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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娃·布勞恩


  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之前,多數人不了解有關愛娃·布勞恩的情況。我是1933年夏天在上薩爾茨堡認識她的。她出生在慕尼黑一個職業教師的家庭里,曾在英國女子中學學習,后進入商業學校,畢業后在海因里希·霍夫曼的照相机行里當了一名售貨員。盡管她看上去身体纖弱,談黃頭發,并且很靦腆,但她卻有很強的毅力,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精神。愛娃·布勞恩十分愛好体育運動,根會滑雪,“游泳也很出色,尤其迷戀跳舞,這是希特勒從來不干的。
  1929年,希特勒在海因里希·霍夫曼那里認識了愛娃·布勞恩,她認為他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他的名字不斷地出現在報刊雜志上,出門有人陪,并且還有一輛由專職司机駕駛的高級奔馳轎車。她的老板海因里希.霍夫曼揣測希特勒將前程似錦。
  1931年9月在格莉·勞巴爾去世半年之后,希特勒的朋友們終于成功地使希特勒擺脫了冷漠心境。有一天,海因里希·霍夫曼帶他去看電影,希特勒“純屬偶然地”坐到了愛娃·布勞恩旁邊,格莉在世時,希特勒有時也請愛娃去吃冰激凌。希特勒后來時常碰見她,但并未把她放在心上。可是,愛娃·布勞恩卻對她的朋友們說,希特勒已愛上了她,他們相處很融洽。
  希特勒絲毫不了解布勞恩的意圖,所以當海因里希·霍夫曼在1932年11月的一天告訴他,愛娃·布勞恩為了他試圖自殺時,希特勒大吃一惊。霍夫曼出于其商業經營的考慮,對維護由他一手促成的這种關系是很有興趣的。就這樣,在瓦瑟堡大街海團里希·霍夫曼的家中,希特勒和愛娃·布勞恩進行了布勞恩自殺未遂后的第一次接触。
  當時在場的馬里翁·舍恩曼60年代曾向我講起過這一騙局。她說:“在希特勒進入樓上的房間之前,埃納故意把愛娃打扮成一副‘可怜的樣子’。當希特勒看到走下樓來的愛娃‘臉色仍很蒼白’時,預期的效果就算達到了。”
  希特勒認為,他沒有做任何導致她采取自殺行動的事。但是他考慮到,如果再次出現一宗年輕姑娘自殺的事,那么就會使他蒙上一層陰影,聯系到他所承擔的政治使命,他感到十分痛苦并且非常不安。這一點,愛娃以其女人的心計在格莉自殺之后已注意到。希特勒在受到敲詐之后,除了越來越關心愛娃·布勞恩外,別無他法。
  自那以后,希特勒便開始將愛娃·布勞恩納入了他的生活中并很注意她。從這時起,她成了上薩爾茨堡的常客,但她卻不住在瓦亨費爾德的住宅,因為勞巴爾明顯地厭惡她。希特勒先是在韋德梅耶大街上為愛娃·布勞恩租了一棟房子。几年后,又將慕尼黑瓦瑟堡大街12號那棟帶花園的小房子送給了她。
  希特勒同父界母的姐姐勞巴爾女士在山上料理家務,她不歡迎愛娃·布勞恩,而且從不隱諱這一點。她故意不理睬長著淡黃頭發的愛娃,只稱她“小姐”,而不呼其名。她從不隱瞞自己的看法,有一天她對戈林說:“与我弟弟比較,我羡慕你兩點,第一,你有家內曼女士,第二,你有羅伯特。”戈林回答說:“必要的話,我可以把羅伯特交出去,但決不能交出宗內曼。”
