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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南口馮軍苦戰


  吳佩孚這次入京,架子端得很大,他并不在北京城過夜,怀仁堂宴會后當晚,即偕田維勤及全体隨員出京回長辛店。張作霖偕奉方軍要,以及北京政要名流均送至車站,吳是要指揮進攻南口的軍事,張祝他馬到成功,吳連連說:“仗老弟洪福。”
  張作霖于6月29日返天津,抵津后解決了李景林部,這是清算去年郭松齡倒戈的舊帳,由于張老帥出乎不意,使張宗昌為之肅然。
  吳、張离開北京后,全國的視線也离開了北京,留給北京的,是可怜而零落的內閣,窮得無隔日之糧的政府。
  7月6日杜代閣開第一次閣會,決議張國淦署內長、蔡廷干署法長。以金還為中國銀行總裁、張嘉璈為副總裁。這一期間潘复是奉系的紅人,他和張宗昌、張學良交情深厚,是二張身邊不可少的人物,所以他當時炙手可熱,一會儿傳他要做財政總長,一會儿傳他要組閣。二張在女人和麻將牌上是少不了他的。
  北洋時代的特色,除了那些顢頇、粗魯、愚而自用的形形色色軍閥而外,就是還產生一批那個時代的政客,這些政客不需要吟詩,而要會陪酒、陪賭和在女人方面有丰富的資料。
  吳、張會議中決定的,是用兵南口,由吳佩孚、張作霖、閻錫山聯合發表宣言,合作討馮,并下總攻擊令。奉、直、晉聯合討馮后,主戰場在南口,統帥則推吳佩孚擔任,關內奉軍和直魯軍悉听吳指揮。
  吳把攻南口的責任交給了田維勤,悄悄告訴田:如果攻下南口,即以察哈爾都統相酬。田維勤是靳云鶚的部下,他的軍隊并不能打仗,吳以田為主力,又是走錯了一著。而吳把察哈爾都統隨便許人,也犯了政治上的大忌,因為察哈爾和綏遠在奉張看來是他的禁臠。正因為如此,所以奉張雖然表面支持,實際上內心則不謂然,所以奉軍按兵不動,有黃鶴樓看翻船之態。
  不爭气的是田維勤,今天嘩變一團,明天嘩變一旅,久攻無功,而守南口的國民軍卻越戰越勇,吳大帥長胜將軍的威風為之掃地以盡。
  田也學寇英杰打假捷電的方法,報捷電十分之九不确,吳气得暴跳如雷。然而不如意事接踵而至,吳攻南口不下,湖南方面則告急電一日數至。吳咬緊牙關宣稱:南口一日不下,則本總司令一日不南返。
  曹錕命彭壽莘勸吳放棄南口軍事,早日回武漢部署湘鄂防務,吳堅持不肯。
  吳佩孚為了便利和指揮進攻南口,乃在保定設立總指揮部,所有南口和大同兩方面的軍事,都歸該部直接指揮,吳自任總指揮,以王為蔚擔任中路,出淶源,田維勤任右翼攻怀來,魏益三任左翼攻蔚縣。
  國民軍求和不得,乃改編七軍,推張之江任總司令,第一軍鹿鐘麟,第二軍宋哲元,第三軍李鳴鐘,第四軍鄭金聲,第五軍門致中,第六軍石友三,第七軍劉郁芬。每軍均轄兩師,其戰略為在南口及多倫諾爾主守,對大同主攻。鹿鐘麟派飛机在大同散傳單,限人民自即日出城,否則擲百磅炸彈。張之江則函閻,謂國民軍為自存計不得不取大同,俟大局定后,當即奉還云。
  國民軍既然對山西采攻勢,閻錫山乃迭電催促奉軍、直軍火速進兵,且謂“養寇貽患,晉難安枕,与其日尋干戈于將來,不若錫山讓位于此日”等語。晉軍分三路,中路商震由得胜口攻丰鎮,東路張培梅由天鎮攻柴溝堡,西路孔繁蔚由右玉攻綏遠。閻自任總司令。
