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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拉 后PC時代第一人


  赫拉 生年:1948年/學歷:電气工程專業學士/人生体驗:我的人生体驗來自于孩時踢足球時体驗,即要么全面胜利,要么遭受失敗。

                第一印象

  赫拉是那种大賭大贏的人。這位滿臉的大胡子,在來到北京后,其頭等大事卻是去看長城。赫拉喜歡長城,陽光下的長城會對人產生一种莫名的魔力。赫拉身上也有一种魔力,這种魔力來自于一种征服感。赫拉在反PC的潮流中,站在了世界最前沿,他試圖在后PC時代來臨之時,成為一代梟雄。
  1999年蓋茨在深圳只停留了6個小時,卻在中國猛刮了一陣維納斯(Venus)的“龍卷旋風”,這讓比蓋茨之行后一周來中國的赫拉高興不已,他說,“蓋茨中國之行為其信息家電做了很好的舖墊宣傳,我真的要好好感謝他,我曾与蓋茨有過多次會談,他完全支持我們的信息家電的想法。我們會和微軟很好地合作,但是,微軟并不是我們惟一的合作伙伴,我們也接受其他操作系統,如Java、Linux等”。
  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能否一定嘗到桂冠戴頂的滋味?赫拉可管不了這些,他認為在這變數甚多的時代里,誰又知道誰是最后的贏家。他說:“互聯网給大家帶來了很大的變化,變化的后果便是出現了領先的公司,在大型机時代你問他們在大量PC机上市時,誰將是PC机的主要供應商?我相信他們很難回答,我相信他們會說Unix、DEC、王安公司或IBM,因為那些公司在那個時代是領先者,當時誰也不會想到今天PC的主要供應商是康柏、戴爾、Gateway等這些公司。20年前誰也沒有想到今天每年能售出几億台的PC机,也沒有人會相信小型机、PC以很快的速度代替了大型机。所以,同樣的事情會發生在信息電器時代里,現在很難預測誰將是信息電器時代的供應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肯定不會是現在占主導的公司。”
  “PC時代開始已讓位于信息電器時代:過去PC机被人們廣泛接受的原因在于電子表格与字處理的需要,但現在是信息時代,已經不是計算机時代,個人計算机必須讓位于信息電器,因此人們追求的中心從高速微處理器轉到上网獲取信息時的充滿愉快的感受。”
  后PC時代的涌出,是因為有像赫拉這樣的人的涌出;而赫拉的涌出,是因為他一直在追尋著自己的遠視,因此,當机會到來時,他才有能力去大賭一把。

  采訪時間:1999年3月

             赫拉 后PC時代第一人

  讓英特爾前任掌門人葛魯夫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一位曾被他忽視過的一位員工的想法,在十几年以后,竟然又拱起了另一個市場,這個市場就是人們所說的后PC時代,而這位員工就是現任美國國家半導体首席執行官布賴恩·赫拉(Bria L.Halla)。

               夢想安“家”

