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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石幽靈


  吉墨秋撿起一塊法輪碎片,向齊天笑著說道:“真是邪門得很,摸起來像瓷器做的玩藝,竟然打了那么多彈藥還不碎,最后還得用反坦克火箭才打得碎,可以拿回去向上級報告,值得我們國家研究研究。不過這些邪教的頭目,可就不是什么特殊材料做的,一打便完蛋。我看這邪教也不怎么樣,大概就是唬唬人罷。”
  齊天急于想知道剛才跟他對抗的那個黑影跑哪去了,“吉兄,各位弟兄,你們剛才有射中一個位于上面石壁的人嗎?”
  大家不約而同地抬頭看,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茫然。
  “哎,那种場面怎么看得到?”吉墨秋笑道,“不過只要是在這個洞里面的,上面飛的,地上爬的,大概下場都一樣了。”他蹲下來指著几只蝙蝠及大蜈蚣的焦黑尸体得意的說。
  齊天有些猶豫地說:“就是剛才發出黑气的那個神秘黑影,我完全掃瞄不到他的具体形象,我怀疑可能不是普通人。如果是這樣,那靠一般的槍炮可能就傷不了他了。”
  “哦?”吉墨秋有些惊訝,隨即命令手下:“你們立刻在這里的上上下下進行地毯式搜索,碰到任何可疑的東西——記住,我說的是‘東西’,都要立即警戒及回報。”
  眾人大聲應道:“是!”立即分頭進行檢查。
  沒多久,一名攀到上面石壁縫中的弟兄大喊:“這里有一粒會發光的石頭。”并且迅速爬下來准備拿到吉墨秋及齊天的面前。
  突然他大叫一聲,眾人立即向這位弟兄望去,貝見他手上那粒‘石頭’突然像通了電的燈泡一樣,強度陡強數十倍,將洞中的眾人照得人心惶惶。
  齊天大聲警告:“你快把那東西丟掉,赶緊下來。”
  話音甫落,上面一陣閃光,那個弟兄已經“啊……”的一聲失控摔了下來,昏死了過去。
  大家只看到原本那位兄弟拿在手上的石頭,竟然飄浮在半空中,而且明顯地在空中旋轉,散發出五顏六色的光芒,并且發出輕微的“嗡”“嗡”的響聲,光度愈來愈強,最后几乎照得眾人睜不開眼。吉墨秋吩咐大家迅速戴上護目鏡以防意外的攻擊。
  但齊天可以感到在一陣強光的背后,有一股能量极大的不可見的光,也就是超出凡人肉眼可接受的電磁波正在成螺旋狀聚集。他心知是剛才那個黑影要出現了,立即靜心結印,發出念力波保護在場眾人。吉墨秋等人則紛紛拉好槍栓,准備向上方開火。
  光芒逐漸越來越強,光中竟然出現了一個人影,一個高約三丈、面目猙獰、眼若銅鈴、獠牙外露、全身赤裸的人像。齊天大叫:“這是‘忿怒明王’的法像!”
  古墨秋也大吃一惊,“這是障眼法嗎?”
