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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風的神情十分慷慨激昂:“只要你肯答應我們的請求,隨便你將我怎么樣都可以!”
  羅開想不到布風的言語,竟然這樣激烈,他倒對他不禁生出了几分好感。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布風的話才一出口,布姬竟然一字不移,把這兩句話,也說了一遍!
  同樣的兩句話,出自男人之口,和出自女人之口,意義全然不同!尤其出自布姬這樣的美女之口,自然更有特殊的意義!
  羅開立時向布姬看去,而且心中禁不住在想:是不是自己的男性魅力真有那么大的力量?他接触到的,是布姬一雙明亮之极的大眼睛——全人類的人种之中,怕只有棕种人才會有這樣大,而又那么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這雙大眼睛之中,几乎包含了宇宙間一切的秘奧,無窮無盡,等著你去發掘。
  羅開這時感到的是,布姬用眼神來告訴他,她剛才所說的話,每一個字都可以兌現!
  羅開作了一個手勢,請他們坐下,布姬坐了下來,布風卻走過去斟酒,布姬的坐姿十分优美,她兩條修長之极的玉腿,相并著,斜斜地擺著,小腿秀麗,大腿丰腴,當羅開自布風的手中接過酒來之后,喝了一口,忍不住發出了一下贊歎聲。
  他也坐了下來,開門見山地問:“你們屬于一個組織,那是什么組織?”
  布風歎了一聲:“我們在加入這個組織的時候,都曾立下誓言,絕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有關組織的任何情形!”
  羅開向布姬望去,只見布姬的神情,也是一片無奈。
  羅開不禁哈哈笑了起來:“那就算了吧,我不追究你們曾扣留夏天,你們也別要求我做什么了!”
  布風現出絕望的神色,布姬一字一頓地道:“鷹,你肯幫忙就幫,何必一定要追問我們的來歷?”
  羅開緊盯著布姬:“剛才你說過,隨便我將你怎樣都可以,我以為那是一种承諾!”
  布姬立時道:“是!你可以隨便把我怎么樣,但是那并不等于我一定要遵照你的意思行事,兩者之間是有不同的,是不是?”
  羅開嘲笑:“像是中學生的文字游戲!”
  布姬抿著嘴:“不能泄露組織的任何情形,是我們的信條,如果你堅持,我們也沒有辦法!”
  她說到這里,竟然倏然站了起來。
  羅開冷冷地望著她,若是布姬要离去,羅開自然沒有理由阻止她。布姬站了起來之后,用一個十分動人的姿勢喝干了杯中的酒,向布風作了一個手勢。
  布風苦澀地道:“或者先讓羅開先生知道我們想請他幫什么忙。”
  布姬向羅開望來,羅開也十分好奇,不知道這個屬于神秘組織的兩個人,究竟想自己干什么,當然,他裝出絕無興趣的樣子來。
  布姬的聲音听來心灰意冷:“你告訴他。”
  布風忙道:“羅開先生,我們需要潛艇,希望你能代表我們,到荷蘭去訂購。”
  羅開呆了一呆,竟然未能一下子就听得懂,他揮著手:“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這一次由布姬重复,羅開當然是在第一次的時候就已經听得清楚了,只不過由于惊訝,所以才要求再听一次。
  一時之間,羅開的心中,疑惑之至。他一生中遇到的奇事极多,這次事件,至少至今為止,絕不能說是最不可思議,可是實實在在,最莫名其妙!
  先不說這個組織要潛艇來干什么,最莫名其妙的是,何以這個組織認定了自己可以買得到潛艇?
  他正想說什么時,布風已補充了一句:“當然是最先進的核潛艇!”
  羅開攤開了雙手——他很少有這种姿勢,因為通常,人擺出了這樣的姿勢,是表示了對事情的無可奈何,可是這時,他真的十分無奈。他更問:“兩位憑什么,認定我可以有資格使荷蘭國會批准我的要求,把最先進的核潛艇賣給我?”
  布風和布姬互望了一眼,布姬的聲音听來十分柔膩,有著一种無可抗拒的要求:“全人類都知道亞洲之鷹是無所不能的!”
  羅開直視著她,一字一頓地回答:“那是并不美麗的誤會,我絕不是無所不能,至少,我自問無法令得荷蘭國會通過賣一艘潛艇給我,尤其我是代表著一個神秘的組織。這件事,沒有人做得到!”
  布風听得羅開這樣說,像是突然之間,老了十年——面上的皺紋忽然多了起來。布姬則輕咬著下唇,低聲說了一句:“你認識的人多——”
  羅開一揮手,就打斷了她的話頭:“就算我認識荷蘭女王,也沒有用處,要知道荷蘭是一個民主國家,不可能有什么大事是在暗中進行的。”
  布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是不愿做,只要你愿意做,一定可以做得到的!”
  羅開緩緩搖頭:“中國有一個著名的哲學家說:挾泰山而超北海,是不能也,非不為也,我是真正做不到!”
