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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重返故里


  到了近處一看,蝠虎正在空中盤旋,而果然趙可馨正將地面打的冰石亂飛,掌力擊出,威勢不凡,雖然不能像陳信一樣的威力,但是也差不多能打碎個五、六公尺深,王仕學忍不住問:“陳信,你當時功成時也這么強嗎?”
  “差不多。”陳信回答。
  “還好你沒用這种掌力對付謝日言。”那雷可夫說:“不然柯芙娜就傷心了。”
  “去你的。”王仕學笑著說:“柯芙娜那時又不認得他。”
  柯芙娜也不理會兩人,倒是說:“許麗芙,你也試試嘛。”
  許麗芙往陳信望了一眼,陳信笑著說:“試試也好,當時我也是急著想試。”
  這時趙可馨似乎過足了癮,飄身上來,也在叫:“麗芙,來試試。”
  許麗芙終于飄了下去,抬掌揮出,也是碰的一聲,濺起大片冰雪,似乎反而把自己嚇了一跳,連忙飄了上來說:“這樣就好了。”
  一直不好意思說話的李麗菁,終于忍不住說:“什么這樣就好了?”
  許麗芙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其實我能飛就很高興了。”
  李麗菁看不下去,拉著許麗芙又往下飛,一面說:“功夫要越用才會越好的。”
  看著許麗芙在下面乒乒乓乓,這時謝日言對陳信說:“陳兄,此等功力不知在聯邦中階級如何?”
  陳信想了想說:“大概比軍官還高些吧,不過我沒見識過將官功力如何。”
  張婷訝异的說:“那就是說比曹組長還強了?”兩位組長都是一級軍官。
  陳信點點頭說:“應該吧,我也是以他們兩位來比較的。”
  眾人听到許、趙兩人,只花了不到二十天的功夫,功夫就超越了五十几歲的曹、林兩位組長,都是不胜欽羡的望著三人,趙可馨看看眾人的神色,對陳信說:“陳信,你走后的八十天內,我能不能幫大家也練成這种功夫?”
  眾人一听,十分緊張的望著陳信,等待陳信的答案。
  陳信想了想,慢慢的說:“理論上是沒有問題,不過你和麗芙的功力剛成,現在的功力每幫一個人,可能也要跟著修練個好几天才補的回來,不能像這樣一個接一個,而且……”
  趙可馨一笑接囗說:“我當然只幫几位姊姊妹妹,她們的男朋友,自己去處理。”她以為陳信想到逆元通脈術的親熱模樣,連忙解釋。
  陳信反倒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那就要注意,你們還不能接那一掌。”
  “還不能嗎?”趙可馨有點意外。
  陳信堅定的搖了搖頭說:“那一掌等于是傾盡全身功力,一次擊出,現在的你們還沒辦法接。”
  眾人在一旁卻是越听越迷惑,這是什么功夫,趙可馨還只愿教女的,男的還要有女友才能學,還有什么傾盡全力的一掌,這時李麗菁与許麗芙倆人也飛回來了,對眾人說:“你們在說什么?”
