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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千年豬鷹”沖出那顆巨大的小行星的一瞬間,“复仇號”便發現了它。
  而就從這一刻起,這艘帝國星球毀滅者便以一張令人眼花繚亂的火力网恢复了它對運輸船的追擊,毫不畏懼那些在它龐大的外殼上連續猛擊的小行星暴雨。
  “千年獵鷹”遠比“复仇號”更易于操作。它在那些搖搖擺擺各它沖來的小行星中穿梭著,一直保持著對龐大的毀滅者的領航,但那艘堅韌不拔的追擊者很明顯并沒打算放棄它的追擊。
  突然,在“獵鷹”的航線中出現了一顆巨大的小行星,正以一种難以置信的速度向運輸船沖來。飛船迅速傾斜出原航線,而小行星就從它邊上掠過,正好撞到了后面的“复仇號”外殼上,但毫無傷害。
  漢·索洛通過飛船的舷窗看了一眼小行星爆炸的火球。在他們后面的那艘飛船看上去完全是刀槍不入的;但他現在沒有時間去考慮飛船之間的差异。在如此猛烈的炮火中保持對“獵鷹”的控制已花了他所有的精力。
  萊亞公主緊張地看著那些小行星和在黑暗太空中閃爍著的炮火。她的手指緊緊抓住椅子上的扶手,默默地抱著一線活著逃出這种雙重危險的希望。
  斯內皮爾正小心地跟蹤著一個檢測儀上的圖像。“我能看到行星場的邊緣了,先生。”他向漢報告道。
  “很好。”漢回答,“一旦我們穿過了行星楊,我們就把這個寶貝踢進超速推進器。”他非常确信,几秒鐘乙后,那艘追擊的帝國星球毀滅者就將被拋在后面好几光年。對運輸船光速系統的修理已經完成了。現在,除了讓飛船穿過行星場進入太空外,沒有任何要做的事了,而在太空中他們便能飛速進了受全的地方。
  喬巴喀看到舷窗外的小行星密度正在迅速減小,忍不住激動地吼叫了一聲。但他們的逃跑還不算完成,因為“复仇號”也越來越近。它的激光炮火擊中了“獵鷹”,使運輸船猛地一斜,彈向一邊。
  漢急忙調節控制器,使飛船重新平穩下來。而几乎就在同一刻,他們沖出了行星楊,進入了平和的、綴滿星星的,寂靜的深深太空中。喬巴喀吼了一聲,為他們終于擺脫了那片致命的行星場而興奮——但也急于把那艘星球毀滅者遠遠地拋在后面。
  “我同意,喬。”漢回答,“讓我們离開這個地方。為光速作好准備。這一次他們將會大吃一惊。穩住……”
  每個人都在漢拉動光速器時撐牢了自己。但真正大吃一惊的,正是“千年豬鷹”的船員們,尤其是船長自己。再一次————什么也沒發生。
  什么也沒有!
  漢狂亂地又拉了一次光速器。
  飛船仍保持它的亞光速。
  “這不公平!”他叫道,開始感到了恐慌。
  喬巴喀几乎從來沒對地的朋友和船長發過脾气,但現在他被激怒了,座艙中回蕩起他狂亂的吼叫和咆哮。
  “這不可能。”漢為自己辯護道。他看著計算机屏幕并快速地瀏覽它們的讀數,“我檢查過轉換線路。”
  喬巴喀又叫了一聲。
  “我告訴你了,這一次不是我的錯。我肯定檢查過它。”
  萊亞深深地歎了一口气。“沒有光速?”她的語气好象她預料到了這個大災難似的。
  “先生,”斯內皮爾突然插進來,“我們已失去了后面的偏導器護掌。如果再有一道激光擊中飛船的后部,我們就會被干掉。
  “那么,”萊亞盯著“千年獵鷹”的船長,“現在怎么辦?”