  國民軍集中全力壓迫山西,15年6月27日攻占大同,晉軍右翼商震部退怀仁,左翼孔繁蔚部退英家窯,鹿鐘麟、李鳴鐘,韓复渠由得胜、鎮川、駐市三口,分三路進攻雁門關。
  7月3日吳佩孚在保定會議,分編四軍,吳自任第一軍總司令,直轄田維勤、王為蔚等部。第二軍總司令彭壽莘。第三軍總司令閻治堂,第四軍總司令齊燮元,副司令魏益三。7月中旬王為蔚部抵蔚縣与方振武部接触,進襲狼牙口,入雁門關,魏益三部抵廣靈。
  奉軍、直魯聯軍、直軍、晉軍聯合作戰,大体共分五項:(一)各方共出兵40万主力,另組別動隊策應。(二)直軍出兵七師四旅,奉軍出師五師八旅,統歸吳佩孚指揮,分三路進攻西北。(三)南口軍事以奉軍為主力,直軍為副。(四)晉北以晉軍為主力,直軍為副。(五)直、晉兩省掃除國民軍后,再議第二步。
  吳佩孚這次東山再起,每次用兵都不順利,他原以為一鼓作气可以攻下南口,怎知國民軍堅守南口,他的軍隊久戰無功,田維勤的部隊且一再謊報軍情,夸大戰果,貽笑中外。
  他在不得已情況下,把進攻南口的主力,讓給奉軍,對吳來說,實在很丟面子。奉軍和直魯聯軍擔任戰場主角后,張作霖重新編組其部隊分為三路,第一路徐源泉,第二路榮臻,第三路韓麟春。總指揮褚玉璞,后方總司令張學良,前敵總司令張宗昌。
  關于國民軍在南口的苦戰以迄失守經過,特抄守南口的劉汝明所撰回憶錄有關此一段經過于后:
  “六月二十二日,石筱山(敬亭)兄到南口來視察。他參觀了陣地以后,筱山兄叫著我的號說:子亮,你要小心敵人抄你的后路,我看八達岭、居庸關這一帶山高且險,你的兵力又薄弱,如果叫敵人迂回過來把山占据,火車及一切都要絕斷了。我听了,看看附近的人很多,便說:沿鐵路兩側,我都埋伏得有人,你沒有看到。回到師部我和筱山說:你顧慮得是,敵人如果從南口正面或附近來攻,我這一個師足可應付,倘若敵人要從南口以東三十里,或南口以西三十里向康庄、怀來迂回,我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筱山回去大約向張、鹿諸公報告了,鹿的手槍旅季振同團,立刻就進駐居庸關。
  西北督辦公署參謀長曹浩森也以電話通知我:佟麟閣的第十一師進駐康庄車站以東延慶縣与得胜口一帶,陳希圣的第三師開到康庄車站以西地區,防守居庸關右翼的長城各小口。這兩部是來掩護我的左右側背,叫我和他們切實連系。曹浩森是日本留學,由李烈鈞介紹來的,熊哲民(斌)是陸軍大學畢業的,在我們南苑練兵時期,由劉驥介紹來的。陳希圣兄是接鄭金聲新任第三師長,他是山東荷澤人,与我的私交也很好。我們這時的全部兵力,除了騎炮兵,一共有十二個師,第一師是徐永昌,第二師是孫良誠,第三師是陳希圣,四、八、九,我記不清是誰,第五師韓复矩,第六師是石友三,第七師是馬鴻逵,第十師是我,十一師是佟麟閣,十二師先是蔣鴻遇以綏遠都統兼,后來孫連仲調任,石敬亭是西北軍援軍后方總指揮。
  佟、陳兩師剛上來,敵人又開始猛攻,這次是張宗昌進攻南口正面,張學良攻得胜口迂回我的左翼,吳佩孚親督田維勤、潘鴻鈞兩部選的精兵,從我們右翼,直攻康庄。從七月上旬起,張宗昌連攻了南口三天,每次都是攻到外壕邊便叫我們擊退。吳佩孚進攻的部隊也毫無進展,只有奉軍有三百多人從南口、得胜之間的空隙,乘夜爬山繞到居庸關東七八里處,立刻就被季振同團包圍殲滅。季團的副團長也陣亡,士兵傷亡了也很多。敵人這次總攻又失敗了,不過我們也很危險,幸而有石筱山的建議,我的側背有了掩護,不然真也不堪設想。
