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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朱筆在握,圈點柯云路


  自從柯云路与“鬼”打了交道,并成了“鬼神”之最親密戰友之后,他就從不疲倦,從不休息,為中國社會天天操勞,寫作著各种奇特的鬼神著作。
  据說,与鬼交了朋友之后,人是不疲勞的,而且人也有一种奇妙的興奮感,動輒就說自己“天天練習九大技術”,自己的孩子從不做惡夢云云。
  柯云路先生就是這种与鬼做了朋友之后且不知疲倦的唯一的中國“一級作家”。
  他不知疲倦地為我們寫下了各种號稱是“人体科學”的書。
  以前他寫什么,對他有些興趣的人,都會知道。這里用不著我來重复。
  他在以前所寫作品里面充滿著什么樣的荒唐和錯謬,這里也不用多說。我過去較為尖銳批評過他,別人也委婉、明白告誡過他。
  然而,這個不知疲倦的“鬼神作家”,非但沒有任何收斂,反而因為市場形勢的鼓舞和經營狀況的演進,加之迷信鬼神者的推崇而更加亢奮起來了,年產量百万字!
  就在去年(1997年)年底,柯云路又為非常疲勞的中國人貢獻出了一部更加奇特的怪書《發現黃帝內經》。
  柯云路在這部書中到底講了些什么?
  外行善良的讀者以為這是一部古醫書的注釋和闡發,講的是中國古代傳統文化,行家卻發現這是顛倒黑白漏洞百出打著《黃帝內經》旗號的裝神弄鬼術大全。
  《黃帝內經》這部古書第一次讓他給念得完全顛倒,里面所說的那位所謂“當代華佗”,更信口胡編。此“當代華佗”明明是1949年生人,是一個比柯云路還要小出几歲的中年人,柯云路卻硬要說此人誰都不知道他有多大,他最后給了一個确認,說是生于1930年,當年已經76歲。
  柯為了迷惑讀者讓人信以為真,書中列出了許多電話號碼,標明此均為起死回生的標本。我照著柯云路書中提供的電話,一一打去核實,結果基本上不是那么回事,有的南轅北轍。
  柯云路的書,荒唐和問題多到了難以計數。
  然而,就這么一個錯誤百出制造神話欺騙讀者欺騙百姓的作家,在接受記者采訪時,卻大言不慚地說道:“今后30年、50年,我會不斷地做一些讓出版界、讓讀者、讓社會吃惊的事情。”又說,“我做的事情在中國只有我能做”。(見1998年1月17日《文藝報》)
  如此一再令人“吃惊”的事,的确是只有他能做。像他這樣以寫文為生,文筆流暢,具有作家頭銜的人,在裝神弄鬼的神功大師中确是不多見的。
  我司馬南就是見不得這种知識分子出來裝神弄鬼蒙騙老百姓。
  讀者朋友,如果你真想有所“吃惊”的話,那就隨著我的筆,對他柯云路進行一回認真的圈點吧。這是一次奇特的思想旅行:您潛入一個有意為之的迷魂陣,您看到一個狂妄自大的靈魂,您品味一個心虛者的篤誠表白,您目睹一個江湖術士的表演,很有趣,真的。
  (注:下文中楷体字為《發現黃帝內經》書中所述,宋体為司馬南仿柯云路作柯書。)

           一、訪柯作柯書,“發現東方文明”

                  一

  我將《發現黃帝內經》作為“發現東方文明系列”的第一部著作出版。所謂東方文明,在這里主要是指中國的古文化。
  這种表達較為适合我的身份,也符合此書的市場定位,懂黃帝內經者本來寥若星辰,發現黃帝內經中的新鮮玩藝儿就更是不得了的,我這樣為本書定位是有道理的,越到后來你越會發現我的正确。
  把事給它往大了說,用大詞,說大話,用心揣摸上帝的感覺和心理潛台詞,這是偉人的心理素質。公共汽車上掏兜,小賊;大人物家里拿銀于,大盜;國庫里拉現金,“加里森敢死隊”;東南亞市場上游資出沒,金融殺手,時代英雄。
  事干大了,謊說大了,都會帶來石破天惊的效果,歷史的經驗證明了這一點,以往我個人的成功,特別是出書在圖書市場上炒作成功更充分證明了這一點。
  至于第二部寫什么,是否真寫,放心,沒人叫真儿,浮躁的人心早忘了我的承諾,更不會有人追究我。至于東方文明中還應包括其它內容,我當然知道,可是東方文明概念神秘而且宏大,我干嗎那么字斟句酌?
  我負責任地講,在現代乃至后現代,有必要對中國古文化作出再發現。之所以必要,是因為過去的發現有可能不夠充分,不夠正确,或者有可能沒有充分考慮到歷史條件的變化。
  嚴格來講,對中國古文化的“發現”,實際上包含著否定与肯定兩個方面。這是完整意義上的對中國古文化的再批判,再認識,再發現。
  我知道這种表白完全是正确的廢話。歷史研究,考古研究,醫學史的精進,任何一個領域新的發現都會丰富對前人的認識,醫學、中醫學當然更不例外。發現古人正确,謂之肯定,發現古人錯誤,謂之否定。但是,我加個“嚴格來講”、“完整意義上的”、“有可能”之類,就顯得深奧和复雜了。記住,這是用假學問唬弄人的一個小方法,渲染得好,很靈驗的。
  中國古文化是一個巨大的存在。對之實行否定批判与對之實行肯定宣揚,一直是近代中國文化史乃至整個社會思想史的重大課題。
  其中有特別激烈的否定与批判,也有特別熱烈的肯定与宣揚。
  當然,也有各种中庸的和“一分為二”的“全面評判”。
  然而,真正深刻的結論是:任何一种現點的對中國古文化的評判,包括那些最偏激或最保守的評判,都屬于“歷史的評判”。
  都是歷史評判的一部分。
  讀者一般不會注意,我所說的“真正深刻的結論”其實不過玩了個概念游戲——引人了“歷史的評判”,我每天抄一万字都頭暈腦脹,哪找“真正深刻結論”去。郭沫若、翦伯贊、陳寅恪的結論都未必深刻,我如何能深刻?
  心里是這么想,禿頭上虱子明擺著,嘴上不能這么說,《甲方乙方》好夢一日游不是有“打死也不說”那一段嘛,我佩服馮小剛這小子,真他媽把人給看透了。他,王朔,英達,這群家伙,虧了走的是喜劇的路子,沒怎么瞄上我。王朔當導演《我是你爸爸》電影里寫了一假大師,好一頓諷刺調侃,還找司馬南那廝扮演,目標明擺著沖我來的,幸虧這部片子上頭審查沒通過。此乃天意,天助我也。
  “打死也不說”這人物之所以不成了,惹人笑,就在于他美女酷刑之下全招,我是不會這樣輕易招出去的。
  實在不行了,我一層一層往下招,能抵擋多久抵擋多久,把一般讀者說暈擺平,我還是有自信的。
  万一碰到了馮小剛這類把我看透的人怎么辦呢?最好的辦法是躲,躲不開就一動不動,任他說,不做任何反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罵我的人多了,我從不回應,決不叫真儿,理也不理他們,不論打得贏打不贏,書一出完,上市良好,掉頭就走,決不回頭。換個話題,我照“有話要講”。
  中國的秀才嘛,打人不打臉,一般不撕破面子,這叫不念舊惡,實行恕道——這才是我真正深刻的結論。他走了,你接著說嘛,老子愛說,你管得著嗎?
  如果涵義更廣泛地換用“傳統文化”概念,那么,我們同樣可以說,任何一种觀點的對中國傳統文化的評判,都是歷史評判的一部分。
  任何對中國傳統文化實行否定、批判的理論,都在一定意義上(實際地)否定、批判了中國傳統文化。
  任何對中國傳統文化實行肯定、保守的理論,也都在一定意義上(實際地)肯定、保守了中國傳統文化。
  一切理論家的聲音,既都可看作是歷史本身的紛繁表現;其產生的影響又都可看成是歷史的評判与選擇。
  寫到這,迷戀神功層次的人看懂的已經不多了。我事實上等于什么也沒說。
  如果從這些理論家的本体看,從他們的主觀角度看,可以說,任何一個人的觀點、主張,都未能完全變為歷史事實,都未能成為歷史的藍圖。
  歷史自有歷史的評判。
  從客体看,理論家們的聲音,不會變成歷史事實,從他們主觀角度看,其實是“會”的,他的主觀角度,當然會,問題是,我偏倒過來說。為什么?這樣深刻呀。放心,懂的人不看我的書,不懂的人,看了又何妨——這也是真正的深刻結論。
  從淺層看,歷史對中國傳統文化的評判選擇,是一切理論家評判、選擇的總和。是一切不同方向、不同大小的聲音經過錯綜复雜的斗爭、較量后形成的總和。
  從更深層看,在各种思想的、理論的評判下面,有著社會進程中經濟的評判,政治的評判,社會的綜合評判。
  整個社會是多方面互動相聯的整体。作為意識形態的文化是敏銳速變的,作為傳統的、習慣的、民俗的文化是穩定滯重的。而社會的經濟、政治等利益性結构的變化(這也是廣義文化的一部分),又密切地与這兩种文化相互作用。
  “深層”、“淺層”都是我寫的,信馬由韁去,自由寫下來,若問為什么,我也不知道。
  “整個社會……相互聯動的整体”這句話我寫時候明白,現在也明白,永遠明白,前二年不是流行“系統工程”嗎,用俗了。我選了一個“互動相聯”,不深究,還是挺新鮮的。誰“敏銳速變”,誰“穩定滯重”,由它去了,我就那么一形容,小說寫久了,玩兩個詞儿讓他們忙去。
  研究這一切,需要有文化學方面的丰富思想,要有新的研究与成果。文化學既是獨立的理論体系,同時又是方法論。
  說是那么說,看誰研究了。我本人研究就不需要什么文化學方面的思想。
  只要掌握了這种研究的秘密,什么思想也可以不要,什么知識也可以不要,什么規矩也可以不要,被人視為夢囈的東西,那正是新鮮的深刻的結論,被當成神經病的胡說,那正是對宇宙的破譯,被當成計算机病毒或尋呼台亂碼的現實,正是偉大思想偉大精神,最高學術成就,全新科學觀念的体現。
  說到這,學問可就深了,現打住,我下邊還會說到。
  為此,我希望盡快完成文化學研究的專著《文化學批判》。
  這一文化學理論專著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具体剖析各种更具体一些的文化課題。“發現東方文明系列”是与《文化學批判》互為表里的作品系列。或者說,《文化學批判》將是“發現東方文明系列”的基礎理論。
  重新評判中國傳統文化,這是我目前准備開始的工作。
  任何透徹的評判,都應該最有力、最接近完整意義地体現歷史本身的評判。
  任何透徹的評判都可以在邏輯上說服同時代的思維。
  任何透徹的論述,都必然綜合著對歷史進程的充分估計,都概括了當代社會的經濟、政治及文化的方方面面。
  因此,任何透徹的論述,都可能真正將東方文化予以合理的分析、綜合、揚棄,將其合理的、有价值的成分整合入現代社會的發展進程中。
  透徹的論述還能夠超越短期的思潮時髦,顯示出長久的思想力量。
  可是,咕叫透徹?咋著才能透徹?我不知道。
  可是,你知道嗎?你能說清楚最有力、最接近完整意義地体現歷史是什么嗎?
  你能在邏輯上說服同時代的思維嗎?
  你能真正將東方文化切吧切吧,剁吧剁吧,煎炒烹炸溜一番,取精去粗,取真去偽嗎?
  你能超越短期思想時髦,顯現長久思想力量嗎?
  不能?
  那我就能了,我就知道說怎么著了——這是個深刻的奧秘,列位看官,你懂了吧?
  我希望在“發現東方文明”系列中:
  重新評判孔子的儒家文化(含《易經》),書名為《發現孔子》。
  重新評判老子、庄子及其代表的思想文化,書名為《發現老子》。
  重新評判管子、商鞅、韓非子、孫子為代表的法家思想理論,書名為《發現管子》。
  重新評判以慧能為代表的中國禪宗佛家文化,書名為《發現慧能》。
  重新評判李白、曹雪芹為代表的中國文學藝術,書名為《發現李白、曹雪芹》。
  重新評判《黃帝內經》為代表的中國傳統醫學文化,書名為《發現黃帝內經》。
  重新評判象形字以及与其相應的思維、文化体系,書名為《發現象形字》。
  這些是我准備做的。
  然后,我將再把文化研究的方向轉移到歐美西方文化、印度文化等。
  我誰都敢評。
  我什么都敢說。
  別人越不敢說的,我越敢說。
  別人越評不了的,我越評得好。
  我是哪來的這么大的膽量和气魄?說來你也許不信,我是向气功大師(其實我知道他們是騙子)學的。明明是騙,人家為什么騙成了呢?這是學問。
  他們大字不識一斗都能成,我柯老師不成,這沒道理。君不見,大師們沒有,從不主動要求治闌尾炎一類常見病,而熱衷于去治艾滋病、晚期癌症。

                 二

  關于《發現黃帝內經》這部著作,有必要加以說明的是:
  一、從道听途說來的材料看,把神醫胡万林比作華佗,毫不過分。据說胡万林在新疆行醫四年,治愈的各种疑難病症、不治之症中僅癌症(大多晚期并就有六千多例,大概(我不知道,也沒有查過,亦不知哪里去查,只能或稱“大概”)已遠遠超出華佗一生治療的疾病。果真如此,研究胡万林的醫學理論、醫療技術,應該有著很高的价值。确證,問題是,道听途說的東西如何确證。
  二、在中國中醫界和民間,類似胡万林這樣的人物的真与偽是我們需要認真發現的。其悖論在于,認真,就會發現多半有詐;不認真,自己站不住腳,陷入被動,好在虱子多了不咬。我不斷變換角度,變換方法,變換領域,跟他們打迷蹤拳,怎么也能抵擋一陣子。
  听到的胡万林這些事,再恰當不過地證明了神功异能的客觀存在。
  管他真偽,輿論主動最為要緊,成功最為要緊。
  好漢不吃眼前虧是硬道理。
  所以,請原諒,我只能信誓旦巳地說,我考察過,其真不假,有很多人身怀絕技,只要社會為他們配備一定條件,他們就能為人類健康事業做出更大貢獻。
  三、看來,這只能往中醫上說了,這樣政策上輿論上容易討好。弊病也是顯而易見的,中醫界的只要看了,不罵死我才怪,真正的中醫權威不會認這個帳,我寫的其實是巫醫,司馬南那廝罵我“大巫”,我不回應,原因也在這,确實躲不開。
  好在我的影響力在,負面的影響還不很大,老中醫一般不會像司馬南那樣張牙舞爪。兩害相較,取其輕吧。
  于是,我大膽地堅決地自信地不容置疑地說,要真正重新認識中醫,重新研究中醫,重新發現中醫的巨大潛力。這在某种程度上确實有著決定人類未來生存、健康命運的意義。
  四、于是,我壯膽不閉眼地說,据我們的追蹤考察所知,胡万林現在山西太原同樣又以一個人日診五六百人的神奇效率治愈了大量疑難病症、不治之症。
  有時,話說滿了也不一定倒霉,例如說自己是上帝不會有問題,陳述具体事實,還是悠著點好。
  這里要強調的是,再好的醫生、醫術也不能包治百病。胡万林本人也不止一次講到,醫生不可能包治百病,他本人也不可能包治百病。艾滋病治愈的還不到1000例,癌症晚期病人治愈率只有42%,雖然這個治愈率全世界之最,人類在下一個世紀也未必赶得上,但畢竟沒達到100%治愈。
  各類疾病在胡万林這里都有不同的治愈率,有病沒治愈的情況是經常發生的。
  在這一方面,對胡万林的醫療不可有過高的、不切實際的要求和幻想,不可盲目求醫。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真正客觀公正地評价胡万林的醫療奇跡。這么一寫,我一點毛病也沒有了,嘿!
  根据极為原始的醫療條件下的不完全統計(也是個相對精确的統計),“极為原始相對精确”八個字疊在一塊妙不可言。
  你不信?這相對精确,統計到小數點之后,跟國家統計局統計年報一樣,不由得你不信。
  你信了,沒見效?這太正常了,我說了這是原始統計嘛,誰讓你當真呢?你上當活該嘛,當然怨你自己啦。你注意到沒有,我在原始之前,都加了“极為”,我對你是負責任的。胡万林在新疆的四年中(1993年春—1997年夏),收治癌症患者16000人,有效率90%,治愈率為42.7%(僅在1996年11月一12月的39天內治愈的血癌為29人)。聾啞等先天性疾病患者8400多人,有效率為85%,治愈率為62.5%。心血管病患者8900多人,有效率94%,治愈率為79.6%。牛皮癬、紅斑狼瘡、硬皮病等皮膚病患者3100多人,有效率92%,治愈率71%。肝大、脾大、肝硬化等患者6200多人,有效率97%,治愈率81%,創造了中華醫學史上的奇跡。几年來,各族群眾贈送給他的錦旗、牌匾共130046面(塊)。
  說實話,這個數字我也不信。因為如此說來,胡某四年治療42600人,所有休息日不休息,每天要看30人,共獲13046面錦旗,平均每個病人送兩塊,這個奇跡太神經了點。
  我不信,別人不一定不信,尤其是我說出來這個數字,許多人就信了,這里面有一個很重要的秘密。當年汪精衛講抗日,聲淚俱下,文采斐然,感天地,泣鬼神,不由你不信啊!誰還想到,他是大漢奸呢?對,要演得像!你終于有一點悟性了。
  五、希望通過本書呼吁全社會都能關心胡万林的醫學理論与技術,尤其希望醫學界、衛生界能夠關心這件事。
  六、特別希望國家能夠關心這件事。對于人口眾多的中國,對于發展中的中國,胡万林的醫療技術如果能夠得到及時而充分的重視、研究、保護、開發和推廣,將是有著极為重大的意義的。
  七、同時,也希望國際各种醫學机构,包括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能夠關心這件事。這里含著人類保障自身健康、保護生態環境的一大希望。
  真希望人類不要錯過這個机會。
  五、六、七是個遞進的關系。
  五講醫學界、衛生界基本上是吳階平管的范圍,六講到國家、發展中的中國,這就上到了江澤民的層次了,我點了他一句,這“將有著极為重大的意義”,十五大沒提到胡万林,我認為是報告中重要失誤。七講到聯合國了,上到了安南層次,我點了他一句,這是一大希望,又跟了一句“真希望人類不要錯過這個机會”。
  往大了說,沒事。越說大越有人听,道理在于大人物雖然不听,我也沒法讓他听,小人物卻被嚇住了,成了鴨子听雷。人其竅,觀其妙,這一點你想不到吧?
  八、作者本人將繼續考察、跟蹤胡万林的醫學實踐,將繼續為中醫學的探索与發展做出力所能及的呼吁与宣傳。我將在今后繼續結交志同道合者。將向更多的中醫學專家、名醫學習,拜他們為師,研究他們,發現他們,宣傳他們。
  見過喊口號吧?“向××學習”,“向××致敬”!就那么一喊,其實呢?該干嘛干嘛。
  你想啊,學中醫,念一個本科生就五年,學西醫,協和醫科大一人門就是八年,還不念死我呀!
  書商朋友擔心我真去學習了,影響下部書的出版發行,放心,我不會那么傻的。
  至于向真正的中醫專家、名醫學習,我躲都躲不過來,哪還會往前湊,實事求是地說,我對中醫在內的任何醫學,均無起碼的認知能力。我這套鬼畫魂式的片湯語言,人家不會信的,我跟他們沒有共同語言。
  九、希望醫學界從總結、推廣胡万林的醫療技術出發,進一步總結、椎廣其他中醫名醫的醫療技術,在更高的水平上發現《黃帝內經》的真諦,解放中華傳統醫學的醫性、藥性,攻克和解決危及人類生存的絕大部分不治之症、疑難病症、頑症、絕症。我們就可能真正形成下一個世紀的“生態醫學”。
  中醫學的本質就是使人回歸自然態。本質就是保持生態平衡。不需任何實踐,也不用任何解釋,提一個新同,讓他們忙去吧。“生態醫學”,就是我從書上抄來再推給他們的新詞儿。
  從前是否有人說過,我沒空查,也懶得那么認真,我在前邊加個“下一個世紀的”,就和別人區別開來了。解放“醫性”。“藥性”之類的說法更顯得亂乎奇怪,越亂越好,越怪越好!

