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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的淫威


  從英吉利海峽出發,威爾遜一行人乘著帆船,迎著金燦燦的朝陽,向南進發,船上載有足夠的食物和其他備用物質,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興奮与激動。出發之始,西斯科在船上跳躍著,向送行的人們高聲呼喊:“等著我吧,我親愛的朋友們,當我回來的時候,將會是金銀滿艙,珠寶滿身,祝福我們吧,羡慕我們吧!”所有的人都充滿著信心与自豪,又一次人類歷史上的壯舉將在這几個人身上演繹出來,這怎不令人興奮与自豪呢。
  威爾遜站在船頭,雙手叉腰,擺開穩健的身姿一任海風掀起那蓬齊整的卷發,心潮起伏,這么多年的愿望終于要在自己的余生中舖開。同是人類,為著生存,自然免不了一些紛爭甚至流血,然而殘食同胞的血肉卻是人類無論如何也不愿意接受的傳聞,為什么在人類進化了這么几千年來竟然還存在著這樣愚昧和荒誕的事,一定要揭開這個千古之謎。想到此行的非凡意義,威爾遜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盡管前途會是几多惡浪,几多狂濤,但對于這位已飽受人肚磨難与滄桑的漢子來講,也不是什么太恐怖的事了。望著茫茫的前方,威爾遜有一种要与一切困難作斗爭的勇气和沖動,就連站在身旁的露絲也信心百倍地憧憬著那美麗動人的遠方世界。
  威爾遜精心設計了路線,他和維納在一起討論認定,在歐洲這塊文明的土地上、不會存在什么食人部落的。因而威爾遜決定首先進入非洲,他認為非洲干旱、炎熱、貧窮落后,而且部落眾多,留下的神秘文化也是不計其數,在這塊土地上,极有可能找尋到食人部落。
  從英吉利海峽往南航行的半個多月時間里,一路上,大家沿途領略到各种風土人情,奇景异象,個個激動不已。維納的幽默談吐,又使大家倍感新鮮歡快。露絲那高挑的身材,瀑布似的金色頭發,胸前滾動著一對活蹦亂跳的兔子,渾身洋溢著春春誘人的气息,這無疑又給單調的航行生活注入了一股新的生命与活力,只是西斯科那一雙貪婪的眼睛不時邪迷地盯著露絲那性感丰滿的胸脯,內心蠢蠢欲動。湯姆森始終保持著軍人的机警与責任,不時地觀察周圍的環境,指揮著水手調整方向,儼然回到當年戰場上的一派認真与專注的模樣。因而這半個月的航行大家感受到如同旅游一般輕松愜意,浪漫溫馨,陽光是那樣的明媚和煦,大海是那樣碧綠与溫和。
  然而海上的天气如同小孩子的臉色是變化無常的,當他們的航船開進比斯開灣的時候,這天上午天空還是一片蔚藍,但時近中午時分,天空中泛起了灰黑色的云霧,而已不停地堆壓下來,云層越來越厚,以至于下墜到几乎触及到海面上。气溫急劇下降,海面上開始起風了,帆船開始左搖右晃顛簸不定,而且愈來愈劇烈,船上的露絲扶住柱子,開始嘔吐起來,維納也經不起几番折騰,開始嘔吐。很快,巨大的雨點,開始穿過黑壓壓的云層直打下來,海風也開始咆哮起來,把滿天的雨柱攪得七倒八歪,并且卷起洶涌的浪波,劈頭蓋臉地朝海上這孤零零的活物打來。海上一派迷茫,根本看不清前方10米遠的海面。于是,湯姆森指揮水手赶緊降下風帆,任憑船在風雨中漂流。
  雨,下得更猛了,一陣緊似一陣。風揚起細長的雨鞭,一下接一下地狠狠地抽打在硬梆梆的船上和人們的臉上、身上,開始還有些疼痛,漸漸地也不覺得疼痛了,可能是臉頰和肌膚感覺有些遲鈍了。西斯科蜷縮成一回,望著愈下愈大的雨,失去了前些日子的神气。維納手抓著柱子,在一陣嘔吐之后,感覺到胸口急劇疼痛起來,他赶緊捂緊衣服,但仍然不停地咳嗽。露絲緊緊地抱住威爾遜的腰,早已嚇得面色蒼白,威爾遜抓穩船板,面色凝重,他很擔心這突如其來的風暴會持續很久,湯姆森表現出一股強悍的气溉,站在甲板上,擔任著巡視,其他3位水手和雇工早已躲進艙里,渾身瑟瑟發抖。