  陳信想了想說:“趁這個机會,我跟大家說說我的想法。”
  看看專心聆听的眾人,陳信接著說:“這种功夫是一种速成的辦法,練成之后必定是有缺陷的,我也是經過了許多的思索,才將問題一個個解決,不過記得當時与黃宗主等人聊起來的時候,李如鐵大將曾說,當年無祖傳下功法,也是八個弟子一人一种,因為個人体質不同,所以适合我的未必适合你們……”
  李麗菁疑惑的說:“可是趙可馨和麗芙兩人都練成了啊。”
  “這些還是初步。”陳信說:“這些只是初步的將內息,由現在尚未達到的基本初始狀態,練成達到而已。”
  “你的意思是說,八十一轉是基本狀態?”王仕學說。
  “沒錯。”陳信接著說:“人類天生就可以達到八十一轉,無祖前冊就寫的很清楚了,之后就是無窮無盡的循環,而經脈擴張的大小也該是在運轉時,由個人体質而定,所以這只是初步。”
  “那下一步呢?”那雷可夫問。
  “再來就是個人的体會了。”陳信說:“當自己的基本狀態准備完畢,經脈擴大,內息充盈的時候,要如何運用就要看自己了,要是將我的方法教給你們,依法施為,我怕輕則不易成長,重則走火傷身。”
  眾人一時都說不出話來,陳信才說:“我也不是嚇大家,雖然這樣練,能產生陰陽二勁,不過一定也有專練本身內息,而能達大成的人,說不定比我更強,不過他們的方法我們不懂而已,要是現在你們練了下去,以后忽然后悔想改,只怕也不容易,畢竟我練成還不到一年,會不會有什么毛病,誰也不知道,我就很擔心可馨和麗芙……”
  趙可馨牽著陳信的手說:“陳信,對不起,我不該硬是要練的。”
  “也不是這樣說。”陳信笑笑回答:“這畢竟是一种方法,你們都知道,我這一去,生死不知,這方法沒流傳下去也是可惜。”
  許麗芙憂愁的望著陳信說:“大哥,你別又這么說。”
  陳信對許麗芙笑了笑,接著說:“在場的都是我的好朋友,你們要學,我也不好攔阻,不過我想,就以我們這些人為限,想再傳出去,也希望在十年、八年后,學的人都沒有出意外再說,免的世人為了一時速成,爭相仿效,最后一起受到傷害,那我的罪過就大了。”
  “此言甚是。”謝日言點點頭說。
  “就連你們六位,若是對武學沒興趣的,不學也罷。”陳信望向眾人。
  “我要學!”李麗菁首先說,那雷可夫听到,望了李麗菁一眼,似乎想說什么,又不敢說。
  “我們也要學。”謝日言和柯芙娜對望了一眼同時說。
  “我也要學,不過張婷對武技沒什么与趣,應該不用了。”一直背著張婷的王仕學說。
  陳信搖頭笑說:“可是可馨和麗芙不适合教你,要不然……呵呵,我會吃醋的,除非你讓……嗯,柯芙娜學了之后,教會謝日言,再由謝日言教你,不過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要是我就不大愿意。”男人抱著男人,陳信可不大習慣。
  “這么麻煩?”王仕學皺眉說。
  “我也學,沒關系的。”張婷忽然點點頭說。
  “不好吧。”王仕學背著張婷,又看不到她的臉,一時不知如何勸說。
  陳信笑笑說:“我們先回卓卡,沿路大家再想一想,不要貿然決定。”
  眾人隨著陳信飛回,沿路靜默無聲,終于連兩只蝠虎一起都進入了卓卡,眾人坐定之后,陳信才開始說:“剛剛不算,現在你們再說一次,千万不要為了面子,或是一時興起就決定。”
  李麗菁這時忽然問:“陳信,你能不能說說為什么要這么麻煩?”
  趙可馨替陳信回答;“因為在教的過程中,必須用到逆元歸脈術。”
  “逆元歸脈術?”謝日言、王仕學、李麗菁一起發出惊呼。
  “沒錯,逆元歸脈術。”陳信望著眾人。
  “什么……泥圓龜貓術?”那雷可夫皺著眉問,李麗菁皺眉一瞪,那雷可夫縮了縮頭,不敢再說話。
  “剛好你們每對都有一個人了解,那也免的我麻煩,那件事用說的不容易解釋。”陳信說:“反正你們先相信我,就是要這么麻煩就是了,而且過程十分危險。”
  王仕學怔怔的說:“難怪你說趙可馨她們教完還要休息几天,不過几天怎么夠?”
  “想來以她們現在的功力來說,几天就能恢复,像陳信不就能一次兩個。”柯芙娜頓了頓接著說:“我和謝日言還是要學的,我們對武學都有一种狂熱,要是真有什么事……”
  “愿為同命鴛鴦。”謝日言接著說,一面与柯芙娜溫馨的對望一眼。
  陳信倒是有點意外的說:“我還以為只有謝兄有狂熱……”想想也不再多說,轉頭望向王仕學。
  王仕學望了望張婷,又遲疑了一下,張婷忽然說:“我學。”
  王仕學急著說:“婷婷。”
  張婷一笑說:“仕學,你難道不想學嗎?”
