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闖蕩曼哈頓


  美國房地產巨富特朗普,出生于一個建筑承包商的家庭。他的祖父是瑞典移民,儿時就來到美國,后來開了一家普通餐館。他祖父是個浪子和酒鬼,在特朗普的父親11歲那年就去世了。祖母伊麗莎白靠做裁縫把3個孩子養大。特朗普的父親干過搬運工,給人擦過皮鞋,后來刻苦自學土木建筑工程,終于當上一名建筑承包商,躋身于美國中產階級行列。特朗普剛剛會走路時,就跟父親一道去工地,邊走邊撿空蘇打瓶子,賣給店里把錢攢起來。他從小就懂得如何掙錢了。
  特朗普13歲時,父親把他送到軍事學校去上學。軍校畢業后,他又到福德姆大學上學。大學上了兩年,他認為如果立志經商,霍頓金融學校是個非去不可的地方,于是他轉而攻讀商業。特朗普拿到了霍頓商業學士學位,從那時起,他就向往曼哈頓,因為曼哈頓是紐約的首富之區,許多跨國大公司和大銀行都在該區的華爾街上。曼哈頓是冒險家的樂園,那里充滿了各种机會,也布滿了陷阱。成功者富可敵國,失敗者跳樓自殺。特朗普胸怀大志,決心去那里闖蕩一番。但那會儿,城市市場繁榮,物价昂貴,特朗普一個初出茅廬的大學畢業生,無法找到自己喜歡的生意,他買不起一宗房地產。特朗普的父親自己的事業干得不錯,但他不愿意給孩子大筆的錢做本錢,他不放心喜歡冒險的儿子。特朗普此時已擁有20万美元,大部分都用在布魯克林的建筑上了,所以他只能等待。他幫父親經營生意,同時盡可能把時間用在曼哈頓。
  1971年是特朗普的轉折點。這是他大學畢業的第3年,他在曼哈頓租了一套公寓房問。這是一套小型的公寓間,面朝鄰近樓房的水箱,室內狹小、昏暗。盡管如此,他很喜歡它。搬進這個套間,他比15年后搬進屬于自己的特朗普大廈的最高層還要興奮。可以想象,一個在小地方長大的孩子,現在突然在大都市曼哈頓有了一席之地,他能不高興么。
  真正重要的是,由于這次搬遷,特朗普對曼哈頓熟悉得多了。他逛街的方式很特別,他刻意了解這里所有的房地產。他年輕、精力充沛,野心勃勃,他要在這里大顯身手。
  特朗普做的第一件事是加入“LE俱樂部”,這是曼哈頓當時最熱鬧、可能也是獨一無二的俱樂部,就像好萊塢的導播室一樣。它位于東54街,會員都是事業上的成功者和漂亮的交際花。特朗普永遠不會忘記他是怎樣成為一名會員的。一天,他打電話給“LE俱樂部”,說:“我叫特朗普,我想加入你們的俱樂部。”接電話的人嘲笑他說:“你開什么玩笑!”“砰”地挂斷電話。當然,誰會知道他這個毛頭小伙子呢。第二天,他又來了個主意,打電話問那家伙:“听著,能給我一份你們的會員名單嗎?我可能認識某個會員。”那人說:“很抱歉,我不能給你。”接著挂斷電話。
  第三天,特朗普又打電話給他們說:“我要見俱樂部的董事長,有重要的東西送給他。”那家伙見他三番五次打電話,以為他有什么來頭,便告訴了他董事長的姓名及業務電話號碼。他接著就給董事長挂了電話,自我介紹說:“我叫唐納德·特朗普,我想加入你們的俱樂部。”董事長問道:“你有朋友或家庭成員在本俱樂部嗎?”他說:“沒有,那儿的人我都不認識。”董事長听罷,笑道:“那么,是什么使你認為我會接受你為成員呢?”特朗普見董事長態度和藹,便在電話里和他談啊談啊。最后,董事長對他說:“我來告訴你吧,你的話听起來像是個可靠的小伙子。吸收一些年輕會員也不錯,為什么不到21號來和我喝一杯?”第二天晚上,他們見了面,要了酒。特朗普不會喝酒,而俱樂部童事長和他帶來的一個人卻很能喝,他們喝啊喝啊,喝了兩個小時,特朗普卻坐在那儿滴酒未進。直到最后,特朗普說:“听著,老兄,要我扶你們回家嗎?”他倆說:“不要,我們再來一杯吧!”
