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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爾根·克万特牧師


  (青年輔導負,清除“團伙之家”的社會文化中心負責人)
  許多年來,“團伙之家”的地下酒吧曾經是克羅比斯小區和努考林小區的年輕人主要聚會的地方。每天晚上,至少有五百多名青少年前來這里活動,直到1976年我們把它關閉為止。我們在調查中發現,海洛因的使用在這里毀坏了一代青年人。我希望對這個“團伙之家”的關閉能夠引起政府有關部門對這种災難性局勢的關注。
  作為教育工作者,我們對于烈性毒品在克羅比斯小區傳播如此之快感到十分惊訝。早在學生運動時代,我們就曾經討論過如何限制普通型毒品的問題。但是,出乎我們意料之外,在短短几個月時間,在我們的中心就有30到50個年輕人轉而服用烈性毒品。對于這种現象的出現,如果我們不提高警惕,如果我們不采取法律的措施,而局限于向年輕人做正面的說服教育,那會被認為是慫恿他們越走越遠,將會被看作是我們承認對毒品的斗爭無能為力的表現。
  盡管某些政府机關不承認這一問題的嚴重性,但我們通過對“團伙之家”的調查表明,吸毒的現象并沒有減退的趨勢,恰恰相反,這种現象無論從數量到質量,都可以同美國相比擬。今天,受害最深的是那些沒有經過職業訓練或失業的青年。作為教育工作者,我們當務之急就是要起來公開反對當局視而不見的“鴕鳥政策”。我們對“團伙之家”地下酒吧的關閉一定會把這种長期被掩蓋的現實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誠然,西柏林的有關政府部門已經意識到吸毒問題的嚴重性,并且開始積极采取措施加以治理。
  當我們在許多方面獲得滿意的結果之后,我們決定重新開放“團伙之家”的地下酒吧。這也是我們這一決定的先決條件。因為我們已經在這里設立起由國家補貼的戒毒治療中心和咨詢服務處。我們的治療設備有很大改善。盡管如此,事隔兩年之后,吸毒的問題并未消聲匿跡,因為新的青少年一代也同樣存在吸毒現象。至于兩年前的那些老吸毒者,有不少人已經死于毒品的摧殘之下。
  我們在“團伙之家”新接触到的年輕人,大部分出身于工人家庭,盡管近几年來,人民的生活表面上看來有所提高,但他們的生存條件實際上越來越糟。越來越多的青年人身帶武器,在某种情況下,他們會毫不猶豫地使用凶器。而且可以看到,某些青年人的民族好斗情緒完全是受到納粹主義思想的影響。
  年輕人的處境之所以日趨惡化,一方面是由于學校的競爭越來越激烈,學習過于艱苦,功課負擔過于繁重;另一方面是一旦走出學校,立即就會遭到失業的威脅和各色各樣的家庭糾紛。
  情況十分嚴重。像克羅比斯這樣的住宅區,居民多達45000人,所有的問題都可以用上“大批”這樣的形容詞:大批的青年失業者,大批高考落第者,大批的家庭糾紛……等等。除此之外,那里的“自然”環境也沒有多少自然的特征,几乎無法為人們提供任何休息、娛樂的場所。這對那些弱者來說,特別是青少年和老年人,的确受害非淺。在克羅比斯小區,一旦工程完工,那就意味著每寸可以建筑的土地都被占光,既沒有為孩子們留下一塊活動場地,也沒有任何青少年的娛樂場所,沒有一塊可以消遣、散步的地方。這里既沒有一個大的公園,也沒有草地,沒有樹林,沒有一處可讓儿童嬉戲、青年人散步的地方。
  這种大規模的住宅區完全是按照商業价值的觀念設計出來的,絲毫不考慮居民的實際生活需要。這种強加給居民的生活方式的后果一直為人們所擔憂,而今天,這种惡劣的后果越來越明顯了。
  物質生活的困難總是來源于社會沖突和問題。由于房租昂貴,生活必需品的价格不斷上漲,迫使當父母的必須一道外出工作,迫使男人和女人必須為日常的操勞付出更大的力气和艱辛。而這一切的努力并沒有為他們的生活帶來多少歡樂和財富。
  毒品向來就是阻止那些在社會發展中身受其害的人們覺醒起來的最可怕的手段之一。就像長期以來,酒精對于工人階級所起的麻痹作用一樣。近几十年來,除了酒精之外,又增添許多种毒品,諸如各种興奮劑或麻醉劑,其買賣是合法的,也是有利可圖的,還有非法的藥品,但其利潤更加可觀,如海洛因、可卡因等。
  事實上,最令人感到惊奇的并不是吸毒的人很多,而是那些雖然身處困境,卻不求助于毒品的人更多。這种現象對于青年人更是如此。盡管他們有不少人身處逆境,盡管吸毒的人有增無減,盡管青少年犯罪和暴力事件增加,盡管法西斯思想被撿起來當作時髦貨在青年工人中傳播,可是走正路的青年人仍大有人在,這也是不足為奇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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