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唵嘛神道


  經過這件事情,齊天認為日本東密商社和那個‘唵嘛真神教’的詭异行事作風及法器,都和‘黑天神教’脫不了關系。而且听說最近日本一些和這家商社及‘唵嘛真神教’牽扯上關系的社會名流、菁英人士,都紛紛消聲匿跡;据章武透過國際刑警的管道得知,這些名人都無緣無故生了重病,令齊天更加怀疑是否和他父親等人的遭遇一樣。
  但就在他繼續搜集相關資料時,在美國的齊人傳來一個令人惊訝的消息,赫林斯頓博士在東南亞研究考察的時候,竟于泰緬邊境失蹤。
  齊人在保密傳真中寫道:
  “赫博士拿到你給他的第二顆天珠后,喜出望外,似乎已對天珠的內容有所了解,他表示很快就可以讓我知道,但他必須去一趟亞洲,据說就是為了解開天珠之謎。由于他的詳細行程只有他自己清楚,因此我們沒有人曉得他在亞洲的活動情形如何?
  只是預定這次亞洲研究之行,大約一個星期便有結果。但是他在第五天便和美國失去了聯絡。最后他給我們的位置是在泰緬邊境,他發回來的電訊只說是要找一個泰國古佛像,可從佛眼印證他的發現。原本他打算在下一次的電訊中告訴我更詳細的資料,沒想到,就此失去蹤跡,目前已經美國駐泰國大使館證實失蹤。但是赫林斯頓博士是美國很重要的一名料學家,手上又主持著一個攸關美國下個世紀太空計算机科學發展的計划,因此美國中央情報局CIA,已經進行全面調查,近日內應該有消息,我會隨時保持聯絡。”
  齊天對于赫林斯頓博士的發現很感興趣,但更擔心他會不會因而遭到什么不測。他知道如果邪教徒知悉博士已經深入秘密的核心,那絕對會無所不用其极地阻止。而泰國及緬甸等國家的宗教風气很盛,各种學說教派雜陳,他肯定邪教徒在當地一定也有很大的勢力,因此博士碰到邪教徒的可能性不小。
  想到這里,齊天有些后悔沒有立即把邪教徒存在所導致的危險告訴博士,他深怕這個凡事講求科學及理論的赫林斯頓博士,可能只是把研究玄异學當作另一种純科學的殿堂,把那兩顆天珠當作單純的礦物。殊不知,邪教行事多不可思議,那些天珠寶石也具有邪气,沾染上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但此時懊悔也無濟于事,只好繼續等待美國方面的消息了。
  隨即又有海外的消息傳來,但此次是來自中國的西藏:
  “‘大羅天尊上師’已于日前圓寂轉世,無只字詞組留下。但是涅盤前几日曾告訴我有机會轉告你,令尊之災必定可解,可是你往后會有多重劫數,因此必須勤練十重天大法,早日達到十重天的境界,才可保平安。”
  這是吉墨秋拍來的電報,齊天閱后十分難過,但心想上師涅盤往生,常住西方淨土极樂世界,或再次轉世,都是一件好事,只是他沒有福气再去找上師了。
  沒多久,齊人連續傳來消息,美國CIA駐泰國的情報人員已找到赫林斯頓博士的下落,果然是被當地的邪教分子所挾持,但仍存活于人間,并未遭到殺害,齊天松了一口气,但更想急于知道赫林斯頓博士何時能脫險?
  后來齊人傳來更令人吃惊的情報,美國特勤單位為了解救博士,發動了一次組織策划嚴密的突擊救援行動。結果從來沒失手過的美國特遣隊,竟然全軍覆沒,無一生還,此事震撼了美國政軍界。
  齊人在傳真上說,美軍突擊隊似乎遭到強大的敵人,前一秒鐘還和美國駐泰的CIA指揮中心有聯系,下一秒鐘就音訊全無。這一批人彷佛進了百慕達三角洲一樣,無影無蹤。由于美國政府并未公開這個行動,那些突擊隊員暫時被判定為MIA,就是所謂的‘戰斗失蹤人員’結案。
  齊人說,美國情報單位正大傷腦筋,一方面想知道這個力量強大而又神秘敵人的底細,一方面則又為如何執行救援博士及失蹤突擊隊員而倍感壓力。
  齊天立即知道這又是邪教徒搞的鬼,那些訓練嚴格及裝備精良的美國突擊隊,雖然可以應付一切現代化武器及各种敵人,但顯然對這种目前還超乎人類文明科學的超自然力量缺乏了解,甚至根本毫無所知,才會被殺個措手不及。像吉墨秋及他所挑選的手下,雖然也是常人身手,但至少對這些玄怪之事有所了解及准備,雖然在面對邪教徒時,現代化的武力所能發揮的功效可說是微乎其微,但至少還有一搏的机會。但是美國人顯然不曾從這件事情學到教訓,他擔心未來再有任何動作都是罔然,白白送死,甚至危及博士的性命。
  齊天急忙打國際電話給齊人,告訴他應盡一切力量讓美國當局相信,目前所面對的敵人絕非常人。他十分愿意赴當地協助美國人一起去找博士,務必讓美國人給他一個机會,否則派再多的飛机坦克,也無濟于事。
