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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為人作嫁


  陳信一愕說:“猛獸?你不是說由外太空來嗎?”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蘇維安說:“這還是人類有史以來,第一次發現不藉助器械,就能在星際間移動的生物。”
  這确實是一大發現,不過陳信心想,自己說不定也勉強可以在星際間移動一陣子,宇宙這么大,當然也可能會有其他生物可以,于是接著說:“那為什么吳議事長,會說可能与我有關呢?”
  蘇維安說:“吳議事長吩咐將影像傳送給您,您按下左上方標著連線的按鈕,就能見到影像了。”
  原來這個收發机還有這种功能,陳信心想,都怪以前用的都太廉价了?也不再多說,將按鈕壓下,只見收發机上的小螢幕,迅速的將畫面組合出來,雖然有些模糊,不過陳信還是大吃一惊,這豈不是蝠虎?蝠虎能飛到太空中?難道是……
  陳信脫口而出:“小剛、小柔!”
  “小剛、小柔?”蘇維安自然听不懂。
  陳信心想不一定剛好就是它們,也不多作解釋,只說:“它們在哪個方位?我去找它們。”
  “您連按兩次連線鈕,我就能不斷的把資訊傳送給您,可以分析出您和它們之間的距离和方向。”蘇維安說:“但是它們還有好一陣子才會到地球,您要不要先來聯邦大樓等一下消息。”
  陳信連忙說:“蘇中隊長,要是這兩只動物不是我認識的那兩只,恐怕不能讓它們接近地球,我必須先去确認一下。”
  陳信不是危言聳听,當年与虎王一戰雖然陳信還算輕松,但是陳信見識過小剛、小柔的合擊之術,自己与之對抗若是不用凝結勁力,未必可以占上風,加上虎王虎后數百年來未离鳳凰星,這兩只類似幅虎的動物卻能在宇宙飛行,能力說不定更強,自然絕不可掉以輕心。
  蘇維安一惊,連忙說:“陳宗主,那該如何?”
  “若真的是我所知這的那种動物,應該可以溝通,我与他們談談看,若是談不攏,最好是將雷射网開啟,將它們赶走。”陳信回答。
  “溝通?”蘇維安疑惑的問。
  陳信懶的解釋,接著說:“先不談了,我去看看。”馬上往房外迅速的掠了出去。
  陳信一出篤龐樓,立即破空飛去,逐漸的速度越來越快,光華也漸漸向外散出,不過明顯的比起昨日淡了些。
  陳信越飛越高,一面觀察著自己手腕上不斷連線的收發机,為了能夠保持連線,陳信不敢將速度提高到太快,大約只是音速的十倍,雖然并不甚快,不久之后,陳信還是已經身處外空之中。
  眼見下方的地球變成一大顆藍色的行星,陳信心中不禁有點訝异,自己還是第一次以自己的能力飛出宇宙,卻發現沒有一絲勉強的感覺,內息仍然充沛,体內的能量逐漸取代原有的循環,使得每一個被改造的細胞都能獲得需要的能量,這樣豈不是可以獨力展開旅行?
  陳信不再猶疑,繼續往前方不斷的飛行,但是陳信忽然發覺,自己這樣飛,自然是可以不斷的飛行,但是過了快半個小時,除了回頭時發現地球确實越來越遠之外,与其他的星体似乎距离都沒有改變,陳信搖搖頭想,這种速度在地球上已經不慢了,但在是星際間還是不夠,就算飛到月球大概都要一兩個月,別提去鳳凰星或白鳥星了。
  但是為了保持通訊,陳信又不敢將速度提的太快,不然陳信真會不顧內息能否支持,沖上一沖。
  陳信低頭望向收發机,眼見兩團經過處理縮小的光點,一個是自己,另一個就是那兩只猛獸了,而在腕上的小螢幕中,自己好像并沒有移動,足見那兩只生物移動的速度极快,陳信觀望許久,搖搖頭,乾脆止住了飛行,在地球外停了下來。
  這時收發机又傳來聲音:“陳宗主,我是吳安,您听的到嗎?”