  “我……我不學了。”王仕學忽然爆出這一句,倒是嚇了全部的人一跳,王仕學接著說:“我們兩個都不學。”
  “仕學。”張婷抓著王仕學的手,心中知道,王仕學是擔心自己出事,一感動,眼眶紅紅的望著王仕學。
  “我的父母本來就要我從政的。”王仕學輕拍著張婷的肩頭,對眾人說:“回去地球后,反正也沒什么机會用武,我們就不學了,何況陳信說,說不定有別的方法更好。”
  張婷將頭輕輕靠著王仕學的肩,不再說話,這時就只剩下那雷可夫和李麗菁了,陳信望向兩人,怎么想也沒想到的,居然是那雷可夫先說話:“我要學。”
  李麗菁首先發難:“你學什么學?我不學!”這話更是出人意外。
  “不管你學不學,反正我要學。”那雷可夫今天似乎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對李麗菁這樣說話,李麗菁一下子愣住了,結巴的說:“你……你欠揍……,我……不學你怎么學。”
  “我逼也要逼謝日言教我。”那雷可夫接著說。
  李麗菁舉著拳頭,卻打不下去的傻在那里,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眾人見這兩人今天似乎都吃錯了藥,先是那雷可夫膽大包天出言頂撞,李麗菁居然還不加以教訓,實在是古怪又稀奇。
  過了片刻,那雷可夫才悠悠的說:“要是你愿意教我,自然最好。”
  李麗菁忽然軟化了下來,流著眼淚說:“你……我們都學就是了。”扑到那雷可夫怀中,不斷的捶著,不過大家都看得出來,似乎沒什么力道。
  那雷可夫摟著李麗菁說:“嗯,那個貓龜泥圓術,由你來做想必比謝日言适當。”
  李麗菁听到那雷可夫越改越离譜,哭到一半,卻又想笑,忍不住重重一捶,說:“逆元歸脈術!”
  “是、是,元泥貓歸……”
  那雷可夫還在胡謅,使得李麗菁終于破涕為笑,重重几拳打過去,站起身子,咬著牙說:“你下次再气我,我就揍死你。”
  那雷可夫揉著痛處,嘻嘻一笑說:“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眾人這時逐漸了解,那雷可夫知道李麗菁一定十分想學,卻絕對不會讓自己學,但是心里又不愿意李麗菁一個人受此風險,或是因為擔心自己而乾脆放棄,于是來個釜底抽薪,堅持自己要學。
  李麗菁畢竟与那雷可夫是情侶,說到一半,已經了解了那雷可夫的用心,她一開始為了那雷可夫而說出自己不學,說來實在是大違本意,見那雷可夫對自己如此,終于忍不住感動的哭了起來。
  眼看兩人云開月明,眾人心中自然高与,而陳信与大家向少相處,沒想到這三對,居然一對對都如此情深義重,忍不住望向許、趙兩女,目光中蘊含了無限的情意与歉意,趙、許倆人也心生感慨,不由自主的往陳信依偎了過來,卓卡之中,一時一片溫馨。
  鳳凰三十九年第十二周周三/無元七三四年五月五號
  今天是陳信飛往地球的第二天,在突破鳳凰星的大气層之后,卓卡就逐漸的加速到了接近光速,送別前,陳信頗為煩惱這漫長的數十天該如何打發,趙可馨也只能建議陳信,既然現在無時無刻內息都在運行,乾脆一路睡到地球,內息也同樣能增長不少。
  陳信在卓卡保持定速不久后就高興的睡了,沒想到睡了一天一夜,自己卻再也睡不著,只能睜著眼睛凝視著數万顆星斗,痛苦的發起呆來。
  發呆了數小時,陳信終于決定,一定要從無祖前冊中找一句來練練,不然日子太難過了,現在的主經脈中的內息,還不足以將全身的經脈再改造一次,不然想來也能耗上個二、三十天。
  陳信也沒想多久,覺得還是“多辟气海,勁發難循”這句可能自己現在用的著,反正無祖前冊中似乎有些懂,但是卻未練成的也就是這一句了,其他不是已經達成,就是完全不懂,不練這句練那一句?
