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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風其涼,雨雪其霏。惠而好我,攜手同行。其虛其邪?既亟只且!北風其喈,雨雪其霏。惠而好我,攜手同歸。其虛其邪?既亟只且!莫****狐,莫黑匪烏。惠而好我,攜手同車。其虛其邪?既亟只且。
這首詩翻譯一下,是這個意思:北風寒冷猛吹到,大雪飛揚滿天飄。你和我是好朋友,攜起手來一塊跑。哪能舒緩再猶豫?事情緊急快出逃。北風呼呼透骨涼,大雪飄飄白茫茫。你和我是好朋友,攜起手來歸他邦。哪能舒緩再猶豫?事情緊急快逃亡!沒有紅的不是狐,沒有黑的不是烏。你和我是好朋友,攜手乘車同離去。哪能舒緩再猶豫?事情緊急快逃出。
這首詩是描寫北狄破衛,公子申帶領衛人逃難的場景——恰巧也是碰上了漫天大雪。
大明大同副總兵此時領著數萬大軍一路疾馳,雖不是在逃難(恰恰相反,是去救援)。但卻與當年公子申逃難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都他娘倉倉促促、急急忙忙,趕著去投胎似的。
火篩這千年老王八,沒點兒道德修養與節操,一邊將「單純無邪」的王副總兵給忽悠了下來,聽他喋喋不休了整後半夜,一邊卻暗裡遣了大軍去襲擊威遠堡。
威遠堡修於明正統三年(1438),設衛築城,屯兵護邊。磚包,週五裡八分,高連女牆四丈。因初建為衛城,故設四門,東宣陽、南崇化、西寧遠、北靖朔,外皆有甕城,上各建有門樓、敵樓三十二座。
楊一清將堡內兩千騎軍帶了出來,堡壘止剩了三千人。以三千人扼城,在冰天雪地之下扛住韃靼人的進攻當也不是太難的事:天寒地凍、大雪紛飛,城頭都結了冰,韃靼人爬起城來會「灰常」費力——爬得太快會滑,爬得太慢,一不小心一眨眼便會被凍成冰,與城頭黏在了一起。
北國氣候就是這麼變態——撒泡尿,繫上腰帶,往下一瞧,卻發現撒出去的尿已成了一塊冰。
問題就在於,以火篩這種情商智商都遠遠高於常人的「非正常人類」來看,他當是不大會按照「常理出牌」——遣大軍直接強攻威遠堡。
不用強攻,自然就只剩下了智取。
要於一夜之間「智取」威遠堡——這樣的法子,王副總兵光是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得到該怎麼整了:詐開城門!
怎樣「詐開城門」?
那自然得是明軍熟面孔——這就真如《三國演義》寫的那樣:城上士卒守至天明,忽聞城下有人大呼開門,士卒定睛一瞧,這喊話之人,不就是昨夜與楊參將一道出城的「路人甲」麼?
這當中的過程,大有可能會是這樣:
「楊參將尚未尋得副總兵大人,又擔心堡內安危,特遣我等先行回堡……」
守城士卒不疑有他,速速開了城門。
堡外騎士一擁而入,一入了城門,突然原形畢露:一扯身外的明軍軍服,露出來的卻是韃靼人的裝束——佔據城門,凶性大發的同措手不及的明軍展開了爭奪城門之戰。
與此同時,堡外突然蹄聲大作——潛伏於城外的韃靼騎兵洶湧而來……
情節到了這裡,其後果自也是可想而知:韃靼鐵騎順利入城,以極小的代價,奪取了威遠堡。
這樣的奪城情節,《三國演義》與《水滸傳》都已經寫爛了!
火篩雖大有可能沒看過這兩部「名著」,但以他「千年王八已修煉成精」的見識與智慧,只需稍微「開動腦筋,發散思維」,當就能想到。
王副總兵騎在馬上,三言兩語便道出了他的「猜測」與「擔憂」,愚蠢而又醜陋的易瓜瓜聽了之後,便一臉疑惑的瞅著高嫖嫖:「火篩若是要這般詐開威遠堡城門,關鍵之處得在於有與堡內守軍熟稔的我軍士卒,可火篩帳下,怎會有同堡內士卒熟稔的我軍將士?」
高嫖嫖飄來一道瞧白癡的眼神:「蠢貨,楊參將於堡內帶來的兩千騎士,先前向帳前韃靼鐵騎打了個衝鋒,便未回來一個,你當他等盡皆戰死沙場,以身許國了?今兒一大早,火篩撤軍,你可曾見著多少屍體?不足千五之數!」
還有五百多戰騎咧?
韃靼人雖野蠻凶悍了一點,但絕不會有啃人屍體的習慣與愛好!
愚蠢醜陋的易瓜瓜明白了——這五百來號人「變節」了!
他等為了乞上一命,竟甘願做韃靼人的「先鋒與炮灰」,去調轉槍頭面對威遠堡內的自己人!
