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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冒險入基地




  我從机場回到酒店之后,譚中校打過一次電話來,他留下了話,說是半小時后再打電話來,我在電話旁等著,沒多久,譚中校的電話果然來了,可是他所講的一切,又令我失望的,那封信,仍然在信插上,并沒有人取走。
  我渡過了焦躁不安的一夜,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一時,譚中校第三次來電話,告訴我那封信仍然在信插上時,我不得不失望了!
  隔了整整的一天,那封信仍然在信插上,那證明伊樂是不會去取那封信的了。
  我實在是想不出這其中的可能來,唯一的可能,只有伊樂已知道我們來了,但是他怎么會知道的?
  莫非伊樂就是那天晚上,兩個衛兵中的一個?
  或者,化名伊樂的,就是譚中校?
  我又和譚中校討論了一會,我承認這個方法失敗之后,只怕沒有什么別的辦法可以將那個伊樂找出來,于是我想起了伊樂的那些信來我問譚中校,在某地中可有那樣一個學識淵博,几乎無所不知,但是又不喜歡運動的人。
  譚中校的回答是否定的。
  我又問:“那么,基地中是不是有一個特別重要的人物,是有六個人在服侍他的?”
  譚中校笑了起來:“那不可能,基地司令的軍銜是上將,也不過一個副官和兩個勤務乓,不會有六個人服侍一個人的特殊情形。”
  我苦笑著,在那樣的情形下,即使我心中一百二十個個不愿意,但卻也只好放棄了。
  我道:“對不起,麻煩你了,我想你可以撤銷監視,將那封信撕掉算了,我也准備离去了。”
  譚中校倒是真客气:“希望你明白,我真是想幫助你,但如無能為力。”
  我歎了一聲,放下電話,開始收拾行李。
  一點結果也沒有,多耽下去也沒有意思,我自然只好回家去。
  下午五時,我到了机場,飛机是五時四十分起飛,我辦完了行李過磅的手續,買了一份晚報,坐了下來,等候召喚上机。
  我實在沒有心思去看報紙,因為我是遭受了挫敗而回去的,我覓不能查出一個這樣無聊的騙子來痛懲他,那實在十分之不值。
  我只是隨便地翻著報紙,但突然之間,我如被一段廣告所吸引住了那段廣告所占地位不多,只兩個字比較大些而已。
  而我就被那兩個較大的字吸引了的,那兩個字是:彩虹。
  而當我再去看那些小字時,我心頭頓時狂跳了起來,那內文只有几句,但是已足以使我的行動計划,完全為之改變。
  那內文乃是:“我知你已來,但他們不讓我見你,我無行動自由,請原諒我,伊樂。”
  我當時是坐著的,但是一看到那段廣告,我整個人直跳了起來,我的行動一定大突兀了,是以令得我身邊的一位老太太,嚇了一大跳我也來不及向那位毛太太道歉了,我奔出机場,召了一輛計程車,一直來到那家報館中,找到了負責處理廣告的人,我指著那段廣告問他:“這段廣告是由什歷人送來刊登的,請你告訴我。”
  那位先生有些陰陽怪气,他用一种非常不友善的態度打量著我,我取出了那證件來,道:“我是國際警方的人員,你必須輿我合作!”
  那人這才道:“一般來說,來登廣告的客戶,是可以受到保護的他們的來歷、姓名,不應泄露,而且刊登的廣吉,也沒有違反法律的地方,除非……除非……”
  他講到這里,露出了奸笑,和發出干笑聲來。
  他臉上忽然現出十分奇怪的神色來,我忙間道:“怎么?查不到?”
  “不,查到了”他抬起頭來:“可是,那廣告……是軍部送來。”
  “是軍事基地送來,對不對?”
  更正了他的話。
  他點頭道:“是,是,是昨天送來的,和一段拍賈一些軍事廢材料的廣告在一齊,今天,兩段廣告一齊刊登了出來,你說和那一件大案有關?”
