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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 程尤被押濟南府 群雄起義反山東


  且說秦瓊被刀斧手推出帳外殺頭,可急坏了中軍官上官敵。上官敵忙跪下求情:“求王爺暫息雷霆之怒!”“你是給秦瓊求情!”“卑職不敢求情。剛才十三太保說把‘龍批’燒毀,我想其中必有下情,尚請王爺查問明白,當殺再殺不遲!”楊林一听有理:“來呀!把秦瓊推回來!”秦瓊被推回帳里,往上叩頭。楊林問:“秦瓊!我來問你,因何把‘龍批’燒毀,你要從實講來。”秦瓊突然靈机一動,急中生智,想出一篇話來:“回父王!自從儿回家探母,不敢把‘龍批’帶在身上,便供在佛堂之上,每日三朝拜,見‘龍批’如見父王。我母也感念王駕大恩,她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爐香,禱念父王長壽!昨日是我母六十壽辰,她老人家點蜡燒香,因年老兩眼昏花,蜡燭余燼掉在‘龍批’之上,沒有發覺,等‘龍批’著了起來,我母一急,怕引起火災,把著火的‘龍批’扔進了火盆,化為灰燼。這是實情,儿情愿替母領罪,請父王正法!”說罷叩頭。這一篇話說得有情有理,且顯出了孝道。楊林听罷,反倒感到自己要殺秦瓊,有點理虧,急忙放開笑臉,說:“儿啊!是為父一時情急,冤枉你了,快快松綁!”秦瓊被松開之后,叩頭謝恩。楊林道:“你如若無事,就立刻隨本王進京。”“回王駕,儿來的倉促,尚未稟明母親。”秦瓊剛說到這里,忽听轅門之外一陣大亂,人喊馬嘶,轅門官跑進大帳,報:“回稟王駕!大事不好!”“何事惊慌?”“轅門外來了兩個響馬,一個藍臉,一個黑臉,大叫他們就是搶劫皇綱的程達、尤金,說是銀子不夠花,來找王爺要銀子來了。”楊林听了,气得渾身發抖。秦瓊听了,嚇得渾身冒汗,暗說:這兩個混人,這不是來找死嗎?心里直埋怨徐懋功怎么不攔著點,這可叫我如何是好?秦瓊正想著哪,忽听楊林傳令:“來呀!給我抬棒帶馬!我來收拾這兩個賊人!”秦瓊也不敢勸啦,只好跟著楊林到帳外上馬,大開轅門殺了出去。秦瓊定睛瞧看,正是程咬金和尤俊達,倆人手掄兵器,耀武揚威。
  原來,秦瓊被楊林大令調走之后,眾位英雄都十分擔心,不知秦瓊這一去是吉是凶。這時,王君可問道:“光听說劫皇綱啦,這皇綱到底是誰劫的?”尤俊達用手掐了程咬金一下,意思叫他別多嘴。程咬金領會錯了,大聲喊道:“有!是我和尤通干的。”王君可听了甚為不滿,扭回頭問單雄信:“五哥,你是總瓢把子,他們作這么大的買賣,沒告你?”單雄信也有些不滿,說:“我不知曉!”丁天慶、黃天虎說:“不告總瓢把子,作這么大的買賣,這可是咱綠林中不允許的。程咬金新上跳板不懂,倒可原諒,尤俊達是綠林老手,為何秘而不報?”尤俊達一听,鬧得滿臉通紅,急忙到單雄信面前說:“五哥!不是小弟秘而不報,是因這號買賣來得急,不容通報,本想事發之后去向五哥回報,又赶上楊林追得緊,所以就拖至現今。既然小弟坏了綠林的規矩,請五哥發落!”單雄信問:“這么多銀子,你們想做何用?”程咬金接碴儿說:“五弟呀,這筆錢我們可不要,為的是救濟山東窮苦老百姓!他在山東搜刮的錢,不能叫他送給楊廣去揮霍。”尤俊達也說:“這筆錢我們分文未動,現封存在長葉林小孤山的山洞里。”眾人聞听是這么回事,也就不再責備他們。但是,這件事怎么了結呢?徐懋功說:“不管怎么說,這件事你們也應找人商討,好有個万全之策。現今,你們劫了皇綱,讓二哥吃苦為難。剛才他為了義气,當眾燒了‘龍批’,待會儿見著楊林,二哥拿不出來‘龍批’,必有一場大禍。”程咬金一听可急了,說:“好漢做事好漢當,我去斧劈楊林,救我哥哥回來。”尤俊達也說:“眾位稍待,我們去去就來。”說著兩個人下樓上馬,家丁家將尾隨在后邊,朝濟南西關奔去。徐懋功要攔也沒攔住。
