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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卡西和安娜


  盡管“小太陽1號”事先和西班牙當局進行過接洽,邦德還是受到西班牙警察反复的盤問。在這個平常只會停放游客汽車的地方現在卻停放了6輛警車,兩輛救護車和若干輛警用摩托車。
  那些警察對待邦德十分無禮。盡管邦德對他們說他們應該同他能說出名字來的一些西班牙情報部門高級官員取得聯系,他們還是不由分說地將他視同一個十惡不赦的惡棍對待。不管他怎么据理力爭,他們還是拿走了那只燒黑了的背包,還說那可以用作罪證。他的那把蝮蛇式自動手槍也被繳去,并且被當成殺人犯的凶器處理。
  他們將他帶到塞維利亞警察總局。在那儿的一個審訊室里,邦德見到了弗莉克,她正默默無語地坐在那里。緊接著,他們兩人接受了長達一個小時的訊問,審訊者是兩個穿便衣的人,他們在整個審訊過程中不停地抽著气味難聞的西班牙香煙。
  最后,審訊者讓他們兩人單獨在一起——顯然是希望他們倆能互相指責從而暗示出對方有罪,而他們之間談話的情景會被連聲音帶圖象地錄下來。
  訊問過程中,邦德曾多次問弗莉克有沒有叫他們去找他們國家的安全机构和情報机构的負責人,她說她已經對他們這樣說過了,但不知他們這樣做了沒有。除此以外,他們在答話中只說了姓名、職銜和代號。
  弗莉克似乎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之中,眼神里失去了平時的光彩,連平時的那种幽默感也沒有了。她很關心所發生的事情,于是邦德告訴她,自己已經追回背包,這才讓她露出了笑容,如釋重負地點了點頭。由于談話有人監听,他沒有講得太詳細。
  “說真的,我并不知道背包已損毀到什么程度,”他說。“外表已燒得不成樣子,但我想我搶出背包時里面的文件還沒有燒坏。我只希望這些警察不要去亂動才好。”
  她又一次感受著多麥克的慘死所帶來的痛苦,一字一頓地重述著當時的情景,似乎悲痛得難以自抑。他隔著桌子俯過身去握住她的手。“可怜的人喲,他真是冤得很。”他直視著她的眼睛,看到了她眼神里流露出來的悲痛和憤怒,于是又補充了一句,“我們也都冤得很。”
  “事后說來當然容易。”
  “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一定會逮住那王八蛋的。”
  半個小時之后事情起了變化,先是一個滿面笑容的警察端著咖啡和三明治走了進來,接著一位警方高級官員進來向他們作了正式道歉。不出一小時,又來了兩位穿便衣的高級官員,他們不僅用熱情、親切的語气同邦德和弗莉克談話,還分別歸還了他們的手槍,最后又將那背包用塑料袋裝好了還給他們,同時宣布他倆可以自由离去了。
  前一天晚上開車接過他們的那兩個人此時正把車停在門外等候他們。他們驅車返回直布羅陀,中途停下來悶悶不樂地吃了頓飯。在拉利內亞,他們也用不著辦什么海關或移民登記手續,徑直驅車到机場。一架皇家空軍運輸机將他們送到林納姆,那儿早有一輛小汽車等著送他們回倫敦。
  他們先開車到辦公室,派了兩名00行動組的特工人員將背包送到“小太陽1號”一個委員手中。次日凌晨1點鐘,他們回到自己的公寓。一進門,邦德馬上四肢一伸躺倒在床上。
  “這一天可他媽的真是又累人又傷心。”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气。已經恢复正常情緒的弗莉克走到他身邊,輕輕地吻了他一下,然后又親熱地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
  “也不是那么累人,親愛的詹姆斯,我希望不是那么累人。”
  “噢,”他微微一笑。“對,根本不是那么累人。”
  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里,貝德福廣場的辦公室里突然之間忙了起來。一系列的通知和指示開始由上面傳達下來,一些顯然是從多麥克的背包中取出來的文件也由專人送了過來。00行動組的工作人員開始整理、分析從塔恩跨國公司辦公室里查抄出來的成箱成箱的檔案文件、電腦磁盤和磁帶。