  齊人當然迅速照辦,但美國當局不相信齊天那一套,就算齊人是美國人頗為敬重的优秀科學家,但也不認為僅齊人一人的保證,便將這种玄异之事列入軍事計划的考慮。
  齊人告訴齊天說,一位負責計划的美國將軍半開玩笑地對齊人說:“如果你和令兄所提供的研判是當地可能有多少的共產党的叛軍、毒販,他們擁有很多的武器,就算你十分离譜地把航天飛机和核子潛艇都算到這些游擊隊的頭上,我相信美國政府還是會無條件地相信你的研判,國會馬上就批准派十万名美軍再來一次‘沙漠風暴’,哦!不,在那里應是‘叢林風暴’行動才對。就算結果只干掉了一只躲在草中的響尾蛇,都沒人會吭一聲。但是令兄所說的這种東西,也很難說沒有,但那肯定不是美國軍方及CIA的事,或許是屬于羅馬的梵諦崗管,哈哈哈……”齊人轉述時還恨得牙痒痒的。
  “沒關系,”齊天在電話中安慰三弟,“我相信他們很快就會再來找你的。”
  美國人拒絕了齊天的提議,繼續發動第二次的秘密行動。此次還動用了人造衛星,直接從美國本土進行指揮。兩架黑鷹直升机于深夜以超低空貼樹飛行,机上十二名突擊隊員在抵達降落地點,立即攀繩而下,動作迅速而俐落。可是當指揮官從人造衛星傳來的紅外線觀察畫面中,欣賞這些勇士正以极隱密的身形匍匐在叢林中時,屏幕上突然出現一陣干扰波,畫面亂跳,并且隨即籠罩在一片閃光之中。
  指揮室頓時大亂,操作人員報告說當地似乎受到強大電訊的干扰,使得人造衛星的監視功能受到嚴重影響。而干扰過去后,位于華盛頓指揮室中的高級官員全部傻了眼,紛紛揉著自己的眼睛,或把眼鏡拿下來擦一遍。
  因為干扰過程前后十秒不到,畫面中剛才還歷歷在目的人影全都不見了,一個不剩。指揮官立即大吼,下令澈查是否衛星的角度跑掉了。因為地面的目標很窄,在大气層以上的衛星只要稍微偏個一毫米,畫面可能就從泰國西部轉到日本橫濱了。但檢查后否定了這個可能,經度緯度不變,背景環境資料不變,就是人不見了。
  這可嚇坏了指揮室里這些西裝革履的美國高級官員,出過這么多的任務,從沒遇過這种毫無理由的失敗。大家心里都開始有些毛毛的,而且一想到連續兩次出了差錯,不但連赫林斯頓博士的影都沒看見,還白白損失了几十名美國突擊隊的菁英。這批養尊處优慣了的官員開始想到未來領取失業救濟金的日子,真是比死還難過。
  “立即聯絡令兄——齊天先生。”美國將軍的嬉皮笑臉不見了,起而代之的是嚴肅但略帶倉惶的表情。他向齊人宣布,“我是代表美國聯邦政府及人民,請求他的協助,我們十分需要他對這些匪徒的了解与信息。”
  齊天搭乘了美國空軍派來的專机,直飛泰國美軍基地。
  美國CIA及軍方高級官員十分隆重地在曼谷靠近湄南河的一家高級餐廳為齊天接風,他們特別租了一間豪華包廂,与外界隔絕。餐店老板是一位在當地頗有實力的政客瑪比斯議員,他是美國積极扶持的政壇新秀,他特別囑咐餐廳要用最好的料理招待這位美國軍方的秘密貴賓,顯然美國人有意給足齊天一個面子。
  席間美國人客气地問齊天,對目前他們在對付的敵人,有什么看法。
  齊天很老實而且嚴肅地向美國人提出警告:“千万不能小看那些邪教徒,他們用的是一种超自然能力,由于前兩次美方突擊隊都沒有好好地准備,因此遭到慘敗,是可以預期的。”
  “我雖然也听說過世上确實是有些超能力的現象,”一位禿頭的官員說,“可是大部分都只是個別的現象,例如天眼通、隔空扭曲金屬湯匙等,但這都是未經證實与科學證明的消息。就如自古以來就有很多發現外太空UFO的故事,听起來也合情合理,可是就是查無實据,所以也難怪大部分的人,尤其是像我們這些負有重大任務及決策責任的人,總會覺得無法置信,而不予以采納的。”這算是否定齊天說的有關超能力事情的婉轉說法。
  另一位穿著軍便服,留著仁丹胡的將領也點點頭說:“齊先生,并非我們怀疑你剛才所說的事情,或許在你的世界里确實有那些目前無法用科學解釋的東西,但是由于我們的作業牽涉到許多層面,如果沒有十分确定的事實,我們很難以你剛才所說的事情作為下次行動計划的考慮因素。而且,很抱歉,我們也無法同意一位平民,也就是齊先生,与我們的突擊隊一起行動。”這位則否定了齊天要求同行的要求。
  一切都在齊天的預料之中,他心想美國人口口聲聲說‘無法置信’,或‘查無實据’等,難道又是要他在此處顯些神通,以點化這些凡是講求絕對科學及眼見為憑的現代人。
  于是他先反問道:“那么貴方要如何處理這件事呢?難道就置博士于不顧?”