  于是陳信開始將心神灌注在体內內息的運行,潛心的思索起來,反正現在什么都沒有,就是有時間,陳信也不著急,慢慢的將一個個的可能想了過去。
  陳信想了許久,心想最可能的就是在自己身上,另外找一個地方作為內息儲藏的地方,自己身上已經有兩大循環,一個是由前后兩道真气頭頂至尾椎的循環主經脈,另一個是由身体其他經脈產生的環流不息的內息,兩者似是各自運行,但是又能互有補足,雖然密度与量并不相同,但是卻能巧妙的平衡。
  雖然外部經脈的循環也能自給自足,但是發勁主要還是由主經脈發出,外部的內息只能做輔助之用,似乎不如理想中的狀況,至于身体中能夠儲存內息的地方,陳信當然知道,在以前經脈運行的階段中,各處能夠溫養的地方其實也能儲存內息,不過這樣并不能另外產生新的循環,恐怕沒有大用。
  那么要在身体的其他部位產生另一种循環,那要在哪里?身体除了四肢都在主經脈的范疇之內,難道要在四肢各練一個小循環嗎?這似乎有點匪夷所思,陳信將這個念頭拋開,既然如此,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將主經脈的每個溫養的地方,試著在各處產生小循環,不過這樣會不會產生后果,將自己的內息搞的四分五裂,陳信考慮良久,還是不敢開始。
  過了几天,陳信終于忍不住無聊,試了起來,現在身体中最适合的地方,莫過于原來做溫養的丹田、尾椎、脊心、后頸、頭頂、前胸等處,當然除了這些地方,經脈中還有許多地方能夠溫養,也就是內息能夠停留的地方,不過陳信心想還是由這些地方開始好了,第一個選擇自然是由丹田的改造開始,必須讓丹田与丹田四周的經脈結成一個更小區域的循環,使得原本的主循環經脈變成附屬,然后才能試著將其他部位結成各個气海。
  鳳凰三十九年第十七周周日/無元七三四年六月二十一號
  隨著不斷的努力,在卓卡中陳信度過了三十几天,若是換算成地球時間就將近四十多天了,陳信終于成功的將全身分成六個小循環,每個小循環都能儲藏大量內息,再由原來的主經脈連成一起,与外部的大循環結合,達成全身經脈各成体系卻又相互依存的關系。
  不過陳信現在的各個气海,卻都是空虛的狀態,丹田中的內息注入各處,自然是不足以將每個新開辟的气海充盈,現在也急不得,反正慢慢的內息總會增加,也許到時候,自己又要傷腦筋了。
  現在的陳信,也不知道這樣做是好是坏,謝日言与柯芙娜說他們對武學有狂熱,陳信心想,說不定自己才有狂熱,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自己身体亂整,哪天出了事也不能怨誰了。
  陳信既然已經完成心中的念頭,輕松的仰觀四周的星辰,慢慢的有所体悟,其實自己自身的循環,豈不像一個小宇宙一般,各星球好似獨立,卻又成為一個個星系,再成為星團,甚至銀河,所以陳信忽然覺出自己在宇宙中的渺小,自己再厲害,也比不上太陽每兆分之一秒,就能放出四兆焦耳的能量,何況宇宙中与太陽相似的星球比比皆是。
  眼看著太陽就在前方,地球也是不遠,大概只剩五億公里左右,陳信將卓卡緩緩減慢了速度,開始將座標与地球校准,由視地球速度為零開始換算。
  數小時后,已順利的將卓卡降到十倍音速左右,到時進入大气層速度還要再慢,不過依照當時的估計,在這一雨天,地球外圍的巡航卓卡,就應該會跟自己接触了,陳信再想辦法混進地球,与黃祥等人會合。
  在這期間,陳信最百思不解的就是為什么經過白鳥星系的時候,沒有任何卓卡來向自己詢問一下,雖然陳信的速度极快,但是想來在白鳥星上的守衛群,也一定會發現自己。雖然自己由一個空間跳躍窗,到另一個跳躍窗之間是以直線前進,并沒有繞到白鳥星旁,不過還是頗為奇怪,聯邦不會把白鳥星也棄守了吧?
