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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外空交鋒


  陳信兜了一會儿,鳳凰星上又傳來訊息,方彭的聲音說:“稟宗主,黃宗主交代,趙小姐等人出發前要再确認一次,到時地球若依然處于這种狀態,還不如先不要回去,另外我也請趙、許兩位過來了。”
  這時收發机中繼續傳來聲音:“陳信。”
  這聲音雖然有點變,不過陳信知道叫自己陳信的該是趙可馨。
  她接著說:“你還好嗎?我和麗芙將李麗菁与柯芙娜的功力提升了,現在輪到謝日言和那雷可夫閉關,反正我們也只需要幫他們兩位,一切都還順利。”
  “大哥。”許麗芙也跟著說:“你要小心點,要不然乾脆回來鳳凰星……我和可馨姐都很想你。”
  最后是方彭說:“期望宗主一切順利。”
  隨即斷了音訊,又是一片寂然。
  無元七三四年六月二十五號
  過了數日,陳信在一旁無所事事,也逐漸确定了敵人的數量。
  敵方中型的船艦共有七艘,每一艘中型的宇宙船都有數十艘的各色小型飛艇,以數量來論,是遠遠不如聯邦的戰力,但是遠距离的雷射打不到對方,近距离又被對方的引力网所困,也難怪聯邦會損失慘重。
  不過這些敵方艦隊分布在距地球二十万公里的地方,不知道能撐多久,如果里面是類似人類的生物,想來中型的宇宙船中不會有飲食的循環裝置,最多与陳信一樣有氧、水的循環器,另外帶一些食物。但是對方的能量源不知由何而來,如果是需要補充的,應該是不會撐太久的。
  陳信在這些日子中,与黃祥對話,才知道這些家伙不知由何而來,突然出現在三三五.二五六.一○一的方向,相距地球不到十億公里,由木星后面忽然冒了出來,在不到几個小時的時間,就沖到距地球不到一億公里,才開始減速,地球的聯邦軍連忙布防,一面与對方聯絡,沒想到對方完全不理會,才打了起來。
  所以現在的推論,就是太陽系內恐怕還有一個空間跳躍窗,敵方就是由哪里來的,可能距地球大約十億多公里。現在地球一時無恙,但是以對方的科技來說,似乎比地球還要先進,大家最擔心的,就是對方万一派出更大型的宇宙船,船上又配備了遠距离的武器,這樣的話,地球還真的只有任其宰割了。
  陳信本來曾經自告奮勇去看看十億公里外到底有什么奇怪,但是因為黃祥反對而作罷。
  黃祥那時對陳信說,要是敵人逃离,陳信再試著追追看,因為那時地球上的卓卡,一定都來不及升空追尋,不過要是現在就去的話,万一被敵方兩頭夾攻,無處可逃就麻煩了。
  終于,通訊聲急急的響起,黃祥叫著:“陳宗主、陳宗主。”
  “我是陳信。”陳信連忙回答。
  “敵方似乎有撤退的跡象。”黃祥說。
  陳信一听,連忙注意地球外的敵艦,果然有集結的現象,陳信連忙說:“知道了,我會追過去。”
  “陳宗主,你一定要十分小心,如果追縱不易,就乾脆回來,我們也會沖出大气層,在外布防,這樣的話,敵方就沒這么容易封鎖地球了。”黃祥說。
  陳信一面提高速度,一面說:“這樣擋得住嗎?”
  “要是敵人沒有增加的話。”黃祥說:“我們十個人,加上五十几位圣殿武士,全部都以小型卓卡出戰,應該能防守的住,不過還是有些勉強,說不定到時還是要靠雷射保住地球。”
  黃祥一面說,陳信注意到敵方的七艘中型艦將所有的小型飛艇收入艦中,開始往同一個方向加速。
  陳信掉過方向,往他們的尾方追去,一面說:“所以我們還是要先找出破解引力网的方法?”
  “對。”黃祥說:“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的解決問題,以地球上的戰力,對方根本不是敵手。”
  陳信逐漸加速,一面問:“黃宗主,你不是說敵方可能是功夫高強的人類,地球上的人對付的了嗎?”