  “喔!NO!”禿頭搖搖頭道,“當然不會,我們政府是不會容許那些國際恐怖分子或土匪,隨意綁架傷害美國公民的。但是我想既然齊先生不是本案的關系人,或者無助于本案的調查,對不起,我無法透露其它資料給你,以免影響下次的行動,希望你能諒解。”
  仁丹胡接口道:“原先我們听令弟齊人博士的說法,認為齊天先生大概也是宗教界人士,對這些有宗教背景的匪徒有所了解,因此才麻煩你千里而來,是希望齊先生能提供有關這些匪徒的資料及心理狀況。當然齊先生剛才所說的有關這些邪教徒的宗教名稱、歷史對我們是十分有幫助的,但是如果沒有進一步資料要提供,我們就再次感謝你的協助,并會對你的協助付予酬勞。如果你要回國,或者想順便在泰國觀光一下,我們都可以作此安排,不需客气。”說完,看了禿頭及在場其它官員一眼,似乎暗示這場宴會可以結束了。
  齊天笑了笑,知道老美誤會他可能和邪教有所牽連,才請他來談談,以為可以套出點什么。但一听到他竟然猛談在這批美國人心中是‘怪力亂神’的東西時,齊天可以感覺到場內美國官員均不自主從眉宇間發出一陣低頻波,他清楚人們表示失望或輕視的典型反應。其實不必特异功能去掃描,任何人在听了剛才那一番話后,都可以明顯感受到這個包廂內已經充斥著輕蔑的气氛,以及少許的尷尬。
  正當美國人紛紛起身時,一股強力的電波掃過房間,齊天立感不妙,大叫一聲:“有殺气!”
  “你說什么?”老美听不懂齊天突然冒出來的中國話。
  齊天皺起眉頭抬頭四望,似乎在尋找什么,他用英文說:“邪教的人已經知道我們在這里了,而且准備攻擊我們。”
  此語一出,只听見桌上乒乒乓乓響成一團,齊天大吃一惊,雖然他知道在座的老美都是特工,身上有武器是可想而知,但絕沒想到,不到一秒的時間內,他們竟可以從西裝革履中,亮出了烏茲槍、短管霰彈愴、大型左輪,乃至于一柄看來烏黑沉重的手提式机槍,還附有轉盤式彈匣呢,真不知他們是怎么藏的,而且動作干淨俐落。
  不但房里家伙全部出籠,大門突然被打開,沖進四名彪形大漢,也是人各一槍,分朝四個方向警戒。
  一陣緊張的沉默后,什么事也沒有發生,仁丹胡忍不住問道:“齊先生所說的攻擊在哪里?”一面又望向桌底下,似乎是擔心敵人會挖地道進來。
  齊天則在巡視過四周后,將視線落在房門左側的那面木牆上。上面用人工彩繪了一幅很美麗的風景畫,在遠處畫有一座七層佛塔,天空中則有許多飛鳥。他用下頷指了指左側牆壁,說:“我感到殺气正從這個方向涌來,快到了。”
  “什么?”禿頭似乎有些不耐煩地說,“殺气?是什么東西?敵人又怎么會從牆壁過來呢?我們很清楚這家餐廳,這個牆的后面是大餐廳。彼得,你去看看外面有沒有狀況?”他吩咐手下去查。
  彼得很快傳回消息:“一切正常,客人都走光了,就剩我們這間,牆外也沒什么東西。”
  禿頭有些嘲諷地向齊天說:“看吧,除了空气之外,什么都沒有。我們來之前都做過安全檢查,以防止恐怖分子或一些极端暴徒的攻擊,怎么會突然有什么殺气之類的東西呢?”說完便站了起來,准備送客。
  但齊天又開口了:“且慢!”
  禿頭又看了一眼仁丹胡,兩人都抬眼看看天花板,一副‘我的老天爺’的無奈表情,他們顯然被這個中國人搞煩了。
  齊天确定邪教徒的念力已經到達了,大喊了一聲:“大家注意!殺气已經進到房里了。”說罷站起身來神情嚴肅地巡視。
  正當眾人被搞得不知所措時,那個仁丹胡忽然摸一摸鼻下,“咦,我怎么突然流鼻血了?哎喲,頭好痛!”然后雙眼一凸,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眾人立即亂成一團,有兩名特工上去扶倒在地上的仁丹胡,但是也突然大叫起來,只見他們也七孔流血,倒地气絕而亡。
  禿頭眼見不妙,下令人員撤退,可是在門口的安全人員突然互相開火,面對面地把對方打成了蜂窩。
  禿頭惊叫起來,“怎么回事?被人下毒了嗎?啊,我也流鼻血了。”
  齊天早已感到這股念力來得十分強勁,而且先朝其它人下手,顯然頗為了解房間內的情況,他立即趴倒在地,果然其它遭到念力鎖定的人紛紛開槍亂射,齊天赶緊發起意動功尋找這次邪教徒念力的來源,同時他一把抓住在槍林彈雨中發狂的禿頭,以自身的磁場保護令他免于敵人念力的控制。因為他需要至少一個美方的官員幫他作證,他們确實遇到這种超自然的事情,同時可以影響其它官員對這种事情的看法。
  此時房里響起一片慘叫聲,只听見眾人聲乒乒乓乓的倒地,以及槍枝摔落地上的金屬撞擊聲。原本优雅的套房,此時如同殺戮戰場一般的血流成河,禿頭略為鎮定后大叫:“這是怎么回事?”
