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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死”這個字听起來必然有陰暗沉重的意味,尤其是在探索一個神秘所在之前。廖錚覺得這些科學工作者們真是百無禁忌。
  “我在洞里見過這東西。”圍過來觀察的彭凱也說道。“許多石頭上都趴著它們。怎么,是個新物种?”
  “這里面所有的物种對于我們來說都是新的!”李万云說著,用戴了手套的右手將它們拿起來,放到眼前仔細觀察。
  “死了,它們偶然從洞里爬出來,在大气中死了。”
  “在大气中死了?”廖錚惊訝地問。
  “它們的生態价很低。离開洞內環境沒有多遠就死了。”
  廖錚用帶問號的眼神看了看一旁的孫曉莉,孫曉莉想起了師傅交待的任務。
  “哦,生態价就是某种生物對周圍物理環境的的适應范圍,生態价越低,适應能力越小。這類生物叫狹生性物种。”
  “那么我們人類就是生態价最高的物种嘍。我們進去出來几次,都沒覺得有什么不适……”
  沒等彭凱說完,李万云就打斷了他的話頭。
  “生態价高低不等于生存權利的大小!”
  李万云說得很激動,大家都有些愕然,因為她講的是個与此無關的結論。廖錚覺得李万云可能是想起了什么別的問題。李万云大概也覺得自己有些借題發揮,便不再說什么了。
  一旁,孫曉莉俯下身,打開背后的標本箱,從李万云手里接過那兩個可怜的小動物,將它們展平,用噴槍覆上一層火棉膠。
  “那么嚴重?我們不吸氧气,卻能在里面呆了很長時間……”陸紹中問的這個問題与彭凱想到的差不多。
  “我們的生物圈很大,給我們提供了适應不同環境的机會。它們不同。” 李万云邊說邊用手臂向四外划了個圈。
  隔行如隔山,在分工明确的科學圈子里也是這樣。彭凱對這兩個小生物的死說不上什么,只有催大家快動身。
  “咱們快進去吧,要找標本,這里面就是一個大動物園。”
  出發之前和來這里的路上,李万云他們曾多次向彭凱兩人詢問過洞里的情況。雖然彭凱對生物學不通,但總能說出一二。廖錚也在一旁听著。所以她知道了兩點重要線索。一是洞子里還沒有發現比蚯蚓更大的動物;二是洞里的動物大多會發聲,聲音之響与它們個頭之小不成比例。
  “兩個世界的交口”一次僅能容納一個人進去,并且還要低頭彎腰走几米的路。當人們能夠在里面站直身子時,彎曲的洞口已經將陽光完全屏蔽在外,只剩下一些散射的光線,霧靄一般漂蕩在周圍。彭凱打開手里的冷光燈,光線透過聚光罩,射向洞的深處。這是地質隊探索此類熔洞時必帶的法寶。這次他們一共帶進來三只。

  等到最后一個人在洞里站定,他們在平靜中并沒有听到什么聲音,只有各自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奇怪,聲音好象比上次我們進洞時小了許多。”
  這是彭凱在對陸紹中說。別人都是這個洞穴的新客人,自然說不出什么。
  在冷光燈的指引下,他們開始向洞穴深處走去。按照事先商定的考察程序,他們首先要到達前廣場處的小基地,將儀器設備布置好。然后,地質隊將向更深處前進,李万云他們則就近進行一些准備性研究。越往前走,周圍的黑暗越濃,岩壁仿佛象兩堵牆擠向他們。冷光燈的光線仿佛是個生命体,正在拼命抵御黑暗的壓力。

  “大家走起路來一定要小心,這里主要是石灰岩,滑動系數很小。”彭凱提醒道。
  孫曉莉的腳步忽然緩了下來,弄得后面的陸紹中差點撞到她的身上。
  “怎么了?”陸紹中穩了穩腳步。