  弗莉克成天埋頭于計算机操作,這是她的專長。慢慢地他們終于從塔恩所做的大量的交易中看出了一些門道。雖然那大都是一些過去的軍火交易,但由于有了彼得·多麥克——他的遺体已經運回英國安葬,但上峰嚴令邦德不許參加多麥克的葬禮——的幫助,他們終于開始看清那位億万富翁從事最新式武器和作戰物資買賣的計划有多么龐大。這可不是諸如向愛爾蘭共和軍提供一些槍支彈藥之類的小生意,而是規模十分龐大的軍火交易,其中包括向利比亞出售飛机、向伊朗和伊拉克提供坦克和導彈、同中東各國之間數不清的秘密交易以及向世界上几乎每一個知名的恐怖組織提供特种裝備。交易的軍火品种中有些可能帶來不堪設想的后果,比如提供給一些恐怖組織的地對空導彈,這些恐怖組織早就揚言他們能夠擊落從世界各大机場升空的飛机——包括肯尼迪机場和希思羅机場。
  行動組的工作人員由于利用了多麥克提供的線索,調查取證工作進展很快。但盡管任務急迫,邦德卻發現自己情緒煩躁不安,動輒發火。這也是他的老毛病,多年來他從來就沒喜歡過這种被辦公室的四面牆壁困住的感覺,憑著他那堅強的意志力還是難以忍受。他是個實干家,就喜歡在充滿危險的槍林彈雨中打滾,几乎就像是個熱愛死亡的人。
  過了一些時日,他心中升起一個壓倒一切的愿望,這就是希望自己能獲准出國去追捕塔恩,干掉他或者將他送進監獄,使他不能繼續為害社會。只要塔恩仍逍遙法外,他的那些軍火交易就會繼續下去。在這种需要行動的時候,自己卻被束縛在倫敦一張辦公桌旁而不是活躍于戰場上,他對此深感惱火,有時他甚至想過索性辭職退休算了。
  將近周末的時候,邦德突然接到部長的政治秘書打來的電話。“很遺憾地告訴你一件事情,先生,你的老長官生病了,現正在家養病,有一位護士在家里看護。他提出想見見你,你若能盡快去看看他,部長將非常感激。”
  他接到電話已是正午時分,邦德馬上作出安排,准備离開辦公室。他有位新來的秘書,名字非常有趣,叫“貞洁無益”,而一副身段足以讓最貞洁的男人動心。邦德叫來這位秘書吩咐了几句,告訴她自己要外出辦事,下午不回辦公室了。為防万一有什么緊急情況,他將M的私人電話號碼告訴了她,隨即离開辦公室,開著他的紳寶汽車駛上4號高速公路,在溫莎出口轉彎駛向M那名為“后甲板”的宅邸——坐落于溫莎森林邊緣的一所具有攝政時期建筑風格的庄園式宅院。他中途停車,在一家小酒館吃了頓簡便的午餐,赶到M的住宅時差不多兩點半鐘了。
  M家宅院的大門上挂著一口輪船上報時的銅鐘作門鈴,邦德一拉響門鈴,馬上有一位護士小姐來開門,這位護士小姐看樣子已到結婚年齡,一見面便規規矩矩地做了自我介紹,說她是弗羅比歇爾護士。“謝天謝地。”當他說出自己名字時,她長舒了一口气。“他可不是個守規矩的好病人,本應好好休息的,可他卻老是不停地看文件、打電話。昨天我設法將電話拿開,可后來還是不得不給他還回去。他把自己累成了這种樣子。快跟我上樓,也許你能夠說服他放松休息一下。要不然的話,我恐怕他將不久于人世了。”這最后一句話說得悲悲切切,令邦德大為憂傷。
  “我不信會這樣。”他跟著她上樓來到M的臥室。
  他的老長官背上撐著枕頭,仰靠在床頭上坐著,床上擺滿了各种各樣的文件和公文紙。
  “詹姆斯,我的孩子,謝天謝地你終于來了,我簡直要叫一些好干涉別人自由的女人給逼瘋了。”
  M召他過去,讓他坐在床邊,弗羅比歇爾護士皺了下眉頭,悄悄地走開了。
  “好孩子,我是在裝病,其實并沒有什么大病。”盡管他的話說得很樂觀,聲音也很宏亮,但他的臉色所反映的卻完全是另一种情況。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灰眼睛變得暗淡無光了,飽經風霜的臉也顯得十分憔悴。這位老人那一向保養得紅潤健康的皮膚透出了邦德從未見過的蒼白跡象,臉上的皮膚緊緊地繃在頰骨上。
  “現在我要言歸正傳了。”他還沒有停下來喘口气便接著說道,“我明白你現在還不能休假,但我想知道你有沒有可能說服那個混帳委員會讓你休一個較長的周末。有件事我覺得只能交給你去辦——唔,也許應該說是你和那個可愛的瑞士姑娘。”
  “我完全可以不讓委員會知道偷偷地溜開。”
  M皺了一下眉,接著抿嘴一笑。“大概那也不會是第一次,對嗎?”