                    三

   我從1980年開始介入文學領域。寫了《新星》、《夜与晝》、《衰与榮》、《嫉妒之研究》等長篇小說。1988年,我開始寫作《大气功師》、《人類神秘現象破譯》、《生命特异現象考察》、《新疾病學》、《走出心靈的地獄》等。從1996年開始,我進入第三個階段,出版了長篇小說《超級圈套》、《東方的故事》、《情商啟蒙》、《把孩子培養成學習的天才》、《中國孩子成功法》;出版了《中國气功大趨勢》。
  讓我惊奇不已的是,我的這些著作居然都成為暢銷書——我和我的哥們居然一一炒作成功了。
  然而,也有不理解我的讀者,其中包括文學界、新聞界的一些朋友。
  一個不解是,一個好端端的作家為何跟一些騙子搞在了一起,裝神弄鬼。這些朋友看了我的作品之后,為我歎息,唉,我有什么辦法呢?到了市場經濟這時候了,我也是人嘛!
  再一個不解是,一個作家的本份自然是該寫小說的,為何又涉足文學以外的諸多領域?包括教育學与文化學的研究,在許多人的心目中也与作家的形象無緣。
  他們不理解一個作家在自己不懂的領域中怎么做到不懂像懂,也不理解不懂裝懂那書怎么還能出版,又怎么蒙了一些人的。怎么說呢,這些朋友太迂腐了,跟不上時代了,我和他們已很難溝通。
  還有一些其它不解,例如有人指責我和我妻子合辦的中國生命科學院荒唐,是“夫妻店”,“夫妻店”怎么了,居里夫婦是不是夫妻店?林彪葉群是不是夫妻店?外國總統中國領導人一出來都是夫妻倆,工作需要嘛,太無知了!也不懂外交禮儀。這些人大不給面子了,“科學院”已經被查封了,干嗎總是沒完沒了?
  有人嘲笑我本人和家人沒有一個大才,卻寫書讓人家孩子成為天才。
  這有什么奇怪的嘛,天才又沒有客觀標准,你認為是,你就是,你想病,你就病,我只管講我的理論,講我的成才方法,只交給我几十塊錢買二本書,就想成為天才?這不是天才,是天真!地攤上兩塊錢買金項鏈,那是金的才怪!信不信由你。
  有人不解,為什么小說擱下那么久了,拾起來寫《超級圈套》卻那么絲絲入扣,入木三分。道理很簡單,這本書的主人公是個騙錢騙名騙色的騙子,騙其實是一种習慣,一种思維方式,我的書既有邏輯上理論上的震撼力,又是實用的方法論,描寫騙子,當然方便了。
  早在80年代,當電視連續劇《新星》獲得轟動效應時,我就曾在多种場合一再申明過,我對哲學、藝術、科學具有同等的興趣与准備。我只不過是從文學藝術開始了自己的創作。這個開端使許多朋友(包括一些非常喜歡我的作品的讀者)將我限定為一個文學作家。
  一個人不應該在各种自我限定与環境限定中生活。我希望不斷超越自己的昨天。我希望在自己的一生中能夠成為一個比較好的哲學家,文化學家,心理學家,生命科學家,气功學家,語言學家,思維學系,文字家,古文化學家,宗教學家,佛學家,教育學家,歷史學家。
  這樣講,并非狂妄,只是誠實地講出自己的研究与創作計划。
  事實上,這13個家,我現在基本上已經達到了,難道不是么?
  能否全能達到?我未來的一系列作品將會證明我至少達到13個以上,我絕對會超過大百科全書。大百科全書的學問是死的,而我是生气勃勃創造的。
  我非常感謝生命科學對我的恩惠。因為研究生命科學,使得我現在能夠處在一個比20歲年輕人更好的身心健康狀態、更好的創作狀態。創作說到底是個生命力問題。創造依靠生命力;沒有生命力便無法創造。
  我在《發現》中,專門講了生命力中的性能力,性力是生命力中最重要的內容。我這樣委婉地說,讀者想必也不難想到,我的性能力生命力比20歲年輕人更好的狀態,你不信是沒有根据的。
  歷史上所謂文學家、科學家、思想家的“江郎才盡”,其實大多是生命力也就是性能力衰退的問題。
  我現在進行的任何創作,都在一种“狀態”中,每一部作品的寫作,都是一气呵成的。我以為,任何一部好的作品,從本質上都應該是一气呵成的。
  一個50歲的中老年男性,又以寫作為生,身体和心理比20歲的年輕人更好,許多人不信,信不信是他的事,說不說是我的事。你不信反正有人信。
  需要容易倒致相信,這是真理。難道那些中老年人不希望自己有20歲,比20歲更好的身体嗎?難道他們不希望背不疼,血壓不高,胃不潰瘍嗎?難道他們不想像我一樣保持20歲之前的年輕人的性能力,三扑四剪“金槍不倒”永不低頭嗎?
  只要有人有需求,我便有市場。
  把我的生命力說過頭一點、二點、三點甚至1048167點,沒關系,說假話,我不會死的;不說假話,反倒不會有人相信我的——這話到家了吧?
  說自己處在“狀態”當中,這一點沒假,我敢對天發誓,“狀態”就看你怎么“解构”了。讀了上邊文字的人,普遍會理解成我說的寫作狀態,就是20歲之前的年輕人的生命力狀態,我可沒這么說。你愛信。
  市場上只以成敗論英雄。
  所以,我的說法,我的論据,我的寫作方式都与一般寫家不同。
  僅此一點,我誠懇地希望朋友們,特別是知識界的朋友們,能夠對我研究生命科學多一點理解。我曾向不少寫書的朋友推荐我的新著《中國气功大趨勢》。那里詳細介紹了中國气功九大技術。那是類似“編著”的方法,從別人處直接拿來的,實行的是拿來主義。我向你們保證,習練我的气功技術,對于知識分子易患的消化系統疾病、神經衰弱、糖尿病、心血管病、脊椎病、腰背病變、性功能障礙等疾病,常常是功到病除。身心健康了,創造力會隨之上升。
  我每天都習練九大技術。這是我保證自己身心健康、思潮如泉涌的唯一秘訣。
  雖然這么說,無法解釋1988年寫气功之前我的思潮如泉涌是怎么回事,(那時我還沒編出“九大技術”)但事到如今,我只能這么說,請各位原諒!
  希望全人類都能分享生命科學的成果。
  最后,我還想告訴讀者朋友的是,在准科學的水平上證明人体特异功能的存在,也是為期不遠的事情。這里,我相當實事求是。我知道從科學上證明什么特异功能本來就是瞎掰,沒指望的事。
  那么在“准科學”水平上證明呢?
  一個“准”字我們一下子就擺脫了被動局面,進入到全面主動從容狀態。因為“准科學”的理解是各种各樣的,在這种陣線不清,標准不同,理解各异的情況下,最容易保護自己,你怎么胡說他都沒辦法。
  再說,我又沒講已經證明了,我講“為期不遠”了,不遠是多遠?天知道!可能是21世紀,也可能是28世紀、30世紀。那么遠的事,我怎么能知道呢?這么說,總是有人信我,故此,姑且說之,姑且高瞻遠矚頗有自信說之,預見之,教導之。
  “准科學水平上的證明為期不遠”,听之像喜訊,其實啥也沒有,我不能說白就是了。人啊人,你是多么容易上當的啊!
  你不上當,我的13個家哪里去當呢?物競天擇,真理。
  應該說,人体特异功能遠不是我最先發現的。即使在中國當代,多年來,許多科研工作者在這個領域做了大量工作,而且還在做著大量的工作。
  然而,足以自豪的是,組織調查通過文字、影視等手段論述、宣傳人体特异功能這方面的事實,大概沒有人比我做得更多了。因此,我替許多人承擔了風險。用表演做偽方式來證明异能,許多人一直這么做,我的名聲大起來以后,社會上反偽的焦點和注意力集中到了我頭上,我為此而犧牲了不少。這一點至今許多人還不明白。507所的一些人甚至同室、同戰壕操戈,說我不“嚴密”,不科學,廢話,我像你們那么嚴密,山西作協也不給我經費,我還不餓死!我又怎么成為大師之上的13個家呢?
  也正因為這一點,反偽科學的科學家們,看出我沒有起碼的科學研究基礎,甚至連我沒上過大學,又沒認真自學過相應的知識不斷出現常識性錯誤的事也給媒体曝了光,我惱羞成怒,亦無辦法。
  只要我敢還嘴,人家一定要我拿出事實來。廢話,我要能拿出特异功能的事實來,用得著裝聾作啞嗎?用得著以小說的方式來隱藏自己嗎?用得著躲躲閃閃扑朔迷离嗎?
  那些批判家們,不是批特异功能,而是批我用愚弄百姓的方式來制造特异功能的神話,批判家們天真地要求我真的從事科學研究,用科學判据證明特异功能真偽,哼,全世界一百多年研究,那么多真懂科學的人研究發現都沒戲,我能研究出來嗎?
  既然如此,只“蒙受”些攻擊、謾罵,已經相當知足了。
  所以,我非常坦然。
  因為自知而坦然從容,因為對簿公堂心里發怵而寬容。
  每個思想者、科研工作者都將在人類文明發展史上留下自己智商与品質的記錄。這是對的,可是后人記得住的人又有几個呀?
  我只能反复和對我有信任感的人講,我期待著真理得到證明的那一天。
  即時行樂,人生快活。
  故作高深,生意不錯。
  發財出名,首選中國。
  酒后箴言,一文說破。

          二、仿柯作柯書,“發現黃帝內經”

                 一

     本書旨在破譯并重新發現《黃帝內經》的奧秘,中醫學的奧秘。
  《黃帝內經》与中醫學需要一次再發現。
  由此,發現人類、宇宙的更多奧秘。
  所謂破譯,自從我大量使用以來,不少朋友問我,究竟怎么理解?往深了說,就是別人不懂,我說我懂;然后,我再說這是什么意思。當然信不信由你。
  本書是一個獨特的研究過程。希望讀者朋友能夠參与這個特殊的研究過程,并獲特殊的收益。
  寫書就是寫書嘛,可是我与別人一樣照實說來,誰會來看我的書呢?又怎么能确保市場銷量呢?因此,寫書不說寫書,而說這是一個“獨特的研究過程”。
  別以為這么一說,讀者就買帳了。人們是從切身利益當中感受到新事物對自己是否有用而決定取舍的,所以,我拉讀者朋友一起參加這個特殊的研究過程,并預先開出支票,告之他們“將獲特殊收益”。
  一、整個研究与閱讀是一個健康化的過程。在一個不斷优化的狀態調整中,使人們領悟到更多的健康學的規律、學問、技術、方法。同時,研究与閱讀的過程本身就會更健康,只要你有這個愿望。
  這一段明白無誤告訴讀者,讀柯云路的書,你就會健康。多么簡洁明白的結論,我通常喜歡這种風格。大家一定還記得在《新疾病學》一書中,我將其中根本規律概括為“你想病,你就病”和“我不病人誰能病我”,收到了多么巨大的反響。
  讀我的書,就會健康。万一有人讀了,卻非但不健康,反而一天不如一天怎么解釋呢?
  我對付的辦法是1你想病,你就病,2你沒有健康的愿望。
  愿望的事誰說得清。
  二、這是一個使自己及朋友們進入發明創造的更自由明白態的過程。最佳的思維狀態。最天才的思維狀態。
  反正也是空話,往复雜了說唄。“更自由明白態”,這個詞是我新造的。自由,其實是隨便明白,就是讓你不明白,只有你不明白,我才明白,我明明白白不明白裝明白,你就進入了“更自由明白態”了。
  由“更自由明白態”進入“最佳思維態”,再入“最天才思維狀態”。這种詞的共同特點是听不明白,听明白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樣,于是乎,我便贏得了人心,占据了理論家的高位。有人會以為我是“最天才”,此人正合我意。
  有了天才的創造發明思維態,才可能有天才的創造發明。而只有解放思想,解放思維,解放范疇,解放語言,解放所有的敘述方式,才可能進入天才思維態。
  什么都“解放”了,就是什么都不要了,隨心所欲了。當然,任何人均可成為偉大詩人,任何人均可拿諾貝爾獎,任何人均可成為莎士比亞,多么令人歡欣鼓舞的“解放”啊!
  解放是為了進入“天才思維態”,“天才思維態”將導致“天才發現創造”。
  我絕對相信,我這本書的作用,不論你怎么胡說,總是有人信。西方人搞了個愚人節,一年一次,我365天都在搞,我每天沉浸在節日的歡樂之中,啊,上帝啊,我多么快樂!
  三、天才思維態就是無所執著的思維態,就是喜气洋洋的思維態,就是應語隨答、應用隨做的思維態,就是來去無礙的思維態,就是出神入化的思維態,就是鬼使神差的思維態,就是巧奪天工的思維態,就是若有若無的思維態,也即有意無意的思維態,隨意隨机的思維態,有目的又無目的的思維態,有方向又無方向的思維態,有計划又無計划的思維態,有知識又無知識的思維態,有准備又無准備的思維態,有追求又無追求的思維態,有執又無執的思維態,有為又無為的思維態,有欲又無欲的思維態,隨心所欲、無為無不為的思維態,道法自然的思維態,最瀟洒自如的思維態。
  這個思維態就是真理。
  這個思維態就是一部偉大的作品。
  一部有關智慧与靈性的偉大繪畫。
  偉大的雕塑。
  偉大的書法。
  偉大的哲學。
  就是圣,就是佛,就是開悟,就是宇宙,就是天地,就是宇宙的道。
  我一口气說了這么多,一气呵成,我真正体驗到了瀟洒,我确實感受到了自由。
  當然了,這种思維態也不是一下子就進入了的。但我堅持說,只要讀我的書,讀多了,總會進入這种狀態的。
  抽出我說的上述內容拉一個提綱,您會看到:
  讀我柯云路的書,會健康一會進入天才思維態一這种思維態是真理十是偉大作品一偉大繪畫一偉大雕塑一偉大書法一偉大哲學一讀我的書就是圣一就是佛一就是開悟一就是宇宙一就是天地十就是宇宙的道。
  我已寫到极致了,寫到終极了。
  我死活不相信,還會有人的作品超過我。整個人類社會,古往今來,不會有任何一個人對自己作品的評价會超過我對自己作品的評价。
  請相信我的真誠!
  我多么希望每一個讀者都能這樣相信啊!
  那些不信的人,愚蠢的家伙們,你們為什么不信呢?啊!?
  四、在天才思維態中破譯并發現一個人(任何一個人,或者是神醫胡万林)的經歷,并對之進行研究。在這里,研究一個人就是研究整個人類。
  為什么說研究一個人就是研究整個人類呢?
  因為我完全可以根据對一個人的了解,而得出整個世界的結論來。這首先是一個敢不敢的問題,其次是過去干沒干過的問題,再次是干成了沒有,最后是被人家批駁怎么辦。
  我的膽量大家是知道的,我過去一直這么干,而且我不斷成功。成功是硬道理,成功鼓舞了我。人家批我,還沒等他批,我又換了一個新的領域,又有三套著作出來了,其奈我何。
  對胡万林,首先是破譯其經歷。破譯其身世。破譯他的命運史。破譯其一般世俗意義上的真相。
  本次寫作,大家注意到,我沒有采用通常意義上的“采訪”這類字樣,而代之以“研究”、“考察”、“破譯”。經歷身世,一般記者和報告文學作家都反复核實,甚至根据學科進行案頭研究。上海那位由寫科學小品而寫紀實,特別是歷史題材紅牆內外題材的作家,為了證實一個細節,一個一個采訪,又圖書館里查資料,這位葉先生實在太落伍了。我不用這套方法,我摒棄采訪調查,我只要“破譯”即可。
  沒什么不可以破譯,沒有什么比破譯更易。
  破譯其經歷,重要的不在其經歷過什么,而在于我認為他經歷了什么。
  破譯其身世,世俗的身世,我沒興趣,我要發現的是他作為華佗,作為仙人的身世,當然這里用的方法主要是我在“道法自然的思維態”中的信手拈來的推測法。我說他是什么身世,他一定是什么身世。
  五、然后考察、破譯他的醫療實踐、技術、方法、手法、做法。
  六、破譯他的气功修煉經歷、修煉方法、气功功能。
  七、考察并破譯他有關气功、中醫、生命、生命科學的觀點(言論与著作)。
  八、對他的人性、性格、性情、性能,包括他的書法、繪畫、武術、人生觀的考察、破譯。
  九、在破譯的過程中將會有許多發現。
  關于中醫、气功、醫學、生命科學、健康學、保健學,關于藝術,關于繪畫、書法、武術,關于方米,關于中國古文化,關于東方智慧,關于人類未來的發展,關于后現代問題的解決,關于哲學、思維,關于人性、藥性、世界万物的性,關于人類的發展,關于思維學、語言學,關于范疇,關于一切的一切,這個破譯將是無拘無束的,提出的問題將是破天荒的。
  破譯過程是有結构的,又是無結构的;是有層次的,又是無層次的。
  它將淋漓盡致地展示我的天才的思想,它的發現應該使中醫界、气功界、哲學界、思想界、知識界、藝術界、文化界有所震惊。
  十、上邊一段實際是一段廣告詞。因為寫在書里,沒經過廣告法的審查,破譯一個胡万林,能得到多少東西?多到什么程度?一切的一切一切的一切啊!啊!
  被這段廣告詞繞暈和攝魂的人,估計會相信我是天才,進而相信各界人土將受到震惊。
  看了這段廣告詞不屑一顧,把我看透的人也會震惊的,估計會被我瞪眼胡說滿嘴跑舌頭剎不住問而震惊。九五至尊之下,差一點“扶正”坐軍用飛机出國后回來的那位林老爺子說過,“不說假話辦不成大事”嘛。
  我真正的發現胡說八道可以成為偉大的作品,胡說八道的人可以成為偉人,成為圣,成為佛。
  十一、接著就把《黃帝內經》与整個中醫當做破譯、“批判”、研究對象。不懂黃帝內經,怎么辦?想到哪,說到哪,瀟洒自如思維態嘛。
  要有全新的發現。不需參考任何人的研究成果,找本白話文本是必要。要不然,看古漢語吃力,我沒有賈平凹那小子的古文底子好,沒拐棍不行。
  要比研究《易經》、《道德經》有更多的發現。寫熟了,這容易。
  在對中醫的破譯“批判”中,在對《黃帝內經》等著作的破譯“批判”中,在對中國文化“陰陽五行”、“气”等基本概念的破譯“批判”中,在對中醫的各种理論(如性味等)的破譯“批判”中,揭示:
  中國古文化的思維体系;語碼;生命科學的奧秘;東方的智慧;東方的哲學体系,東方的生命觀,宇宙觀。
  我揭示這五條,唯有“語碼”這一條,我具備一點“研究”能力,余下四條,我哪說得清楚,但在書的前言里,我不能裝熊啊。
  我的書一般都在前后綴之中,或者在書內文中一遍又一遍鄭重其事地講,人類、宇宙、下世紀、我的書。我的思想會怎么樣,我將起到什么樣的作用,任何一部追求轟動的作品都不能少了這一點。可以說,這是一個鐵的規律。謂之語不惊人死不休規律,也可謂之牛皮不響不惊人規律。
  不信,你打個電話給北京市公安局長張良基,說你准備在今晚把王府井連同北京飯店炸了,張及其首都公安干警肯定不會無動于衷。如果你說,你准備17:00把電影票撕了,把一瓶二鍋頭喝了,警察是不會理你的。
  “語碼”,這是我生造的,看上去像是“語言密碼”,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以前的作品中多次描寫過,破譯過宇宙語,我說這宇宙語不但有,而且還是我們与外星人聯絡的唯一方式。語碼近似宇宙語。自己造出概念,再自己使用,最大方便是可以隨心所欲隨意解釋。
  十二、面對:
  中醫界(包括年輕的中醫界);醫學界;气功界;海內外的病患者;關心健康實踐的朋友;關心健康學的學者;關心醫療。衛生、健康、保健的海內外各界人士;關心人体科學的人士;關心書法、繪畫、武術、藝術、音樂的人士;關心哲學、思想的人士;關。。宇宙學、物理學的科學界;關心中國古文化的人士;關心人類命運,關心人類文化重建、發展的人士;關心各种現代化社會問題及后現代問題的人士;還包括古文化學。宗教學、《易經》學等研究者。
  我看不上那些講形式邏輯的人。坦白地說,對于遵循形式邏輯規律寫書撰稿的人,我有一种心虛,因為我寫東西是“自務”,沒受過嚴格的語言、尤其是形式邏輯的訓練,我弄不懂也懶得去分清什么外延內涵,大概念,小概念。不分也好,我說我是寫小說的,讀者是寬容的,一般也就不追究了。
  曾有人指出過我在羅列一二三四概念的時候,相互重疊、交叉、犯了分類不清的邏輯錯誤,更有人給我講什么同一律、排中律,真他媽煩人。以上這些分類、估計又會讓人抓到把柄。
  給他們把柄,讓他們抓吧。
  不然又有什么辦法呢?
  十三、發現并闡述有關生命、醫學、生命科學、物理學、哲學、古文化學、東方文化學、宇宙學、藝術、宗教、人類學的各种奧秘。
  十四、重新認識:中醫、气功、東方文化。
  十五、透視人性、獸性、動物性、植物性、生物性、万物之性、藥性;解放人性、藥性。
  這個“性”与若干名詞連用,造成一种新的語境和意境,這是我的創造。
  我還發現,任何一個詞放到一塊,不論是否搭配,人們是否接受之都會造成全新的感覺,這期間如果你闡述的是神乎其神的主題,讀者惊愕之余也就默然接受了。
  我很欣賞自己的創造。植物性、生物性、万物之性,不是柯云路,誰能寫下這么“性感”的語句、“性感”的理論?
  十六、改革中醫現狀。
  十七、改革醫學、健康學現狀。
  這一切都將是破天荒的,大膽的,高屋建瓴的。
  我已經破了許多天荒。
  我正在破著前人沒有破過的偉大的天荒!
  大膽,我已創造了奇跡。
  還要,我還要創造更奇异的大膽!
  只要人膽大,什么也不怕。
  什么都害怕,人更要膽大,所以要膽大。
  高屋建瓴是我追求的,然而真正的困惑在于屋不高怎么建瓴?這正是我天才偉大的地方,于低矮的屋頂上插根雞毛卻要人
  相信這就是“高屋建瓴”。