  “沒什么,忽然覺得這里好象有什么東西在盯著我們。”孫曉莉的聲音中有一絲顫抖。作為生物學工作者,她還是頭一次到這樣黑暗的洞穴里進行考察工作。
  “霍,你可別嚇自己。”彭凱樂了。“這么黑的地方,要嚇人可能把人嚇出心髒病來。”
  廖錚走上前去,來到孫曉莉身邊為她壯膽。如果不是這十年的探險生涯,現在她的膽量也未必好過孫曉莉。
  嘎嘎……嘶……呀呀……卡通……嗚嗚……
  一陣亂七八糟的聲音突然迎面扑來,接著又是一段長時間的沉默。那聲音發自地穴深處,經過曲折蜿蜒的洞穴折射,音量雖然小了不少,感覺上卻极為怪异。大家都止住了腳步。緊挨著孫曉莉的廖錚明顯感到后者的身体抖動了一下。她赶忙扶了一下孫曉莉。

  “對,就是這种聲音,陣發性的,到了前廣場肯定會連成一片。”仿佛自己的提示終于得到了印證,彭凱的話音里帶著一點輕松。
  “喲……喲……嘶嘶……”洞穴深處又有一串聲音回應著彭凱。
  又向前行進了一百米左右,里面的聲音确實象彭凱事先說得那樣,連成了串。馬嘶犬吠,鳥啼蟬鳴,如果是任何一种在平時听過的動物之聲都不會讓人們感動恐懼,但這里的聲音不僅從未听過,而且感覺上非常怪异。
  “這些聲音听起來很大,象是狼虫虎豹之類的大塊頭發出的,其實都是一些很小的家伙。”彭凱似乎是感覺到新來者的無名恐懼,又好象是考慮到女士們的膽量。特意作了個解釋。
  再往前走了几十米,廖錚听到一种類似發動机的嗡嗡聲。后來她想起來,這种聲音其實已經響了好久,只是沒有別的聲音那么吸引人的注意,仿佛是一种背景音。
  洞壁上每隔不遠就鑲著一個熒光標牌,用高速射釘槍將射釘穿過標牌,打入岩石之中。標牌上有各种各樣的符號,在黑暗中好象飄在空中一般。
  “這是你們留下的路標?”廖錚問彭凱。
  “是的。”
  “你們親自來過這里,又有超聲波探測,還需要釘下路標。”
  “需要。”彭凱說:“我們的記憶力不能保證對付這种大自然建筑的迷宮。超聲波探測無法描繪洞內的細部。釘這种牌子是為了保險。以前就有過考察隊員忽略布置人工標記,差點遇難的事例。而且你看,”他指著眼前的標牌。“牌子上不僅標明方向,還標明前方洞穴的寬度、坡度、有無裂隙等注意事項。你記一下這些符號,也許你迷路時會用得上。”

  在這方面廖錚是比較懶的,況且那標牌作得一點藝術性都沒有。所以她只是用微型數字攝相像机拍下了標牌的樣子。准備回去再作了解。
  如果沒有洞壁阻礙,冷光燈大概能照亮眼前三十米的樣子。但一行人進洞許久,還從來沒走到一處三十米內不用拐彎的地方。滴水從洞頂上的石鐘乳尖部滴落下來,地面上開始聚集起潮濕。洞里的溫度一點點上升。燈光下,不時可以看到岩壁上附著一些几公分大小的生物体。或象貝類,或象蝦蟹。都一動不動地呆著。考察隊不停地向前赶,廖錚沒有空多觀察它們。

  “李老師,您看一看這個,是不是有孔虫?”彭凱停下來,指著岩壁上的一個瓶蓋大小的圓形動物問道。那東西廖錚看起來特別象一只貝殼。
  李万云仔細地觀察著那個小東西。孫曉莉向廖錚作著講解。
  “有孔虫是地質年代里一個重要的物种,在一億多年前的白堊紀到六千多万年前的早第三紀,它們生活在世界上絕大多數海洋里。是單細胞生物。”
  “這么大的單細胞生物?”廖錚指了指岩壁上的那個小貝殼,惊訝地說。
  “單細胞生物可以長得很大,別忘了鳥類的卵就是單細胞生物。”
  那邊的李万云點了點頭,說道:
  “應該是,但在岸上生活的有孔虫還是頭一次看到。”
  一行人又向前走去。
  “這么繞來繞去,要是開辟成旅游景點的話,沒有人愿意來。”廖錚打趣道。