鄙視他們!
我易瓜瓜可不是這樣的人……
不過嘛,關鍵時候留上一命,再來想辦法「報效大明」,當也十分之有必要……
北風呼呼的吹,大雪輕輕的落,王副總兵惶惶的奔!
去往威遠堡的路上,尚未行至一半,正前方突然出現一騎,直衝著大軍飛奔而來。
待這騎士逐漸靠近,王睿越看越覺著小心臟在撲通亂跳:威遠堡的信使快騎一身血污,且來得倉皇湍急,莫非這威遠堡當真是完了!?
「威遠堡可還在?」王睿不待這信使行禮,便急切切的衝著他脫口而出。
信使一愣,抹了把汗:「拖大人洪福,威遠堡有驚無險……」
王睿總算是鬆了口氣——威遠堡若失,火篩當真是一口就吃成了大胖子,且整個大同府的北邊諸縣都將**裸的暴露於火篩的鐵蹄之下,任他「蹂躪」。
緩過神來,王睿又覺著好奇:「莫非火篩未曾有襲擊威遠堡之舉?」
可他話一出口,又覺著不對——既是「有驚無險」,那火篩當是有過襲擊威遠堡之舉!
信使果然搖了搖頭:「今日清晨,韃靼人以我明軍降卒為前陣,企圖詐開城門……」
果然是他娘的這一套——越簡單的招數,往往越管用!
「莫非堡內守將看破了韃靼人的手段?」王睿追問。
並不是所有守城將士都是這般好忽悠的罷!
憑什麼你王副總兵與火篩能想到的「簡單易行」的法子,旁人便不能看破?
信使先是點了點頭,繼而卻又搖了搖頭:「韃靼人手段確是被看穿了,但卻不是被堡內守將大人看穿,而是被參將大人的好友王先生看穿的……」
參將大人的好友王先生?
王睿一臉疑惑的瞅著楊一清:「你這好友,叫什麼名兒?」
楊一清緩了緩神,淡淡的道:「王守仁吶……」
仰面觀太虛,疑是玉龍鬥。紛紛鱗甲飛,頃刻遍宇宙。
王副總兵一愣,仰面望著揚揚灑灑的大雪,不由大是出神——王守仁,竟他娘是這麼尊「大神」!
「……守門士卒見堡外喊門的是自己人,原確是信以為真,正欲打開城門。恰逢王先生於城上觀賞雪景,他一眼便瞧出了這喊門士卒有問題……」
王睿大愣——見著「自己人」喊門,能他娘瞧出什麼問題來?
信使撇了撇嘴,欲言又止了好半響,終是未能扛住週遭一片急切切的眼神,仿似是下了極大決心——豁出去了一般,續道:「王先生說,這喊門士卒身後的那撥騎士,有很大問題。咱大明尋常士卒無論是在何時何地,無論是在馬上亦或是在地上,大都是站無站相、坐無坐相,聳拉著腦袋,與地痞無賴一般無二;而這撥騎士卻軍容嚴整,人人面色嚴峻,眼神兒犀利,一舉一動盡皆透著肅殺之氣,與堡內普通士卒有著天壤之別……」
……
王守仁這識別敵我的方法,確是有些「標新立異、別具一格」吶……
王睿搖了搖頭:「威遠堡既是還在,我等便趕緊回堡罷……」
信使卻苦著臉搖了搖頭:「威遠堡,大人當是進不去了……」
眾人大愕,不明所以!
「……韃靼人見詐取城關失敗,便索性在堡外立了營帳,將大人回關之路給堵了……」
王睿吸了口氣,只覺著心底拔涼拔涼:火篩遣去這支詐取威遠堡的大軍當真是用得好——能順利取了威遠堡最好,若是不能,便在前邊擋路,不讓王副總兵數萬大軍回堡了!
火篩這千年老王八,當真是輕飄飄的使出一招,便暗藏了萬千變化——你以為他要打臉,待你護住了你英俊的臉,他卻中途變招,改打下巴來了!
這應了楊一清的那句話——「不到萬不得已,火篩絕不會縱大軍攻城」,他要將明軍數萬大軍攔在堡外,再尋機擊破。王副總兵若是領著數萬大軍進了威遠堡,火篩便只能對著威遠堡望洋興歎了!
「驚喜」來了一撥又一撥,可到了這兒還沒完!
信使又定定的瞧著王副總兵:「王先生還著我來稟告大人,切勿匆忙行軍,小心火篩自背後突襲……」
王睿嚇得背後出了一身冷汗——今晨火篩臨去之前,故意來了一番「暗示」,「有意無意」的提醒老子他遣人去了威遠堡,合著就是要老子「匆忙趕路」!
「著大軍立即停止趕路,輪番休息!」王睿二話不說,衝著身旁將佐下令——萬幸,這威遠堡來的信使還不算晚,若是再晚上一時半刻,真不知火篩會在哪個時間點上便突然咬上來了!r11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