  不過當時的陳信一心在鑽研改造身体內的經脈,想想就算了,反正最好是一路平安無阻的回到地球,但是到了現在還真的一路無阻,陳信反而有點擔心,想必是出了事情,不過無論如何,到了地球就應該能解決一切的疑問。
  陳信心里更急了。
  無元七三四年六月二十二號
  現在陳信已經將卓卡以及自己身上的收發机,調整為地球上的時間,這才發現到,自己离開地球居然已經一年多了,當時的种种事情,彷彿就在昨天,又彷彿在許久以前,緬怀了片刻,陳信決定与白鳥星系聯絡,于是將收發机打開,調整成特殊光頻,准備藉著亞空間孔傳遞訊息。
  亞空間孔是人類在探索星際的最偉大發現,比空間跳躍窗還要早一百五十年,不過亞空間孔面積非常細小,不要說卓卡了,連細菌都無法穿越,但是當時忽然發現有一种光波,能夠穿過那些縫隙,于是人類加以利用,以這种光波傳訊,能夠很快的將訊息,傳到宇宙各地,也利用了這個原理,才發現了通往白鳥星系的亞空間跳躍窗。
  這种空間的跳躍孔,沒有人知道有多少,只知道在宇宙中,每一光年的距离中,就有數億万個這种小孔,不知道各自通往哪里,不過至少太陽系、白鳥星系、鳳凰星系之間的通訊,都沒什么問題,終于使得飛出數百光年的人類,也能在數日內,將訊息傳回地球。但是現在尚未突破的問題,就是還沒有辦法与接近光速飛行的移動物取得聯絡,比如說一直到昨天之前,陳信不但不能接受訊息,也不能通訊。
  現在將速度降下來的陳信,就可以接收鳳凰星上發出的訊息,不過還是不方便對話,畢竟相距過速,一句話傳出去,對方總要數分鐘后才能收到,所以陳信對准之后,傳出了一個訊息說:“我是陳信,現在是地球時間無元七三四年六月二十二號,十一時二十三分,預計在五十個小時后抵達地球,若有任何訊息,請及早傳遞。”
  陳信當初出發前与方彭將軍說好,在自己能夠收到訊息時,就通知鳳凰星,這樣他們才能將黃祥等人的訊息傳給陳信。黃祥在陳信出發前傳回的訊息,就是他們剛要准備偽裝為隕石,依著軌道進入地球,自然不到地球之后,是不敢再發出通訊的。
  不過在他們抵達地球之前,陳信就已經先出發了,所以現在必須等到鳳凰星傳來的消息,陳信才知道地球現在的狀況。
  不久之后,陳信終于接到鳳凰星上的消息,陳信興奮的听,對方說:“陳宗主,黃宗主交代,在他們抵達不久,地球就受到不明生物的侵襲,聯邦軍的卓卡不堪一擊,現在全部退守在地球上,以地對空雷射守著,黃宗主等人与領導團取得共識,幫助聯邦抵御不明生物后,將會考慮取消許多不合理的禁令。”
  陳信听明白這是方彭的聲音,地球居然也出事了?
  這時方彭繼續說:“黃宗主交代,請您將備用頻道轉為452.968.362.009,這樣可与地球上的宗主們聯絡,并請小心不明生物的攻擊,他們有一些奇怪武器,而且并非使用卓卡,而是一些類似机械文明的產物,但是靈活度并不下于卓卡,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人類。”
  机械文明?這不是在七百年前就已經沒落的文明嗎,當時地球上的机械文明發展到顛峰,人類体能逐漸衰退,終于造成了為時數百年的合成人獨立戰爭,后來無祖与八大弟子,才逐漸的又開辟了人類的空間,開始了現在的文明,而机械文明時的高科技,也隨著合成人的衰亡而逐漸消失。
  陳信忍不住望向四面天際,倒是還沒看到什么敵人,收發机中的方彭繼續說:“請宗主多加小心,屬下方彭報告完畢。”
  陳信听方彭終于說完,連忙發出個收到的訊息,一面將另一個備用的頻道,轉到方彭將軍所說的452.968.362.009的地方,嘗試著与黃祥取得聯絡。
  沒多久黃祥的聲音傳來:“陳宗主,是你嗎?”
