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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世紀的婚禮


  那個星期一晚上,威爾士王子穿著全套的晚禮服,在完美無缺的官方禮節中埋葬了自己的“男孩”生涯。女王在白金漢宮舉行盛大晚宴,之后的舞會豪華奢侈,近30年來規模空前。站在王宮階梯的最高處,威爾士王子和未來王妃恭迎著八方來賓。戴安娜身著淺藍長裙,風采懾人;跟班站在她身邊,不時報上她不認識來客的名諱。南希·里根也駕臨倫敦,威爾士王子熱情地与她寒暄不已——她身后跟著30名記者,保安和禮儀工作做得無懈可擊。查爾斯笑著,握手,和每人都說一句友好的話。然而,在他雪白的襯衫下面,一顆心卻重如鐵石。查爾斯感覺自己正被活埋,就像一位希腊的悲劇英雄,眼睜睜地走向命運的歸宿。他是心甘情愿走到這一步的。王子的責任讓他嘗遍辛酸。現在,他一杯一杯地喝著香模——他需要忘卻自身的恐慌。一想到即將面臨的生活,查爾斯就不寒而栗:遠离愛情,和一個不愛的女人了此一生……他知道,他永遠不會對這個固執、缺乏教養的年輕女孩產生感情,他已經預感得到,這女孩將變得無法無天。怎會落到這步田地了?今后的命運就要和這個女人密不可分——漂亮而奇怪的女人,与他沒有任何共同之處。心智、品味、感情……處處格格不入,比澳大利亞土著還要陌生。他落入陷阱,又一次成了職責和公眾熱情的犧牲品——英國人已把童話般的夢想寄托在戴安娜身上。這座見鬼的大机器已開動起來。雖然還有時間讓它停轉,他的理智卻不允許他這樣做。“我效忠”,作為努瓦爾王子的繼承人,這句話一直是他的座右銘,不是嗎?現在,一切都已太晚了。婚禮的歡樂气氛已被掀起。不能指望有救星出現,除非來一場地震,把他埋人白金漢宮的碧瓦高牆,或有一根魔棒,點化之下,讓他和王室一起昏睡百年。然而即使把他埋入地下,世界也因此不會停轉。太晚了。就像几天前他向卡米拉承認的那樣,他已完全無力控制局勢。
  此時的大教堂里,人們也正忙得團團轉,為婚禮做最后的准備。皇家馬廄和車庫里,馬夫車夫忙著刷馬毛、編馬鬃、擦馬具、磨車身。皇家保安系統處于全戒備狀態。為保證婚禮的圓滿舉行,為使這抒情之歌唱到高潮,几千人夜以繼日地工作。斯庫蘭得的負責人手心攥著一把冷汗。在這個政治与社會事端層出不窮的時代,再謹慎也不多余。几周前在一次公開儀式上,有人向女王放了空槍。這次,王室啟用了一万名警察,攜著嗅覺靈敏的警犬,帶著防炸彈裝置,在婚禮的必經之地、教堂、周圍所有屋頂都仔細搜索了一遍。高精度的攝像机藏在隱蔽之處,監視人群中的一舉一動。電視轉播方面,動用了空前完善的設備:電視圖象通過1200公里長的電纜,由三個衛星傳送到54個國家,收視人口占全人類總數的1/8。不能收看到這場世紀婚禮的地區只有南非,因為那里實行种族隔离政策。