  黃祥說:“這個問題,只有在對方侵入地表才會遇到,在外空中,敵方功力再高,依然是以乘坐的工具在拼搏,以小型的來說,我們藉著智能中心,將自身的能量匯聚到卓卡,用以控制速度,不過相沖撞時,智能中心依然沒用,仍是以馭物術騰挪卓卡,對方似乎也是如此,至于中型以上的,就是看彼此裝配的武器了,現在我們的雷射恰好被對方的引力网所克制,自然是有輸無贏。”
  “那你們出來豈不危險?”陳信說。
  “如果敵方的中型艦不夠多的話,我們反而可以靠快速的加速能力,由側面攻擊對方的中型艦,當然,首先必須能夠先解決對方的小型飛艇。”黃祥說。
  陳信終于了解,与對方中型船艦對決的時候,若是能夠欺近中型船艦,對方因為質量大,靈活度自然降低,自己的小型卓卡就會有机可趁,所以不論是敵方,還是己方,都會在中型的卓卡或是船艦中,配上許多小型卓卡,想來也有護航的功用。
  而當小型對上小型,就是操作技巧和攻擊力的硬碰硬,与操作者的功力、馭物術的程度有絕對的關系。至于中型以上的對決,就看配備武器的优劣了,當然,体積越是大型,靈活度雖然越低,不過防御力越大,遠程攻擊火力地越強,其中靈活度雖然与操作者有關,但是并不是決定胜負的最主要條件。
  陳信將速度調成与對方同步,尾隨著對方的航線,保持著相距五万公里,雖然在眼中只是一個小點,不過卓卡上的電腦會將對方的行蹤捉的一清二楚,自己倒是不用擔心。
  不久后,電腦忽然報告,對方最后一艘宇宙船忽然減慢了速度,陳信當机立斷,也跟著減慢速度,不然馬上就會超過去,對方要是放出什么引力网之類的東西,豈不是正好被捉?
  對方看陳信也減慢了速度,反而更加慢了下來,陳信心想,既然如此,自己也跟著停下好了,終于一大一小兩方相距約兩万公里時,都靜止了下來,兩邊對峙著。
  對方眼見陳信不敢接近,想來也追不上陳信,乾脆派出兩艘小型飛艇,往陳信的方向飛來,直到數百公里內,陳信看清楚是兩艘藍色的飛艇,一上一下的往陳信沖來。
  陳信心里也不敢大意,畢竟自己是第一次駕駛卓卡空戰,眼看敵方飛艇逐漸飛近,速度也逐漸的增快,陳信知道若是停留原地不動,會同時被兩艘敵方飛艇撞到。
  當初風書雄有告訴陳信,卓卡對仗的要訣,就是將前端設計來碰撞的堅硬突起尖端,往敵方較不堅硬的地方撞入,由遠方加速沖來的敵人,因為速度可能极高,破坏力相對的就大了,閃開了第一擊之后,其它就是靠兩方的實力了。
  陳信經過電腦計算,自然知道往哪里跑,對方才會撞不到自己,于是用起馭物術,將卓卡往旁一挪,挪出了十來公尺。
  對方一看,知道陳信不能輕易的解決,于是將速度降低到四倍音速,繼續往陳信撞來,陳信見到對方按著規矩來,四倍音速也許是對方最方便操控的速度,于是往下兜了一個圈,意圖往對方下面那一艘飛艇的腹部撞過去。
  上面那艘一看不對,向下切往陳信的路徑,陳信要是不改變方向,就會被敵机由上方攻擊,下方那艘更是乾脆向上一折,再向下划了一個弧形,依照軌跡來看,似乎准備要与陳信對面相撞,剎那間,兩艘敵机上下作了一個交換。
  陳信自然不怕對方与自己相對而撞,到時隨便一閃就沒事了,不過沖下來的這艘倒是比較麻煩,要是不理會對方,只怕自己這艘卓卡就要開天窗,陳信再度靈巧的划個弧線,准備先應付想要幫自己開天窗的那艘飛艇,修正的角度正是對方的側腰。
  陳信現在推動卓卡,用的主要是引力術,在角度修正過程中,必須兼顧著現在的速度,加上計划偏移的角度,再考慮自己的功力有沒有辦法在相遇之前,將角度修正完畢。
  不過其實雙方都一定是這樣做,當兩方不斷的變化弧度逐漸接近時,如何在最后一剎那,將碰撞的角度,修正成對自己有利,除了技巧之外,主要是馭物術加上引力術的功夫了。
