為“全國人民优秀警察”;還被黑龍江省命名“十大偵探”今年又被評為“全國公安戰線二級英模”,又參加了公安部組織的“警民同心万里行——全國英模事跡報告團”到全國各地演講。他用心血、汗水、生命換來的榮譽,走万里路,播万里情,生活在鼓號鮮花掌聲的包圍中。但是,李永江是特別謙虛而又能認識自己的。他面對這么多、獲獎層次這么高的榮譽,他說:“我認為,我所從事的工作,讓我必需那樣去做,否則我就不是一個好刑警;而我對我所得到的這么多又是這么高的榮譽,我認為這不是我的追求,我也認為這些都不是最高的獎賞。那么我心中的最高獎賞是什么呢?那就是人民的信任!”
  把人民的信任視為最高獎賞的李永江,正說明了他品德光輝的閃爍。他以此做為最高目標向前奮進的時候也就找到了他自身的原動力。他把人民的信任視為最高的獎賞,這也是他要從我做起要扭轉目前還不能令人滿意的社會現實。因為,警察隊伍中确有個別人讓人民不信任——這是事實。
  李永江就是這樣,他感到有被害人找他求救的時候,這是他最高興的時候,也是他最愿意做的事情。而只有這樣,才能扭轉警察在人民心目中的形象。
  有次,李永江出外辦案剛回來,他剛走出柵口,就有好几個人簇擁著一個中年婦女來找他,其中一人指著李永江說:“找他,他准能給你找回錢來。”
  中年女人立時就像見了希望般地拉住他的手問:“你是李永江嗎?”
  “是我。”李永江有禮貌地答。
  那女人一下子就要下跪。李永江急忙扶她起來問:“你找我有事儿嗎?”
  那女人說:“只有你能找到偷我那賊——剛才我在買東西的時候,我兜里的5000元錢讓賊掏了。”
  李永江細心地問她:“你在什么地方丟的?讓我看看你裝錢的兜。”
  那女人說:“我是在市場買東西時丟的。看,這兜儿。”
  李永江心里有數了,盡管市場已不歸鐵路所轄,但是,人民找到了他——就是信任他。此事他是絕不能再推的,說:“大嫂,你別著急上火啊!明天這個時候你再來,我准能把錢給你找回來。”他如此說,是有把握的——因為從賊的做案手法上,李永江就好像那賊做案時他就在賊的身邊——他是怎樣地先擠后掏,他掏錢時是在這女人的左邊而不是右邊。他已經知道是吃市場的几個賊作的案,其中是何人所做他都清楚了。于是,他連家都沒有回就去了市場。
  他沒用多長時間就找到了那几個吃市場的賊的頭儿,說:“你給黑三儿捎個信儿,昨天他在市場干的5000元錢的案子,他偷的是我家的親戚,丟錢的中年女人是我表嫂。”
  賊頭一听嚇了一跳說:“黑三這小子不要命了,他敢偷你家親戚?這就連我都不能讓他!”
  李永江說:“你讓他明天這個時候把錢給我送回來!我沒上他家掏他去,就是給他留臉了。他送不送錢來你別管,你只管把這信儿給我捎到。”
  “放心,放心。”賊頭說:“他敢不送錢來,我跟他玩命!”
  李永江說:“你讓他親自來送,你對他說,要是不來,我李永江可就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能來,能來!”賊頭下了保證。
  第二天,也是這個時候,果然黑三坐著出租車和賊頭一起來了。
  李永江和丟錢的中年女人早就在這里等他們了。
  賊頭先下了車,對李永江說:“黑三他來了。”
  李永江抬頭一看——見黑三低著頭雙手握著用報紙包的一疊錢,在車旁站著不敢上前。
  李永江也沒說話,就那么一擺手。黑三就低頭走了過來。
  李永江命令黑三:“給錢!”他又一指中年女人,“就給她。”
  黑三不敢不給,他雙手抖著就把竊來的錢又還給了那丟錢的女人。
  “說几句對不起的話!”李永江再次命令黑三。
  黑三沖丟錢的女人低頭躬腰說:“姑奶奶,真對不起您。我瞎了眼才偷了您啊!您別生气,我錯了。我給您叩頭了。”
  就在他雙手往地上一扑時,李永江閃電般地就銬住了他的雙手。黑三吃惊地瞅著李永江問:“還抓我呀?”
  李永江嚴厲地說:“5000塊夠判你了!放了你我就犯法了。這是大案!”