  靠山王楊林上馬提棒出了轅門,和程咬金、尤俊達雙方碰面。楊林馬往前提,高聲斷喝:“膽大響馬,竟敢三番五次和老夫為難,全不把朝廷王法看在眼里,今日我叫你們難逃公道!”程咬金大罵:“楊廣昏君無道,你還幫著他做坏事,爺爺今日要為民除害,你就看斧子吧!”程咬金掄起板斧摟頭就砍,楊林接架相迎。程咬金焉是楊林的對手,他使過了三斧子半可就招架不住了,撥馬便走。楊林馬快,追上程咬金,輕舒猿臂,把程咬金活捉過來,回到本陣,往地上一扔:“給我綁起來!”捆綁手上去把程咬金五花大綁。尤俊達看得真切,明知自己不是楊林的對手,可也不能臨陣退卻,何況程咬金已經讓人家活捉,兩個人出來,怎能一個人跑回。他把馬一催,直奔楊林,交手兩個回合,也被楊林活捉。楊林收兵升帳,吩咐:“把響馬推上來!”刀斧手把程、尤二人推上帳來,秦瓊在一旁心如火燒,不知如何是好。程咬金毫無懼色,把大肚子一腆,昂首而立。兩旁兵丁喝令:“跪下!”程、尤二人把眼一瞪:“放屁!你爺爺上跪天,下跪地,在家跪父母,出門跪英賢,豈能給老賊下跪!”官兵上來一頓拳腳,二人就是不跪。楊林把手一擺,旁人后退。楊林厲聲問道:“你二人家住哪里?同伙有多少?皇綱銀子現藏何處?快快從實講來,免得皮肉受苦。”程咬金哈哈大笑:“楊林老儿,我告訴你實話吧!我叫程咬金,他叫尤俊達。當初爺爺說得明白,誰知你們這些草包听錯了,弄出來個程達、尤金。你說你們連個名姓都弄不准,還想把我們捉拿歸案?要不是爺爺今日高興,給你送上門來,你連爺爺的面也見不著哇!你不是問我家住哪里嗎?我告訴你:普天之下,到處為家。你問我同伙多少?天下百姓,俱是我的同伙!”尤俊達也豁出去了,說:“銀子藏在哪儿?就是不告訴你!”楊林气得兩眼冒火,吩咐:“快快推出去亂刃分尸!”刀斧手把兩個人推出帳去。秦瓊一急,喊了一聲:“刀下留下!”楊林帶著怀疑的神色,看看秦瓊:“怎么?你還要給響馬求情?”秦瓊忙說:“稟父王!這兩個響馬犯了彌天大罪,死有余辜,依我看,他們如此气您,就是想讓您赶快把他們殺掉,他們的同党和您丟的銀子可就再找不到了。不如暫且不殺,詳加審問,以求一网打盡,豈不更好?”楊林頻頻點頭:“對!對!對!還是我儿說得有理,把響馬給我推回來。”程咬金、尤俊達二次進帳,仍然立而不跪。秦瓊假意喝道:“膽大響馬,王爺有好生之德,不忍要你二人性命,你們的同伙都有誰,皇綱銀子放在何處?還不從實講來。”說著臉上稍加示意,程咬金明白,這是叫他拖延時間,干脆,我就給他胡說一气,叫他去抓人吧!想到這里,說:“楊林老儿!你剛要這么說話,我早就把實話告訴你了。你要耍厲害呀,爺爺不怕。”楊林一听有門儿,遂說:“只要你能供出實情,本王一定開脫你們的罪名。”程咬金說:“你說的是真話?”“本王豈能戲言。”“好!那我就告訴你。俗話說:沒有家賊,引不來外鬼。你想想,我們怎么知曉皇綱銀子解送京城?怎么知曉六月二十三那天,皇綱從長葉林小孤山經過?”楊林一听有理,問:“你說,你們是怎么知曉的?”程咬金說:“這有內情,且還不止一個!”楊林急問:“都是誰?”