  陳信也嚇了一跳,現在自己的周圍已經沒有空气了,為什么還能听到收發机傳來的聲音?仔細一感覺,陳信才發現這個聲音,是藉由自己散發于体外的能量中傳來的,因為自己的能量也包里住腕上的收發机,所以才能听的到,于是陳情嘗試著說話:“吳議事長嗎?”
  陳信一說話,忽然听來收發机中傳來數人的惊咦聲,過了一會儿,吳安才接著說:“陳宗主,您還好嗎?”
  “很好啊。”陳信疑惑的說:“怎么了?”
  “我們只是擔心您就這樣沖了上去,什么防護都沒有,沒想到還能和您通訊。”吳安回答。
  陳信回答說:“我也有點意外,不過要是用卓卡的話,對方也見不到我,加上在宇宙中又沒辦法以言語溝通,不是面對面的話,我不能肯定對方的態度。”
  陳信一面說,心里忽然一震,想起自己現在既然可以用這种方法說話,等一下豈不是也可以依樣畫葫蘆?
  吳安歎了一聲說:“真沒想到您居然能沖出大气圈外,我不得不相信那兩個東西真是生物了。”
  陳信想想說:“吳議事長,我想加速迎上前,要是斷了訊,能不能再連起來?”
  吳安說:“只要您的速度降下來,馬上就會連線了。”
  “好。”陳信說:“那我們一會儿再聊。”說完陳信運足了功力,全身光華大放,加速住原先預估的目標沖去。
  陳信全力飛行,除了時間的流逝不斷地越來越慢之外,還發現跟前的景物似乎逐漸的轉變。似乎在空間中,本來是一片虛空,但現在隨著內息的運轉,卻能察覺到空間中似乎有些細孔或是裂縫,但是同樣一點,在不同的角度觀察卻又不同,又彷彿是空無一物。只是陳信現在也沒空去体會這种感受,只好先放在一旁,以后再說。
  過了兩個多小時,陳信体內內息的道轉,似乎有些減少的感覺,陳信知道自己以全力施為,能量的補充自然比不上消耗的速度,不過特殊的地方在于,自己消耗的能量越多,能量補充的速度就相對的越快,加上現在應該可以看到對方了,于是陳信將速度又逐漸降了下來,抬頭四望,卻還是見不到兩生物的蹤影。
  這時畫面又連上了,陳信發覺自己方向并沒有錯,蘇維安中隊長似乎一直在等候著,見線路一通,連忙說:“陳宗主,對方在一個小時前逐漸的降低了速度,可以肯定目標是地球了。”
  陳信回答:“知道了。”耐下心來凝立著等候,為了以防万一,還是運起了功力防身。
  又過了一陣子,陳信跟前終于出現了兩個小點,以极快的速度向前沖來,它們似乎也發現了前方的光華,正在將速度繼續的降低。
  陳信這時已經逐漸的确定這是蝠虎,确實是很像小剛、小柔,不過話說回來,陳信也只見過四只蝠虎,何況這兩只蝠虎似乎比起小剛、小柔的骨架又大上一號,卻比起它倆瘦了些,陳信不禁有點遲疑。
  終于兩獸將速度降了下來,慢慢地往陳信飄了過來,兩方相距已經不足一百公尺了。
  陳信眼見兩獸身旁气勁環繞著護身,而眼中充滿了戒備的神色,心里不禁一陣失望,看來不是小剛小柔,不然怎會如此的態度?
  蝠虎這時將蝠翼一收,靜止在陳信的二十公尺外,似乎有點煩躁,又有點遲疑,陳信光華再向外閃出,光圈放出了六、七公尺,本來心想對方進入光華中,自己就能与之溝通,沒想到對方居然有所防備,不敢進入自己的光焰中,陳信心想這也該是動物的天性,但是這樣的話,應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兩虎似乎有點煩躁,体型較小的公蝠虎,忽然張開嘴,一股气勁向陳信沖了過來。
  陳信因事發突然,加上對方瞄准的似乎也不是自己,所以也沒閃避,眼見气勁与護身的光華一碰,忽然傳入了一個宏大的虎嘯聲,嚇了陳信一跳,陳信才知道有這种方法,于是將光華的攻擊力減弱,分成兩束向著兩虎的气勁延伸。
  兩虎似乎知道陳信在作什么,也是不閃不避,陳信的能量与對方一接触,陳信馬上說:“兩位是否欲往我后方的水藍色星球?”