  答案很快便知道了。這個‘忿怒明王’是一團泛著黑光及青光的詭异气体,絲毫不理吉墨秋等人的火力攻擊,子彈紛紛穿透而過,全身散發出一陣又一陣的閃電,迅速罩住离他最近的一名突擊隊員,然后几道閃電直灌人体,被擊中的立即慘叫倒地,全身冒著青煙,死狀极慘。而死者身上所帶的武器彈藥,更在高度灼熱下紛紛被引爆,頓時霹哩啪啦地爆響不停,彈片火花四射,死去的弟兄也被燒成黑炭。
  吉墨秋見狀大惊,命令其它的弟兄立即向四方尋求掩蔽。但這個‘忿怒明王’的形体飄在空中,來去自如,雖然大家都跑得很快,但一眨眼,這個面容可怖的形体便悄然飄至上方,只要身体被這股邪气所籠罩,馬上就遭致電擊而亡。
  而齊天朝‘忿怒明王’所發射的念力竟然被擋了回來,‘忿怒明王’很快就放棄攻擊其它持槍的突擊隊員及吉墨秋,轉而朝齊天飄過來,准備放電攻擊他。
  齊天一躍而起,運起法云大師傳授給他的‘大自在功’,這是他目前能聚集最大能量的手段,鼓起全身所有的精力集中于兩眉之間的上丹田,經過強化,立即順著經絡匯至兩手所結之‘金剛錘手印’,配合口里一聲長嘯,強烈的能量彷佛一道白煉,向那團泛著黑青光的邪气沖去。
  那個空中的‘忿怒明王’像被齊天所發的電波沖擊,頓時像電視屏幕被干扰一般,模糊不清,放電的力道明顯減弱。此時吉墨秋抓緊時机,舉槍朝著那顆還飄在半空中旋轉的石頭猛射。
  由于吉墨秋是訓練有素的神槍手,彈無虛發,每顆來勢洶洶的子彈都擊中目標,但石頭似乎只稍微晃動了一下,依然在原處旋轉,并且再度加強了電波的強度。
  ‘忿怒明王’的形象又重新匯集而成,齊天吃了一惊,沒想到對手如此難纏,但由于剛剛齊天的一擊,几乎已耗盡身上所有的能量,無法迅速回复,只好先尋求掩護再說。
  這個‘忿怒明王’張嘴獰笑,似乎不必有任何休息,從光芒中伸出一只手指向齊天,齊天立即感到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吸引住,雖然拚命發功抵抗,但‘忿怒明王’依然越靠越近。旁邊眾人紛紛開槍射擊那粒發光的石頭,但對方的能量越來越強,強到子彈還未靠近石頭便被高熱給气化了,閃了一下便消失無蹤。但山洞中的溫度卻反而急劇降低,眾人均感到一股冷森之气襲体。
  眼看‘忿怒明王’已經挨到齊天的身邊,气團中的閃電正霹哩啪啦地爆個不停,吉墨秋急得滿身大汗,眼巴巴看電流就要打到齊天身上。
  突然他感到左手食指那枚上師几年前送給他的綠松石法戒,正發出微微的震動,他立即想起‘大羅天尊上師’所教導的,遇有他無法解決的危机就快速摩擦那顆綠松石,并貫注意志默念“嗡、唱、呵、咄、喑、文”。
  此時齊天已經被籠罩在‘忿怒明王’的黑气之中,數道閃電正打向他。齊天盤腿合掌,身体四周發散的一道保護能量正逐漸消失之中。齊天開始感到全身灼熱,每道閃電打來就如同針刺一般痛苦,并且腦中開始看見幻像,有無數個黑色頭陀及鬼面夜叉向他扑來。并且他還看見有很多人在一旁大笑,這些人都很面熟。他驀地惊覺,“這些人不都是那些被邪教攝走腦波而成為植物人的受害者嗎?”
  齊天依然能神志清明地辨別不斷變化的人臉,突然他似乎看到爸爸齊震岳的臉形也在其中,形容枯槁。齊天立即高喊齊震岳的名字,齊震岳僵硬的表情似乎有所反應,但隨即便消逝在一大堆的人臉之中。
  而齊天突然間感到這團黑气中心正形成一個真空的漩渦,要將他吸進去,他感到一陣輕飄飄地快感,心中有一种難以言喻的騰空感覺。但爸爸的臉孔突然又從人群中出現,雖然十分短暫,卻看出爸爸張大嘴巴,雖然听不見聲音,但齊天可以感到爸爸正拚命告訴他:“回去!回去!千万不要進來……”瞬間又不見爸爸的臉。
  齊天像在夢中般猛地惊醒,只見漩渦越來越深,立即再提升全身功力,將下盤穩住,以抵御那股看不見的引力和輕飄飄的感覺。但在黑色气体中一陣陣的電擊下,齊天的体力及能量正逐漸耗盡。