  “我想是這樣,長官。”
  “很好,那我把情況給你介紹一下。我們這次在西班牙的行動沒能奏功,你已知道了吧?”
  邦德點了點頭。他早已仔細閱讀過那份有關追捕情況,直至塞維利亞事件的長達8頁的備忘錄。在西班牙當局的幫助下,他們找准了塔恩那幢位于塞維利亞北面丘陵地帶的別墅的确切位置,但等到他們准備好了去襲擊別墅時,文件柜里已經空空如也,屋里只留有塔恩等人倉皇逃离的跡象。
  “嗯,”M身子仰靠到枕頭上,眼神里又一次露出倦容。“多麥克的背包里有一封寫給我個人的短信。遺憾的是,這封信被擱置了一陣子才轉到我手中。如今的事情都亂套了,我再不像以前那樣享有無可爭議的權威了。”
  “這一點我理解,長官。那封信呢?”他想盡快進入正題,免得多耽誤時間,使老人勞累。
  “嗯,”M伸手從床頭柜里取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信紙,遞給邦德。“你自己念吧。”
  這封信開門見山,簡明扼要——
  
  海軍上將閣下鈞鑒:
  為防万一我不能逃脫,特寫此信向你報告我剛剛獲悉的一個情況。据悉,塔恩夫人似乎對麥克斯爵士的交易不以為然。我不知她了解多少情況,但她今早已离開這里去了耶路撒冷。我不知她將會下榻于何處,但你可能記得特麗茜·綠翠是經常去以色列的,所以很可能她會在特拉維夫或是耶路撒冷擁有一套公寓。設法找到她可能會有好處。我似乎听說過她有時要找一個以色列醫生看病,不過不能肯定。
  盼望早日与你見面。

  信末署名是用漂亮的字体寫的“彼得”。
  邦德將信歸還原主。“你是要我去查探一番嗎,長官?”
  “詹姆斯,我無權派你去干這事。照規定,我應該將此信移交給委員會處理,但是……唉,因為這是一封寫給我個人的信,所以我覺得應該由我自己來處理。我已同咱們那位在摩沙德工作的老朋友史蒂夫·納科維茲聯系過。特麗茜·綠翠下榻處是大衛王飯店。你也許愿意順便去拜訪她。當然,她有可能正在尋找一個安全的所在。我不相信那位女士會很欣賞她丈夫的那些交易。假如她想獲得安全……嗯,你何不將她就帶回倫敦呢?”
  “我一定竭盡全力,長官。”
  “對!”M嚴肅地點了點頭。“只要傳出和平論調,那個小國就會群情激奮,不過你以前也到過那儿。”
  “我將于星期五晚上溜走。”
  “明天晚上?你不能今天晚上或是明天一早就走?”
  “我覺得那樣反而會坏事的,長官。不過,請放心,在讓任何別的人加入我們這個小集團之前我都會當面向你報告的。”
  “好,既然如此,我也保證在這邊為你打掩護。假如需要支援的話,還是按老號碼聯系。你知道如何找到納科維茲嗎?”
  “沒問題,長官。現在,你是不是該休息一會儿了?”