  兩虎似乎有些意外,目光瞪視著陳信,似乎敵意消失了些的點了點頭,陳信心中大喜,對方知道以點頭來作答,顯然也与人類交往過,于是接著說:“你們知道地球?……你們知道鳳凰星?……你們來自鳳凰星?”
  沒想到三個問題對方居然都是以點頭作答,陳信心中意外,難道除了虎王虎后、小剛小柔之外,鳳凰星還有第三對蝠虎?
  這當然也不是不可能,因為前面四獸都見過自己,不會一臉陌生的模樣,也許……陳信忽然靈机一動,這才想起練兆誠在昨日的晚餐時,曾說過看不清光焰中的自己,莫非這兩只果然是小剛小柔,只是自己提高功力,所以看不清自己。
  陳信想到這里,一面說:“你們是小剛、小柔?我是陳信!”一面將護身的內息緩緩的降低,露出了臉孔。
  跟前兩獸一見到陳信的面孔,忽然一個翻滾,一面點頭一面向陳信直飄了過來,陳信不再遲疑,將兩獸包入光華內,与兩獸相擁了起來。
  原來确實是因為陳信為了護身,將功力運起,使得兩獸根本看不清陳信的身影,不過兩獸對陳信的光華畢竟見識過,有點相熟的感覺,所以一開始見到一團光華擋在路上,兩獸也并無敵意,沒想到最后發現,跟前竟然是自己橫越了三個星系所尋覓的人,當然高興的往前直扑了上去。
  陳信高興的說:“沒想到你們居然能飛騰宇宙,小剛、小柔,你們大了,也瘦了。”
  兩獸歡嘯連連,繞著陳信打轉,陳信不再遲疑,接著說:“走,我們回地球。”一面對收發机說:“蘇中隊長、吳議事長,哪位在?”
  “我們都在。”吳安回答。
  “它們确實是我的朋友,我們現在回地球了。”陳信說。
  “好的。”吳安回答:“這樣大家就放心了。”
  陳信不再多說,与兩獸一起往地球飛射回來。
  陳信与兩獸一起飛行,才發現兩獸似乎天生就能擷取宇宙外在能量,与陳信經過許多的修練才達到的能力居然有些相像,不過說起蘊含的量,畢竟還是陳信較為深厚,也所以才能擁有天生并不具有的能力。
  終于回到了地球,蝠虎隨著陳信往圣島飛去,就要接近圣殿的時候,陳信發現圣殿外天上地下滿布著記者,看來是非得攔住自己問話了。
  陳信微一遲疑,速度略緩,沒想到小剛小柔一見前方數百人虎視眈眈,獸性一發,同時一聲震天長嘯,加速向前扑去。
  這下只嚇的記者們四外飛逃,當場清出了一條路來,陳信還來不及喝阻,小剛、小柔卻已經止住了沖勢,它倆見跟前的敵人不戰先潰,似乎有點意外,加上回頭望向陳信,卻見陳信已經忍不住偷笑了起來,于是兩獸又飄回陳信身邊,兩只虎頭瞪視著四面,戒備著四方的眾人。
  陳信偷笑完,對兩獸說:“這些是地球上專門報導一些消息的人,沒什么惡意,就是有時煩了些。”
  這時有几位比較膽大的記者飄了過來,遠遠的對陳信說:“陳宗主,這是什么動物?”
  陳信心想几次自己都逃開,對這些記者不大好意思,現在既然有蝠虎嚇阻,還是与他們談談好了,于是點點頭說:“這种動物叫做蝠虎,我們下去聊好了。”一人兩獸隨即向下落去。
  陳信飄往圣殿山丘前的平地,落下不久,記者們馬上在陳信四周團團的圍了起來,与平常不同的是,記者們只敢圍在五公尺外,因為兩只蝠虎正圍著陳信一圈圈的游走著,使得無人敢近。
  這時陳信簡略的介紹一下蝠虎的特性、名稱、与人溝通的能力,所有的記者听的嘖嘖稱奇,一連串的問題問了出來。
  可是陳信舌于對蝠虎也知道不多,加上當時石板留言屬名是吳定岳,恰好与無祖同名,陳信也不想說出,免的多費疑猜。
  記者們眼看蝠虎的事問不出眉目,開始有人間起昨日北极的一戰,陳信回答了數句,眾人的問題越來越多,花樣百出,而且此起彼落,不一而足,陳信敷衍了兩句后,對眾人道了個歉,与兩獸拔身飛回圣殿。
  田執事自然早已得到消息,站在圣殿內的廣場前等候著陳信,陳信向下落下,對田執事說:“田執事,我明天會离開一陣子。”
  田執事有點意外的說:“難道圣殿招待不周?我已想好如何安置兩位遠來的朋友了。”
  陳信笑笑說:“執事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而且蝠虎也不需另行安置,与我住在一起就可以了,不過明日我想回一趟南島,之后還會來此打扰,卻不如是否方便?”