  突然黑色气体從暴風剎那間減了十級,一股金黃色的亮光穿透渾身黑气的‘忿怒明王’像的中心點,那個明王像突然臉色一變,成為一個長著牛頭角的鬼臉,并且回頭張望。只見一尊‘大羅天尊上師’也以同樣大小的身形,在耀眼的光芒中現身,并且發出強烈的能量,迅速削減了牛頭鬼臉的功力。上師的法身像正是從十分恭敬跪在地上的吉墨秋的手上那枚綠松石法戒射出來的。
  只見‘大羅天尊上師’雙手一開一合,口念真言,一道又一道的金黃色亮光便直射黑气,頓時將洞內照得如同白晝,并且十分溫暖,驅除了原先明王帶來的冷森之意,使沐浴其中的人都感到一股祥和之气。
  牛頭鬼臉感到上師的能量強過他,立即縮小身形,聚集在那顆石頭的周圍,使能量更集中。上師立即將黑色气團包在自己的身形之中,形成一場金黃色与黑色的正邪之戰,雙方互相放電,金光、青光、黑气、白气互相拉鋸,使整個山洞中充滿了各式能量及閃光,將洞中的沙石和眾人身上的配件震得嗡嗡作響。
  吉墨秋等人感到山洞中的气体已被高能量激發得十分膨脹,几乎令人喘不過气來。而且上師及鬼臉交戰所溢出的能量也充塞每個人的体內,大家都開始在腦中出現一些幻影了。
  突然上師大喝一聲,体內散出一道強光,瞬間便消失了。山洞恢复一片黑暗与死寂,只听見一聲清脆的叮當聲,好象有什么東西墜落似的。沉寂了一會,吉墨秋打開泛著紅光的軍用手電筒,只見其余眾人依然或坐或趴,猶處于剛才那陣心靈的震蕩中,未恢复回來。他隨即又察看剛才東西墜落處,發現正是那顆原本飄浮在半空中的石頭。走近一看,原來是一顆圓板形晶瑩剔透的半透明瑪瑙天珠,上面隱約可見几條十字紋,依然泛著青光。
  吉墨秋叫醒眾人之后,發現齊天仍然躺在地上,見他臉色發白,雙唇緊閉,兩手結印,而且汗水浸透了衣服,顯然是体力透支而呈虛脫。吉墨秋拾起天珠,然后命弟兄將齊天抬回山下,送醫救治。
  齊天在拉薩軍人醫院診斷后,判定為体力耗盡,体重瞬間減少了將近十公斤。在醫院待了一個星期補充休養后,才逐漸恢复。
  吉墨秋來醫院看他,笑著說:“你倒是減肥有方,有沒有考慮以后開個快速減肥班,肯定生意會特別好。”
  齊天苦笑指著身上藍條紋的病人服及手臂上的點滴說:“如果減一次肥就要去掉半條命,搞不好連命都沒了,那誰敢來?”二人又說說笑笑了一番。
  齊天問道:“那天‘大羅天尊上師’怎么會出現在那里呢?”
  吉墨秋指著左手那枚法戒,“還好都是靠它救命。我后來上山向上師報告全部的經過,上師說他已經知道了,他還怪我不早些利用法戒向他求救。”
  吉墨秋解釋道,原來這枚綠松石法戒是密宗一寶,經過高僧加持之后,等于是直通這些高僧的一條‘熱線’。法戒具有靈性,當配戴的弟子遭到危難時,便會主動散發出訊號。如果弟子循一定的步驟如吉墨秋那天的做法,上師就可以透過法戒隔空施展法力,保護弟子。當天上師就是在數百里之外的札拾倫布寺的禪房中感到不對勁,后來吉墨秋的求救訊號傳來,上師立即入定發功,元神隔空和那個鬼臉斗法,消滅了黑色能量。
  “可是上師說,他感到這個黑色能量鬼臉像的背后還有一股很大的力量。他也說不上來是什么力量,但這是他前所未見的怪异力量,并且是透過遠方傳遞而來,可能邪教已經發展出更可怕的魔法,因此叫我告訴你要特別小心。”
  “而且我在那個山洞找到一個奇怪的玩意。”吉墨秋從軍裝上衣口袋拿出一張照片,“就是這個看起來像是小型碟狀天線的東西。”他將相片拿給齊天。
  “嗯,的确像是天線,有沒有查出這是什么東西?”齊天看到相片中一個像小雨傘的金屬物,但并不完整。
  “根据情報部門的拆解和研判,有可能是一种高頻無線電接收儀的一部分,”吉墨秋說道,“但是好象因為不明原因而燒焦了一大半,情報單位的科學家說,是遭到超高能量給熔掉的。”
  “對了!”吉墨秋小心翼翼地從軍大衣的另一個口袋拿出一個黑色的小鋼盒,啪的一聲,打開開口,露出一個八卦形狀小木盒。這是密宗的‘辟邪七寶’之一的‘嘎烏’,具有鎮邪的作用。吉墨秋打開盒蓋,從中取出一顆色彩斑斕的石頭,“這就是那天在作怪的天珠。”說完便拿給齊天。
  齊天仔細看了一下,圓板形的瑪瑙質地,紅綠藍黃四色相間,色澤溫潤,隱隱帶些透明的條紋,摸起來表面細致光滑而輕巧,不由得贊歎:“好漂亮的寶石,怎么會有如此大的力量呢?”