                  二

  今天進行的這個探索,是直指生命根本奧秘,直指人与宇宙關系根本奧秘的。我們所接触的醫學實踐,無論是理論的還是技術的,無論是現代的還是古代的,都是引人深思的。
  為了使這個探索能夠更好地進行,我們再一次強調,要進入一個天才的思維狀態,那是解放思維的思維狀態,是解放語言的思維狀態。
  “天才思維論”,“解放思維論”,“解放語言論”,我將靠這三論起家,徹底打暈那些無能的天下庸才。
  我開導他們,解放思維,解放語言,平時說“我吃飯”,完全可以改為“飯吃我”,“吃我飯”。平時知道,我媽是我媽,傻瓜是傻瓜,解放思維之后,則可以說,我媽是傻瓜,傻瓜是我媽。平時說,柯老師是男人,解放思維語言之后,則完全可以認為柯老師不是男人。只有到了這种境界,才算有了天才思維態,才便与我靈魂相通了。
  在這种狀態中,我們需要真真實實地放下各种成見,放下各种偏見,包括放下那些看來是正确的、成熟的東西,使自己的心態暫時處在一個無的狀態,處在一個空靈的狀態,處在一個虛怀若谷的狀態,處在一個可以敏感而又廣闊地容納天下所有新事物、新思想、新實踐、新理論、新技術、新信息的狀態。
  “放下成見、偏見”可以也容易理解,“放下正确与成熟的東西”有人不解。跟你說好了吧,就是讓你什么全放下,讓你當個二傻子,全听我的吧。你不服?你是庸人思維,我是天才思維,你當然得听我的。讀我的書,有前邊講的那大的作用,你不听我的怎么行?
  我們應該像天真無邪的儿童,睜亮天真又好奇的目光,打量這個世界。正是在這种狀態中,我們有可能敏感地發現。
  儿童來到這個世界,打量這個世界,新鮮生動有趣,家長會教育自己的孩子辨識哪些是正确,哪些是錯誤。錯啦!不該這么著。什么背唐詩啊,學算術啊,玩積木啊,都是錯誤的,你們大人愚蠢地污染了孩子的心靈,讓他知道了日月水火山石上田人手足口耳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完了,一個又一個偉大的天才就這樣活活讓你們給扼殺了。
  剛生下的嬰儿,腦子里一根銜沒有的時候,最偉大,最可能有敏感的發現!
  在這個世界上,我們是憑著我們的認識,憑著我們對世界的成見在生活。完全沒有認識,完全沒有成見,完全沒有自己的判斷,無法對這個世界做出應有的應對。
  然而,任何成見(任何知識都是成見,任何經驗都是成見)如果一旦固定下來,成為一成不變的法則時,就可能僵化,可能失去彈性。
  就像一切有生命的東西一樣,一旦失去彈性,一旦僵硬,也便接近死亡。
  我們相信,所有的朋友都正年輕。這個年輕是指你的思想正年輕,是指你的事業正年輕,是指你對世界的興趣正年輕。這個年輕的狀態,使得我們能夠天真無邪地共同考察世界的新鮮事物。
  一無所知,一點研究基礎不具備,當然是無法研究任何東西的。可我偏偏說他可以研究任何東西,具体事物不來真格的不行,我們研究不了。但是研究宇宙,研究人類命運,研究2049年以后的事,這就容易了,我就是這么研究的么。而且,無知者才能無畏。我把毫無研究基礎的人,說成“天真無邪”,怎么樣?這個巧妙的概念偷換多么天才的思維啊!
  歷史或者現代,都會有很多看來非常有价值的東西与人類失之交臂。哪些有价值的東西与人類失之交臂,我并不知道,人類歷史或現代是否這樣,我并不清楚,但這并不妨礙我這樣寫。破譯人類的歷史,我不考慮任何事實,我只注重自己的天才的思維狀態。在我的思維狀態中,我就是這么認為的。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創造、發明、發現的資格,都有發明、發現的成功。
  上帝把創造、發明、發明的權力平等地交給了每一個人,然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珍惜這個權利。當你不渴望發明、不渴望發現、不渴望創造的時候,你用一大堆成見束縛了自己,你就放棄了發明、發現、創造的權利。
  為什么上帝把創造。發明、發現的權力平等交給每一個人,而有的人并沒有資格呢?
  我寫的太快、太多,來不及思考,這是行文中的自相矛盾,在我的作品中這种矛盾之處俯拾皆是。此類前言不搭后語是我文風一大特點,多讀則習慣矣,不深究為什么也會減少一些閱讀不快,帶著喜愛的心情嘴角輕輕上提眼里露出真情呈愛心极濃的微笑狀看我的作品也會減少煩惱。你要煩,你就煩。
  如果人類在某一時刻、某一階段,錯過了一個重大的發明。發現、創造,那么,整個人類就未免太遺憾了,未免大損失慘重了。
  不是我嚇唬人。
  我從不嚇唬人,因為單個人的人對我來說已可以忽略不計了,我關注整個人類命運,我要嚇唬,直接嚇唬整個人類。
  人類未免太遺憾,太慘痛了!
  如果你錯過重大發現、發明、創造。
  例如本書這种偉大的作品、偉大的發現、創造、偉大的哲學。
  人類啊,人類啊!
  你是多么幼稚、多么愚昧啊!我俯瞰你,更強烈感受到這一點。
  人類的歷史,就是不斷發明、發現、創造的歷史。然而,我們也經常看到,人類的歷史又是一個經常錯過發明、發現、創造的歷史,是一個抵制發明、發現、創造的歷史。
  為論證我的作品的偉大、思想的博大,我只能這么說。
  這樣一說,任何對我及作品的不感冒,就都變成了抵制發現、發明、創造的反歷史而動的行為。
  人類有自己的智慧,人類有自己的愚昧。
  柯云路有自己的智慧,卻沒有自己的愚昧,因為我時刻在從事著創造性思維,時刻在天才思維態中,時刻把握著宇宙之道。
  人類社會有各种各樣的机制,滲透著各种各樣的利益關系,帶著各种各樣情感的、情緒的、立場的、現念的、經驗的、學說的、理論的、政治的、宗教的、社會的、倫理的、道德的、种族的、民族的偏見,做各种各樣的互相磨擦,消耗,甚至傾軋。結果,使那些原本可能對人類有著重大根本意義的發明、發現、創造,不得發揚光大,甚至淹沒在一片荒唐的歷史譴責中。
  柯云路新疾病學,柯云路新健康觀,柯云路人体宇宙學,柯云路全方位公證的偉大思想就遭到了這樣的歷史譴責。但是,他們,一切譴責者還沒有力量把我們淹沒。
  我反复講到,我的上述成果對人類有著重大和根本意義,雖然現在還沒有任何權威部門為我們提供鑒定和證明(我也不敢讓他們來)。而譴責者,我已把他們定義在為自私而偏見而傾軋上。
  稍有歷史經驗的人都了解,不知有多少經濟的原因,政治的原因,外交的原因,戰爭的原因,社會的原因,制度的原因,舊學說、舊觀念、舊思想、舊理論、舊哲學、舊科學見解、舊科學專制的原因,使得人類很多發明、發現、創造,或被埋沒,或被延緩,或被引向對人類有害的運動。
  一個偉大的發明、發現,可以制造和平,制造繁榮,制造進步;也可能被用來制造戰爭,制造罪惡,制造不幸。
  寫到這,我是想到了居里夫人、愛因斯坦,想到了原子彈,故而生出此番感慨。
  我把我的那些發現、發明、創造“說得比廣義相對論、原子彈偉大和重要。其實是有點心虛的。因為造和平、造繁榮、造進步,我是不行的,制造點不幸和混亂,還可以。可是,既然要反复論證自己有偉大系列發現,我不能不咬緊牙關,堅持說自己的發現也有二面性,正方向怎么樣,反方向怎么樣。廣告嘛,市場經濟啦,嘿嘿。
  在這個世界所有的科學中,醫學、生命科學、養生學是最具有超政治、超國度色彩的,從某种意義上,它最應該惠及于整個人類。但它依然在劫難逃,難逃各种非醫學的、非生命科學的限制与干扰。
  不知有多少經濟的利益,政治的利益,社會的利益,集團的利益,個人的利益,不知有多少所謂成熟的倫理、道德、觀念。經驗、學說、見解体系,在限制著醫學、生命科學真正大公無私地有利于人類的發展。這是人類某种程度的不幸,是某种程度的愚昧。
  憑什么周光召在全國第二次科學技術大會上否認特异功能的存在?不就是一個傳統的物理學家嗎?有什么了不起?他當他的中國科學院院長,憑什么不讓我當中國生命科學研究院院長?憑什么限制和干扰我?那個宋健不就會點工程控制論嘛,有什么了不起?憑什么當上國家科委主任?他能當國家科委主任,難道我就不能當個中國生命科學院院長嗎?太獨裁、太專橫一點了吧?
  還有那個何祚庥院士,不就是研究點理論物理嘛,我中學學過物理,杠杆原理我依然記得。現在我從事理論,各种各樣的理論研究,我的“理論物理”水准遠在你之上,難道我比你還低嗎?院長比不過院士?笑話!不服可以打擂嘛!你設計過原子彈,開拓氫彈理論,這完全是古董,我搞的是生命科學,是下一個世紀的,也是破天荒的,你我要惠及整個人類,一小撮科學家卻陷我于不義和無知之中,用心何其毒也。
  人類大不幸,和科學家的愚昧是分不開的。
  然而,人類畢競是一個明智的生命集合,畢竟會在爭取自身生存位置、生存權利的努力過程中,克服自身的种种弊端,疏通自己,調整自己,戰胜自己的疾病,向前行走。
  正像這部書中所寫到的,人類的疾病記錄著大自然的疾病,也記錄著人類社會的疾病。在這個意義上,我們永遠難以完全消滅疾病,但是我們永遠在努力消滅疾病。人類正是在這樣的矛盾對立統一中,開拓自己向未來發展的生存住置。
  許多朋友看到書名是《發現黃帝內經》,總以為我真是研究什么中醫去了,大錯而特錯也。我真正要消滅的是人類社會的疾病,我愿為此永遠努力。
  60—70年代,我本名鮑國路,投身運動,以“西糾”(西城紅色糾查隊)筆杆子而著名。80年代,我易名柯云路寫新星,也完全是寫政治嘛,一個高干子弟,青天大老爺式的搞改革,一切英明歸之于上邊的老干部,多好的題材,多好的形象。媽的,居然不買帳!接下來几部書,我狠狠宣泄了一通怨气,我寫他們盤根錯節、腐敗丑惡。嗨,還他媽的沒人睬我,所以我才搞生命科學嘛。
  生命科學,其實是生存科學,生存科學首先是自己生存,誰不讓我生存,誰不讓我生存愉快,我就對不起了。
  但是,在這方面,不可以再像60—70年代那樣輕率和直露,我要春秋筆法,我要曲線達標,超政治,超國度,我不得不扮演生命科學家角色。
  今天,面對這個應該說是大公無私、有益于全人類的科學課題,我們要再一次探究、發現中華傳統醫學的潛力,再一次探索、發現《黃帝內經》的真諦,我們要在當代真正行之有效地解決大部分疑難病症、不治之症,提高人類的健康水平。
  在實施這個課題的時候,我們的聲音要触及人類根本的關心,触及人類在爭取自身生存問題上,那种超越小集團利益、個人利益的共識。
  我們要克服各种各樣的界限,各种各樣的偏見,各种各樣狹隘的傾向,打開我們的眼界。
  我喜歡使用大公無私這個詞,多講有好處。總是標榜自己大公無私,人們心里一放松警惕一寬容,就易于接受你的理論了。
  光講大公無私當然還不行,還要宣稱自己要干什么。在當代行之有效解決大部分疑難症、不治之症。這么一說,患此症的人群便被你抓住了,這個人群及与這個人群有關的人,便被抓住了。至少他們會買本書看,成為我的讀者,進而帶來丰厚的出版利潤。
  當然了,是否能解決,那不是我的事,我的職責僅僅是宣稱和表白,我不說,各种疑難症也有人研究,各种不治之症也有人治。你說是不是?這就叫做有利于全人類的事情,要用關心全人類的胸怀來做。
  如果你是醫學專家,你一定會真正從關心全人類醫療事業。健康事業、生態環境事業的角度來關心、理解我們的這個探索。
  如果你是一個對中華傳統醫學并不熟悉的現代西醫專家,那么,你不妨放松自己的思維,超越一定的界限,也可能是超越國度,也可能是超越學科,也可能是超越醫學品种,把你的目光投入中華傳統醫學,稍微逗留一點時間,或許能夠從中得到有益的發現。
  在看來粗糙的、帶有原始意義的中醫治療技術中,在一把把中草藥构成的治療方案中,你或許能夠發現在高精尖現代化醫學設備集合中發現不了的生命奧秘,發現這些朴素的、帶有直接生命意義的真理。
  万一,你看穿了我精心營造的這一切是荒唐的,低俗的,是粗糙的把戲,陳腐的技巧,我求求你千万別直截了當指出來,這批書發行的不錯,我過去也不是沒寫過誠實的作品,再說,既然你看穿了,上當也就不會了,不會涉及你的個人利益,你何必站出來揭露我呢?無利不起早,你說對吧?
  如果你是一個中華傳統醫學的醫生,我們所做的探究應該与你息息相通,應該使你感到親切。或許,這里獨特的闡釋,能夠使你在這個領域的探索有了交流的可能。
  這里我講了三种可能:1息息相通;2感到親切;3交流可能。這三种可能是我的個人希望。
  你搞中醫,咱們應該息息相通,當然我做好□面杖吹火一竅不通的准備;不通沒關系呀,你應該感到親切,當然我也做好了你怒發沖冠的心理准備;不感到親切也無所謂呀,至少我們可以切磋交流么,難道交流不可以么?
  在同一個領域內,帶有不同個性的聲音是尤為寶貴的。行業外的理解与行業內的討論,是發展任何一种學術思想都不可少的基礎。
  請注意我這句話的政策分寸,“行業外的理解和行業內的討論……是不可少的”。這叫給自己找台階下,以免讓人戳破了臉。息息相通不行,親切做不到,交流沒可能,你們根本不認為我有資格与中醫人士講醫學,你們視我為外行,与你們不是一行。那也無妨。“行業外的理解”嘛。我總能找出自己發聲的根据。
  這是一個特殊的探索,也許在某些問題上不無偏激之處,不無片面之處,不無過火之處,希望這些不妨礙你用一种虛怀若谷的寬和心態對待之,也不要妨礙你用虛怀若谷的寬和心態對待同樣在中醫學領域內一個披荊斬棘、大聲吶喊、有所創造的人物。
  我知道我偏激,我片面,我過火,我胡說,但這不妨礙你呀,你完全應該虛怀若谷,你更應該心態寬和。
  什么叫虛怀若谷?就是無論遇到什么樣的怪胎怎樣的胡說,你一概接納之。
  為什么?
  因為這是特殊的探索。
  因為本書寫的是一個大聲吶喊,有所創造的人物。
  雖然,他大喊大叫,你就虛怀若谷的道理不容易講通,我想今后你一定會明白的,重要的是,眼下你要寬容。你万一要是不寬容,一句話把事情的真相給捅出來,那就大發了,我的面子,我的票子,均會受到影響。
  于是,我再一次說出我的誠懇的見解:
  在這個世界上,人們容易對古人寬容,容易對令人、對當代的同行求全責備。然而,中華傳統醫學是一個通過、求和平的領域,是一個具有整体觀念的領域。我們相信,這個領域的朋友們都善于用寬和的、平和的心態對待新事物、新思想。
  也可能你是一個有志于研究生命科學的朋友,有志于在生理學、生物學、健康學、養生學等方面做出自己的發現、發明、創造,希望我們的探索能為你的發明、發現、創造提供一點素材,提供一點思路,為你舖平一點道路。當你從這個探索舖成的道路上踏過去的時候,將使我們感到欣慰。(万一跨不過去,個人負責,那不是我們的問題)
  可以保證的是,按我一系列著作指引的方向有作為是一定的,并且是柯云路式的作為。
  在對中華傳統醫學的透視中,我們對中國的古文化進行了一次特殊的剖析。這個剖析既是生命科學的、醫學的、養生學的,又是整個文化學的、哲學的。如果你是一個對中國古文化有著濃烈興趣的朋友,這樣的探索或許能使你對中國古文化進行評判時,又多了一個角度。
  多了一個角度是個比較實在的說法,這是不虛偽。
  凡是心虛的地方,我一般是用大段的排比句,用××學、××學、×××學、××學、×××學、×××學……的形式遮掩過去了。人的一生,懂一門學問,知道XX學就不容易,我一口气給他弄上12個“學”,13個“家”,不眼暈啊!好,他一暈,我就過去了。讓那些真做學問的秀才們研究去吧,我要是那么認真早學死了。這是智慧,智慧學。
  如果你是關心人体學、宇宙學,關心人体各种神秘現象研究的朋友,那么,在中華傳統醫學中,在《黃帝內經》中,在這种直接深入生命体驗、深入人和宇宙關系的古文化中,我們會找到研究人体學、宇宙學的新課題,會在這里找到自己的新思想,新起點,新的地平線。
  關心人体學、宇宙學、人体各种神秘現象的人,基本上是我的哥們姐們,這一段本不必寫,可是,除了哥們姐們關系,他們還是我的客戶,也就是傳銷學老鼠會里說的“下家”、“下線”,對我來說太重要了。對這些人,不需要論證,直接告訴結論即可。結論是,讀本書吧,馬上進入新的地平線,找到新思想、新起點、新課題。一點就通。在這類讀者那里,馬上便會演譯成神奇的气功和特异功能故事,再破天荒。
  如果你是一個對中國的气功學感興趣,或者致力于修煉實踐,或者致力于學術研究的朋友,那么,《黃帝內經》所開辟的中華傳統醫學的醫气結合中,醫离不開气,气离不開醫,在某种意義上,它們被整合在養生學這個整体之中。我們對中華傳統醫學的探索,對《黃帝內經》的探索,一定能為气功修煉實踐与气功研究工作提供一點新啟示。
  這一段我沒展開,因為我的思想已走到了下邊“實業家”的點上,這太重要了。于是,對那些練气功的人,我其實就做個承諾“一定能……”。前段不是服務行業實行承諾制嗎?我柯老師一諾千金,反正是會有人信的。
  如果你是一個關心人類文化事業的實業家,希望自己的操作經驗、操作實業能夠和這個世界上流傳千古的事業有點聯系,那么,對中華傳統醫學的新發現,是解決當代疑難病症的卓有成效的新探索,對于創造一個或多個絕症治療中心的設想,你或許會感興趣。我們的文本為這种构想提供了堅實的醫學技術可行性。
  這一段我是字臻句琢的。
  首先是我不能跌份,不能說我想結識什么樣的實業家,而要講,“是你實業家想流傳千古,想万古流芳,那么我教你”。
  選企業家太重要了,一要有實力的,就是錢多的,二要有經驗的,這個經驗不是指社會經驗和与我打交道的經驗,而是指掙錢有經驗的,跟我這种人打交道的經驗越少越好。
  說服這些實業家,直接從他們手中拿銀子,并不容易,拍那套真真假假神神鬼鬼的大型系列片,我為錢著多少急呀!
  所以,爭取實業家,第一要煽情,恭維他的實力和經驗為第一煽;鼓動其投身万古流傳的事業是第二煽;
  第二,要明白提出可行性方案以拋磚引玉,直接點出“創造絕症治療中心”;
  第三給予信心上的支持,就是“打气”。“本文為這种构想提供了堅實的醫學技術可行性”,話說得多么到位。
  醫學技術我一竊不通,我也可以這么說,万一賠了,那是企業家自己的事,和我有什么關系。
  戴高帽我說他有實力、有經驗,真來投資建絕症治療中心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老虎不會同情入口的兔子綿羊,只會為自己的成功而欣喜,只會沉浸在咀嚼的快感之中。
  真能治療絕症還輪得到你投資呀!异想天開,傻帽!這話千万不能說出去,神功神功,天机不可泄露乃神功第一秘訣。
  治療絕症和賠錢沒必然聯系,治不了絕症反倒可能賺錢,大家一起賺啦!這是有奧秘的。
  如果你是一個關心自己身心健康的朋友,希望自己能夠成為成功的人,健康的人,有發明創造的人,那么,這個探索所提供的事實、思想、技術,包括這個探索敘述的過程,都可能給你特別有益的幫助。
  我們相信,不管你從事什么職業,你屬于什么年齡段,你是什么文化層次,我都沒法讓買我的書,如果你能夠心平气和地讀完這個文本,跟隨我們共同進行了這個探索之后,你一定會在身心健康方面有很大的收益。
  一冒似透徹的說法,一段新的狼外婆的故事,一個更廣闊的世界,一個能夠使你的思想被迷惑的段子,我期望他打人你的生活,揭開你生命狀態的新的一頁,讓你掏出錢來,臣服于我。
  眼前天地祥和,一片光明燦爛。
  瞬間暴風驟雨天昏地暗。我們和晴朗天空下的江河大地相對應,我們和歷史現實中的神魔鬼怪相呼應,我們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海洋中暢游!
  我們悸動,我們光明,我們健康,我們竊喜。
  我們的思想流流蕩蕩,無滯無礙。
  我們是人類之主,万物之神。
  (本文是中國生命科學院存檔的絕密級文件,系柯院長新錄制的《發現黃帝內經》一書中前言和總序的底稿,此文系未發表的正文,柯院長囑2049年,其過世之后,視情況發表之,封存號碼1997011047AW007號,執筆人,國路)