“誰,听我告訴你,頭一個是歷城縣知縣徐有德;第二個是濟南府知府孟洪公,主犯是濟南節度使大帥唐璧!”帳內上下人等一听此言,可就議論開了。楊林听了,半信半疑:“這……”程咬金說:“這什么?我不說你非叫說不可,我說了你又不信。我告訴你吧,楊林!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唐璧為了發財,叫我們哥儿倆假充響馬給他賣命。銀子到手,都歸他們啦,我們連個零頭都沒到手。”秦瓊一听,心想:四弟呀!你可損透了。這就叫賊咬一口,入骨三分。這一回唐璧可要倒霉了。楊林仍半信半疑,喝問:“皇綱銀子現在何處?”程咬金說:“都給唐璧啦!他和知府、知縣怎么分的,可就不知了。”“你們得了多少銀子?”“嗐!說起來能把人气死,我們一個人才給了一万兩,剛才不是說,我們倆還沒分到個零頭嗎!”“你可敢對質?”“怎么不敢,要不敢對質就不說了。”楊林吩咐把二人暫押下去,又命上官敵拿著大令:“速把徐有德、孟洪公、唐璧三人調來。”楊林低頭沉思。時間不大,有人稟報:“唐璧等三人已經傳到。”楊林吩咐:“叫他們進來!”唐璧、孟洪公、徐有德三人魚貫而入,一齊跪倒稟見。楊林余怒未消,一拍桌子說:“唐璧!我且問你,六月二十三丟失皇綱,本王限期破獲,你進行得如何?”唐璧回話:“稟王駕!至今還沒頭緒!”孟洪公、徐有德嚇得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楊林惱怒地說:“我看你無緝拿罪犯之日了!”唐璧不知內里,不敢回話,只是磕頭。楊林又問道:“唐璧!你從皇綱里分了多少銀子?”唐璧一听,嚇得面如土灰:“這……王爺圣明,無有此事。”兩旁十二家太保和武將們喝道:“有人把你供出來了,還敢狡辯!”唐璧磕頭碰地,說:“王爺!卑職冤枉!”孟洪公和徐有德更是嚇得骨軟筋酥,渾身打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楊林喝道:“不給你們拿出真憑實据,量爾等也不能實供。來呀!帶程咬金、尤俊達!”刀斧手把二人推進大帳,楊林說:“程咬金!你可認識他們三人?”“我看看!”程咬金挨個儿把三人看了一遍,說:“怎么能不認識呢?這不是大帥唐璧嗎?這一位是知府大老爺孟洪公,這位是縣太爺徐有德。”楊林說:“過去對質!”程咬金裝得和真的一樣,說:“三位老爺,你們可別怨我,我本不愿把你們供出來,可我等替你們賣命劫了皇綱,現今要殺頭了,你們倒裝好人,那可不行。大帥呀,我可都招認了,你就招供吧!”唐璧聞听,直气得心里冒火,說:“你、你這個該死的響馬,竟敢蒙蔽王駕,信口胡言。我唐璧世受皇恩,豈能和你這個響馬有牽連?”程咬金把唐璧等如何要他們喬裝響馬,如何分銀不均,口若懸河般地瞎編了一套話。秦瓊一听,心說:“四弟呀!你太缺德了!”那唐璧气得咬碎鋼牙,說:“呸!你為何要陷害我?王爺!他們這是借刀殺人。”孟洪公、徐有德嚇得渾身發抖,一個勁儿給楊林磕頭。秦瓊在一旁想:這件事這樣糾纏下去,如何了局。再說,光憑這么一說,沒有物證,也不能給唐璧等人定罪,不如見好就收,只要兩個兄弟暫且死不了就行了。于是,秦瓊就在楊林耳邊低聲說:“父王!程咬金、尤俊達所供未必是實,又無憑證,您又要急于進京,不能在這里延誤時日,依我之見,不如把他們二人暫且收監問個明白。”楊林想了想,對唐璧喝道:“唐璧!不管怎么說,你逾期不能緝拿罪犯歸案,致使響馬逍遙法外,才有今日。”“卑職該死!”楊林說:“你三人革職留用,戴罪立功。把程咬金、尤俊達暫且監禁起來,待我從京城回來,再作道理。”唐璧這才松了一口气:“多謝王駕開恩!”孟洪公、徐有德更是不住叩頭。