  整個儀式的過程對查爾斯來說是輕車熟路。他在馬克里納勳爵和桑布蘭勳爵的幫助下,親自過問儀式的每一細節。他們打破了傳統做法:婚禮地點并未設在溫莎,而設在了圣·保羅大教堂。這樣,行進路程更長,民眾也會更方便地欣賞到好萊塢式的皇家陣勢。明晚,即婚禮的前夜,集結在海德公園的民眾將看到一場絢爛的煙火。最后的煙花是設計師們的得意之作:倫敦上空,查爾斯和戴安娜的剪影將升起于蒼穹之上,后化做點點火花,如雨般落下。第二天早晨,圣·保羅教堂的鐘聲將回蕩達30分鐘,在這期間,11輛皇家驛車以每分鐘120步的庄嚴速度緩緩走向大教堂。第一輛是女王的座車,由八匹駿馬拉駕,車旁隨行的24位皇家藍騎手,身著藍衣,帽插羽飾。而在他們之中,就有卡米拉的丈夫、安德魯·帕克·鮑維爾斯……

  車隊在他腦子里緩緩前進,像一部蹩腳的慢鏡頭電影。麥爾街、特拉法爾加廣場、費利特街……沿街站滿了熱烈歡騰的群眾,几万張愉悅的面孔,張著無數只瞪大的眼睛,貪婪地找尋夢中的浪漫。好多人几天前就帶著三明治和熱茶壺守在了這里。不久,迷人的王子會穿著皇家海軍禮服在此出現,在群眾的歡呼聲中,在攝像机的監視下,將圣洁的一吻印在小美人紫紅的唇上。世界各地,將有7億多人通過電視親眼目睹婚禮盛況。一切都將赤裸在全星球的目光下。
  蘇貝爾廳里的晚宴終于告一段落。舞會可以開始,800名精挑細選出來的客人給大舞廳注入一片世俗的嘈雜。查爾斯立即找到了混在人堆里的卡米拉。雖然穿著平底鞋,還是比大多數女人高。她的灰眼金發磁石般將查爾斯吸引過去——舞會伊始,王子先和未婚妻跳了一段舞,卻始終顯得魂不守舍。然后,他兩次邀請卡米拉跳舞。再過分的要求是不可能的,比如微小的調情動作——然而,這又有什么關系呢?擁卡米拉人怀,足以讓查爾斯倍增活力。而且,只要過一會儿,她就會屬于他一一最后一次屬于他。把官方的舞會安排得細致人微,但潛意識里,查爾斯色膽包天,已准備好和深愛的女人度過最后一個交歡之夜
  1記者詹姆斯·怀塔克于1993年聲稱查爾斯和卡米拉在舞會那天度過了“最后一夜”,并說該消息來源于查爾斯的侍從斯蒂芬·班利。卡洛琳·格萊漢姆在其所著的《卡米拉·王子的情人》一書中也相信此說。不過,1993年公開這一消息時,斯蒂芬·班利已在九年前去世,無法出面證實或否認這一事件。——原注
  晚會的气氛熱烈而瘋狂。上流社會的貴族和政客云集于此,其中包括英國首相瑪格麗特·撒切爾。大紅大紫的“熱巧克力”樂隊為晚會气氛增色不少。皇家酒吧侍者專門調制了一种雞尾酒,取名為“在王位旁邊持久緩慢愜意地尋歡作樂”。每人都喝得逾量。气球在大廳里四處飄蕩。瑪格麗特公主因為人們不讓她爬上窗帘而抱怨不休,直到把一個气球挂到自己的三重冠帽上,才稍稍平息了怒气。安德魯王子在自己的燕尾服上也如法炮制。戴安娜的弟弟查爾斯·斯潘塞剛從寄宿學校畢業,深怕失了禮數,穿著和他19歲年齡极不相稱的新衣服,竟對一位侍者行起了屈膝禮,把后者弄得手足無措。女王听到了“充滿火力”的音樂。英國的“狂人秀”節目曾使查爾斯和卡米拉大笑不已,它的主持人斯派克·密立岡也借此机會出盡風頭。几天前,他用別人無法效仿的筆調給王子寫信道:“您可以走進婚姻的大門,我已經進來了,甚至得到了反狩獵協會的祝福。我媽媽為此心花怒放。您媽媽呢?”