           三、“當代華佗”是怎樣被發現的

                  一

  柯某對胡某的研究和破譯應該說是很奇特的。
  從書的第5頁開始,胡某介入,柯開章寫道:
  “我渴望看到現代中醫學有沖擊力的新實踐。
  終于,我得到了這個机會。
  我面前出現了一個可以与古代的名醫扁鵲、華佗類比的獨特醫生,他的名字叫胡万林。”
  柯毫不掩飾他是主題先行的。
  柯證明某物而去尋找某物,所以柯找到了,所以柯目力所及,遍地神异。
  某諺語說,一個人手里提著錘子,到處就都是釘子
  更不鮮見的是,某人到某地,他很快就可以發現某酒店、某條街可以從事某勾當。
  動机影響知覺,這是心理學上的解釋。
  問題是,找到的,是自己的心理的主觀的東西,還是客觀的事實。
  柯某的文字告訴我們,這是十分真實的敘述。
  在此期間,管教干部們逐漸發現這個表面看來有些瘋瘋癲癲的犯人有著一些令人奇异的地方。比如超常的体力,一個人有時可以搬動四五百公斤的重物;比如數九寒天不穿棉衣棉褲,只穿一件秋衣秋褲,根本不懼怕冰天雪地在野外的勞動。
  柯某本人過于瘦弱精巧,沒有從事過繁重的体力勞動,几百公斤重的東西,不是絕對搬不動的,要看是什么東西和怎么個搬法,此不足神异。
  秋衣秋褲,數九寒天,這很正常,野外勞動時不著棉衣,甭說在新疆,在黑龍江也大有人在。
  1993年春夏之交,監獄四中隊長江明濤接到新疆醫學院急電,邀其為患青光眼、斜視的妻子手術前簽字。江隊長突然想起被稱為“瘋子”的胡万林,用肯定的口气說:你會治病。
  答复是:我不會。
  江隊長只好掏出一封信,說:這是你的嗎?
  不是。
  信上寫著你的名字。
  寫錯了。
  江隊長耐心地說:這是科學院寄來的信,是你的弟子求你給名人治心髒病要秘方,你還是回個信吧!你的弟子對你很虔誠。
  這段柯某充分運用了寫小說的才能,很像“地球上唯一幸存者听到了敲門聲”。懸念叢生的敘述中,雖然柯某還有許多破綻,自圓其說不易,但是其營造的氛圍卻是很有感染力的。
  時間的敘述本屬平常,經柯這么一寫,像是什么大事發生了一樣。我們一般講到某年的“春夏之交”,(例如“1989春夏之交”)是大事而与青光眼無關。
  “春夏之交”那樣長的時間過渡,急電何急之有?江先生卻又“突然間想起”胡万林,真乃會寫!一年之中,春夏秋冬,季節之交有四,慢吞吞的時光,經何某這么一“運气”,那便急如星火了,并且和胡的神异挂上了鉤。江与胡的對話,完全是京劇對白,也或是北京人藝的台詞,簡捷、傳神,符合人物的身份和劇的節奏。問題是,柯某人,你怎么知道的?
  只有兩种可能:

  1柯憑特异功能破譯。
  2信手胡編。
  柯會選擇1的。
  越急切選擇1,越證明接近2。
  請讀者注意,柯筆下為迷惑老百姓,他習慣性地打名人招牌,在推出大師之前,生生編出來(寫出來)的這段引子,也忘不了“給名人治心髒病”,而且是“科學院”寄來的。
  實際上,柯試圖用這么一段證明胡万林出山即在很高層次上。人在獄中,其弟子已在北京中國科學院,并且為名人治心髒病了。不知這么“破譯”柯是否認帳。
  科學院真有胡大師的弟子嗎?
  科學院的人如何做了胡大師的弟子?
  難道也因為殺人在新疆服刑?服刑之后又去了科學院?科學院的人居然蠢到了“找秘方”為名人治病?名人乎,何人也?
  云路先生,您造謠連一點根据都不講啊?廣州雪花不會大如席!
  接下來這几段是柯介紹胡某神功的一組快切式鏡頭,极快的速度,連讀閃過,造成很強的視覺沖擊,請看:
  胡万林用一杯水不水、藥不藥的東西給江妻服下,第二天江妻張平文的眼睛奇跡般地恢复了正常。
  接著;四中隊高副隊長母親的青光眼病也在兩杯藥水的治療下痊愈了。
  和靜縣公安局副局長比利根要胡万林給他治肥胖,胡万林說:兩杯藥酒下肚減五公斤。服藥五天后,一過磅,体重整整減了五公斤。
  四中隊于警李明強的養叔李俊祥患晚期肝單急性白血病,入院三天,醫院就下了病危通知。李明強找到了‘湖瘋子”。
  “胡瘋子”到醫院時,病人已全身發紫,牙關緊咬,气息奄奄。“胡瘋子”在一杯水里放些白粉給病人灌下后說:拉回去吧,此人有救,明天可能就會爬起來了。
  大家都說“瘋子”淨胡說八道。李妻气憤地說:人搬上車就折騰死了,几十公里遠還能回到家嗎?
  醫生們也气坏了,真想揍“瘋子”一頓。
  可是,李明強卻信了“瘋子”的話,把叔叔運回了家。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李俊祥真的從屋子里走了出來,家人還以為是鬼,嚇得大叫。李俊祥瀕死复生的事一下子傳開了。
  一邊是自治區醫院,要為江妻動手術,一邊是胡某一杯藥服下,同是治療青光眼,神醫与正常的醫生竟有這么大的差別。柯氏如此寫法好讓人心動。
  可是,柯先生沒有交待,江妻具体的病況,也沒有講到所謂“次日一切恢复正常”是什么標准,何處做了療效鑒定的,一切均由柯氏筆走龍蛇。“奇跡般恢复正常”,說給老百姓可以,說給醫生,這是夢話,外行話。青光眼是否治愈,不能以患者某一時刻的主觀敘述為准。這一點,柯并非不知,他是造神啊!
  四中隊高副隊長母親的青光眼也一樣,兩杯水痊愈。敘述這件事,柯与我們玩了同樣的把戲。當然了,柯只憑人家送來的材料“破譯”,在已有的材料上邊添枝加葉,也可能這兩個青光眼病歷作偽的始作俑者不是柯氏,何不過是畫龍點睛者而已。
  裝神弄鬼有時是集体勞動的產物。
  比利根這位副局長,破案怎么樣,我們不知道,但是這個“減肥案”這么簡單,他卻沒破了,讓胡、柯給繞進去了,說明比利根同志心地善良。不是我們無能,是大師太狡猾。
  五天減去10斤。胡治病的特殊性,柯的后邊的文字告訴我們,其藥下肚,多以瀉為主,上吐下瀉連瀉五日,減五斤,這种神醫誰人可也!
  李俊祥“死而复生記”短短五個自然段,短的只有一行,18個字,卻把一個晚期白血病人死而复生的故事寫得有鼻子有眼,一波三折。可惜,這算不上病歷,柯也不會為讀者准備更詳盡的材料,因為這完全可能是胡編的,有沒有李俊祥這個人,這個人是否得了這個病都難說。根据何氏習慣性說謊,我們有理由這么認為。

                二

  為了證明胡某的神异,柯某在書中引用了大量的事例,其中以“天下最后一座醫院”最為著名,柯還用這一名字作為其中一章的標題。
  茲引述如下。

              天下最后一座醫院

  我叫喬傳芝,家住甘肅省玉門市飲食實業公司職工學校(家庭電話09471—64131)。我儿子王吉,今年10歲,患先天性殘疾、腦癱,生下來四肢僵硬,嘴歪眼斜,沒有听力。別人說我是前輩子做了缺德事。有人說,要想治好這种病,除非濟公轉世,神仙下凡。一串串傷心,一樁樁打擊,閒言碎語,促使我多次想把孩子扔掉的惡念重生。
  出于善心、幻想、希望,終于把孩子留下來養大。1988年听說西安康复中心能治這种病,我們帶了雄厚的資金,抱著無限的希望去了。六個月零九天的打針吃藥,一點效果也沒有,抱著孩子凄慘而回。全家人商量,還是到首都最高醫府去治。在京三大名醫院住下來治療三個多月,又花錢一万多元,一點效果沒有。回到家仍不死心,又進入甘肅省軍區總醫院,連續治療,先后通過八大教授、專家斷定,不能治愈。真是前世做了缺德事嗎?我們夫妻錢花光了,家中一貧如洗,但是,總想用拯救孩子的善心去感動“上帝”,感動觀世音菩薩。真是天無絕人之路,“上帝”給絕症患者派來了神醫——胡万林气功大師。
  1995年8月23日,我們夫妻怀著一片誠意,抱著不像人樣的孩子來到二二三團中醫門診部。大師看了看孩子說:“可以治好。”我們去了多少大小醫院,還沒人敢說這句話,花了那么多的錢,也沒買來這句話。我們夫妻當時激動得熱淚奪眶而出,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三天后,王吉四肢開始軟活起來;剛一個星期,王吉能抓東西,活動自如;十二天,他耳朵听見聲音了。我們高興得不知說什么好,跑到和靜縣給大師買了些八寶粥和飲料送去,略表心意。大師說:“收病人的錢財不是好醫生。”我們害怕的退出了門。胡万林大師高風亮節的醫德感人至深。至第23天,我的孩子王吉已不比別家的正常孩子差了,既聰明,又漂亮。今天,我就要告別醫院,离開大師,心情沉重。我多么想留在大師身邊,照顧這位孤苦伶仃的老人……

               1995年10月13日

  說得多么感人!
  石頭听了也會落下淚來。
  按書中提供的09471—64131,我連撥了三次,均無此電話,次日再撥,仍無此號碼。
  柯云路啊,你開什么玩笑?
  腦癱大約是還不夠神奇,柯又告訴我們一個患淋巴癌的張盛周先生,一個月治愈。
  貴州省銅仁地區的張盛周(電話:0856—5228287),曾患淋巴細胞白血病(晚期淋巴癌),在長達10年的病痛生涯中,只要听說哪個地方技術最先進,醫術最好,哪個專家最行,仁愛的家人就帶他奔向哪里,最后連現代醫學的尖端手段——骨髓移植都用上了,最終仍擺脫不了死亡的陰云。1996年10月17日,北京高級專家會診結論:最多只能再活3天。后經人指點,家人抱最后一線希望,在兩天之內將垂危的他抬到了二二三團中醫門診部。當時他脖子腫得像樹頭,大疙瘩、小疙瘩長滿了脖子,躺在擔架上一動不動,奄奄一息。然而,人間奇跡就在這里發生了,一副藥下肚,第二天他就站了起來,11天后,他自己跑到和靜縣給家里打電話報喜。30天后,張盛周高高興興与家人攜手返家。

  可惜的是,這個神异的例子,我前后打了5個電話,均無人接听。第6次通了,一小姐道:“打錯了”。
  我解釋再三,想找張盛周,小姐一口咬定,“你打錯了,這里沒有你找的人!”柯先生,你害我好苦。

  孫靜,黑龍江大興安岭地區加格達奇內燃机務段運轉車間孫吉祥之女(電話:0457—2150728),1996年6月左腿突然痛得站不起來,經CT檢查,确診為惡性巨細胞瘤。7月22日在哈爾濱醫科大學二附院做切除術,術后半月左腿劇烈疼痛,無法忍受,再做CT檢查,确診為術后快速轉移。1996年8月14日住進北京301醫院,專家經過三次檢查,認為沒有再治的必要,囑其父母回家休息吧。在一家人悲痛欲絕之際,301醫院保健辦主任孟憲臣對他們說:“你們急速赶到新疆和靜縣二二三團中醫門診部,看看胡醫生還有辦法沒有。如果他有辦法,孩子就有救,如果他老人家都沒辦法,你們也不要怪我……”一家人火速乘飛机連夜赶到二二三團門診部,當他們怀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听到胡万林“你來對了,孩子有救”的答复時,激動得抱頭大哭。62天后,孫靜邁著青春矯健的步伐康复出院。
  接電話的人稱,根本沒有孫靜這個人,沒听說也不知道,勸我別再打了。
  三天后,又一次打過去,一男同志自稱姓王,是机務段跑車的,求我寫文章千万筆下留情,這個號碼不是孫家的,別再騷扰其正常的生活了。
  我不甘心,歷經艱辛,通過加格達奇列車段的朋友找到了這個孫靜家。

  接電話的是孫靜的母親劉桂榮。以下是通話大意:
  我知道你要問什么,這電話今天就接了8個了。我得實事求是說,我們家孩子得的病是良性的,在哈醫大二院做的手術,大夫說,是在一級和二級之間。
  我怕复發,咨詢了許多大夫,長春的,沈陽的,天津的,鐵路總院的,后來在國際气功報上看到了胡万林治病的消息,我們就赶過去了,主要是怕复發。
  到那里,胡万林就讓我們立生死狀,就是生死跟胡万林沒關系,吃藥吃死了,是自己的事。一万多里地,花了那么多錢,我愛人埋怨我,人到這了,只好就吃藥。
  胡万林那個藥,吃了上吐下瀉。我們在那呆了五個月。病友間相互打听,也有人說治好了。
  吃了那個藥就怕感冒,連拉帶吐,听說一個小姑娘吃了藥人家說好了,胡万林打發她走,一上火車就死了。
  問:孫靜是惡性瘤還是良性瘤?
  答:良性的。不是惡性的。
  問:書上說你姑娘術后半月劇疼,CT說是術后快速轉移。
  答:根本不是,沒的事。這個柯云路,咋這么寫呢?
  問:柯采訪過您嗎?
  答:根本沒有。听說他挺有名,這不是禍害人嗎。
  問:你在301住過嗎?
  答:什么?
  問:您孩子在北京301醫院住過院嗎?
  答:沒去過,從來沒去過。
  問:那您認識孟憲臣主任嗎?是孟介紹您去的新疆嗎?
  答:不認識,哪見過呀,是看了《國際气功報》才去新疆的。
  問:你們在胡万林那抱頭大哭有這事嗎?
  答:沒有。
  問:62天,還是五個月,在新疆到底治了多長時間?
  答:五個月150多天啊。
  問:打電話到你家都是什么人啊?
  答:哎呀,哪都有,還有深圳的香港的。
  問:你都這么實事求是說嗎?
  答:咱孩子落難,咱怎能坑害別人,我都說實話。
  我也擔心,胡万林听我這么實事求是,會不會生气啊,咱也不想得罪他。可光信書上寫的,上當的人太不容易了。
  問:您在新疆五個月,你看,胡万林治什么拿手啊?
  答:我也看不出他治什么拿手。反正咱也別埋沒了人家。
  問:您了解看到他治好了什么病?
  答:沒看到。反正去吃藥的人都要先立生死狀。
  問:那么多電話打到您家來,您一個一個解釋,夠麻煩的了。
  答:更麻煩的是柯云路把電話給寫錯了,簡直什么都搞錯了,人家那家人家天天深更半夜接這种電話能不煩嗎?人家要起訴我們,孫靜的爸爸又得了腦溢血……
  柯云路啊柯云路,你造孽呀!這就是你筆下的真實?
  中國作家協會怎么會讓你當作家!
  中國作家出版社社長張胜友這樣的智者怎么也會上你的當。
  一個老實的人家,你如此“深刻地”糟踏入家,居然那么坦然從容。
  盡管上了几當,為打探究竟,我照打不誤。又讀柯氏大話。
  喬雪芹,大連市干部(電話:0411—2492050)患甲亢腫瘤21年,發生病變,為甲狀腺癌,經胡万林治療,8天后痊愈。
  陳美芳,浙江省宁波市(電話:0574—6286071),患甲狀腺癌、乳腺癌,已大面積擴散,在生命垂危之時來到二二三團中醫門診部,服藥8天,一天換一個樣。胡醫生讓她到醫院化驗复查,結論是:痊愈。陳美芳曾經學過醫,不敢相信這個結果——几十年的病几天就好了?她又到第二家大醫院檢查,結果是:一切正常。陳美芳的侄子患白血病,在胡醫生處服藥8天,去其它醫院复查:一切正常。
  0411—2492050,喬家電話,要求留言,稱不留言就挂机。我盡可能用誠懇語言要求回复,至今無有音訊。宁波的陳家電話,根本就是空號,電腦留言:“你打的是空號,請查114”,接下來是一段同樣內容的洋文。讀者不信,可以再打,我估計沒特异功能是打不通的。
  在第60頁,我又查到一個晚期膀胱癌的病歷,柯寫道:
  孫樹升,二炮駐云南某部后勤部長(電話:0871—3167177),經云南部隊醫院确診為晚期膀胱癌。后轉輾万里,來到二二三團中醫門診部,19天痊愈,回家后,返回看望胡醫生二次。
  讓我喜出望外,這個電話居然打通了。
  一個男人接的電話。
  問:您好,是孫部長嗎?
  答:我是。
  問:我是在柯云路的書中知道您的電話的,您現在怎么樣啊?
  答:我很好。
  問:您患病是在哪診斷的呀?
  答:昆明中醫院。
  問:什么中醫院?
  答:就是昆明中醫院。
  問:那病好了,又是哪檢查的呢?
  答:就是昆明中醫院。
  問:哪一年得的病呢?
  答:94年。
  問:在哪里治療呢?
  答:哪也沒治。
  問:直接去了新疆?
  答:是。
  問:您見過柯云路嗎?
  答:沒有。
  問:柯云路采訪過你嗎?
  答:沒有。
  問:您的病是膀胱癌晚期嗎?
  答:中期。
  問:您在胡万林處治了多久?
  答:24天。
  問:您今年多大年紀?
  答:60歲。
  問:您是后勤部長?
  答:是哩。
  問:相當于……?
  答:正師。
  問:您為什么沒進行正常治療,直接就去了新疆呢?
  答:哦……就去了新疆。
  問:能看看您的病歷嗎?
  答:你找胡万林吧。
  挂斷。
  打通了一個,一鼓作气,再撥新疆(0991—9006221)。柯說某公有甲亢腫瘤,四天即愈,后又為其爹治病,胃癌6天即愈。全文如下。
  事也湊巧,在距我們住處十三公里的和靜縣草原賓館里,結識了新疆通久經濟發展集團公司總經理籍培江及姜傳玉先生(電話:0991—9006221)。姜傳玉介紹說:“我原來患有甲亢腫瘤,大眼睛,粗脖子,先后去過不少大醫院,可病情越來越重,后來,好朋友籍培江介紹說,二二三團門診部有個气功中醫大師能治我的病。我根本不相信,全國出名醫院的名人專家都治不了我的病,一個小門診部的土醫生又有何用?我倆吵得不可開交。后來,籍培江硬是把我騙到二二三團中醫門診部。見到了胡醫生,第一印象很不錯。經過三天時間,接触了大量危重病人,听大家介紹治療效果,我心活了。第四天,在籍培江的勸告下,我開始服藥。万万沒料到,僅服四天藥,就痊愈出院了。”從此,他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連夜回家,從五百公里外把岳父全家、父母妻子和要好的朋友,用了四輛車全部拉到胡醫生醫院。他父親患的胃癌,醫治六天痊愈。從此,他把公司掙錢放在第二位,立志學習胡醫生的為人民服務、無私奉獻的精神,為人民無代价地做善事。有人罵他是傻瓜,可他的心里感到幸福。因而,有很多人敬佩他,感謝他,他得到了人心、良心的回報。
  我打過若干次電話,就是打不通。白天晚上都打不通。
  又給烏魯木齊工商局打電話,居然查不到這個通久集團,豈非咄咄怪事?
  我把柯的書從頭到尾又翻了一遍,有電話的全部查出來,于是又有了兩段故事:
  (1)周秀珍,是瑪納斯法院退休干部(0994一5663268),患類風濕、冠心病、糖尿病、膽囊炎、肺癌轉移。1993年11月6日到胡醫生處治病,1994年3月9日痊愈出院。
  (2)孟淑華,女,37歲,廣州軍區政治部干部。陳述日期:1996年4月21日;記錄日期:1996年4月21日。其夫張國常,心血管專家,某高級領導的保健醫生(電話:020—7772011)。
  上訴:左乳腺切除手術后,十個月后并發左胸壁腫物四十五天。1995年6月初無意中發現左乳房上有一腫物,質中等度堅硬,触看明顯,与皮膚無粘連,即于6月9日去廣州軍區總醫院進行左乳腺癌根治手術。病理切片診斷為:髓樣癌。術后一般情況尚好,四十五天后,右胸壁靠胸骨處疼痛,出現一腫塊迅速增大,先后去廣州軍區總醫院、腫瘤醫院,診斷為:右胸前壁轉移癌,雙肺轉移癌,斷定無治。
  一個偶然的机會,在朋友家中見到《國際气功報》關于胡万林醫生的報道。讀后,鬼使神差地把病重的妻子送到這里,到了醫院才恍然大悟,后悔莫及,躺在擔架上的妻子奄奄一息,回不去了。淚水奪眶而出……胡大師走到病人身邊看了看病人,說:“來得太晚了。假我們換個位置,你怎樣對待這件事,是收,還是不收?”張國常無言對答。最后,胡醫生說:“還有一點希望。”治療十五天,孟淑華身上的四大塊包完全消失了。她像正常人一樣吃、喝、玩、樂,笑得是那樣的開心,
  夫妻倆的熱淚又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
  周秀珍0994—5663268這個電話根本不存在。
  孟淑華的電話,“沒有這個電話號碼”。
  柯云路啊,我又上你一當。
  為老百姓不上當,我認了。

             四、胡万林是神不是人

  柯云路把胡万林吹得神乎其神,無奈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南方周末》也派人專門作了“破譯”,1998年1月23日刊在頭版頭條,茲將全文照轉《南方周末》文章,標題叫做:胡万林是神不是人?文:姜古迪。
  西安城南30公里外的長安縣太乙宮鎮,1997年冬天,一下子比往年熱鬧了,成百上千操南腔北調的各色人物,慕名到此,追尋同一個人。這個人就是胡万林。
  不用號脈、听診器、X光透視,用不著作CT、尿檢、血檢,肉眼就能看出一個人有啥病,而且,啥病都能看,啥病都能治。這人能耐不小。
  事實到底怎樣呢?我們決定也去“瞧瞧”。