  齊天對那天這顆石頭所發出的巨大的能量,仍然記憶猶新。
  吉墨秋聳聳肩道:“我也不知道,連上師看了也只說這顆天珠透著邪气,還有很多冤气、恨气及妄气在里面,但他也不知道來歷,只告訴我最好把它擊碎。但我想你也許會想看,所以還保留到現在。”
  齊天手上掂掂天珠的分量,并且閉目發功掃瞄一下,的确感到有几縷黑色的能量像小蛇般地在天珠里面四竄,但無法再出來作怪。
  齊天睜開眼說:“吉兄,暫時別毀掉它,有可能是我們找到邪教的一個有利線索,反正放在我這里,應該不會讓它繼續作怪。”
  吉墨秋點點頭,然后突然記起一件事,“對了,上師听說你這次的表現后,說你是‘勇气可嘉,功力不足’。所以要我告訴你,病好之后,請你再度上山,他會教你一些‘秘籍’。哇!那可是我們這些沒有慧根的俗家弟子求之不得的事,你可要好好把握喔!”
  ‘大羅天尊上師’傳授齊天‘十重天大法’,這是上師五十年來的修練心得,藉由心念、觀照、身体姿勢合而為一,可以導正練气之人体內的能量流動,發揮相輔相成的功能,并且還可開發潛能,藉由不同的磁埸型態來強化本身發出的電磁波,屬于‘意動功’一類。
  而意動功的修練又分‘十重天’之階段,一重天為幻、二重天叫陽陷、三重天叫夢、四重天叫影、五重天叫干達婆城、六重天叫響、七重天叫水月、八重天叫浮浪、九重天叫虛空花、十重天叫旋火輪。
  而齊天僅練完一重天后,便覺得全身有如脫胎換骨般地暢快,原先在体內的電流,也就是‘气’,几乎走遍全身,功力大增,不會有過去那种發功時間一久或用力,便感到全身虛脫,后繼無力的情況發生。由于每上一重天,所需時間越久,上師教齊天了解‘十重天大法’之要旨之后,便叫齊天不必操之過急,不妨先行回台灣,繼續休養生息,潛心練功,以應付未來可能遇到更可怕的敵人。
  吉墨秋向齊天保證,他將會繼續在西藏地區偵察,有任何消息,都會立即通知齊天。齊天便怀著吉墨秋給他的那顆天珠及‘十重天大法’,返回台灣。
  到家后,齊天還來不及休息,便問家人:“爸爸的情況怎么樣了?”