  “是啊。”彭凱深吸了一口氧气,然后拿掉吸管,說:
  “我還從來沒有走過這樣一個七拐八拐的熔洞。”
  忽然,冷光束一下子射進一片寬闊的黑暗里,廖錚已經非常熟悉的,在岩壁上映出來的光圈頓時被這股黑暗吞食了。接著,刺耳的聲音潮水般向他們涌來:
  “嗚——嗚——……嘰嘰……通!噗嘶噗嘶……呀依呀依……倏……”
  “到了前廣場?”廖錚問道。話音出口,才知道自己准備不足,按平時音量發出的聲音在這里顯得微不足道。
  “對,前廣場!”彭凱听清了她的問題。來,許洪峰,你用冷光燈向左照,我向右,小陸你向前照。”
  三股光束籠罩了相當大的一片地方,但前廣場較遠處的岩壁仍然隱沒在光束之外。按彭凱的介紹,這里几乎有一個半足球場大小。走出隧道式的狹洞,他們來到了前廣場上一片坡度很小的地方。廖錚借冷光燈向四外望去,只見不遠處有一具充气帳篷豎在那里。帳篷外表有地質隊的標記,但在這平時絕無一絲光線的所在,這個標記顯得有些滑稽。
  他們開始向目標走去。這時,廖錚終于分辨出一种熟悉的聲音。
  “這里有水聲?有地下河?”
  “是地下河,但兩頭在外,從東面小峭子峰的岩隙中流進來,經過一段潛流,在老爺岭后山流出地面,成為溫泉。不過溫度不是最高。經紅外測定,在后廣場處還有一個溫度很高的地熱体系。”
  “那么,這個生物圈不是完全封閉得嘍?地下水是不是可以帶進來一部分微生物。”廖錚問李万云。
  昏暗的光線中,廖錚看到李万云點了點頭。
  “也許,這只是個非常封閉的生態系統(注一),還算不上完全自給自足的生物圈。”
  他們來到帳篷外面。冷光燈照射下,帳篷四周的岩石上散落著一些貝殼形的小動物,在帳篷外圍了一個三四米半徑的圓圈。李万云搶上去俯下身觀察著。然后站起來,臉上帶著一絲強烈的不滿。
  “這是怎么回事,”李万云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怒气。“帳篷里有什么東西?”
  “紫外線燈。”彭凱只是看了看那些小東西,便不以為然地說:“我們不知道這里的動物有什么習性,怕它們破坏基地里的器具。死一些有什么?洞里邊生物的數量很多嘛。”
  “不!”李万云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顫音。
  “這里面的生物并不多。雖然我們沒有具体測量,但我估算,這里面的生物總量(注二)不會超過万吨級,大小只相當于一個中等樹林的生物總量。如果真是個樹林還情有可原,因為它時時刻刻与周圍的生物群落交換能量。可這個微型生物圈不一樣。這里的生物只能自給自足。你殺掉了一批生物,就會在食物鏈上引起連鎖反應,很可能打亂這里的生態平衡(注三)。熔洞与周圍環境隔絕很久,它的生態平衡是非常脆弱的。”
  “但這是不能兩全的事情。”悶熱和噪聲扰亂人的理智,彭凱顯然也有些不滿。“您也看到了,這里的自然環境非常不利于考察。如果不建立這樣的前哨基地,不將一些設備物資預放在這里,我們的考察很難進展到洞穴深處。”

  “嗚依——嗚依——嘎嘎咕……”一些小動物也在黑暗中添著亂。
  望了望一邊的陸紹中,又望了望另一邊的許洪峰和孫曉莉,廖錚忽然意識到自己這個“獨立考察隊”應盡的義務。她走到李万云和彭凱身邊。
  “抱歉,讓我插一句,大家都是為了科學考察目的才來的。雙方學科不同,作法可能有些不同,甚至會有沖突的地方,希望大家能夠臨時商定些共同的規則。”
  兩三秒鐘后,彭凱和李万云都點了點頭。
  “應該在進洞前就商量好,”彭凱說:“這是我工作的失誤。李老師,你的要求是……?”