  “黃宗主,我是陳信,我收到方彭傳來的訊息了。”陳信回答。
  “你現在距地球多遠,座標多少?”黃祥問。
  “這里是……”陳信連忙望望身前的電腦,跟著說:“225.4588.-3792。”
  “那你轉往S.O.-3000那里去,与我們一聯絡后,由南极极心沖入,我們會識別你的卓卡,不會攻擊你。”黃祥說。
  “好的。”陳信說。
  “千万小心敵方的船艦,敵人有一种引力网,能夠捕捉我們的卓卡,你卓卡上又沒有武裝,要是遇到了,一定要加速逃開。”黃祥說。
  “知道了。”陳信回答,隨即轉換了方向,向地球的正下方飛過去。
  陳信与黃祥等人的卓卡,确實因為体積太小,而無法裝上雷射,与人對敵只能以前方的尖銳刺狀物進行肉搏戰,但是對上擁有遠距离武力的敵人,卻只有任其宰割,所以只有宗主或大將的功力,才有希望藉著高深的功力閃躲敵方的攻擊。
  不過沒想到的是,居然在這時候,地球反而先出了事,陳信一面藉著卓卡不斷傳入自己心中的影像,觀察四面有沒有敵艦,一面往南极的正上方飛去。
  過不多時,陳信跟前果然出現了四艘陳信從未見過的飛船,兩方相距約有十万公里,陳信發覺對方似乎察覺自己的航向,正分開迎往自己的路,陳信心中不經有點懊悔,自己不該如此天真的直線飛行,難怪會被敵方盯上,現在該怎么辦?飛開,還是乾脆碰上一碰与他們周旋?
  這時電腦上的報告迅速的出來,繼續直直的飛過去,在九小時十五分三十三秒之后兩方就會相遇,同時也開始倒數了起來。
  陳信心想既然如此,自己先与黃祥聯系一下,于是又打開收發机呼叫,不久后,黃祥的聲音又傳了出來:“陳宗主,發生什么事了?”
  “我的路線被敵方的飛船……還是叫什么的攔住了,現在恐怕沒辦法順利由指定點進入。”陳信說。
  黃祥沉默了一下才說:“陳宗主,盡量不要接近對方中型船艦兩千公尺內,這樣躲不掉引力网,要是有小型飛艇追蹤你的卓卡,想辦法甩掉就是,若是被對方的引力网圍住,記住,速度必須超過每秒30公里,引力网才比較不容易包住你。”
  “等一下,地球繞太陽本來不就是每秒三十公里,我本來就要比這還快了啊。”
  陳信說。
  “我是說相對速度。”黃祥說:“你与地球座標對齊之后,本來就是以這個速度接近,但是敵艦也全部都是以這個速度在配合,所以相對起來變成慢速接近。”
  “那不是要再多加千分之一的光速?”陳信說:“我至少也要加速個好几分鐘,到被圍住的時候那來的及?而且這种速度怎么降落?”