  齊地苦著臉說:“唉!毫無起色,何叔叔也請了許多國外知名的專家前來會診,但結果都是一樣,大家都搖頭回去了。”
  齊天知道父親的情況絕非單純的醫學可以解決的,因此換個話題,先把他在西藏發生的經過告訴大家,然后便拿出那顆四色天珠交給齊人說:
  “我感應到這顆天珠里面有一些小小的電流在竄動,而且每當這顆天珠接近能源体,例如電線、汽車引擎等,便會出現些微的震動,當然一般人是感覺不到的,但我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而且奇怪的是,在我這次回來經過机場通關時,天珠放在行李內經過机場X光的掃瞄,讓監視的女關員嚇了一跳,她說看到行李內部有一個不斷旋轉的發光体,然后X光机就燒坏了。當然,打開行李后,根本沒有發現任何不尋常的東西,而他們看到天珠也認為那只是一顆漂亮的石頭而已,只有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接著,他指著天珠上些微透明的地方說:“你看到這些透明條紋沒有?這是我感到能量最強的地方,而且常常改變大小及方位。我想,你那位外國專家赫林斯頓博士可能對它有興趣,而且也有能力去鑽研,不妨交給他去研究看看,說不定能獲得更多的資料。”
  后來齊人拿給赫林斯頓,并告訴他齊天在西藏的故事后,赫林斯頓十分興奮,連聲說好,并且立即和美國的專門研究机构聯絡好,以最快的時間赶回美國去了。
  女友斐翠對齊天安全回來雖然很高興,但也對齊天老是去做些危險的事,感到不悅。
  她听完齊天的西藏歷險記之后,立即皺起眉頭,“哎呀,這個什么邪教的那么可怕啊?我看你還是先不要管這件事,就讓警方及宗教家去解決痳!不然那個什么天尊上師的也可以啊!這种鬼怪之事還是少碰為妙。”
  齊天半躺半坐在斐翠父母家中那張黑白相間的懶骨頭上,搖頭晃腦說:“這不是什么鬼怪之事,所謂鬼啊、怪啊,不能說沒有,只是還沒有直接的證据可以證實,但肯定不是那批邪教所搞的那一套。因為這些特异功能都是人体自然能力的一部分,只是有人‘開了竅’,拿它出來唬人罷了。我當然要追查下去,否則爸爸和其它被害人怎么辦?難道要如此過一輩子嗎?”
  斐翠噘起殷紅的小嘴說:“當然不是叫你別管,只是我總覺得這些邪教徒的行事詭异,超乎常理。好吧,就算如你所說,那不是什么鬼啊怪啊,但你如何知道別人搞什么樣的‘魔術’?你自己也不見得就完全明白自己身上的特异功能,對不對?我想你平常靠著這些本領,确實可以讓生活更方便,而且你也幫我很多忙,像去賭場騙騙錢啦……”
  齊天立即抗議,“慢!什么叫騙錢,賭博本來就是各憑本事,賭場更是一种投机取利的地方,就算你出千,只要不被抓住,也是本事。何況我這還是赤手空拳,這當然是真本事。”
  斐翠連忙說:“好嘛,算我說溜嘴。我的意思是說你的特异功能還不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像很多報章雜志里說的那些某某大師一般,可以万里發功,穿梭過去未來,甚至還可飛天遁地。如果遇到那么厲害的邪教徒,那你還不如不要會什么特异功能。像你這次在西藏,要不是上師救你,你可能早已成為植物人了。”
  “好了,好了,”齊天覺得斐翠越說越离譜,“哪有什么飛天遁地、穿越過去未來!那還是人嗎?那就是耶穌、佛祖了。我承認在特异功能的范疇內,我知道的只是皮毛而已,經過這次經歷之后,更讓我開了許多眼界,了解‘人外人,天外天’的道理。不過我目前已將大羅天尊上師教我的‘十重天大法’練到第四層了,功力大增。說不定最后還真的可以飛天遁地呢。嘻、嘻……”齊天裝出一臉奸笑。
  “那你剛剛還扳起臉孔教訓我,哼!”斐翠扭過臉去,一臉不高興。
  齊天赶緊安撫她道:“謝謝你的關心,我答應你不會再如此魯莽地行事,而且我也會重新評估邪教的能耐。”齊天又若有所思地說,“但是這個邪教里的人,行事毒辣,我怀疑他們不會放過我。而且家里除了我之外,更無其它人有能力去解決這件事。就算我不去找邪教徒算帳,也得防他們來下毒手。而且我至少得再深入了解,才能有助于解決爸爸目前的困境。”
  突然齊天身上的大哥大響起,“喂,我是齊天。”
  “齊兄嗎,總算找到你了,我是章武。”
  “章警官,還來不及去拜訪你呢!近來可好?”
  電話那邊傳來一聲干笑,“齊兄,不瞞你說,你不在國內的這段期間,警方遇上了一些怪案,百思不得其解,加上案情十分玄异,所以想到能否請你幫幫忙呢?”