  布風和布姬互望一眼,在布風的身上,忽然發出了几下“滴滴”地聲音,布風立時轉過身去,自怀中取出了一只小小的方盒子來。羅開無意看了一下,心想這种傳呼机也當真太泛濫了。
  可是,接下來,他不禁對布風有點另眼相看,他看到布風伸手按了一下,那方形小盒彈了開來,竟是一具十分輕巧的微型電話,他一面把那微型電話貼近身邊,一面向門外走去。
  到了門口,他轉過頭來,向布姬和羅開道:“對不起,我有重要的事,需要立刻离去!”
  他一面仍然在听著電話,一面已打開了門,向外走了出去。在門關上之后,羅開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他對布風另眼相看的原因,是他知道,雖然流動的無線電話已十分流行,但是大都十分笨重,小巧而靈便的還只在設計的藍圖上出現,或者只是极少量的手工制作,并沒有大量生產。
  布風所用的那具微型電話如此精巧,自然不是普通人所能擁有的!
  當然,羅開只是略想了一想,并沒有再多想下去,因為布風一走,就只剩下他和布姬兩個人了!當一個空間之中,只有一男一女,而那個女性又對男性有所要求,而且聲言只要男性答應,她就可以付出一切代价的時候,气氛自然而然,有點与別不同。
  羅開站著不動,布姬慢慢地向他走過來。她走動的姿態,适度夸張而极度优美——別忘了她是一個著名的模特儿。等到她來到了羅開的身前的時候,羅開發現她几乎和自己一樣高。同時,羅開又發現她的一雙大眼睛中,有著謎一樣的神采。
  她雙手先交叉放在自己的手臂上撫摸著,然后,又撫摸著她的細腰。慢吞吞的動作,加上慢吞吞的語調:“曾經有一個畫家說,我身体各部分的比例,是最標准的地球人身体,完全合格。”
  羅開“哦”地一聲:“我還以為這种話,只适宜出自一個解剖學家之口。”
  布姬不理會羅開的諷刺,她那合乎一切標准的身体,開始柔軟地扭動,眼波橫溢,流向羅開:“這……對事情有幫助嗎?”
  羅開笑了起來:“要看是什么事情,例如到荷蘭去買核能潛艇,就一點用處也沒有。”
  布姬身子地扭動在漸漸加劇:“如果再加上瑞士銀行中可以隨便你動用的十億美元呢?難道也沒有用?”
  羅開明知自己無法完成的她的委托,所以對她的誘惑,自然也想抗拒,他的心中,竟然一動也不動!
  非但雙腿不听從意愿,他的雙手,簡直成了反叛,竟然圍成了一個環,把布姬的纖腰,圈到了手臂之中。
  布姬的雙眼,半開半閉,她的气息有點急促,口唇其實并不干,可是她卻伸出舌頭來,輕輕地舔了一下。這時候,如果她繼續提出要羅開去荷蘭買潛艇的話,羅開的雙臂雙腿,一定會開始服從意愿的指揮了。
  可是,布姬卻用別人听了魂飛魄蕩的聲音道:“再也別提什么潛艇了……我想知道……我想……”
  她說到后來,含糊不清,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么,可是她的身体語言,卻再明顯不過。
  她的嬌軀突然貼向羅開,羅開覺得怀中突然擁住了一個柔軟香馥的侗体,而且那侗体還在扭動著,自然而然,摩擦著令人興奮的部位。
  她的雙唇,輕吻著羅開的頸子,也把自己的粉頸,擺在羅開可以吻得到的角度。
  然后,她不但吻,而且是輕輕地噬咬——事后,羅開才醒覺到,她一定是這方面的專家,可以說是一個挑逗异性的專家。
  她的每一下咬噬,或輕或重,她的每下吮舔,或長或短,都能挑起最原始的情欲。在她這樣地挑逗之下,不能再作有條理的思考,只叫人想到一點:原來人的牙齒和舌頭還有這樣的功用。
  那一定是最古老。最原始的功用,早就被人遺忘了的,可是卻又儲存在遠古以來的遺傳記憶之中,這時,被完全喚醒了,人自然也回复到了原始時代。
  羅開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他不知道應該如何掌握輕重,他只是被挑逗引誘發動起來的一個原始人,面對著一個可以盡情享樂的侗体。所以,當一切全靜下來,他仿佛又從恐龍吼叫的原始時代,回到了現實的時代,他看到的景象,令他嚇了一跳!
  他看到布姬的身子蜡屈著,臉埋在雙膝之中,雙手抱住了曲起的雙腿,這樣的姿勢,展示了她修長的雙腿。渾圓的臀部。美麗的雙肩和滑膩的背部。
  那本來是一個十分動人的姿勢,可是令得羅開吃惊的是,布姬柔滑的大緞子一樣的肌膚上,几乎布滿了紅色的傷痕!
  紅色的傷痕大小不一,顏色的深淺也不一,有的一個挨著一個,有的顯然兩個交疊在一起!
  全是噬痕!
  羅開不由自主,伸手在自己的額上重重拍了一下,心中叫了起來:“天!剛才是咬過的,可是……怎么也想不到會把她咬成這樣子……”
  羅開那一下拍得相當重,“拍”地一下聲響,惊動了布姬,她緩緩抬起頭來,挺直身子,羅開看到了她的酥胸,她的小腹,甚至一只大腿的內側,情形也是一樣!