  陳信心想,在風聲過去之前,還是先住圣殿比較好,不然記者們又纏上來,又是沒完沒了。
  “當然歡迎。”田執事說:“若是陳宗主不棄,圣殿內部其實已經有將陳宗主請入圣殿的意思了。”
  “請入圣殿?”陳信疑惑的說:“我現在不就是在圣殿中嗎?”
  “時机未至,陳宗主請恕我先賣個關子,日后自知。”田執事回答。
  陳信一聳肩,不再追問,田執事似乎想到了什么事,忽然說:“對了,陳宗主,練侍衛長在篤龐樓的一樓會客廳中等您,他說有事情要向您請教。”
  “練長風?”陳信心中一惊。
  “對。”田執事點點頭說:“練武士長的儿子。”
  陳信心想昨夜練長風強吻林穎雅,雖然有錯,但是被林穎雅一巴掌打的翻了個身,也算是得到教訓了,反倒是自己的出現,不知道是不是加速兩人關系的惡化,這莫非是來興師問罪的?
  陳信心里難免有點發虛,不過回頭一想,自己也沒有追求林穎雅的念頭,該算是問心無愧,何況也沒有理由避而不見,只好點點頭說:“那我現在就去會客廳。”
  田執事當然不如陳信心中在轉什么念頭,眼見無事,點點頭告辭而去。
  陳信帶著小剛、小柔往篤龐樓飄去,飄到會客廳的門口,眼見空蕩蕩的會客廳中,練長風正一個人坐在那發呆,陳信見練長風未發現自己的聲息,只好先行出口:“練侍衛長。”
  練長風似乎吃了一惊,轉過頭來見到是陳信到了,連忙站起,滿臉慚愧的說:“陳宗主。”
  陳信看著練長風的神色,心里有點訝异,不知道對方在慚愧什么,只好說:“練侍衛長不知何事見訪?”
  練長風低下頭,絞著雙手,過了一會儿才遲疑的說:“我是來跟陳宗主道歉的。”
  陳信更是不解,不過可以确定不是來問罪的,也放下了一半的心,搖搖頭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坐下來慢慢說。”自己先在練長風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
  練長風慢慢的就坐,搖頭說:“我沒想到穎雅真是陳宗主的舊侶,這半年來對她諸多糾纏,想來一定造成了她的困扰,前兩天有人對我說,我還不信,沒想到昨晚……唉……”
  練長風也說不下去了。
  陳信忍不住說:“無論如何,你也不應該用強啊?”
  練長風似乎無言以對,只好搖搖頭說:“這一切都是我錯,我也不想多辯,我只是為穎雅擔心。”
  “擔心?”陳信問。
  練長風抬起頭來,目光直視著陳信說:“陳宗主,您在鳳凰星上還有兩位密友,那穎雅你作何打算?”
  這下直擊陳信的要害,可是陳信仍然不愿服輸的說:“……那你又有何打算?”
  “我……”練長風頓了頓說:“陳宗主不只是我父親的救命恩人,許多行事作為我也一直十分敬佩,但是要是存心玩弄穎雅,我練長風是絕不會坐視的。”
  陳信心里暗暗佩服,于是平靜的說:“你十分愛她嗎?”