  陳信知道,要是一對一,自己大可停留在原地,等對方撞到,再來一次騰挪,馬上一翻兩瞪眼,輸贏分曉。不過現在是一次兩艘攻過來,而且它們似乎不怕彼此間互相擦撞,既然是同時往陳信襲來,陳信自然不能留在原地,這樣的話,容易被其中一艘撿到便宜,所以陳信認准了一艘,希望縮短与對方的距离,才不會被夾攻。
  對方似乎明白陳信的想法,很有默契的不愿分開,同時一轉飛艇,往旁繞了開去。
  陳信見對方如此,馬上由后猛追,兩艘飛艇、一台卓卡,同時在外空中大兜圈子,兜了數圈,陳信發現對方似乎是用動力源飛行,不是用引力術之類的功夫控制,果然是机械文明的產物,直線加速不比陳信慢多少,但是繞圈子之時,對方等于必須將一部分的動力轉向側面,產生向心力,才能畫出弧形。而陳信只是不斷的更動引力的方向,加上馭物術調整卓卡驅体,所以兜圈子,陳信就慢慢的拉近了距离。
  這時,對方也發現陳信逐漸追了上來,再兜圈子大概會輸,于是不再兜圈子,忽然向外直射了出去,陳信覺得莫名其妙,難道對方打算逃命?想是這樣想,陳信還是認准方向追了過去。
  沒想到對方兩艘飛艇,居然同時將所有動力往側方一摧,角度微微一變,依著慣性仍向前飛,不過艇身一個打轉,居然將飛艇的前端轉了過來,能量再向后一催,突然迅速的減速。
  陳信一見吃了一惊,中計了,這時兩方距离過近,自己來不及再轉方向,還是必須一次對付兩艘,只好將全身勁力收回,任卓卡依慣性直沖過去,勁力集中,准備接触時的騰挪。
  兩方轉眼就要接触,陳信心中緊張,眼看就要撞到,對方還沒有動靜,陳信見對方兩艘相距十來公尺,自己的卓卡也才兩公尺高,要從中間穿過似乎很容易,不過對方一定不會讓自己這么好過,于是不再細想,隨便選了一艘敵艇沖去。
  這時敵方認准了陳信的方向,上方的忽然往陳信背后沖來,前方的也往下一沉,准備夾攻陳信的下側。這絕不是以動力控制作得出來的,明明就是馭物術,陳信忽然隱隱感知到對方勁力的流向,這下好像与高手對戰一樣,陳信心中一動,將卓卡忽然一翻,垂直一立,下沉十公尺。
  對方沒想到陳信在這么短的時間中還能騰挪,他們那知道陳信當初除了御風術之外,就是馭物術最為高明,只是久已不彈此調,一開始有點生疏了。
  這時對方一見陳信迅速一沉,知道糟糕,連忙想變化位置,但是哪里來的及,陳信這時雖然直立,但卻依然是高速向前沖,堅固的尖端倏地划過下方敵艇的下腹,馬上撕裂了一個大縫,陳信的卓卡也因為阻力而轉了一圈,恰好藉著卓卡觀察到對方的飛艇。
  對方飛艇望空沖出沒几公尺,忽然一亮,爆裂開來,化成碎片。
  陳信与另一艘敵艇,同時被一股气流震的向旁一翻,不過兩方都迅速穩住,陳信正想追擊,只見對方已經認准方向,逃之夭夭。
  陳信只好跟著對方的方向追去,這時對方的中型宇宙船,似乎發現戰況不利,又派出數艘的小型飛船,往這邊沖來,陳信也不管這么多,馭物術、引力術同時運用,不到三十公里就追上對方逃竄的飛艇,對方眼見不妙,轉頭對沖也沒有胜算,急急的上下飄飛,想甩掉陳信。
  這時的陳信自然全神貫注,對方東飄西閃卻使陳信越追越近,終于兩方一個交錯,又爆起了一片光華,順利毀掉敵方的飛艇。
  陳信這才迅速地看著電腦,准備下一次的對抗,沒想到電腦上出現的敵方飛艇,居然有十艘,這下糟糕,陳信連忙掉頭往地球飛回,這會儿輪到自己逃命。
  對方追不多時忽然停了下來,陳信想起自己的任務,也跟著減速,這時黃祥的聲音傳出:“陳宗主,還是回來吧。”看來他們在地球上也能掌握到這里發生的事。
  陳信望望后方,這時居然只有一艘离群,繼續往陳信飛來,這下還有什么好怕?