  楊林又對秦瓊說:“儿呀!你速速回府向你母辭行,我等好速速進京。”“遵命!”秦瓊松了一口气。他想赶快進城和徐懋功眾弟兄商討搭救程、尤二人,便急忙上馬先回家向母親告辭,然后又打馬來到“賈柳樓”。徐懋功眾人已經得知程、尤讓楊林活捉,正商議如何搭救,見秦瓊回來,全圍攏過來,問長問短。秦瓊把經過說明之后,告訴眾人:“弟兄們!楊林命我隨他一起進京,眼下還不宜和他鬧翻,我意欲和他走一趟。大哥!三弟!你們和眾位弟兄從速商討如何搭救程咬金和尤俊達吧!夜長夢多,遲則生變。”魏征說:“二弟!你只管放心走吧!我們一定設法搭救他們。”“好!我走了,如耽誤時日,怕楊林生疑。”說完和眾家兄弟告辭,匆匆騎馬奔楊林大營而去。在這眾弟兄中,數徐懋功威望最高,都問徐懋功如何解救程、尤兩位弟兄。徐懋功找几個能主事的人商議一陣之后,先派金甲、童環到西關看楊林拔營走了沒有,又派樊虎、連明到節度使衙門打探程、尤二人押在何處。日色平西,兩路人回報:楊林大營已于午時開拔;程、尤二人現押在縣衙大牢之中。徐懋功吩咐把“賈柳樓”前后命人把守,不准閒雜人等出入,然后把眾弟兄召攏在樓上,說:“眾位弟兄!有一件大事和眾位商議。楊廣繼位以來,昏庸殘暴,荒淫無恥,弒兄奪嫂,欺娘戲妹,敗坏人倫,窮凶极惡,橫征暴斂,腐朽已极,滿朝盡是貪官污吏,各地多有土豪劣紳。他們上下勾結,吸盡民血,刮盡民膏,陷老百姓于水火之中,這真是生靈涂炭,民不聊生。咱們弟兄前日結拜,說明要扶明君以保社稷,像楊廣這樣的昏君,就應該早日把他除掉,重整乾坤,現今,程、尤被押在大牢,适才我們几個弟兄商議,不如立刻揭竿而起,砸監反獄,搭救程、尤,然后撤出濟南,擇山林而居,積草屯糧,招兵買馬,大干一場。不知眾位弟兄意下如何?”眾人听說現在就造反,興奮异常,一致贊同。徐懋功心中高興,便說:“既然如此,咱們須公舉一位頭領,好分兵派將。有道是人無頭不走,鳥無頭不飛。眾位意下如何?”眾人同聲說:“那就是三哥您啦!”“您就是大帥,我們全听您的。”魏征也說:“三弟!那你就多操勞吧!”徐懋功也不推辭,命人把桌椅挪開,在中間擺了一個帥台。沒有令箭,徐懋功命人取來一把新筷子,權當令箭。徐懋功升台歸座,眾弟兄威風凜凜排列在台下。徐懋功說:“弟兄們!古今治兵,務必從嚴,七禁律五十四斬,要嚴加執行。有功者賞,有罪者罰,賞罰分明。軍令如山,令出必行,抗令不遵者必定治罪。”眾人齊說:“一准听從軍令!”“好!听我發令。”眾人肅立,徐懋功拿起一支筷子說:“羅成听令!”羅成一听,甚為高興,三哥看得起我,這頭一支令就派上我了。他忙走到台前躬身施禮:“在!”徐懋功說:“老兄弟!你立刻把你帶來的人點齊,帶上應用之物,速速起身,回歸北平府,不得有誤!”羅成愣住了:“三哥!不是去搭救四哥、七哥嗎?您怎么叫我回家呀!”“老兄弟!你就放心走吧!”“三哥!小弟有一件事不明白,您是否認為我是少保,我父親作著隋朝的官?您要這么想可就錯了。我父雖是隋朝的王爺,可他是听調不听宣。我自小就和江湖的弟兄有來往。您問問跟我來的這些弟兄們,哪一位沒有几個江湖上的朋友。我決沒二心,您就派我去沖鋒陷陣,我是万死不辭。”徐懋功笑道:“我的好兄弟!哥哥我決無他意,眼下只對付一個小小的濟南府,還用不到那么些人。你的身份眼下還是不顯露的好,如果你在這里一露臉,必然牽連到你父王。依我之意,往后咱們的局面打開了,那時一定派人去請你。”羅成無奈,只好依從說:“三哥!小弟遵命!日后有用我的地方,務請給我打個招呼,我是隨叫隨到。”說罷,帶著張公瑾、杜文忠、史大奈等人,告別眾兄弟,洒淚而去。