               三訪太乙宮鎮

  胡万林的終南山醫院地處太乙宮鎮中央,占的院子原是一處干休所。
  12月11日上午,我們的采訪車到的時候,大門口已經有人在等。這大概是因為事先我們和院方打過招呼。陪同我們的人介紹說,已經有不少新聞單位來過,新華社和深圳一家雜志社的人這天也要來,胡万林大師每天都挺忙。
  我們后來再回頭看這次采訪的整個過程,總在此處首先產生疑問,一些過于戲劇化的場景,叫我們覺著好像是有人在得知我們來的消息后特別安排出來的。
  听說記者采訪,有人馬上圍過來,要求傾述自己坎坷的求醫經歷,一些大醫院是如何判了他死刑,胡万林是如何救了他們的命,言辭懇切,令人感動。這些人有的是病友會的,有些是病友會的人介紹來的。据說病友會是病人們自發組織起來的,里面几個活躍分子都是跟閻王爺打過交道的人,胡万林妙手回春,硬把他們拉了回來。
  在休息室,我們和胡万林坐下還沒談几句,就有病人的家屬端著一碗熱乎乎的稀飯推門進來了,“大師,我剛熬的,您嘗嘗吧。”那份尊敬,那份心意,誰見了誰都會為之動容。
  類似的場景在12月23日和12月31日兩次采訪的過程中同樣出現過。12月23日下午開始的采訪沒有先和院方聯系,我們有意避開他們,打算從病人和病房直接了解一些情況。盡管如此,我們見過的某些動人場面還是再現了。我們相信有巧合或者偶然碰上乃至人為的因素,但我們更相信我們的眼睛,我們的眼睛提醒我們面對的現實是物質的。
  走進胡万林門診的院子,給人的印象這里不是醫院,更像朝圣的圣地。隨處可見患者送的錦旗、牌匾和感謝信,有的題字竟是“胡万林是神不是人”。
  胡万林遞給我們的名片上印了四個頭銜:中華人民共和國醫生、生命醫學創始人、《運動療法》創始人、終南山醫院院長。但截止到1997年12月31日,也就是在我們第三次采訪的時候,胡万林講他還沒有行醫執照,他說:“我走群眾路線。我收到的感謝信、錦旗有14万之多,上面寫盡了全天下最美的詞句,每個后邊都有個感人的故事。”
  12月23日晚上我們和胡万林約好9點見,這個時間胡万林查房很特別,會經常出現一些意想不到的動人場面,建議我們跟著見識見識。8點半我們從住地赶到他的辦公室,他不在,听人說下午5點拿完藥后他就去了西安。等到9點多,還不見他的影儿,我們只好自己走訪了几個病房,回到住地已經10點。10點半,有人敲門,胡万林由兩個人陪著來了。“我辦行醫執照去了。”胡万林說,說著說著,他的嗓門又提高了,“狗東西,老子到聯合國也能拿到一份行醫執照。”

             看病花40塊,啥病都一樣

  讓我們還是隨病人一道瞅瞅胡万林治病的過程。
  首先是挂號。挂號處就設在門診室外面,不管看啥病,40塊錢一位。
  病人分批、挨個儿進入胡万林的門診室,鞠躬,叫一聲“大師”。胡目光如電,相距一米遠,盯視或逼視病人兩三秒鐘,有時問問名字,問問得的什么病,有時也摔出這樣的話:“賈淑蘭,你怎么樣啦?來晚了就完蛋啦。”每個人的待遇大同小异。胡也有啥話都不說、低頭就開藥方的時候。胡的藥方大概只有他一個人明白開的啥,因為他寫的那种藥方文字只有他自己清楚代表啥意思。好在是胡大師自己開藥方,自己照方拿藥,因而這一切在病人眼里顯得就不打緊了。每個病人几乎全是在道一聲“謝謝大師”后,滿怀虔誠滿怀敬意滿怀喜悅地离開門診室的。
  胡万林拿藥的時間安排在下午診過殘疾病人以后,通常在下午兩三點開始。
  取藥不用再掏錢,藥費已包括在上午40塊錢的診費里。病人依次取藥,盛藥的玻璃瓶可以租,一塊錢一個。
  藥上午就熬好了,熬藥的主要設備是門診室外院子里的四口大鐵鍋。
  胡万林配藥、發藥的藥房更像個作坊,里面最怵目的是牆角一側的几整袋硭硝。胡的神情跟在門診室的有點相像,話更少,動作很快,主要動作集中在右手上:抓硝、在每個瓶口捂一捂……据稱捂瓶口的動作是在發功,是整副藥最關鍵的一道工序;發功因人而异,病不同,功不同。
  這就是胡万林自謂的運動療法?胡大師的運動療法就是這樣起步的嗎?……我們對此緊張,惊奇,而又莫名其妙。我們的認識只能停留在病人吃了藥就要上吐下瀉,這即是胡大師所謂的運動療法。而這樣的認識,在胡大師那里當然是太表面化、簡單化了。
  胡万林說:“我的運動療法分31講,第一講1万來字,第二講160万字,字數最多的是第二十講,200多万字。”我們只看到他第一講的文字,提出想看看其他30講,他說還在整理中,馬上要出書。我們表示怀疑。

               假作真財真亦假

  誰敢叫一個人一次吃2斤硝?恐怕只有胡万林。
  硭硝在醫藥學上屬于瀉藥類,像胡万林這樣大劑量地用于治病,少見。有沒有科學根据?胡万林說那不是他關心的事,他關心的是病人能不能盡快痊愈。胡万林抓硝,最多的時候一次能抓七八下,藥液都溢出瓶口了,劑量肯定不止2斤。病人們告訴我們:“含硝的湯藥,最難吃了。”
  病人們普遍對胡万林心怀迷信和敬畏,我們私下和病人接触,這點感受很深。“你相信胡大師這樣個治法能把你的病治好嗎?”“不信就不來了。”許多人是醫院下了死亡通知書的,抱著一線希望投奔到這里,可以想象,他們是多想活下去,哪怕是生命能延長一點點。
  在急待治病的病人眼里,胡万林就是神,所以有人就在12月31日晚上的新年聯歡會上唱“唱支山歌胡大師听”、“香茶送給胡大師”。當時我們在現場很吃惊,彌漫在胡身邊的一种不健康的空气讓我們反感和厭惡。
  我們注意到,關于胡万林個人的某些東西,越來越有必要讓它清晰起來。
  胡万林祖籍四川綿陽,年齡有多大?一些正式出版的刊物也莫衷一是,有的說他50多歲,有的說他70多歲,有些病人還說他100多歲了。但我們看他只有50多歲。我們在前兩次采訪中都問過他的實際年齡,不知他是愛故意制造神秘,還是有難言之隱,他都吞吞吐吐的。12月31日第3次采訪,我們才見到他的身份證。上面的文字是:姓名:胡万林;性別:男;民族:漢;出生:1931年5月1日;住址:長春市南關區岳陽街3委37組;1997年10月14日簽發;有效期限長期;編號:220102310501281。
  1991年胡万林作為一名犯人從四川被送到新疆勞改,1993年7月在勞改農場開始行醫,1997年5月被釋放,7月先到北京后到西安灤鎮,開始坐診;9月到太原,11月重回西安……身份證為什么由長春市公安局南關分局簽,胡万林講是因為長春是他早年流浪時最熟悉的一個地方。
  12月14日,听說北京301醫院保健處的孟憲臣主任要來。12月28日晚電話打過去,接听的是孟先生的夫人徐瑞芸女士,徐女士說孟先生的腿剛摔了一下,不方便。“我們很想听像孟先生這樣的專家的看法。”“我先說一下,孟憲臣不是主任,他曾是個主任醫師。”徐女士說,“有好多人把電話打到我的家里,叫我們談,其實,孟憲臣學的西醫,和胡大師是屬于兩种不同的醫學体系,從醫學角度講不出什么東西。我們和胡大師是朋友,胡大師看病治病的方法令人不可思議。對我們的提法有點過頭,影響不好。我的話基本上可以代表孟憲臣。”
  12月31日晚上,西北林學院張仰渠教授朗誦了他的“偉哉大師告寒門”的詩。听主持人說張先生是學部委員又是醫院年歲最大的病人,我們赶緊在老先生表演完后上前采訪。“我先做個更正”,還沒等我們說話,老先生說了,“我不是國務院學部委員,他們報的不對;我是國務院第二屆學位委員會學科組成員,跟學部委員可不一樣。”老先生像犯了錯的孩子。
  12月23日天快黑的時候,我們看見了由妻子陪著散步的張亞銘,他患的是右中滑膜肉瘤,已經斷了兩天藥,“大師說我好了,今天我到西安照了張片子,從片子上看還是有陰影,我打算把片子拿回來叫大師看看再說。”張亞銘的面色還是黃,我問他身上還有沒有不适,他說沒有。“在西安,醫生當初說我只能活個十几天,都一個月了,我這不還活著,精神還不錯。”張亞銘的妻子說,“大師治病,也得有個恢复的過程呀,不可能說好就好了,啥病好得那么快?”
  晚上9點半,走進張建中的病房,和好多病人一樣,張建中也是看了朋友介紹的一本寫胡万林的叫《人民的苦醫生》的書之后找到終南山醫院的。“凡是來這儿看病的都是重病人,沒有体力了,頂不住,再端一腳就進鬼門關了。”談起胡万林和終南山醫院,張建中的妻子插進話來說:“哪個醫院不死人,四醫大那么好的醫院不死?大師5點起床,7點半看病,上午看400個普通的,下午看殘疾的,發藥水,晚上還查房,你看他一個人多難啊。”“他吧,也沒法儿教人,沒法儿傳授。他這個藥比較神奇,吃了你就吐就拉,吐完拉完以后就見效。我來了十七八天了,有所好轉。”
  12月24日,我們离開終南山醫院前,胡万林又向我們重复了11日說過的一些話,口气大,自信近于狂,我們不妨姑妄一听。
  他說:“我的運動療法不是建立在傳說和神秘的醫學,我查閱了中華歷史,所以敢于批判古人,樹立自己的對立面,我在太原万人會上講,狠狠抨擊了現代醫學。我說,現代醫學已經完成它的使命了。專家有意見,把我當神經病看。狗東西,老子救活的病人都是其他醫院不要的,他們行嗎?癌症,我的治愈率50%,像心血管病、牛皮癬、先天性殘疾等疑難病症,我的治愈率還要高,你們治治給我看看。”
  “你這個數字是怎么出來的?有關部門或專家承認嗎?”
  “這個數字是從我治愈的病人中間出來的。老子說專家就是鑽進了一家出不來了。我這人不客气,實事求是才是美德,謙虛不是,我是救人的,我放棄的是理解,選擇的是進步。”

               也有不同聲音

  12月23日晚,我們住在終南山斜對面的西安市福利院的老年公寓。得知我們來采訪胡万林,福利院的趙琛副院長說:“我以為胡万林就是利用了人們的一种好奇心。听別人說,我也沒見,他出了一本書,講他在北京干什么,在哪儿哪儿還被判過什么刑,制造了些神秘。原先有個气功大師叫張小平,也在那個院儿呆過,辦气功學院,干了不到3個月。”
  趙琛的母親患糖尿病,讓胡万林看了半截儿就不看了。“俺媽去看是想著或許能看好,吃了胡万林的鍋藥,看了10天,俺媽說10天一個療程,停藥主要是俺媽感覺不好了,醫院一檢查血糖更高了。”“像俺媽這樣的,抱著試試態度的人特別多,我是連他那個大門都沒進去過,据說里邊的環境很差,病人又吐又拉的環境有個好?現在冬天還好些,到了夏天肯定更糟。我反感它。三鍋藥啥病都治,這讓人不相信。至于病人,藥再苦,只要是大夫開的,也吃,為了看病,不治病起碼要不了命。今儿早上我們還听見急救中心的車叫,還議論這事。不到一個月,大約有六七個拉到西安去了,換句話說,他不是百病都可以治吧。他不會呆上一年,不可能長期,大概就三兩個月吧,你們也可能听說了,前兩天江蘇的來人接他,我們估計那就是要跑了,打基礎哩。那天來了個黑牌子車,說是省政府的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中外合資公司的,給自己造輿論呢。”
  我們在太乙宮鎮采訪,發現胡万林的事在鎮上傳得也厲害,說什么的都有,沒進過終南山醫院的人心態十有八九是一樣的,“別說癌症啦,几十年的疑難雜症,有名的大醫院的醫生都解決不了,他能治?”現在南來北往的人多了,雖說對市場繁榮有好處,也加大了鎮上人的恐懼感,擔心被病人傳染上病的人不在少數。

              屬于政府清理的對象

  太乙官鎮鎮政府和終南山醫院只隔了一條街。在鎮政府大院里,可以聞到胡万林那邊飄過來的濃烈的草藥味道。
  正赶上換屆選舉,人都在忙,我們抓机會找到了鎮長田新民。
  “胡万林來了后,有個姓王的老頭來聯系過,胡万林沒來過。”田鎮長說,“他什么手續都沒有,當地群眾意見比較大。他們后邊有一條渠,水是打山上流下來的,四個村的人洗衣服常用渠里的水,如今污染比較嚴重,不敢用了,村民和村干部都來反映。他們在病人管理上有問題,從我們政府這方面考慮,想繼續留在這儿看病,重病人不得出那個院子,但他們的執照辦不下來,縣衛生局曾來摘掉過他們的牌子。而今是試經營,別的具体情況我們就說不准了。”
  和長安縣衛生局聯系,主管這事的局長不在,辦公室的一位同志電話里對我們說,“對待終南山醫院,我們有個原則,非法醫療机构是我們的清理對象,依据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頒布的第149號《醫療机构管理條例實施辦法》。胡万林開始在灤鎮,被我們取締后去了山西。他沒有提供簡歷,沒有任何机构的證明。連看病帶開處方每人只用10秒鐘,誰信啊。他的醫療效果我們說不清楚,也听到了些外界傳聞,但我們沒有看到關于他治療上的權威性的科學的鑒定結果。他個人沒行醫資格,完全不符合條件。長安縣在他那儿治癌症的患者有3個死去了,完全治愈的還沒听說。到他那儿看病的人都是死馬當活馬醫的心理,上次我們去取締,几十個病人跪倒在我們的車前。取締比較困難,還要和西安市衛生局商量。按政府規定,我們准備堅決取締。”
  像柯某這樣的人士,不屑于看《南方周末》的文章,柯比較注重海外輿論,胡万林在柯的筆下是出大名了,海外關于大陸的報道中,我還真找來了几篇關于當代華佗的文章。
  文章中對柯在書中反复吹過的治艾滋病人,治癌,透視人体等功夫均做了介紹,讀者自己一看便知。

           五、“神醫”神秘斷症疑點极多

           記者求診露謬誤 患者肺癌當肝病

  [特派記者西安報道]在對“神醫”胡万林數天的采訪中,記者耳聞目睹,听聞了不少病人康复的“奇跡”,包括不少聲稱身患絕症但表面看來已康复的病人,但是記者在觀察及親身体驗的過程中,亦疑惑不少,特別是對胡万林的斷症能力。
  胡万林看病,既不像中醫那樣把脈,也不像西醫那樣用听診器,而是以凝視代之。他說是調動自己体內的功能去捕捉病人的生命力從中發現問題。為此記者第一天采訪完后便要求他看病,胡推辭說他每日看病都在上午,由于上午虛耗了大量的生命力,因此中午以后無法准确斷症。翌日上午,他又以記者身份特殊為理由推辭。直到第三天,他才肯為我們診症,指出我們其中一位只是肝有點問題,另一位則腸胃、肝、腎及心髒均有毛病,并有咽喉炎及鼻炎。診斷的結果使我們感到有點失望,因為前一位記者最近才治好一种闌尾較長的疾病,他看不出來,而后一位肺功能比其他的器官為差,他卻偏偏沒有提到,這位記者的确有鼻敏感及咽喉敏感的毛病,但一般的醫生憑講話中應可看出來。
  另一個記者未能感覺到胡万林斷症神奇的例子,是他為一名從深圳來的癌症病人看病,當患者的親友偷偷問他病人患的是什么病,有沒有得救時,他亦說是肝有事,當親友告訴他病人已是肺癌晚期時,胡仍堅持說肺的問題已經不大,現時最嚴重的是肝。至于說這是胡万林信口開河,還是患者的癌細胞已轉移至肝,則無從得知。

              治愈兩港人子虛烏有

  雖然記者在病房抽樣訪問的數十名病人均表示康复情況非常好,但由于他們仍未出院,病情仍有逆變的可能,為此記者要求胡万林提供他行醫四年以來醫好的患絕症香港病人個案。他提供了兩個,一個叫洪×康,騰×集團的董事總經理,另一個叫劉×辰,亞洲電視女藝員。記者發覺醫院工作人員提供前者的手提電話是錯的,而騰×公司在英皇道的寫字樓,据說一年前已搬走,因此無法找到洪×康;至于劉×辰,記者問過采訪娛樂新聞的同事,表示未有听聞過此名字,而亞洲電視的有關部門亦表示該公司沒有此人。
  不過醫院的工作人員亦向記者出示了不少身患絕症而被胡万林醫好的病人檔案,檔案內有這些病人的病歷,出院后正規醫院复查的結果,以及病人寫給胡万林的感謝信。但由于這些病人都是胡在山西及新疆行醫時治好的,記者由于時間關系,暫時未能遠赴當地一一跟進。

              開業兩月死十多病人

  据記者了解,終南山醫院開設近兩個月來,已有十多名病人死亡。不過胡万林解釋說,去世的都是一些危重病人,抬來時已奄奄一息,他不忍心打碎患者親屬最后一線希望才收入,結果這些病人由于太虛弱,有的服藥后受刺激加速死亡,也有些延長了生命而死在醫院。

          兩癌症專家分析藥方同稱對治癌并無幫助

  記者走訪西安兩名頗負盛名的癌症教授,他什1認為胡万林只是江湖術士,所開藥方互相中和,對癌症毫無作用,癌症患者吐瀉后病痛會稍有減輕,也許因此將胡万林奉為神明。
  賈教授退休前是西安中醫研究院腫瘤科主任醫師,他研制二十余年發明了被國家衛生局承認的抗癌复方中藥“平消片”。
  賈教授表示,兩個月前曾接待過五六名在胡万林處治療無效的癌症病人,了解到胡万林用硭硝(即無水硫酸納)做主藥醫治癌症。硭硝會將人腸胃內水分吸收造成腹瀉,癌症病人腹瀉后會減輕痛楚,但對治療癌症本身并無幫助。問題是晚期癌症患者极為虛弱,上吐下瀉有性命危險。
  至于胡万林將百余味藥材熬成一鍋給病人服用也不合醫理。中藥主要分為酸性和鹼性,如此多藥材一齊熬只會中和藥性。他看過胡万林的一些藥方,認為在中醫學上無法解釋,藥性互相沖突,根本連做中醫的基本資格都沒有。至于用酸菜湯治癌更荒謬,因為現代醫學已證明酸菜湯內有致癌物質。
  賈教授稱,如果胡能治好絕症那也不屬中醫范圍,因此無法置評。不過近兩年這類神醫特別多,什么病是絕症就號稱治什么病,這些人大部分不懂醫學。
  百安中醫研究院腫瘤科副教授王慧川表示,前兩年不少胡万林的病人轉到中醫院求醫,他們形容胡万林“胡騙人,呢神騙鬼”。不過近几月這類病人就很少看見。
  王教授表示到目前為止,證明對癌症有療效的中藥只有“平消片”,而平消片也只對百分之二十九的癌病患者起作用,實際上達不到藥物要有百分之四十以上療效的要求。

          自稱治愈42艾滋病例 問取例證諸多推搪

  艾滋病是公認的世紀絕症,美籍華人何大一僅因為發現了只能控制艾滋病病毒,延長病人生命的“雞尾酒療法”已使他獲得了崇高的醫學榮譽,可是胡万林卻以不屑一顧的神態對記者說,艾滋病只不過是人体內一种系統性的病毒,小毛病而已。而且他信口便說出已治好四十二例,最快的七天治好,最慢的亦只不過是兩個多月。令記者震惊和充滿疑惑。
  在數天的查訪中,記者多次咬住醫治艾滋病這個話題不放,但是胡万林總是避開同記者深入地探討,而且以個人私隱及國家禁止擅自公開艾滋病病例為理由拒絕讓記者查閱這些病人的檔案。被問得急了,一位女助手則說檔案都放在北京。她說這些患者男女都有,以在石油系統工作的居多。
  由于胡万林對艾滋病的說法近乎儿戲,加上又提不出他醫好艾滋病的證据,記者在醫院內也未能找到這樣的病人,因此胡万林聲稱能治艾滋病是記者疑惑最大的一個環節。

         衛生局拒發行醫執照 縣政府為經濟效益默許

  終南山醫院雖已開辦兩個多月,病人眾多,實際上卻是非法經營。因胡万林未接受任何正規中醫教育,當地衛生局不肯發放執照。不過仍默許胡万林行醫,也許因為胡万林可為當地帶來可觀的“經濟效益”。
  胡万林對此极為不滿,他對來探訪的長安縣政府辦公室主任說:“論資格,我為那些教授提鞋都不配,論技術,那些教授幫我提鞋都不夠格。到處都歡迎我,就你們長安縣連執照都不肯發。再這樣我就走了,去北京辦醫院。”辦公室主任极力挽留:“我沒收過你們一分錢好處,但我為這件事多方周旋。辦事要有過程,大師您別走,我們長安縣是歡迎您的。”
  胡万林的到來确實為當地帶來繁榮。終南山醫院數百個床位全數爆滿,許多新病人要在附近租房住,令當地房租由每月十余元暴漲至千元左右,附近村民家家戶戶赶建新房,加上病人和家屬在當地的消費,長安縣人均收入可望“創歷史新高”。
  終南山醫院由西安《气功報》和一家民辦企業聯手開辦,因管理混亂兩家股東為利益分配爭吵不休。胡万林气憤地說:“他媽的都不是為人民服務,只為搶錢!老子遲早把他們都赶出醫院!”
  胡万林從小靠討飯、盜竊為生,后因逃避追打避入深山二十六年,在山中領悟气功精粹,兼自學古書創立新醫道。他脾气十分暴躁,自言不懂世故。由于人類破坏自然污染嚴重,以致絕症頻生,他方毅然出山將“運動療法”推向世界,普度眾生后就回山養生。
  以上文章發表在1998年1月19日香港《東方日報》上。不知讀了上述文章后,柯云路有何感想。
  不肯定地說柯不會認輸,柯會有新的說辭。
  其實,發現柯云路,非始自今日。
  在柯沒做《發現》之前,早已有人看穿了柯的把戲,黃琪先生即是一位。
  黃先生以“轟動不代表成功”開頭,矛頭直指柯的要害。