  七月十日鹿打電話給我,他說:他的意見放棄南口的陣地,退守居庸關、八達岭縱深配備。他又說:古時戰爭大多數是守居庸關,既可以節省兵力,敵人的重兵器也不容易活動。我在連次獲胜之后,也許有點輕敵,我認為南口陣地的工事是金城湯池,左右側背有佟、陳兩師也是安如磐石,不過我還是向鹿說:讓我和三個旅長商量商量,再把我們的意見報告。我集合三個旅長和主要的幕僚開會,把鹿的電話傳達一遍,再問他們的意見。
  胡長海、張万慶兩位旅長都沒什么意見,王書箴旅長卻激烈反對,他除了和我相同的意見之外,還說守南口可以予敵人以威脅,可以叫他們寢食不安,何況南口已堅守了三個月,敵人不停的進攻,也沒有越過雷池一步,棄之也未免可惜。我便打電話向鹿先生報告,把我們的商量結果告訴他,他也沒有堅持,他大約已經知道廣東方面北閥大軍快有行動了。
  七月下旬張之江督辦傳來馮從俄國的來電,說蔣中正率領北閥大軍進攻兩湖,要我們堅守南口以牽制吳佩孚。這時吳佩孚与張作霖,經過几次會商也達成了‘軍事合作到底,政治以后再談’的協議,繼續進攻南口。吳佩孚恨馮入骨,必欲把我們解決而后已。北伐大軍雖已行動,他仍然把他的主力部隊置于北方,進攻南口,等到后來他回到南方時北閥大軍已經打出湖南了。
  八月初,奉、直、魯、晉各路敵軍大舉進攻,多倫、南口以及晉北方面同時激戰,多倫首先失守。本來宋哲元是守多倫的,后來因為晉北緊張,宋奉命為攻晉總指揮,石敬亭為參謀長,多倫交給騎兵師席液池防守,奉軍吳俊升、湯玉麟來攻,因為眾寡不敵;加以席与旅長王鎮淮意見不合,多倫就此失守。八月九日南口當面由奉、吳、張宗昌再舉總攻,鐵路以東奉、魯軍選了六個攻擊點,每人攻擊點都使用一個旅兵力,用寶塔式的攻擊。鐵路以西也有直吳軍四五個旅攻擊。攻擊一開始先用排炮猛轟,再用坦克車及步兵排、連、營、團沖鋒,我的三個旅同時告急,我的師屬獨立營,能作戰的都開到前線去了,炮兵的馭手也被王書箴要了去,只剩下炮手放炮。以致到撤退時無人牽馬拉炮,炮也丟了。到了十二日,敵人的坦克車九輛,將我們關公岭東沙河灘所筑的石牆沖倒,所有的副防御全毀,電网被破坏的也很多,電流也不通了。鐵路机厂的發電人員,也潛逃無蹤。戰況如此慘烈,所幸將士都能用命,卒能將敵人一一擊退。
  十五日早上九點鐘左右的樣子,鹿打電話給我說,多倫方面的吳俊升敵軍,已威脅到張家口了。全軍要向綏遠、包頭總退卻。又說第十師苦戰了四個月,敵人以數十万眾傾巢來犯,中國戰場上空前沒見過的飛机、坦克車也來參戰,而始終不能得逞,你們的英勇精神全軍敬佩。現在因為多倫失守,不能不退,你要立刻經張家口、柴溝堡,向綏遠、包頭撤退。我說:現在已經九點多了,單是鐵路兩側就有十几個旅攻擊,戰事正烈,白天無法撤,到天黑了再撤吧。鹿說:也好。他又說:指揮部即經張家口往綏遠撤,你無論如何要在三天之內,通過張家口。第三師方面現在無戰事,已經叫他們撤退了。十一師方面現在也正在打著,他們也是天黑了撤。鹿說完他的指揮部就撤了,當時如果我立即把鹿命令下達,重武器也許不會丟,部隊損失也許不會那么多。可是我想,命令下早了,會使他們動搖,四個月都過去了,這半天就不能撐了么?那知到了下午三點,卅旅陣地就被敵突破,卅旅是在正面,廿八旅在關公岭方面,廿九旅在鐵路以西。卅旅被突破,陣地便會被分為兩半。