  齊天沒有接腔,立即運起意動功,四處掃瞄。終于讓他感覺到那個能量的來源已經移到天花板上的位置了,而且,很靠近這個房間,齊天抬頭看了看天花板,也是木制的,因此他判定發功的人就在上一層樓。
  似乎為了證實齊天的判斷,他感到天花板上一道強力電流向他扑來,震了他一下。齊天抓緊机會,使出第四重天的功夫‘獅子吼’,將強大的念力灌注在音波上面,瞬間可以形成如同近距离打雷一般的震撼效果,讓人暫時失去平衡。上面發出的能量被齊天‘獅子吼’功給重擊,發出的能量像烏賊的触手遇到螃蟹一般迅速縮了回去。趁著敵人防備空虛,齊天一面使出意動功中之‘金鋼索’,用念力捆住敵人,一面高聲向禿頭叫道:
  “快向天花板上吊燈的方位射擊,敵人就在上面。”
  從极度痛苦中稍稍回复的禿頭一听不敢怠慢,忍著疼痛,撿起自己武器在最短的時間內同時朝著吊燈,送出一連串強大的火力。到處又是火光、煙霧彌漫,吊燈還在半空中就已經灰飛煙滅,整片天花板也被打得千瘡百孔,木屑到處飛揚。突然天花板“啪”一聲裂開一個大縫,一個黑衣人從天而降,重重地摔在地上那一大堆殘木廢鐵之中。
  齊天立即趨前一腳重踩住黑衣人,只見一個身著黑色法衣的泰國人,身体蜷曲地躺在地上,身上被子彈打得像蜂窩一般,而兩手則緊握一個墨黑色的東西,還在轉個不停。
  禿頭問道:“那是什么東西?”
  齊天保持警戒說:“又是黑色法輪,這是邪教的法器之一。這批邪教徒就是利用這個東西在發出超能力。”
  禿頭拿著槍,不敢稍有松懈,“這玩意會爆炸嗎?還是有輻射?這家伙死了沒有?”一連串的問題,齊天根本無法插口。
  “他已經死了,但是靈魂還會在別的地方作怪。”齊天說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什么?”禿頭雖然有些不相信,但此次毫不猶豫地繼續朝地上的黑衣人連發數槍,只打得黑衣人的身体隨著子彈而跳動。
  齊天阻止他再打下去,“沒有用的,”齊天指著黑衣人說,“你們難道沒發現這具尸体被打得像蜂窩,卻沒流半滴血嗎?”
  禿頭听后大駭,又要拿輕机槍來掃射。
  “不必了!”齊天一把拉開禿頭,指著尸体,“它開始自焚了,這個火很厲害,靠得太近,可能連你一塊燒光。”
  果然尸体從彈孔處先是冒出陣陣青煙,然后轟然一聲全部燒了起來,火焰成青色,十分駭人。不一會,僅剩一些殘渣,大理石地板也在高溫下龜裂。
  “那怎么辦?”禿頭看得傻了眼。
  齊天又說:“我想今天發生這件事情,你應該相信我的話,這批敵人并不好對付吧?”
  禿頭發抖的手緊緊地抓住齊天承認道:“這世界上确實還有很多事情是超出我的智能及經驗范圍的,我對剛剛的無知向你致歉,也謝謝你幫助我們。我想毫無疑問地,這次行動沒有齊先生的協助,是絕無成功的希望。”
  當他們走出去時,大批軍警已經赶到,齊天發現這家餐廳樓上的一個小耳朵碟型天線方向和其它屋頂的小耳朵不一樣,正想上樓去查看時,那個天線突然從中心點冒出白煙,“啪”地一聲燒了起來。
  美國CIA駐泰國的指揮部告訴齊天,赫林斯頓博士是在曼谷西邊約兩百公里,靠近泰國及緬甸邊境的干察那布里遭不明匪徒挾持失蹤的。那城市有一座世界知名的‘桂河大橋’,這是二次世界大戰時,占領此處的日本軍人強迫大批盟軍俘虜、奴工興建的,据說在此處死亡的盟軍俘虜就將近万人。橋兩旁是茂密的叢林及湍急的河水,典型的窮山惡水,可說是惡靈的淵蔽之地。
  就在靠近邊界三不管地帶,出現一股不明的勢力,就是這批人挾持了博士。可是美軍費盡千辛万苦,就是無法查探匪徒真正的巢穴,用各种電子儀器,電波就是無法突破這片熱帶叢林,這是從未發生過的事。無奈之下,只好派出突擊隊親赴現場就地偵察,并進行解救任務,但下場都不妙。
  此次出任務的是隸屬美國‘三角’部隊司令,由寇克少校帶隊,共有十六名弟兄,全都是万中選一的好漢。
  禿頭告訴齊天,電影上的藍波和他們其中任何一人比起來,都只能算是幼儿園班的儿童。齊天在出發前的任務提示中,則不斷灌輸他們對方絕非常人,他們將可能碰到一些超自然怪事,必須堅持自己的意念才不會被敵人用念力給迷惑。