  陳信回答說:“黃宗主,他們現在只有一艘過來,我先應付看看。”
  “先看看對方是什么顏色。”黃祥提醒陳信。
  陳信觀察了一下,回答:“奇怪了…是橙色的。”
  “橙色?”黃祥也楞住,接著說:“沒遇到過,說不定十分厲害……”
  “沒關系,我試試好了。”陳信回答:“對方快到了。”
  黃祥听到這樣,怕扰亂陳信心神,也不敢再說話。
  這時敵方越飛越近,直直的往陳信的前端沖來,陳信現在逐漸抓到訣竅,反正直到最后一剎那才變化,對方更難以閃避,如果對方用的是馭物術,兩方相遇,比的就是馭物術的造詣了。至于直線加速,對方要是真的以机械操作,极速就是固定的,不像卓卡是由操縱者的引力術造詣而決定。
  這時對方与陳信的前端直直相對,眼看就要碰撞,陳信心中一面在想,要是真的就這樣撞上去,兩方只怕要同歸于盡,不過還是強忍著,准備撐到最后一剎那再移動。
  可是對方還是不閃不避,看來這是派來自殺的,陳信對這种事可沒有興趣,終于忍不住向下一閃,准備下移四公尺,再向上一勾,就像剛剛一般,划破敵方艇腹,沒想到陳信一動之際,對方也向上一閃,陳信發現對方移動,連忙提早將卓卡前方上揚,對方這時也不遲疑,馬上下沉前端,准備划向陳信的背部。
  這時兩方正要交錯而過,誰的動作快些,誰就能先划到對方,因為兩方的前端一面攻擊,就等于中段一面在往另一個方向閃避。
  就在電光石火的一剎那,陳信心中繃緊了弦,要是自己動作慢了一點,卓卡一崩解,只怕是死定了。
  結果兩方迅速的一錯而過,誰也沒傷到誰,馬上順勢一個扭轉,又是面面相對,對方沖出五十公里外,一個煞車,悍不畏死的又往陳信沖來,陳信越遇壓力,越是冷靜,盯著對方沖過來的飛艇前端,默默計算著距离。
  到了那一瞬間,陳信再度下降,沒想到這次對方居然也同時下降,眼看著還是要對撞,陳信忽然變更方向,向上一騰,隨即讓到對方的上方,往飛艇上側攻去。
  這時兩方還是一樣錯身而過,誰也傷不了誰,陳信倒是嚇了一身冷汗,要是自己不忽然上移,兩方就真要撞上了,雖然這次速度沒有上一次快,還是頗為危險。
  這時對方又調過了方向,再次的想往陳信沖來,陳信正要應戰,卻突然發現剛剛遠在兩、三万公里外的敵方飛艇,現在一艘艘偷偷摸摸的散開,往自己的后方圍來。
  這下真的寡不敵眾,原來這家伙想纏住自己,然后讓大家一起攻擊,陳信心道幸好發現的早,終于不再逞強,往后一翻,脫出敵人的包圍,飛射回地球。
  陳信藉著電腦觀察,對方似乎終于放棄追擊,陳信也不再追蹤,往地球飛回,終于逐漸接近了地球。
  黃祥的聲音傳來:“陳宗主,我在N.O.-1000那里等你,再与你一起回地球。”
  陳信回答:“好的,黃宗主。”
  于是轉過方向往黃祥指定的方向飛去,過不多久,陳信果然在N.O.-1000發現一艘卓卡;不過那是一般聯邦的小型卓卡,并非原來在鳳凰星制造的卓卡。
  陳信正感愕然的時候,黃祥的聲音又響起:“陳宗主,我看見你的卓卡了,我們相距五公里,你應該也看的到我。”
  陳信疑惑的說:“黃宗主,你是在一艘聯邦的卓卡中嗎?”