  練長風用力的點點頭,陳信緊接著問:“那我要知道你強吻她的理由。”
  其實陳信心想自己与林穎雅既然沒有結果,練長風也是一位出色人才,頗想在一旁助他一臂之力,但若是這件事不解釋清楚,陳信決不放心將林穎雅交給一個得不到就硬來的人。
  練長風見陳信又提起此事,只好訥訥的說:“這……這是有原因的。”
  “我想知道。”陳信堅持,緊接著說:“若是我明白了之后,說不定能給你一個明确的答覆。”
  練長風遲疑了片刻,才慢慢的說:“其實在兩、三個月前,我与穎雅還是一對情侶,不過……后來她忽然拒絕了我,理由是她忘不了心中的人,但是兩人雖然已經分手,她偶然還是會讓我送她回去,可是在前天,她不但比平常晚出來,而且還不讓我送她回去,我心里不放心,私下到她家門口等她,她居然晚了几個小時才回到家。”
  陳信自然知道,那天夜里林穎雅先是和小惠來訪,拒絕了練長風的送行后,又回來找自己,不過練長風似乎是并未發現,自己自然裝迷糊。
  只听練長風接著說:“昨天能見到陳宗主固然高興,但是卻有人說,下午見到穎雅一直待在陳宗主的房中,我那時還不相信,心想陳宗主早上才說自己有兩位异性朋友還在鳳凰星,怎么可能會這樣,到了晚上,与一位朋友聊天,他說由侍女那邊得知,穎雅与陳宗主早已是舊識,我心里一惊,才忍不住与朋友將這些日子的事情商議了起來。”
  練長風說到這里,望了陳信一眼,見陳信似乎不打算說話,于是接著說:“那位朋友說,穎雅雖然与我分手,但是卻讓我陪送,該是還有情意,可能是我一直不夠積极,才使得她逐漸离我而去,現在若是不快挽回,恐怕難逃……”說到這里練長風就又止住了。
  陳信心中明白,搖搖頭接口說:“恐怕難逃我的魔掌是吧?”
  陳信心想自己這下變成風流大坏蛋了,黃祥的建議真是害死人。
  練長風有點尷尬,不好說是或是不是,只說:“當晚,我久等她不見蹤影,我知道她常常去那個海岸,雖然總不讓我陪同,我還是忍不住過去,向她表示我對她的心意。”
  “這樣表示的?”陳信不以為然,心中一面想到,原來林穎雅一向一個人去那海邊,那夜卻邀自己同往,難道……
  練長風眉頭深鎖的說:“朋友說,我不夠積极,她就不明白我多愛她,所以……唉,真不該听信他的話。”
  陳信終于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心想練長風大概因為是第一次遇到喜歡的异性,所以才六神無主的找人求救,不過這种事,哪里能隨便應用別人的經驗呢?既然他不是有心輕薄,何況之前林穎雅都讓他陪送,說不定是真有情意,陳信終于決定,自己還是幫他一幫好了。
  練長風見自己說完了,陳信依然不說話,忍不住說:“陳宗主還沒給我答覆。”
  陳信望著練長風,緩緩的說:“你說的沒錯,我与穎雅是舊識,而且前天夜里、昨天下午,她确實是來找我……不過我和她之間,并不是你說那回事,我們只是好朋友。”
  練長風瞪大了眼,疑惑的說:“什么?”
  陳信點點頭說:“就像你說的,我已經有兩位密友了,當然不該再有不當的行為,我也一直十分謹慎,不過我和穎雅老朋友一年不見,聊聊天該不奇怪吧。”
  練長風臉上露出悔恨的表情,歎息說:“真是如此?……只怪我一時鬼迷心竅,作出這种傻事,她一定不會原諒我的。”
  陳信心中又是一陣掙扎,終于下了決心的說:“如果你對她是真心的,我可以替你解釋,說不定還會幫你。”
  練長風一陣狂喜,大聲說:“我是真的愛穎雅,我是真心的……”
  兩句話重复嚷嚷了四五遍,陳信正想止住練長風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聲音:“叫這么大聲作什么?”
  兩人一回頭,林穎雅居然正俏生生的立在門前,目光复雜的望著兩人。
  陳信与練長風同時都有點尷尬,剛剛兩人心中都有心事,沒注意門外的聲息,不知道林穎雅是什么時候來的,又听到了多少兩人的對話,兩人對望一眼,還是陳信先說:“穎雅,她是來道歉的。”
  林穎雅緩步走進,兩只蝠虎剛剛蹲伏在一旁傾听,似乎是頗為迷糊,見林穎雅進來,依然不發一聲,似乎准備繼續觀察好戲,練長風這時慌忙站起說:“穎雅,我實在是太糊涂了,對不起。”
  林穎雅一撇嘴,冷冷的說:“你不是來跟陳宗主道歉的嗎,怎么又跟我道歉了?”