              六、黃琪點撥柯云路

  讀過柯先生述著的人都知道,柯先生是運用其所謂的大徹大悟的“完全隨机思維方式”來研究气功和特异功能的。他認為:從人類社會各門學科入手會使研究變得繁瑣。所以他要拋開所有學科,進入他所謂的更高級思維狀態——徹悟;用“無”的態度對气功、人体特异功能乃至諸多現象進行研究。
  實際上,柯先生的研究過程并未脫离過各門學科。只是他在運用各門學科的有關知識時,不太嚴謹,以致他的研究變得十分繁瑣和無所定式。柯先生對气功、人体特异功能以及人類社會。自然界諸多現象的研究,一開始就沒有离開他作為小說作家的專長——丰富的想象力和創造性思維。柯先生的小說《大气功師》旨在破譯气功、人体特异功能、《易經》、《老子》、陰陽五行學。中醫學、命相學、風水術、象形字之奧秘,以及思維、語言之奧秘和藝術之奧秘。小說涉及到諸多學科,這里我們暫不置評。但如果說,虛构故事,然后對虛构的故事進行自圓其說的解釋,也可算是研究的話,柯先生是十分富有創造性的。
  我們知道,對气功、尤其是對人体特异功能的研究必須實事求是地對所研究的現象進行去偽存真,才可對這一現象的外部因素和內在本質進行進一步的探究。而每一种真實的現象都离不開特定的具体人物以及特定的時間和地點。按照柯先生的《大气功師》所說,他是為了不給气功師添麻煩,才把特定的人物、時間和地點打亂。用這种態度和方法去研究气功和人体特异功能的不嚴謹和不科學,是一目了然的。這种“小說中那些看來是純屬虛构的、神話般的描寫”怎么可能是“含著最深刻、奧妙的真諦”呢。
  也許是《大气功師》未成就作者的宏愿,于是柯先生的大作《新世紀》應運而生。這部“科學、哲學題材的小說,又是小說体裁的科學、哲學著作”,不但旨在破譯《大气功師》尚未破譯的東西,而且還有更新意旨——“我們相信我們對《新世紀》這部書的共同研究,將哺育出一大批年輕的科學家、哲學家、藝術家。其中包括古文學家与气功學、人体特异功能學家”。柯先生小說之功效實在令人吃惊。一部小說既能破譯人類社會和自然界的諸多現象,又能造就一大批專家、學者,而且還能充當人類靈魂工程師的角度,不能不說柯先生具有十分丰富的想象力。
  柯先生要求讀者進入一种特异狀態,靠特异感覺和特异思維去認識另外一個世界、另外一個宇宙。那就是柯先生“不由自主、任筆揮洒”出來的“靈魂附体”、“盤古大帝”、“宇宙語”和“前世之說”。筆者認為,研究一种虛擬的特异功能与研究《西游記》孫大圣的72變沒什么大的不同。這种研究的結果,無論怎樣自圓其說,都是徒勞的。
  与《大气功師》、《新世紀》一起被作者稱為三部曲的《人類神秘現象破譯》是柯先生破譯气功、人体特异功能及其現象的大成之作,是一部理論專著。在這部述著里柯先生把他的“完全隨机思維方式”闡釋為“先理后禪的思維法”。其實,他這种憑直覺隨意感知的方式實際上是气功功法的一种移花接木。
  柯先生稱:“歷史上有許多著名軍事家、政治家,其遇到复雜的、重大的、棘手的戰略、策略問題時,常常習慣獨居靜室,一個人進入長時間冥想,最后,憑直覺做出天才的抉擇。他們的思維方式,正是某种意義上的‘先理后禪的思維法’。”柯先生還稱:這种思維方式是他的創造。創造一种思維方式的同時,運用這种思維方式來研究多門學科,應該說又是柯先生的另一大創造。
  柯先生在對特异功能進行分類時,居然把諸如“以意念与靈魂對話”、“宇宙語”、“決定自己死后靈魂的去向”都作為一种特异功能的類型來研究。他多次強調,研究人体特异功能,要有“無”的態度,目的是要放下一切已有的“成見”、“定見”。在沒有對研究對象印證的情況下,就已經先入為主地把它确認為一种特异功能,當作研究的出發點,委實有失偏頗。

             對柯云路考察實踐的破譯

  1993—1994年,柯云路對气功、人体特异功能作了一次大規模的考察,并把考察的過程拍攝成一部電視片《生命特异現象考察》。柯先生稱:“本片以絕對的認真態度所追求的是:它的真實性、科學性、嚴肅性。”如此看來,柯先生此次對人体特异功能的考察應該是無懈可擊的了。我們還是讓《生命科學探索》攝制組的人員來說話吧(見《生命特异現象考察》中集)。
  在該片即將停机時舉行的座談會上,該片的導演盧剛這樣說:“如果這部片子拍完以后有朋友問我,你看到的這些气功与特异功能現象是真的還是假的?我會這樣回答:气功界与特异功能界就像一個小社會,有真的,有假的,也有半真半假的,真的是大量的。”該片的燈光助理周岩冰說:“到現在我不相信這個東西,看得越多越不相信。我認為有的是假的,有的是技巧,有的是祖傳秘方。”當然,座談會上,攝制組也有提出相反看法的。這里,筆者想說明的是:柯先生以他所謂科學性、嚴肅性的態度去考察特异功能、,既然無法使攝制人員接受考察對象所演示的真實性,也就決定柯先生對特异功能的考察結果無法令讀者和觀念所信服。該片的制片主任李剛說得好:“對目前這部片子,我覺得還不夠。我們將來要面對的不光是觀眾,還要面對科學界。在科學面前,人證往往是沒有力量的,我們還缺乏物證。我覺得在一定條件下,与現代科學測試手段結合起來,是有必要的。”
  不久前在深圳舉行的“柯云路健康万里行”報告會,与柯先生的著作有异曲同工之處。
  對于柯先生這次深圳之行報告會的演示情況,1995年7月1日、4日的《深圳特區報》以題為《气功啊!气功》作了翔實的報道。參加過報告會或讀過這篇目擊紀實的人,都不難看出气功大師們演示過程的諸多漏洞及柯先生在認證人体特异功能時缺乏的嚴謹科學態度。
  這里我們從另一個角度來評价這次報告會。
  在報告會上,柯先生稱,這次報告會也是一次人体特异功能的實驗。柯先生是怎樣對待這樣的實驗的呢?道家明鏡功傳人梁光樣稱:通過他的授功,要讓場內200位觀念具有透視功能。授功完畢,梁大師便根据觀眾的吆喝聲,未經任何檢驗和鑒定,便斷定已有200多人具有透視功能。實際上,觀眾的反應是梁大師一次又一次地采用類似催眠術的“語言暗示”誘導出來的。
  柯先生自己說過:气功不等于暗示;气功也運用暗示,然而气功運用其他的手段。不錯!暗示同樣不等于气功,更不等同于特异功能;如果無法感受到与催眠術的“語言暗示”有實質區別的東西,我們就不能輕信這种特异功能。然而,報告會上,我們更多感受到的是催眠術的“語言暗示”,至于特异功能實質性的東西是無法感受的。每當需要觀眾大聲回答之時,梁大師就運用語言暗示,并強調:如果有這种感覺就要大膽地肯定下來,才能獲得功能。試想,如果我們運用催眠術的“語言暗示”,不是同樣也可以令觀眾沒有那种感覺嗎?
  對這次報告,筆者產生了兩個疑問:一是柯先生認為:修煉气功貴在領悟和体會,許多人讀气功書也會出現特异現象。柯先生自己連寫作也在練功(《面對气功界》語)。令人惊訝的是,他卻在報告會上教起气功來,并要觀眾把手伸到邏輯中斷和思維中斷的宇宙無窮遠的地方去。二是柯先生研究气功和人体特异功能多年,按理說,對特异功能真偽的辨別,應比他人略胜一籌。然而,對報告會上气功大師們种种特异功能演示的一些漏洞,柯先生卻都孰視無睹。筆者認為:如果柯先生對特异功能的确認都像對這些被他譽為“我國目前特异功能治療資料最完整、治療功能特別強、具有比較全面的功能”的气功師所演示的所謂特异功能一樣輕信的話,可以預言,他研究气功和特异功能得出的見解也不會得到認同的。

             對柯云路研究見解的破譯

  1.對柯先生超越哲學的破譯
  由于柯先生缺乏嚴謹和科學的研究態度,其研究得出的結論也就經不起科學的驗證,但柯先生稱之為對科學的超越。讓我們來看柯先生是怎樣超越哲學的。柯先生認為:人的意念能發放外气,气表現出各种形式的物理能量,意念本身有能量。于是推斷出意識即物質的結論。意識到底是不是物質,哲學自有公論,筆者不想在這里与柯先生糾纏哲學命題。混淆人類、自然的公理和法則去研究任何一門學科,必然導致不可思議的見解,同樣包括對气功的理解。
  對气功的研究基于科學的理解,气功學的气有兩個含義:一是指构成人体和維持生命的精微物質;另一是指人体髒腑組織的生理功能,它按其功用分布于人体內不同的部位。它通過意念的引導,可以釋放到体外,以影響外部的對象使其發生形態或功能的變化。
  我們知道,人類在意識的指導下,通過各种途徑獲得的各种物質,這些物質也不能理解為來自意識本身。同樣,即使可把表現出一定的物理能量的气理解為一种物質,但是,气不是來自于意念本身。意念在气功中主要起著主觀能動的作用,意念引導气在人体經絡運行不等于意念本身產生气。意識的能動性表現為人具有主觀能動性,不但能認識世界還能夠改造世界,包括改造人本身。意念在气功中的作用仍然沒有超越這一范疇。
  其實,柯先生堅持意識就是物質也不是一貫性的。柯先生在運用《易經》陰陽學時,确認過物質与意識為一陽一陰。這里我們可以看到柯先生已承認物質与意識是一种對立的關系,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各有不同的內涵和外延,這顯然与他研究特异功能得出的意識即物質的結論是自相矛盾的,當柯先生需要運用陰陽學說來為自己自圓其說時,又稱,意識是“陰物質”,物質是“陽物質”。這純屬牽強附會。
  2.對柯先生新疾病學的破譯
  柯先生從對特异功能的’‘意念致動”、“呼風喚雨”和“靈魂相通”的認知,推斷出“潛意識”具有物理能量,柯先生稱之為對心理學的超越。其實這种超心理學不是柯先生獨創,早在100多年前就已經在西方出現,又稱心靈學。它認為,人類具有一种潛力,可以不通過正常的感官渠道而感知世界。這种心靈學同樣用物理能量理論、潛意識理論去解釋所謂遙視、預感、預知、心靈致動的現象,柯先生与之同出一轍。
  柯先生通過對“潛意識”的分析,推出了他的新疾病學說——“你想病,就生病”。在“柯云路健康万里行”報告會上;他提出:人的大多數疾病,如婦科病、消化系統疾病、心血管病、腫瘤甚至包括中毒等事故都是由“潛意識”有意造成的。這种武斷只能讓人認識到柯云路對病理學認識的不足。其實,柯先生對疾病的新見解与其說來自他研究特异功能的結果,倒不如說他對弗洛伊德“精神分析法”的活學活用。但是,弗洛伊德運用他的“精神分析法”時,不失他的嚴謹態度,從來沒有把“精神分析法”的自由發揮稱作是他對病理學的超越。
  現代病理生理學認為,不同的疾病有不同的致病原因、條件和發病原理,包括生物、物理、化學、机械、自然、先天、后天等內外因素。這些不是人的意識系統所能代替得了的。現代醫學不否認人的意識(情緒)對健康有直接和間接的影響,但如把所有的疾病都歸咎于意識系統的驅使,則是十分不科學的。
  3.對柯先生宇宙觀的破譯
  柯先生認為气功有狹義和廣義之分,他所研究的是廣義的气功,這种气功“大至宇宙觀,小至倫理道德,再至各种身心調整技術也包含在內的一种修煉体系”。柯先生對气功的許多見解,實際上是世界觀和方法論的問題,可以稱為柯先生的宇宙觀。
  柯先生在《人類神秘現象破譯》中說:“朋友,我們還要使自己在一种圓圓融融的大境界中,要無為、無念、無執著、無往。我們不是停留在理智上講,那還是假境界、假徹悟。要在理智到達界限,超過界限后,進入了一种非理智可言說的境界,即人天合一的境界、無為無不為的境界。在那個境界中,一切邏輯將被中斷、拋棄,包括四維時空中的一切科學邏輯、道德倫理邏輯。無是非、無彼此、無生滅、無有無、無得失、無榮辱、無垢淨、無倍增減。”
  讓我們來看一看喻紀華等著的《人類的自我調整与超越宗教》一書是怎樣在這方面對柯先生提出批判的。該書指出:“柯云路既不懂《佛經》、《道德經》,自然科學更不懂。他向人類21世紀奉獻了一部超宇宙自然的著作。不僅是超越人類文化,而且是超脫了宇宙自然的‘物化’存在。
  在某种程度和意義上,釋迦牟尼把宇宙認為是終极、統一和因果循環。因此產生了‘空無’,是以此寄托他無奈并于無奈中為自己也為眾生設計了解脫的歸宿。無疑,這种徹悟和解脫是一种假象。柯云路‘青出于藍’的徹悟也是基于對宇宙的淺薄認識,以此推論出來的人体結构的認識同樣混亂。
  ——他的意思是希望人類都能神佛化,所謂人天合一就是這個意思。
  ——當人們一旦感到必須掙扎時,又常常把目光向前看,滿怀希望解決悻論的方法,結果又從這個因果統一論落入另一個因果統一論的誘惑中。柯云路就是當前的代表。
  ——他解釋佛經,誤解了生命,而且也不知東西南北,一頭落入統一因果論中而且獲得了解脫。
  ——把佛經、道德經、圣經、气功、特异功能發揮得面目全非。他本人依然停滯在似是而非的釋道境界中。”
  柯先生認為:“我們這個人類的危机太多了,夠尖銳了。我們只有依靠高智慧、高境界、高悟性、高功夫,才能重新認識宇宙和地球,才能重新認識人類,才能与宇宙智慧生命對話,才能開掘人類新世紀。”(《新世紀》)柯先生口口聲聲要人們放棄執著,實際上,是要人們落入柯先生式的執著。這种執著包括要人們對气功和特异功能進行柯云路式的領悟,去突破物質与精神的舊概念、時間和空間的舊概念,從而去超越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柯先生認為:全人類的意識体,包括那些靈魂意識体在天宇中是相通的,可以意念致動任意攝取。我們可以看到,柯先生對气功、特异功能的認識是建立在對人意識系統的無限夸大上的,這种把個人的精神夸大為“神化了的絕才’不是什么新東西,這是否定以物質的決定作用為前提的“主觀精神万能論”的具体表現。

              走出柯云路的誤區

  1.對“柯云路現象”的破譯
  社會的變革与人類思想的變革是互動的。變革的時代,人的思想在社會的變革過程中,擺脫了各种規條的束縛,也擺脫了傳統的權威,獲得了自由發展。社會的變革需要人類有勇气去反清規戒律、去正本清源、去批判舊文化、去變革舊体制。但是,另一方面,社會轉型期間,人們在体驗新的生活時失去了舊体制的社會結构中的安全感和歸屬感,感到失落与不安。有的人需要文化回歸,以獲得新的解脫。文學家、藝術家需要靈感;失敗者。失落者需要慰藉,需要歸宿。
  中國正處于一個變革時代,在市場經濟的環境下,不同思潮适應不同人的需要,均有了各自的市場,新的文化思潮的出現也就有了契机。中國的气功熱啟動了柯先生的思維。柯先生認為“人類需要不斷提高自己的智慧,人類需要不斷再建自己的精神,人類需要不斷塑造自己的新人格。人類需要有更智慧、更光明。更有力、更高級的新人格,這個人格將在東西文明的重新破譯的基礎上建立起來。”(《新世紀》)
  縱觀柯先生的著作,他的超科學,實際上是一种宗教式的超脫,它表現為:要人們放下執著,提倡無、空、本、通,提倡人天相應,為出世的人們找到一條捷徑。作為柯先生本人,他也是變革社會中的一分子,他也在尋找轉机,實現他的价值。通過對气功和特异功能的研究,“打破現存的整個科學的、哲學的學說与觀念,引發人類史上一次無比偉大的革命,使人類整個地提高一個智力層次”,這便是柯先生的宏愿。這看似順應科學和人類的需求,實際上把科學引進了臆想的死胡同。人們告別了釋迦牟尼、耶穌,告別了老子、孔子,卻一頭扎進了柯先生“無、空。本、能”的無底洞。這便是柯云路的誤區。
  2.怎樣面對气功界
  柯云路的誤區,源于對气功的誤解。對气功的誤解、曲解,從另一角度看,也是對气功的否定。走出柯云路的誤區,應該客觀、實事求是地評价气功。
  气功是中華民族的文化遺產,它的產生和發展已有數千年的歷史,它之所以能夠經久不衰,自有它的价值所在。新中國成立后相當長的時間,气功被誤解,成為一個禁區,有關對气功的研究和著述鮮見。改革開放后,人們的思想獲得了解放,气功才被重新認識。但是,應該看到,社會上仍存在著對气功的誤解和曲解。一是否定气功;二是片面夸大气功,以至把它与特异功能混為一談。
  我們應該認識到,气功与特异功能是兩個不同概念。到目前為止,人們對特异功能還未能給予科學的定義,不同人的認識有不同的理解,這就難免出現對气功特异性的夸大。從某种意義上講,气功可引致“特异功能”,但這應有一個量与度:气功的气來自人的身体內部,而人体內部的物質是有限的。現代物理學認為:气功師發功對人的感應,屬于生理性气化功能導入人体,引發相應的效應。气化功能盡管具有光電和電磁作用,但需由發功者導出能量和動量,而這對于气功師來說是有限度的,而且也并不是什么意識体的攝取。可見,气功所產生的這种特异功能遠不是柯云路确認的什么呼風喚雨和搬運大術。我們還應該看到,當前气功界比較混亂,魚目混珠的現象十分嚴重。對待這一文化遺產,我們只有分清良莠,特別是作為气功的研究者,更應該有嚴謹的科學態度,去粗取精、去偽存真,實事求是地客觀地認識气功,才有可能把气功的研究推向深入,得出經得起科學驗證的結論。

             七、千年歷史證明什么

                 (一)

  一位筆名柯云路,真名鮑國路的作家,近來又寫了一篇气勢磅礡的奇文(《千年歷史證明,真理在我手中》見1998年3月7日文藝報周末4版),文稱,“我已做好了最坏的准備……那是我們民族的悲劇……真理必胜……千年歷史作證”。
  這位作家過去寫過許多神神鬼鬼的作品,今年則以70万字的《發現黃帝內經》打入暢銷書榜,該書所推出的一位“大師”乃川籍人士,擅治人間醫生不會治也治不好的艾滋病、癌症(晚期)等等。据柯文稱,大師九十高齡,不僅妙手回春,且詩書棋畫無所不通,武藝高強,百步之內可擊倒人,識一种“洛文”,會一种“運動療法”,以上均為天無二日,世無二人。

                 (二)

  然而离奇的事實是:
  大師如今畏罪逃藏何處尚不知曉,据說涉嫌違反李鵬總理簽署的××令,兼有涉嫌非法拘禁、重婚等罪名。(見3月6日《南方周末》)
  更為不幸的事實是,治艾滋病者,信口胡說也,無證無憑;治癌症病人,講感覺療效,亦無療效鑒定證明。病歷讓病人寫,療效据病人講,神奇由柯先生撰。九十高齡疑是詐詞,其生母楊淑珍健在,僅八十有四,儿長母十多歲,恐不合理,街坊与家親都說大師其實1949年12月生人(詳見2月24日、25日《成都商報》,竟比柯云路先生還年嫩一些。
  柯云路先生,至此,不僅不羞,反而更加庄嚴和悲壯起來了,他慷慨悲憤道,“千年歷史證明,真理在我手中”。
  真理究竟在誰手中,歷史當然會證明的。
  我擔心的是,等著歷史來證明,可能會讓時間差的江湖術土鑽了空子,待人們一麻痹,大師逃之夭夭,歹人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好人的罪卻自遭了。

                 (三)

  大講歷史將會怎么樣的人,不該不正視現實,現實的嚴酷是有目共睹的,試提醒某些人一二:
  一、大師的高齡是偽造;
  二、大師的“洛文”是亂寫;
  三、大師的病歷是病人填的(見《三秦都市報》關于大師的系列報道);
  四、大師的林中修煉經歷是“策划人”想象;
  五、大師的“運動療法”是自封的;
  六、大師的“旗子”是醫院前店后厂就地加工的;
  七、大師的神奇療法是誘導下憑口說的;
  八、柯書中列舉的某些神奇例子,不僅不准确,甚至完全相反,良性說成惡性,沒好說成好了,治死說成治活,甚至名字都是張冠李戴。
  ……

                 (四)

  對上述的現實的方方面面,柯云路輕輕一筆帶過了,他不准備正視這种尷尬,而是空泛地激情地要歷史來證明。
  已經發生的歷史已經證明,柯云路這些年寫的几百万字的作品,其真實性是應該接受審視的,因為迄今為止,中國,乃至世界,還沒有任何所謂特异功能,哪怕一項,一點點,能夠得到科學确證,得到科學界的公證。
  可是,在柯那里,這些東西何止存在,簡直可以開博覽會、成果鑒定會了,柯自己都開起了“科學院”,當上“院長”(已被查封),搞起應用性研究了。所謂應用性研究,就是辦班,出書,出錄音帶,搞帶功報告,一手一手地撈銀子(用正常功能而不是特异功能)。
  許多思維沒有按柯云路書上要求的那樣,“解放”了的老百姓不理解,既然如此,柯云路還說啥呀,羞死人了。
  可是,柯云路不愧為作家,每臨大事有靜气,他依然有話要說(見《北京青年報》)。