  每秒三十公里,陳信心想撞到地面一定死無全尸。
  “本來是有一個方法。”黃祥回答:“就是以此速度擦過大气層的中段,然后當擦過地球的時候,你用最大的能力減速,就有可能以螺旋型切入降落。”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陳信正要操作。
  “等一下。”黃祥忽然說:“不過要是減速失敗,又沖离地球,就被抓定了,而且進來就出不去了,想再沖出大气層時就只有等著被捉了,陳宗主,我看你還是先在外面晃晃好了,我和他們商量一下。”
  晃晃?陳信很想罵人,自己要是与他們一起回來不就好了?現在要在外面捉迷藏!陳信將卓卡一轉,慢慢的加速到相對地球每秒三十公里,還好在太空中這种速度還能通訊,不過聲音會有一點點失真。
  陳信沿著地球的三十万公里外,畫個大圓在繞著,似乎敵方戒備的范圍是在距地球二十万公里內,陳信在外面兜圈子,也沒人理會,陳信算算,兜一圈大概要十七、八個小時,兜了十來分鐘,還是沒消沒息,陳信不禁有點不爽,心想自己變成一個人造衛星,恰好比月球近了一點,總不能就這樣儿下去。
  不過看來地球确實處于劣勢,居然沒辦法沖出來,這些敵人到底是由哪里冒出來的,雖然适逢其會,使得黃祥等人順利的取得聯邦的承諾,不過要是地球完蛋了,大家都白忙了一場。
  忽然卓卡上的電腦告訴陳信,卓卡不斷的收到未編碼的開放電文,要不要選擇一台轉到适當頻率來收听?
  陳信心想鳳凰星上千里迢迢的傳訊過來,要是少收到几個字也是麻煩,地球上的黃祥還可以立即要求重講,于是將備用頻道對准這個訊號,收發机馬上傳出聲音:“這里是地球,呼叫体長五公尺白色生化獸,請說明生化獸及其成員資料。”
  陳信一陣意外,黃祥不是与聯邦取得共識了嗎,為什么還有人問這种問題?還是這其實并不是問自己,是問那些敵軍,不過現在在外太空中飛行的,似乎只見到自己這一台卓卡,敵方那些怎么看都只像机械,不像生化獸,那一定是在說自已了。
  恰好自己的這艘卓卡确實体長五公尺,也正是白色,陳信心里疑惑,自己到底該不該回話,還在遲疑的時候,黃祥的電訊傳來,電腦連忙又切回原來的頻道,陳信听到黃祥正在說:“……到了嗎?陳宗主,收到了嗎?”
  “收到了,黃宗主。”陳信連忙說。
  “陳宗主,可能要麻煩你先在外太空中等候一下,聯邦正在研究如何破除對方的引力网,不然我們出戰只能防,不能攻,你的糧食還能維持多久?”黃祥說。
  陳信這些日子本來就有些像閉關,根本沒吃多少,加上現在自己能量的損耗,越來越轉變成以內息供應,食物本就不用多吃,于是說:“黃宗主,再維持個几個月該沒有問題,不過剛剛我收到一個來自地球的訊息。”
  “什么?”黃祥失聲說,于是陳信將剛剛的消息告訴了黃祥,接著說:“黃宗主,地球上是不是有什么問題,需不需要我幫忙?”
  黃祥又沉吟了一會儿,才說:“陳宗主,可能是地球上躲起來的領導團議事長發出來的訊息,也說不定是敵方傳出來的訊息,不過敵方一直沒有与我方通訊,所以才不知道對方是何种來路,還是以議事長的可能性為大,陳宗主最好還是先不做理會。”
  “領導團議事長躲起來了?”陳信疑惑的問,這又是怎么回事?
  黃祥歎一口气說:“因為我們還是怕被敵方監听,所以不敢在通訊中說,還是見了面再說吧。”
  “那……黃宗主,這樣的話,我是不是叫我的朋友們先不要回來?”陳信說。
  “我已經告知方彭了,要是你兜圈子一時無聊的話,也可以与他們聯絡一下。”
  黃祥說。
  “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陳信說。
  “對了,陳宗主,要是敵人以小型飛艇來犯,中型的又沒有跟來,你可以考慮先處理掉几艘。”
  黃祥接著說:“敵方小型飛艇也是以碰撞為生,不過強弱也有高有低,低的大概与黃吉差不多,高的比我還強,大概是用顏色分,紫色最弱,然后是藍色、綠色、黃色,遇到黃色我就不敵了。”
  “也是以碰撞為主?”陳信說:“不是机械文明的爆藥類武器?”