  夜幕中,兩架黑鷹直升机一前一后地,在距离地面不到五公尺的高度上,緊貼著熱帶叢林的高大樹木的頂端飛行。
  直升机在一個山谷的平台上降落,寇克少校的突擊隊,一溜煙地竄到齊人高的灌木叢中,齊天也身穿叢林迷彩,臉上涂著偽裝油墨,全身綁滿綠葉,緊緊地跟在寇克少校的后面。根据情報,半山腰就是歹徒的基地。
  一行人借著夜色疾行,齊天知道就在他的頭頂上几百公里的高空,一顆隸屬美國中情局的間諜衛星,正盯著突擊隊的作業,并透過無線電向少校下達指令。
  突擊隊進入了匪徒可能埋伏的危險范圍,少校派出去的兩名斥候回報:“前方很干淨。”
  寇克一揮手,人馬分為兩批,互相掩護前進,但直到進入半山腰的深處,都沒有遇到任何狀況。齊天也沒有感應到任何不尋常的電波。
  不久,前面出現一幢建筑物,在夜色中顯得异常朦朧。少校用夜視鏡偵查,然后向齊天示意,表示這幢建筑物頗為奇怪。
  齊天也戴上夜視鏡,在泛著綠光的屏幕中,前頭一間石頭建成的古寺,掩沒在雜草中,前門已經傾塌,一疊疊的石堆,散落在亂草叢中。寇克一揮手,立即有四條黑影竄入古寺中,不久打出信號:“一切干淨。”
  寇克等人便長驅直入,只見寺中充滿了雜草、落葉、朽木及蛛网。此時人造衛星傳來越洋的通訊,華盛頓那邊要寇克匯報情況,少校則將現場描述一翻,表示沒有遭遇抵抗。
  齊天則注意到里面一堵石牆上,有一塊高約三公尺高的佛像,隱隱發出微光,他知道這种光是肉眼很難看見,只有像他這种有感應的人才能察覺,他走近一看,原來是被泥土給蓋滿了,而這泥上像是新覆上去的。他十分好奇,便把泥土給拂掉,赫然一尊金佛展現在眼前,立即吸引寇克少校等人的眼光。
  寇克少校立即上前觀察,用手輕敲了一下,“純金的,祂的眼睛還是藍寶石的呢,我估計每顆至少有八十克拉以上,真是一等一的寶物。”
  齊天則注意到佛像透出來的光芒越來越亮,不是黃金散發的亮光,而是泛著青色的不可見光,他知道佛像必有詭异。他告訴寇克少校應提高警覺,繼續清查其它地方。
  寇克少校點點頭,正想下令時,按在金佛上的手突然震動了一下,他叫道:“這個佛像怎么會發熱?我的手被燙了一下呢!”
  此時正在傳訊的通訊士大叫:“報告,傳訊突然遭到強烈干扰后中斷。”
  “什么?”齊天感到不妙,“這個佛像有鬼,赶快撤离……”他意識到佛像上的熱度正是能量快速聚積在金屬上的現象。而黃金的導電度及導熱度,正是所有金屬之冠。
  話未畢,寺中突然沖出一大片黑鴉鴉的東西,原來是一群蝙蝠,益增寺中不安之气氛。眾人立即趴下警戒,只見那個金佛的藍寶石雙眼,如同燈泡般地發出耀眼的亮光,將古寺照得如同白晝一般。齊天感應到佛像內部有股力量正在擴大,他立即趨前將右手向前直伸,發出念力去掃瞄。
  但是只能感受到那股力量迅速擴張,卻無法察覺這是什么能量,他心想來者不善,應該赶快警告其它人暫時掩蔽,以觀其變。
  可是他還未及張口,只見佛眼射出的兩道光芒合為一道,剎那間齊天眼前盡是一片耀眼的光芒,十分刺眼。而且一股熱風席卷而來,讓齊天感到口干舌燥,根本發不出聲來,突然腳下一空,地面突然不見了,齊天驀地就被吸入一個深淵中,白光逐漸變成七彩繽紛的光影,如跑馬燈一般在齊天的周圍回轉。
  齊天四肢猛抓,卻完全抓不到任何東西,只覺得身体不斷往下墜,抬頭往上看,只見离剛才掉進來的地方越來越遠,依稀可以看見一點古寺內部石牆的輪廓,但這個缺口正從一個圈縮成一個點的大小。齊天雖然被包圍在整片的光芒中,但他卻可以听見很多人聲,以及武器交火的巨響。听起來很像是寇克少校的突擊隊在開火,各种武器乒乒乓乓地鬧成一片,其中夾雜著許多弟兄的咒罵聲、慘叫聲,爆炸聲更是不時響起。使得原本已迷失在一片光影中的齊天,內心更加煩亂不安。
  而他雖然不斷念咒發功,但彷佛拳打空气般,根本沒有任何響應。他的腦中則一片混亂,心跳加快至几乎不堪負荷的地步。冷汗直流,耳朵傳來更多弟兄的慘叫及哀嚎,人聲雜沓,他還听見有人在狂笑,更是令人毛骨悚然。突然他覺得臉上一熱,伸手一抹,竟是大片鮮血,再看自己的身体、衣服几乎都被染紅了,他不知道血從何而來,忽然感到一線火光從耳旁飛嘯而過,耳垂劇痛,伸手一摸,耳朵流出血來。