  “休息的時間以后還多的是。詹姆斯,你再呆一會儿,和我談談話。那個護士小丫頭名字倒很有海軍味,可就是沒良心。”
  恰在這時,弗羅比歇爾護士用一個托盤端來了三杯茶和一盤餅干。“反正到了海軍上將吃藥的時候了。”她望著他們,快活地笑了一笑。“我想來杯茶總不會錯的。”
  邦德很快看出他也成了M的治病良藥,因為弗羅比歇爾護士開始明明白白地暗示他應該留下來繼續談話。她小聲地說,有意使病人疲勞,從而迫使他不得不休息,這也是個好辦法。結果,他直待到5點過后才离開M家回倫敦。
  回家一開門,他便知道弗莉克情緒欠佳。
  “你要出去的話,難道就連告訴我一聲的工夫也沒有嗎?”她問話的語气有些刻薄。
  “我是去辦正經事,不過……”
  “是呀,我從你辦公室的馬克小姐那儿也听說是這樣。我猜你也知道當她的老板不在跟前的時候她對任何人都擺出一副老板娘的姿態?”
  “不,我……”
  “啊,是的,裝出一副老板娘的派頭,而且還叫那种可笑的名字——貞洁——那和她的身段顯然不相配。她上任以來裙子一天天地短了起來,但我想你是不會注意這些的?”
  “你給我住口!”邦德吼道,“這是要緊的事情,而且也跟你有關。”
  兩人好半天都沒說話,互相以噴火似的目光瞪視著對方。后來還是弗莉克開口問——
  “什么事情跟我有關?”
  “明天去耶路撒冷,有許多事情要安排准備。”
  弗莉克悶不作聲地听著邦德講述拜訪M的前后經過,只是當邦德提到弗羅比歇爾護士時,她才不再沉默,圍繞著護士的制服低聲嘀咕了几句,又說她希望這個護士有一百零八歲。
  “不,才二十五六歲,而且長得很漂亮,但我是去那儿同M談話的。”他將她說服了。
  “這么說,我們對誰都不能講?”他將事情的前后經過講完后,她這樣問道。
  “對任何人都不能講,所以,你要將你那漂亮的小嘴給我閉得緊緊的。”
  “現在?”她一邊這樣發問,一邊走到他身邊,仰起臉讓他親吻。
  每當他來到本古里安國際机場時,邦德總是感受到那儿的人們流露出的那种矛盾的情緒。身邊那一對對夫婦彼此又是親吻,又是擁抱,有的甚至激動得熱淚盈眶。這些都是回歸故土的人,他們流露出极大的喜悅。然而,喜悅之中又總是夾帶著一种如臨大敵的不安全感。每次飛臨這一地區,他都能從那些在机場執勤的士兵和警察臉上看出這种感覺,因而總是感覺周圍籠罩著一片烏云。這也正反映出這個微型國家像獅子一樣緊緊抓住這一片它認為屬于自己的領土是多么的不容易。這片土地他們稱為以色列,意即他們魂牽夢繞的故土。
  “詹姆斯!”從那一堆迎候從倫敦希思羅机場飛來的以色列航空公司班机的乘客的人群中大踏步地走過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史蒂夫·納科維茲,他是看起來最不像以色列人的以色列人。“詹姆斯,見到你真高興。”他以一個久別重逢的親兄弟的那种親熱勁擁抱了邦德之后又轉頭看著弗莉克。
  “你想必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英勇無畏的弗莉克’了。”納科維茲發出了一陣熱情、爽朗、富有感染力的笑聲。
  “是誰將我稱作‘英勇無畏的弗莉克’的?”她露出一臉困惑的神情。
  “詹姆斯的老上司,和我通電話時那樣稱呼你的,哦,我們是通過保密電話線通話的。”
  他領著他倆走出机場,那儿已有一輛汽車等著將他們送進耶路撒冷市區。
  “詹姆斯,希望大衛王飯店能對你的胃口。”
  納科維茲有個不太好的開車習慣,好像車輛可以自動駕駛一樣,經常眼睛并不看路,甚至在汽車高速行駛時還會回過頭來往后看。
  “我想大概還是那么喧鬧吧?”