  對此特朗普很不習慣。他有個鐵石心腸、正直坦率、嚴肅可靠的父親。他父親每晚7點鐘回家吃飯、看報、看新聞,就是這樣。特朗普和父親一樣不近人情,冷若冰霜,而這里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特朗普感到很納悶,是不是曼哈頓每個成功者都是個大酒鬼?如果真是這樣,他將占有极大优勢。最后到10點,兩個家伙喝得酩酊大醉。特朗普把他們送回了家。
  兩周過去了,特朗普從董事長那儿沒有得到任何消息。他等得好不耐煩,打電話問董事長,董事長甚至記不起特朗普是誰了。沒辦法,他只好一切從頭開始,再回到21號。這次董事長沒有喝得太多,同意提名特朗普為俱樂部會員。但董事長有一個顧慮,說因為特朗普年輕英俊,他擔心他會引誘、拐走俱樂部老會員們年輕漂亮的妻子。董事長叫特朗普許諾不會那樣做。
  特朗普簡直不能相信他听到的是什么。他對愛情忠貞不渝,這是他家的傳統美德。他母親把全身心獻給了父親——他們最近剛慶祝完50年金婚紀念。特朗普就是在父母的教育和熏陶下長大的。不管怎樣,他還是答應了董事長的要求。特朗普被吸收進俱樂部,這使他在社會交往和業務聯絡方面都邁進了一大步。他在俱樂部里遇到過許多年輕漂亮的單身女性,几乎每晚都有約會,但他從沒陷進去。這些人确實很漂亮,但不能傾心交談。她們當中有的愛慕虛榮,有的瘋瘋癲癲,有的放蕩不羈,有的則是騙子。特朗普覺得沒有一位可以成為他的終身伴侶。但特朗普最終還是娶了一個漂亮的妻子,碰巧這姑娘和他父母一樣,也是對愛情忠貞不渝的人。
  同時,特朗普還認識了“LE俱樂部”許多事業上非常成功、非常富有的人。他經常在俱樂部玩到深夜,但這也是工作。他了解到紐約這個人生大舞台是怎樣被操縱的,他去結識那些他要与之做生意的人。他還結識了一些大富豪,特別是歐洲人和南美人,他們后來都買了特朗普大廈和特朗普廣場飯店最昂貴的公寓房問。
  在“LE俱樂部”,特朗普結識的第一個人是羅伊·科恩律師。他早就仰慕他的大名,科恩在人們心目中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一天晚上,特朗普發現科恩就坐在他的桌旁。他們相互自我介紹,談了一會儿,接著特朗普向他挑戰。他喜歡考驗人。他對科恩律師說:“我不喜歡律師。我認為他們所做的一切,是耽誤時間、延誤生意而不是做生意。他們給你的每一個答复都是否定的,他們總是期待調停,而不是斗爭。”科恩說他同意這個觀點。科恩這么說,特朗普很高興,于是說:“我不是軟皮蛋,宁可斗爭,決不妥協。因為只要你一妥協,你就會得到一個膽小怕事的名聲。”
  特朗普看出科恩已來了興趣。果然,科恩聳聳肩說:“這只是學術交談嗎?”特朗普說;“不是,根本不是學術交談。事情是這樣,政府根据民權法,對我們的公司提出訴訟,說我們的住宅開發區歧視黑人。我和我父親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和華爾街律師事務所的大律師談了這個問題,而他們勸我們調停。政府經常敲開發商們的竹杠,而商人們總是照付款不誤,因為他們不希望有什么坏宣傳,不想惹火燒身。但事實上,我的樓房里有黑人住戶,只是沒有給予优惠出租,不管是白人還是黑人都沒有享受优惠而已。科恩先生,你認為我該怎么做?”
  科恩律師說:“我的觀點是叫他們見鬼去,到法院去跟他們斗,只要你們蓋的樓房里有黑人住戶,就不怕他們。”特朗普點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政府無權干涉我的生意。”于是他決定請科恩律師處理這個案件,他認為他是最合适的人選。
  此時的特朗普還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但他好斗。他和科恩律師一道去法院,為那租金而爭辯,而斗爭。最終,政府對該案拿不出任何證据。法院從中作了小小的調停,特朗普父子沒有認罪。取而代之的是他公司同意在報紙上刊登廣告,空房以同等的机會出租,不管是白人還是黑人,黑人、白人一視同仁。這場官司就此了結。
  通過這場官司,特朗普覺得科恩律師是個可靠的朋友。科恩很精明,能和你站在一邊,那很榮幸。科恩從不兩面三刀,不像有些“有身份的”家伙,為了追求個人名利,他們會大言不慚地吹噓自己如何誠實,如何正直,但實際上都是些偽君子,他們絕沒有忠誠可言。他們想的是什么對他們最有利,如果朋友成了一個包袱,他們就會毫不留情地一腳踢開,決不會考慮朋友的安危。
  特朗普搬到曼哈頓以后認識了許多人,了解了許多房地產,但仍沒有發現他能買得起的、价格适中的不動產。到了1973年,曼哈頓的情況突然變糟,由于通貨膨脹,建筑費用猛漲。更大的問題是紐約城本身,該城的債務上升到了令人緊張不安的地步。人們惶恐不安,簡直不能相信這座城市。這种環境不利于新的房地產開發。特朗普擔心紐約城的未來,但還不至于徹夜不眠,他是個樂天派。他看到該城的困境,而那也正是他大顯身手的良机。在他的心目中,曼哈頓一直是最佳住處,是世界的中心。紐約在短期內不管有什么困難,事情一定會徹底改觀,這一點他毫不怀疑。還有哪座城市能取代紐約呢?