  “噢,對了。”黃祥說:“我忘了告訴陳宗主,我們現在都是用聯邦的卓卡,至于我們的卓卡…還是見了面一起說吧,現在先跟著我,我們直接降落到圣島去,圣殿武士長与一些人,正在那里等著你。”
  陳信回答:“好的,我跟著您的卓卡。”
  不久后,卓卡飛到了圣島上方。
  陳信雖然生長在地球,但是從來沒來過圣島,望著圣島隆起的山丘,頂端一個气勢恢弘的八邊型宮殿式建筑物,想來應該就是圣殿了,來不及多看,兩艘卓卡迅速在圣島北端的航空站降了下來。
  黃祥先下了卓卡,往一旁站著的十來個人飄去,陳信可沒這么方便,長途的行程之后,總有一些必須收拾的東西,等收拾完畢,當卓卡的上方洞口打開,才飄飛了出來。這時在一旁等待的眾人,已經站在卓卡外,等待著陳信。
  陳信不敢怠慢,迅速飄到眾人之前。眾人中,陳信只認得黃祥、黃吉兩人,其他人有十個穿著白色長袍,都在七、八十歲以上,為首的是個白發白須、臉龐幼嫩的白袍人,看不出實際的歲數,不過另外還有一男一女,兩人穿著鐵灰色的官服,大概都才六、七十歲,還算是青壯年。
  陳信望過去,心里忽然覺得那位女性似乎有點面熟。
  那位臉龐幼嫩的人,上前一步,似乎有點疑惑的望望陳信,才釋然的一拱手說:“陳宗主,久聞大名,今日終得一見。”
  “是、是,您好。”陳信連忙答話,不過拱手這种禮節,只有在天訊節目的古裝劇中見過,陳信做來全身不對勁,心中一面想,要是謝日言來可能正好合适。
  “陳宗主,這位是圣殿的田執事。”黃祥幫陳信介紹,一面指著另一位白袍人說:“這位是練兆誠武士長。”
  陳信轉頭一望,這位練兆誠武士長,似乎七十余歲,正值壯年,全身跳躍著活力,對陳信一點頭說:“陳宗主,你好。”
  陳信大為輕松,微微頷首為禮說:“練武士長。”
  黃祥接著說:“除了田執事、練武士長之外,這八位穿著白袍的,都是圣殿的高階武士,每位都有非常深厚的功力。”
  練兆誠笑著說:“黃宗主過謙了,陳宗主似乎成功的光質化了,果然不愧是鳳凰星之長。”
  “光質化?”陳信忍不住發問。
  練兆誠有點疑惑的說:“陳宗主不知道?”
  陳信老實的搖搖頭。
  黃祥在一旁解釋說:“陳宗主的功夫,几乎完全是自己參悟而來。”
  眾人吃了一惊,黃祥接著說:“所以許多的名詞和效果,陳宗主往往知其所以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有些我們知道的,還能說說,這种情形我們也不清楚,自然沒法解釋。”
  練兆誠与田執事一時陷入思索,不再接話,于是黃祥指著那兩位穿官服的說:“陳宗主,這兩位是領導團剛接任的吳安議事長,和諾麗雅議事。”也就是領導團中的人物,議事長更等于是聯邦的首腦。
  吳安議事長誠懇的一笑,向陳信伸出手來說:“陳宗主,你好,當年地球實在對不起鳳凰星,讓我們一起將這些問題解決掉。”
  陳信与對方一一握手,心中卻正在疑惑,看來黃祥并沒有告訴他們,自己其實是由地球去的聯邦軍,不禁疑惑的望向黃祥。
  黃祥看出陳信的疑惑,對吳安說:“吳議事長,陳宗主其實并不是因違反法條才被送去鳳凰星的,陳宗主是以聯邦軍的身分去的。”
  諾麗雅議事惊呼一聲:“真的?”