  國家半導体已有40年的歷史,曾在硅谷繼HP之后是第二個達到10億美元的公司,并且在很大一段時間內都領先于英特爾公司。后來卻沒有經受住歲月的几經沉浮,使其從硅世界最前沿的領袖地位“掉”了下來。其灰色的財務狀況,使國家半導体在硅谷越來越沒有了榮譽感。1991年,國家半導体從外面請來了素有“扭虧大師”的阿梅里奧(Glbert F Amelio)擔任領導,在阿梅里奧的執權的5年中,國家半導体獲得了一些利潤和些微的增長,但卻沒能去掉國家半導体的病根。而阿梅里奧离開國家半導体時,國家半導体的業務已全面停滯,陳舊的邏輯芯片、內存和离散功能芯片業務,使利潤已沒有了空間,雖然模擬芯片業務倒還穩固,但世界已瘋狂般地往數字和混合信號處理器上轉移。更糟的是,公司產品設計周期長達2年,這在半導体行業,簡直与天文數字一樣無法容忍。
  那時,已沒有人會認為國家半導体還能复活過來。國家半導体的股票成了華爾街的“擦鞋墊”。
  國家半導体的董事會終于認識到:要重振半導体之輝煌就一定要找來一位具有膽識和遠見的領導人,這位領導人還要能帶來創業的沖動和激情。于是,他們看准了赫拉。
  當時赫拉是LSI公司的副總裁,業務很突出。但赫拉在与國家半導体公司進行第一次接触后,并沒有找到感覺,那天回到家里,赫拉告訴他的妻子說,他不知道這家公司的董事會要找的是一位領導人還是一位管家。但第二次接触后,赫拉的疑慮被打消,因為當他按自己的思路描繪美國國家半導体公司未來的遠景尤其他對單芯片的构想時,董事會反應強烈。
  “國家半導体當時50%的收入來自于PC机,但當時英特爾(指1996年前)大舉進入這一市場,如果我們繼續沿著原來戰略走下去,我們就會重蹈其他的半導体公司的下場,將遭到沉重的打擊,因此我們必須想出一個新的戰略來抵御這類事情的發生”。(赫拉語)
  其實,對單芯片的构想是赫拉做了一個長達十几年的夢想,為了接近這一夢想,他曾付出了很多的代价。11年前,41歲的赫拉已在英特爾公司擔任過多种管理職務,那時的赫拉作為半導体行業的老兵就已醞釀起單芯片之夢,當他把這一夢想及相關樣品“呈獻”到英特爾前掌門人葛魯夫面前時,“葛魯夫對此卻很冷漠”,赫拉在對我說這番話時,兩肩向上一聳,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但是,赫拉燃燒起來的斗志并沒有就此罷休,為了讓自己的夢想成真,赫拉离開了英特爾來到LSI邏輯公司,在LSI的8年時間里,他最后升任到負責產品部的執行副總裁,并曾在為Song游戲工作站進行的芯片設計中,打破常規以一個單芯片來代替原先的3個CPU、21個內存以及一組圖形加速引擎。結果運行速度一下從34MHZ提升到266—300MHZ,而且价格大幅下降。在赫拉的領導下LSI公司進入了制造系統芯片的領域,并且得到了丰厚的回報,使其成為索尼(Sony)公司游戲机芯片的供應商。
  單芯片的系統的夢想正在形成,但要真正實施,他必須要找一個更好的平台。而國家半導体的情況正合其意。雖然當時的國家半導体情況很糟,其當時的支柱——模擬芯片也被与之對應的數字芯片的陰影籠罩著,但它還在計算机和其他電子部件中起著決定性的作用。它們在新一代的多媒体電子產品及信息產品中,是不可缺少的,因此,高技術越來越數字化,模擬芯片也更容易保持它的地位。
  為了開拓未來的多媒体,赫拉要把國家半導体的模擬技術与已知的微處理器、數字信號處理器及其他的數字技術集成在一起。把芯片變成一個電子庫中的小電路模塊,通過混合使用和匹配不同的數字和模擬電路,芯片制造者能迅速制造出在一塊硅片上包含多种已知芯片功能的芯片。