  漢知道他只有一個選擇。沒有時間去好好計划或去進行計算机計算了,沒有了,在“复仇號”已穿過了行星場并正向他們快速逼近的情況下,他不得不在本能和希望的基礎上作出這個決定。他們真的沒有任何選擇。
  “傾斜急轉飛行,喬。”他看著他的副駕駛,命令道,“讓我把這艘破船倒過去。”
  即使喬巴喀也猜不到漢的腦子里在想什么。他疑惑地叫了一聲——也許他沒有很清楚地听到命令。
  “你听到了我的話!”漢叫道,“倒過去!把能量全集中到前面的護罩!”這一次沒有誰沒听清楚他的命令并且盡管他不能理解這個自殺性的操作,喬巴喀還是服從了。
  斯內皮爾用他的計算机腦袋作了一些計算后,轉到漢·索洛的方向。“先生,如果我可以指出來的話,向一艘帝國星球毀滅者直接進攻而幸存下來的机會是——”
  隨著喬巴喀向這個金色机器人的一聲吼叫,他立刻閉上了嘴巴。座艙中沒有誰真正想听這個統計數字,尤其是在“獵鷹”已傾斜著急轉過去,把它的航線直接對准了那張帝國編織的火力网時。
  索洛的注意力守全集中在他的飛行上。現存,所有他能夠做事情就是躲開那一道道正向“獵鷹”射來的激光炮火。運輸船快速地轉動、起伏著,這時一邊在火力网中穿梭,一邊沖向星球滅者。
  小飛船中的每一個人都沉靜下來,他們一點都不知道漢的計划可能是什么。
  “他正在沖過來!”一個帝國軍官叫道,盡管他几乎不敢相信正看到的東西。
  列達船長和全体船員們都沖到“复仇號”的駕駛台,看著“千年獵鷹”自殺似的靠近,警報聲在這艘巨大的帝國飛船中到處叫響。如果這艘小運輸船撞到星球毀滅者的外殼上,它不可能造成什么損坏;但如果它撞過駕駛台的舷窗,整個甲板上將到處舖滿尸体。
  恐慌的跟蹤軍官報告他的觀測。“我們將被猛撞!”
  “護罩升起來了嗎?”列達船長問。“他肯定里精神錯亂了!”
  “看外面!”第一個軍官又叫起來。
  “獵鷹”正直接沖向舷窗!“复仇號”的船員們和軍官們全都恐懼地趴在甲板上。但在最后的那一剎那,運輸船猛地向上一拉,然后——
  列達船長和他的手下慢慢抬起頭來。在舷窗外面,他們所能看到的只是一片平靜的星星海洋。
  “跟蹤他們。”列達船氏命令道。
  跟蹤軍官努力在池的檢測儀器上找到運輸船,但什么也沒有。
  “怪了。”他咕噥道。
  “怎么回事?”列達問,并走過去親自看著跟蹤監視屏。
  “這艘飛船在我們任何一部檢測器上都沒有了。”
  般長也被難住了。“它不可能就消失了。一艘這么小的飛船也可能有隱藏的設備嗎?”
  “不,長官。”最早看到“獵鷹”沖過來的那個軍官回答道,也許他們在最后一分鐘進入了光速。”
  列達感到他的憤怒和迷惑同樣快地升起來。“那么他們為么進攻?在他們穿過行星場后他們就可以進入光速的。”
  “反正,沒有一點他們的蹤跡,長官,不管他們是怎么做到一點的。”跟蹤軍官回答,在他的跟蹤器上仍然找不到“千年鷹”,“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他們進入了光速。”
  船長很震惊了。那艘破爛飛船墾怎樣逃過了他的追擊的。
  一個參謀走過來。“長官,維達君主要求一個最新的追擊報告。他應該被告知些什么?”