  愛娃·布勞恩自始至終對戈林和他的夫人埃米很反感。例如,埃米·戈林在戰爭爆發后的第二年曾邀請貝格霍夫的所有夫人到她的鄉間別墅去喝茶。此次邀請更主要的目的是試探一下愛娃·布勞思是否應邀。結果,希特勒不允許。除了愛娃·布勞恩和她的妹妹以外,其他所有的夫人,如勃蘭特夫人、莫雷爾夫人和女秘書們都去了。
  1935年在全國党代會上,各部部長和納粹党區領袖的夫人們以及希特勒的姐姐和愛娃·布勞恩以及她的女朋友都坐在貴賓席上。勞巴爾女士發現愛娃舉止顯眼,就把這個情況告訴了她的弟弟,希望他拋棄愛娃·布勞恩。然而卻适得其反。勞巴爾不得不离開貝格霍夫,因為說了愛娃·布勞恩的坏話而卷入了這一事端的其他所有的夫人在此后很長一段時間內再也沒有享受到瓦亨費爾德之家的熱情款待。
  如上所述,愛娃·布勞恩的第一次自殺對希特勒產生了長遠的影響。愛娃·布勞恩以此達到了她成為山上的一個組成部分的目的。在這种情況下,可能希特勒覺得格莉的母親再呆下去已不合适,所以他就利用勞巴爾夫人在全國党代會上策划反對愛娃·布勞恩——也許正合希特勒之意——為由,把她從貝格霍夫赶走了。
  然而,約亨·馮·朗卻自以為更了解內幕。他在1977年由德意志出版社出版的名為《秘書》一書中第122頁上寫道:“他的同父异母的姐姐安格拉·勞巴爾在慕尼黑和上薩爾茨堡多年為他料理家務。鮑曼改建完貝格霍夫之后,她被辭掉了。她已無能力料理類似于國家元首的這樣一個大家。”對此他未做評論。
  勞巴爾女士1936年离開山上以后,國情緒激動導致了心髒衰竭,便到巴特瑙海姆去療養。此間,認識了德累斯頓大學的哈密茨施教授。1936年她同他結了婚,此后就很少再見到她的弟弟了。只有在正式慶賀他的生日時才有机會一見到他。但是,她必須像陌生人一樣先在皇家飯店里等候,然后由一位副官把她帶到總理府去見弟弟。
  從那時起愛娃·布勞恩的地位日趨鞏固,這點在瓦亨費爾德之家表現得尤其明顯,然而在公開場合她還不能拋頭露面。1936年夏天,瓦亨費爾德之家改造成“貝格霍夫”后,她住進了樓上二層緊靠希特勒臥室的一個套間。另外還為她的妹妹和經常与她往來的女朋友准備了客房。她只關心她的兄弟姐妹和女朋友,但是如果你尊重她,她也會感激你。她与夫人們的友誼是很不穩定的,大多都不會持續很長時間。對于政治,她像所有在希特勒身邊的夫人們一樣,一竅不通。夫人們在場的時候,希特勒回避談及任何正在進行或者策划中的行動。人們經常听到愛娃·布勞恩抱怨:“我什么都不知道,對我一切都保密!”
  在評論問題時,尤其是在評論藝術家時,她很不客觀,如果她不喜歡一個演員的長相,哪怕這個演員表演再好也無濟于事。
  愛娃每天要更換几次衣服,要理一次發,她總是給人以非常整洁的印象。她把用過何种衣料做成的衣服都記在“帳上”。她有兩條蘇格蘭猛,一條名叫“施塔希”,一條名叫“內古斯”,她每天都要帶它們出去散步。另外,她很喜歡体育運動,經常鍛煉。她還有一只紅腹灰雀,她教給它唱一支曲子,然后它就張著小尖嘴巴不停地鳴叫。愛娃愛听唱片,尤其喜歡听米密·托馬悲劇格調的音樂。例如“我愿伴陪你”。她喜歡閱讀雜志和偵探小說,并非常愛著最新上演的影片。這些愛好使得她的時間全部被利用起來了。
  所有的出版物都說愛娃·布勞恩是希特勒的“女管家”,并說她把貝格霍夫管理得很出色,這种說法毫無根据(如皮克爾所著、第三次再版的《希特勒秘密談話錄》一書第228頁)。勞巴爾女士离開后,負責管理家務的是恩德雷斯女士,接著先是德林夫婦,后來是米特爾施特拉瑟夫婦。愛娃·布勞恩是不能在大型招待會上拋頭露面的,一有這种活動,柏林元首住所里的管家卡內貝格和他的夫人弗雷達總要前往,以便熟練地做出一切必耍的安排。