我知道已不能再撐,便急以電話通知廿八、廿九兩旅速向康庄撤退,如果南口不能通過,便翻山走到康庄車站集合。當時我手中還有半個机槍連,兩挺重机槍,便叫連長胡光武帶著占領南口的南面寨牆,掩護卅旅撤退。一直到六點多鐘,卅旅的官兵也退回不少,但還不見王旅長。情勢已不能再等,便帶著一部分官兵,步行到居庸關,上了火車到康庄。到了康庄,令鐵路方面准備火車,上滿一列車便開一列車。這時候听說王書箴旅長被俘了。王旅長有膽有識,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以后被張宗昌在北京殺害,每每想起他來,都為之惋惜不已。
  我乘第三列兵車在十六日下午到張家口,督辦公署已撤走了,車站的人告訴我,柴溝堡這邊六七里處有督辦公署的一列車翻了,人可以到翻車處下車,騾馬必需在有站台的車站先下車。這几天平綏鐵路也是連出事故。卓資山机車相撞,下花園翻車,柴溝堡又翻車,都有不少的人傷亡,所給予士气軍心影響极大,在大軍轉進的時候,更擴大了失敗心理,各部隊几乎都已不成為有組織的部隊,我們這次是打敗了,敗的已近乎分崩离析。”
  劉汝明回憶南口之戰,只述國民軍方面,至于奉軍、直軍和直魯聯軍方面情況,茲再抄當時《國聞周報》一部分于后:
  “吳負責進攻南口軍事后,由于田維勤部久攻南口無功,而田部陳鼎甲旅叛變于前,吳世孑旅之賈馬二團又變于后,碩果僅存的只有張万信及紀某兩旅,亦受包圍。田部于此戰斗力遂告消失。至于魏益三部亦不可恃。張宗昌自前線巡視回京后,乃与張學良商量,如欲速下南口,非變更戰略不可,兩張遂將前線險狀告之張其鍠,經張赴長辛店向吳報告,吳對變更戰略完全同意,以南口及怀來任務全交奉軍及直魯聯軍指揮。
  南口方面,張宗昌八月三日晚据報,直奉聯軍占南口第一險要之二道關,乘胜進攻,前鋒至長城外延慶附近,進窺八達岭,攻居庸關北口。張學良語人,此次攻克龍虎台及南口防線兩道,系利用大雨,以炮火脅迫敵軍退出戰壕。三日夜半,于珍占領長城外虎峪村,又由得胜口攻葵花峪。張學良、韓麟春六日通電,謂右翼通過二道關,中央由得胜北三里,深入敵陣,敵屢次反攻,均無效。即此可見奉軍縱以重炮壓迫,面西北軍猶竭力反攻也。七日晨起,西北軍各路反攻极烈,雙方劇戰。張學良是日晨赴昌平,下總攻令。重炮聲竟日不絕。
  七日昌平全線猛烈攻擊,左右翼達山根南口正面,距國民軍僅有里許,尚未克复,右翼系奉軍第四混成旅,迂回虎峪山村后方。左翼系聯軍第十一旅,已達山根,遷回繞攻南口之右側。張學良八日夜返京,九日赴前線督戰。張宗昌亦有擬率衛隊赴昌平說。
  八月十四日下午二時南口鎮被奉魯聯軍攻下,此次西北軍失陷南口原因有三:(一)西北軍之守南口,原以十三陵白陽城等處為東西犄角,以前聯軍正面進攻,常受東西兩路之夾擊,陷于不利,自變更戰略后,聯軍分三路進攻,左右兩翼,先后將十三陵、白陽城等處西北軍擊退。中路占領龍虎台等要隘,右翼又抄出得胜口,進攻虎峪村,斷南口后路。南口雖險,至此犄角盡失,三面受敵,不易防守。(二)聯軍進攻兵力在十万以上,守南口之西北軍,僅鄭金聲、劉汝明等部三万余人,眾寡不敵。(三)長城附近山洪暴發,軍用橋梁多被沖毀,后方接濟异常困難。有此三因,西北軍不得不棄南口而退。當十一日聯軍嚴令猛攻時,西北軍竭力抵抗,損失甚鉅,延至十三日勢不能支,遂一面在居庸關岔道等處布防,一面將南口守兵撤退,由劉汝明擔任斷后,十三日夜間与聯軍猛烈激戰后,即陸續撤退。至十四日清晨,大隊業經撤盡,僅留少數軍隊阻止追兵,并將重要工程加以破坏。聞自十一日起至南口攻下止,雙方血戰四晝夜,西北軍死傷一万余人,聯軍方面死傷尤眾,約在二万以上,此南口攻克之經過也。南口攻下之前數小時,虎峪村先為奉軍占領,尤使西北軍不得不向居庸、康庄、延慶而退。