  陳信又看了亮麗的諾麗雅一眼,越發肯定自己見過這個人,不過記不得在哪里見過了。
  這時田執事一笑說:“以聯邦傳授的功夫自修,陳宗主能練到這种程度,實在是令人欽服。”
  吳安畢竟是現在地球上地位最高的人,一震之下立即恢复,笑著說:“想來陳宗主能成為五位宗主之長,一定有一番很長的故事。”
  黃吉忍不住插口說:“差不多才一年,也沒多久。”
  諾麗雅忽問:“陳宗主難道是在鳳凰星事變之后才去鳳凰星的?”見陳信點點頭,似乎想說什么,卻又忍住了。
  陳信對眾人一笑說:“我是當初被征召的學生兵,沒想到終于順利的回地球來了。”
  吳安訝异的接口說:“這么說來陳宗主還不滿三十歲?我還以為陳宗主看來如此年輕,是因為功夫高深所致…”
  “這話也沒錯。”田執事接口:“如果真的未滿五十就練到陳宗主現在這個功力,以后也不容易老了。”
  黃祥望向田執事,惊訝的說:“田執事,這么說來,無祖和八大弟子的故事是真的了。”
  田執事笑了一笑,卻不再說話。
  這時練兆誠接口說:“不管如何,陳宗主遠來疲累,還是先到圣殿休息,我們坐下來聊。”
  隨即騰起,向著島的南端飛射,眾人當即跟著練兆誠的身后,向山丘上的圣殿飄去。
  陳信第一次來到這個傳說中的圣島圣殿,要是在一年前,他一定十分興奮,不過這一年來,經歷的事情也多了,雖然只有二十,但是心態上卻已經逐漸的成熟,望著前方在夕陽下閃爍著各色光華的圣殿,陳信忽然涌起一种朝圣的心情。
  望著七百年前,無祖与十四名弟子應時而起,十來年的時間四處征戰,十四位弟子也只余七位,直到無元七十八年圣島突然出現,無祖以此為基地,收了最后一位關門弟子,再加上原來的七名弟子,八大弟子同心協力,終于以三年時間光复新世界。
  從此無祖极少出手,八大弟子稟承無祖旨意,在世界各地征戰,同時也留下了不少的傳說,尤其是無元一二四年時,無祖兩子皆亡,從此曾受無祖親傳的人,就只有這八位了,連無祖的第三子,也就是后來的無皇二世,据說也是由無祖的弟子所教育而成長的。
  陳信一面緩緩的飛行,心中一面緩緩流過傳說了數百年的無祖八大弟子的事跡。
  不久之后,眾人穿過外圍的樓宇,落在圣殿中心的塔型建筑物外。
  這個塔叫做承恩塔,据說是無祖為了紀念某人而命名的,其事當然已失傳,眾說紛紜也沒有定論,陳信一面想著各种似真似假的傳說,一面隨著眾人,緩步的踱入承恩塔中。
  眾人往四樓飄去,黃祥向陳信解釋,二樓以下,每周一次開放對外參觀,所以特別放了一些無祖及弟子們用過的東西,到了四樓,就是會議室了。
  這時其他的高階武士,都退了下去,只留下田執事、練兆誠、吳安、諾麗雅与陳信等三人,七人團團圍住一張圓桌,坐了下來。
  吳安首先說:“陳宗主,据黃宗主說,您在追蹤的過程中,曾遇到敵方的橙色飛艇?”
  陳信點點頭說:“是的,我与對方對戰中,深切的感覺到勁力的流動,對方該是擁有內息的生物。”
  練兆誠點頭說:“我也是這樣想,那兩艘黃色的用的明明是高明的馭物術,對方該是人類。”
  田執事沉吟說:“既然陳宗主也這么說,想必對方擁有內息能量是不假了,不過也未必是人類……”
  陳信想起蝠虎,點頭說:“确實不是只有人類才有內息,有些生物天生就具有引力術。”
  吳安訝异的說:“陳宗主,真有這种生物?”
  “陳宗主是說他在鳳凰星上收服的兩只异獸。”黃祥出發前見過蝠虎,隨即將蝠虎的异狀大略述說一遍。
  眾人對這种生物自然聞所未聞,諾麗雅皺著眉頭說:“鳳凰星上有這么奇怪的生物啊?是不是十分厲害?”
  陳信回答:“除了人類,我想不出來還有什么生物比他們厲害。”
  吳安將話題重新提到對方飛艇,對陳信說:“陳宗主,您覺得對方的橙色飛艇好不好對付?”