  布姬的神情十分怪,她分明有痛楚,可是又有喜悅。羅開不由自主搖著頭,他知道在布姬那种非同凡響地挑逗之下,自己剛才十分狂暴粗野,可是他也決想不到會在布姬的嬌軀上造成那么可怕的傷痕,簡直是一個极不正常的性虐待,才會這樣對付一個异性!而羅開自問不是這樣的人!
  在他和女性的交往之中,從來電沒有發生過同樣的情形,所以,當布姬的一雙大眼睛,忽閃著幽怨但是又并不責備的眼光,而她望來之際,他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只是怔怔地看著她。
  布姬的雙手,在雙臂上輕撫著——美麗的雙臂上,瘀紅的傷痕最多,簡直慘不忍睹。布姬在緩緩地撫摸著,一聲不出,可是雙眼之中的幽怨,越來越甚,忽然,她抽搐了一下,明媚的大眼睛中,淚花亂轉,兩顆晶瑩的淚珠,已滾了出來。
  這种情形,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看了,也會感動,何況羅開的臉型雖然嚴峻,卻絕不是鐵石心腸的人!
  他腦中“轟”地一下,全身發熱,當下想也不想,就道:“我答應你,到荷蘭去買潛艇!”
  布姬垂下眼瞼,聲音很低:“謝謝你……我不是設計使你答應我們的要求的!”
  羅開大聲道:“是不是都不要緊!”
  他一挺身,走過去,把布姬柔滑的身軀,擁在怀中,愛怜地吻著她。
  羅開在這時候,已經知道,就算不是布姬故意布下的陷餅,但布姬一定已知道他的性格,在看到了她的全身傷痕之后,會自動答應她,和她做任何事!
  而剛才,話已經說出口了,當然不能收回來,羅開也并沒有收回的意思,那時,布姬像是一頭受了傷的小貓一樣,偎依在他強壯的怀抱之中,她的臉頰貼著羅開的胸膛,羅開可以感到她長睫毛在顫動。她的手在羅開的背上移動,呢喃他說著:“我……竟不知道什么是痛,什么是快樂,鷹,你……你……”
  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才好,說了兩聲“你”,又在羅開的胸口輕輕咬了一口,羅開的身子震動了一下:“別再令我發狂了!”
  布姬膩笑:“不好嗎?”
  羅開嘻了一聲:“太好了,可是你的身子——”
  布姬向羅開貼得更緊,輕扭著:“過几天傷好,再任你狂!”
  羅開歎了一聲,心想在這樣的情形下,她要的只是核潛艇,那實在不是過分的要求!她付出的,几乎是她整個心靈,比較起來,一艘核潛艇算是什么!
  雖然后來沒有多久,羅開知道了布姬的一個小小的秘密,可是他并沒有改變他那時的看法。
  羅開的喉間,發出表示感動和接受的聲音,在怀中的布姬的扭動,皮膚和皮膚的摩擦,所產生的好像不止是靜電,還有別的能量,那令得羅開把布姬越擁越緊,几乎要把兩個人擁得化為一体。布姬踮起腳尖來,羅開立刻接受了她這种身体語言的暗示,把她抱了起來。
  布姬修長的雙腿,立刻纏住了羅開的身子,兩個緊貼在一起的身子,終于真正的融成一体。
  那時的布姬,簡直就是狂熱的化身,那和她冷靜地和羅開討論如何進行任務的時候,判若兩人,羅開看著她誘人的口唇之中,吐出清晰的聲音:“瑞士銀行的密碼是……你可以通過這個密碼,動用十億美元。”
  羅開伸出手指,在她那口唇上輕輕按一下:“我懂得使用這种密碼戶口。”
  布姬用她有著迷霧一樣的大眼睛望著羅開:“你估計要多少時間?”
  羅開嚇了一跳:“你們不是緊等著要用吧。”
  他在這樣說的時候,神情古怪之极。因為一個能夠提供十億美元的組織,必是一個十分健全,由十分精明的人領導的組織,又怎會有臨急要用到潛艇,再去臨時購買的道理。
  布姬皺了皺眉:“最好盡快!”
  羅開有點啼笑皆非:“最好盡快是什么意思?就算荷蘭國會在半年之內就批准這項交易,我看余下再加上兩年半的時間,也就最快了!”
  布姬抿著嘴,呆了半晌,才垂下了眼瞼,用很低的,但是卻十分堅定的聲音道:“我們在三個月之后,就需要動用核潛艇!”
  羅開直跳了起來,本來他和布姬是面對面坐著的,他一跳起來,布姬也跟著站了起來,羅開盯著她看,本來已有一連串指責的話要出口,可是看到她半裸的侗体上,那處處的噬痕,他不覺又心軟。
  而且,那一剎間,他也把“那絕不可能”這句話,吞了回去。
  因為在那一剎間,他想到,要通過正常的手續去獲得一艘核潛艇,自然沒有可能,但如果通過不正常的程序,三個月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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