  緊接著見到一個巨大的火球在面前爆開,震波襲來,使他搖搖晃晃。
  然后一聲巨響緊隨于后,熱气扑面,万千流星迎面而來,齊天赶緊雙臂掩面,采取蹲姿,避開這波不知名的攻擊,但同一時間他卻听到又有弟兄遭殃,在巨響中夾雜著尖叫聲。
  這個深淵似乎是個無底洞,齊天努力穩住自己的心神,強迫自己凝聚意志力,告訴自己必須先跳出深淵,抬頭望見原先的出口僅剩微微的一個黑點,齊天不斷在心中默念咒言,運气凝神。
  齊天長吸一口气,感到一股熾熱苦燥之气灌入肺中。他強忍燥熱痛苦,長呼長吸,不為所動。所謂‘心靜自然涼’,這是一句諺語,卻也是‘十重天大法’中的功法之一,齊天來一記‘老僧入定’,手結‘護摩手印’,用念力觀想一股清泉自心中開始涌出,然后向外擴散。
  果然一陣清涼沁心的綠泉立即涌向全身,熱气頓消,吸進來的空气一經過鼻腔,立即像進入清泉般地令人感到清新無比,他知道已經暫時壓制了這股拉他入深淵的力量,而且意動功似乎在他危急之秋到達了六重天的境界,令他信心大增。一抬頭,雙手張開然后合于頭頂,眼望那已成小點的出口,運起意動功將全身能量灌注到成為尖狀的手指,開始上升。
  他感到四周的光芒成螺旋狀向后迅速消逝,而頭頂那個出口則越來越清晰,不久便可以看到外界的世界。此時先前那尊金佛像又出現在眼前,兩眼射出的白光直直地刺向齊天的眼睛,齊天頓時感到一股錐心的刺痛鑽入腦門,他卯足勁貫通兩掌,感到十指似乎充滿了熱气迅速膨脹,脹到极點后齊天不由得暴喝一聲,通体熱气從雙手直射而出,原本通体發光的金佛像頓時黯淡下來,兩只寶石眼也如同停電的燈泡般,瞬息消失。
  四周瞬間回复一片黑暗,僅余雜草沙沙的作響,夏虫兀自發出時長時短的叫聲。
  齊天依然身處古寺,但空气中多了一股熱气及辛辣味,難道是剛才深淵中的熱气溢到古寺中來?齊天感到手上黏黏的,舉手一看,哇!滿手是血,再一低頭,沒錯,如剛才所看的,衣服、褲管上都是血。他感到臉頰旁也濕濕的,不必摸,光聞那股腥味,就知道也是血。
  他赶忙一躍而起,向前沒走几步,就踢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低頭一看,竟是一具突擊隊員的尸体,身上几千處的彈孔,臉上表情恐懼。旁邊則散落一地的武器、彈殼。他發現在小小的古寺中,竟然到處都是死去的突擊隊員尸体,血流成河,而且許多尸体都是肢离破碎,体無完膚。
  古寺則彷佛歷經一場浩劫,原本就傾圮的石壁、石柱,更是千瘡百孔,到處是被熏黑、擊碎的痕跡。顯然剛才這里經歷過一場惡斗,從散落的武器以及倒塌的几面牆壁看來,這批配備精良的突擊隊員,几乎用盡了一切武器。
  他高喊了几聲,沒人回答。到底他們是和什么戰斗呢?齊天感到十分納悶。
  他忽然想起原先作怪的那個牆上的佛像,打開手電筒一照,發現金佛像彷如被焊槍用高熱燒過一般,僅余一個佛像的輪廓,上面精致美麗的雕紋大都扭曲成為一圈一圈,融化后又凝結的金塊,并且還有點點的彈痕,部分金屑散落在地上,映著余火閃閃發光。而原本佛像臉上雙眼的位置,則隱約可看到兩顆藍寶石嵌在金塊中,并且都已裂成數塊。
  古寺中吹來一股冷冷的風,齊天打了一個寒顫,這些經過嚴格訓練,可說是美國最精銳的戰斗隊,號稱‘戰斗机器’的突擊隊,竟然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全軍覆沒,而且從現場尸積如山看來,根本沒有分散開來就遭到全体消滅。
  齊天對這种違反戰斗原則的狀況感到很納悶,因為以寇克少校他們精良的訓練,應該不會犯這种錯誤,不知道在齊天陷入那個佛像的白光引力中時,寇克少校等人是否也被吸進去?但是為何會在一片火海中紛紛被撕成碎片呢?
  突然間,他隱約听到一陣呻吟,立即大聲喊道:“是誰?”
  聲音從深處的地下傳來,齊天全身保持警戒循著聲源找去,發現在里面一處倒塌的石堆中,似乎有一個縫隙,他用手搬開几塊石頭,听到里面有人發出痛苦的呻吟。齊天向下喊:“你是誰?忍耐一下,我搬開石頭。”“我是寇克,我陷在一個溝中。”寇克少校打開一個泛著紅光的野戰用的手電筒,來標清楚自己的位置,“你是誰?弟兄怎么樣了?”