  列達讓自己撐住。在這么近的情況下讓“千年獵鷹”逃走是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而他也知道他不得不面對維達并報告他的失敗。他不得不接受等著他的任何懲罰。
  “找對此負有責任。”他說,“准備好穿梭机。我們与維達君主會合時,我將親自向他道歉。轉過去并再掃描一次這個區域。”
  然后,象一個有生命的龐然大物,“复仇號”開始慢慢轉動但仍然沒有“千年獵鷹”的蹤跡。
  兩個發著白光的球象外星螢火虫一樣盤旋著,就在盧克躲在泥漿中一動不動的身体上面。一個桶形的小机器人保衛地站在他倒下的主人旁邊,并不斷地伸出一只机械手象拍打蚊子一樣打向這兩個跳舞的東西,但它們迅速跳開到机器人夠不著的地方。
  阿杜——德杜把身体傾到盧克上面,使勁嘯叫著,試圖讓他蘇醒過來。但盧克毫無反應。他是被那兩個能量球突然襲擊而失去了知覺的。机器人又轉向正平靜地坐在一根樹枝上的猶達,生气地嘯叫和責備這個小絕地師父。
  但猶達沒有表示任何同情。阿杜再轉回到盧克這儿。他的電子線路他試圖用他那些微弱的聲音弄醒盧克是沒有用的。于是一個緊急援助系統在阿杜的金屬机身里啟動了。他伸出一個小金屬電极并把它放在盧克胸部上,然后關心地叫了一聲之后,發起了一個輕微的電流突襲,正好強得可以把盧克震醒。年青人的胸膛開始起伏,然后他猛地一下清醒過來。
  看上去一臉的茫然,這個年青的絕地學生使勁搖了搖頭。他向四周圍看了看,揉著他的肩膀,那儿正是被猶達的自導導彈球擊中的地方,而這兩個炮球仍然懸浮在他頭上。盧克怒視著它們。然后他听到猶達在附近高興地咯咯笑起來,便把他的目光轉到那個小矮人身上。
  “集中,嗯?”猶達笑著,那張滿是皺紋的瞼更加起皺了,“集中!”
  盧克毫無心情去回答他一個微笑。“我認為那些自導導彈球是專門用來搞突襲的,”他气憤地叫道。
  “是這樣,”被逗樂了的猶達回答。
  “它們比我熟悉的有力多了。”盧克的肩膀還在發痛。
  “如果‘力量’流過你的身体,這一點就不重要了。”猶達辯論道,“如果你跳得更高!如果你移動得更快!”他叫起來,“你必須把自己向‘力量’敞開。”
  年青人開始對他艱苦的訓練感到憤怒了,盡管他只開始了很短一段時間。他已感到非常接近干了解“力量”——但他又失敗了如此多次并又如此多次地認識到它离他仍然有多遠。現在,猶達的話使他一下跳了起來。他已厭倦了等待這种“力量”等了這么久,厭倦了他對成功的缺乏,并開始越來越強烈地被猶達神秘地訓練所激怒。
  盧克從泥漿中抓起他的光劍,迅速地打開了它。
  阿杜感到恐怖,急忙跑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我現在已向它敞開了!”盧完叫道,“我感覺到了它。來吧,你們這些小飛球!”他眼睛里冒著火焰,握緊他的武器并開始向光球移動。這兩個光球立刻噓噓作響地逃開了,退回到猶達頭上盤旋著。
  “不,不,”絕地師父搖搖頭,責備道,“這沒用。你感覺到的是憤怒。”
  “但我感覺到了‘力量’。”盧克強烈地反駁道。
  “生气、憤怒、恐懼、侵略!”猶達警告他,“這些都是‘力量’的黑暗之面。它們很容易流動……急著赶緊加入一個戰斗。當心,當心,當心它們。為它們所帶著的能量,要付出一個沉重的代价。”
  盧克放低他的光劍并迷惑地盯著猶達。“代价?”他問,“你是什么意思呢?”
  “黑暗之面向你召喚,”猶達說,“但只要你開始沿著黑暗之路前進,它就將永遠控制你的命運。它將毀滅你……正如它對柯羅比的徒弟所做的一樣。”
  盧克點點頭。他知道猶達指的是誰。“黑暗君主。”他說。想了一會后,他又問道;“黑暗之面更強大嗎?”