  練長風不知如何是好,求助的望向陳信,陳信只好說:“穎雅,練侍衛長昨天是被朋友慫恿,一時糊涂,所以才會那樣的。”
  林穎雅看看兩人,過了一會儿才微微搖頭,低聲說:“過去就算了。”
  練長風欣喜欲狂,躍了過去,牽起林穎雅的手說:“穎雅,你原諒我了?”
  陳信眼看著練長風的手,心里大大的不是滋味,但又不能顯露出來。
  林穎雅望望陳信,又回頭望了望練長風,將手輕輕抽出,望著別處說:“下次再這樣,我可不只打個巴掌。”
  練長風尷尬的說:“是、是,要是你心里還有气,現在再打也可以。”
  林穎雅白了練長風一眼,接著說:“長風,你先回去吧。”
  練長風馬上變的愁眉苦臉,懇求的說:“穎雅,我在外面等你好不好?”
  林穎雅一陣沉默,練長風求助的望向陳信,陳信只好說:“練侍衛長,你先出去吧,一會儿再說。”
  陳信等于是將練長風的等候合法化,練長風連忙說:“是的,我先出去了。”心中還想陳宗主果然夠朋友。
  練長風出去了之后,林穎雅的目光往陳信望了過來,陳信忐忑不安的說:“穎雅,你怎么來了?”
  “不來行嗎?”林穎雅說:“就快被人算計了。”
  陳信心里一惊,知道林穎雅听到自己說要幫練長風的話了,只好說:“其實……練長風真的不錯。”
  林穎雅忽然微微一笑,搖搖頭說:“阿信,你真的覺得我該和長風在一起嗎?”
  陳信見林穎雅的笑容中沒有半點高興的感覺,黯然的說:“我只是知道他十分的愛你,如果在一起,該不會虧待你。”
  林穎雅點點頭,目光低了下去,幽幽的說:“你說的對……不是有人說過,和一個你愛的人在一起,不如和一個愛你的人在一起,我會再試試看的。”
  陳信心里一痛,搶著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林穎雅抬起頭來,目光望向陳信,陳信接著說:“你要找一個你愛他、他也愛你的人,若是你真的不喜歡他,我也不會幫他的。”
  林穎雅一听,似乎有點高興,臉上終于泛出真正的微笑,輕聲說:“還算你有點良心……阿信,你看我喜不喜歡他?”
  這是什么問題?陳信頭大的說:“這話該我問你吧?”
  林穎雅想了想,似乎也覺得好笑,搖搖頭說:“小惠發現長風來找你,告訴了我,還好我赶過來,不然就被你出賣了。”
  陳信連忙喊冤,林穎雅不作理會,低頭望向蹲伏在一旁的蝠虎說:“這就是由鳳凰星來找你的蝠虎啊?”
  “對啊。”陳信十分高興話題的轉移,介紹說:“他們是一公一母,背后有一道金色鬃毛的是公的,叫做小剛,另一只母的叫小柔。”
  蝠虎听到話題轉到自己身上,歪著大腦袋望向林穎雅,林穎雅微笑的說:“小剛、小柔,你們好。”
  兩獸微微點頭,低吼了一聲,算是打招呼,林穎雅大為開心,接著說:“它們真的听的懂耶,小剛、小柔,你們餓不餓?”