  “我是齊天,弟兄們傷亡慘重,到目前為止,好象只有你一個活口。”齊天一面搬開石頭,然后跳到溝中,“你怎么會摔到這里來?”齊天為寇克挪開壓在腳上的一塊石頭。
  寇克少校看起來全身是傷,手臂上有几個彈孔,腿上也有一片血漬。
  他喝了一口水,喘息一下說:“真是恐怖,我能撿回一條命,真是命大,感謝主。”
  他說,當齊天要大家小心時,他也感到事有詭异,靠著平常訓練培養的直覺,立即保持距离并警戒,且要手下就地掩護。
  未料牆上那個兩眼發光的佛像突然迸出強烈的白光,照得每個人都睜不開眼。雖然大家迅速伏地掩護,但只覺頭頂上好象有火風一般橫掃而過,每個人都感到十分的口干舌燥,心神不宁。
  當時,他卻看到齊天仍然站在佛像前面,兩眼緊閉且雙手不停的揮舞,身体則在原地打轉,彷佛想抓些什么似的。
  寇克少校怕齊天遭到不測,立即冒險上前要去拉齊天下來。但就在此時,突然最靠近佛像的一名弟兄站起身來,嘴里大吼大叫,寇克正要開口斥責時,這名弟兄竟然朝著其它弟兄掩蔽的位置開火,當場打死許多弟兄。
  寇克少校大為惊駭,尚未來得及去拉齊天,突然后面也有人向著他開火,寇克少校就地一滾,尋求掩護,而眼前的景像令他更為震惊。
  他手下的弟兄如同發狂一般,紛紛跳出來用手上的武器瘋狂掃射,互相攻擊。有些人臉上的表情十分恐怖,瞪大的眼睛全是殺气,見人就殺。
  不但步槍、机關槍全都出籠,而且還互相拋擲手榴彈及發射火箭炮,轟得是人仰馬翻、血肉橫飛。
  最令寇克少校毛骨悚然的,還不是這种殺人的血淋淋場面,而是弟兄們垂死前一陣陣恐怖至极的慘叫聲。寇克少校突然覺得自己有如置身于戰場之中,旁邊的景色化為一幢幢殘破的屋舍,許多平民遭到屠殺,尸堆如山,血流成河。
  他震懾于這种慘絕人寰的殺戮戰場,并且正在納悶自己為何來到這個陌生且血腥的地方?突然有几個婦孺全身沾滿血跡地向他跑來,憤怒地罵他是殺人凶手。寇克少校整個人立即呆住了,難道是他干下這場大屠殺嗎?忽然他又看見自己的手上竟然還染滿鮮血,罪惡感油然而生,他是一個受過正式軍校教育的軍人,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他立即對自己失去了信心。
  正當悔恨交加時,突然听到半空中有人在哈哈大笑,剛才的殺戮戰場不見了,抬眼正看到剛才牆上那尊佛像,竟然伸展四肢走了下來,原本慈祥的容貌突然扭曲變化成一個頭生犄角、口生獠牙、兩眼圓睜的鬼面,身体也長滿尖刺,兩手長滿丑陋的凸瘤,指甲長而銳利,他正一手一個地去刺穿弟兄的身体。
  已經十分慌亂的寇克赶緊舉起手提机槍掃射過去,只見那個鬼像被擊中后迸成几塊,而掉在地上的碎塊竟然又各自形成鬼像,張牙舞爪地向他攻來。他同時看到其它兄弟也被這种鬼像給纏住,有的攀在頭上啃噬、有的穿腸破肚、有的撕咬地上的尸体,恐怖的程度,已到了人類可以忍受的极限。
  寇克少校終于發狂了,毫不猶豫地拿起一枚反坦克飛彈,准備不顧三七二十一,朝著寺內猛射,而齊天此時則蹲在原地,也在飛彈的爆炸范圍之內。
  但寇克不管這些,他只看到死亡殆盡的弟兄,尸身都被鬼像控制,像僵尸般地逐漸向他逼近。正當寇克少校打開保險,准備按下電源發射時,突然一切都結束了。齊天發功正好擊碎了牆上的佛像,寇克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咚!”地倒進身后一個暗溝中。
  齊天听罷咋舌道:“好險,如果我晚一步從魔光的控制中掙脫出來,大概不必等著被那個魔影吸進去,你那枚飛彈炸下去,我就化為烏有了。”寇克有些懊惱地說:“真是慚愧,差點誤殺了你。只是那時不知為什么,完全失去了應有的鎮定。我在慌亂中,也不知誤殺了多少弟兄?幸好你控制了這种瘋狂的局面,不然我已經化為焦炭。”
  齊天安慰他說:“你不必自責,我早就告訴過你們,這次可能遇到的敵人非比尋常,不是普通的机槍大炮可以對付的。弟兄們一定是和你一樣看到令人失去神智的東西,才會那樣瘋狂,互殺一气。你還是最有理智及信心的人,所以比其它弟兄多撐几分鐘,也為我爭取了一些時間。如今我們根本還不知道這個敵人是誰,我覺得這家伙的能力超過以往我所遇到的,我剛才差點逃不出敵人的魔法。”
  兩人正在溝中討論后續步驟時,寇克少校突然覺得頭頂上殺气騰騰,抬頭一望,只見一排槍口正對著他們倆。一群武裝分子不知何時掩至,迅速就把兩人給抓了起來。他們雙手被反綁并被布蒙住眼睛,踉踉蹌蹌地給押到一處密室。
  蒙眼布拿掉之后,只見這個密室似乎還在古寺中,四周都是石壁,兩人分別被關在兩間相對的小室中,用鐵柵欄隔開。有兩名持槍的大漢在看管著。不久走進來一個人,警衛十分恭敬地向他致意,顯然是一名首領。
  首領用別腳的英語大聲說:“你們倆,跟我來。”警衛立刻將仍被反綁的兩人抓出來,押著他們跟著首領走。
  出到室外,只見兩旁的走道上,刻滿了佛像,不但有佛像,也有一些齊天沒見過,但面目可憎的神像,使整個走道感覺十分陰森。首領將兩人帶到一間看似神殿的地方,然后和警衛退了出去。
  齊天看到神殿當中一個不知名的神像,頭上長角,單腳直立,一手執著法器,另一臂則手掌朝外直舉過頭,彷佛想在空中接住什么東西似的,身高約兩丈,并且有一片看似倒立雨傘的圓圈嵌在肩膀以上。大神像旁邊則還有各种小神像,每個小神像都拿著一根白蜡燭,照得殿中鬼影幢幢。
  但神殿內最吸引兩人注意的,是一台屏幕一閃一閃的大計算机,畫面上有一幅地貌圖。受過地圖辨識訓練的寇克少校立刻看出來,輕聲告訴齊天:“那是亞洲的地圖,而且是衛星俯瞰圖。奇怪,他們把這台計算机放在這里做什么?”這也是齊天的疑問。
  “不錯,這的确是衛星圖,寇克少校果然是專家。”一個宏亮的聲音從大佛像的背后傳出,跟著走出一個身著黑衣法服的人。
  齊天和寇克立即望去,寇克“啊!”了一聲,表情十分惊訝,“是你?”
