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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韓奇走出了會議室,在寬闊的走廊走著,走廊上厚重的地毯可以看出這個國家的奢華,尤其在這個物質匱乏的年代。
  韓奇是在進駐這里的時候就已經將這一幢大樓的地形深深印在腦海里了。
  在韓奇思考的時候總是習慣走動。
  他喜歡在走動時把心里解不開的事給想清。
  而此時韓奇雖然沒有特別想要思考的,但他卻樂于借此來多了解地形。
  長長的走廊,可以貫穿許多的房間,當然也免不了,韓奇必須經過安妮塔的房間。
  韓奇一直相信直覺。
  因為直覺曾經在許多危急的時刻救過他的命。
  而打從接下這個案子,看見安妮塔開始,韓奇就一直有個直覺。
  安妮塔十分特殊。
  韓奇在思考,是該進去,或者他該等安妮塔出來?
  韓奇無法偷溜進去,因為辦公室不比住宅,沒有太多地方可以掩護。
  韓奇只考慮了一下,便現身走向安妮塔的房門。
  韓奇敲了門,而后發現門把并未上鎖,韓奇突發奇想,不等安妮塔的回應,便推門而入。
  但才一推門,韓奇就后悔了。
  因為韓奇一直希望自己的出奇不意可以發現一些破綻,但此時,出奇不意是有了,但只是惊奇,卻沒有“破綻”。
  因為在韓奇的面前,竟是一具美麗的軀体。
  安妮塔是名金發美女,那一直盤起的長發如今被輕柔的拋在肩后。
  安妮塔有著完美的身段,如凝玉般的肌膚。
  韓奇推開門之時,安妮塔似乎也吃了一惊。
  安妮塔一轉身便看見站在門口的韓奇。
  韓奇傻了。
  至少他希望安妮塔是如此以為。
  其實韓奇的眼,正仔細的觀察安妮塔每一寸肌膚。如果安妮塔是一名生化人,她應該有些許不同于人類的地方。不論机器再精致,總有些微的缺失。
  韓奇一直這么想。
  一會儿。
  安妮塔由吃惊的表情轉為放心。
  安妮塔雖然面容平凡,但笑起來的笑靨依然十分甜美。安妮塔笑了。
  安妮塔:“你要進來,或者只是站在那里看呢?”
  韓奇一回神,笑了。
  韓奇:“我可以進來嗎?”
  安妮塔:“你不覺得這句話應該在開門前就問嗎?”
  韓奇雖然開口問可否進來,卻是在說話的同時,早就走向安妮塔,并順手將身后的門給帶上。
  安妮塔是近乎全裸的。
  因為此時的安妮塔,除了一件貼身的底褲之外,唯一的掩護就是那瀑長發。
  在韓奇推門而入的同時,安妮塔可能正在換衣服,因為原先韓奇見過的那件套裝此時正被堆在地毯之上。而站在辦公桌前的安妮塔,手正壓著放在辦公桌上的另一套衣服。
  韓奇的出現打斷了安妮塔的動作。
  安妮塔忽然放棄了她的衣服。
  安妮塔將衣服一撥,在辦公室上,找了一個打火机和一包煙。
  安妮塔示意韓奇坐在辦公室右側的沙發。
  安妮塔似乎打消了穿上衣服的打算。
  安妮塔點了根煙。
  韓奇突然覺得,女人抽煙或許不是一件坏事,至少眼前的安妮塔不論點煙的動作,點煙的姿勢,吸煙、吐煙的樣子,韓奇不得不說,他有點希望自己是那口煙,能在安妮塔的呼吸里。
  安妮塔赤足走向坐在沙發上的韓奇。
  安妮塔:“韓醫生,我的樣子還好嗎?”
  安妮塔的聲音不再像早先听見的那般冰冷。
  而此時她的問話里有好多溫柔。而她會如此問,也正是因應韓奇此時的眼神。
  打一進門韓奇就沒讓自己的雙眼离開過安妮塔。
  韓奇微紅著臉:“太完美了。”
  安妮塔一陣輕笑。
  安妮塔:“韓醫生看過的身体怕是不計其數,看來你真如傳聞所說是個豆腐心腸的醫生,你怕是沒說過別人的不好吧?”
  韓奇:“那是外人的誤會,你的身段真是好得沒話說。”
  安妮塔又笑了。
  安妮塔:“韓醫生來找我是為了什么?”