  這話倒是提醒了陳信,緊接著說:“對了,它們飛來地球至少也要几十天,這不是餓坏了?難怪都瘦了。”
  林穎雅一聲惊呼:“几十天沒吃東西了?阿信,你先帶它們回房休息,我幫他們去廚房弄吃的。”隨即向外行出。
  陳信望著蝠虎說:“走吧,先到我房里休息一下,等一會儿就有東西吃了。”
  蝠虎似乎頗為高興,但也不像是迫不及待的想吃,輕吼一聲,隨著陳信往樓上的房間飄去。
  陳信在房中等候片刻,房外就傳來聲息,陳信微一分辨,發現除了林穎雅之外,還有另一個人的聲息,功力也是不弱,想來該是練長風了。
  練長風陪伴穎雅直到陳信房門,似乎將一樣東西放到地上,遲疑了一下就轉身离去了,而林穎雅直到練長風离開這層樓,才敲了敲門呼喚說:“阿信,我來了。”
  陳信這才敢開門,望見林穎雅手上抱著一盆食物,腳邊放著另一盆,想來這就是剛剛練長風拿著的東西,陳信不好多問,一俯身將地上那盆食物拿起,与林穎雅相偕進入房中。
  林穎雅開口說:“小剛、小柔,有東西吃了。”隨即將食物放在一旁,她還不敢太靠近這兩只龐然大物。
  陳信將食物放置好,揉揉兩獸大嚼的頭頂,對林穎雅說:“它們以前還小的時候,吃東西跟在拼命一樣,吃飽了就睡,睡飽了又吃,這兩大盆不知道夠不夠。”
  “真的啊?”林穎雅睜大眼睛說:“要是不夠我就再去拿。”
  “不急。”陳信說:“它們那時是發育期,吃的特別多,現在居然能几十天不吃東西,我也不知道他們能吃多少,或是需要吃多少,等一下看看情形吧。”
  沒想到兩獸吃了半盆,就心滿意足的搖搖頭,依到一旁打滾了,只不過空間太小,有點縛手縛腳,林穎雅眼看兩獸不吃了,惊訝的說:“它們這樣就吃飽了?”
  “也許他們和我一樣,体內的內髒有些變化,不再需要這么多食物了。”陳信沒什么把握的說。
  林穎雅望著兩獸說:“阿信,明天你要帶它們回南島嗎?”
  “對喔,我還沒想到這個問題。”陳信說。
  這時兩獸听見忽然提到自己,停止了相互扑打,抬起頭望著兩人,林穎雅不禁笑著說:“你看,它們怕你又跑掉了。”
  兩獸更加确定陳信要出門,連忙跑到陳信的身旁,磨磨挨挨,好不親熱,陳信只好說:“放心,南島不是另一個星球,距离很近的。”
  兩獸似乎仍不甘愿,大頭直拱著陳信。
  林穎雅忍不住笑著說:“我看你就帶它們回去好了。”
  陳信皺眉說:“這樣目標豈不是太大了?我還要想盡辦法不讓別人發現呢。”
  “對了,我們阿信現在是鼎鼎大名的陳宗主了呢。”林穎雅似笑非笑的揶揄陳信。
  “別鬧了。”陳信搖搖頭說:“我還期望能像以前一樣,什么都不會,什么都不懂,作一個開開心心的學生。”
  林穎雅也沉靜下來,點點頭說:“我也好怀念一年前的時光,昨晚,爸媽不知道在談些什么,气氛似乎不大好。”
  陳信望向林穎雅,熱心的說:“我幫的上忙嗎?”
  林穎雅輕啐一聲,微笑說:“別人的家務事你也要管,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怎么幫?”
  “我們又不是外人……”陳信又說錯了話,連忙接著說:“……我們是好朋友,有事當然要幫忙。”
  林穎雅瞪了陳信兩眼,陳信暗暗心惊,莫非轉的不夠好?
  只見林穎雅似乎是放過陳信一馬的說:“算了,要是你幫的上忙,我一定要你幫忙的。”話聲一轉,接著說:“誰叫我們又是好朋友、又不是外人呢?”