                不當追隨者

  向單芯片系統發展并爭做領先的領導地位,這是赫拉為國家半導体定下的新戰略。“讓新戰略來盤活一家公司是我管理思想集中的体現,然而這种新的戰略不僅要讓董事會同意,還要讓管理層認可,而員工与外界也都應該知道這些戰略,這樣大家才能全力為其行動。”
  赫拉要讓國家半導体實現這樣一個夢想:全力發展單芯片。用單芯片讓信息家電大行其道、讓PC机時代靠后站。為此,赫拉一上任,便定下新調子:“永遠別讓我听到‘快速追隨者’一詞。”另外,他為公司下達三條強制性的誠令:一,成為世界級的半導体制造商;二,創造超一流的流程技術;三,將產品開發周期縮短至6個月以內。
  赫拉在取得董事會信任后,開始為國家半導体大動“手術”。在三年里,赫拉東砍西劈,進行大肆重組,將几大陳舊的業務進行合并,并列了一分“購買清單”,花掉10億美元買入一系列數字信息處理、數字音頻、數字多媒体的厂商,又花掉10億美元進行芯片生產工藝技術和制造工藝的改造;与此同時,還向外賣出不具优勢的原有業務,即把仙童半導体公司以5.5億美元賣了出去。
  赫拉發誓要在單芯片上成為領頭羊,同時他也是“單芯片系統”最狂熱的倡導者。他說,“我們現在可以把20個奔騰處理器集成到一個芯片上,到2005年,將會把几千個奔騰處理器集成到一個芯片上。”“只有PC縮減到單獨的芯片,縮減成插入式裝備,PC才能成為信息時代無所不在的馬達。”
  赫拉的遠見在于,PC机在不遠的未來不再是終极產品,而應成為插入式的組件,并應用于各种場合;后PC時代不是徹底消失PC,而是重新定義PC。
  赫拉帶來了壓力,也帶來了活力和夢想。很快,赫拉就得到全体員工的信任和欣賞。赫拉認為作為企業家要想成功,必須要有一群杰出的管理層和优秀的員工,當他來中國在拜訪聯想集團時,聯想人問他此刻最擔心的是什么,赫拉的回答是:“最擔心自己的同事。”他認為自己是否有一個最有效率的班子來實施它的戰略,這對國家半導体來說是最重要的。
  赫拉每三個月都要通過視頻會議為全球的員工進行演說,為的是讓員工更好地了解戰略,不僅是為了激發員工的斗志,也是要留住員工的心。因此,盡管赫拉在三年中對企業做了巨大的手術,但隊伍卻基本穩定。
  赫拉三年的嘔心努力今天終于有了一些“說法”:他們推出的Merln,是全球第一位單芯片彩色圖形掃描儀,即將40個芯片減少到目前的一個,不僅降低了成本,還提高了質量;其飛騰單芯片DVD播放器讓DVD价格下降了近一半。他們除了推出了信息家電的概念產品Web Pad外還推出了單芯片PC机。
  赫拉說:“未來信息家電無處不在,可以在汽車上、也可以在手腕上、還可以挂在家里的牆上,只要你人在哪里,信息家電的影子就跟到哪儿,并可以嘮嘮叨叨地囑咐它做什么、不做什么,最妙的是當人們在早上跑步握手時,手腕上像表一樣的家用電器便會自動接受對方的名片。”
  “現在我們大的方向已經确定,對我們來說要做的工作,就是如何來實施執行的問題。”赫拉雖然很自信、膽大,但不是一個亂冒風險的賭徒。雖然在三年內耗資20億美元為國家半導体大換血,但現在對股民的債務占國家半導体收入的29%,而且“現金在不斷增多”。