  “不,不。更容易,更快捷,更富有誘惑力。”
  “但我怎樣才能分辨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呢?”
  “你會知道的。”猶達回答,“當你處于平和之中……平靜的被動的。一個絕地是為了知識而使用‘力量’的,不是為進攻。”
  “但告訴我為什么——”
  “不!沒有為什么。我不會再告訴你更多的東西了。清除掉你腦子中的問題。現在,安靜——在平和中……”猶達的聲音緩緩飄流而去。
  他的話對盧克有一种催眠的作用。年青的學生停止了反抗并開始感到充滿了平和,他的身体和精神都放松了。
  “是的……”猶達輕聲說,“平靜的。”
  盧克的眼睛慢慢地閉上了,好讓他的頭腦擺脫那些分散注意力的想法。
  “被動的……”
  盧克感覺到猶達撫慰的聲音正慢慢流進了他頭腦中那片正等著接收的空白。他用意志讓自己沿著師父的話語走著,走到它們可能引導到的往何地方。
  “放開你自己……”
  當猶達看到盧克已象他在目前這個階段最可能的那么放松時,他做了一個最微小的手勢。立刻,他頭上盤旋著的那兩個自導導彈球又向盧克射去,并發射著攻擊的閃電。
  但盧克猛地惊醒過來并迅速打開了他的光劍。以完全的集中,他毫不畏懼地面對著這場突襲揮動光劍擋開沖來的閃電,移動并敏捷地躲避,而當地跳起來回擊進攻的閃電時,他所達到的高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高。在這場戰斗中,當他只集中在每道向他飛速沖來的閃電時,他沒有浪費哪怕是一個動作。
  然后,就象它開始時一樣突然地,自導導彈攻擊結束了。閃爍的光球又退回去,在它們的主人頭邊一邊一個盤旋著。
  永遠耐心的觀看者,阿杜,發出一個電子歎息并搖了搖它那顆半球形金屬腦袋。
  盧克驕傲地笑了,看著猶達。
  “你已經取得了很大的進步,年青人。”絕地師父進一步肯定道,“你已成長得更有力了。”但這個小老師不愿再更多地夸獎他。
  盧克對自己奇跡般的成就充滿了驕傲。他看著猶達,期待著更進一步的贊揚。但猶達既沒動也沒說話。他平靜地坐著——然后另外兩個自導導彈球又從他的背后升了起來,加入到開始的那兩個的隊形中。
  盧克燦爛的笑容開始融化了。
  兩個穿著白色裝甲暴風戰士從達斯·維達的帝國星球毀滅者甲板上抬起列達船長的尸体。
  列達早就知道如果他不能抓住“千年獵鷹”的話,死亡就是一個可能的結果。他也知道他不得不親自向維達報告他的失敗并且正式道歉。但在帝國軍隊中沒有對失敗的寬恕。而維達,憎惡地,也早就為船長的死亡發出了信號。
  黑暗君主轉過身,彼特司令和另外兩個船長走了過來。“維達君主,”彼特報告道,“我們的飛船已完成了對這片區域的掃描但仍然沒有發現任何東西。‘千年獵鷹’肯定已進入了光速。到現在這個時候,他們可能已經在星系另一邊的某個地方了。”
  維達透過他的呼吸面具嘶嘶地命令道:“改變所有指揮,沿著他們最后被知道的航線計算每個可能的終點,并派出艦隊去搜。別再讓找失望了,司令。我已經有了足夠多的失望。”