  “嘿嘿,少校,真不巧在這种場合与你見面。”一個年約四十左右的泰國人有些嘻皮笑臉地說道。
  “瑪比斯議員,你是這里的負責人?”接著寇克少校轉頭向齊天說:
  “他是泰國知名的少壯派政客,最近几年從一個沒沒無聞的小商人,不但迅速發跡,而且投入政界之后,立即成為泰國一股主要的在野勢力,可能會在下次大選中,獲得政權。所以美國政府也特別和他保持一定的關系。
  對了,日前CIA請你吃飯的那家知名餐廳,也是他的產業,對吧?瑪比斯先生。”
  “沒錯,親愛的少校,我想下次大選之后,貴國政府將會更急于和我保持良好的關系了,那時你就要稱呼我為瑪比斯總理了。”瑪比斯的笑臉突然一收,眼露殺机的說,“只怕你是沒机會喊我總理先生了。”
  齊天感到這個泰國人身上有一股頗強的磁場,他注意到瑪比斯左手中指上的那顆閃閃發亮的綠松石戒指,是整個磁場的中心點。
  齊天企圖用念力去掃瞄瑪比斯,但腦電波稍微發出,竟然遇到來自瑪比斯方向的強大磁場阻隔,使他毫無所獲。
  瑪比斯則帶著詭异的笑容對著齊天說:“你不必白費功夫來掃瞄我了,你絕非我的對手,我也會!”說完兩眉一揚、雙眼睜大,臉上肌肉開始繃緊、抽搐,并且直瞪著齊天。齊天的腦袋立刻一陣疼痛,他知道瑪比斯正在發出念力掃瞄,直逼齊天的大腦深處。“上次沒有解決你,反讓你殺了我手下的法師,你這次鐵定跑不掉。”瑪比斯口發惡言。
  對方的能量強大,齊天雖然拚命抵抗,但一陣比一陣強烈的電波,還是如巨浪拍岸般地猛敲著齊天的頭殼。
  寇克少校則注意到瑪比斯及齊天兩人之間彼此都在怒目相向,但不知道雙方已在一個他不了解的世界里,爭個你死我活。
  齊天感到他又被先前那股神奇的力量給吸入一道白光之中,雖然現在知道這個力量是來自瑪比斯,但是齊天似乎陷得更深。周圍的白光化成七彩顏色,并且不斷地旋轉,頭疼隨著四周越轉越快而更加厲害,似乎快迸裂了一般。
  齊天流了滿身冷汗,胸口備感壓迫,口干舌燥,兩耳如有雷鳴,他目前只看到一片轉得极快的五彩繽紛的世界,隱約听到寇克少校在呼喊他的聲音,但那個聲音彷佛來自遙遠而空曠的地方。
  突然瑪比斯那張臉出現在他眼前,几乎占滿整個空間,正張著血盆大口哈哈大笑,笑聲刺耳而尖銳,鑽得齊天更是胃絞血涌,他首次感到遭到這种念力鑽進大腦深處并受到箝制時,其實是比死還難過。
  瑪比斯的大臉又幻化成青面獠牙的鬼王像,就像在西藏古洞中看到的那個‘忿怒明王’一般。而在鬼臉后面,他又隱約看到一張張的人臉像走馬燈似的,繞行而過,就像他以前曾經有過的幻像一般。他直覺到這些隱約浮現的人臉,都和這個邪教強大力量有關。其中許多人臉他都認識,包括那個化為灰燼的日本人矢島。
  齊天感到旋轉的力量正逐步將他拉向這個能量風暴的台風眼,于是便運起意動功,集中全身力量拚命抗拒。他知道在正反兩股力量的拉扯下,他不是墜入那個黑暗不見底的風暴中心,就是心神被撕成碎片,血管迸裂而亡,不死也會成為植物人。
  寇克少校看到齊天彷如著了魔一般,兩眼圓睜,眼珠子像要凸了出來,臉紅脖子粗,額上青筋暴脹,雙臂上的靜脈血管更如同被阻塞的下水道,順著血管紋路一條條地浮出肌肉之上,十分駭人。
  他几乎喊破了喉朧,齊天也毫無反應,只是額頭汗水如黃豆般地直瀉而下。同時,他也看到瑪比斯似乎沒有先前那种邪惡的自信了,滿臉也是扭曲得不成人形,讓僵住的獰笑更加可怕,而且口中不斷吐出白沫,他雖不清楚這兩個人在暗斗什么,但卻知道他倆正處在生死存亡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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