  “喧鬧得很,不過要在耶路撒冷市中心建造飯店,又怎能不喧鬧呢?你在大衛王飯店里住過嗎,弗莉克?”
  “我尚未有過這份榮幸。”
  “呵,那你這回可以大開一下眼界了。那簡直就是最典型的維多利亞時代的英國,哦,也許不是最典型的,因為它是東西方文明結合的產物,在保留維多利亞時代的風格的基礎上還加進了一些東方色彩。不要想著那儿的喧鬧,飯店里面還是很幽靜的。飯店里的游泳池以及那東方特色的園林會令人渾然忘卻自己是置身于耶路撒冷這個古城的市中心。飯店里的气氛也很宁靜安詳,有時候我簡直覺得那儿的工作人員都還以為他們仍然生活于英國托管時代。”接著他開始講起那個流傳了很久的真實故事:當獨立戰爭正進行得如火如荼的時候,有人打電話威脅說要在大衛王飯店安放炸彈,飯店方面對這一威脅竟以典型的英國式的鎮定泰然處之——這樣做帶來了災難性的后果。他們既沒有通知旅客,也沒有采取任何防范措施,而只是靜等著炸彈爆炸,結果造成百十人的傷亡和巨大的財產損失。
  邦德和弗莉克跟著服務員上樓看房間,史蒂夫則在樓下休息廳里守候著。弗莉克對房間覺得非常滿意,連聲稱好。隨后,三人去遠近聞名的雷錦西燒烤店用餐。他們覺得簡直就跟在倫敦市中心的大餐館里吃飯沒有什么差別,這儿的菜肴比倫敦的許多餐廳的菜肴更有英國特色,而且這儿還薈萃了猶太民族的美味佳肴。
  闊別數載的老朋友頭一次見面自然有說不完的話,但史蒂夫·納科維茲還是沒有冷落了弗莉克,不時地同她談上几句,快要吃畢离席了,史蒂夫才低聲說:“她住在510室,假如她想同你們一道回倫敦,我可以提供一切必要的幫助。一個十分美貌的女子,她的同伴同樣也很迷人。”
  “同伴?”邦德問道。
  “与她同行的兩個姑娘,她們似乎很親近,但同時也是一對迷人的尤物。”
  納科維茲向弗莉克送去他那富有魅力的微笑,同時許諾說明天一早再來看他們。
  “我覺得我們應該現在就去找她。”邦德解釋說,由于時間安排很緊,最好馬上就去看看塔恩夫人能為他們提供一些什么尚不知曉的情況。“假如她感到受著來自塔恩方面的威脅,那她一定會因為有我們的幫助而高興。”
  弗莉克只咕噥了一聲,兩人便走進電梯,邦德退后一步,讓另外兩個年輕姑娘先進電梯間,那兩個姑娘一個皮膚白皙,一個皮膚微黑。電梯間的門關上后,邦德朝那兩個姑娘掃了一眼,心里有一种說不出的似曾相識的感覺。他們倆衣著打扮有些相近,都穿著一身新潮款式的套裝,不過一個是灰色的,另一個是深紅色的,但兩人的襯衣都是白色的絲綢襯衣。他們都在五樓下了電梯之后邦德才發現那皮膚白皙的姑娘有一只手纏著繃帶。
  正在此時,那個皮膚微黑的姑娘以低沉、嘶啞的聲音開始說話了。“見到你真高興,邦德先生。我們還以為再也見不著你了呢。”
  “可我們現在又見到你了,”皮膚白皙的姑娘也接著說道,“還有漂亮的弗莉克小姐。”
  弗莉克突然認出了兩個姑娘的真實身份,不禁張口“啊”了一聲。
  “的确是我們兩人。”庫斯柏說。
  “而且此刻出現的是我們兩人的本來面目。你們當初不會猜到我們兩人是女儿身吧?我是安娜——這是我的真名,這一位是卡西。我們猜你們一定是來拜訪我們的雇主特麗茜·綠翠的。請這邊走吧,她一定會激動万分的。”
  “差不多就跟我們一樣激動,”卡西囉囉嗦嗦地說,“我們都十分迫切地想再見你們一面,對嗎,安娜?”
  “想得都要發瘋了。”安娜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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