  齊天好奇的問:“警民一家嘛,有什么怪案是可以效勞的?只怕我的能力有限,幫不上什么忙。”說罷抬頭,正瞥見斐翠圓瞪了一雙杏眼,擺出一副不可置信齊天竟敢又去湊別人熱鬧的怒容。齊天伸伸舌頭,赶緊低頭去听章武說些什么。
  “哎,你就別客气了,我從令弟處知道,原來你也是有特异功能的人,上次真是失敬,是這樣子的……”章武迷湯灌完以后,立即一五一十地告欣齊天。
  章武說最近台北一家五星級大飯店連連鬧鬼,許多住客都指天誓地的指證看到一個幽靈,出沒在房間內。其中不乏一些是在自己的國家社會頗有崇高地位的住客,包括世界知名的搖滾歌手、計算机公司總裁、退休的美國前國務卿等;更因此事發生精神恍惚,講話顛三倒四的情形。這些人后來陸續回國后雖然行動恢复正常,但從此行為乖張,影響他們的社會至鉅。
  由于這家大飯店是國內招待外賓的重要地點,因此鬧鬼之事傳開后,不但影響飯店生意,更有損國家顏面,所以上級特別責成高級警官章武負責去調查。但這种事情當然是‘事出有因,查無實据’。可是由于上級十分重視,章武并無法如往常一般,用‘無頭公案’的廢話搪塞過去。
  雖然警方不承認有什么鬧鬼的情形,而把調查矛頭指向有人在裝神弄鬼。可是章武已經不再如此‘鐵齒’,私底下認為此事不無可能,所以就把腦筋動到齊天身上。
  齊天听罷,也覺得事情有些怪异,而且感到那些名人見鬼之后的反常動作,似乎有似曾相識的感覺。當下便答應說:“沒問題,要抓搶犯我沒本事,這种‘怪力亂神’,小弟還可貢獻一二。”
  章武听了那句‘怪力亂神’有些刺耳,因為那天在齊家別墅義正辭嚴地說完這句話后,就碰到了那個至今仍令他心悸不已的女鬼。他又干笑了兩聲,“齊兄你見笑了,那就請你明天晚上一起到這家飯店來看看吧。到時見了,拜拜。”說完便收了線。
  齊天正要跟斐翠說話時,發現她已气鼓鼓地跑到房間里去生悶气了。
  齊天發功掃瞄了一下,哇塞,房里怨气沖天。自從齊天修到‘意動功’的四重天之后,已經可以大約知道別人腦中在想什么,也就是一般所謂的‘讀心術’。
  但是令他感到吃力的是,人的大腦常在同一時間里各种意識雜陳,复雜到連本人都未必分得清楚,因此齊天發功掃瞄別人的心志,就如同時接收到所有的廣播台般,各种聲音都有。除非功力很高,才能逐一分辨這些聲音,齊天還未到達這個境界。可是此時斐翠滿腦子就是要如何修理齊天的念頭,那可是絲毫錯不了的。齊天只好先等一會,待房里那股怨气淡化些再進去安撫她。
  台北的悅華飯店是一家由新加坡財團提供資金、日本商社提供技術,以及台灣地主提供土地所合建的一家國際五星級大飯店。全部共有一千零二十四個豪華套房,整幢大廈的輪廓為淺馬蹄型,配上灰藍色帷幕外牆。
  而巨大宏偉的一樓大廳,中庭挑空高達十層樓,內裝的那盞水晶吊燈就重達兩吨,當初是在鋼骨結构做好時,便先以起重机吊置安裝,再加蓋外層帷幕。飯店前的廣場更有一座全台灣面積最大的彩色音樂噴水池,二十四小時隨著主題音樂及天色,變化著不同的水舞,煞是好看。
  這座五星級的大飯店位于台北交通要道的樞紐,四通八達,來台灣洽公的人士特別喜歡下榻于此。因此這幢高級飯店,自然也成為台灣活躍的經貿洪流中,一個重要的蓄水池。自從五年前開幕以來,万方客商來來往往,車水馬龍、衣香鬢影,隨時可見。地下四層的停車場中,永遠不乏各式豪華大轎車。而鮮紅、菊黃、大綠各种色彩撩人的稀有驃悍跑車,几乎都集合到一樓廳堂前那塊特為尊貴多金之士所預留的泊車位,鈔票正匯集在那儿閃閃發光。