               命運系在腰上

  赫拉离開英特爾11年后,英特爾成為舉世聞名的微處理器市場上的巨頭,因此,赫拉不得不面臨這樣一個殘酷的現實:英特爾1998年收入為263億美元,而國家半導体僅為25億美元;另外,英特爾像鐵扇一樣的全球市場能力,對赫拉而言,都是一個极大的威脅。
  赫拉卻對此似乎并不是特別在意,他說“英特爾确實是一個令人生畏的對手,也是一家非常优秀的公司,但是我要問你這樣一個問題,英特爾公司是否正在從事革新?是否在解決正确的問題?答案卻是不。我們現在正在從一個計算机時代轉到一個信息時代。也就是說如何處理信息,是當今最大的問題。這正是我們國家半導体過去三年中推行的重點,國家半導体也正在朝著預測的方向而正确地前進,而市場發生的情況与我們預測的情況相差無几。英特爾現在正在朝著錯誤的市場方向前進,因為他們在追求越來越快的微處理器。而信息家電不需要那么快的處理器和先進的操作系統,這是他們陷入的一個誤區。”
  雖然英特爾在80年代初就開始進行單芯片研發,但中途流產,現在英特爾又准備撿起單芯片的研發,但這個領域里已被國家半導体領先了一大截。
  另外‘英特爾在模擬信號方面沒有特長,而這正是我們的特長所在,國家半導体一半以上的收入來自于模擬技術。單一芯片需要模擬技術与數字技術和軟件技術。原來國家半導体的看家技術就是模擬技術,國家半導体通過8家公司的收購解決了其在數字技術和軟件技術上的不足。三年大跨度的整合使國家半導体具備了開發信息電器的能力,如Web Pad的推出,就是一個极好的例子。”
  盡管有了三年的准備使其羽翼漸丰,盡管英特爾的“落伍”,但赫拉認為他們還是有真正的競爭對手,即德州儀器公司。由此,赫拉并沒有沾沾自喜、掉以輕心。
  赫拉認為在三四年內,信息家電可以達到像PC机那樣的大批量的生產,也就是說再過三四年,信息家電市場將會成熟。
  据IDC預測,2003年銷售的信息電器會超過PC机。10年以后,信息電器的數量會超過PC机的10倍。
  大賭一把的命運已系在腰上,是死是活,誰也無法斷言,然而,讓PC机時代的巨頭真正產生惶惶不安的根源是赫拉現在所做的一切。他的价值在于他正在改變PC机時代的生活方式和游戲規則。

  理念共享

              大斗士的思維邏輯

  鄧麗君在一首歌中唱道:“好花不常開、好夢不常有。”這對翻手為云、覆手為雨、變數甚多的IT領域是一個极好的寫照。信息產業之所以變數甚多,是因為在IT界經常能冒出像赫拉這樣的企業大斗士,這些斗士是真正意義上的世界級的大斗士,而不是小斗士,也不是中斗士。那么這些大斗士的思維邏輯是怎樣的?總結起來大概有五點。
  一,盯住市場空白。不吃別人嚼過的市場,是這些大斗士的一個共識。他們認為只有第一個邁進別人沒有進過的市場,才有真正的价值;但要邁進某一空白市場就需要有极大的遠見和勇气,并要忠實于這一遠見。赫拉正是這樣的人,他為了信息家電這一夢想,苦苦奮斗了十几年。
  二,認清事實、抓住變化。市場在不斷變化,再火的市場也有萎縮之時,因此認清事實、抓住變化,是大斗士們的一個普遍心態。比如英特爾曾是存儲器里的老大,當日本人漸漸在這一領域里取得优勢后,英特爾又轉到微處理器這一剛剛興起的領域,現在英特爾又開始跨進Internet市場,英特爾知道只有不斷抓住變化的市場,他們在世界高科技領域里才能持久地發揮影響。
  三,全球性思考企業發展。世界上無論是大企業的大斗士還是中。1、企業的大斗士,他們在企業發展上總是站在全球的角度來思考,不管是在技術的創新上還是在市場的舖就上還是企業的組織結构上。比如REA在公司剛成立之時,就把目光瞄准了全球市場,并迅速買下全球中間件的經銷商,還在全球各地快速建立了辦事處,這使其產品迅速打入了世界各地。
  四,善用兼并手法進入新市場,加快企業之擴張。現代的企業大斗士在企業發展中已不再習慣于“原始積累”式的緩慢發展,他們知道要想生存得好就必須快速發展,這就必須用兼并手段來快速進入新興市場。比如全球最大的网絡厂商思科(Cisco)公司的迅速發展靠的就是這种方式。
  五,酷愛人才。有再好的想法一定要由人來完成,而大斗士也不是全才,他們必須依靠底下比他還強的眾多人才來完成自己的雄心。比如一代天才比爾·蓋茨手下有眾多比他在技術上、市場運作上、企業管理上都很強的人,因此他的力量才大得可觀。招納人才、善待人才,是大斗士們的根本法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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