  “是的,”他已經有點起疑,我不能讓他有怀疑的机會,是以忙肯定地回答著:“請你將原稿找出來,我要看看原稿,兩份我都要。”
  他找了一會,道:“全在這里。”
  他將兩張紙遞了給我,我先看一張,那是一張拍賣廢棄器材的廣告摺成一只信封的樣子,上面寫著“后勤科發”四個字。
  還有一份,就是那份廣告了,廣告和登出來的一樣,而兩張廣告的字体,也是一樣的,顯然是一個人所寫的。
  這一點并不值得奇,廣告可能是擬好了,交給文書人員去抄寫的。
  而我翻過來,又看到了四個字,那四個字是“第七科發。”
  我自然知道,“第七科”只是一個代號,是基于保密的原則而來的,它可能是“保衛科”,也可能是“飛彈科”等,現在我自然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科,但是我卻已經知道,伊樂是在第七科的。
  伊樂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看來我的觀念,又要來一次大大的改變。
  在未曾來之前,我認為他是一個殘廢者,但后來,我認為他是一個騙子。
  但是現在,我卻不再認為他是一個騙子,而認為他是一個做秘密工作的人,是以他的行動,几乎是沒有自由的。
  但是,他是用什么辦法將這份廣告送出來,在報紙上刊登,使我能夠看到的呢?
  我無法回答這些問題,但是我知可以肯定,在伊樂這個人的周圍,一定有看极其神秘的事情,那些事情的神秘性,可能是我所不能想像的。
  我本來是想立即和譚中校聯絡的。
  但是我又立即想到,譚中校是基地中的高級軍官,如果基于某种神秘的原因,伊樂不能和外人相見的話,那么他當然是服從決定,而不會違背上級的決定,而全力來幫助我的!
  那也就是說,找譚中校,非但沒有用,而且會坏事!
  我看了看手表,早已過了飛机起飛的時間,而我也決定留下來,我自有我的行動計划。
  我將兩張廣告的原稿摺好,放進口袋中,向那人揮了揮手,道:“多讀你的合作。”
  那人一直送找出報館門口,還在不斷問我殖:“究竟你要廣告原稿做甚么?”
  我笑著:“講給你听你也不明白的。”
  那人和我握手,我离問了報館之后,到了另一家酒店之中,要了一間房間,然后,我關在房間之中,思索著。
  其實我的心中,早已有了行動的計划,這時,我只不過是檢討我的計划是否可以行得通而已。
  我的決定是:偷進那軍事基地去!
  那的确是一個大膽之极的計划,即使我有著國際警方特等的身份證明,但是那軍事基地是絕對不許別人進去的,我若是被發現,不堪設想!
  但是我想來想去,卻也只有這一個辦法,可以使我和伊樂見面,我非但要偷進基地去,而且要找到第七科的辦公室,想想容易,要實行起來,是十分困難的。
  但是我還是決定那樣做。
  我离開了酒店,去賈了一些應用的東西,才又回到了酒店之中,一直等到天黑。
  天黑之后,我又离開了酒店,我的第一步行動,就是帶著我所買的那些應用之物,走到了酒店的停車場中,偷走了一輛汽車,將那些應用的東西放進了車中,架著車,离開了市區。
  我已到那重事基地去過兩次,是以我已記熟了道路。
  當我的車子經過那小鎮之后,我便轉進了一條支路之中,我知道那條路是通向一片村子去的,而在過了那片林子之后,則是一個小湖。
  這一切,全是我從買到的全市詳細地圖中查出來的,我將車子駛得十分小心,令得它几乎走已無聲息地滑進林子中去的。
  我將車子盡可能停在隱蔽之處,我提著那袋用具,下了車子,我翻過了一片小山坡,已經可以看到圍在軍事基地外的鐵絲网了。
  那种有著銳利的尖刺的鐵絲网,足有十二米高,而且每隔兩百米就有一個相當高的崗樓,大約有二十個,崗摟上的探照燈,在緩緩轉動著。
  我伏在地上,打量著眼前的情形。
  要偷進軍營去,不是不可能,但是卻也相當困難。
  第一,我絕不能被探射燈的光芒照到。
  第二,我必須找到隱蔽的据點以展開活動。
  我在打量了片刻之后,發現那都不是難事,探照燈轉動的速度并不快,我离鐵絲网約有百五十米,而探照燈至少有十二秒是照射不到的,我可以在十二秒的時間沖向前去,在崗摟之下,暫時歇足,只有那墓,才是探照燈光芒照不到的死角。
  我在探照燈緩緩轉過去之際,便發力向前奔去,奔到了崗樓下,喘了一口气,我還等了兩秒鐘,探照燈才照回我剛才奔過去的地方。
  我停了半分鐘,在工具箱中取出了一枝電器匠用的的電筆來,用那枝電筆,輕輕碰在鐵絲网上,才碰上去,電筆的盡端,便亮了起來不出我所料,那是電网!