  但這是一年以前的盛況了。如今除了遠道而來的外國商務客,以及在旅游旺季因落后人家半拍而訂不到其它住處的客人,才會到這家大飯店來。
  齊天將那輛紅色跑車直接開到一樓廳堂前,把車鑰匙交給泊車小弟后,便直接往大廳走來。偌大的玻璃門擦拭得一塵不染,兩個司閽頭戴黃色波斯式小帽,身著黃色雙排金扣貼身夾衣,帶藍條黃色筆挺長褲及雪亮的小皮鞋,迅速拉開大門,里面一股強勁的空調冷風立刻迎面吹來,讓還在几公尺外的齊天頓感清涼,精神一振。
  章武此時已經坐在大廳內的一組大皮沙發椅上,狀甚优閒地抽著煙,一邊与一位棕發藍眼、兩鬢微白,年紀約莫五十歲上下,看似東西方混血的男士交談。
  章武一看到齊天,立即起身,隔著几步距离便高聲說:“齊兄,來來,我先幫你介紹一下這位藍總經理。”
  由于大廳里的人并不多,章武突如其來的聲浪,吸引了一些廳內的職員側目。齊天也皺了皺眉頭,不想太引人注目,赶緊加快步伐,趨前和二人碰面。
  雙方很快地握手,并交換了名片。齊天看著藍總經理遞過來一張質地細致、光滑而极薄的狹長名片,采直式印刷,右上方清清楚楚地印了一個這家飯店的圖記及中英文名稱,然后就只有中間偏左的一行‘藍伯易’三個手寫隸書体,一點都不囉唆,齊天立即對這個人另眼相看。
  以自由撰稿為職業的齊天看過許多俗不可耐的名片,上面印了密密麻麻的一大堆頭銜、職稱、名號、電話、電傳等,把名片小小的空間弄得不留余地。在齊天多年跑新聞、接触許多企業界人士的經驗中,這种名片的主人都是沒有太大的底子,才惟恐他人不知似地拚命宣傳。而這位藍伯易,就算章武剛剛沒有主動講出他的職位,相信拿到這張名片的人,只會更加誠惶誠恐地去猜測他是職位很高的決策者,而不是一般職員了。
  但此時看上去的藍伯易總經理,似乎心事重重,而且是讓他難以解決的麻煩事。
  藍伯易一口流利的中文,完全沒有任何外國腔,“齊先生,非常謝謝您大駕光臨。我想您大概也從章警官那邊知道本公司目前面臨的窘境。”
  他雙手一攤朝略嫌空曠的大廳划了一圈,“由于這件事實在超出我們經營階層的能力范疇,因此或許您在這方面的見識及經驗,能為我們提供一些寶貴的經驗。當然本公司對于像您這樣令人敬重的人士,都會給予一定的尊重和酬謝的。”短短的一番話,已經十足展現他是位很精明實際的人。
  齊天笑笑說:“您千万別听這章警官對我的抬愛,只是因為有些朋友對這些怪事有些研究,我耳濡目染略知一二而已。”此時他注意到,這個大廳中似乎隱隱有一股磁場分從四個角落散發出些微的能量,這是他剛剛進來時沒有感覺到的,而且能量并不強烈且略帶藍色,不是會害人的能量。
  “你這個大廳里面是不是有請高人做過指點,還是放了什么法器呢?”藍伯易和章武相視一笑,一副贊許的眼光,面帶微笑地回答:“齊先生果然是高人。的确,我們在先前是請過一位國內十分知名的道教法師在這里作法,他還設了四道符咒,現在就在大廳上鎮住四個方向。”
  齊天听罷,頗為好奇。心想這么大的一間國際級販店,竟然能在人來人往的中庭大廳挂中國道士的符咒,但他剛剛進來怎么沒有看到呢?