  赫爾曼·費格萊因首次到貝格霍夫辦事時,他与馬里翁·舍恩曼聊過天,他問她:“他怎樣才能使布勞恩同他共進午餐。”他是1944年初与希姆萊一起到山上去的。馬里約將費格萊因介紹給了愛娃·布勞恩,這樣促成了她邀請費格萊因吃了一頓午餐。
  在費格萊因离開貝格霍夫之后,愛娃·布勞恩私下告訴馬里翁·舍恩曼:“……費格萊因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愛娃還說:“几年前首長說過,如果有朝一日我愛上了另一個男人,我只要告訴他一聲,他就放我走!”她告訴馬里翁:“如果我在10年前認識了費格萊因,我就請求首長放我走!”當然這個問題也有另外的解決辦法。
  愛娃·布勞思曾在希特勒身邊工作的人中為她妹妹物色丈夫,曾向几個男人(如赫維爾大使、達爾格斯副官、瓦格納部長)進行過試探,但都失敗了,現在她又想讓赫爾曼·費格萊因与她妹妹格雷特爾結婚。費格萊因是有名的風流男子,格雷特爾·布勞思照今天的說法則富有性感。費格萊因也想,若能与希特勒成了連襟,倒也不錯。就這樣他們結了婚。1944年6月在上薩爾茨堡和凱爾施泰因的茶館分別舉行了隆重的婚禮和歡慶活動。愛娃說:“愿這次婚禮辦得像我自己的婚禮那樣好!”事實上的确也是如此。
  愛娃曾對我講過,她很感謝費格萊因,她說:“我非常感謝費格萊因与我妹妹結婚。現在我是誰,我是費格萊因的大姨子!”她顯然對自己命里注定不能被明媒也娶感到痛苦。正式場合她從來不能露面。但是現在她卻成了費格萊因的大姨子,有了存在于希特勒身邊的理由。另外,她的意中男人离她也更近了。
  1945年2月,愛娃不顧希特勒的勸阻來到柏林總理府,住進了緊靠希特勒臥室的套間之后,提出要听音樂。但她的房間里卻沒有組合音響。于是我就將放在福斯大街地下避彈室里我的那一套音響提供給了她。在希特勒与別人談話的時候,我們就在愛娃的房間里放唱片,喝香檳酒并且与下了班的軍官們跳舞。赫爾曼·費格萊因常常呆在這圈子里与愛娃·布勞恩跳舞。
  有一個場面至今我還記憶猶新。跳舞結束后,費格萊因把愛娃的兩只胳膊抬至胸部的高度。當她的兩只胳膊完全搭在他的胳膊上時,兩個人對視著,眼睛里充滿了柔情和眷戀。很顯然。愛娃感到她非常強烈地被費格萊因吸引了。
  我認為,她對他的感情已經超越了大姨子与妹夫的關系,但是我也認為,他們之間并未發生過什么事。在她來到柏林時,她告訴我:“我來到這里,為的是感謝首長為我的生活帶來一切美好的東西!”我覺得她并沒有動搖与首長的關系。這樣,她和費格萊因不得不控制他們相互之間的极強烈的感情。真是悲劇!因為無論從相貌、年齡還是性格角度講,他們都像是天生的一對。
  當費格萊因1945年逃离總理府后,他給愛娃打了個電話,要她离開總理府,到他那儿去,這進一步證實了我的揣測和觀察。
  外界傳言,當時費格萊因在布賴普特伊大街他的住所里正与另外一個女人呆在一起,對此愛娃·布勞恩將做何感想呢?她決定与希特勒共存亡,無疑這樣做給她減少了許多麻煩,況且后來的事實是費格萊因已不在人世。希特勒命令把他槍斃了。在末日即將來臨的時刻,她是那樣的鎮靜,無論如何都是令人欽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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