  一直吸引特朗普的,是哈得孫河邊的一個廢棄了的龐大鐵路站場。每次他沿西岸河濱的高速公路開車過來時,他就設想能在那儿建什么。但在該城處于財政危机時,考慮開發這大約100英畝的龐大地產則需要膽略。那時候,人們認為西岸河濱是個危險去處。街的西邊,有廉价旅店,各公園都有毒品販子。《紐約時報》曾刊載文章說,那真是個粗俗不堪的地方。盡管如此,特朗普認為不必顧慮重重,要全面改觀并非太難,人們發現它的价值只是時間問題。
  1973年夏季的一天,特朗普在報紙上破產廣告一欄中,偶然看到一則啟事,說一個叫維克多的人負責出售廢棄站場的資產。他于是打電話給維克多,說他想買60號街的站場。對方約他去洽談。維克多是個很圓滑、很有吸引力的家伙。特朗普故意說那站場如何糟糕得不可收拾,街坊和整個城市正陷入困難,我對這宗地產有興趣,可能真是發瘋了。特朗普又說,這么大一塊未開發的地皮,要獲得城市規划委員會批准,真比登天還難!他故意賣關子,然后又靠精力和熱情,終于取得了維克多的信任。
  盡管到目前為止,27歲的特朗普自己沒建過任何建筑,但他愿意去追求那些條件比他优越的人不想追求的東西。特朗曾和維克多擬定了一個協議,由特朗普買下那個廢棄站場,但蓋房子須經市規划委員會批准。資金由特朗普籌集,還須辦一切手續。此時特朗普自己的公司還沒有任何名稱,他稱它為“特朗普組織”。所謂“特朗普組織”只是市郊的几間小辦公室。
  特朗普花了4年時間為開發那塊地做宣傳。通過宣傳,“LE俱樂部”里的大亨們都愿意做他的后盾。他和父親還捐款給民主党俱樂部,支持比姆競選紐約市長,從而和政治家拉上了關系。維克多又幫特朗普在新聞界獲得信譽。當記者問維克多,為什么選特朗普不選別人時,他說:“其他房地產商是极其危險的無底黑洞,而我一眼就看中了特朗普這個年輕人。他在整個城市處于奄奄一息的時候,在無人想搞建筑時買下這塊地,這需要勇气和膽識。”但也有人諷刺挖苦特朗普說.特朗普買了那么一大塊孬地,面磚和砂漿在哪儿?
  特朗普買下那塊地后,先打算蓋住宅樓,供中等收入的人租用。他籌集了一筆資金,又從政府那里貸到一筆款子,但情況很快就急轉直下,市開發公司,就是那個專門出售債券給公眾、向住宅建筑商貸款的机构,由于紐約的經濟越來越糟,竟拖欠了1億多美元不付。特朗普從政府貸的款子成了空頭支票。接著,市長比姆宣布,由于財政危机,暫停所有新住宅的施工。
  特朗普的建房計划受挫,他于是打算用那塊地皮搞一個集會中心。但這也遭到一些紐約政壇上有權勢人物的反對。州參議員基爾就說,把集會中心放在那里,就像是在墳場上開辦一個夜總會。直到1978年4月,紐約市長宣布決定購買那塊場地并在那儿建集會中心。有關方面認定那塊地皮的价格為1200万美元,特朗普可得酬金83.3万元。特朗普提出,這個中心如果用特朗普名字命名的話,他愿意放棄全部酬金,結果被官方拒絕了。
  特朗普是個經商天才,他當然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早在1974年年底,他就看中了那塊地皮附近的一家飯店。信息是維克多提供的。名叫康莫多爾的大飯店由于管理不善,已經破敗不堪,多年虧損。但特朗普卻看到,成千上万的人每天上下班從這里的地鐵站鑽上鑽下,絕對是一流的好位置。除非該城确實滅亡,否則,將來這里一定會大有前途。
  特朗普把買飯店的事告訴他父親。開始,父親听說儿子在城中買下那家破飯店,以為儿子跟他開玩笑,因為許多精明的房地產商都認為那是筆賠本的買賣。特朗普心里又何嘗不知道這一點呢。不過他耍了一系列的花招,他一方面讓賣主相信他一定會買,卻又遲遲不付訂金。他盡量拖延時間,他要說服一個有經驗的飯店經營人,一道去尋求貸款。他還要爭取市政官員破例給他減免全部稅務。
  特朗普終于買下了康莫多爾飯店,投資進行裝修,并改名為海特大飯店。海特大飯店富麗堂皇,它的樓面是用華麗的褐色大理石舖的,用漂亮的黃銅做欄杆和柱子,樓頂建了一個玻璃宮餐廳。它的門廊很有特色,成了人人想參觀的地方。海特大飯店于1980年9月開張,從開張的第一天起就交好運,總利潤一年超過3000万美元。特朗普擁有飯店50%的股權。