  藍伯易彷佛已看出他心中的疑問,笑了一下站起來欠一欠身,禮貌地請齊天及章武一同走過大廳。
  來到東側的那片牆邊,只見一塊長約八公尺、寬五公尺的純毛壁毯從樓上的欄杆直舖而下。黃色的底,中間有彎彎曲曲的紅色圖案。乍見之下,會讓人以為那是一幅充滿尼泊爾風味异國情調的織品,但齊天能細細讀出壁毯中央那排大型的紅色紋路,含有深意:“赫赫陽陽日出東方辟除不祥急急如律令敕”。
  “這是道家的鎮噩夢靈符。”齊天指著壁毯點點頭說,“不愧是國際級的大飯店,能用這种寓符咒于裝飾的方法,可說是‘入境隨俗’的最佳選擇;一方面有鎮邪的功效,另一方面對不相信或不知情的人而言,則是一幅有异國情調的壁毯。能想出這個方法的人,真是天才。”
  藍伯易也有些得意的說道:“您過獎了,其實是敝人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想出的一招‘瞞天過海’之計。”
  他解釋當初飯店傳出有‘不干淨’的東西之際,把客人及員工都搞得人心惶惶。原本飯店的經營階層都不信有什么鬼神之說,但是接二連三發生奇异的事情之后,把一些重要的客人都嚇光了,經營者才認真考慮如何解決。當然公司的員工以中國人居多,首先便有人提出請道士驅鬼的方法。但是道士必須在飯店貼符咒,這就難倒了經營階層。
  “但是法師說這個鬼很厲害,光是在這里做法事只能暫時攝住,而無法赶鬼,讓鬼不再來。可是你想想看,在這樣一間現代化又气派的五星級國際大飯店里面,貼上一大堆的黃色符咒,那個樣子實在很不象話。”章武及齊天想到這間漂亮的中庭貼滿‘急急如律令’符咒后的那個德性,均不由得笑出聲來。
  藍伯易也苦笑了一下,“所以董事會堅決不肯。他們宁愿請神父、牧師來驅魔,也不愿再提到中國的法師。但是無論是什么人來作法,怪事依然不斷發生,在不得已之下,我想出了這种特殊的符咒。后來請了知名的茅山道士張天師傳人為我們制符,我再分別將符做成壁毯、挂畫、水晶牆、大瓷瓶,按照張天師指示,分置中庭四處。”
  “喔!既然是張天師,他的符應該頗有神力,鎮得住各方妖魔。”齊天知道這個張天師一系的傳人确有兩把刷子。他怀疑他們可能是很早便開發了某种超自然力量,然后一路傳下來。
  “非也!”藍伯易答道:“這四道符一放,雖然飯店內的陰气減少了很多,但怪事依然不斷發生。”
  “怎么會如此?”齊天不禁感到奇怪,“以張天師的功力,我還不知道有什么東西能避開他的符呢?”
  “其實就在十天前,我們這家飯店的國際連鎖集團的一位荷蘭籍董事來台灣視察業務,他是集團中出名的天才,才二十一歲就從飯店的一個夜班經理,憑實力爬到這個位置。”藍怕易的口吻充滿尊敬。
  齊天不由得輕吹了一聲口哨——他奇怪為什么老外總有這种机會來一展長才?在台灣,如果沒有個當董事長的爸爸,就算是比那個荷蘭人聰明十倍、百倍,可能三十一歲還在當社會新鮮人呢!
  藍伯易輕咳了一下,顯然他對齊天這聲口哨有些感冒,繼續說道:“這位董事先生就在离台的前一天晚上,不知道在他房內碰上什么東西,半夜大喊了一聲之后,便口吐白沫,神智不清了,本來以為是中風現象,但經送醫急救后,醫生也搞不清楚是什么毛病,只能初步判定為植物人,最后無奈只好將他送回荷蘭去療養。”
  “但是他在完全昏迷之前,曾全身抽搐,還一直喊著‘邪靈’,所以我判斷,一定是又遇到了不干淨的東西了。”藍伯易補充說道。
  “所以這些符咒可能還不足以壓住這個鬼怪,或是什么東西的。”章武接下去說,“齊天兄在這方面頗有研究,應該可以給我們一些建議,是吧?”
  齊天皺著眉想,從這家飯店遇到的事情來看,情況可能又和‘黑天神教’有關。如果是這樣,自然是有邪教徒在搞怪,那么專門用來鎮邪驅鬼的符咒,自然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因為有超能力的坏人要比鬼要難纏多了。
  他面向藍伯易說:“我需要到飯店各處走走,才能有較深刻的臨場感覺。”
  藍伯易連聲稱好,立即轉身在前面領路,三人商定就從一樓開始巡視,遂層往上走。
  齊天并未感到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好不容易花了大半天的時間,三人都气喘吁吁地逐層走完之后,齊天有些納悶,奇怪,一點跡象都沒有?
  難道邪教徒已經撤离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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