  還有一次,齊鐵招待所,一連几年老是在大夏天丟錢丟物也丟包丟兜。旅客對此意見大,有不少來齊鐵辦事的人,宁住外面也不住在鐵招,眼看生意下降,名譽掃地。經理讓保安人員一面加強防范一面下功夫抓賊。一天,有個人賊頭賊腦地趴窗往屋里看,服務員一喊,此人轉身就跑。見此情況,服務員就喊了一聲:“快抓賊啊!”這時,過路的群眾,招待所的保安人員,就跑出來追他、圍他,他被抓住了。在問情況時,因為沒有抓到任何證具,此人態度不好還不說理,就讓保安的小伙子打了几下。沒想到這可就像捅了馬蜂窩,此人沒完沒了,非讓招待所包賠他2000無道歉費以此為他正名。目的達不到就大吵大鬧招待所,任何人也勸不了也說不了。所領導和保安人員再三給他賠禮道歉全不行,就要2000元!實在沒有辦法了,有人想起了李永江——請他來讓他把這件事情壓住、安撫住,以勸走別再來鬧為目的。
  李永江來了。此時,這人還在招待所所長室大喊大叫。李永江先是不動聲色地觀察好久,見他沒完沒了。從李永江進屋后,這人的表情上看,他是不認識李永江的。有人想要給那正鬧的人介紹——進來這人就是李永江。但被李永江用眼神制止了。李永江見那人還在鬧,就拍拍他的肩頭說:“請把你兜里的東西全掏出來。”
  他不情愿地掏出了兜里所有的東西。李永江突然發現在這些東西中有一條斷了的鐵鋸條。李永江就大喊一聲:“把他銬起來!”說著就給這人銬上了雙手。這時,被銬之人也叫不服,招待所的人怕把事情鬧得不好這人更不服,那就沒辦法結尾了。所長對李永江悄悄說:“天爺啊,我們請你來是想讓你給平息了這事儿,可你把他銬上了,不就更麻煩了嗎?”
  李永江說:“沒你們的事了,讓他跟我到刑警隊去!”說著,李永江推著那人說:“走!”
  在刑警隊里,李永江讓這人坐下,就同嘮家常一樣問他:“叫什么名字?”
  那人答:“我叫于英杰”
  李永江又問:“家住哪儿?”
  “龍江縣。”那人回答。
  李永江笑了說:“龍江縣!你們縣的王樹軍、鄂万祥你認識吧?”
  “認識。”于用有點發懼的目光看著李永江。
  李永江一聲輕笑說:“你還是個雛啊!跟他們比你是孫子輩的,他們全都掉了腦袋,就你在我面前還敢不說實話?你大概還不知道我是誰吧?”
  那人看著李永江問:“你是……”
  “李永江!”
  于英杰一听李永江三字,當時就嚇蒙了,嚇呆了,嚇傻了!他頭上出汗,雙腿發抖。馬上說:“我交待,我交待!”
  接著,于英杰就一五一十交待了他總在夏天作案——因為這個季節天熱,開窗開門,人來人往不被注意,他又穿著托鞋來去,更不引起人們的注意。他在這個招待所作案多年,總共盜得6800元,還有几起在外地作也交待得徹底。
  最后再經查證核實,依法判處九年刑。
  人民的信任,也是李永江破案的動力。
  有次鐵路倉庫物資被盜——
  那是個風雨之夜,刑警隊接到電話,就找李永江。李永江接了電話。就听那人說:“你是真李永江還是別人?”
  李永江說:“我就是李永江。”
  那人在電話里說:“我只能這樣對你說,我信任你。你別問我是誰,我也不見你,我就對你說:今晚12點你們就在貨場西北角的道本處守著,那些賊在今晚那個時候准到,信不信由你。我可是信過你了!”說完,電話就斷了。
  李永江放下電話,領著好几個戰友就出發了。
  此時,正是秋風秋雨讓人難以忍受的季節,又是在深夜。雨落在身上讓風一吹就涼得透心。但是,為了能抓住賊,李永江和他的戰友們就是渾身濕透了可也要在此等候。李永江心想,要相信打電話的人,人民相信了我們,而我們沒有理由不相信人民。又等了有兩小時,果然一伙盜賊一共六人在風雨中還開著一輛大卡車來的。這真讓李永江怒起心頭——賊如此囂張,難怪這里丟的全是又貴又重的好物資。此案,如不是有人打電話先知,是不會在今夜就破案的。他在心里感謝打電話那人。當賊們把物資裝好就要起車時,李永江和他的戰友們虎躍而起,抓賊扣車也就是几分鐘的時間。
  為了回答人民對他的信任,李永江就不要命地主動請戰,破大案,破要案,抓捕歹徒。李的探組橫掃中國大東北——
  富拉爾基有劉家兩兄弟,殺人后跑到碾子山躲藏起來——李永江机智地從小孩口中得知二凶的藏身處,將其捕住;
  訥河一線鐵路通信線路被割被盜嚴重——李永江裝成買銅人赶著毛驢車走鄉串村破了此案;
  一對老夫妻在車上丟了錢——李永江在地面上,跑了几百里地給找回來。
  李永江之神在于那里有案子、那里有賊,他就在那里出現。他之來就連專門看他,專門研究他的賊們都大吃一惊。無論賊的作案手法怎樣高明也難出他的所料,還保證一抓一個准。但是,那些常在鐵路上的賊們也承認一個事實——說李永江比他們還能吃苦,比他們還要累。是的,他根据抓賊的工作需要,有時打扮成工人、農民、無業青年、無家可歸的盲流子……他在車上不要說賊們難以認出,就是自己的同行、同志都認不出來。他也因此而受到罵、打、吐、白眼,他都要忍著,他不光總結了南賊北賊的不同穿戴不同樂趣儿,還總結了南賊北賊的不同作案手法以及不同的黑話、不同的季節用什么不同的工具作案……
  他所以神——因為他是非常能破案的探長;
  他最能破案——所以就被人們稱成神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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