  沒想到林穎雅還是注意到了,陳信只好支支吾吾的,不敢再說。
  這時林穎雅望向仍在糾纏著陳信的兩只幅虎說:“阿信,我看我們回南島這些天,你住我家好了,小剛、小柔也去,在我家應該比較不會被人注意到。”
  小剛听林穎雅似乎在幫它們說話,于是跳到林穎雅身旁,大頭直拱向林穎雅的怀里,林穎雅倒是嚇了一跳,向后一個翻身,躍到沙發后說:“小剛……你還是別過來。”
  小剛一陣意外,有點委屈的歪著頭望著林穎雅,林穎雅看的心中不忍,靠近兩步,伸手揉了揉小剛的大頭說:“小剛乖……別扑過來,嚇我一跳。”
  陳信呵呵一笑說:“穎雅,它們是想討好你,好吧,到南島就去你家借住一下。對了,大肚的收發机編號你還記的嗎?我可是忘了。”
  “我有記起來,你要我先通知他一聲是嗎?”林穎雅說。
  “對啊,到時候如果方便的話,麻煩他去你家一趟,我們能少出門還是少出門。”陳信點頭說。
  “你少出門才是真的,我何必陪你禁足?”林穎雅俏皮的說,陳信一愣,林穎雅將兩盆食物端起,輕輕的走出房門。
  陳信轉頭望向小剛、小柔,見他們趴下又睡了,陳信才開始煩惱,明天該如何帶穎雅回去?
  陳信想了想,大概只能問問田執事能不能幫忙了,于是按下收發机開始呼叫:“田執事,田執事,我是陳信。”
  “陳宗主,有什么需要效勞的地方?”田執事馬上回覆。
  “田執事,剛剛与您提過我要回南島的事情,不知道能不能借一艘卓卡?”陳信說。
  “卓卡?”田執事有些意外的說:“當然沒有問題,不過陳宗主去南島需要卓卡嗎?”
  田執事心想,陳信連外太空都直接飛去了,回南島怎么反而需要卓卡?
  陳信解釋說:“我不想帶著兩只蝠虎,大搖大擺的向南島飛過去,而且另外還有一位朋友。”
  “原來是這樣子。”田執事說:“明天清晨我就派人將一艘卓卡停在篤龐樓之前。”
  “麻煩您了。”陳信說。
  “不客气,對了,那是八人座的,我將后方六個座椅拆卸掉,蝠虎應該不會難過了。”田執事補充說。
  “多謝田執事。”陳信說完后,兩人結束了通訊。
  陳信心想,這個問題算是解決了,不然自己豈不是要背著林穎雅回南島?雖然各大城市間也有卓卡往來通行,不過坐那些卓卡的話,行蹤就難以隱密,陳信想了想,又与諾麗雅聯絡,說明明日將到南島,若有事該往何處尋找等等的事情。
  諾麗雅十分高興,馬上說要舉辦一個歡迎會,陳信連忙拒絕,強調這次只是探訪一些好友,不需要將這件事傳出去,諾麗雅自然也明白一個名人的辛苦之處,并不反對,只說在后天晚上,會去探訪陳信,陳信也答應了。
  這時小剛、小柔忽然站起,望著門外微微咆哮,陳信也已經感應出來來訪的是練長風,雖然有點莫名其妙的不開心,但還是對兩只蝠虎搖搖頭說:“這是朋友,不可無禮。”
  蝠虎一听,繼續自顧自的趴下了,練長風走到門外,還沒敲門,陳信已經開口說:“是長風兄嗎?請進。”
  練長風對陳信能察覺出有人,倒不訝异,奇怪的是居然能分辨出自己,開門惊訝的說:“陳宗主,您怎么知道是我。”
  練長風不知陳信只要曾注意過的內息,遠遠的就能感受出是屬于哪一個人的,對陳信來說,每個人的內息,就像是每個人的相貌一樣,各有不同的特色,只是并非由眼睛來觀察就是了。
  這時見練長風這樣問,陳信笑笑說:“這蠻難解釋的,算是一种感覺吧。”
  練長風將信將疑,轉過話題說:“陳宗主,剛剛多謝您了。”
  陳信一時會意不過來,疑惑的說:“謝我什么?”
  “剛剛您不是替我解圍,讓我先去外面等候嗎?”練長風說。
  “這件事啊?沒什么。”陳信這才想起。
  “穎雅雖然不再冷漠,不過還是不肯接受我。”練長風憂愁的說著。
  “這种事急不來的。”陳信搖搖頭說:“你今天這么大聲嚷嚷,說自己有多愛她,我想她多多少少也明白的。”
  提到此事,練長風倒有些不好意思,輕輕一歎說:“該做与不該做的事情都做了,該說与不該說的話也都說了,再來我也只有等候了,穎雅請了几天假,不知道要去哪里,我問她也不說。”
  練長風又黯然歎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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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臥虎居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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