                 (五)

  我提醒大家注意柯云路先生的習慣做法,這种做法在“千年歷史證明”中仍在運用。正是這种做法,產生了很大的迷惑性。
  其一,柯云路舉證說,大師在監獄,如果是醫療詐騙,監獄不會讓其行騙四年,故其真。
  不是詐騙,亦不等于可以治癌症、艾滋病。一把錘子不是假的,能造小板凳,不等于同樣可以造人造衛星。
  其二,柯云路進一步論證說,沒有真正醫療技術無法想象能吸引那么多的病人,因此,是真的。
  這是倒果為因的循環論證。
  這和“嫖娼者眾,因此妓女是好女人”的邏輯一樣絕妙,此邏輯若成立,“上海的甲肝是深受上海人民歡迎的”,因為難以想象眨眼功夫那么多人染上了。
  其三,301醫院保健辦主任孟憲臣作為專家肯定胡万林大師,柯云路在各种場合言必稱孟憲臣。
  孟不是301醫院的保健辦主任,而是保健辦技術主任之一,柯又故意失誤,這個差別就像一個公司的總經理与經理之一的區別一樣明白。
  孟其實只介紹給胡万林大師一個病人,北京空軍總院的一位工作人員。結果是人去了,回來也便去世了。
  孟即便是無可置疑的權威,一個人的說法,亦不成科學根据,也就是說,亦是一家之言,不足為憑据,還是要規范的療效鑒定和專家公認。
  其四,柯云路很喜歡搬一些大人物來嚇唬人,他論證說,某專家過去在聶榮臻、陳毅、李德生、鄧小平、葉劍英、余秋里等中央首長那里作過保健醫生……
  据我的認識,中央首長保健醫生似乎不一定是鑒定治療艾滋病療效的權威。
  如果這位保健醫生本人能保證這些首長擺脫癌症的折磨而起死回生,或許這位保健醫生的話還可以多听些,否則,他的工作只是保健而已,給胡万林拉到一塊也不會為大師添什么彩。柯先生這不叫講道理,這叫蒙人。
  其五,柯稱,胡万林那里絕大部分人都說效果好。
  這一條最具迷惑性。
  只憑病人說,當然不算數,但是很感人,容易讓不明底細者被柯所欺騙。大師治病与醫生不同,是要啟動病人“悟性”,“激發生命力”的。而“悟性”和“生命力”的理解則是“你想好,你就好”“你說好,你就好”。柯云路有本書叫《新疾病學》,全書貫穿一個說法是,“你想病,你就病”。据這种邏輯,每個病人都把想象、企盼當成已經發生的事實,于是,就有了眾多的病人,見人就描述自己好了,在這醫院里更是亢奮异常,拼命講自己過去為何不好,在此為何好了,大師如何神奇,如何高尚。据說,說得越多,好得越快,說得越离譜,好得越神奇,所以,有病人向記者描述,脊柱長瘤子從口中吐出來了,先天性失明,現在視力達到一點三了。連那位北京病得不行了的舞蹈王子陶金到了胡万林那里,也亢奮地跳起舞來,外人看自然也是“神奇地好了”。然而事實上,胡万林的療法只是讓可怜的病人沉痾折磨之下,再多受一份上吐下瀉,涼水洗澡的罪,告別這個世界之前,再加一倍痛苦。可怜的陶金被胡大師折磨死了,柯云路書中把責任暗示給了中日友好醫院。
  其六,柯云路不用采訪,便可以寫出洋洋洒洒几万字,他的辯詞是“破譯”。
  其實,破譯,就是想怎么寫怎么寫,想怎么編怎么編的代名詞。我曾問過胡万林,“柯云路采訪過您嗎?”“他媽的,他采訪我干什么?”胡答。
  “那您帶著材料到北京找過他?”
  “我他媽的找他干什么?”
  奇怪,胡對柯不以為然,甚至胡還當著別的記者的面說柯的書“寫得很次”。
  大約是二位大才、巨匠對人的要求比較嚴格,或是一個戰壕戰友之間的偉大謙虛吧。
  但是,柯云路的書在胡万林的醫院与被褥搭售是我親見親歷的事實,還有,僅僅是被一些人認為“反對過”柯云路,便又挨了几拳几腳,這感覺真真切切,切膚人腦啊!
  柯承認,其妻羅雪柯(亦是柯本人領銜的“中國生命科學研究院”的“常務副院長”)三次到太原及西安胡大師處“考察”,胡在太乙宮的醫院的壁報上用謙虛細膩的筆調和手法寫了胡大師去上海,受到柯云路夫人羅雪柯女士接見的情況。
  其七,柯云路最新的文章中論證胡万林治病有效,舉了某人開始“長出新發”的例子,用以說明大師醫術為真。
  且不說柯仍舉不出一個符合醫學規范的一個病歷,也不說人家癌症病人是為了治病不是為了長發,更不去說真長假長,“某人長發”這一細節与治艾滋病有什么關系?与治癌症又有什么關系?柯說別人是“攻其一點,不及其余”,柯才是精心設計,挂一漏万,試圖讓我們只見樹葉,不見森林。看看醫學小常識便知,某人長出頭發,原因复雜,未必是好事。
  其八,柯云路大寫特寫“人民的苦醫生”,義務為各族群眾看病,“每天治几百人”“累吐了血”。
  在一個文明有序的社會中,資格是個十分重要的問題。我司馬南手持鋼槍天安門“義務”為群眾站崗,行不行?我拿起手術刀進手術室“義務”為人割闌尾可不可以?我義務地在財政部替國家核實財政預算方案,行嗎?
  同樣,一個沒有資格給人治病的人,把成千上万的性命提在手上,只一個“義務”,便可以了嗎?只一個“苦”字便讓人放得下心嗎?小偷偷東西難道不苦嗎?強盜東躲西藏又如何不苦?麻原彰幌視力不好野心受阻難道不苦?
  其九,何給我們開了藥方,說我們態度不對,正确的態度是迅速考察驗證胡万林的醫療技術,醫療效果,解決行醫資格等問題。
  經柯這么一說,反倒是別人的不對了。
  是胡本人神吹治癌,能治艾滋病,是柯云路神夸大師“當代華佗”。胡柯為什么不能到一家醫院,例如到孟憲臣所在的301醫院那里做一個療程看一看,驗明無誤即可,如大量神奇病例所述那樣,快得很哩,為什么不試試。
  一方面報怨別人態度有問題,不給驗證,一方面自己躲進山里,雇打手護院,讓病人送匾,又差人寫大字報,打了人擒起箱子就跑(胡万林的“醫院”帳上是空的,錢被胡及其同伙拿跑了),這讓我們怎么相信你能治艾滋病,有大師風范,華佗神采呢?
  其十,柯云路宣稱:“由于個別別有用心的人的策划与挑斗,終南山醫院被封殺了。”
  柯的“文章”用詞十分嫻熟,“個別”“別有用心的”“策划与挑斗”,柯先生真正的潛台詞,讀者理解不難,我知道柯云路的“同志們”把我打個半死還不夠,那么多被煽動起來的患者的拳腳痰液瀉向我還不夠,柯一是要對此有個說法,并且這個說法需要文明且体面,否則,怎么是柯云路呢。
  封終南山醫院,是縣衛生局、市衛生局多次發文辦沒辦成的事,出兵終南山,是西安市委會議討論決定的,出動警力、警車之多,速度之快,在西安的歷史上是不多見的。柯先生也來“策划挑斗”西安市委開個全体會,把胡大師請回來嘛,試試看!
  其十一,“如果我們不能夠善待胡万林,而造成成千上万本可以救活的人死去,這難道不是巨大的罪過嗎?’”柯云路憤怒聲討說。
  聞之,我忍不住想笑。柯,您本來可以高于這种表達的水平,這种指控与聲討可笑了點,需要你來證明的是,誰是,哪一個是胡万林救活的?
  柯的假設是不存在的,是柯自己因為激動和急不擇言而沒表演好的,胡万林沒有證明過他能救活成百上千的人。我們采訪了解到的事實恰恰是,胡的醫院沒有任何診斷條件,全院只其一個大夫,好与不好,只憑一句話“狗東西,好了,今天出院”,于是,不做任何檢查,此人便放鞭炮出院,至于出院后,是死是活,便不是胡万林再關心的了。他的統計中,又治好了一個癌症患者。新來的患者眼中,又一個患者痊愈出院了。這就是柯云路說的“救活”。
  其十二,“我相信,胡万林的技術是一個巨大真理,他在一個生動和強烈有力意義上顯示出了中華傳統醫學的醫療潛力,這是中華民族乃至整個人類生存健康水平的重大醫學技術問題,醫學理論問題”。
  好家伙!
  “巨大真理”——多么聳人听聞的評价、把一個小事,假事說得特別“關乎人類”,這是柯云路一貫的做法,朋友切莫以為真。沒胡万林,中華醫學照樣有潛力,照樣“生動”“強烈”,雖然封了終南山,抓了胡万林,甚至世界上沒有柯的那些著作,中國和世界依然故我,不會怎么樣。喝硭硝水,不會為提高中國人民健康水平生存質量起多大作用,一些肥胖朋友減肥倒是可以起點作用,用長了也不中。

                 (六)

  胡万林在終南山住所門前貼了一片大字報,“我的聲明,我不參与政治,不參与經濟。我只參与技術,請尊重我的選擇——胡万林”,此大字報旁有一標語:
  “哥白尼,伽里略永遠正确”。
  我納悶:誰能逼大師搞政治,搞經濟,而且到了不尊重大師選擇的地步了呢?沒有威逼,說這個干嘛?不成了“此地無銀,隔壁阿二?”
  30年不看大字報了,這一看勾起了我的念頭,仿胡万林,我也寫了個大字報“鄭重聲明”。
  一、公元1998年元月24日下午,胡万林及其手下人打我,全部用的是“正常功能”,而沒有用“特异功能”打我,更不是發力于百米之外,雖我落荒而逃,然我不服。
  二、蔣公中正西安歷險,無論張漢卿怎么勸,就是不簽字,可是,我本人不到5個小時,拳腳之下,竟簽了三份不同內容的悔過保證書,胯下受辱,喪失气節,司馬無能,無臉見江東父老,當時只想活命脫身,是中了“活命哲學”的流毒。客觀原因是秀才見了兵。
  三、成百上千人高聲喊打一片混亂之時,大師來了立馬安靜下來,掌聲大作。人們對大師,不胜虔誠,眼中亦煥發出熱烈的光芒,大師懸壺濟世,還拯救靈魂,要是讓胡大師“參与政治”,中國的事是否會搞得更好一點?當然要帶上柯云路先生。為柯云路挨了打,我當時心里曾生出几絲怨气,現在,我想通啦,是我心胸狹窄,我能理解為什么柯云路成了那些人的“精神領袖”。
  四、我迄今還沒有弄懂一句話:“吃進去的是良心,拉出來的是思想。” 附錄:

            千年歷史證明 真理在我手中

         ——對《發現黃帝內經》与胡万林的說明

                 柯云路

  近來,圍繞著《發現黃帝內經》和胡万林展開了一場相當廣泛的爭論。胡万林是“神醫”還是“神騙”?《發現黃帝內經》到底是真的發現了當代華佗,發現了《黃帝內經》的深刻奧秘,還是杜撰了一個“超級圈套”?
  爭論關系到中華傳統醫學的發展,關系到人類的健康和生存質量問題。面對這一大是非的爭論,我決定打破一貫在作品面對批評時保持的沉默,公開表明我的態度。

                 (一)

  當前,批判胡万林、因此也就是批判《發現黃帝內經》這部書的聲音,是帶著強烈的抨擊性的:有的搬出胡万林的文革經歷來質疑他,搞臭他;有的在他所謂的年齡上大做文章,以說明胡万林人品的虛假;有的抓住胡万林醫療實踐中的個別失敗案例,否定胡万林的整個醫療技術;有的抓住胡万林的某些偏激言詞大做文章,否定他的人格;有的運用一兩個人的言論代表整個醫學界,甚至代表整個知識界,企圖宣判胡万林醫術的“死刑”……無論何种做法,本質上都是一個:以偏概全;攻擊一點,不及其余。
  面對這些帶有很大新聞制作意味的文章,我首先要說的是,有關胡万林的核心問題,是他的醫療技術、醫療奇跡是否真實,這才是問題的實質。而他個人人生經歷及傳奇的一些細節是否百分之百确切,是次要的。
  考察胡万林的醫療技術,最重要的是從總体上把握。
  胡万林的醫學實踐是在他被錯案關押期(勞改期間)開始的,在那种簡陋的、原始的醫療條件下,几乎很難有更加完備的案例統計。然而,只要我們深入實際,盡可能全面地面對他的醫療實踐,就能夠發現:他的醫療技術是真實不虛的。稍有政治常識的人都會明白,一個監獄,一個國家的執法部門,根本不可能讓一個在押犯人實行長達四年之久的醫療詐騙。如果胡万林沒有真實的醫療技術,無法想象他所在監獄的中醫門診部能夠吸引來全國四面八方的數以万計的病人。
  當我寫作《發現黃帝內經》這部作品時,我力求盡可能充分地掌握并篩選了那些在原始狀態下收集的資料。今天,當我想再次說明胡万林醫療技術的真實性時,我將超越《發現黃帝內經》所提供的資料范圍,做出新的論證。
  北京301醫院的保健辦主任醫師孟憲臣,是一位從六十年代末開始先后為聶榮臻、陳毅、李德生、鄧小平、葉劍英、余秋里等六位中央領導做過專職保健工作的醫生。他曾經在胡万林的平反、無罪釋放、獲得自由方面做過關鍵性的工作。
  孟憲臣醫生最近曾這樣講述他最初對胡万林醫療技術的考察:
  “我走訪了很多病人,絕大多數反應效果很好,包括癌症晚期、被各大醫院推出來的病人。到了他那里,我當時沒有听說有死的,而且絕大部分病人都說效果很好。有一些人已經不能吃東西了,到了准備后事的狀態,經過他的治療,奇跡般地能夠站起來活動,吃東西吃得很好。所以,我覺得從這一點上對病人和病人家屬也是個极大的安慰,哪怕能讓病人的生命延長几個月也好。這也是胡万林的一個很大的貢獻。”
  “關于他的學歷問題,我是這樣看的: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准,實踐出真知。所以當我親眼看到這個人看病的情景,我覺得他确實是一個奇才。普通的病人都稱他為神醫,我覺得确實不過分。要研究怎樣對他給予更好的保護,使他這一套醫療技術能夠繼承下來,千万不要遺失。我覺得這是當務之急的一件大事。”
  他的話無疑對胡万林的醫療技術給予了一個真實感很強的證明。
  又例如,北京西山林場經絡醫院的青年中醫醫師楊正峰,他是“楊氏經絡療法”的創始人之一。楊正峰拜胡万林為師,曾前后十多次去新疆、太原、西安等胡万林醫療實踐的現場觀察、學習。
  楊正峰确實學到了一點胡万林“運動療法”的真諦。他運用“胡氏髒腑排毒湯”中藥系列治療病人万人次以上,獲得了极佳的療效,包括治愈了紅斑狼瘡、重症肌無力、肺心病等疑難病症。這證明胡万林的技術不僅是真實的,而且是可以傳授的,可以學會的,可以重复的。這對于我們确信胡万林的醫療技術是一個非常有力的證明。如果有更多的人學會胡万林的醫療技術,意義將多么重大!
  更新的說明可以舉出《勞動報》、《深圳風采周刊》的記者對西安終南山醫院治療實踐的多次現場考察,這是比《發現黃帝內經》中所記錄的更新近發生的事實,涉及到大量更生動的案例。這點讀者可以看他們的報道。只要肯不帶偏見地親自調查,這樣的案例,比比皆是。
  在《發現黃帝內經》這部書的寫作及完成之后,為了繼續了解胡万林的有關醫療情況,我曾委托我的夫人三次到太原及西安胡万林的醫療現場進行考察。看到大量感人的醫療事實,很多晚期癌症患者,因為化療、放療頭發已經脫光,生命垂危;經過胡万林的救治,病情得到相當的緩解,确如某些媒体所說“紅光滿面”,有的己開始長出新發;有的經檢查已經痊愈,在出院時鳴放鞭炮慶祝自己的康复。

                 (二)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准。
  在肯定了胡万林醫療事跡的真實性之后,關鍵是如何對待他。
  我認為,正确的態度首先應該是,有關職能部門能夠關心,組織力量對其醫療效果做出盡可能全面的調查、統計和總結,并盡可能及時地幫助胡万林解決困難,為他的醫療活動創造條件,使他能夠盡好、盡快地發揮其一技之長。譬如:給予他行醫的合法資格;由國家給他派定助手,幫助他進行醫療技術的總結,辦醫院,辦學校,能夠讓他邊診病邊講學,將他高超的醫術傳授更年輕的一代。
  涉及到胡万林有行醫資格時,我們必須歷史地看問題。
  當四年多前因為發現胡万林的醫療技術時,作為勞改監獄的新疆二二三團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設立了獄內中醫門診,發揮胡万林的醫療特長給勞改犯人、干警乃至社會上需要救助的患者治病,這無疑是一個值得稱道的、大膽而負責任的做法。正是這种看來破格的安排,發揮了胡万林的醫療技術,完成了歷史上重要的一頁。
  當他獲得自由离開二二三團后,不管到任何一個新的地方,都有大量病人跟隨過來,全國各地早已听聞過胡万林治療奇跡的患者們在面對死神的威脅時,也總能夠千方百計地打听到他的所在,從四面八方追蹤而來。
  胡万林在這种潮流的包圍中,面對如此信賴著他的醫術的危重患者,他不可能視死不救,他曾不止一次地說過,他是“人民的苦醫生”,是“提著自己的頭,去救別人的命”,可以說,胡万林是不得不或者是責無旁貸地、不可推卸地、不加思索地繼續著為眾多患者治療的實踐。在救死扶傷的治療中,胡万林本人不圖錢財,分文不取。在近几個月的醫療實踐中,由于病人太多,每日近20小時的繁重工作累得他數次吐血。
  這种時候,正确的態度無疑是看到胡万林的具体處境,迅速考察、驗證胡万林的醫療技術、醫療效果,同時盡可能妥當地解決好他的行醫資格問題。
  据《深圳風采》長安2月10日電:“陝西省人民政府于2月5日決定,派出一個精干、高效的專家考察組,對終南山醫院院長胡万林創立的‘運動療法’進行全面考察。考察組由鞏德順副省長任組長,省科委主任孫海鷹任副組長。
  這樣的態度、這樣的做法,無疑是最為妥當的。
  當前,由于某些复雜的原因,由于個別別有用心的人的策划与挑斗,終南山醫院被暫時封殺了。這是令人遺憾的事情。
  如果由于我們不能夠善待胡万林,而造成成百上千原本可以救活的人死去,這難道不是一個巨大的罪過嗎?