  奉魯軍以生力軍兩旅擔任追擊,而首先入南口者,則為奉軍于珍部趙鳴皋之第三十七旅。其所恃則全在鄒作華之重炮隊也。据連日聯軍公布,十五日克橫岭城鎮邊城,正面奉軍達青龍橋,十六日午占康庄,又續進占怀來。直軍方面,擔任西路之田維勤部,前此遲回不進,但十六日亦電告克怀來。又謂紀旅占土木堡站,田已進駐怀來,馬吉第部十七日晚入涿鹿,向宣化追擊。譚慶林部十五日下午占延慶,別隊占龍沙關,十七日占宁遠,距張家口六十二里,張學良、韓麟春十六日通電,報告所部向宣化追擊經過,謂西北軍已在張家口備車,日內開始撤退。第一步退丰鎮,第二步退平地泉,第三步退綏遠,第四步退包頭,然后渡黃河,一部退甘肅,一部退庫倫。大同西北軍亦向西退卻。閻錫山十五日電告,已令各軍由渾源、偏關、天鎮三路猛攻。冀斷京綏路西北軍歸路。吳俊升則派穆春任中路,万福麟任東路,汲金純任西路。進攻沽源,大概此路西北軍亦必在撤退之中。聞吳佩孚十六日電平涼張兆鉀,希會甘軍,集中皋蘭,逐西北軍出境。另由馬福祥電諸馬,出兵宁夏,阻馮軍西退。蓋今日奉直聯軍固以會師張垣為目的,而又不愿西北軍退守綏遠甘肅也。
  十五年八月下旬國民軍退守平地泉、包頭。而宣化、張家口、大同、丰鎮均在所謂討赤聯軍之手。初,直軍王為蔚部十八日占宣化,奉魯聯軍亦繼至。直軍報告十九日下午入張口,奉軍則謂二十晨進占張垣。實則西北軍大隊早于十六日由張口撤退,輜重無大損失。晉軍十九日克大同車站及怀仁,進攻丰鎮。奉軍第九、第十兩軍亦沿鐵路前進會師。閻錫山二十二日電告,傅師盧旅二十一日攻克丰鎮,西北軍既失丰鎮,遂退平地泉。接平地泉在丰鎮西北一百五十里,如聯軍再進攻,擬退卓資山扼守。又一說,則謂西北軍以平地泉、包頭、綏遠為三道防線。討赤軍是否再行進攻,則不得而知矣。
  八月二十六日晉軍攻克平地泉。閻錫山發電請奉魯聯軍不必再進,西北軍事晉軍足以了之。又二十九日電告,晉軍克平地泉后,追擊隊二十八日克卓資山,進逼綏遠。但奉聯軍開干部會議,追擊西北軍,決以包頭為止。包頭以西,交閻錫山、劉鎮華辦理。雙方所爭,綏遠地盤。蓋奉方除湯玉麟任熱河都統外,已任高維岳為察哈爾都統,三特區已占其二,豈容放棄綏遠。而閻錫山本有任商震為綏遠都統以固門戶之意,所以電阻奉魯軍之西進。張學良、韓麟春三十一日晨偕高維岳赴張家口,將再赴大同丰鎮,而察啥爾屬之各官,奉直又均有委派,京兆尹李垣則又向齊燮元索還京西琢州、房山、良鄉、固安四縣收稅各權,保大之軍民政權亦有問題。
  國民軍敗退聲中,馮玉祥十七日自莫斯科啟程回國,廿九日已抵庫倫、徐謙偕西北軍代表李鳴鐘、劉驥二十三日抵粵,徐出席中央執行委員會,報告馮在莫斯科,由徐介紹加入國民党。劉驥、李鳴鐘提合作辦法十三條,請委馮玉祥西北軍總制,暫以總制名義,統制西北軍。國民党中央党部乃于廿七日歡迎國民軍加入党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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