  這軍事基地一定是有著极其秘密的任務的,要不然,雖然每一個軍事基地都防守,但也不見得每一個軍事基地,都防守如此之嚴。
  我戴上了一副絕緣的橡皮手套,然后,我取出了一只十分鋒利的大鉗子,去鉗鐵絲网,我已經十分小心了,但是鉗子鉗斷鐵絲网時,必發出來的那那一聲響,仍然令得我嚇了一大跳!
  剎那之間,我簡直以為我已被人發現了,好像已有十數柄机槍對准了我的背脊一樣,令得我的背脊,直冒冷汗,人也僵硬了片刻。
  我喘了口气,才開始去鉗第二根鐵絲,直到鉗斷了十根鐵絲,弄開了一個可以供我鑽進去的大洞。
  我十分小心地從那洞中鑽進去,因為這鐵絲网上的每一根鐵絲,全是帶電的,如果我被其中一杖尖刺刺破了衣服,而那尖刺又碰到了我皮膚的話,那實在不堪設想。
  我慢慢地通過那破洞,終于,我的身于穿過了鐵絲网,在那一剎間我心情之輕松,真是難以形容的。
  我在草地之上,打了一個滾。
  我本來是想一滾就跳起來的,因為我已經成功地偷進了那軍事基地之中。
  但是,我這一滾,卻滾出禍事來了。
  我才滾出了几米,突然之間,我身下的地面一軟,我整個人向下沉去!
  那竟是一個陷阱!
  幸而我手上還握著那柄鉗子,就在我身子將要跌進去之際,我用鉗子的柄,勾住了一株小樹。
  那株小樹顯然也不能承受我的力量太多我另一雙手抓住了草,勉力將我自己的身子,拖上了地面。
  當我肯定我回到了結實的地面之后,我再藉著黯淡的星月微光,向下看去,我看到的情形,令我伏在地上,半晌起不了身。
  那是一道足有十米深的溝,那溝有六米寬,緊緊挨著鐵絲网掘過去的,在黑漆漆的溝底上,插著很多削尖了的竹片,如果我剛才竟跌了下去的話,那么,我這時一定已血肉模糊,躺在清底了。
  我呆了好一會,才慢慢站起身來,用力跳過了那道溝,發力向前,奔了出去,五分鐘之后,我已奔到了一座非常大的庫房之前。
  我在那庫房的門前,停了下來。
  我已經偷進軍營來了,我的下一個步驟,便是要弄清楚那“第七科”在甚么地方,才能和伊樂見面。
  我也早已安排好了計划,我走向一條電線杆,那條經過我特意選擇的電線杆,几乎是全隱沒在黑暗之中的,我爬了上去。
  要分別電線和電話線,并不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我找到了一根電話線,鉗斷,然后拉出銅線來,用最迅速的手法,接在我帶來的一具電話上。
  當我接好了線,我拿起電話听筒,模仿著譚中校的聲音:“怎么一回事,剛才電話是怎么一回事?今天是誰富班?”
  我也立即听到了一個慌慌張張的聲音:“是列上士,剛才電話線好像斷了,你現在可以听到我的聲音,那就已經沒事了。”
  “我是譚中校。”
  我說:“有要緊的事務,你替我接到第七科去!”
  在這時候,我等于下了一個賭注,因為我不知道第七科是不是有人在值夜班的,如果有的話,那我的計划自然進行得很順利。
  但如果第七科根本沒有人值夜班的話,那么,我還得化一番唇舌掩飾我假冒的身份。
  我的心中,自然十分緊張,只听得接線生立時答應了我,這令得我安心了些。
  接著,我便听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道:“第七科!”