  凌晨一點鐘,未來的新娘离開舞廳,回去休息。安德魯·帕克鮑維爾斯也早早告辭。明天,他要一整天地堅守崗位,監督皇家護衛隊做最后的准備工作。到兩點整查爾斯离開舞廳時,剩下的几個密友也准備走了。有人把大衣遞給卡米拉,她匆匆穿上,借口內急,要离開一會儿……走后卻再未回來。朋友們猜想,她大概直接上車了。他們在王宮的正門前等了好久,才知道上了當。顯然,整個晚上,卡米拉根本沒有离開過白金漢宮。
  整個王室就是一座運行良好的大机器,一台精确的時鐘,不知疲倦又不失尊嚴地同時滿足官方需要和私人快感。一位年輕的侍從領著卡米拉在樓梯和長廊的迷宮里穿堂過戶,徑直來到三樓的三套間住宅。查爾斯在那儿。外面,大不列顛人民耐心地等待著一場童話的上演,而宮里,查爾斯·菲力普·阿瑟·喬治、威爾士王子、切斯特伯爵、科思沃爾公爵、羅斯塞公爵、卡里克伯爵、朗弗魯男爵、蘇格蘭大斯圖爾特群島勳爵。嘉德勳章騎士、大不列顛第44代王儲,准備和情婦度過最后一夜。這需要勇气……他和她都有這個膽量。查爾斯外表溫存隨和,內心卻是座活火山。向朝廷,向坎特伯雷大主教,向聯合王國,他小心而絕望地揮臂致敬。他在用自己的幸福,換取王國的榮譽。
  查爾斯在房間里等待卡米拉。身旁,是一張寬敞舒适的華蓋床。這是查爾斯年輕時住過的房間,當時,他与卡米拉相識不久,一睡覺就夢到她。而現在,他即將告別這個房間,搬到肯辛頓官的新居。隔壁的辦公室和查爾斯的心態一樣陰暗憂郁。曾几何時,他坐在辦公桌前,和情婦通電話,一說就是几個小時,向她傾吐所有的希望,所有的疑慮——這部電話可以作證,几年之中,它不知傳遞了多少女人的名字、發自肺腑的表白、瘋狂的暴笑。在電話听筒里,卡米拉听得到麥爾街上車來車往的可厭噪聲。她對關在“皇家平底鍋“里的查爾斯深表同情,也為自己竟能夠免于”監獄生活”而暗自慶幸:玻利海德別墅的窗外,就是威爾特郡青翠廣袤,百鳥啾鳴的田野,這种生活,比起注定要在“水族館”里囚禁一生的威爾士王妃來,不知要幸福多少。
  而現在,王子沉浸于痛苦之中,對此,卡米拉几乎有一种負罪感——是她兩次拒絕了他的求婚,也是她建議他娶戴安娜·斯潘塞小姐為妻。當查爾斯向她表達他的顧慮時,她還對他發了脾气……
  “她對你合适极了:像只小耗子一樣害羞……”她經常是正确的,可這次,她真的錯了嗎?查爾斯向來盲目地崇信她,難道這次,卡米拉竟辜負了他的信任,使王子釀成了平生最大的錯誤?
  沒時間說廢話了。他們只有一夜時間再相互愛撫一次。時間太短,想說的話來不及說的,只好用一种永遠不會撒謊的語言代替:身体語言。查爾斯將卡米拉緊緊抱在怀里。這几小時內,她還是他的人。一夜便成永恒……
  清晨到了。忠誠的侍從小心地拍了几下門板,卡米拉在寒冷中一惊而醒,掙脫了查爾斯的怀抱。她還有時間把身体洗淨。維多利亞浴室四壁鑲鉛,寬大而方便。查爾斯在那里挂滿了王室收藏的油畫和漫畫。他最喜歡的一幅畫。是一個戴著王冠的鯨魚:那是個小孩寄給他的;這小學生的字寫得歪歪斜斜,先天具有幽默感——他把“Prince of Wales”(威爾士王子),和“Prince of whales”(鯨魚王子)兩個詞混為一談……在鏡子前,卡米拉一面忙亂地穿戴,一面想:早晨刷牙還忘不了對著自己的漫畫幽默……時間很緊了,太陽正在升起,一輛汽車等在下面。她隱隱听得見外面人群的嘈雜和哨聲,回蕩在7月輝煌的晨光下。疲憊使卡米拉麻木。兩情人交換了最后一個吻。“我總會在你身邊。”卡米拉低聲說。然后,她就消失在長長的走廊里,為她引路的侍從沉默得像個啞巴,影子般躡手躡腳。房間里,卡米拉余香猶存,查爾斯孑然一身。晨光已現,新一天開始了。