  接著,徐懋功又拿起第二支令:“郡馬柴紹听令!”“在!”柴紹過來听令。徐懋功說:“兄弟!你也把你帶來的人和應用之物全都帶著,速回太原,不得有誤!”柴紹一听,怎么也攆我走哇:“三哥!您別看我是太原留守使李淵的姑爺,身為郡馬,您知道楊廣把我岳父都害苦了,我在這里造反,我岳父不能反對,您只管派我去打仗就是了。”“好兄弟!三哥知道你的心。你也和羅成一樣,現今不要裹進來,存下你這個實力,以后必有用你的時候,你還是先走吧!”“遵命!”柴紹也含淚帶著部下辭別而去。
  徐懋功又拿起第三支令:“王伯党、謝映登听令!”“在!”“你二人立刻喬裝改扮,暗藏利刃,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得令!”哥儿倆退下。徐懋功又拿起第四支令:“樊虎、連明听令!”“在!”“你二人是歷城縣的馬快班頭,今晚搭救程、尤二人,千斤重擔都在你們身上,要如此如此,不得有誤!”“遵令!”兩人退下。徐懋功又拿起第五支令:“金甲、童環听令!”“有!”“我命你二人今晚給程、尤二人送馬和兵刃,如此如此,不得有誤!”“遵令!”徐懋功又取過第六支令。“王君可听令!”“在!”“你把帶來的人點好,各拿兵刃,埋伏在縣衙左右,三更天听見信炮響,殺入縣衙,不准讓縣衙人出門,听見沒有?”“遵令!”“再有,火燒縣衙之后,走北門,到長葉林小孤山与我會齊。”“是!”徐懋功又取過第七支令:“金城、牛蓋听令!”“在!”“你們哥儿倆帶著從人,各備兵器,埋伏在濟南府衙門周圍,三更天听見信炮,沖進府衙,不准府衙的官兵上街,天亮以前出北門,到小孤山与我會齊。”“遵令!”徐懋功取過第八支令:“五弟單雄信听令!”“在!”“五弟!你帶著黃天虎、李成龍、任敬司、鐵子建和你的仆人,各帶利刃、埋伏在十字大街,堵住節度使衙門,三更天信炮一響,唐璧必然引兵彈壓地面,你要牢牢地把他纏住,直到天明之前。而后退出北門,与我在小孤山會齊。”“遵令!”徐懋功取過第九支令:“齊國遠、李如輝、張轉、楊合、李濟、何輝听令!”“在!”“你等各帶從人,暗藏利刃,三更天听見信炮響,必占北門,待各路弟兄安全退走之后,也到小孤山見我交令!”“是!”徐懋功又取過第十支令:“賈云福、柳州臣听令!”“在!”“令你二人帶著仆人,赶著車輛,把各家家眷都接送到長葉林小孤山,不得有誤!”“是!”“慢著!”徐懋功又把二人叫到跟前,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吩咐一遍。二人听了皺起眉頭,但又不敢多說:“是!弟等遵令!”徐懋功又取過第十一支令:“侯賢弟侯君基听令!”“在!”“命你腰帶信炮、引火之物,三更以前登上鐘樓最高處,三更一到,放起信炮,然后把鐘樓點著,大伙听你的信炮行事,事關重大,千万不可有誤!”“遵令!三哥您就瞧好吧!”侯君基領令退下。這時徐懋功從台上下來,又吩咐魏征如此如此。一切均安排妥當,單等三更信炮響,眾家英雄反濟南。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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