  特朗普從海特大飯店嘗到了甜頭,他的目光又落在曼哈頓繁華路段的一座11層大樓上。從1971年他搬進曼哈頓,并在那儿逛大街起,他就看中了它,那是房地產中一流的位置。如果在這個位置上建一座摩天大樓,它將成為紐約城獨一無二的最大不動產。特朗普通過明查暗訪,了解到那11層大樓屬于邦威特商店,但樓下的地皮屬于一個名叫杰克的房地產商。特朗普先去找杰克。杰克是個很精明的人,但他不是紐約人,不知道這塊地皮的真正价值,更鬧不明白在大蕭條之中,仍有人打它的主意。特朗普通過几個月的艱苦談判,最終以2500万美元買下了11層大樓和下面的地皮。
  特朗普打算拆掉舊樓,建一座高68層的大廈,命名為特朗普大廈。他費盡周折,得到了市規划委員會的批准。1980年10月,曼哈頓銀行同意為特朗普大廈的施工提供貸款。特朗普把整個工程承包給了HRH施工公司,并委派33歲的女高級助手巴巴拉負責監督施工。巴巴拉在翻修康莫多爾飯店時,曾顯示出她的出眾的才能。
  開始爆破舊大樓時,《紐約時報》刊登了炸毀門口雕塑的大幅照片,并發表了許多譴責特朗普的文章,說開發商只顧賺錢,不惜毀坏文物和藝術品。盡管文物和藝術管理部門并沒有出面干涉,事后特朗普也后悔不該毀了那些雕塑。令人啼笑皆非的是,這場軒然大波卻給特朗普出售大樓幫了大忙。由此引起的文章,總是在開頭千篇一律這樣說:“為了給世界上最豪華的大樓讓路……”
  特朗普大廈拔地而起,建造得既富麗堂皇又非常新穎獨特。光是門廊中沿東牆下來的瀑布,就有80英尺高,造价200万美元。從第30層到68層是公寓房間,躺在床上就可以看到北面的中央公園,南面的自由女神像,東面的九特河,西面的哈得孫河。大樓的鋸齒形設計,使所有單元住宅的主要房間至少可以看到兩面的景色。
  毫無疑問,特朗普大廈是有錢人住的地方。每套單元售价從100万美元到500万美元不等。特朗普雇佣高級公關公司做宣傳,吸引了許多電影明星和著名人士爭相購房。由于供不應求,特朗普不斷漲价,總共漲了12次。房子還沒竣工就賣出了一大半,滾滾鈔票進了特朗普的腰包。特朗普大廈共有住宅單元263套,他自己留下10多套不賣,自家住進了最頂層。他們夫婦花了近兩年時間改建,特朗普自豪地說,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套公寓間可以与之媲美。
  特朗普闖蕩曼哈頓,在短短的十几年里,從一個毛頭小伙子成了一個舉世聞名的大富豪。但他并沒有滿足。他又投資興辦游樂場、度假村,成立海灣和西部娛樂集團等。他的妻子伊瓦娜干得也非常出色。她親自掌管的特朗普城堡,是大西洋城12家游樂場中收入最多的一家,也是城中最盈利的一家飯店,僅3個月就收入7680万美元。特朗普還生產用他的名字命名的凱迪拉克轎車,這是一种最豪華的超長轎車,金黃色外殼。
  1987年2月,特朗普收到蘇聯駐美國大使杜比宁的一封信,說蘇聯國際旅行社想与他合資興建并經營一座飯店。特朗普和妻子伊瓦娜及助手麗莎和諾瑪,乘私人飛机飛往莫斯科洽談有關事宜。這架新的波音727飛机,原屬于香羅克公司,由于該公司陷于困境,被迫出售它償還債務。賣主報价1800万美元,通過討价還价,特朗普用800万美元買到了手。這架飛机能容納200名乘客,但改裝為15座,包括非常豪華的臥室、洗澡間和隔開的工作區。
  專机起飛了,特朗普從舷窗往下望,曼哈頓區的摩天大樓鱗次櫛比。他回想當年闖蕩曼哈頓的情景,感慨万千。他成了個大富豪,但他并不滿足,他要干的事業還有很多,很多……
               (賀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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