  對方退讓,李万云倒有些不知所措了。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我的要求不多,只有兩條,一是不要殺死這里的生物,除了死去的生物外,不要用活体作實驗標本。第二是除了這個前哨基地外,不要丟棄任何垃圾,也不要釋放任何化學藥劑。有關實驗應該在洞外進行。在這里只進行純粹的觀察性研究。”
  不知是因為李万云不善言詞,沒注意到自己的語病,還是潛意識里就這樣認為,反正她將基地包括在垃圾之列。彭凱听完她的話,擺了擺手。
  “可是,關掉紫外線燈非常冒險。這里面別的不說,那些氧气瓶就是我們的命根子。沒有它們,不要說走進洞內深處,恐怕回到洞外用的氧气都不夠。”
  “那么,有沒有技術上的替代辦法,比如不殺死這些動物,而是將它們驅走。”廖錚提著補充建議。彭凱雙手一攤:
  “有,但是我們這里沒有。如果通知后勤方面去准備,來來去去得很多天時間,我們的經費大概都不富裕!”

  “這樣吧,”李万云說:“今天是我們借用這個基地,我們可以派人手進行人工清理。這里的生物對儀器設備是不是构成危害我不敢打保票,但我敢說,這里沒有移動速度很快的動物。人的行動速度足以對付它們。”
  彭凱想了想,沒再說什么,打開碰鎖走進帳篷門,伸手將挂在帳篷頂部的紫外線燈關上了。
  矛盾暫時化解,李万云他們也走進帳篷,找地方安裝帶進來的儀器設備。廖錚插不上手,便走向平台邊緣。越走,耳邊的水聲越響。在光線散射的邊緣處,她找到一個不易滑落的地方,向下望去,只見微弱的光線洒在水流上,泛著點點的鱗光。
  廖錚回過手,從背包里拿出一個折疊好的,書籍大小的小旗。旗子上有用L和F兩個字母拼成的圖案,那是廖錚和陳浩兩個人姓名的拼音縮寫。在廖錚的探險生涯中,每到一處新的奇妙所在,她都要留下一面這樣的標記。
  她的手在空中停留了一會儿,又把那面小旗收了回去。她記起了剛剛由自己參与制定的一項考察規則:不要在這里留下任何垃圾!
  “嗶……絲絲……喔——嘎……通!”