  翰奇:“沒什么,只是例行檢查,四處看看,你也知道,危机還沒解除。”
  安妮塔:“那對我來說不重要。”
  韓奇:“怎么說?難道你不怕‘失心蘭花’?”
  安妮塔:“不是我不怕,只是我沒有理由可以害怕。”
  韓奇:“怎么說?”
  安妮塔:“戰爭讓我失去所有的家人,除了我自己,我什么都沒有,在這樣的時代,什么都是假的。今天重要的,明天可能就被推翻了,有什么需要在乎?”
  韓奇在剎那間心里有了些許的悸動。
  原來安妮塔有著和自己相似的遭遇。
  戰爭之下,誰不是呢?
  韓奇歎了口气。
  在韓奇失神的同時,安妮塔突然一傾身,臉頰向韓奇靠了過來。
  安妮塔將她口中的煙,在近乎貼上了韓奇的臉的時候將煙輕輕的送進了韓奇的嘴里。
  這种如此近的距离,有著一种离奇的挑動。
  它比真正貼上了臉來得令人悸動。
  這一种可以呼吸到別人呼吸的距离,有著一种難以言喻的刺激。在那二張臉頰間舞動著熾熱与燥熱,挑起一种本能的渴望。
  在韓奇快要將那最后一縷煙吸入之際。
  安妮塔的熱唇就像那縷輕煙。
  安妮塔的丰唇,吸吮住了韓奇的下唇。
  韓奇沒有反抗,雖然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控制之外。但這又何妨呢?
  韓奇順勢將安妮塔的身軀拉進怀里。
  韓奇的大手四處在安妮塔的肌膚上游走。
  那种滑溜的触感如此自然,韓奇的手由雙肩滑向背,溜過纖腰、丰胸,并要向修長的大腿而下,但卻被阻止了。
  安妮塔的手突然捉住韓奇的手,不讓他的雙手下滑,而是將韓奇那雙厚厚的大手,輕輕拉起。
  此時的安妮塔正跨坐在韓奇的身上。
  安妮塔的身子坐直,不再貼住韓奇。她輕輕的捉住他的手,放在嘴上,親吻。
  安妮塔的吻如此柔軟,韓奇恨不得將十根手指全數讓她吃下。
  但安妮塔沒有親吻他的手指,而是在掌心留下一吻后,將那雙大手,輕輕的放在自己的胸前。
  讓韓奇的雙手,緊緊握住她胸前的那二團溫柔。
  “我喜歡你,握住這里。”
  安妮塔輕啟紅唇,吐气如蘭,呢喃的對韓奇說。
  此情此景,韓奇如何坐怀不亂呢?
  韓奇此時認為自己錯了。
  安妮塔是個人類,而非生化人。
  不知是巧合抑或……
  韓奇身上的通訊器響了。
  韓奇等它響了第三聲才回答。
  韓奇:“韓奇,請說。”
  韓奇捉住安妮塔的手,要安妮塔停止。
  韓奇听了通訊器里的聲音后:“好。我馬上回去。”
  關上通訊器,韓奇看著安妮塔:“對不起,我必須离開。”
  安妮塔笑了。
  安妮塔在韓奇唇上輕吻了一下。
  安妮塔:“你快去吧!”
  安妮塔离開韓奇的身上。
  韓奇想開口說些什么,但被安妮塔制止了。
  安妮塔將韓奇推向門外。
  何須多說。
  韓奇走出安妮塔的辦公室。
  急步走回會議室,剛才呼叫他的是瑞秋。
  韓奇走進:“瑞秋,怎樣?”
  瑞秋:“這是稅務局局長死前半個小時,所有的影像記錄。”瑞秋將影帶記錄投影在牆上。
  瑞秋讓記錄以快轉的方式播放。
  凡是有人和死者接触的部份,全部暫停。
  這其中共有八個人。
  包括和死者擦身而過的人都在其中。
  瑞秋將最后一個和死者見面的人,畫面定格。
  瑞秋:“她是最后一個見死者的人。”
  韓奇有些沉默。
  畫面上的是安妮塔,她將一份文件送給正要推門而入的死者。他們還有几句簡短的交談。
  韓奇:“他們說了什么?”
  瑞秋將聲音播放出來。
  死者:“安妮塔,關于這份文件總理有什么指示嗎8
  安妮塔,“總理沒有意見,他已經批准了。”
  死者:“真是討厭,現在都不能下班。”死者此時揉了揉頭部。
  安妮塔:“給你自己倒杯酒吧!”