  這天是查爾斯的新婚大喜之日。清晨,當侍從斯蒂芬·班利走進他的房間時,查爾斯正瞪大眼睛出神。伺候王子20多年了,今天,班利還是第一次看到查爾斯這么早就完全醒來,似乎徹夜未眠。窗外的麥爾街上,群眾們唱起了“統治不列顛尼亞號”,歌聲走調而失真,卻充滿熱情,越唱越響。查爾斯听著,出奇地平靜,好像事不關己。此刻,卡米拉在哪儿呢?她應該在倫敦的家里,幫丈夫穿戴古式制服——一會儿,他就要穿著它奔赴大教堂,在女王和一對新人的車旁護駕。安德魯一面費力地把重達10公斤的藍王旗制服套到身上,嘴里一面低聲咒罵衣服上太窄的扣邊。
  查爾斯穿著老絨褲,安靜地品嘗涂蜜的面包片。透過窗子,他看得到人們揮舞著大旗。几万只眼睛瞄准了宮殿的正門,旗子舞得越厲害,人們就吵得越凶。斯蒂芬幫王子穿好皇家海軍盛會上穿的制服,小心地調整他胸前的嘉德勳章、貝思勳章和查爾頓勳章上的飾帶。對這制服和飾帶,班利太熟悉了。每次,都是他為王子准備衣服、清洗衣服,有時還自己穿上王子的衣服以官方形象出現在外,以此為王子贏得寶貴的時間。10點20分,一切打點完畢,王子有點激動起來。“謝謝你做的一切。”他對侍從說,好像從此不會相見了似的。“您怎么去‘圣·保羅’教堂呢?”侍從擔心地說道,“我跟您去吧——”“希望咱們不要走丟!”王子笑了……

  在群眾的歡呼中昂首而行,查爾斯已不是第一次了。12年前的授權儀式和不久前女王統治50周年慶典上,也是這個場面。然而,今天,他是第一次成為人民愛戴的中心。1981年7月四日早晨,倫敦街頭挂滿了彩旗,气氛熱烈得無以形容。暴力、失業、內戰,通通被置于腦后,全英國被圈入一個神奇的美妙時段。空气在熱烈的歡呼中顫抖。沒有上街的英國人都坐在電視机前,看威武豪華的皇家車隊魚貫而行,內心無不洋溢著民族自豪感。“重建信心吧:這才是英國的本來面目!”慶典第二天的《每日快報》如此評論。在這個歡欣鼓舞的日子,有人為聲援在獄中絕食而死的兩名愛爾蘭獨立分子,放了許多黑气球,以示抗議——但這絲毫沒有遮住倫敦燦爛輝煌的藍天。
  花團錦簇,樂聲蕩漾。圣保羅大教堂門前聚集了一群世界上的大人物,靜候一對新人的到來:其中包括21位一國之君、20位國家元首(包括剛剛當選的密特朗)、26位政府要員。281位外交團体的代表和大不列顛所有的貴族。2700名客人翹首以待,卡米拉也儼然其中,步入中殿的查爾斯几乎感得到她的目光。當戴安娜由蹣跚的父親挽著手出現在公眾中時,大家不禁發出一陣惊歎:裹在如夢如幻的象牙綢和塔夫緞之中的戴安娜頭戴珍珠王冠,冠下是鑲嵌西昆的珠羅紗,身后拖著7.6米的長据,美得惊世駭俗!教堂的祭台前,王子等候理想的未婚妻向他飄然走近。如果說他的表情顯得那么憂郁,那可能是因為找到了生命中的女人,高興至极,竟反而傷感起來了吧……殿外的廣場上,觀看盛典的人群通過擴音器發出一陣陣歡呼。查爾斯在宣誓忠誠時踉蹌了一下,而戴安娜好容易才把丈夫的全名按順序說出來:“菲力普,查爾斯,阿瑟,喬治……”