  陳信說:“我只和藍色、橙色對抗過,要是兩者比起來,橙色明顯比藍色強出許多。”
  黃祥說:“我們對付的顏色,由弱到強,分別是紫、藍、綠、黃,現在陳宗主又遇到了橙色……”
  黃吉說:“它們也是好玩,好像彩虹的顏色。”
  眾人眼睛同時一亮,練兆誠首先點頭說:“紅橙黃綠藍靛紫。”
  黃祥接口說:“只少了紅、靛兩色。”
  “該沒錯了。”田執事說:“靛色与藍紫色不易區分,可能取消掉了,其他六色可能依著順序由強到弱,對方應該還有紅色的飛艇還沒有出現。”
  “可惜沒碰碰對方的紅色、橙色飛艇。”練兆誠說:“陳宗主能与對方橙色飛艇交戰,功夫果然高強。”
  田執事搖頭說:“別說可惜,對方不會就這樣消失的,我們該擔心的是如何突破對方引力网,只要我們的雷射有用,對方再強也沒關系。”
  吳安點點頭說:“聯邦中心現在為了這件事,全部取消休假鑽研,不過似乎沒什么好消息……”
  田執事接著說:“吳議事長,這件事先放開不論,躲起來的馮協能你准備怎么對付。”
  陳信一听,馮協能不就是自己离開聯邦之前的議事長,他為什么要逃?
  吳安點頭說:“這件事還請圣殿大力相助,据可靠情報,馮協能當初在北极冰帽之下,建立了軍事基地,現在一定是流竄到那里去了,以武力來說,他的手下還有一百多名的特殊部隊、二十來位合成人,以聯邦軍的軍力……恐怕是沒辦法對付他。”
  田執事說:“這件事,我們理當幫忙,沒想到馮協能用特殊的方法,使的特殊部隊變成他的私人戰力,要不是黃宗主告訴我們,我們還懵然不知。”
  黃祥說:“那一百多人,其中大部分是屠殺數百万鳳凰星人的凶手,希望我們也能出一份力。”
  練兆誠說:“黃宗主,謝謝你的好意,不過那一百多位特殊部隊,除了四位大隊長和一位總隊長比較棘手之外,其他的還好處理,真正麻煩的是那二十來位合成人。”
  言下之意,合成人不是黃祥等人能對付的。
  諾麗雅接著說:“現存的武裝合成人一共有四十几位,既然有二十几人被馮協能吸收了,我覺得該征召其他的二十位對抗他們。”
  田執事說:“這也是個方法,不然我們五十几位各階武士投入戰場,也不是很有把握,反而當外星敵方重返之時,地球已經失去抵御的戰力,除非……”
  練兆誠忽然沖口而出:“除非是長老群出手……”
  田執事轉頭望了練兆誠一眼,皺皺眉頭,練兆誠似是自覺說錯話,連忙閉上了嘴。
  吳安一見如此,似乎不是很愉快,搖頭說:“這本來就是聯邦的事,請圣殿幫忙本來于理不合……”
  “吳議事長言重了。”田執事笑笑說:“維護地球的和平,本來就是我們應盡的義務,至于長老團,只是從圣殿退休的人組成的團体,一向清修不問世事,能不打扰還是不打扰的好。”
  吳安似乎較為釋然,歎了一口气說:“只可惜那些人神智失常,不然以特殊部隊的功夫來說,應該還能對付一些外星的敵人。”
  陳信想到自己得救的辦法,連忙說:“可能有辦法使他們恢复神智。”
  眾人意外的望向陳信,吳安更是大喜的問:“陳宗主,您說的是真的嗎?”
  “因為我也修練過他們洗腦的功夫,失去自己的意識好一陣子,最后才恢复了過來,應該可以一試,不過……”陳信低頭思索了一下說:“……如何叫他們照這個方法練,倒是一個問題。”
  除了黃祥和黃吉,其他的人自然不知道陳信修練過,練兆誠忍不住問:“陳宗主,你修練過?”