  “不是。”黃祥說:“所以我們一直怀疑這些敵軍恐怕是人類,而且是功夫高強的人類。”
  “那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陳信說。
  黃祥說:“不知道,當時他們就是一直不做通訊,才跟聯邦戰了起來,他們的船艦雖然并不多,但是引力网可攻可防,攻擊時放出引力网將對方圍住,隨即自然而然的被拉到引力中心,不論大小卓卡,都會受不了中心的超高重力值的壓縮,在很快的時間內就完全爆毀。而防御時,他們將引力网布在前側,雷射攻擊會因此而產生偏斜,不易擊中,所以在很快的時間內,兩方一接触,聯邦被毀了一堆大型和中型的卓卡,所以我們猜測,敵方的引力网,可能有瞬間制造小型黑洞的能力。至于小型的与對方一戰,你也知道,憑聯邦軍隊的能力,連對方最低級的紫色飛艇都敵不過,所以聯邦軍一敗涂地,殘余部隊只有加速逃回地球。”
  “然后呢?”陳信說。
  “當時地面的控制人員,自然馬上將所有地對空雷射打開,地球上与鳳凰星可不同,大型發射器至少也有數千台,馬上在地表交織成一片光网,阻擋了敵軍繼續侵入,不過還是有數十艘小型飛艇隨撤退的卓卡侵入了大气層內接近地表之處。”
  “那不是糟了?”陳信嚇一跳。
  “沖進來的敵机眼看進退兩難,于是立刻開始破坏附近的雷射基地,剛好就在我們藏身的地方左右,那時我們眼看數個雷射發射器被破坏,而地球存亡就在我們一念之間,無奈之下,終于只好出手幫忙,敵方雖然一時意外,被我們奇襲宰了一半,不過還有十來艘,其中更有兩艘是黃色的。”
  黃祥頓了頓才說:“眼看我們就要不敵,這時圣殿派出的圣殿武士及時赶到,終于將敵方飛艇全部擊毀,不過這一戰中,葉宗主受了重傷,我們也喪失了四名大將。”
  陳信听得說不出話,黃祥接著說:“也因為這些犧牲,加上聯邦軍的不堪一擊,我們終于被世人所接受,才得到那些承諾。”
  原來如此,黃祥雖然輕描淡寫的提了一下發生的事情,陳信自然知道當時必定是經過了一番苦戰,以及地球上的權力斗爭,陳信納納的說:“黃宗主,我實在應該和你們一起來的。”
  “當時我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陳宗主也不用太過挂心,……要是沒什么事,那我就收了線了。”黃祥說。
  “好……對了,黃宗主,我們喪失的是那……四位?”陳信有點擔心相熟的黃吉、李如鐵、風書雄三人。
  黃祥也知道陳信的想法,歎囗气說:“黃吉他們沒事,過世的是蘇焚、高奇昌、彭仰將、徐月四人。”
  陳信知道這四人,原來分別是藍任和葉宇開兩人的部屬,自然也是大將,雖然与自己并不熟,不過陳信還是有些難過,倆人不再多說,停止了對話。
  陳信思前想后,黃祥似乎有些事沒說清楚,想來是為了机密的原因,不方便在電訊中說。陳信自然是信的過黃祥,對那個不知道由何而來的電訊,自然也決定置之不理,不過心中自然開始揣想,到底是那一方傳來的訊息?聯邦到底有沒有辦法研究出解決的方法?自己到底要在這里耗多久?
  陳信一轉念,想到連黃祥都打不過的黃色飛艇,都被圣殿武士輕松的解決,圣殿武士果然厲害,只不過在黃祥的敘述中,听不出來到底有多厲害,還好已經化敵為友,現在既然沒事,陳信索性專心的將內息補滿,補滿的時候,相信內息一定又增加不少。
  不過現在不比當時在浩瀚星空中快速飛行,在十万公里外就有許多的敵方船艦,地球上來說,十万公里是非常的遠,地球的直徑也才一万多公里,不過在快速飛行的宇宙中,要是速度夠快,加速度夠,加速的時間夠長,當加到接近光速的時候,一秒鐘就是二十八、九万多公里遠,十万公里還不是轉眼就到!
  所以陳信雖然不斷的運行內息,當然不敢就此完全投入在自我的冥思中,免得糊里糊涂的被人抓到引力网中,砰的一下爆掉,莫名其妙的死得不明不白。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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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臥虎居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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