  彼特司令立刻想起了“复仇號”的船長,他剛剛看到他象一袋谷子一樣被抬出了房間。然后他又想起了奧澤爾司令充滿痛苦的遜位。“是,君主。”他回答,努力藏起他的恐懼,“我們會找到他們的。”
  然后司令轉問一個副手。“展開艦隊。”他命令道。當副手走開去執行他的命令時,司令臉上掠過一道焦慮的陰影。他一點也不能肯定他的運气會比奧澤爾或列達更好一些。
  維達君主的星球毀滅者開始庄嚴地開進深深的太空中,它的護衛机群盤旋在它的周圍,而“复仇號”則被甩在了后面。
  不管是在“复仇號”上還是在帝國的整個艦隊中,誰都沒想到他們實際上是多么接近他們的獵物。當“复仇號”慢慢滑進太空中繼續它的搜索時,它就帶著它,毫不顯眼地貼在巨大的橋塔側邊,一艘碟形運輸船——“千年豬鷹”。
  “獵鷹”座艙中的每一個人都非常安靜。漢·索洛已關閉了飛船的所有系統。他的動作如此之快以至于慣常多嘴多舌的斯內皮爾一聲也沒吭。斯內皮爾站著,一顆鉚釘也沒動一下,他金色的臉上凝固看一個迷惑的表情。
  “在關掉他之前,你本來可以警告他一下的。”萊亞公主說,看了看一動不動地站著象一座青銅塑像的机器人。
  “噢,非常抱歉!”漢模擬了一個關心的語气,“毫無意圖想冒犯你的机器人。但你認為在那么點時間中剎住飛船并關掉每件東西很容易嗎?”
  萊亞對漢的整個計划仍然半信半疑。“我仍然沒多少信心。”
  他對她的怀疑聳聳肩,很快她就會知道的,他想;他們只是沒有別的任何選擇。他轉向副駕駛。“喬,檢查一下著陸爪上的釋放器。”
  類人猿叫了一聲,從座位中站起來,向飛船后部走去。
  萊亞看著喬巴喀去解除著陸器,以便飛船能夠沒有任何机械上的延誤而起飛。
  她不相信的搖搖頭,又轉向漢。“下一步你又打算干什么?”
  “艦隊終于開始分散了。”他指著舷窗外面回答道,“我正希望它們遵循標准的帝國傳統作法:在進入光速之前傾倒它們的垃圾。”
  公主仔細想了想這個計謀,然后開始笑了笑。這個瘋子畢竟知道他自己正在干什么。她對此留下了深刻印象,并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還不坏,熱槍手,還不坏。然后呢?”
  “然后,”漢回答,“我們不得不在這附近找一個安全的港口,有什么主意嗎?”
  “看情況而定。我們現在在哪?”
  “這儿,”漢指了指一個小光點,“在阿羅特星系附近。”
  萊亞离開她的座位,走到漢的旁邊以便更好地觀看屏幕
  “真有趣。”漢想了一會后突然說道,“我感到以前好象到這儿來過。讓我看看我的航行日記。”
  “你還保留有航行日記?”這一次萊亞又留下了更深的印刻“哎呀,你可真有條理。”她取笑他。
  “是的,有時。”他邊說邊查閱他的計算机讀數,“哈,我知道了!蘭度——現在可真的該非常有趣了。”
  “我怎么從沒听說過這個星系?”萊亞說。
  “這不是一個星系的名字、是一個人,蘭度·卡內森。一個賭徒、騙取信任的高手、多才多藝的流氓……”他暫停了一會,以便想到下一個詞并向公主眨了眨眼,“你喜歡的那种人。貝斯平星系。很遠,但仍然到得了。”
  萊亞看著一個計算机監視屏上的數据。“一個采礦殖民地。”她說。