  帆船四周的海面上,已經變得一片黑暗,混濁的波浪,被漸漸添濃的暮色染得更加深重。海上掀起的波浪更加洶涌起伏,帆船東晃西擺拼命向前鼓動,肆虐的狂風把桅杆壓得向前彎著腰,發出尖厲的呼嘯聲。湯姆森用盡全力往回拽著風帆后面的橫杆,試圖減輕桅杆的風壓,但海風以它無堅不摧的巨大力量,一路呼嘯著向前,使湯姆森連喘气都感到困難。任何人為的力量都無法改變它要擺布的方向,看來,只有听天由命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船上的人誰也不吭聲,只是心里默默地祈禱:快結束吧!周圍,風仍在怒吼,海更在咆哮。天更黑了,雷聲隆隆,船上的人漸漸地感覺到有些刺骨的寒冷侵蝕著他們。從中午到現在,船上的人還無法吞食一點食物,個個早已饑腸輾輾,精疲力竭。
  風帆已被肆虐的風暴擊落,帆索也被狂風扯得像稀疏的枯草。隨著帆船一次又一次強烈的傾起倒落,船上的人就有一陣翻腸倒胃的感覺。心髒跳動加快,喘不過气來。突然,轟隆一聲巨響,一座小山似的浪頭扑了上來,帆船似乎触到什么地方了。湯姆森和威爾遜赶忙指揮著3位水手,向四周拋錨。然而黑沉沉的四周什么都沒有,看來可能是触了暗瞧,所幸船只沒多大損傷。但威爾遜凝重的臉色頓時有了點變化,忙指揮眾人努力使船朝一個方向靠去,他相信船可能在近海一段了。
  船已漂行了一段海面,風似乎小了點,但船仍然是搖晃顛簸不定,船上的人已沒了力气,他們只能靜靜地躲在艙內忍受著風浪制造的一個又一個的仰翻俯栽,傾听著像万獸怒吼般的風浪的囂張。
  慢慢的,在后半夜,風浪變小了,并且很快就平息了下來。船上的人懸著的一顆心終于算是放了下來,長長地喘了一口气,然而几經風浪摔打的維納卻昏迷過去了。于是眾人赶緊給維納進行治理,并且每人趁机吃了點干糧,也算是喘口气吧,然后,仰躺在船中,個個如同泥癱一般。
  天亮了,風暴完全平息了,天空又露出溫和的笑臉,大海也抖露出慈祥的外衣,仿佛昨晚發生的一切都是虛幻,一場讓人們流淌著冷汗伸手四處抓撓的惡夢。大自然的喜怒無常卻騙不了站在甲板上眺望的人們,盡管大家仍然心有余悸,但風暴總算過去了,昨晚的搏斗最終是人類獲得了胜利,這是船上每一個人都可以告以自慰的。然而,先前長達半個月歡悅輕松的旅游感受頓時沒了,人們想到了前途的險惡,絕不會是風平浪靜,一帆風順的,這才僅僅是個開始。
  威爾遜站在船頭,望著疲憊不堪。惊魂未定的露絲,倍感心疼不已,一手攬過露絲,用寬大溫柔的手掌撫摸著露絲光洁的臉蛋,輕柔地問道:“親愛的,害怕了嗎。”
  露絲抬起頭,眨著一雙惊恐而又幸福的雙眼,說:“有點儿,不過,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兩人又露出了以前的輕松与甜蜜。蘇醒過來的維納倒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整個一船人都數他最不能經受折騰,還好,一切都過去了。維納赶緊起身,用羅盤測定方位,方知此時帆船已靠近法國西部的海岸。
  威爾遜得知報告之后,看到經昨夜一場暴風的襲擊之后,風帆也被擊落,墜入海中,帆索又被扯得四散五裂。因此,完全有必要對船進行簡單的修葺,于是威爾遜命令水手們將船靠向法國西海岸。3個時辰的划行,船靠在了法國一個叫波爾多的海濱。威爾遜等人上了岸,找來當地一些船工抓緊時間修理,船上留著兩人看守,其他一行人暫時在岸邊小鎮作短暫的休息和調整。威爾遜牽著露絲的手与維納、湯姆森、西斯科等5人來到小鎮上去購置了一些必備的生活用品和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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