                 (三)

  對胡万林醫療情況的繼續考察以及對其醫療技術的進一步鑽研,使得我現在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
  我相信《發現黃帝內經》一書所做的對胡万林的概括与分析。我相信胡万林的技術是一個巨大的真理。它的一個非常生動、強烈和有力的意義顯示出了中華傳統醫學的醫療潛力。這是一個有關中華民族乃至整個人類生存、健康水平的重大醫學技術問題、醫學理論問題。
  北京301醫院主任醫師孟憲臣講:“《發現黃帝內經》寫了一個比較真實的胡万林,通過這部書,使更多的人了解了胡万林和中華傳統醫學技術。”
  青年中醫醫師楊正峰講:“感謝柯云路先生寫了這么好的一部書,這部書一定會對中醫事業的發展起到一個很好的推動作用。”……
  這些專家的理解与支持,堅定了我的信念。中華傳統醫學的巨大潛力一定要發掘,一定要使胡。万林的醫療技術發揚光大。
  雖然就胡万林的個人身世及經歷來講,他不是完人,更不是神,他會有這樣或那樣的缺陷与不足。作為一個了不起的醫療技術,也可能有它的力量限度,我在《發現黃帝內經》一書中曾多次申明,對胡万林的醫療效果不可抱有不切實際的要求与幻想,胡万林也不可能包治百病。《發現黃帝內經》一書中對胡万林的概括与分析也還有待于進一步演化。然而,比起胡万林高超的醫療技術,這些問題都是支流,都是在前進中可以解決的問題。
  對于今天胡万林及《發現黃帝內經》一書所遭受到的批判,我做過充分的思想准備。
  我曾經希望胡万林高超的醫療技術能夠成為發展中的中國得以解決自己醫療問題的重要財富,希望他的醫療技術能夠被當代人類社會所理解,所接受,從而造福整個人類社會,我也希望《發現黃帝內經》一書所引起的醫學爭論能夠促進中華傳統醫學的改革,推動我們進一步發現東方文化的巨大潛力。
  然而,我也深諳國民性中的某些劣根性,在新生的事物面前,各种保守、自私、狹隘、嫉妒、僵化、愚昧都可能交織起來,埋沒和封殺一個對人類有重大意義的技術与人才。
  作為一個作家,當我因為自己的著作而受到某些人的圍剿時,我很坦然。因為我知道,真理在我手中。
  然而,看到像胡万林這樣一個人才、這樣一种很好的醫術不能更大限度地為中華民族乃至整個人類所采納時,我也不免有些悲哀。我已做好了最坏的准備,那就是胡万林最終被埋沒,被封殺。
  那是我們民族的悲劇。
  即使悲劇發生,我也將對這些病例親自收集、整理、匯編,以留下歷史的紀念。
  面對人類進步的歷史長河,我怀著深深的信念,那就是真理必胜!
  終有一天,人們會理解《發現黃帝內經》一書和它寫到的胡万林。
  千年歷史作證。

             八、解剖柯云路的14條

  3月17日,人民大會堂經久不息的掌聲歡呼朱鎔基同志出任國務院總理,次日,副總理、國務委員和各部部長先后選舉產生。政治素質与熱情居高不下,歷經改革風雨,享受改革實惠的北京市民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此刻,一位為了掩蓋此前行跡敗露之尷尬、決心拿著不是當理講、發誓要瞞天過海讓讀者入“超級圈套”的柯云路先生舞動著右手“我有話要說”。(見1998年3月20日《購物導報》)
  說甚哩?
  說自己80年始寫作,至今不輟。
  柯老師謙虛了,“文革”便是“寫家”,北京101中學許多人不會忘記,“西糾”(西城區糾察隊)那個“筆杆子”,柯先生當時年幼狂妄,今無人再追究什么,可歷史還是不割斷的好,說寫作始自大字報、造反文章,知恥近乎勇,至少也還歷史本來面目,這是老爺們做人人格問題,瞎謙虛不好。
  二說自己非常勤奮和嚴肅,最終想創造和發現。
  “非常勤奮和嚴肅”一般是評价或鑒定他人時使用,自己硬要如此用也無妨,問題是標榜嚴肅与否并不解決問題,柯不但是自我評价的柯,更是讀者眼中的柯。沒讀過柯《大气功師》以后作品的人或許還真信柯的話,可只要對其一本瞄上几眼的讀者,對其自我標榜的“嚴肅”就真的心情嚴肅起來了。他們會提出一個嚴肅的問題;柯云路到底怎么了?
  三說《發現黃帝內經》一書最重要,最有价值……對醫學、健康學、中國傳統文化很有价值……重大意義……
  用“最”“很”“重大”形容自己的作品,在農貿市場上叫賣者的隊伍中,是常見的,但根据《中華人民共和國廣告法》,王婆只可說瓜甜,已不允許說“最甜”,否則,工商局廣告處會找上門來,此為吹牛的代价。柯無此之虞,一則人家作家寫書不是廣告,适用對象不同;二則虱子多了不痒,誰執法那么嚴格,你奈其何?上周《南方周末》鄙烈山先生發問:“柯云路是否涉嫌共同犯罪?”逐條分析柯先生可能触犯的法條,道理何其明白,柯裝聾作啞避過這法律的劍戟,對《發現》一書照吹不誤。明知理虧,偏說硬話,柯,硬漢者也。
  四說他本人“与胡万林兩人之間沒有絲毫經濟往來”。
  然也,我雖与柯先生說法不盡相同,這句話我仍信三分。1997年柯在山西選作協會代表時,雖孤單到只得1票(還不知是不是柯本人行使了一回民主權力),但終究還是“一級作家”,字詞上的功夫,非比一般人。故此,我提請讀者注意,柯用辭极為嚴密和有分寸,“兩人之間沒有”,是否排除了“兩人以上”了呢?瀏覽到柯文接下來說“請朋友和助手去他那里考察和追蹤調查”,聯想到上海市人民廣場柯云路与胡万林一塊簽名售《發現黃帝內經》一書,聯想到柯向新聞界到處寄送的奇文《千年歷史作證》中講到三次派夫人羅雪柯(中國生命科學院常務副院長)到胡万林處,聯想到“終南山醫院”的壁報欄里繪聲繪色描述胡万林在上海与柯夫人雪柯的珠連壁合,讀者對“三人之間”“几個人之間”的經濟往來不能不畫一個“?”。
  柯急忙辯白和胡万林無經濟往來,說有人造謠,要負法律責任,可是,對大量媒体報道的柯云路的書在胡万林的“醫院”里和被褥一樣搭售,或胡醫兼售柯書的事實卻假裝沒听見,豈非咄咄怪事?
  胡万林的錢從病人身上掙。
  病人看了柯云路的書擁到胡醫山上來。
  上了山的病人按“規矩”“自愿”買柯的書。
  這是顯而易見的取長補短、互助互利的關系。你賣藥,我賣書,柯當廣告商,胡作企業家,僅作家出版社公開的數字,柯書的第一批印數便是10万套,20万冊,10万×36.80元=?什么人也會算。
  所以,柯与胡之間的利益關系是否存在,柯老師已無需多辯白。既“非常坦然”,便坦然下去就是了。做虧心事不但不怕鬼叫門反而坦然的人,堪稱人中梟雄。
  五說,胡万林不愿暴露其學醫的特殊經歷,所以,整個社會要善待他。
  胡學醫的“特殊經歷”,柯在書中繪聲繪色,描繪的夠多的了,事情被眾多媒体特別是《北京青年報》、《成都商報》的記者調查的事實無情地說破了。結論十分明白,大師傳奇的山林中學醫經歷,是柯云路瞎編的。人命關天的大事啊,柯云路你為什么瞎編喲?
  六說,胡也“會有常人的各种缺點”,但另一方面他是個“杰出的醫生”。
  “會有常人的各种缺點”,這個評价換到任何一個偉人身上均合适,柯死不改口,也算一种气節。我見到山上若干面錦旗寫道:“胡万林是神不是人”,“胡仙胡仙不是人”,看來是有出處的。
  “杰出醫生”的命名權不在柯的身上,不信問問新任衛生部長張文康,柯是否有權力這樣任命和宣傳。就像胡万林沒權力給別人治病一樣,柯云路也沒資格為繼續欺騙輿論,任命胡是“杰出醫生”。可以肯定地說,柯及家人得了癌症、艾滋病什么的,是不會找胡万林喝硭硝水的,這事他心里有底。
  七說胡是因為“不能見死不救”,所以沒去先辦行醫執照,并且是因為“中國辦事不是很快”,所以不得不非法行醫。
  這完全像是弱智者撒的謊,可千真万确,這是作家柯云路關于胡為什么非法行醫對記者的最新陳述。
  如此說來,胡万林非但無罪,反成了“見義勇為”了,非法行醫不但不錯,“中國辦事不快”反倒成了非法行醫的借口了。
  著名作家張揚先生對此有一妙論,我前日一文曾借用過:我司馬南也不能見死不救,我義務到醫院為病人動手術可以嗎?我義務持槍到天安門站崗行嗎?我義務到財政部要求審核預算可以嗎?何种國度何种文明有這樣的“義務”?哪個“辦事很快”的國家能允許無照行醫?無資格制藥?無資格辦醫院?當柯先生這樣近乎無恥地為胡万林辯護時,是否想過病人是有尊嚴的,病人也有病人的權力,瀕死狀的病人也是不容“別有用心的人”(柯喜歡使用這個詞)作賤的。柯辯稱胡“看病上癮”。這太逗了,是否吸毒上癮便可吸毒,嫖娼上癮便可嫖娼,當官上癮便可當官,放火上癮便可放火?
  無證不能持槍,無證不能行醫,甚至無證不能開車,這是法的精神,也是任何文明社會的一條公理。柯找到一個幼稚蒼白的借口,便認為胡据此可以違法,自己也便可以堂而皇之為胡的非法行為做廣告,寫“最有价值”的著作了。
  八說,外界關于胡看病一天收入几万元的說法太荒唐了。柯敘述道,“胡万林回家看老婆和儿子時,我在場”,“他甚至拿不出像樣的禮物,只從包里掏出一把臨行前病人塞進去的葡萄干”。
  可能是因為總寫“最重要”作品的緣故,柯云路不講形式邏輯,“一把葡萄干”非但證明不了別人荒唐,倒是印證柯本人有些荒唐。
  如果駁斥別人,柯應該舉證說明的醫院不是每天收入几万元,而是几百元、几元。論證方法呢,例如春節病人少一點,上夜總會消費也很多,買房子費了不少錢,開終南山醫院的自家兄弟分配不均肉少狼多……偏偏葡萄干的例子不該用。照柯的邏輯,虧了胡還掏出葡萄干,要是掏出一把手紙,豈不說明胡在終南山淪為乞丐了?
  終南山,常住病人1000多,日門診量400—500,陪同的家屬1000多,共居于胡万林的終南山醫院,即使按醫院的標准每人每天40元,日門診收費就是2万元,加上1000住院病人×40元=4万元;14万面錦旗,100元一面,共1400万;院內有飯店,住院交住院費,被褥另交錢,運死尸單收錢(8000元—15000元,見3月14日《東方日報》)。光是挂號,就需要先預約,再辦卡,然后才是挂號,許多患者苦苦等多少天過不了這三關。今年2月24日,中央電視台《焦點訪談》的同志用400元買一個“卡”,都買不到,后我又去用500元价格試圖買到,“住院處”的人說正在赶制,還沒做好,一自稱是“病友會”的女人讓我隔會儿再找她商量。
  “終南山醫院”開辦了大約100天,一共搜刮到可怜的百姓多少錢,有小學算術基礎的人都不難算出,唯獨柯云路先生在這里失去記憶,并試圖用一把“葡萄干”的細節感動讀者。
  如今,果有“胡仙”本領的大師逃遁了,帳上空空,公安局封了醫院兩輛車,一為藍鳥,一為桑塔那2000,我絕對相信,百万現金和桑塔那什么的是不會從胡万林口袋里一下子掏出來的。
  九說,封殺了一個人才,就是堵塞了一批人為民族“獻寶”的途徑,不要把人赶出國門!
  柯又封胡万林是人才,說一批胡万林正向民族“獻寶”!民間“獻寶”的丑劇一起又一起,利令智昏的人,一批又一批上當。印象中,《法制日報》、《法制文革》中揭露最多。柯云路又領著胡万林“獻寶”出來。好像,不讓獻,就要獻到外國去了。胡經常罵罵咧咧“狗東西,老子到聯合國也能拿到執照”。請柯云路先生告訴這個田野村夫成長起來的大師,聯合國不辦行醫執照,哪個國家也需要有資格考試与認證。僅僅在名片上印一個“中華人民共和國醫生、運動療法創始人”,是不能得到中華人民共和國批准的,不印任何行政區,沒有任何限制的運動療法創始人也“運動”不出合法資格來,謊稱治療艾滋病33人已痊愈,聯合國經費最大的出資國那幫“老外”更叫真儿,別輕易拿“出國”嚇唬人,國人、洋人都不怕。前來“獻寶”正好,這位胡大師正在被警方緝拿呢,柯老師怎么忘了這碴儿了!
  十說,有人在胡的年齡、身世、學歷和經歷方面大作文章,100個病人,胡治死70,治愈了30難道就沒有价值了嗎?
  實事求是說,為了吹捧胡万林,在其身世、經歷、學歷方面大作文章,做足了文章,做了35万字自以為得意的文章的,恰恰是柯先生本人。
  胡稱治愈不治之症50%,信誓旦旦,這大家都知道,柯書吹得更邪乎,柯這回又降下去二成,成了治愈30個。好呀,柯云路,你還是假設,沒有證明,你也沒資格證明。你的反問只有情緒沒有依据。
  十一說,一名林場的醫生學習了胡万林一小部分小技術,療效便高出了10倍。
  這個例子柯是反反复复用過的,上周《文藝報》上柯還將其稱為專家,可怜的柯云路,你手里的專家實在太少了,令你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只好反复引證這個牽強的例子。一個林場里邊的“經絡醫院”的醫生是否夠專家,什么專家暫且不論,我只想問“療效提高十倍”是什么意思?柯先生可隨便問一個對“療效統計學”有些許了解的業內人士,看自己說的是否合适?就像處方用語“腹瀉”不能寫成“跑肚、拉稀”一樣,我們需要規范!需要在規范前提下确認事實。
  十二說,柯指責有人不對事實做嚴格核對就大加攻擊。
  已有几十种上百种報紙就此刊發過讓柯云路不愉快的文章。柯沒有指出任何一人、一文、一處“沒有嚴格核對”。只有招架之功,已無還手之力,避實就虛,空洞反駁,不敢正視記者們提出來的問題。柯先生啊,羞煞我也!
  十三說,“我作為一個知名的作家沒必要把創作生命抵押到一個騙局之上。
  通篇,此句最為完全准确表達了應該表達的意思。是沒必要啊!不僅知名作家沒必要,不知名作家也沒必要。不是作家的公民同樣沒必要。
  不過,有人以為別人沒研究過“成功學”,便會鑽進預設的“超級圈套”之中,常心存僥幸,演砸之后,后悔“沒必要”已經晚了。
  也罷,過而能改,善莫大焉。
  毫無疑問,作家的頭銜,作家協會的牌子,巴金等文學泰斗的社會名望大大提高了作協會員們的可信度,可怜的病人及家屬上當,往往也是因為這一點。
  柯云路都認為“沒必要了”,中國作家協會是否更應該扎緊篱笆,有個說法,重塑被某些人損害了的形象?
  十四說,流言、謠言對我繼續……研究真理不會有任何影響……
  不知柯之研究是何等之研究,此態度雖強硬,但并不明朗。改弦更張,躲開槍口?柯是聰明人,現在的表白,死要個面子而已;一意孤行,再寫神鬼?偏要冥頑不化,“老子18年之后又是一條好漢”,我只好向英雄掬一把鼻涕老淚。不可教也,不可教也!
  柯何去何從耶?
  以上14條說完,我想与柯云路就終南山事件有個溝通。
  柯在文中輕挑地對我等三人在胡万林處被辱被打有意作了不負責任的解釋:(1)因為言語有挑釁之嫌;(2)是病人及家屬群起攻之;(3)這几個人去西安市公安局報了案,亮了記者證;(4)因為兩會期間,所以來了許多警察;(5)這件事作為普通治安案件解決的。
  而事實是:
  有人發現司馬南,我等便被“請”去,被大師召見。
  先動手打人的是胡万林,一擁而上的是胡的保鏢和看家護院的打手(至今還有5個被拘留在西安市公安局),家屬及病人恰恰是在胡及助手的煽動之下參与的。
  事發在2月24日,黑窩點被搗毀是2月26日,而兩會是3月5日才開的。
  警察不是“來”的,如此多警察,還有特警部隊加100多輛警車,那么容易就“來”了?當夜,市委主要負責同志親自坐陣指揮,行動指揮中心就設在我們住的政法學院會議室,此行動是市委集体決定,下午5點鐘作出的。如此叫“普通治安案件”?柯先生果然會“破譯”。
  柯為什么這么說,讀者自然心知肚明,不必贅述。
  柯輸理了,沒底了,演砸了,也丟了顏面。
  可是,認輸認錯不是柯老師性格,所以他用犯一串錯誤的方式試圖去挽回過去的錯誤,柯云路像得了強迫症一樣走入了無法走出的怪圈。正如柯先生自己所說“很多人表面上看來是在捍衛自己的觀點,其實是在捍衛自己的利益”。
  柯文最后無奈地表白:“對于造謠者,我保留運用法律手段維護我名譽的權利。”
  他不改說造謠者是誰,他也不敢說要告誰,他大而無當,無所指地“保留權利”,在法律上只能解釋為“我不起訴,我不告了,我不運用法律手段……”
  非不為也,是不敢也。 附錄:

              柯云路有話要說……

  近期,全國各大媒体爭相炒作胡万林与司馬南之爭,柯云路与《發現黃帝內經》一書。在將胡万林定性為“神騙”之后,柯云路似乎也有“幫凶”之嫌。對此,柯云路有沒有什么想說的呢?3月16日晚,本報記者對柯云路進行了獨家專訪。

                柯云路自評

  “我1980年開始寫作,每天如無特別的事情總是堅持寫作不輟。我是一個非常勤奮嚴肅的作家,最終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創造和發現。我要求我的作品一部比一部更好。

            柯云路評《發現黃帝內經》

  “《發現黃帝內經》是我目前寫的書中最重要,最有价值的,是對醫學、健康學、中國傳統文化很有价值的東西,對于人類解決現代化和后現代化進程中,人与自然的關系有比較重大的意義,這點隨著時間的推移將為人們所理解。”稍后他又表示,《發現黃帝內經》是一本關于中醫和傳統醫學的書,但他也不能對這本書的体裁定性,既不是紀實文學,也不是小說和醫學專著。

           外界許多人對柯云路的創作領域

            變換無常不解,他這么解釋

  “我一直在三個領域都有自己的愛好和研究,那就是文學、科學和哲學。從某种意義上來說,第一愛好在哲學。我最初搞文學是因為粉碎“四人幫”后,做文學寫作最方便,環境比較寬松,所以我最先做的是文學。我研究生命科學、醫學其實都同屬于大哲學范疇。別人認為我轉向了,對我來說不過是在几個領域內做了一些移動。也可能再過些時間,又以文學為主,這并不奇怪。

       關于外界對《發現黃帝內經》一書的“攻擊和圍剿”

        柯云路認為有3個原因

  一、“很多人不習慣接受和自已經驗認識不一致的東西,對新的技術和新理論不理解。”
  二、“很多人表面上看來是在捍衛自己的觀點,其實是在捍衛自己的利益。”
  三、“少數別有居心的人完全不顧事實,不顧邏輯。”
  他又表示:“寫這本書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絕非腦子一熱,對于此書引起的軒然大波,我早有思想准備。”

           柯云路口中的“司馬南終南被辱”

  “當時我并不在場,但其實情況特別簡單。胡万林在給病人看病,去了几個人,言語有挑釁之嫌。病人很气憤,認為他們侮辱了胡万林,因為他們都很尊重胡万林。于是病人和家屬群起而攻之。那几個人就去西安市公安局報了案,并亮出了記者證。因為是兩會期間,所以來了很多警察。這件事是作為一件普通的治安案件解決的。”
  對于外界傳言“柯云路与胡万林分成”之說

               柯云路鄭重地說

  “我和胡万林兩人之間沒有絲毫的經濟來往,柯云路也沒有寫作一個有償文字,對此我非常坦然。造這种謠言的人非常可卑,要負法律責任。”

           柯云路這么解釋認識胡万林的經過

  “他1993年開始在新疆監獄行醫。試想他如果沒有真實的醫療技術,一個監獄,一個執行机關怎能讓一個犯人行醫長達4年,而且病人來自天南海北。他治好了不少病人,一傳十,十傳百。而我對傳統醫學非常感興趣,經常搜集這方面的資料。他的病人中也有些是我的讀者。我就听說這件事了,就請朋友和助手去他那里考察和追蹤調查。1997年他無罪釋放后,我們倆人正式見面,我才能接触他和他身邊的人……”

              柯云路眼中的胡万林

  胡万林有一個非常特殊的學醫經歷,他不愿把這段經歷暴露出來。而且像他這种人也不一定輕易把他的醫療技術交出來。這就要求整個社會要善待這种人,這是非常必要的。胡万林一方面是一個普通人,不是神,在生活中也會有常人的各种缺點;但另一方面他是一個杰出的醫生,杰出的醫學人才。他在新疆監獄開始行醫,獲得自由后,所有的病人都跟上他,繼續治療。但這個時候有個問題要解決,那就是行醫的合法資格。我們都勸他先解決這個問題再治病,但是病人就在眼前,不能見死不救。于是他就一面給人治病,一面申請執照。但大家都知道,在中國辦些事不是很快的,這是一個特殊情況。
  外界有關胡万林看一天病收几万元的說法實在大荒唐了。胡万林回京看老婆和儿子時,我在場。他甚至拿不出像樣的禮物,只從包里掏出一把臨行前病人塞進去的葡萄干。他是一個看病上癮的人,常常不考慮醫院的經濟效益,經常免費看病,使醫院的經營者非常為難。

               柯云路有話要說

  一、“我研究中國傳統文化已經30多年了,一直想找机會表達我在這方面的感受,一直在尋找一個理論和實踐相結合的角度。胡万林的醫學奇跡使我能夠在一個大破大立、比較生動的角度闡述我對中國傳統醫學的認識。這也是我為什么要做這本書的原因。我對這本書的出版絕不后悔。而且我也借此聲明,我還將繼續做下去,繼續研究胡万林,考察胡万林和与之相關的各种醫學問題。”
  二、“我對胡万林醫學成果進行了全面的核查。結果是絕大部分‘奇跡’是真實的。對于這樣一個巨大的醫學財富,我們一定要愛惜。而且對民間的傳統醫學技術一定要挖掘出來,把它納入現代社會。封殺一個人才,就是堵塞了一批人向民族‘獻寶’的途徑。不要扼殺人才,也不要再把人才赶出國門。”
  三、“胡万林的主要成就是在醫學方面。但有些人在胡万林的身世、年齡、學醫經歷方面追根挖底大做文章,而不去考察他的主要成就。离開胡万林的醫療技術再談胡万林就沒有任何意義。另外,衡量一個人的功績要從全面的角度去看。打個比方說,100個不治之症的病人經胡万林的治療活了30個人,死了70人,治愈率30%。難道說30%不治之症的治愈率就對這個社會沒有价值了嗎?”
  四、“楊正峰是一個西山林場的醫生。几年前他听說了胡万林的事,開始也是不相信。后來他到新疆調查,相信了,并且誠心拜師。胡万林就傳授了他一部分技術,只是一小部分技術。后來楊正蜂回來以后,提高療效10倍。這說明胡万林的技術是可以傳授、重复和學習的。”
  五、“《發現黃帝內經》一書引起大家的興趣,引起討論,是非常正常的。但是有些人不對事實進行嚴格的核對和調查就對之大加攻擊。作為我,一個知名的作家沒有必要把創作生命抵押到一個騙局之上。”
  柯云路表示:外界的流言和謠言對于我繼續研究這個領域,探索這個領域的真理不會有任何影響,我的下一部書是關于“文化學”的,估計年底之前就可以出版。對于造謠者,我保留運用法律手段維護我名譽的權利。
  在采訪結束后,柯云路給了記者几個可供調查取證的名單。本報記者將進行調查并追蹤報道。

                《購物導報》1998年3月20日 記者 張磊 高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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