  “一個汽礦,”漢補充道,“蘭度是在一場比賽中贏它的;或者說他自己一直這么聲稱。我和蘭度打過交道。”
  “你能信任他?”萊亞問。
  “不。但他對帝國沒有好感,我很了解這一點。”
  類人猿的叫聲通過內部通訊系統傳了出來。漢迅速作出反應,打開某些開關把新的信息傳給計算机屏幕,然后探頭看了看舷窗外。“我看到了,喬,我看到了。”他說,“准備釋放。”然后又轉向公主,“現在沒什么事了,寶貝。”他向椅子后面靠了靠,對著公主誘人地笑著。
  萊亞搖搖著,羞澀地笑了并迅速吻了他一下。“你确實有些應該得意的時候,”她不情愿地承認道,“不太多,但你确實有。”
  漢已開始習慣公主這种轉彎抹角的贊揚了,并從中正得到了越來越多的享受。
  “放開她,喬。”他快樂的叫道。
  “复仇號”腹底上的艙蓋打開了。當這艘巨大的帝國飛船嗡嗡地進入光速空間時,它吐出了它自己的人工小行星帶——垃圾和一些沒法修复的机器部件,傾倒進黑色的太空中。而躲在這串廢料之中的“千年豬鷹”,毫無察覺地翻滾著离開了毀滅者,并在毀滅者疾馳而去時遠遠地留在了后面。
  終于安全了,漢想道。
  “千年獵鷹”啟動了它自己的离子發動机,穿過飄浮的太空垃圾,向另一個星系沖去。
  但躲在那串太空垃圾中的,還有另外一艘飛船。
  就在“千年獵鷹”向貝斯平星系沖去的時候,另外的這艘飛船也啟動了它自己的引擎。波巴·費特,這個最臭名昭著的、最令人恐怖的獵獎者,轉動他的大象腦袋似的航空器——“奴隸1號”,開始了他對“千年獵鷹”的追蹤。因為在“獵鷹”的飛行員頭上有一筆太大的獎金,而這筆獎金又是這個可怕的獵獎者已鐵了心要獲得的報酬。
  盧克感到他毫無疑問在取得進步。
  他跑過叢林——猶達騎在他的脖子上——并象羚羊般敏捷地跳過那些在整遍沼澤地上到處舖著的雜草和樹根。
  他也終于開始使自己擺脫驕傲的情緒了。他感到如釋重負感到自己的思想已敞開,去徹底地感受“力量”的流動。
  猶達猛地把一根銀色的金屬棒扔在盧克頭頂上。年青的絕地學生立刻作出反應,在金屬棒落到地上之前,轉身把它切成發亮的四節。
  猶達對盧克的進步感到滿意并笑了。“這一次有四節!你感覺到了‘力量’。”
  但盧克突然被分散了注意力。他感覺到了某种危險的東西某种邪惡的東西。“什么事不對了,”他對猶達說,“我感覺到危險……死亡……”
  他向四周看了看,試圖發現那個發出如此強烈預兆的東西,當他轉過身時,他看到一棵纏結的大樹,發黑的樹皮已干裂了。一個小池塘環繞在樹的底部,粗大的樹根長成了一個入口,通向一個恐怖的、黑暗的山洞。
  盧克輕輕地把猶達從脖子上舉起來放到地上,然后便呆呆地盯著那個黑暗的山洞。他的呼吸開始變得艱難。他發現自己己几乎不能開口說話了。
  “你放意把我帶到這儿來的。”盧克終于說了一句。
  猶達正坐在一根樹根上。他把他的小樹竿放進嘴里,靜靜地看著盧克,什么也沒說。
  盧克顫抖了一下。“我覺得冷。”他說,仍然盯著那棵樹。
  “這棵樹因為有了‘力量’的黑暗之面而非常強大。它是一個邪惡的仆人。你必須走到它里面去。”
  盧克又顫抖了一下,這次是由于恐懼。“里面有什么?”