  死者:“是呀,該來杯馬丁尼。你要嗎?”
  安妮塔笑了:“不用了。”
  然后安妮塔走了。
  往后的十五分鐘死者走進辦公室、再沒有人和死者見過面。
  直到發生爆炸。
  瑞秋將影像結束。
  瑞秋:“她是那朵蘭花嗎?”
  韓奇:“她不是生化人。”
  瑞秋:“你确定嗎?”
  韓奇:“我确定。”
  傳說中的失心蘭花是生化人,所以基本上她們全是殺人机器,她們能做到殺人不眨眼。
  瑞秋:“不是她,那會是誰呢?”
  韓奇:“只好從其他人身上查起了。把馬修找回來,确認那些人的身份,把他們全召集來。”
  韓奇离開安妮塔的辦公室后不久。
  有一個男子由安妮塔的辦公室里一閃而出。
  那男子從容的走在走廊上。
  他往樓下走去,寬大的樓梯里,他在四、五樓的樓梯和馬修打了照面。
  “馬修,情形還好嗎?你的气色看起來真差。”
  馬修十分開心的和“他”打招呼:“會嗎?”
  “我看你先回辦公室去洗個臉,我先回會議室去,你馬上來。”
  馬修:“好。我去洗把臉。”
  那男子再往樓上走回去。
  几分鐘后馬修來到會議室,一進門就發現許多人都到齊了。總理、韓奇、冷霜、瑞秋。
  瑞秋依然守在電腦前面。
  總理的气色似乎好了一些,像是小睡了一下。
  馬修推門進來,和所有人打了招呼。
  韓奇:“洗了臉,气色不錯。”
  馬修擦了擦額頭上未抹干的水珠:“是啊。”
  韓奇:“全到齊了。我們開始討論。瑞秋,我們還有多少時間?”
  瑞秋:“五十八分鐘。”
  韓奇:“冷霜,結果如何?”
  冷霜:“如同韓奇所說,稅務局局長就是一個‘人体炸彈’。我們檢查了所有的尸塊,但都沒有任何炸彈的殘骸,除了一個地方,那也是被炸彈炸得最徹底的地方。”
  馬修:“哪里?”
  冷霜:“心髒。”
  總理:“那是什么炸彈?”
  冷霜:“目前還無法將它的成份分析出來。”
  韓奇:“那么說來,我們根本無法确定,‘蘭花’是不是在我們身邊,或者她根本在遠方,看著我們手忙腳亂?”
  冷霜:“除非我們收集的炸彈碎片比較齊全之后,我們才能夠确切的知道炸彈的成份。”
  馬修:“我們只能坐以待斃嗎?”
  韓奇:“我不相信這件事全無破綻,只視這個規則有多難找到。”
  瑞秋:“我們不能灰心。馬修局長,這是一些和稅務局局長見過面的所有人的照片,我們要一一清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馬修花了二十多分鐘將這些人認出來,并且將他們集合在一起。
  馬修安排那除了安妮塔之外的七個人全部在會議室旁的另一間辦公室,使得會議室里只剩下總理、瑞秋、冷霜及韓奇。
  最后的三十分鐘,電腦上又開始連線。
  電子郵件傳來下文:
  “總理先生,韓奇先生及各位防衛隊的成員們:距离我們的約會,只剩下不到三十分鐘……”
  瑞秋在全文未出現完畢之前,立即飛快的輸入字句:
  “蘭花小姐,總理先生希望和你直接通話………
  字幕上又出現:
  “小女子面容丑陋,不便見人,總理先生有話請直說……”
  瑞秋繼續輸入:“接溫博士至此的時間過短,無法執行……”
  字幕傳來:
  “据溫博士目前所在位置來估計,不會超過三個小時,總理顯然無誠意。請收第二份禮物……”
  字幕的最后依然是一朵藍色的蘭花。
  會議室內立即隱入一片死寂。
  總理:“她怎么知道……”
  顯然就如總理所說,溫博士正确的所在地到這儿的車程似乎真的不超過三個小時的時間。
  其實這應該也是可以推測得出來的。
  因為G國是一個小國。
  幅源不廣,距离最偏遠的地方也不過六個小時就可到達,姑且不論“她”知不知道正确的位置。
  猜測的可能性也有百分之五十。
  會議室的气氛有著一份難以言喻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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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鳴掃描,雪儿校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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