  大事已畢。他向神宣誓:“愛她、鼓勵她、尊重她,使她健康,不惜一切保護她。”坎特伯雷大主教宣布:“在他們結婚之日,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可分享王室的豪華。”在注冊簿上,戴安娜第一次簽上了曾讓她做夢的王室頭銜:“威爾士王妃”。查爾斯笨拙地挽著戴安娜的手走下中殿。敞棚馬車旁歡呼雀躍的人群不久就注意到,在玫瑰色的花瓣雨中,這對新婚夫婦盡管也在笑,臉上的表情卻彼此間格格不入。他們做著人們期待已久的動作,手挽著手,不時地交談几句;可是,在群眾的歡呼聲中,兩人始終并肩行走,保持著一定的距离,而且沒有任何身体或眼神上的默契。走上宮殿的陽台時,王室所有成員(包括那些愛笑愛鬧的孩子)在他們身周一齊現身,群眾的歡呼聲達到頂點。“吻她!吻她!”人們搖著大旗有節拍地喊。在假正經的英格蘭,王室里還從來沒有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接過吻。戴安娜局促地笑著。
  “吻她!”安德魯王子低聲說。
  “戲可不是戲班子里的馬!”
  “哦,去吧,我說,吻她一下!”
  查爾斯掃了一眼女王,后者不易察覺地做了個同意的表情,于是,在人們的狂呼聲中,查爾斯吻了戴安娜。女王明顯地別過頭去。不過,這讓整個英國盼望已久的吻既輕又快。戴安娜向王子欠過身去,兩人說了几句話,查爾斯便勇敢地擁吻她的手臂。戴安娜皓齒間發出一串爽朗的笑,連眼里都是不可抗拒的笑意。麥爾街下面的歡呼升級為集体的歇斯底里。
  儀式過后,是盛大的午餐會。王室家族、家族的密友和120位精選出來的貴客濟濟一堂。謝天謝地,新娘的“偽祖母”巴巴拉·卡特蘭德為給她新寫的小說搞促銷,去了美國。這個寫小說的老婆子80多歲,性格古怪;她計划為德克薩斯的億万富豪寫一本關于戴安娜的書,很想去王子家做客,而白金漢宮卻并不歡迎她。然而,午宴最受矚目的參加者卻是帕克·鮑維爾斯夫婦。卡米拉,這位王子永遠的知己、不可分的密友、极忠誠的伙伴,為什么沒有出席?沒有人對此做出解釋。實際上,卡米拉沒有接到邀請函。一個月前,戴安娜憤怒地將她從客人名單中划去,聲稱不能讓任何東西玷污自己的大喜之日。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查爾斯并未阻止她,這讓戴安娜天真地認為,自己在和情敵的較量中,取得了一次決定性的胜利。
  菱□魚丸、薄荷蟄蝦、极品山珍、文火煨成的五層大蛋糕。制作講究的布丁……這一切,卡米拉都無緣品味。后來,和几個朋友一起,卡米拉在電視里看到情人和未婚妻雙雙出發,奔赴蜜月。新婦一身粉衣,頭戴插著羽飾的漂亮三角帽,而脫掉制服的查爾斯穿著鑲嵌珍珠的成衣,更顯得英俊矯健。他們坐著畫有多色彩球的敞棚馬車來到滑鐵盧車站。卡米拉對王室里的事情清楚的很,知道那些恭恭敬敬跟在后面的隨從,下身長套褲下都藏著手槍,就像剛才婚禮上身穿18世紀服裝的警察。“蒙特巴頓”專列已經開始冒煙,到站:布諾德蘭特。這是他們蜜月的第一站,在那里玩兩天后,將坐上“不列顛尼亞”號做一次夢想中的巡航。
  卡米拉傷感地笑著。她想起了那個房間——今晚,戴安娜將和全新的丈夫在那里歡度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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