  “只有你帶上的東西。”猶達神秘地說。
  盧克警惕地看了看猶達,然后又看著樹。他默默地決定以他的勇气、他的意志去探明,去走進那個黑暗之中,面對在里面等著他的任何東西。他會只帶——
  不。他還會帶著他的光劍。
  盧克打開他的武器,走過小池塘的淺水,走向那個在粗大樹根之間的黑暗入口。
  但絕地師父的話使他停了下來。
  “你的武器,”猶達反對道,“你不會需要它的。”
  盧克又看了看那棵樹。毫無裝備地走進那個邪惡的山洞?盡管盧克正變得越來越強有力,他卻并不認為他現在的武藝能胜任這种考驗。他搖搖頭,反而把他的光劍抓得更緊了。
  猶達聳聳肩,仍平靜地咬著他的小樹竿。
  盧克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走進了那個奇形怪狀的樹洞中。
  洞里的黑暗如此深厚以至于盧克感覺就象緊貼在他的皮膚上一樣。光劍投下的光被迅速地吸收了,几乎不能照亮他前面一米遠的地方。當他慢慢向前移動時,又粘又濕的東西從他臉上拂過,山洞地面上的水也開始滲進他的靴子中。
  在他的眼睛逐漸習慣了洞中的黑暗之后,他看到前面有一個通道。但當地繼續移動時,他卻被一層密集的、粘滑的薄膜裹住了,象一張巨大的蜘蛛网,緊緊纏在他身体上。他不得不用他的光劍挑破它,把自己解脫出來并掃清前面的道路。
  然后他把光劍舉在前面繼續前進。這時,他又注意到地面上有一個東西。當他把光劍指向地面時,他看到一個黑色的、有光澤的甲虫,有他的手掌那么大。這個東西急忙爬上粘滑的洞壁,而那儿還有一大群這种東西!
  盧克屏住呼吸向后退開。此刻他開始想向洞口猛沖出去——但他使自己堅定起來,并冒險向更深處走去。
  他感到周圍的空間逐漸變寬起來。光劍象一盞昏暗的燈塔在黑暗中,他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看著,听著。但沒有任何聲音。沒有任何東西。
  突然,一陣非常清晰的嘶嘶聲。
  盧克凝固在他站的地方。這個聲音非常熟悉。在他的惡夢中他已听夠了這种嘶嘶聲;一种費勁的呼吸聲,屬于一种曾經是一個人的東西。
  在光劍的蘭色光焰中,盧克看到了達斯·維達赫然聳現的黑影。他已打開了他的武器,并猛地向盧克刺來。
  得益于他的絕地訓練,盧克已作好了准備。他舉起自己的光劍,側身极好地躲開了維達的進攻,并順勢轉向了維達。在他的身体和精神完全集中的情況下,年青人召喚著“力量”,并感覺到了它在他內部的流動。然后,他的光劍猛地向維達的腦袋揮去。
  寒光一閃,黑暗君主的頭便被砍离了它的身体。頭盔撞到地面上,山洞里立刻滾動起一陣金屬的鏗鏘聲。盧克惊訝得目瞪口呆。維達的身体已完全被黑暗吞沒。然后盧克似乎才回過神來,他低頭看著正好滾到他腳邊的包在面具里的腦袋,有一刻,它完全一動不動,然后叭地一聲,面具裂成了兩半。
  裂開的面具向兩邊倒下。盧克怔怔地看著。面具里的臉并不是那張從未見過的、想象中的達斯·維達的臉,而是盧克自己的臉,正向上直勾勾地看著他。
  他气喘吁吁,惊恐万狀。然后,正如它出現時那樣突然地,那顆被砍下的腦袋一下又消失了,好象進入了一個鬼怪似的夢鄉中。
  盧克凝視著那顆腦袋躺過的地方,怔怔地。他的腦子里一片混亂,他心里澎湃著太多的感情以至于他根本承受不了。
  那棵樹!他告訴自己。這全是這個丑陋山洞的一种騙局。全是猶達安排的某种几乎可以亂真的游戲,而原因就是因為他帶著一把武器進入了樹洞中。
  他迷惑他是否真的在跟自己戰斗,或者他是否已成為“力量”黑暗之面那种誘惑的犧牲品。他也可能成為一個象達斯·維達一樣邪惡的人。
  他還迷惑在這個令人不安的夢幻后面是否還有某种更加黑暗的意思。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盧克才開始從那個深深的、黑暗的山洞中走出來。
  而与此同時,坐在樹根上,那個小小的絕地師父仍然平靜地咬著他的小樹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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