  “對。”陳信點點頭說:“當時我被逼加入特殊部隊,第一件事就是修練那种功夫。”
  吳安點點頭說:“是有資料證明,特殊部隊一直將部隊中較為优秀的軍人,引入特殊部隊,以陳宗主的造詣,被逼入是難免的。”
  “我發現他們的功夫主要是以經脈逆流為主,練出与己身相反的內息,不過他的內息各自運行,雖然能提升功力,卻有使人喪失判斷力的效果。”陳信說。
  “而且資料上顯示,壽命有減短的趨勢。”諾麗雅接著說。
  “据我的体驗,這主要是陰勁沖入腦中的一個部位,若是以陰勁裹住陽勁,再加以逆流,應該就能离開那一條通路,不再影響大腦,神智也不會變化。”陳信說。
  練兆誠說:“原來是這樣!要是能策反這批人,不但會省了不少力,而且對防守地球也該有些幫助。”
  陳信接著說:“現在麻煩的的部分……就在如何使這些人依著這個方法做。”
  吳安沉吟了一下說:“除非先捉住馮協能,再讓他命令這些人……這樣我知道該如何著手了,陳宗主,多謝你提供這個珍貴的方法。”
  田執事忽然說:“想來陳宗主必定身負陰陽兩气的絕學,才能避過這一劫。”
  陳信雖訝异于對方一听就知道自己的功夫,但也別無心机的點了點頭。
  吳安接著說:“事不宜遲,我与諾麗雅先回去聯邦大樓了。”轉過頭對諾麗雅說:“諾麗雅,現在有七、八位武裝合成人在南島,既然你來自南島,這事就交給你了。”
  諾麗雅站起躬身說:“我馬上去辦。”
  諾麗雅也來自南島?陳信這才想起,他不就是原來經濟部財稅署的諾麗雅副署長,難怪這么眼熟,一年過去沒想到變成議事了,咦……陳信突然沖口而出:“諾麗雅……你不是王仕學的母親嗎?”
  “你認得仕學?”諾麗雅吃惊的問。
  “對啊。”陳信說:“王仕學是我的好朋友,我們一起离開南島的啊。”
  “你……陳宗主也是由南島選出來的?我想起來了,仕學說學校有一個御風術很厲害的陳信同學,那不就是你,仕學還好嗎?”諾麗雅緊張的問。
  “他很好,不過還在鳳凰星,我看要是沒事的話,應該可以叫他們回來了。”陳信說。
  “仕學果然還活著,果然還活著。”諾麗雅高興的念著,眼淚似乎快滴下來了。
  陳信連忙安慰說:“伯母,王仕學不久后就能回來的,他還交了一個女朋友呢。”
  “還交女朋友?這小混球。”諾麗雅又愛又气的罵,忽然發現陳信叫自己伯母,連說:“陳宗主,實在不敢當,你叫我諾麗雅就好了。”
  “沒關系的,伯母,我和仕學是好朋友,您是他的母親,叫您伯母也是應該的。”
  諾麗雅不好再說什么,只好擦擦眼淚點點頭。
  田執事輕輕一笑說:“本來我們是安排陳宗主住在圣殿的,既然如此,想來陳宗主一定想回南島看看了。”
  “是的。”陳信說:“不過我還想与在南极洲的父母見面。”
  吳安接口說:“這樣吧,陳宗主,等一下您將父母的資料給我,我派專人去南极洲接您的父母,您与諾麗雅一起去南島,順便將還留在鳳凰星上的人員名單告訴諾麗雅。”
  諾麗雅點頭接口說:“我會通知他們的家人,讓他們不要再挂念了。”
  陳信見吳安安排的如此周詳,當然只有點頭的份。黃祥加了一句:“吳議事長,能不能也幫陳信換一個收發机,他現在用的是鳳凰星上的,沒有与地球上的衛星連線。”
  “這件事我會辦妥的。”諾麗雅接口說。
  田執事接著說:“陳宗主,与親友聚會完之后,若是有空觀迎來圣殿小住,大家商量對策也方便。”
  陳信忽然想到一件事,有點遲疑的說:“那現在外空中需不需要有人布防?”
  練兆誠武士長說:“這些事交給我們就是了,陳宗主放心。”
  “好吧。”陳信對諾麗雅說:“伯母,等一下我將資料告訴您,我晚几天再回南島。”
  眼看眾人有些疑惑,陳信笑笑說:“我還有些事要請教黃宗主,另外我也該与藍宗主、葉宗主他們見個面。”
  吳安似乎恍然大悟,點點頭說:“果然不愧為鳳凰星之長,這樣也好,這兩天敵方撤退,我們領導團將會有一份報告出來,陳宗主只怕免不了要應付煩人的記者,不過記者不能來圣殿,您在圣島多呆兩天也好,我會將您的父母接來圣島。”
  “什么記者?”陳信惑然的問。
  吳安一笑說:“還沒通過領導團的決議,我可不能先亂說,總不外是聯邦對鳳凰星上的人一點點感謝,雖然一定不足以補償,也是我們的心意。”
  陳信見吳安不說,也只好罷了,當下將戰友以及父母的資料告訴吳安与諾麗雅,兩人不再多說,起身告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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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臥虎居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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