  我忙道:“我是譚中校,你們有几個人在值班?”
  那女子像是十分奇怪,這點,在她的音聲之中,是可以听得出來的她道:“沒有人請病假啊,我們富然是六個人同時值班的。”
  我呆了一呆,六個人同時值班,六個人,這個數字,使我想起伊樂的信中,曾說他是經常和六個人在一起的,那么,他應該是那六個人中的一個?
  但是好像又有些不對頭,因為當那女子說“當然是六個人”之際,像是那是理所當然,絕不容怀疑的事,而伊樂則說有六個人和他在一起,那么,連伊樂在內,一共應該是七個人才是的。
  我自然沒有在那樣的情形下,繼續想下去,我只是立即道:“我是譚中校,現在,我有一种十分緊急的事命今你,你暫時离開一下,到第五號崗樓附近的庫房來見我,快,立即就來。”
  我想,將她引出來,我就可以逼她帶我到第七科去了!
  卻不料我的話才一出口,那女子已尖聲叫了起來:“你不是譚中校,你不知道我們是絕對不能离開工作崗位的!接線生,接線生,這電話是從甚么地方打來的,你快查一查!”
  我呆了一呆,知道我的計划,已經触礁了,我連忙拉斷了電話線,滑了下來。
  我一著地,便听到一陣車聲,已經有一輛車子,駛向五號崗亭。
  緊接著,警號便嗚鳴的響了起來!
  那顯然是五號崗亭中的人,也發現有人弄斷了鐵絲网,偷了進來,我連忙向前奔去,可是,在不到兩分鐘之內,至少有二十多輛汽車,開大了燈,從四面八方,駛了過來!
  我已無路可走了!
  如果我再向前去,我一定會被發現的,我所能仿的只是立時躲起來我迅速地向前奔出了几步,來到了一扇門前,我用是快的手法弄開了鎖,推門而入,又立時關上了門,我的眼前,立時一片漆黑。
  我只知道自己已進入了一所庫房之中,至于那樣,我是不是安全,不得而知。
  我背靠著門站著,連气也不敢喘,我听到來回飛駛的車聲,和奔跑而過的腳步聲,以及呼喝聲,正不知有多少入在捕捉找!
  几分鐘后,我就听得有人叫道:“這里的電線被弄斷了,他爬上電線杆的工具還在,快在附近,展開搜索,不能讓他溜走!”
  在庫房外面的腳步聲更緊密,我相信外面每一寸的地面,他們都已搜查過了,幸而他們未曾想到搜查庫房里面,我明白他們不搜查庫房,是以為庫房的鎖十分好,不是隨便弄得開的。
  那鎖的确十分好,因為像我那樣的開銷專家,也弄了六七秒鐘才弄開,但愿他們不搜尋庫房的門便收隊,那我就可以逃過去了。
  但是,在二十分鐘之后,我又听得一個聲音叫道:“打開所有的庫房,用強力探射燈照射庫房內部,他一定躲進庫房去了。”
  另一個聲音道:“上校,打開庫房,是要基地司令批准的。”
  那聲音怒吼道:“快著副官去請基地司令!”
  我吸了一口气,他們終于想到要打開庫房了,去請基地司令,再等基地司令將庫房的門打開,那需要多少時間呢?
  算它二十分鐘吧,那么,這二十分鐘就是我唯一可以爭取得到的時間了。
  我不能到外面去,那么,我就必需在這二十分鐘內,在這所庫房之中,找到妥善的地方躲地來,好使他們不發現我!
  我連忙按亮了電筒,想看看倉庫中的情形。
  而當我一按亮電筒之后,我不禁呆了一呆,我看到了兩個很大的支架,斜放在那兩個支架上的,是兩枚各有將近一百米長的飛彈!
  那么大的飛彈,那一定是一枚長程的越洲飛彈了!
  我雖然從來也未曾見過那种飛彈,但是我卻也可以猜得到,多半那种飛彈,還是裝上了原子彈頭的!
  也就是說,只要基地司令在某一個地方,一按鈕,帶有核子彈頭的長程飛彈,便會發射,核子戰爭便會爆發,人類的未日,便會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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