  大概是由于進洞時間已經不短的緣故,周圍那奇奇怪怪的大合唱在廖錚听起來竟有了些韻律感。她童心大起,雙手攏在嘴邊,大聲喊著:
  “啊依——”
  聲音在洞里回蕩著,形成轟轟的回響。突然,周圍的聲音一下子靜了下來。就象是所有的生命都黑暗中側耳傾听。這情形把廖錚也嚇了一跳。
  因為已經習慣的噪聲突然消失了,不遠處帳篷周圍忙碌的人們都也嚇了一跳。大家停下手里的活,四面張望。
  “怎么啦?以前我們也在這里交談過,沒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呀。”陸紹中說。
  “嗚……嗚……嘎嘎……嘰嘰嘰嘰……”先是一聲長音,接著,各种聲音由小到大逐漸恢复,再次演起了交響樂。
  “看來你聲音太大,嚇著它們了。”彭凱笑道。
  “以前你們有沒有這樣喊過?”李万云問。
  “喊?我們以前只是在彼此听不見對方聲音的情況下才提高點嗓門。”
  “怎么了?我是不是闖了什么禍?”廖錚不知所措地望著李万云。這個古怪的地方好象有許多規矩,不知怎地就會破坏其中的某一條。
  仿佛一個自發形成的討論會散場了,大家紛紛轉過身,想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此時,廖錚喊那一嗓子已經是將近一分鐘前的事了。
  就在這時,從幽遠的洞穴深處,傳來一聲沉悶、嘶啞、怪异,然而卻是非常清楚的聲音,那聲音就象是用無數石塊磨擦出來的:
  “啊依……”
  所有的人不覺從脊梁溝冒上一股冷气,又一次停下手。
  “怎么,我的聲音會反射成這個樣子?”廖錚問身邊的彭凱,她聲音的有些發抖。
  “不是你的聲音!”彭凱小心翼翼地高舉手里的冷光燈,向聲音傳來方向照去。什么也看不到。黑暗吞沒了只能照射三十米遠的光束。
  “這聲音來自洞穴深處。”
  人們都望著聲音傳來的那個方向,其實大家什么也看不到。
  “是一种碰巧類似的聲音。不過我從來沒听過。”彭凱一邊說,一邊望著陸紹中,象是朝對洞內環境同樣了解的后者征詢。陸紹中也點了點頭。除此之外也不可能有什么別的解釋。
  那神秘的聲音再也沒響起來。廖錚忽然想起了昨夜夢到的那個巨大的甲虫,搖了搖頭。自覺好笑。自己什么時候相信過不詳之兆一說。
  大家又開始作著准備工作。彭凱和陸紹中收拾停當,對剩下的人說:
  “我們分手吧。冷光燈一共有三具,給你們兩具。如果有什么問題可以通話。嗯,廖錚啊,你是和他們一起觀察小動物,還是和我們一起向洞的深處走走?”
  廖錚看看許洪峰,畢竟自己是生態組的成員邀請來的,而且活生生和東西總比岩石更有趣些。所以她回答道。
  “今天我先作生態學家的學生,下次,也許明天,我再和你們一起研究一下地質學。”
  “就這么定了!”說完,彭凱和陸紹中的身影就隨著冷光燈逐漸深入洞穴深處去了。
  廖錚回頭看了看周圍這三位生態學家,忽然想起了進洞前沒來得及問的那個問題。便來到孫曉莉身邊。說:“顧問,問你一個問題。”
  “問吧。”孫曉莉的雙眼正緊盯著一個光譜指示板。但听語气,顯然還可以一心二用。
  “什么是口索動物?”
  孫曉莉知道在帳篷里換衣服時李万云講那些關于文學与動物關系的話,于是就把口索動物的概念講給她听。許洪峰可不明白了。他提著一只冷光燈走過來,問道:
  “怎么?你對柱頭虫(注四)感興趣?”
  于是廖錚講了李万云的文學理論。
  “真沒想到,李老師對文學評論也有一套。”許洪峰開著玩笑。“說真的,這里恐怕真找不到高級到哪怕鳥類那樣的動物。這里的空間對鳥類太小了,會飛的東西……呀!”
  就是在這嘈雜的噪聲背景下,他這一聲叫也顯得非常之響,把大家都嚇了一跳。只見一個飛行物流星一樣穿進冷光束,差點儿撞到許洪峰的臉上。
  注一:生態系統,生物群落及其地理環境相互作用形成的自然系統。最大的生態系統是生物圈。
  注二:生物總量,一個生物群落中所有生物种的個体總量和重量總量。這里指重量總量。
  注三:生態平衡,一定的生物群落与生態系統發過程中,各种對立因素通過相互制約、轉化、補償、交換等作用,達到的一個相對穩定的平衡狀態。生態平衡一旦被打破,生態系統將逐步建立起新的平衡,但代价极高。嚴重的時候可能永遠無法建立新的平衡狀態,導致生態系統的崩潰。
  注四:柱頭虫,口索動物的一种,生活在海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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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鄭軍友情提供,轉載請与作者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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